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辩护人举证结束,接下来又轮到公诉人举证,这次传唤的证人是王阿姨和清洗油烟机的工人,王阿姨能证明大刘自出现到离开的全部过程,工人能证明当晚九点到九点半的这段时间,大刘曾从梧桐巷里跑出来。
三名目击者的证词极其重要,但是除了大刘之外,并无其他目击者,只不过虽然没有更加强有力的证据,但周翊茜的口供前后矛盾,沈太太的说辞也难以让人信服,因为根据王先生的口供,沈朗伟早就知道他是沈太太的牌友,因此沈太太的说法并不成立。
第一次开庭审理结束,周翊茜被法警带离法庭时情绪不稳,回头望向旁听席,恶狠狠地瞪着赵有时,沈太太喊:“她是冤枉的!”
走出法庭,沈太太立刻被媒体包围,被问到最多的问题是为何沈朗伟今天没有出现,那位王先生究竟是谁,她是否为了女儿作伪证等等。
赵有时为了躲避媒体,已经坐进了罗罗佳的车里,转眼赶到律师楼,方律师和华山已经回来,和她商讨接下来的事宜;下次她将被传召上庭,方律师说:“你实事求是就行,用不着紧张。”
赵有时点点头:“我知道。”
翟闵打来电话:“今天怎么样?”
赵有时已经回到家里,精神抖擞,不困也不饿,还打算做一下大扫除,她说:“翟阿姨不是全程都跟你打电话吗?”
翟闵一顿,说:“你怎么发现的?”
赵有时轻笑:“翟阿姨鬼鬼祟祟的,她瞒不了人。”
翟闵问:“晚上一起吃饭?”
“不了。”赵有时说,“晚上我要做功课。”
晚上翟闵仍旧跑来了,亲自送来外卖,赵有时开门放他进来,翟闵坐下后立刻打开外卖盒,招呼赵有时过来吃,自己先动起了筷子,狼吞虎咽。
赵有时见他领带扯得松松的,扣子也解开了两颗,拖鞋也不穿,知道他今天必定是忙碌了一整天,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吃完饭,翟闵精疲力尽地躺在沙发上,阖着眼睛说:“今天很累,开了好几个会议,等公司上市成功,我要休息一阵……”说着说着就没了声音,睡着了。
赵有时有些惊讶,轻手轻脚收拾完茶几,翻出一条毛毯盖到了他的身上,春天的夜晚有些冷,随时都会着凉,她打算让翟闵睡半小时再把他叫醒,结果她自己坐在沙发另一头,迷迷瞪瞪地也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赵有时是被翟闵吵醒的,醒来就见翟闵捏着她的手指头,眉头紧蹙,赵有时声音有些沙哑:“怎么了。”想把手指头往回抽,翟闵不让。
“怎么回事,两个食指都受伤了?”翟闵一脸不悦。
赵有时回过神来,看了看手指头上的痕迹,明显的指甲印,有些破皮,红色已经泛紫,她今天把自己抠得有些重。
赵有时笑了笑:“没事。”
“没事自己掐自己玩?”翟闵握紧她的手,沉着脸道,“下次开庭我陪你去。”
赵有时赶紧说:“不用了,你要是过去了,媒体的关注焦点就转移了。”
“我心里有数。”翟闵说,“我陪你去,不进法庭。”
赵有时拗不过他,数着日子期待着第二次开庭,这些天来媒体的报道越来越多,最后连舅舅一家都看到了新闻,舅妈还打来电话责怪她:“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之前不跟我们说一声?怎么说我也是你舅妈!”
赵有时道了歉,舅妈说:“下次什么时候,我也要过去,你大嫂也来!”
终于等到第二次开庭,赵有时信心满满,一点都不觉得紧张,翟闵呆在一间休息室里等着她,不打算进法庭,对赵有时说:“我就在这里等着你,结束了别乱跑,我会去找你。”
谁都没有想到,第二次开庭,变故横生。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得我好憔悴,要是有BUG,帮我指一下哟~(╯3╰)
五十二、变故重重
此次赵有时作为证人出庭,准备充分;面对公诉人的提问;她的回答统统都针对周翊茜,从周翊茜初见姐姐开始;到之后听见姐姐数次提起她们的纠葛,赵有时说:“……就在两天后,我姐姐即将飞往澳洲见未来公婆;当晚周翊茜找来时;我正在和我姐姐通话,清晰的听见了她的声音,事发后她矢口否认当晚出现在我家;我有绝对的理由相信她是杀人凶手;否则她为什么要撒谎?”
辩方认为赵有时的供词全属她的主观臆断,以此来反驳,赵有时早前咨询方律师时就心里有数,她的供词没有那样大的力度,关键还是要看唯一的目击证人大刘。
今天辩护人要求再次传唤大刘,赵有时不知道他们还有什么好问的。回到旁听席,舅妈和翟母一左一右得拉着她的手说:“一定能赢!”
赵有时也相信一定能赢,可接下来的庭审,让她从天上掉到半空中,摇摇欲坠,惶惶不安。
辩护人问大刘:“证人刘强,请问当晚你几点到达案发现场?”
大刘说:“晚上九点多。”
具体几分几秒他说不出,王阿姨和工人也说不出,谁会没事去盯着手表看。
辩护人问:“请问你的两眼视力是多少?”
他突然问这样的问题,旁听席上的听众有些莫名其妙,赵有时却仿佛知道他的用意,不由紧张起来。大刘说:“不知道!”
辩护人笑了笑,说:“这是我从监狱里调取的你的体检报告,据报告记录,你的左眼视力是4。7,两年前你在监狱与人斗殴,被打伤右眼,如今你的右眼视力只有4。2,根本就看不清东西,你也从未佩戴过眼镜。当晚九点多,风雨交加,梧桐巷是一条老巷子,路灯也年久失修,而你当时所站立的两处位置,楼道口和窗户外,距离案发的赵家门口,有一定的距离,试问当时光线昏暗,距离又远,以你的视力,又怎么能够确定当晚出现在案发现场的人,就是我的当事人?”
大刘说:“我就是能确定,你当老子瞎的?”
旁听席上一阵骚动,审判长让证人注意措辞,赵有时拧着眉,心中已有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秒辩护人突然望向旁听席的另一侧,眼神古怪,赵有时不禁跟随他的视线望了过去,并没有发现异常,去不知证人席上的大刘也和别人一样好奇地看了过去,突然爆了一声口粗,辩护人收回视线:“刘强,旁听席上是否有你认识的人?”
大刘一愣,对于他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他老实回答:“有。”
辩护人问:“是谁?”
问题与案情无关,但辩护人坚持,大刘老实作答:“王春!”
王春就是在监狱中打伤他右眼的人,难怪大刘最初的反应如此愤怒,赵有时转头又看了一眼那个“王春”,暗道糟糕,这情景在电视剧里经常出现,果然下一刻,辩护人得逞道:“他不是王春,他只是一个身形和王春极为相似的人,他是我律师事务所里的杂工小夏。”
旁听席哗然,赵有时深呼吸,双手颤了颤。可是庭审还未结束,上一次庭审中处于下风的辩护人,今天突然强势起来,句句犀利,让人难以反驳。他调取了大刘在狱中的探监资料,说:“刘强入狱的第一年,他的母亲和他的几个朋友曾去探监,第二年开始,已经无人再来探监。前年年底,他的母亲从老家大老远的赶来看望他,而探监名单上,也多出了一个人名。”
现场有记者旁听,都想知道那个人名是谁,可不知什么原因,辩护人并没有说出人名,只有合议庭上的人才知道多出来的探监者是谁。
辩护人说:“这位就是被害人妹妹的好朋友,他探监两次,之后想继续去探监,刘强却拒而不见,刘强甚至曾在狱中和狱友说过这样的话:
恨不得赵家两姐妹去死,她们是死是活关我什么事!
试问这样一个仇恨赵家姐妹,又拒而不见对方的人,又怎么会在出狱几天之后,转而答应做证人?审判长,我这里有一份新的证据,能够证明证人刘强之所以会答应做证人,是有原因的。”
翟闵呆在休息室里等候,只是并不傻等,把助理从公司叫了过来,进行远程办公。助理和同事打完电话,挪过电脑搜索了一会儿,对翟闵说:“翟总,网上又在说我们集团卖假货。”
翟闵拿过电脑看了看,冷笑道:“三天两头来一出,累不累。”
助理问:“还是让公关部负责?”
“嗯。”翟闵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交代了几句其他的工作,他看了看手表,眉头微蹙。今天的庭审时间似乎格外的长,不知里面的情况究竟如何,翟闵说:“你去问问里面审得怎么样。”
助理应下,刚刚打开休息室的门,就见一个不知从哪儿来的庞然大物一把撞开他,破门而入,他还没回过神,就见庞然大物朝翟闵重重打了一下,恨恨道:“你这个臭小子!”
助理喊:“喂,你干什么!”
庞然大物继续敲打:“你这个臭小子,这次被你害死了,小时不打你,我先打死你,你给我死在这儿算了!”
助理正要撩袖子上去干架,突然又被人撞了一下,只不过这次撞他的人娇小一些,他已经无法反应过来了。
赵有时匆匆忙忙追来,拉住翟母又要挥下去的巴掌,说:“翟阿姨,别这样,这里是法院,有话好好说!”
翟闵被母亲打了几下,蹙眉问:“发生了什么事?”眼看母亲又要打来,他及时抓住母亲的手腕,不悦的朝助理使了一个眼色,助理也不是呆子,终于明白过来是家务事,立刻关门跑了出去。
翟母怒不可遏:“你还有脸问发生了什么事?你对不对的起小时,啊?你这个臭小子,白养了你二十多年,尽做些龌龊事!”
翟闵理智的不去问母亲,看向赵有时,他又问了一遍:“发生了什么事?”
赵有时反问他:“你给了大刘十五万?”
翟闵眉头一蹙。
庭审最后,辩护人又提出一项新证据,他询问大刘的财务情况,知道他最近生活滋润,不但如此,他还说……
“他说他们的人,无意中发现了大刘家里有十五万现金,是现金,没有存银行。”赵有时的情绪明显不似来时高昂,此刻她极为焦灼、低落、惶恐,“他说,以大刘的性格和人品,他不会助人为乐,辩护人质疑这笔钱究竟是给证人的补偿金,还是做伪证的报酬。”
翟母气愤插话:“你白念了这么多年的书,居然用钱收买人?啊?”
翟闵说:“妈,别在这里乱说话。”他看向赵有时,“现在的结果怎样?”
赵有时说:“现在方律师正在问,情况明显不利,下次开庭……”
她不敢保证。
翟闵沉默一阵,对赵有时说:“钱是在上回去大刘家的时候给的。”
赵有时以为大刘之所以会答应作证,是因为翟闵帮助过他家,他的母亲视翟闵为恩人,事实上这一切都是真的,就连大刘的母亲也以为大刘答应作证是孝顺,是知恩图报,可是以大刘这种人品,怎么可能?
翟闵和赵有时前去大刘家,表面上是请求大刘母亲的帮助,实际上他第二天就已将大刘约出来,开门见山谈条件,大刘见钱眼开,于是满口答应,翟闵不想让赵有时知道这些事,赵有时是怎样的人,她若为官,一定刚正不阿,清正廉明,假如没有发生这件事,她的世界会如同十八岁时,她会和老母鸡沟通,会哭会笑也会拿榔头吓唬舅舅,会把十五万砸还给他,他做惯了赵有时不认同的事情,再做一件又何妨。
方律师和华山前来商量接下来的事情,下一次的庭审将十分棘手,方律师说:“证人索要财物,其实在法律界来说,这个行为已经算是默认,可以当做是补偿的一种,并不犯法,但这次的问题在于大刘的诚信上,大刘有过案底,本身就和小时你们有过纠纷。他曾经出现在案发现场,这点毋庸置疑,有两个人可以证明,可是他究竟有没有目睹到案发经过,目睹到的经过又是否如他所说,这点就是让人怀疑的地方,我们所要做的,是想想怎么才能让大刘的证供可信,有没有其他的证据证明!”
商讨结束时,竟然已经下午三点多,这次庭审过程冗长,刚才又聊了这么久,大家都没吃饭,赵有时说一起吃晚饭,她请客,方律师谢过她的好意,说晚上还有事情。
翟母要把赵有时带回家煲汤给她喝,赵有时拗不过翟母,也感谢翟母为她劳心劳力,因此最后应了下来。
她第一次来到翟闵如今的新家,新家不在时代广场附近,位置仍是市中心,电梯进户,面积极大,装修十分豪华,钟点工阿姨已经在准备晚饭,翟母跑进厨房一起煮菜,让翟闵招待赵有时。
赵有时打量四周,翟闵说:“带你参观?”
“好。”
翟闵带着她往房间走去,边走边说:“时代广场那里的房子还在,我偶尔会回去住,我妈喜欢这里,附近有一个大型公园,方便她跳广场舞。”
赵有时其实心不在焉,面对翟母也强颜欢笑,此刻单独对着翟闵,她可以不再笑。
翟闵睨她一眼,问:“怪我?”
赵有时愣了愣,倏地摇头一笑:“不怪,其实当初去大刘家,我带了两张银行卡。”
翟闵一怔,停下脚步。
他们已经走到主卧门口,光线明亮,风从落地窗外吹来,把赵有时的头发吹乱,翟闵低头看她,只看到她澄亮的双眼,含笑的嘴角,赵有时说:“你说不喜欢我对你说谢谢,可是我还是想谢谢你,我很怕这次的官司会输,我等了这么多年,期盼了这么多年,支撑着我的,其实就是‘报仇’两个字,去新加坡之后我时常在想,当初因为你的制止,我没有杀了她,将来总有一天,我要让她用另一种死法来偿还。现在我仍然在想,假如时间退回四年之前,我还是会毫不犹豫的拿上刀去杀了她,跟她同归于尽,现在我等来了一个让她受到应有惩罚的机会,我希望法律能够公义,法律的审判才能让所有人看清周翊茜的嘴脸,法律说她有罪,比痛快死去应该要痛苦一些,但假如法律制裁不了她,没有关系,我做好跟她同归于尽的准备。”
翟闵说:“有时……”
赵有时眼眶微红,打断他,依旧平心静气地说:“我当初跟你说过这不是冲动,现在我还是跟你说,这不是冲动,这几年我已经偷来了,我活得这么好,吃的好穿的好,还经常出国,这些我姐姐从来没有享受过,我全都享受完了,我很满足。这九个多月的时间,我也知道你一直在努力,一直在帮我,你说我是铁石心肠,其实心肠总是软的,翟闵,其实现在想想,我能在去年回来,也是挺好的,弥补掉一些遗憾,做完自己一直想做的事情。”
翟闵想说“逝者已矣,来着可追”,话到嘴边,他只是捧起赵有时的脸,用心去看,抱她入怀,阳光成晚霞,就像从最初到最后,一个人呱呱落地,一个人孤孤老去,他的爱情在二十一岁时到来,跌跌撞撞始终难忘初衷,年少时肆意挥霍不懂珍惜,而今他懂了,并不愿爱情在即将而立之年落幕,孤孤老去是在满头白发时,现在还太早,他还想好好爱她。
翟闵把赵有时推出怀抱,胡乱抹了一下她的脸,抹完后扯了一下她的长发,再故意把她的头发弄乱,赵有时酝酿许久的情绪顷刻被他捣乱,没好气道:“你干什么!”
翟闵说:“赵有时,我努力了这么久,不是只想跟你一起多愁善感的!”他把赵有时抵在卧室门上,捧住她的脸,亲了下去。
翟母举着锅铲,本想找来问问赵有时吃不吃香菜,结果行至过道口,她小声念了一句:“哦,天哪!”折回身,小碎步奔回厨房。
五十三、悬疑啊悬疑
今天的庭审虽然让赵有时很忐忑;但赵有时已经想好将来的打算;忐忑过后;她反而释然,于是晚饭多吃了小半碗;翟母极其欣慰。
饭后翟闵送她回家,夜里七八点;路上交通堵塞;他索性绕路;车子驶到了清元河附近;河两岸夜景璀璨;赵有时指着岸边的一栋建筑笑道:“你看,那间茶楼还在,当年我和蒋方瑶一起在这里打工;你还记不记得?”
翟闵当然记得,若非她们在这里打工,她们也不会遇见大刘,翟闵笑道:“怎么不记得,你们头一天上班,蒋方瑶让我们都去捧场,我到的时候刚好见你在下单,脸比红鸡蛋还红,眼睛瞪得圆圆的,顾客被你看得都不好意思。”
赵有时想了想:“哪有,我怎么不记得?”
翟闵看她一眼,说:“后来我还看到你的单子,好几个错别字,你是怎么参加高考的,居然还能让你考上华大!”
赵有时忍不住打他一下:“你少骗我,我初中毕业以后就没写过错别字!”
翟闵哈哈大笑,把车停在茶楼下,转向赵有时:“没写错字,不过你真的把客人盯得脸红,傻乎乎的!”他揉揉赵有时的脑袋,问,“上去喝杯茶?”
赵有时高考结束后在这里打工,八|九年竟一晃而过,旧同事已经一个都不剩,茶楼内部也早就翻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