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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在交战,需要的物资多而杂,且数量可不是一笔小数字。因为需要的物品种类太多了,为其提供的那一方很多层次的人都能得利,在吕哲的亲手操控和协调下,八郡疆域内的人几乎都能达到利益均沾。
利益均沾这个词实在太重要了,别人或许没有发现利益共享的重要性,吕哲却是能从各县上报的财务报表和各种申请中发现这个秘密。
是的,吕哲将秦、齐、燕、赵递来的清单进行公开招标了,哪一个县能提供多少,是由各个县的生产力和生产特色来决定,吕哲只是一个充当中介人的角色,为每个县来协调物资的种类和数量。
各个县所出售的物资自然是来自民间,为了能争取到更多的订单,所在县必然是要有针对性的发展自己的经济特色……即是自己的生产方向。
用别人的钱财来发展自己的民生,又用别人的需要来建设自己的工业,还有什么比这样的发展模式更轻松的事情吗?
萧何和娩杓是最先发现这个奥妙的人,他们一前一后写了一份篇幅很长的文书呈现给吕哲。
利用这次难得的发展良机,萧何所想的是利用这次机会梳理地方,按照每一个区域的特点来专攻一个方向。
娩杓的报告则是关于商业的归化,他认为县与县之间应该采取一种相对的平衡,另外就是商贾的贸易冲突也应该在一定的框架内解决,不该是为了追寻出售源而进行价格战。
吕哲看完两份文书发出了美美的惊叹。任何时代都有属于自己的精英,萧何这个原本的“汉初三杰”之一果然不负历史盛名;娩杓这个历史上默默无闻的人却展现出了自己的才能,竟是能想出“宏观调控”那一套,进而设想出“商会”的模式。
萧何所谓“专攻一个方向”是个什么意思呢?就是培养经济特色,例如农耕发达的地区专门来根据自己的特色专门栽种某些农作物。是“合作公社”模式的集体模式,每个地区都有自己的“拳头产品”,减少竞争的同时又保持该农作物的出售价格。
吕哲对“合作公社”没什么好感,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以当今的社会环境还真的只能走这个方向,毕竟现在的生产力因为工具的限制却是不高,集体劳作能集中劳动力进行分配。不会造成劳动力不足的生产力懈滞。
合作模式的劳动其实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华夏一直都是宗族社会体系,也就是以血缘关系来维持一种相对集中的家族关系。在这种宗族体系下,除非是自己搞得天怒人怨被宗族开革出家,不然是不存在什么“个体户”的。
萧何所谓的合作模式是一个宗族与另一个宗族形成合作关系。但是考虑到宗族对私有物的占有性,所安排的产品类型在同一个县尽量是要做到不重复,他们的合作模式是有偿短期雇佣之间的关系,是为了能更良好的利用起本来就显得缺乏的劳动力。
吕哲所惊叹并不是别的,他认为萧何的这一套政策要真的是执行下去,那么“打工仔”遍地走的流动性估计是要“提前”出现,随着这个模式广被接受还会产生另外一个效应,那就是瓦解掉宗族的“排它”特性。进而产生更近一步的社会交流。
懂得一些社会学的人都知道,当流动性和交流变成一种常态的时候,那么宗族体系不用太过激烈的手段就算是自行瓦解了。而宗族体系对于官府来说从来都是一个巨大的威胁。乡间不断爆发大规模械斗的是宗族,战乱时为野心家提供优质兵源和物资也是宗族,历朝历代莫过如是。
人离乡贱很多时候就是失去了宗族的庇护而变得谨小慎微不敢惹事,萧何这是在为百年、千年的大计做考虑,可是他忽视了一个比较关键的问题,人口流动量大了是能瓦解宗族。但是人口流动大也极为容易引发社会动荡。
吕哲依稀是记得一些事情,在明朝就严格规定某处的居民不得在没有得到官府许可的情况下进行游荡。去到哪里必须要有当地官府进行担保……既是所谓的路引。
明朝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规定呢?其实是根据汉、唐、宋的历史事件来做参考,认为人口流动会造成一种流民现象。流民现象不是一件什么好事。那意味这社会的土地兼并激烈到农民不得不背井离乡,严重的话会爆发社会混乱,通常情况下极为容易对政权产生威胁,农民不满什么什么而爆发造反,主旋律将这个称呼为“起义”。
吕哲无法与萧何讲那么多,他只是列出一些条目给萧何,后面这些条目也下发给了县长(令)以上的官员,让他们观看的同时进行思考,有什么好的建议也可以上呈。
贸贸然改变社会环境不可取,吕哲写出那些条目是社会改革所要面临的一些变化,会传达给众官员除了集思广益之外,也是在隐隐担忧一种不明白的趋势正在随着大势而滋生着。
吕哲有六成的把握可以肯定一件事情,一旦萧何的治世政策实行,那么就是大规模变法的开始。
萧何肯定是没有意识到这点,本意不过是利用难得的发展环境来建设民生,采取合作公社模式也是出于好的出发点,但是绝对不会想到那会对社会产生多么大的冲击。
相对于关乎到数百万人的生活变革,娩杓所提出来的由官府监控的商会就显得及时多了,但是实际的操作嘛……吕哲看了之后只有皱眉并不显得开心。
其实现在早就有多家商贾联合的商会模式,在战国期间的齐国这样的行为更是不少见,像是国家行为下的对外经济侵略就是管仲联合齐国的商贾干出来的事情。
娩杓提出的商贾联合不是为了侵略某国的经济,而是因为吕哲治下的商贾力量分散来太薄弱了,无法与之秦、齐、燕、赵的商贾进行抗衡,为了弥补个体实力的不足,联合起来就成了一种必然的趋势。
吕哲派人一查立刻就查出是商贾向娩杓提出的要求,会让官府加入商会也是一种迫不得己,是想要得到军队的保护的一种让利行为。
为什么说商会让利于官府呢?因为任何买卖行为都是需要交税的,他们交税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义务,其实官府也有责任去保护商贾行商的安全,但是吕哲这个政权是初建状态,很多地方还无法照顾到,那么一些疏忽也就造成了。
向娩杓提出组建商会的商贾是真的迫不得已才会让利,他们无非就是想要得到官府的重点照顾,在行商期间能够优先雇佣到武装人员随同保护。
收买啊,并且是对官府的一种收买,吕哲知道这一情况后露出了怪异的表情。
这年头讲究的是付出与回报,另外就是责任与义务,官府已经收到来自商贾的缴税,那么天然上就有保护商贾的义务。显然娩杓是被一帮商贾给绕进去了,忘记了商贾们本来已经完成自己的责任,官府却是没有担任起应有的义务,只考虑到商会对官府的让利使得政府有利可图,全然没考虑到这是一种变相的抢劫。
官方对于商业行为只能是关注、约束、扶持,任何只要有官府参与的商业行为,无论是初衷怎么美好,后面也必然会变了性质,还是往坏的方向改变。十个这样的官商合作当中,十一件必然会变成官商勾结来侵害他人,然后大批的贪官产生,商会也必然因为有权力的相帮变成……(省略无数字)
到底是什么样的社会变化让负责民生和商事的两个主官想要图变呢?吕哲只能是让燕彼多派人员详查和探听,更多的精力则是被吕雉和卫姬即将生产和越来越迫近的建国称王给分散了。
吕雉和卫姬是差不多在同一时间段内怀孕,她俩受孕后吕哲就一直在外征战,回到南陵后也因为事情多而杂很少陪伴,现在二女已经临近临盆的时间,吕哲意识到很少陪伴两人会使孕妇产生一种不安心理不利于生产,最近只要稍有时间就会多陪。
建国称王则是已经准备了将近三个月的事情,那也是一件对于很多人来说万众期盼的大喜事。
其实对于华夏的列国来说,楚国的消亡,吕哲的建国也是历史大事件,受到影响的不止是吕哲麾下的文武官员和近七百万的口中,不管是秦和齐、燕、赵,或者是魏和韩,他们因为吕哲的建国也必然会产生一些效应。
国号已经确定为汉,吕哲也将成为汉王,领地是汉中郡(虚领,无管辖治理权)、南郡、衡山郡、九江郡、苍梧郡、庐江郡、长沙郡、会章郡、会稽郡、南海郡、闽南郡,其中除了南海郡和闽南郡皆是夺自楚地。
吕哲近期又向外公布将在岭南区域设立桂林郡、象郡、夜郎郡。
正在拼死拼活的列国,他们无不感慨一个庞大的帝国出现了,受到保护才能存在的魏和韩却是因此而欢呼雀跃。
第五百九十八章:庞然大物的诞生(中)
一员大汉——形容长的高大魁梧。~≥頂~≥点~≥小~≥说,
一个好汉——形容勇敢、勇于挑战。
有着太多与“汉”字有关的词语了,每一个词基本上都是与武勇或者勇悍有关,那是一个时代的奋战给予“汉”这个词的历史沉重感,也因为那个时代的奋战使得一个整体民族的诞生,从那个时代之后再无什么秦人、赵人、楚人之类区分,全部都是以“汉人”而自称。
为什么会为“汉”会给予一个族群那么大的眷恋?是因为少有的一个族群与异族爆发了不死不休的战争,这场战场打了从汉武帝刘彻到汉宣帝刘询(刘病已)的整整三代人,在这期间发生了“封狼居胥”“勒石燕然”等等足以令人痴狂的军事大捷,后面又发生了“明犯强汉,虽远必诛”的历史事件。
可以想象几名大汉武士跑到别人皇宫,然后站在皇宫大殿上咆哮“你有罪!”,然后当着他国大臣的面直接砍掉该国国王的脑袋,国王被杀该国的大臣和士兵不敢有任何的妄动只能瑟瑟发抖……诸如此类的事情吗?
大汉武士杀掉他国国王的起因可能是因为该国的谁谁谁冒犯了一个汉(帝国)人,也可能是某种不存在的传言传到了一些大汉武士的耳朵,说是谁谩骂了汉国。
武勇如斯,强大如斯,汉帝国之国力强大、对外扩张、持久的强盛统一可称独一无二。一个帝国持续四个世纪不奇怪,但是自始至终保持对周边异族的强势和霸权,确实是独一无二。
在美国历史辞典里:汉帝国以国力强大、对外扩张、持久的强盛统一而称誉西方世界!在阿里斯塔夫《全球通史》里,汉帝国是与大英帝国并称的世界性帝国!而在我们东方,日本前首相大平正芳则直接认为:汉武帝是世界古代史上最伟大的帝王!
当然,吕哲不是想着将自己的一切奉献给改名刘邦的刘季,他是生长在那种国家虚弱对外软弱的环境中,又是一个读过历史研究过战史的“愤青”。骨子里总是会无比怀恋自己族群曾经的强大,国号也才会选择“汉”,为此不惜连虚领汉中郡的事情都干出来了。
另外,其实也是一种固有思维的“僵硬”,吕哲认为不选择“汉”为国号还能是什么呢?难道要让形容高大魁梧的“大汉(指人)”消失,又要让形容勇悍、勇于挑战的“好汉”不见了吗?
什么吴国、什么南国、什么吕国,这都是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国号,吕哲一想到自己会被称呼为吴王、南王、吕王就是一阵阵的头大,他并不认为自己建立的政权会比历史上的大汉帝国差多少,理所当然是要选择汉来作为国号了……好吧!其实就是觉得听了比较顺耳。
事实上。一个由知道世界很大的穿越者领导的国家,这个穿越者现在也才二十二岁,不出现什么意外的话至少还有四十年好活,这个国家的统治者会知道自己需要做什么,成就会低到哪里去?
吕哲为了听起来觉得顺耳的国号,却是被很多人误会了。
众多追随吕哲的人理所当然地认为一件事情,那就是吕哲成功地欺骗了秦国,达到了对汉中郡所有权的争夺,那是在为进军秦地做准备。
名义啊。吕哲与扶苏商量好的是虚领汉中郡而不派行政人员、不派一兵一卒,但是无论怎么说汉中郡都是属于吕哲的封地了。这样一来吕哲不派兵实施占领也就罢了,一旦派兵前去汉中郡也不过是进入了自己的封地,汉中郡的土著居民该反抗吗?领主权还深入人心的年代。他们就是吕哲封地的领民,天生就有责任效忠于吕哲,拿什么理由来反抗自己的领主的派兵进入?
所以吧,本来就是为了能名正言顺称“汉(中)王”名号没什么其它意思的吕哲。他后面被众多臣子那么一说道,讶异地发现自己竟然是那么的睿智。
领主意志、领民意志,很多人可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这是贯穿华夏快二千年的一种思想。领主对领民在天然上有保护、帮助的责任,领民对领主有服从、服务的义务,用学术用语的话被称呼为“封建意志”。
远的不说了,近的就有成蛟叛乱,没什么希望的叛乱行为,结果偏偏数十万的领民跟着成蛟这个领主一条路走到黑,他们是因为领主叛乱自己也没活路了才会选择追随,那就是领主对封地所有权所带来的一种通俗领导权。
自封建意志消失,任何一地的叛乱就不再是全民皆反的局面,概因无领主就无领民,他们没有了互相之间的责任。
同样的,因为封建意志的消失,在面临侵略的时候再也没什么领主率领领民的层层抵抗的事情了,有的是当地的官员收拾细软将百姓丢给侵略者,因为官员对百姓只有领导权,官员对百姓却没有什么责任,责任那是官员效忠对象皇帝的事情,他们是“牧民”,也就是百姓在官员的眼中只是与牛、羊、猪、狗等同的“动物”,说明白点就是财产。与之性命相比起来,官员丢下财产自己逃命才是硬道理。
汉中郡成了自己效忠对象的封地,吕哲麾下的众人的欣喜要是按照封建思想来看很简单明了,那就是汉中郡的黔首已经是自己人了,他们的效忠对象想要获得汉中郡的实际掌控权,一开口就会出现汉中黔首驱逐秦军的事情,吕哲军一到汉中郡的黔首也会是帮他们,不会是帮秦军。
扶苏是秦国长公子,从小接受的教育肯定有领主权的那一部分,他不会不明白汉中郡哪怕是从名义上成为吕哲的封地意味着什么,但是他偏偏还是答应了吕哲的要求。这样的行为是愚蠢吗?那就要从什么角度去看待这件事情了。
秦国需要应付的敌人太多太多了,在这种现状下吕哲起兵攻秦,秦国是没有多余的力量来抵抗的,所能面对的只会是吕哲真的想拿下汉中郡也不过是一场征战的事情,汉中郡必将会被吕哲所侵占。
秦国从来都是一个讲求实际效果的国家,列国总是说他们为达目的不折手段,这样的看法极为正确。吕哲攻秦是秦国朝堂认为不能发生的事情,这样一来只要能避免吕哲加入攻秦序列什么都是值得的,这就包括封王和将汉中郡给予吕哲成为封地。
从短期内看来,吕哲是一个极为讲信用的人,正式的封王诏书已经下达,吕哲一兵一卒都没有进入汉中郡,也在按照协议提供物资给予南下的秦军,对于秦国来说这已经是一个非常好的结果。
事实上吕哲不是一兵一卒没有进入汉中郡,由燕彼所主导的情报部分不止一波派出探子前往汉中郡各县,刺探回来的情报是秦国并没有在汉中郡任何一处张贴榜文。什么意思呢?就是秦国将汉中郡赐予吕哲作为封地的行为在汉中郡是不存在的,并没有向汉中郡的黔首通告这件事情。
这一下吕哲倒是有理由给秦国找难堪了,这里的难堪当然不是加入攻秦序列,也不是断掉对秦国中原军团的交易行为,而是将秦中枢送来盖着玉玺的诏书扩印无数张,分别在汉中郡的各县进行张贴。
吕哲的行为对秦国确实是十分难堪的,秦国为达目的不折手段是很出名的,他们的本意也就是在吕哲这边承认汉中郡的归属权,但是内部并不承认,不承认之下当然是不会告诉汉中郡的黔首,现在吕哲满汉中郡张贴诏书,理所当然会造成汉中这一郡的内部动荡。
无数的文书飘向了咸阳,每一张文书都在问汉中郡是不是真的成了吕哲的封地,对于有盖上玉玺的诏书是无法去否认的,哪怕能否认秦中枢也不会在中原军团依靠吕哲补给的时候去否认,再则草原胡人已经在寇边,他们只能捏着鼻子认下这件事情,回以文书正式宣告汉中郡成了吕哲的封地。
从秦中枢确认汉中郡为吕哲封地的那一刻起,汉中各县收上来的赋税已经不是运输前往咸阳,该是运输往南陵交予吕哲。同时,汉中郡的郡守也该卷铺盖走人,毕竟汉中郡现在是封地性质,不再是国家的直辖郡,管理权不归国家所有是该归吕哲所有。更重要的是秦国也没有理由在汉中郡驻军了,因为从此刻开始没有吕哲的许可,任何非领主武装在汉中郡境内都算是一种侵略行为。
秦国的北境正在应付草原胡人的侵略,南境是太子扶苏在率军与列国鏖战,汉中郡出现这种情况……
汉中郡驻不驻军成了一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