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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他好思念哪!思念他心中的可人儿。
虽说家族内并无大事,然而既然回到了日本,他干脆就把事情稍作处理,顺便把反派势力一举消灭,并暗中加派了眼线,盯紧那些向来表面顺从,实则不服他的顽劣份子,以确保他正式申请调任台湾分部,他们不会出乱子。
因此,他在日本滞留了一阵子。
虽然每晚都透过越洋电话与她交谈!然而身在日本,见不着她,他的心就像缺了一角般,思念得紧。
终于,事情都打点好了,他总算能再次路上台湾这块土地。
窗外细雨纷飞,莲沼彦一方向盘一转,车子驶进了丁水柔家的巷口。
这个海岛,这个季节,不应如此多雨。然而,雨却不停地下着,惫极了年少时,在校园长廊见面的场景。
他至今仍记得他们每一次的接触。
其实,那都是他有心安排的。他总是在角落等她,刻意搅乱她的心湖,却又明知时候未到,只能暂且按兵不动,才容得了如逃了许多年。
他是个有耐心的猎人,一直都是。
他在等她长大、等她明白情愁、等她爱上他。
十七年了,真是漫长的岁月呀!
他忘不了那属于一个九岁男孩的记忆——在那阴暗的公日墙角,是她救赎了他。
她恐怕至今还以为是他单方面招惹了她,却不知他们的牵绊是由她挑起的。
是啊!是她先挑起的。
自那个带着苹果香的轻吻后……
想得太过专心,几乎错过了丁水柔的家,车子登时一个漂亮的旋身,在一楝洋房前停下。莲沼彦一打开车门,方要下车,却被眼前的景象所撼动。
那是一棵大树,一棵系满黄丝带的大树,在微风细雨中,雷了一身的嫩黄。
风雨中,一个娇小的人儿正站在梯子上,拉着大树的枝条结着一条又一条的黄丝带,雨落在她的发上、头上、衣上……精灵!脑中一闪而过的词汇在莲沼彦一心中投下了一颗,石子,激荡出阵阵经漪。
她是为了他?她知道他今天回台湾?
“柔……”稳健的步伐来到树下,他抬头以日语轻唤着,声里饱含着无人能解的深沉感情。
她的黄丝带是为他而系?
莲沼彦一的心中充满了狂喜。
闻声,树上的丁水柔呆愣了下,停下手上的工作,迟疑地朝树下望去。
是他吗?
这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是他吗?
还是这只是她过于思念产生的幻听?
他是有说过这几日会回到台湾,但有这么快吗?
她还以为要再过几日才见得着他……
黄丝带,是为他系的;为他,也为她。
他去了日本,她才知道自己早己习惯他的存在。知道他要回台湾,遂兴起了系黄丝带的念头,想给他一个惊喜,也想为自己这些日子的等侯画下句点。
而这棵白杨树是她最喜爱的,由它来当他们的见证,是最好不过的了。
她知道自己一直没给他足够的安全感。最初,她见了他就逃,因此,在心里,她对他是歉疚的。
没道理先爱上的人就该吃亏,她对他是该公平些。
她一直是这么想的……
树下隐隐约约有个模糊的身影,然而却看不真切。
到底是不是他呢?丁水柔移动脚步,想找个容易看清楚的角度。可是她却忘了自己还站在梯子上,一不小心,身子一晃,绑着鹅黄色发带的马尾在空中甩开,她自梯子上跌了下来——
糟!
丁水柔还来不及反应,转眼间就已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一阵熟悉的男性气息登时扑鼻而来……
“是你呀!”她冰冷的小手轻轻抚上他的脸。
莲沼彦一无语,一颗心仍笃惶不已。
差一步,只差一步,他就来不及接住她了!
思及此,他不禁捏紧了她松脱的发带,手心冷汗直冒
“你知道在树上系黄丝带代表什么意思吗?”见他无语,丁水柔自言自语了起来,像是他听不听都无妨。
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莲沼彦一敏锐地察觉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那是一种象徵。”丁水柔将视线放在树上数以百计、随刚荡的黄丝带,清晰且无比认真地道。
真的不对劲!莲沼彦一的警戒心更往上升。
“象徵我在等你……”吐出这句话,她立刻昏了过去;
该死!他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她在发烧,平常的她说话不会如此“清楚”、“正常”!
“你说该怎么罚你?”发出一声长长的喟叹,莲沼彦一半是无奈、半是疼宠地道。
淋了雨、发了烧,还自梯子上跌下,短短数小时内,她将自搞得狼狈不堪,而他就在她身旁,目睹一切的发生却无力阻止
“记得吗?你不能淋雨的……”再次叹了口气,莲沼彦一的气像是在教训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她的身子向来比别人娇弱,竟然还如此不珍惜自己!
“嘴巴张开。”莲沼彦一舀了一匙药粉,和了水,要她喝下
方才家庭医生来过了。为了避免她昏昏沉沉的吞不下药丸,他特地请医生将药磨成粉,方便她服用。
“唔……”丁水柔依然赖在莲沼彦一温暖的怀里,一脸安的模样,一点也没有想醒来的样子,更遑论要她张口吃药了。
她一直找不到一个可以安置自己的地方……
她好想念他的体温。
在台湾,夜夜同他共枕,出了门,也总是被他揽在臂弯里。
真的是习惯了,习惯了他身上的温暖气息。
自从他去了日本后,她一直找不到一个适合安睡的处所,泡枕与床铺再也不能满足她。
终于,他回来了。丁水柔的脸上浮现一个安心的笑,如猫咪般爱恋地磨赠了下他的胸膛,舒服地轻叹了口气。如丝的细发抚过他的胸膛,伴随着一口暖暖的呵气,莲沼彦一的身体陡然一僵。随即,他强迫自己放松,目光炯炯地凝视着怀中娇美的人儿。她这样,是在诱惑他“趁人之危”吗?
“醒来,喝药了。”说着流利、悦耳的口语,他的嗓音却仿佛压抑着什么似的,显得有些吵哑。
是的,纵使自己再想要她,他也不能!
他没忘记她的烧才刚退,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喝药了。”见她没有反应,莲沼彦一不屈不挠地再次唤道。
“唔……,别、别……吵……”然而,丁水柔仍只是嘤咛了声,抱怨似地槌了下他的胸膛,螓首更往他温热的怀里埋。
好舒服,她才不要起来!。
“柔……”莲沼彦一以日语轻唤着,语气中不掺杂任何威胁。
但丁水柔却立即惊醒过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脸戒备的模样。
好好笑!莲沼彦一不禁兴起了逗弄她的念头。本来只是想要她醒来,喝了药再睡,现在,他想或许可以“换个方式”让她喝药,也算是弥补他方才受她诱惑却不得纡解的欲望。张口含了口和水的药粉,他灵舌一挑,毫不费力地进入她的小嘴,追逐她的丁香小舌,顺道灌人满满的药水。
“唔,不、不要……好苦!”他突如其来的袭击,教丁水柔措手不及,小脸马上因为尝到药水的苦味而皱起眉来。
“呵呵!”一阵低沉的笑声毫不留情地出口,仿佛在嘲笑着她的狼狈。
“你……”丁水柔猛然抬头,却见阳光下他额上的莲花标志正闻着炫目的光芒。
仿佛受到蛊惑似的,她伸出手,轻轻抚上那朵莲花。甚至她反应过来之前,她水嫩的唇就仿佛自有意识地吻上了那朵花。
霎时,孩童时期的记忆排山倒海地朝她袭来——
阴暗的公围墙角。
这个大哥哥受伤了呢!
为什么?小女孩抱着小熊布偶,想睡的眼眸中掺杂了一丝解。
“因为这个。”男孩指指额间,无奈地说道。原来,不知不觉中,小女孩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男孩子回答了她的问题。“这个?”小女孩用软软的童音问着,是口语。“很漂亮啊
很漂亮?男孩浑身一震,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明明就很漂亮嘛!小女孩嘟起嘴!不喜欢有人质疑她的想法。
有了!
小女孩凑上前去,朝男孩额间印下一吻,还强调似地搂住孩比她修长的身躯。
她妈咪每次说她漂亮时,都会这样亲她、抱她,她就理所当然地把这样的举动解释为看到漂亮东西的表现。
讨厌!小熊布偶卡在中间、害她都抱不住大哥哥了。小女孩完全没想到可以把小熊布偶拿开,只是一迳地努力图抱住男孩。
“我知道了,他们一定是嫉妒你有,他们没有。”大概是由于努力圈抱着男孩的缘故,小女孩着实费了一番工夫。最后,她忍不住打了个呵欠,本就困倦的双眼几乎快合上。
接下来,男孩似乎说了些什么,而女孩也迷迷糊糊地回答了什么。只见男孩手上拿了条漂亮的项链,一抹红光在小女孩眼前晃荡着,那上头是和男孩额头一样的火焰形莲花标记。
“我要回家了。”再不回家,她妈咪会担心的。漂亮的睫毛覆下,小女孩在男孩双臂间蜷成了一团。
“送你。”男孩突然道。
咦?送她?送她回家吗?好哇!小女孩不假思索地点了下头。
“说好了,以后你要当我的新娘子……右转是吗?”男孩的声音渐渐淡去,他牵起小女孩的手,往公园出口走去,照着她的指示送她回家。
喝!
不会吧?
那男孩是他?
而那小女孩是她?
她收了那条珍贵的项链?
丁水柔心中一惊,抚着莲沼彦一额上的火焰形莲花标记,久久不能回神。
她似乎想起来了。莲沼彦一心中有了了悟。
“萌子。”他唤着她的日文名字,“我们的‘定情之物’呢?”半打趣、半确认地问。
丁水柔倏然一惊,脸色惨白。
“水柔这个名字很适合你。”水柔、睡柔,中国的谐音字真有意思。
丁水柔一直没问他为何会知道她已改名。从第一次他来花店,就叫她“柔”,而不是“萌子”。
也就只有那么一次,在她回想起关于他们两人之间的童年记忆时,他才唤她“萌子”。
“你的一切,我都知道……”仿佛清楚她在想什么,不需丁水柔发问,莲沼彦一主动提供了解答。
呵!这样的他,怎能教她不爱呢?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默默守候着她,等她爱上他?她想,她应该不是飞蛾,而是与植物有相同的向阳性。
“你是我的艳阳呢!”一阵动容后,她低声吐露心中爱意,于像嫩芽般微颤着。
真好,她有自己专属的艳阳了,这样的温度正好,不用害被灼伤。
“是吗?”莲沼彦一笑了,点着她的鼻尖,轻轻地拥住她。
两人都没发现,在阳光折射下,丁水柔的鹅黄色抱枕微微着不寻常的红光,像在诉说一个秘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