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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说没有,你刚刚明明说了朕是‘厚脸皮’。”
“臣妾都没出声,皇上诬赖臣妾。”进宝一脸无辜的道。
“你真是越发越大胆了,朕一定要罚你。”说着,祁煜再次将进宝推倒在床,手指在她脸颊轻轻地刮着。
进宝拽着被角,羞涩地掩住半张脸,怯懦地道:“皇上明儿再罚可好,夜深了,还请皇上早些安寝。”
他轻啄着进宝的唇,道:“有你在身旁,朕舍不得安寝。”
进宝刚要开口,祁煜再度深深地吻过来,呼吸仿佛全被他吞了下去,身上的寝衣再度被他解开,丢到一旁。
除了低低的****和喘息之外,偌大的寝宫中再无其他声响。
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隔着床帏,隐约地听到祁煜压低了声音对一旁的内监说:“佟婕妤昨夜劳累了,不要吵醒她,让她在这儿睡吧。醒来也别让她走,朕下朝立刻回来,命司膳房多准备些佟婕妤品日里喜欢的菜,朕同她一起用膳。”
说着祁煜转身,内监为他系上腰带,头冠。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忙吩咐道:“让尚药局熬些止痛宁神的汤药过来,等佟婕妤醒来,让人服侍她喝了。”
内监恭敬地答了声“是”,这时祁煜已经穿戴整齐,出去上早朝了。
进宝实在累坏了,翻个身,又睡了过去。
她又做了一个梦,梦中浓雾缭绕,看不清周围。只觉雾中有个杏色浅淡的身影,渐行渐远……
她刚要伸手去抓,景色忽然变了,一个昏暗的小屋,一个妙龄女郎正不住地摇晃着床上昏睡不醒的人。
“紫瞳,紫瞳……快醒醒啊,苏伯父还等着你去救呢……”
忽然惊醒,已是天已大亮。
守在殿外的宫人听到声响,捧着脸盆等洗漱用品和衣服鱼贯而入。
为首的竟是菀桃和乐奴。
菀桃忙请了安道:“是皇上怕生人您会觉得不适应,所以叫了我和乐奴来服侍婕妤。”
乐奴瞄了一眼凌乱的床铺,含笑道:“皇上四更便起来上朝,特别吩咐您醒来不要离开,皇上下朝回来便会与您一同共用早膳。先让奴婢侍奉您更衣。”
进宝方扶着乐奴的手起身,脚下一时无力,差点跪在地上。
进宝万万没想到,身子竟是这般沉重无力,令她想起昨夜的劳累,贝齿一咬,半是羞半是恼地低下头。
菀桃和乐奴双双扶她起身,看到她通身上下,皆是一般大小的红印,双手停顿一下,互看一眼,立刻为她穿上衣服。
洗漱完毕,乐奴又端来一碗汤药放在她面前,声音略带些沉痛:“这是止痛宁神的药,皇上吩咐尚药局熬的。”
进宝一闻这药味,有些熟悉,喝一口下去,便想起那日祁煜在她宫中留宿后的第二日清晨,鸟儿也给她端来这样的一碗药。
进宝小口小口地抿着,心中泛着难言的甜蜜,乐奴在旁小声地咕哝:“皇上也是,太不懂的怜香惜玉了。怎么弄的这样青一块紫一块的,和小时候我娘掐我的一模一样。”
听她这话,进宝刚喝下的药,全喷了出来。
菀桃忙羞愧地抬手用力地戳了她的额头一下,嗔道:“不懂就别乱说,小心皇上听到,砍了你的脑袋。”
乐奴委屈地瘪着嘴,不再吭声。
进宝以为乐奴比较年长,又在深宫多年,没想到她竟然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和昨夜侍寝前的她一模一样。
进宝想起一事,忽然问道:“那张采女……”
乐奴立刻接口道:“奴婢听说,她怀有身孕,皇上下旨让她再住进中庆宫养胎。”
进宝点点头,这些她昨夜就知道了。
乐奴冷笑一声道:“她以为怀孕就能重新夺回皇上对她的宠爱,不过徒劳无功罢了,皇上的心现在全在婕妤您的身上,就连丽妃……”
进宝沉声打断她:“乐奴……”
乐奴面有愧色地忙道:“奴婢罪该万死,又多嘴了。”
“我想知道的事,是哪位太医为张采女诊症的。”
“是邓尚道邓太医。”
进宝略微沉思片刻,不再多问。
菀桃见进宝不在提问,从旁轻声提醒道:“婕妤,刚刚乐奴提到丽妃娘娘,奴婢方才想到,丽妃娘娘今日刚好满三个月……”
进宝举手示意她不必在说下去了。殿外已经传来嘈嘈切切的脚步声,大概是祁煜下朝回来了。
看着门口处一片明黄,进宝忙扶着乐奴和菀桃的手,起身,缓步上前请安。
祁煜一看到,忙疾步上前,伸出手拦住她跪下的去势。
进宝谢了恩,方抬起头,便迎上他笑盈盈的一张脸。
祁煜看她走起路的姿势有些不自然,便觉得是昨夜有些无度了,索性一把将她抱起,走到座椅前,才放将她放下。
当着她宫中的奴婢的面,被祁煜这样抱着,进宝的脸红的快要滴出血来。
菀桃和乐奴倒是神色自若,装作什么都没看到,只是眼底漫过一丝喜色。
祁煜忙让人传膳。
御膳果然不同,而且祁煜又格外吩咐,菜色应有尽有,一掀金丝笼罩,竟有进宝最喜欢的红烧猪手。
这一定是她宫里哪个嘴快的丫头透露出去的,不然司膳房不会知道。
但司膳房却不叫红烧猪手,而是给取了另外一个好听的名字:
长相厮守。
祁煜看了龙颜大悦,纷纷打赏。
吃到一半的时候,进宝无意地掩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抬眸的瞬间,瞥见祁煜抿嘴怪异地笑。
她立刻抖擞精神,但已经来不及了,祁煜凑到她耳边吹气地问道:“又困倦了吗?听了一早晨的奏报,朕也有些乏了,等撤了早膳,朕同你一同歇息。”
进宝忙摇头解释道:“臣妾不困,臣妾想出去走走透透气。”
祁煜痛快地答道:“可以,不过朕累了,你先陪朕休息,然后朕再陪你出去透气。”
“……”
一连五夜,进宝都没踏出过甘露殿的大门一步。
第六日早晨,进宝循例去给太后请安,张采女因有孕在身,太后免了她每日请安的礼数,让她在中庆宫静养。
依礼见过太后,进宝守着自己的位次坐了下来,抬头的时候,看到丽妃也在坐上,正抿着茶,一双美目从茶盏上望了过来,眼里掠过一抹怪异地笑。
闲聊数句,不消片刻也就散了。
才出大安宫的门口,便见到丽妃缓缓走在前面,于是请了安见过,丽妃望着望着远处茫茫冬色,轻声地道:“能见上佟婕妤一面,还真的不容易啊。”
进宝微微窘迫,沉默不语。
“一连五日,就算皇后再世,恐怕也是从未有过的荣宠。”丽妃口气颇为酸涩。
进宝抬眸,唇边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丽妃禁足三个月,后宫便已改弦更张,物是人非,不但进宝成为祁煜的新宠,就连个名不见经传的张采女也怀有龙种。而她憋着一肚子的火,在外面故作慢步地等她,不会只为了拈酸吃醋。
但进宝不急,她想说的话,就算不问,迟早也是要说的。
进宝闲庭信步,在她身后,与她保持位分上的距离,缓慢地走着。
“不过,这荣宠也维持不了多久了,一旦张采女诞下皇长子,母凭子贵,就算皇上不宠她,她的位分也不会比佟婕妤你低,到时候,只怕你的日子会……不好过啊、”
进宝用帕子掩嘴一笑:“是男是女尚未可知,娘娘何以一口咬定一定是皇长子。”
第九十一章 断交
第九十一章 断交
丽妃点点头道:“这倒也是,只是……张采女被贬皆因你一手造成,难道你就不怕她挟怨报复?”
进宝停住脚步,凝望着丽妃。
丽妃有所察觉,驻足回头看她。
进宝道:“我有什么可怕的,公道自在人心。”
丽妃眺望着远处的山色,良久,她微笑道:“你还真的很天真啊,难道那顿打还没让你学会吗?hou宫从来都不是一个讲理的地方,如果可以讲理,你又缘何被冤枉,被打?”
进宝干干地一笑:“说倒被打,进宝还要谢谢娘娘。”
丽妃冷笑一声:“谢我?本宫没听错吧,你不恨本宫?”
进宝摇摇头:“我从没恨过娘娘。如不是娘娘您的那顿打,惹不来皇上的怜惜,进宝恐怕这辈子都无缘见上帝王一面。”
“本宫且当你说的是恭维。”
“娘娘……”进宝刚要开口,丽妃抬手打断了她,说道:“本宫今日找你,并不是要听你虚情假意的话,而是问你一句话。”
“娘娘请讲。”
“你愿不愿意站在本宫这边?”
进宝双眼一亮,她终于忍不住说出来了,但故作不明白地说:“进宝不明白娘娘是何意?还望娘娘明示。”
丽妃哼了一声,微微仰起头道:“你是聪明人,不用我说的太明白。虽说本宫现在的势头不如你,但想和本宫连成一线的人,何止一人?如果你不想与本宫以及hou宫一干妃嫔为敌,还是好好想想吧。”说罢,丽妃大步地向前走去。
进宝望着丽妃远去的背影,淡淡一笑。
她再也忍不住了,甚至不惜拉拢进宝,一同对付张采女,由此可见她心中有多惧怕张采女腹中的龙胎。
进宝回到望云殿中,几日没回来,殿中的模样她快不认识了,新床新褥新家具,还有几盆开的鲜艳的君子兰以及四季海棠。一掀帘子,淡雅的香气扑面而来,不由得心旷神怡,心情舒畅。
乐奴连忙道:“这些都是内府局送来的,让奴婢替他们问问,可否满意,如果不满意,还可以更换。”
进宝摆摆手道:“这样很好。不用换了。”
菀桃为她脱去披风和手套,紧接着递上杯新沏的热茶。
刚抿了一口,进宝觉得不妥,向四周看去,发觉门缝中有人影晃动,门外站了好些个人。她抬头看鸟儿,鸟儿指了指乐奴,乐奴忙回话道:“婕妤您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奴婢们替您高兴,想来给您道贺。”
进宝笑笑道:“不必了,我心领了,你去拿些银子赏她们,如今我和以前没有什么区别,人前人后仍叫她们多注意着点,不可过于骄横。若有人会为了巴结我而去讨好她们,也叫他们长些心眼,别见到好处就拿,忘了自己的本分。”
外面的人拿了打赏刚散开,刘宥源刘博士便来为进宝针灸。
进宝叫人请他进来。
刘宥源进来后,先是为进宝诊脉,然后又说她耽误了几日治疗,要彻底治愈,仍多需些时日。
以前针灸的时候,刘宥源并无话说,今日他却不时地长吁短叹,似有话说。
进宝屏退了左右,房间里只有他们二人的时候,进宝道:“刘博士可是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刘宥源嘿嘿一笑道:“婕妤果然聪慧,一看下官就是有话要说。”
进宝含笑不语。
“下官的确有话说,婕妤您宠冠六宫,如日中天,一呼百应,想要多少为您跑腿办事的奴才就有多少,您不如开恩,放了白虎吧。”
进宝甚为不解:“刘博士这话……”
“婕妤托白虎办的事情,白虎实在无能为力,不如婕妤令脱他人,以免耽误了婕妤的要紧大事。”
进宝想了一想道:“是白虎让刘博士转达的?”
刘宥源答:“那倒没有,是下官看到他整日忧心,力所不能及,又难于向婕妤启齿,故下官才斗胆对婕妤说。还望婕妤宽宥。”
进宝扭头去看刘宥源,目光相对的瞬间,他迅速躲闪,假意看向一边的盆栽。
进宝微微一笑,心中一惊了然,道了声:“知道了。等我见到他,会亲自和他说。”
刘宥源眼睛一眯,立刻道:“这点小事,就不必劳烦婕妤大驾,就由下官代为转告吧。”
“刘博士与白大人的交情果然非同一般,竟为了他不惜得罪我,难道你就不怕我一怒之下,让皇上砍了你的脑袋。”
刘宥源闻言,不但不害怕,反而笑了起来:“嘿嘿,婕妤是不会这样对待朋友的朋友。”
“既然刘博士确定我不会那样待你,你又如何断定我会加害白虎呢?”
刘宥源一怔,无言以对,垂下头重重地叹了口气道:“婕妤自然不会加害白虎,可是以下官了解的白虎,只要是婕妤开口,不管生死,他绝对不会拒绝,他会不顾一切地帮您,这才是下官所担心的。深宫险恶绝非外人所能想象的,尔虞我诈祸及无辜也是常有的事情,下官不想白虎为人卷入莫名的纷争中,只知进而不知退,最后白白搭上条性命。”
进宝默默沉吟不语。
刘宥源又道:“下官也想过,就算婕妤真的答应了下官的请求,不再让白虎帮忙,白虎也不会轻易放弃,为了让白虎彻底死心,安心地当他的四品护卫,下官恳请婕妤……”
进宝突然开口抢白:“与他绝交?”
刘宥源迟疑一下,然后重重地点点头:“只要婕妤不再把他当做朋友,那么他也就不会以身犯险,迷而知返了。”
“刘博士如此为白虎着想,我若是不答应,反而愧对白虎把我当做朋友一场。”
“婕妤如此通情达理,下官感激不尽。请受下官一拜。”说罢,刘宥源一撩官服,屈膝跪倒,“咚”地一声,给进宝叩了一个响头。
进宝来不及阻止他,硬生生地受了他如此大礼,就算她想反悔也不能了。
但贵为婕妤,平白无故地受臣下一拜,到也受得起,只是进宝不是那样的人。刘宥源的话没错,六宫斗争,本是她一人的战争,何必牵连无辜呢。
而他连办法都为她想好了,不过是断交而已,又不是断头,为何她的内心中却有千丝万缕的不舍。
“我知道了,断交的事情,还是由刘博士转达吧,我就不再见他了。”
“下官明白,唯恐白虎不信,还请婕妤帮个忙,若白虎再来找您,请您无论如何都不要见他。”
进宝用力地点点头,接着刘宥源为进宝除下头上的针,按理说他要说的话都说完了,应该躬身告退,但他仍踌躇。
进宝见状,问道:“刘博士还有话没说完?”
“呃……是……”
刚才见他那样直来直往,丝毫不怕得罪她这个皇上最宠的女子,现今却支支吾吾,进宝心中暗笑。
刘宥源走上前几步,靠近进宝,悄声地说:“日前,下官曾奉诏去过中庆宫。”
进宝立刻睁大双眼:“奉诏,谁的诏?”
“太后。”
“哦?”进宝支着下巴,暗自思索。
“太后命下官去给张采女把脉……”
“脉象如何?”
刘宥源捋着胡子,皱着眉头道:“那张采女的脉象很怪,下官说不准是不是喜脉。”
“连你都看不出她是否怀孕?那邓太医……”
“邓太医是如何看出来的,下官不清楚,但下官将诊到的脉象如实回报给太后。”
“太后怎么说。”
“太后什么都没说。”
这么奇怪……进宝起身在房中缓慢地踱步。
太后什么都不说,一定又是向上次一样,看六宫众人皆是什么动静,她好隔岸观火。
那张采女肚子里怀的极有可能是皇长子,她的孙子。她能坐视不管?还是她想借着张采女的胎来打狼?
刘宥源见她半天默不作声,犹豫了一下,道:“婕妤,下官要说的话都说完了,如果没有别的吩咐,下官就先告退了。”
进宝点点头,看着刘宥源躬身往外退,她忽然道:“刘博士,你怕白虎有危险,就不怕告诉我这些会惹祸上身?”
刘宥源呵呵一笑道:“下官已经过了花甲之年,一生无妻亦无儿,就算惹祸上身,也活的差不多了。此生唯一的幸事,就是结交了白虎,如今婕妤已答应下官的不情之请,这个消息算是下官答谢婕妤的,况且宫中多人均偷偷打探张采女的胎,太医属不止下官一名太医,偶尔走漏一些风声,也是在所难免的。”
进宝微微一笑,道:“明日,还要有劳刘博士来为我针灸。”
刘宥源答了声“是”便躬身告退了。
刘宥源刚走,乐奴便走了进来,看了看四下无人,才从腰间里掏出一封信,双手交给进宝:“是白大人出宫前让我交给你的。”
进宝惊讶:“白虎不在宫中?”
乐奴点点头:“太后寿宴,安定郡公上京朝贺,在距离京城十里外的小镇上,遇上突厥人偷袭,皇上派他出宫保护安定郡公一行人,顺便查明那些突厥人的来历。”
安定郡公……进宝捏着信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
“什么时候出的宫?”
“已经是四日前上午,他等了婕妤好久,婕妤那会儿仍在甘露殿,他等不来婕妤,便写了这封信,让我亲手交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