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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刚好雁蒙大军正在退兵准备下一波攻击。看着城下万千如同潮水一般翻涌的雁蒙大军,别说苏永,即使是那些已经有了经验的老将士,也是吃了一惊。
这雁蒙大军果然厉害,且不说远处那铺天盖地的架势。就看这退兵时候,万千黑乎乎的皮甲战士,一个个速度飞快,却又保持着有条不紊的阵型,就可知这些战士的素质了。
黑森林那个偷袭的夜晚,由于夜间漆黑,加之众多雁蒙人没有穿好衣甲,苏永还对他们不大感冒。
此刻看去,只见城下那万千战士,个个牛高马大,头戴毡帽,身穿黄褐色牛皮甲,腰挂弯刀,竟是非常类似前世所知的蒙人健儿。
只是他们的眼珠却全是通红的,就跟兔子一般。
一个两个可能远看还不怎么清楚,一大片都是红色的眼珠,却就像长串的小灯笼一般了,苏永不禁暗暗惊奇。
我、日啊,怎么就像鬼魅似的?莫不是得了红眼病吧?如果在夜间遇到这眼睛瞪我一眼,我恐怕早得落荒而逃了。
皮甲将士人手一副皮盾,一边有秩序的倒退,一边竖起皮盾挡着城墙上不时射来的箭支。不时有些士兵倒下,如果一时无法爬起,同伴就毫无感情的把他们踩成肉酱,绝不停下一步。
日,够狠的!苏永此时才明白什么叫做人命如草芥。
待的退出数百米,弓箭已经不能伤人,城上守军也就停止了施射。
城下除了留下数十个巨大的投石机,就是无数的尸体。投石机的木杆上,早已像刺猬般钉满了箭支。而地上堆积的尸体,大多是雁蒙人的战士,也有不少炎龙将士,乃是被敌人攻城时击落。皆是惨不忍睹。
苏永身遭的城墙,已被投石机的石头砸的坑坑洼洼,旁边还有不少圆石缓缓滚动。
有个只剩下一只胳膊全身血污的炎龙战士靠在墙角里,眼看也是活不成了。
但苏永却立即奔了过去。
“水……”他听见那将士无力的呻吟了一声,急忙把腰间的水囊解了下来,拔开塞子送到他的嘴边。
这名将士喝了一口水后,脸上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然后头一歪,就已不能再动弹了。
这就是战争?苏永心中不停的问着自己。
旁边的孙尚武走了过来,拍了拍他肩膀:“看多了,就会习惯了。”
他茫然的点点头,却见自己的同伴正在闷声不响的收拾着那些死去的将士身上的装备。弓箭、大刀、铁枪,甚至头盔也拿了过来。当下也从这位单胳膊仁兄身上解下了铁胎弓和一壶羽箭。
他不会射箭,不过他知道,在对方攻城的时候,就算你闭上眼睛往下面瞎射,也总会命中一个。
不多时,他又把七八个圆石推到了自己脚边。狗日的,来吧,看老子砸断你们的狗腿!
虽然他已不是什长,但赵固孙尚武燕青等人,还是围在了他的身边。
举目望去,敌人已在点算换兵,新一轮的攻城战马上就要来到。自己一方中,伤兵也都已抬了下去,原来的守军也已有了补充,只是人数却是远远不够。
苏永四顾了一眼,突然气得跳了起来。
“那些狗日的银龙兵呢?他、妈的都躲到哪里去了?”
原来他一看之下才发现,城墙上除了铁牛那一百号白色盔甲战士外,再也找不到一个银龙军士。
他、妈的不是之前还来了一万名银龙军士吗?难道全死掉了?
不可能!城下虽然尸横遍野血迹斑斑,但那一身白色盔甲那么拉风,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城下的死难者,根本就没有银龙军。
那……根本就是让自己这帮人做炮灰啊!不说一路过来疲乏不已尚未休息,就算一个个刚睡足十个小时,以这点人数也无法抵挡敌人。
来攻的敌人远远目测足有二万人之多。而自己一方,怎么算也不到八千,有些还是刚才没有换下的加班人士。
这怎么打?其他人都哪去了?
在他一吼之下,黑旋风的将士才发现了这个事情,不由一个个面面相窥。
这时一个龙翼守军将官走了过来:“我们苦守良久,有些兄弟实在无法支持赶去休息了,城上这些,已经是所有我们还能活动的兵力了。至于银龙军的弟兄,萧长风将军说了,银龙军的优势在于冲击砍杀,而非守城。长风将军已跟雁蒙三虎之一的木托鲁约好明早出城一战,所以他的部属正在休息当中。”
日,还有个什么雁蒙三虎,加上之前的炎龙四杰,看来这年头啥都讲究个名头啊!苏永冷冷一笑道:“今晚能熬过去再说吧,还谈什么明早出城一战!这些狗屎将军,派头真不小!”
这名将官也只能无奈一笑:“大家尽力坚持一下,等待生力军前来支援。”
他口中的生力军,自然就是刚才到来的六千人了。但赶了三个时辰的路,没有一两个时辰的休息,哪里能恢复过来?苏永按着自己骑马早已磨的酸痛的双腿,心中暗道倒霉。
看着犹如滔天巨浪一般涌来的雁蒙大军,苏永不由站了起来,高举双刃刀,跟着守军将士齐声高喝道:“天佑炎龙,绝不后退,杀!”
轰!无数的云梯撞在城墙上,城墙似乎都摇动了一下。跟着更多的雁蒙人立即攀附而上,就如同巨浪最前面的那一组浪花。另外一些体型更为魁梧的雁蒙大力士,则开始熟练的去推动投石机,安装圆石准备投射。
“放!”这样的口令此起彼伏,一个个指挥官和都头挥手之下,无数的白羽箭,飞蝗一般往下方落去,就像那漫天的蒲公英花朵。
咄咄咄!……
这些花朵开在雁蒙人的皮甲上,立即现出一股绚烂的色彩。一朵朵的梅花慢慢画出,一个个身影不停倒下。那凄厉的惨呼,给这画面配上了一个完美的场景音乐。
那无数攀附云梯的身影,从白羽箭中不停惨呼着殒落,还没落到地面,身上早已有如刺猬,还插伤了下方那些躲闪不及的同伴;那不停拉动投石机的大力士,石头尚未发出,被羽箭插上手臂,再也无力控制,只得任由大石滚下,把自己砸成肉酱。
“杀啊,杀啊,杀他、娘的!”苏永红着脖子把那七八块石头扔了下去,看着那些半空中翻滚下去的雁蒙士兵,心里无来由的一阵兴奋。
“来,拉着我!”
苏永把石头扔光,看到城墙侧面两米处的一个梯子顶部,用手推了推竟然推不动,伸头探出去看了看竟有十多人在这梯子上正飞速往上爬,立即招呼赵固等人。
赵固燕青两人拉着他双手,他俯身一脚支撑,一脚就往那梯子上蹬。
靠,这红眼睛的东西好重!
鼓劲三次,终于把那梯子蹬离了城墙,只是没想到那梯子垂直半晌,并没有掉下去,竟又向城墙这边撞了回来。
呯的一声,梯子再次重重撞在墙上。
妈的!苏永火了,再次全力一蹬!
日,怎么这么轻了?原来那十多人在撞向城墙那一刻,早已被这股巨大的震动摔了下去,只剩下一个空梯子。
哈哈哈,苏永放声大笑起来……狗、娘养的,不摔死你!
可惜快乐的时光总是太短,随着雁蒙大军的逼近,随着那数十个投石机终于像扔手榴弹一样把圆石抛了上来,随着苏永用尽吃奶的力气把箭壶里的羽箭射光,随着酸麻的双手再也无法推动那沉甸甸的梯子,他终于也只剩下手里的一把刀。
雁蒙人付出的代价自然是巨大的,但也不能不佩服他们悍不畏死的精神。
而此刻守军将士们的眼睛也已一片通红……他们终于迎来了性命攸关的一刻。!~!
..
第8章 血刀上的文字
??是信心倍增。可谓苏永冲到哪里,他们就跟到哪里。
就在此刻,呼的一声,一块巨大的圆石带着一道狂风,划了一道弧线砸到侧边十几米处,随即传来一声惨叫。
众人闻声望去,不由大惊失色。原来是他们都头薛忘川半边身子都给砸没了,全身一片血肉模糊。
“薛都头!”苏永等人慌忙冲了上去。
薛都头此人沉默寡言,也就是在战争之前,才大声喝了几句放箭,平时对大家都没怎么说话。不过大家都知道,这位老将士,处处都护着大家。尤其是得知自己队伍要做炮灰时,也没有责怪过苏永,只是拍了拍他肩膀,然后说了句小心。
但此刻,这位和蔼可亲的老将官颤抖着嘴唇,却已说不出话来。几名什长努力的把头低下贴近他的嘴边,终于听清楚了他最后一句话:“你……你们,听……听苏永的指挥。”
黑森林一战,是薛都头的军旅生涯中赢得最为漂亮的一仗,而且,他已经看到自己队伍里一名军事精英的诞生,他已死的无憾。
众人泪流满面伤心不已。这时双目尽赤的苏永突然举刀大喝:“狗日的雁蒙人,我要你们为薛都头陪葬!”然后就像旋风一般往城头冲了过去,疯狂的砍杀起来。
“要你们陪葬!”众人也暴喝一声跟着冲了上去,顷刻把好不容易爬上城头的一群雁蒙人屠了干干净净。
哇啦一声,一个粗大的木梯子上半截顷刻就变成了一堆木屑,几名断头断胳膊的雁蒙大兵哇啦叫着自己跳了下去,众人望着苏永都不禁惊呆了。
一个提着钢刀皮盾冲过来的雁蒙大汉,竟被他斜劈一刀,连刀带盾,还有半截身躯都给切开了两段。鲜血就像喷泉一般冲起,那胡渣满面的头颅飞在空中,犹自在怀疑砍在自己身上的这一刀。
“老大……很可怕!”燕青瞪大眼睛半晌才吐出一句话。
“杀!杀!杀!!!”苏永等人以秋风扫落叶之势,顷刻竟然杀到了银龙军那一边。
那边的银龙军早已被那伙雁蒙战士打的东倒西歪,已到了强弩之末,谁料突然有生力军来救,不由精神大振,再次大叫着挥起了战刀。
只听得嘶啦两声,围着铁牛苦苦游斗的两名雁蒙将士在苏永两刀之下,立即破肚开膛,肠子血花流了一地。
惊呆了的铁牛还没说出个谢字,苏永又挥舞着血刀冲到了另一边。
幸好那天老子没跟他真打起来,这小子狠哪!铁牛看着苏永无坚不摧,就像撕纸人一般的砍着敌人,心头一阵发麻。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此话果然不错。冷兵器时期,拼的就是兵器,拼的就是狠!
受了刺激的苏永已经无所畏惧,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杀!不顾一切的杀!偏偏手中是一把神兵利器,根本无人能挡其一击,当下杀了个痛快淋漓。
那些千辛万苦爬上城头的雁蒙人,也算是胆识过人,但眼看着一个个同伴被他连人带刀砍成两半,不由得也惊慌起来,竟被他追的团团乱窜。
一些已经负伤倒地的炎龙战士看着这一幕,更是不禁大声喝彩起来。
黑旋风纵队这区区百人,在疯子一般的苏永带领下,竟是越战越勇,屡屡救人于危难之中。
而危机连连的守军,也在这一点刺激中重新鼓舞起了斗志,竟硬是拖着差不多数量但气力远优于自己的敌人浴血奋战,支撑到了援兵赶来的一刻。
稍事休息的援兵听到紧急召唤的号角,飞速奔上城楼,首先入眼的也正是疯子一般的苏永,正率领着黑旋风的队员呼啸来去,杀得敌人丢盔弃甲。
虽然到处都是混战,但他们这一处也实在是太令人注目了。因为这一处根本不是混战,而是一帮气势汹汹的人高举大刀铁枪在痛打落水狗,把一群牛高马大的雁蒙人追得四处逃窜,无力一战。
这种景象可不常见。
咦,那不是苏永么?自从黑森林与饭堂一战后,黑旋风队伍中人对他可谓无人不识。就连银龙军中,也有不少人认得他。看着队友在苏永带领下砍得满地狼藉,那些黑旋风援兵的热血立即被燃点了起来,当下众人齐声吆喝,高举钢刀加入了战团。
而银龙军跟黑旋风纵队在饭堂里打了个五五波不分胜负,此刻哪里能让他们抢尽功劳?他们也是呼喊一声汹涌而上,个个犹如猫扑老鼠一般。
不过援兵赶来的同时,城下的雁蒙大军也意识到了不妥,也火速不断的往上增兵。于是双方在城墙上展开了生死角逐。
雁蒙人死命抵抗着炎龙援兵的冲击,牢牢把守着最后三米,让自己的同伴能够上来。而援兵们也是高声吆喝,一**的冲向城边,意图把敌人全部打落下去。
最后毕竟是炎龙将士士气高涨,把对方的范围一步步压了过去,终于逼入绝境。
这场战斗伴随着无数的雁蒙士兵惨叫着跌落城下而结束。而此时已经入夜,雁蒙一方损失惨重,无力再战,也只好鸣金收兵。
全身骨头都快要散掉的苏永,最后被欢呼的战友抬回了营地……
沉沉一觉直睡到了凌晨时分。苏永突然翻身爬了起来。虽然是精神饱满,他却觉得心绪有些不宁。
奇怪了,好像要发生些什么事情?苏永思索半晌,不由把抱在怀里的血刀从剑鞘中拉了出来,细细打量了一下。
刀刃并无丝毫翻卷,只是上面的血色似乎更浓了,却少了几分冰冷之意。
他翻转过来,突然发现双刃刀的刀刃上,竟出现了两行小字:
“杀卒逾十,得诀其一:静思剑意,身若飞絮。”
这是什么意思?就在他沉思之中,那两行小字就如同当初出现的“龙血”二字一般,又慢慢淡化,很快消失了。!~!
..
第9章 静思剑意身若飞絮
??意境。
血刀的外形首先很具体的在他的脑中浮现出来:锋利无比的双刃,划过的时候甚至能割裂微风;像一个耳朵一般的刀尖,虽然少了传统剑尖的锐利,刺进身体却有种令人毫无知觉的错觉;然后是刀柄的吞口,龙头威严庄重,龙口狂啸,龙牙狰狞。
在他的脑海完整的把这把血刀观想过一遍之后,他黯然叹了口气。这简直就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剑柄暴戾,剑尖圆润,这岂不是说明了某种道理?
你要杀人的时候,心中自然有这种暴戾的气息。但你用的方式,却是刺入敌人身体犹自令他毫无知觉。这是一种多么惊人的杀人哲学。
而两面锋利无比的刀刃,便是要你出剑之前,就要做好两面的准备了。
两手准备,自然就是要考虑周全,左右逢源,方可立于不败。
这才是真正的剑意。
这血刀上所写的静思剑意,竟是从剑的外形开始,然后由表及里啊。
就在苏永想通第一句的时候,他陡然觉得身躯一轻,不由微微一惊。脑海里立即意念一转,竟发现自己已悬浮在空中,就跟那把血刀一样,静静悬浮,缓缓旋转。
这时候的感觉很奇妙,自己就像一块风中的树叶,没有丝毫重量,最初或者需要那一点不知来路的微风吹动,渐渐的自己竟然可以控制身躯左右转动,只要念头一转即可。
而沉浸在脑海里的静思的时候,他逐渐也感觉到了自己身侧的事物。
比如床铺旁边的小桌子,上面的油灯火苗正在被风吹得噗噗乱响;而另外一边,赵固在呓语,燕青在打鼾,孙尚武在磨牙……
周围的一切竟然在自己闭上眼睛的时候都能看得如此清楚,苏永不禁心里大叫了一声诡异,却不知道自己已经在长时间的静思中开了心神。
能开心神,也就代表一个人本来就甚有慧根,只是差一点触动而已。
如果说一个人原来就很聪明,常有些奇思妙想之类,那就说明他天资很高慧根深种。这种人学习东西经常可事半功倍,领悟力也是非同常人。但这种却是不稳定的。
除非他开了心神。一旦开了心神,就是已经把自己的慧根完全的延伸出来,并长存于意识之中。这种难得的天资也就完全固定下来,成为一种罕见的超能力。
当然苏永此刻并没有想到这些,他只是体会着这种奇妙的感觉,融入了人与剑的不停交流当中。
如此旋转三十六轮之后,他才与血刀一起停了下来。
身躯一停,他也感觉自己身体陡然间沉重下来。睁眼一看,竟然一身都是汗水,连衣服都已湿透。
匆忙用毛巾全身抹了一遍,他再次从床铺上抓起刀来,刚抓住刀柄,一种前所未有的熟悉感觉突然就浮现在心里。
奇怪,之前我没有过这种感觉啊。他暗暗叫了一声。
那感觉很古怪,就像那血刀已经跟了他很多年很多年,就像木匠手里的锯子刨子,厨师手中的菜刀锅铲,乐师手里的乐器一般。只要手里抓着它,就会觉得很踏实充满信心。
一放下,心里竟会不舍得甚至有点揪痛。
盯着血红的刀刃看了半晌,他突然心有所悟的挥剑往顶上一指。
噗的一声轻响,顶上的布蓬好像被小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