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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书-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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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如此,她还是第一次听说。
  “假如,我们满人像汉人一样,占有鱼米之乡,我们也能梳漂亮的发髻,何必结这麻烦的辫子?”他的声音里有一种忿忿不平,亦有一丝心酸,“其实,我也知道像薛瑜那样白衣如云是比较好看,但我们终究是马背上的一族,无法做翩翩佳公子……”
  话一出口,他惊觉自己居然嫉妒起薛瑜!是单纯嫉妒对方的白衣翩翩吗?恐怕没那么简单……
  曾经的马上生活让他何其自豪,现在却是不堪回首似的。她的评价真那么重要?抑或她在自己心中变得重要?
  盘云姿此刻完全没能理解他胸中的跌宕起伏,以为只是自己的一时多嘴令他不快,想尽力让气氛回暖。
  “贝勒爷,你看——”她摊开掌心,继续她的话题,“我做了一个穗子,系在发尾,一定漂亮。”
  他一怔,借着灯光往她手中望去,只见有一条深红的穗结,丝线编成,精巧可爱。
  “这是特地……为我做的?”舒泽诧异。一直以来,她待在自己身边,虽然尽心竭力,但终究出于被迫,这是头一次,她主动为他,而且只为他一人。
  此刻,他只觉得有股暖流迂回在心,就像整个人泡在温泉水中,全身都畅快地舒展开来。
  方才的郁闷,已烟消云散。
  盘云姿浅笑地点了下头,柔荑绕到他背后,轻结长穗。
  他的目光自镜中凝视着她,觉得背心痒痒的,有种暧昧难言的滋味,此时此刻蜿蜒而行。
  他忽然有一丝贪念,希望这样的亲昵举动能一直继续,直到天荒地老。
  “为什么忽然想要替我做穗子?”舒泽忍不住问。
  为什么?因为就要分别了吧?盘云姿暗忖邂逅薛瑜,意味着即将与妹妹若水重逢,她不久将会悄悄离开贝勒府,去完成义父未尽的心愿……但她不会忘记,在这落难的日子里,曾经遇到一个好心的男子,给了她片刻的安宁。
  虽然处于敌对阵营,但她对舒泽,还是万分感激的。她也很喜欢跟他聊天,一边做着手中的活,一边悠悠闲言碎语,就算观念不同,也颇有乐趣。
  这个穗子,就当是临别礼物吧。
  “奴婢替贝勒效劳还需要原因吗?”但心中这些话不能说,她只能如此回答,“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他狐疑地盯着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忽然门被砰然撞开,玉福晋迈了进来,箭一般的锐利目光投射在他俩身上。
  “还没行礼呢,就卿卿我我了?”
  “瞎说什么?”舒泽皱眉,“云儿在替我结辫。”
  皱眉是因为心虚吗?他不确定。但两人之间的清白,他必须申明,为了她的名声。
  “结什么辫?分明是狐狸精存心勾引男人!”玉福晋插腰骂道。
  盘云姿脸一红,连忙退到一旁,不想徒生是非。
  “放尊重点!”舒泽瞪着妻子,“别失了自己的身份!”
  这又是个第一次,他为了一个丫鬟跟妻子争吵,为了盘云姿,他似乎尝试了许多前所未见的第一次。
  “失什么身份?”玉福晋抬高语凋,“我丈夫都快没了,我还怕失身份?真没想到,这小蹄子长相不怎么样,引诱男人的功夫倒是一流!什么时候得手的?说!”
  她逼近盘云姿,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咄咄逼人。
  “放手!”舒泽立刻护在不知所措的她面前,拍掉妻子的手,“无理敬闹,看看你,像什么话?”
  虽然总是与妻子争吵,但他从不会动粗——他失控了,一心只想着护住小云儿。
  “无理取闹?”玉福晋神色更加愤慨,“别以为我是瞎子!每一次,只要她使一个眼色,你就乖乖听她的,甚至可以忍住脾气,不跟我争吵!你要真对她没意思,那天就该当面拒绝王爷,为什么你不?”
  真是如此吗?盘云姿愣住,难以置信地看向舒泽。不……以她这样的平凡相貌,断不可能得到他的垂青,福晋一定是被嫉妒冲昏了头。
  福晋是在怪她那天讲述佛经故事抢了风头吧?王爷亲自下旨,的确会威胁到身为妻子的地位,但无论如何,舒泽会喜欢上她……她觉得是件极其荒谬的事。
  “我告诉你”玉福晋指着盘云姿的脸,狠狠道,“你休想得逞!就算跟你同归于尽,我也不会让你夺走我的丈夫!”
  尖厉的指甲一把抓过来,眼看就要划破盘云姿柔嫩的脸庞,一旁的舒泽再也按捺不住,“啪”一掌甩在玉辐晋脸上。
  这声骤响,让所有人都怔住了,包括舒泽目己,也对方才的情不自禁感到错愕。
  “你打我?”玉福晋顿时泪如泉涌,“从小到大,你没这样对待过我,为了一个丫头,你……你……等着瞧!”
  她嚎啕的转身狂奔出房间,踉跄之中,花盆底鞋落下了一只,遗失在墙角。
  盘云姿呆呆地站立在原地,像是没弄清楚刚刚发生了什么一般,眼前的画面像是送迟的书信,过了片刻,才映入她的脑海。而待一切清晰起来之后,她感到身子一软,撑在桌角,几乎摔倒。
  “你没事吧?”舒泽立刻扶住她,复杂的神色煎熬片刻,他忽然道出令她更为吃惊的话语,“明儿我就送你到薛府。”
  “什么?”盘云姿怀疑自己听错了。
  “送你回到薛瑜的身边,不是你一直向往的吗?”他脸上乍现涩笑,“无论如何,我不能让你再待在这儿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担心玉福晋危及她的安全,还是怕她真的破坏自己的婚姻?为什么要急着送她走?
  盘云姿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在方才的一刻舒泽才下的,在玉福晋的厉甲就要划伤她的那一刻。
  他终于明白,也总算承认,这个丫头,对他而言意义非凡。
  他绝对绝对不是遵照多尔衮的旨意,假装爱上她……或许,他真的对她动了情。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他们的相处,不过短短时日,然而他知道,感情是无法用时间来计算的,否则他应该深爱着青梅竹马的妻子。
  犹记得在那个月圆的夜晚,第一次见到这个温柔从容的丫头时,就勾起了他异样的情绪。
  算命的说,他的人生中有一道劫,有道跨不去的门槛。现在他明白,大概是桃花劫。
  遇见她,是上苍给他的磨难,但他愿意接受,无奈的是,他竟必须放手让她走。
  第4章(1)
  舒泽亲自驾车,把她送到薛府门前。堂堂贝勒爷,竟愿意为她做到这个地步,她真的万分感激。
  “这包袱里有些东两,”舒泽交代,“是我叫岱嬷嬷连夜准备好的。”
  “什么?”盘云姿一怔。
  “一些衣服、首饰,还有些银两什么的。”舒泽浅笑,“时间太匆忙,没来得及给你好好准备嫁妆,就将就些吧。”
  “嫁妆?”盘云姿瞪大眼睛,“贝勒爷,奴婢不敢收……”
  “这是规矩,”他却肃然道,“我府里的丫头出阁,都有份的,你是大丫鬟,就更不能少了!好好拿着,别丢我的脸。”
  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倒让她不好推辞,只得点头收下。
  “云儿——”才下马车,他却在背后唤住她,“若是受了什么委屈,就写信给我,我一定替你出头!”
  瞧他这样子,还真像嫁女儿般,严肃得让她想笑。薛大哥又怎会让她受委屈呢?就算遇上什么难事,,她也不敢打扰他,毕竟他们的身份……
  但是,这句话却依旧让她感到温暖。她无言地点头,还以微笑。
  站在台阶下,看着他的马车驶去,直到拐过弯角不见踪影,她才上前叩开薛府的大门。
  该怎么形容呢?舒泽就像是旅途中遇见的一间避雨长亭,离开时,总忍不住回头一望,因为,从此以后他们不会再见了。
  或许舒泽早已告知薛府她会前来,一进门,她便看见若水像一只飞鸟般向她迎面扑来。
  “姐姐——”一把将她抱住,若水泪眼汪汪,“真的是你吗?我还以为、以为……”
  哽咽的话语无法继续,但她已经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曾几何时,她对若水的牵挂,也是这般,饱含着生死离别的恐惧。
  “薛大哥呢?”她抬头,四下张望,“不在府中吗?”
  除了若水,第二个想见的,便是他。有时候,她都分不清,他与若水,在自己心中到底孰轻孰重,只觉得他们仿佛是世上仅存的两个亲人。
  “他进宫去了。”楚若水答道。
  “进宫?”眉间霎时微蹙。
  “姐姐,是不是对他失望了?”若水极力辩解,“并非你想像的那样,薛大哥不是真的投靠了清廷,只不过暂时忍辱负重而已。他说,有朝一日,定会助我大顺东山再起。”
  “真的吗?”盘云姿惊喜,“其实,我也料到了……”
  她就说嘛,薛瑜断不是惟利是图的小人,身上若没有卓越的气质,她也不会如此迷恋他。
  “姐姐,我要跟你说一件事……”她神神秘秘,将她引入屋中,关上门扉,才张嘴,含羞又止。
  “什么?”盘云姿微笑,“瞧你这模样,莫非遇上意中人了?”
  “姐……”若水怔住,“你怎么……怎么猜出来的?”
  “咱们一块儿长大的,有什么我猜不出来?”盘云姿刮刮她的鼻子,“说吧,那人是谁?”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她垂眼道。
  “他……”盘云姿只觉得心尖一紧,“薛大哥?”
  若水没有回答,只是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轰的一声,盘云姿只觉得脑中被炸开了似的,四周霎时一片死寂,背脊如有霜覆,冷到了极点。
  “姐,你怎么了?”若水发现了她不对劲,“你……不赞成我和薛大哥在一起?”
  “……他也喜欢你吗?”好半晌,她才努力道出这一句话。有片刻,她以为自己已经失去了语言的能力。
  “嗯。”若水盈盈笑了,面若桃花。
  “他亲口说的?”仍不死心,继续追问。
  “他说,我是世间唯一让他动心的女子——”若水语意中满是幸福。
  唯一?这个词,在她耳中奢侈如绝世珍宝,这一辈子,大概也得不到了。
  这很好啊,本来若水与薛瑜就是天造地没的一对……她的妹妹,她最疼爱的若水,这样粉雕玉琢的人儿,宛若画中走出来的仙子,也只有她配得上薛瑜。
  应该为他们高兴,为什么心底却一阵接着一阵的难过?
  难道他从来没有在乎过她?那些在海棠树下谈心欢笑的日子,难道只是她的幻觉?
  是啊,她的相貌如此平凡,像他那样英俊如天神的男子,根本不会将她放在心上……
  可为什么偏偏是她妹妹?若换了别人,一个她不认识的女子,无论他们再怎样相爱,她都可以避而远之,不看不听,亦不会感到痛苦……但现在,她还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努力微笑,竭力祝福,上苍待她实在太残忍了……
  “姐,我已经叫人收拾好厢房,就在我的隔壁,咱们俩晚上可以聊个通宵——”若水兴致勃勃地道。
  “可我……”盘云姿却忽然却步了,“得回贝勒府去……”
  “什么?”若水诧异,“姐,不是说好搬过来的吗?贝勒府的人不肯放你?”
  “我只是希望待在那儿。”盘云姿支支吾吾地扯谎“或许,能打探到一些消息……”
  “打探消息?”若水连忙阻止,“姐,那太危险了!有薛大哥在朝中周旋,清廷的一举一动,我们都可以了如指掌,不必你亲入虎穴!”
  “毕竟贴身伺候舒泽,能打探到的东西多一些。”一起了头盘云姿便能很顺口的说道,“不必担忧,姐姐我会自个当心的。舒泽还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吧?”
  “嗯,薛大哥只是说,你是他的一个远房表妹,清廷上下都不知道你就是昌平公主的身份。”
  “那就好,我可以继续待下去……”盘云姿喃喃自语,自己骗自己。
  “姐,你拿着这么大个包袱,我还以为你真要搬过来呢,”若水失望地努努嘴,“害我空欢喜一场。”
  “哦,这些是我顺路替福晋从商铺里取来的东西。”盘云姿摊开包袱,慌忙敷衍,“你看,我能有这么好的东西吗?”
  其间衣衫首饰皆很华丽,若水看到后,自然不起疑。
  “姐,你就不能留一晚吗?就留一晚!”若水仍不死心,拉着她的衣袖撒娇。
  “改天我向舒泽告了假才能留下,今天真的不行,贝勒府里缺人手……”她坚决道。
  无论如何,她都要离开,越快越好,在薛瑜回来之前。
  她不想见他,避免心潮起伏,更加尴尬。她不是圣人,能做到不动声色已经不易,不要再逼迫她面对最最难堪的情形。
  只是,事到如今,她能去哪里?
  贝勒府,有玉福晋在,她绝对回不去;妹妹这儿,又不能留……一瞬间,盘云姿仿佛回到了兵荒马乱的时刻,那些南下逃命的日子,亦是这般走投无路,仓惶无助。
  盘云姿第一次觉得,天地之大,却无容身之处,上苍真要把她逼上绝境?
  奇怪的是,在这一刻,她脑海中却乍然浮现舒泽的脸。
  明明方才是晴空万里,不知为何,却忽然下起了倾盆大雨,仿佛老天也明白她的心情。
  盘云姿谎称贝勒府会派车马来接她,执意独自走到街口,不让若水送她。
  然而,她该去哪里?回瑶寨吗?倘若没有退路,回瑶寨似乎是惟一的选择……
  不过,山重水远,好长的一段旅程——
  正撑着伞默默走着,忽然一辆马车停在她面前,车上男子掀起帘子笑道:“这么快就出来了?”
  她闻言一怔,抬眸望去,她居然看到舒泽的俊颜。
  她霎时不知该说什么,只是静静地望着对方,任凭雨水淋湿她的发。
  只是互相凝视,但她的心忽然由极致的冰寒,变得似有暖意流入,方才还彷徨无助的心,似落到了地。
  她没想过,本该是她最最憎恶的敌人,此刻却成了她的亲人。
  眼泪倏地如雨落下,她难自抑,似乎所有的情绪在他面前都难以遮掩,也无需掩饰。
  “怎么了?”舒泽脸色一变,跳下车来,顾不得大雨倾盆,淋湿衣衫。
  “贝勒爷……”盘云姿心中有许多话想倾诉,可怎能对他说呢?毕竟他们是敌人。
  “来,随我来。”他一把握住她的手,在她错愕间,直接将她拉上马车。
  车轮辘挽,他快马加鞭,带她离开这个伤心地。
  盘云姿没有说话,对于他的举动她求之不得,最好走得越远越好,越快越好。
  本以为舒泽会带自己回到贝勒府,出乎意料的,马车却往郊外行去,直至一片枫林所在。
  远眺中,她发现一座小小宅子,掩映在树林之中,显得安静雅致。
  “贝勒爷,这是什么地方?”她忍不住问道。
  “我的别业。”舒泽淡淡一笑,“从前每次跟福晋吵架后,我都会来这儿小住一阵。每逢秋天,这里的枫叶便会染红成一片,煞是美丽。”
  她明白,他的确需要这样一个纡解情绪的地方。香山红叶,的确美丽。
  “来。”他伸出手,执她下车。
  只犹豫片刻,她便决定将柔荑递到他手中,暗忖,这只是个朋友的关怀,她愿意打算大方接受。
  舒泽自然而然地牵着她,将她引至宅中。
  这里只有三、五间厢房,陈设简单,与贝勒府完全不能比,但盘云姿却觉得它比世上任何一个繁华所在都清静可爱。
  推开屋门,只见桌上却已备有热茶,似乎舒泽早料到她会到来,这让她不由得诧异。
  “来,先饮一杯解解渴。”舒泽亲自替她沏茶,碧水倒入杯中,散发幽香。
  “这是……”尝了一口,却有种异常熟悉的味道涌上喉间,让她愕然。
  “这茶竟加了四味佐料,罗汉果、决明子、荷叶与桑叶。”舒泽笑道,“是瑶寨的三清方子。”
  三清茶?他何以得知她故乡的三清茶?
  盘云姿霎时有些激动,想说什么,却不得不按捺心情,久违的味道让她顿时失了方寸。
  “有一次,王爷命我南下私防,到达湘江一带,饮到了这种茶。”舒泽解释道,“果然有清心顺脾之功效,一饮之后难以忘怀,便命人在当地采购了些许,运进京来。”
  “果然滋味特别。”盘云姿只得假装第一次品尝,称赞道。
  “这茶还是热的,你不觉得奇怪吗?”舒泽望着她的眼睛,道破她心中的迷惑,“似乎我早有准备。”
  “难道贝勒爷有别的客人?”她垂眸不敢直视他。
  “不,这是特意为你备的。”舒泽话里有活,“清心顺脾,正巧能治你现在的病吗?”
  “病?”她连忙掩饰,“奴婢哪里有病?”
  “别装了,你刚才的眼泪,谁没瞧见啊?”他却笑,“你以为我为何亲自驾车送你女去薛府?”
  “为何?”她一愣。
  “因为——”他一顿,道出石破天惊的答案,“我要亲自接你回来。”
  “贝勒爷……”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早料到她不会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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