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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也不清楚,不过看到宫女那样鬼祟,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进宝却不这样以为,她推开鸟儿为她剥好的葡萄,沉吟思索。
朱香香不像是个低调的人,她的个性张扬,如果真的是生病了,那么她一定会借此机会大做文章,斌且第一时间就会派人去请皇上,小事化大,借机让博取祁煜的同情和怜悯。
一个人的性子如果忽然之间发生了转变,那么一定令有蹊跷。
“请的是哪位太医?”
“奴婢没见过,应该是新来的太医。”
进宝感到诧异:“最近又来了新太医?”
“是,据说是妇科圣手。”
进宝忽然笑了,妇科圣手……
朱香香秘密去请妇科的太医,只有两个原因,一是有孕,但又不敢确定,毕竟有张美人假怀孕的事情在前,没确定以前,她不敢冒险,二是不孕。
如果是不孕的话,那可以放心一阵子,但如果是有孕……
进宝摸了摸隆起的小腹,从鸟儿手中接过葡萄,连皮都没剥,直接放在口里咀嚼。
没过多久,进宝的猜测,很快便有了答案。
朱香香怀孕了。
一时之间,宫中的风吹的有些乱。
进宝被册封后,一时风头大盛,立政殿的门槛都快被宫中妃嫔踩烂了,光是收礼,都收的手软。
如今朱香香也怀了身孕,妃嫔们有些不知所措。
众所周知,进宝和朱香香势成水火。一是怕去庆贺朱香香,而得罪进宝,自讨苦吃。二是如果不去恭贺,一旦进宝生下的是公主,而朱香香生下则是皇子,太后有言在先,到时候朱香香被封为皇后,她们更是吃不了兜着走。
当天晚上,祁煜来到了立政殿,陪进宝用晚膳。
看着她的肚子似乎又长了一些,他深深地感叹,不时地把手放在她的肚子上等待胎动,或是把耳朵靠近她的肚子,低声地对立面的胎儿一遍遍地喜不自胜地叫着:“儿啊,叫父皇……”
进宝觉得烦了,轻轻地推开他,道:“皇上,您不去看看朱婕妤吗?”
祁煜坐直了身子,口气淡淡地道:“不去了,朕说过今日陪你用膳的。”
进宝瞥了一眼他的眼睛,虽然他嘴上是这样说,但在进宝看来未必是这样的,他的心恐怕早已飞到了雍华宫。
“今日怎么能同以往比呢,如今朱婕妤也怀了身孕,皇上理当去看看。”
“就算她怀了孩子,在朕心中也是不能和你相比。”
进宝微微一笑:“皇上不想去,臣妾也不勉强,只是这样一来,宫中众人又该说臣妾专横霸道,妒恨吃醋。才不让皇上去看朱婕妤。”
“谁敢说,朕立刻把她打入冷宫。”
“就算别人不说,心里也会这样想。”
“你真的想让朕去香香那边?”
香香……这两个字叫的还真是深情,进宝心中冷哼一声,点了点头。
“你不吃醋?”
进宝摇摇头。
祁煜叹了口气道:“算了吧,朕还是不去了。女人都是心口不一的,朕若真的听你的话去了,日后再想进这立政殿,恐怕比登天还难。”
“原来臣妾在皇上的心中就是这样一个小肚鸡肠、拈酸吃醋的人?”
“你不是,你是天底下最伟大的女人,动不动就把朕往别的女人那边推。”
进宝低头不语。
祁煜以为她生气了,拥着她的肩膀哄她:“朕不好,朕错了,原谅朕吧太医说,只有孕妇心情好,生下的孩子才健康。”
进宝并没有生气,只是每日与祁煜说着言不由衷的话,令她有些累,但她仍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给他。
“对了,朕还有一件事情要与你商量。”
进宝一愣,有话和她商量?她没听错吧。
“朕来之前,去见过太后,太后得知香……朱婕妤怀孕,让朕适当地进进她的位分。”
进宝不语,原来他迟迟不肯去,是因为这个。
“朕想听听你的意见。”
意见?什么是意见?如果她不肯,就是摆明了她在嫉妒朱香香;如果她肯,那么日后如果朱香香爬到更高的位子,祁煜也只能说,当初朕问过你的意见,你并没有反对。
说到底,他是在逼她说出他心中所想。
进宝看着衣角绣着的梧桐图案,曼声地道:“臣妾没有意见,hou宫的事情一向是由太后做主的,太后既然让皇上做主,那么就依皇上的意思。”
祁煜凝视着她的双眼,默默半响,轻轻揽她入怀:“还是你最善解人意啊。”
进宝靠在他怀中,暗自冷笑。
晚膳后,祁煜去看朱香香,随后也下了晋升朱香香为二品婉仪的旨意,进宝命人准备了一份厚礼,送去雍华宫。
不管是明争,还是暗斗,面子上的事情,总要做的好看一些。
这日午后,进宝懒懒地躺在榻上,半寐半醒之间听到有人压低了声音说话,像是齐婕妤的声音。
原本昏昏欲睡,忽然之间,精神起来,她坐起身来,朝门外叫道:“是齐姐姐来了吗?快请进。”
齐婕妤推门而入,脸上挂着晏晏的笑意,走了过来。
进宝向里面挪了挪,让她直接坐在榻上。
虽然已经是秋季,但齐婕妤却已经将冬衣穿上,未免有些过于怕冷了,但想到她的体弱,也就没说什么。
她看着进宝微微隆起的腹部,眼中掠过一丝羡慕与伤感。她笑道:“还望娘娘不要见怪,宁惜这次来,什么礼物都没带。”
进宝白了她一眼,嗔道:“姐姐,你也太小心谨慎了,我怎么会怀疑你下毒害我呢?”
齐婕妤摇摇头道:“小心点没有坏处。”
进宝不与她争辩,吩咐人上茶。
齐婕妤又看了看她的腹部,含笑地道:“感觉怎样?”
进宝长吁一口气道:“难怪都说母亲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我现在深有体会,这才短短几个月,就让我浑身不舒服得恨不得立刻生出来。”
齐婕妤听着她的话,既觉得新鲜又觉得可爱,不由得掩嘴而笑。
两人又絮絮地说了一会儿,几乎都是进宝在抱怨怀孕的难受滋味。睡觉不得踏实,怕翻身的时候一个不小心,会压到孩子。总是仰面躺着,又躺的腰酸背疼等等一类。
而齐宁惜则静静地听着,半晌她幽幽地道:“其实能生孩子,也是一种福气。”
进宝脸一红,觉得失言了,在她看来,怀孕有种种的不好,可是在齐宁惜的心中,这是种可望而不可及的事情。
她伸手握住齐宁惜的手,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但齐宁惜并不想让人安慰她,她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一张纸,递给进宝。
进宝看着上面写着各种草药的名称以及煎服的方法,她诧异地问:“这是什么?”
“娘娘自然不需要这个,但这可是近日宫中所传的生子秘方。”
进宝恍然大悟,微微一笑,没想到这药方居然传到了齐宁惜那里,林如景果然有办法。
进宝不以为然,随手放在一旁。
齐宁惜的眼睛一直盯着那张秘方,有些恋恋不舍:“听说朱婉仪就是照着这个秘方吃的,才怀上的孩子。”
进宝闻言,心中泛起一阵酸苦,她望着齐宁惜,靠近她轻声地道:“姐姐也想再度怀孕?”
齐宁惜脸上一红,紧接着自嘲地笑了笑,低着头,声音细小如蚊:“我哪有那种福气啊皇上已经很久没有去看过我了,就算偶尔看我一次,也是匆匆忙忙的,根本不会留宿。”
“你爱他吗?”
齐宁惜一愣,进宝忽然这样问,她有些慌乱的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你是因为爱他,所以才愿意为他怀孕生子吗?”
齐宁惜凝望着她,半晌她轻声地道:“女子出嫁从夫,我想我……”她犹豫着似乎很难说出口。
进宝明白,在古代,女子的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子们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一切都是父母的安排。甚至连什么是爱都不清楚,稀里糊涂地跟着一个男人过一辈子。
所以齐宁惜说不出来的时候,进宝并没有逼她,她刚想开口说‘我明白’。齐宁惜则开口道:“我爱他。”
第一百五十八章 我帮你……
第一百五十八章 我帮你……
进宝想解释给她听,什么是爱。但她看着齐宁惜的眼神,她的眼神伤感却肯定。
“但我知道他爱的是你。”
“他爱的不是我,是朱香香。”
齐宁惜苦苦地一笑,伸手想要摸她的脸,但忽然之间她停住了:“聪明过人的你,为什么也会有看错的时候呢?”
进宝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
齐宁惜解释道:“他爱的是你,从他看你的眼神中,就能看得出来,但他看朱香香的眼神,也许是你从没注意过,那里面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意,他是在演戏。至于目的,不过是为了引起你的妒意。”
“……”
“曾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我恨不得变成你,因为那样我就不必躲在一旁,偷偷地看着他,我可以享受他温暖的拥抱,绵绵的轻声细语……但我只能躲起来,看着他爱着另外一个女人。”
“……”
“就算是这样,我也毫无怨言。虽然他不爱我,可是只要我爱着他,哪怕是远远地观望,我也是幸福的。”
进宝凝望着她的双眼,她的眼里全是满满的难以割舍的情,就连她谈起祁煜时候的语气,也没有半点埋怨,温柔的充满了幸福。
半晌,她缓缓地低下头,淡淡地道:“可他并不是一个值得去爱,去托付终生的好男人。”
“那又怎样?”齐宁惜不以为然地道。“如果一切都分值得和不值得,那还是爱吗?”
进宝一时语塞。
“一旦爱上一个人,他的身份地位通通变得不重要,唯一重要的就是时时刻刻都想和他在一起。而见不到他的时候,内心又是怎样的煎熬。”说完,齐宁惜默默地垂下头,想起自己的内心,暗自沉默。
这话让进宝想起了皇甫曜,自从与他分开,简直就是度日如年,每时每刻都想见到他,哪怕只是默默的凝望,也是幸福的。
半晌,待齐宁惜回过神来的时候,只见进宝低着头若有所思,她凝望片刻,然后站起身屈膝施礼告退。
进宝蓦然出声叫住她:“姐姐相信我吗?”
齐宁惜顿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会帮你完成心愿的。”
齐宁惜微微诧异:“娘娘的意思是……”
进宝拿起一旁的生子药方,一撕两半:“光有方子,没有男人也是生不出孩子的姐姐如果想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不如先把身子调养好。”
齐宁惜明白进宝的话,不由得红了脸,既惊又喜,伸手去拉进宝的手,感激的眼眶湿润。
送走了齐宁惜,进宝觉得疲惫至极,闭着眼睛,躺在榻上休息,感觉到有人为她盖上毯子,又在她脚下塞了一个引枕,将她的双脚垫高。
如此贴心,除了鸟儿没有别人。
过了片刻,鸟儿在她耳畔低低唤了声:“娘娘……”
进宝连眼睛都没睁开,只轻轻地“嗯”了一声。
“娘娘帮助齐婕妤,难道不担心她得蒙圣宠后会回过头来加害于您吗?”
“就算骁勇善战的将军,以一当十可以,以一当百又如何?”
“娘娘找她当帮手?”
“以本宫一人之力,如何对付hou宫三千佳丽,有人帮忙,自然会省下不少力气。”
“如果娘娘需要帮手的话,可以有很多人选,何必如此冒险?”
“宫里的人选是很多,可是谁又能保证本宫选定的人不会是另外一个人的眼线呢,冒险的话,不论是谁都是一样的。”
鸟儿欲言又止。
进宝缓缓地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就算你愿意牺牲自己一辈子的幸福来当这个人选,但我又于心何忍?”
鸟儿默默地垂下头。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如果齐宁惜是敌人的话,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把她看的一清二楚。”
朱香香怀孕后,宫中妃嫔频频密会太医。千方百计地打听生子秘方的事情,没出一个月,便传出陈淑仪也怀有龙裔的消息。
之后,接二连三地又传出聂美人和王才人也怀了身孕。
一时间,hou宫女子皆纷纷怀孕,令太后欣喜若狂,纷纷安抚封赏。这下可忙坏了太医属,多位娘娘需要悉心照顾,宫中的嬷嬷一时分配不足,不得不从民间招募些懂得医理的****,进宫服侍。
祁煜登基数年,膝下却始终无子,如今hou宫女子纷纷怀有身孕,令他喜不自胜,挨个去抚慰关怀,已有数日没有来看过进宝。进宝却不介意,祁煜不来,她刚好精心养胎,
但前方的战事忽然之间有了巨大的变化,祁煜将丽妃的大哥姚云,已从边关调回,去抗击皇甫曜的军队。
姚云调回以前,前方战事虽然小胜两场,但始终不见有大的胜利,两军一直陷入胶着的状态。姚云一回来,立刻旗开得胜,令祁煜大喜。
姚云乘胜追击,一连赢了数场,狠狠地挫掉了皇甫曜的士气。朝臣们趁机上奏,建议一鼓作气,以消灭叛军为由,一举消灭皇甫曜。
进宝听到这个消息,甚为忧心,寝食难安,连日来皇甫曜的飞鸽传书也在这个时候中断了,令她更加惶惑不安,时刻担心皇甫曜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她让林先生打探消息,也久久不见任何回音,她心急如焚,却还是要出席祁煜为姚云摆的庆功宴。
姚云屡获战功,姚氏的气焰比以往更加嚣张,回朝的时候,竟让祁煜亲自站在城门上迎接。祁煜对姚家虽然早已不满,恨不得出之后快。但如果真的除去姚云这个武将,一旦遇到兵祸,朝中将再无人能胜任,纵使不满,他还是需要姚氏的。
而丽妃借着哥哥的战功,形势稍有抬头。
庆功宴上,丽妃和进宝分别坐在祁煜的身旁,却不见姚云的踪影,听人说,姚云是回家更衣,所以会晚些到。
但在场的每个人心中都有数,姚云不过是借着回家更衣之名,故意让祁煜和文武百官苦等。
此人虽是难得的人才,却居功自傲,仗着自己骁勇善战便不可一世,根本不把祁煜和皇家放在眼里。
祁煜也心知肚明,但此时此刻,他还要仗着他为他消灭皇甫曜呢,所以只能忍着这口气。
姚云不来,酒宴迟迟不开。
进宝坐得****发麻,微微换了下坐姿,侧头的同时她看到菀桃从后面偷偷地溜进来,手里捧着她的手炉。
她递过来的时候,进宝看到她的神色有些异样,双颊绯红的似恼似怨。
进宝刚想开口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殿上忽然传来一个浑厚的男声。
“微臣该死,让陛下久等了。”
进宝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高大健硕的男子身穿靛蓝的圆领袍服,站在殿中。那人的相貌十分阳刚,剑眉虎目,鼻直口阔,肤色偏暗,一看便是经年在沙场征战之人,浑身上下有股逼人的英气。
祁煜含笑地与他寒暄,他却肆无忌惮地抬着头回答,眼神掠过丽妃的时候,多了几分温柔,但看向进宝的时候,却是冷冷的一股杀意。
进宝假借用帕子插嘴,避其锋芒。但仍偷眼向他看去。只见他的目光在她身后,忽然停了下来,目光随之变得扑朔迷离。
随后她感觉身后站着的人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进宝好奇地用眼角的余光向身后看去,姚云盯着的方向,却是菀桃。
菀桃的头压得低低的,略微居住不安,明显是在躲着姚云的目光。进宝再度看向姚云,嘴角缓慢地弯出一抹****的笑。
席间,姚云一直在高谈阔论沙场上的事情,说皇甫曜的军队是一群乌合之众,根本不堪一击。
进宝在一旁听着,心中有气,脸上却不露声色,捡着面前的一碟核桃,一点点地咬着。
歌舞开始,进宝瞥见丽妃的贴身奴婢灵儿,从身后走上前来,贴着丽妃的耳朵朵边嘀咕两句,稍后丽妃别有意味地朝她看过来。
祁煜察觉有异,低声地向丽妃问道:“什么事?”
丽妃淡淡地道:“臣妾担心德妃,她身怀六甲还要如此辛苦,真是为难了她。”
祁煜立刻转头,拉着进宝的手,瞥了瞥堂上的歌舞:“是朕疏忽了,不如你先回去休息吧”
进宝点点头,起身告退的瞬间,感到身侧有两道森冷的目光,凛冽地射过来。就算她不侧头,也知道这不友善的目光是来自姚云。
但她假装不知道,从容地走了出去。
外面晚风习习,进宝命菀桃去取披风,她则站在廊下等她,她向前走了几步,瞥着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