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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华德道：“我们离婚是因为我们不合适，就算没有云芯，也会有其他女人。你何必迁怒云芯，她现在是尿毒症早期，只要你给她一只肾，就能救她一命。”
邵母暗哑低笑两声：“我就是不愿意给，我就是把我的肾扔进河里，我也不给她。滚，给我滚。”
霍华德明显动怒了，身侧双拳紧握。屋里的黑衣保镖也随时看他脸色行事。
邵云芯雪白的脸颊涌出两行清泪，她抱住霍华德的双臂，伤痛道：“华德，求求你了，别为难姐姐，我们走吧，一定还会有其他办法。”
傅染见到这截对话，也明白过来。竟然是妹妹勾引姐姐丈夫，现在妹妹患病了来找姐姐要肾。
傅染不由看向年近四十仍旧英俊非凡的霍华德，这应该就是邵擎天的父亲了，仔细一看，会发现他们父子眉目间是有些相象的，鹰眸，挺鼻，薄唇，五官轮廓尤其深邃……
她以前从未听邵擎天提过自己的父亲，还以为他父亲早已去世，哪知……其中有此番曲折内情……
傅染又看向邵母。说实话，邵母长相普通，脸上还有长期劳苦留下的痕迹，在外貌和气质上绝对拼不过她妹妹邵云芯。
但不知为何，傅染的胃部隐隐沸腾，有些恶心邵云芯。
“别在这里演戏了，没人看，给我滚！”邵擎天面无表情地下驱逐令。
邵云芯紧抱着霍华德的手臂哭得梨花带雨，而霍华德怜惜地为她擦泪。
这就是他的小姨！这就是他的亲父！
傅染不由被邵擎天身上的气势慑到，他就好似出鞘的兵之重器，寒光从刀刃一闪而过，令周遭人胆寒，颤栗。
第11章 我的女人
“霍擎天，你是怎么对你小姨说话的，这是对长辈的态度吗？”霍华德面色蒙上一层冰霜，他长年处于发号施令的地位，威严早已刻入骨子里，怎会被自己儿子吓到。
但邵擎天无视亲父，只是径直对傅染低声道：“你先回去好吗，等会我处理完事情再去找你。”
“你这……”傅染仍有些不放心。
邵擎天低喝了一声，饱含威慑力，“傅染，听话。”
傅染抿抿嘴，最终还是离开了。她虽会对邵擎天耍小性子，但大事上还是听他的。
……
傅染赶到学校时，还早，才七点半。
她煎熬着上了一上午课，中午又跑到了邵家，她心里挂着他，怕他出事，又怎么能安心上课。
邵家门前，那两辆布加迪威龙已经不见了，只有邵母在做饭，而邵擎天坐在门口台阶上抽烟。
见到傅染，邵擎天立即把烟碾在水泥地上，折熄。
“擎天，你去和小染走走吧，有些事你也应该告诉她。”邵母正切着胡萝卜丝，专心看着砧板上的菜，头也不转，声音显得有些飘渺。
邵擎天点头，而后带着傅染往不远处的稻草田走去。
这是远郊，处于城市和农村的分界限，早稻已熟。烈日照下来，黄灿灿的丰收一片，闪着光，蔓延到天际那头。
稻草田间的小道很狭窄，仅容一人通过，邵擎天两手抄兜走在前面，傅染紧随其后。
“邵擎天，你以前是叫霍擎天吗？”静默了良久，傅染才首先开口打破宁静。
“在十四岁之前是的。”邵擎天坐在长满杂草的小道上，傅染也就紧靠着他坐下来。
他伸手轻轻一揽，她就自然靠在了他滚烫的胸膛上。
她还动了动身子，自己在他怀里找到个最舒服的姿势。
“傅染，这件事我不是故意瞒着你，只是觉得没必要说。”
傅染点点头，她不会因为这种小事生他的气。
“……那两个人已经走了吗？他们还会不会来骚扰你和阿姨？”不知该如何称呼邵擎天的小姨和父亲，傅染只能选择模糊的称呼。
邵擎天把傅染脸颊的碎发夹到她耳后，用手背拂过她光滑似豆腐的玉肤，这才开口说道：“他们应该还没走，这件事不会那么简单结束。你别卷进来，知道吗，我和我妈会处理好。”
傅染没出声，如果邵擎天有事，她绝不会坐视不管。
“事情到底是怎么样？”傅染问道。
“你之前已经看到了，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我爸和我小姨背着我妈出轨了。”邵擎天淡道。
已经过去那么多年，说恨说怨？那倒不至于，连他妈都放下了，只是那股恶心感怎么也消不去。
“那……你小姨和你妈是亲姐妹吗？我是指同父同母。”傅染猜测着，她们兴许是同父异母，或者同母异父。
“是。”邵擎天伸手折下一撮麦穗，放在手心轻捻，“很奇葩是不是？当年我恶心得不行。在事情暴露出来之前，我一直真心把她当我小姨。”
傅染不禁往邵擎天怀里缩了缩，紧搂住他的腰。
“那阿姨那……”
邵擎天拥紧傅染，亲了一记她的眉间，淡道：“我妈已经看开，要不她也不会要我把这些告诉你。”
“邵擎天，我这才发现，我对你了解太少。”傅染羽睫低垂，心中有着对坎坷前路的不安。
他的父亲威严那么浓，应是长年身居高位，惯于发号施令，随行还带有黑衣保镖……
这种种迹象皆表明，霍家家世显赫！
那邵擎天会跟着他父亲离开白洲吗？会吗？
第12章 他并没有那么爱她
邵擎天亲了一下傅染的眉心，淡道：“没和你说以前的事，只是觉得那和我们现在的生活无关。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我都想知道，关于你的一切。”
“我外公家在a市身份不低，但只有两个女儿，那就是我妈和我小姨，我妈长相普通，我小姨长相出众。她们只相差一岁，幼时关系很好，长大后结婚在同一天，连夫家家世都相当。但我小姨夫是海军高级将领，长年飘在海上，陪我小姨的时间很少。”
“我妈在怀我八个月的时候，我小姨也爆出怀孕四个月，但那时我小姨夫已出海半年。也就是说，她微微隆起来的肚子是她出轨的铁证。那孩子，是我爸的。”
“……那你小姨那个孩子生下来了吗？”傅染好奇问道。
“生下来了。当年她不肯打胎，不肯说出孩子父亲是谁，还以死相逼，说孩子没了她也不活了。我妈怕自己妹妹做傻事，就把她接到霍家照顾。后来我妈说起那段日子，其实露出过很多端倪，但她从未往那方面想过。”
谁会往那方面想？
“既然阿姨那时候还不知道，那事情是什么时候爆出来？”傅染仰头问道，因是自己周围人的事，她不自觉为接下来的发展牵引着。
“等到她生下孩子，我小姨夫出海回来知道这件事，原想息事宁人继续和她过下去，但她要离婚。”邵擎天用手指逗弄傅染精巧的下巴。
傅染撇撇嘴，没想到还有那种甘戴绿帽子的男人在，果然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离婚后她没有收入，邵家不愿意承认她和她那个孩子，我妈就偷偷接济她，房子佣人都是我妈替她找的。事情爆出来是我十四岁那年，我妈的一个朋友撞见我爸陪我小姨去医院，告诉我妈之后，还问我妈是不是我小姨生病了？”
“为什么我小姨生病我妈不知道，反而是我爸陪她去医院？我妈自那件事后起了疑心，稍微一调查而已，所有的事情全都出来了，原来我小姨去医院是要生第二胎了。外面那个小家一直都存在，我的表弟成了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傅染突然感到邵擎天父亲的可怕，竟然能在一对姐妹中游刃有余……
而那邵云芯到底是有多，多……丈夫有权有势，竟然还甘愿去当亲姐姐丈夫的小三……
这种感情要说不是真爱都说不过去，但傅染就是觉得，用真爱两个字来形容那两个人的感情，实在是玷污了真爱。
“我妈外表看上去温和，但实际上是一个很杀伐决断的女人，她要离婚。可我外公家知道这件事后是让她忍，效仿娥皇女英姐妹共侍一夫。那时候我妈才知道，原来我外公外婆对这件事早就心里有数。我妈心寒，什么都没要就带着我走了，最后定在白洲。”
傅染听得心惊胆颤，她好似感觉到邵母那种孤立无援的无助心情，她接道：“恐怕你们也想不到他们会那么无耻，要换肾了又回来找你们。”
“小傻瓜，怎么你看起来比我和我妈还气？”他的手往上走，由她的下巴来到她的唇，她顺势含住他的手指，温柔舔咬。
因为这事事关你。傅染暗道。
“那邵擎天，你会离开吗？”她仰起头，恰好看见他弧度精悍的下巴。
“什么离开？”他把手指从她口腔抽出来，再被她那样舔下去，他又要起反应了。
“那个人，我是说你爸霍华德，他看起来好像不是简单人，你会和他走吗？”她的心蹦蹦跳，静待他的回答。
“又在胡思乱想什么，我和我妈早就和那边断绝关系，很彻底，再也不会回去。”邵擎天屈起手指，好笑地送了傅染一记板栗。
“你说的不回去，我记住了。”傅染安下心来，只要是邵擎天说的，她就信。
这个男人从未骗过她。
第13章 有恃无恐，她不会离开
在邵家用完中餐，傅染才回学校，是邵擎天送她回的。
“好好读书，这边的事不要操心。”末了，在傅染眼巴巴的目光下，邵擎天又加上一句，“我希望我的女人有出息。”
听到“我的女人”，傅染果然笑了。她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娇憨道：“是，长官，我保证全市期末统考给你考个全市第一回家。”
这话还真不是傅染夸口，她每次考试都是在全校第十名左右，恰到好处，说明她能随心所欲地控制自己成绩。
傅染从小就明白自己的不同，一目十行，过目不忘，她的脑袋里有个大黑屋子，屋子里有各式各样的抽屉。每当她需要哪个知识点时，只要抽开某个抽屉，那个知识点就会自己冒出来。
……
傅染说是第一，那就是第一。
在高二全市摸底统考中，傅染以全市第一的成绩为明德高中争取了荣耀。
“看，这是成绩单。”邵家低矮的平房内，傅染眼巴巴地把成绩单递给邵擎天。
他接过来看了一眼，而后随口表扬了一句：“很好，继续努力。”
“就这样一句口头表扬？”说话间，傅染的小手已经探进他的衣内，抚上他健硕的腹肌。她耳尖染上薄霞，期待轻声问道：“难道没有其他奖励吗？”
邵擎天把傅染的小手从自己衣服里抽出来，而后把她抱到自己大腿上，一手制住她胡作非为的小手，一手捏住她的俏鼻，无奈道：“先口头表扬，其他的等你大点再说。”
傅染撇撇嘴，闷骚的男人，她屁股下感觉得到，他明明就有反应了，反应还不小。
“好吧，以后就以后，对了，阿姨的事怎么样？他们还有没有来纠缠？”
“来了又走了，不是说了吗，我和我妈有办法。”邵擎天爱怜地轻咬住傅染的俏鼻头，有时候会想，要是她能变小就好了，他就把她装进自己口袋里，走到哪带到哪。
傅染反咬回去，和他互啃起来，啃咬间还不忘含糊道：“有事要说，不准瞒着。”
邵擎天更深地吻住她，快点长大吧，要不然他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多久……
……
高二期末考之后，就是暑假，而后就是繁重的高三。
在暑假期间，傅染接受了一场相亲意味的聚会，当然没明说这是相亲。
“博亚，爸妈和你傅伯父傅伯母还有事，你陪小染再聊聊，晚点记得把小染送回家。”
傅染坐姿优雅，呈四十五度垂首，貌似“专心”听着身侧的李博亚夸夸其谈。
她时不时点头应和，实际上连他的长相都没记清。
事后，李博亚和朋友聊起这件事，如此点评：“我爸让我去见了他一老友的女儿，刚满十八岁没多久，长相一流，气质一流，家教一流，但无趣度也是一流。整场聚会下来，她只会听从别人的摆布，说国际形势不懂，说国家未来发展不懂，完全没有自我看法，无趣，无趣。”
至于傅染怎么想李博亚的，呵呵……
一大学生弄得跟国家领导人似的，动不动就是国家未来，国际形式，还大多是空谈，妄想。
在傅染十八岁之后，这种类型的聚会就多了起来，也不是说一定要谈男朋友，就是多看看。
白洲有早婚的习俗，有些不读书的女孩十六七岁跟了男人也是有的。但傅染她父母不想她嫁得太早，所以只有实在推不开的聚会才会带大女儿去。
“邵擎天，你听到没有？我爸妈带我去见其他男人。”邵家的小平房里，傅染坐在邵擎天的大腿上，揪着他的耳朵懊恼道。
“听到了。”邵擎天淡声道。
“你反应怎么这么平淡，难道你一点想法都没有吗，难道你不怕我被人抢走吗？”
“你会被抢走吗？”他反问。
“怎么可能！”别的男人一碰她，她就恶心。
“那不就结了。”邵擎天冷着面把傅染从自己大腿上抱下去，而后去忙其他事情。
傅染看着邵擎天冷酷无情的背影，心头突然涌上委屈，是不是因为他笃定她不会离开他，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
他并没有她爱他那么爱她对不对？
第14章 有些事要有分寸
傅染提起双肩背包，走向坐在门口台阶上的邵擎天，踢了踢他的腿，没好气道：“我先走了，不用你送，我自己打车回去。”
“好，到家给我发个短信报平安。”邵擎天头也不抬，目光专注地盯着手中的木雕，他在寻找下刀的角度。
“嗯。”傅染望向邵擎天手中的木雕，那玩样还没成形，也不知道他雕的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混蛋，对木雕的兴趣比对她还大！
傅染心底有些不痛快，于是在临走之前还冲邵擎天的脚背狠踩了几下，那是用了真力气。
“傅染，你……”邵擎天刚想治治傅染，就见她早跑得没影了。
他望着她肇事逃逸的兔子般的背影，觉得好笑，嘴角难得显出了笑意。
如果傅染在旁，一定会主动亲上去，因邵擎天很少笑，他大多数时候是面无表情，一副冷着脸的债主样。
良久之后，邵母回家，见傅染不在，不由问了一句：“小染走了吗？你怎么没送？”
她儿子只是不喜欢说出来而已，实际上那真是把傅染捧在手心都怕化了。
“她就在前面打车，到家会给我发短信。”邵擎天简单解释道，他眼睛仍没有离开木雕，手下刀技专业，沉稳。
邵母走近，看向儿子手中的木雕，笑道：“你这雕的是小染吧，身形还真像。”
“嗯。”邵擎天顿下动作，而后审视了遍手中巴掌大小的木雕，爱怜地用手抚过人雕的面部。
人雕的五官还没有雕琢出来，但却深深印在他的心中。他只怕，自己不能刻出她灵动神韵的千万分之一。
邵母见儿子的神情，不由想到刚刚和左邻右舍聊天的话，于是提醒道：“对了，擎天，妈妈知道你和小染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有点摩擦就容易起火。但你是男人，有些事要把持得住。妈妈看小染对你死心塌地的那个劲，如果你向她要身子，她极有可能会给你。但你不要害了她。”
“妈，这事我有分寸，我不会坏了她的身。”只要她不主动勾引他，他的自制力还是够用的。
“知道分寸就好。你还记得以前住在我们这附近的那个小婷吗？她和小染一样的年纪，十八岁，可现在孩子都两个月了。刚刚你马阿姨跟我说，小婷高中没读完就跟着男人厮混，对方比她大两岁，是社会上的二溜子，搞大她肚子后不仅不养家，还又在外面找了个未成年的。”
“现在小婷刚刚出月子没多久，连奶粉钱都没有，只有带着孩子回娘家，那个男人到现在都没有找过来。小婷妈妈着急的进了医院，女孩要二十岁才能领结婚证，两年的时间什么都可能发生，要是到时候那男人不要小婷了，恐怕小婷只有带着孩子嫁给四五十岁的老光棍。”
邵母的口气沉重：“擎天，女人都放不下自己的孩子，这也是女人在某些方面比男人弱势的原因，她们愿意为家庭孩子牺牲。我看小染那智商、那气质相貌都非一般人能比，以后说不定有大成就。你别太早和她发生关系，免得不小心怀了后，耽误她学业，害她一辈子。”
邵擎天淡淡点头，这些话就算他妈不说他也知道。
第15章 他们是般配的
“妈，在你心里，你儿子就是一精虫上脑的混球吗。我知道感情需要克制，我也想和她走得久一点。”邵擎天淡道，话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