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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姑娘-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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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说中心事的娇娇,用力推开他,恼羞成怒的抵抗。
  “我才不需要你陪!”她才不要让他,继续瞧见她的软弱。再者,她不敢承认的是,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杜峰。
  “春毒刚解,你的身子还很虚弱,我不照顾你怎么行呢?”他勾着嘴角,握着她长发在指间圈绕,态度比往昔更亲昵,仿佛护在怀里的她,是专属于他的珍宝。
  被眷宠的感觉,让她倍感惊慌,急忙抽毯后退,遮掩自己的赤裸。
  “杜峰,你不要以为,得到我的身子,我就会成为你的女人!”这个念头令她觉得害怕。失贞是一回事,但是,属于他又是另外一回事。
  “你己经是我的女人了。”他的笑容渐褪,黑眸慢慢眯了起来。“你忘了昨日的事吗?我很乐意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说给你听,帮助你恢复记忆。”
  “那是你乘人之危”她指控。
  深邃的黑眸里,露出危险的光芒。他缓慢的上了床榻,还在滴水的身子,刻意朝她逼近。
  “这是该对救命恩人说的话吗?”杜峰逼问,双手撑在她两侧,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被困住的她。
  水珠落到她的身上,冷得让她颤抖。但是,他的逼近,让她颤抖得更厉害。
  “你为什么不让我死?”她近乎绝望的问。如果死了,她就不用面对他,更不用面对,原本藏在内心里,现在却无法再自欺欺人的情感,杜峰的俊容,微微的扭曲,深幽的眸光仿佛能看穿她。
  “我不能。”他咬着牙,吐出回答。
  因为过于惊慌,她反而笑了,笑声尖锐刺耳。说是笑,却比哭更难听。
  “也对,我可是你的战利品!”笑声一出口,就停不住了,她笑到流泪。“想我轩辕娇娇,耗费多年追缉你,却落得失身于你,一旦传遍江湖,你这淫贼的手段之强,不知又会受到多少人赞叹。”这是多么讽刺的一件事!
  他注视着她,高大的身躯悬宕不动,沉默得像是连呼吸也停了。半晌之后,他才又开口,语气恢复从容。
  “你应该饿了,我去煮锅鱼汤,让你暖暖身子,才能尽快恢复体力。”他的语调没有得意,也没有嘲弄,异常的沉静。
  娇娇身子一僵,瞪视着他潮湿的身躯、潮湿的乱发。
  冬季严寒,水面都结冻成冰,要逮到那些肥鱼,就必须要打破冰层,在寒冻入骨、光线幽暗的水中泅泳。就算是他这种高手,要在那种状态下,捕抓到潜藏水底的鱼,也要费上一番工夫。
  然而,他会这么做,竟是要为她煮碗热热的鱼汤。
  “不用煮什么鱼汤,我不会喝的!”娇娇叫喊着,只觉得自己的某部分,因为他的言语、他的行为,都在渐渐崩毁。“你己经得到我的身体,用不着再惺惺作态。”
  杜峰直视着她。
  “我想要照顾你。”那语调缓之又缓、柔之又柔,却远胜武林高手的绝招、恶毒女子的春药,有着强大的破坏力。
  “为什么?”她的声音在抖,明知不该听,却忍不住要问。
  他回答得理所当然、万分确定。
  “因为,你是我的。”
  明明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为什么听见他说出口,她还是会心神撼动,惊恐得无以复加?
  “我不是!”她恼恨的喊着,坚决的否认。
  他却不改其词。
  “你是。”
  惊惧之际,娇娇想也不想的抬手,朝着那张俊容,狠很的挥出一巴掌,仿佛用力的挥打,就能挥定她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啪!
  这一巴掌打得又重又响。
  那清澈的响声,以及手上的刺痛,让她陡然愣住了。
  他的武功远胜于她,加上她现在身体虚弱,这一掌绝对不该打得中。他之前总也爱闪,闪了来气她、逗她。但是,他这次就是待在原处,闪也不闪,任由她打红了他黝黑的颊。
  因为泅泳捕鱼,他的肌肤到现在还是冰冷的。
  “你为什么不躲?”她小脸煞白,心中有些歉然,竟也有一丝疼,那疼教她骇然,忿忿不平的怒问。
  他勾起嘴角,淡淡说道:“小娇娇,这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住口”
  她恼羞成怒,再度扬手,朝着他的脸挥去。只是,这一巴掌,却在看清他黑眸深处,满盈的苦涩时,陡然僵停在他脸旁。
  如果,他得意洋洋、傲然讥讽,她的怒气就顺理成章。偏偏,他嘴角上扬,双眼却泄漏了苦涩,仿佛比她更难受。
  那眼神卸除她心中的武装,无法再以怒气伪装。僵在他脸侧的小手,有些颤颤,伸也不是、缩也不是。
  杜峰看着眼前泪眼盈眶,又恼又恨,矛盾挣扎的女人,他抬起手,化被动为主动,握住她的手,贴住被打红的脸。他的视线锁着她,比有形的牢笼更难逃脱。
  “不论你信或不信,我都要说。”他的薄唇吻着她柔嫩的手心,徐缓的低语,慎重得如说出口的,是诚心诚意的誓言。“你对我而言,绝对是特别的。”
  第5章(1)
  风雪在屋外呼啸着,几日未停。
  杜峰对她的照料,可说是无微不至。
  娇娇原本打定主意,要冷淡到底,不去在意他的一举一动,直到气血恢复之后,就尽快离开这里、离开他的身边。
  但是,外头风雪呼啸,再加上她不吃不喝,不论他把什么食物,细心的挟到她嘴边,或是搁在床榻边,她就是碰也不碰,身体别说是恢复了,反而愈来愈虚弱。
  不论她吃或不吃,杜峰仍旧在炉火上,煮着香味四溢的鱼汤。
  他一早就去泅泳,带回肥美的鱼,处理干净之后,再用融化的雪水,熬煮不久前还活蹦乱跳的鲜鱼,还调整柴火,让鱼汤维持着微滚状态,如此往往就要耗去半夭时间。
  总要等到天黑后,确定她不吃,他才会拿着木构,粗犷的大口大口,吃下鱼肉与热汤,把整锅吃个精光。
  到了隔天,他又去抓鱼,不厌其烦的重新烹煮,为她准备的吃食,总是最新鲜可口的,不留隔夜的汤。
  才熬到第四天,娇娇己经饥肠辘辘,饿得头昏眼花。屋里飘散着鱼汤的鲜味,但是相较于食物,杜峰的举止更吸引她的注意。
  身为淫贼的他,己经得到她的身子,为什么还要费心照顾她?如果,他是贪婪的想要需索更多,却又不曾再逼她交欢,甚至远比她失身之前,更规距上千百倍。
  追缉他多年。她当然也见过,他跟不少女子相处,却从来没见过,他对待哪个女人有这么用心。
  你对我而言,绝对是特别的。
  这句话,始终在她脑中回荡。
  她忘不了他那时的语气、那时的眼神。
  没错,她可以不相信,杜峰所说的言语,毕竟他前科无数,说的话未必可信。
  但是,她却无法否定,亲眼所见的事实。
  特别的……他对待她,的确是特别的。
  “鱼汤好了。”站在炉火边的杜峰,开口打破沉寂,用木杓舀了一碗热汤,端到床榻旁边搁下。“你先喝些汤。”他没有逼迫,又走回炉火边。望着他离去的身影,娇娇不由自主的抬眸,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他像是察觉到,她追随的视线,侧过头来,对着她弯唇一笑。
  那笑,不是嘲弄,也不见他惯常的玩世不羁,而是意味深深的温柔。
  娇娇心头一跳,像是被当场逮着的偷儿,心虚的转开视线。她低下头去,避开他的视线,却望见他煮的那碗汤。
  碗里的鱼汤还冒着白烟,色泽仧白,香味扑鼻,令人垂涎三尺。
  京城里头,能尝到最上等美食的地方,该数护国公主所经营的龙门客栈。客栈内的吃食,用料最精、烹调最讲究,天下餐客无不趋之若鹜。
  她也曾尝过几回,龙门客栈里的珍送佳肴,好吃得连舌头都差点吞下去,更在客栈里听过餐客们说:千滚豆腐、万滚鱼。知道要将鱼汤烹调得色泽乳白如奶。除了耗费时间,还必须极为细心与用心——他的细心与用心,她全看在眼里。
  这碗鱼汤,比他的笑,更让她动摇。
  终于,她伸出手去,第一次捧起汤碗,感受汤碗的暖烫,暖着她冰凉的手心,也渐渐暖了身子。
  是长久的饥饿,或是她不肯承认,终于败给他的耐心。总之,她将汤碗捧到嘴边,小心冀冀的尝了一口,然后又一口、又一口,直到唇办再也舍不得离开汤碗……
  调味简单却滋味美好的鱼汤,没有半点的腥味,从喉间吞咽而下,暖和她的身里,祛除难熬的寒意。
  “好喝吗?”杜峰的声音,从炉火边传来。
  “不怎么样。”她没有看他,视线盯着见底的汤碗,说出违心之论。
  凭他的眼力,肯定能看出,汤碗己经空了。而他敏锐的观察力,不可能没看见,她方才喝得津津有味的模样,但他却没戳破她谎言。
  为了强调,娇娇抬起头来,僵硬的搁下汤碗,对着他说道:“我会喝你煮的汤,只是为了决点恢复体力。”
  这是事实、这是事实、这是事实…她在心中反复告诉自己。
  这只是他温柔的狡计,那些夫人、姑娘们,肯定也是因此,才会让他摘了心、占了身子。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诉自己,她只是为了不中他的计,才喝汤的,她不会对他动心,她愈快恢复体力,愈能早点脱离这境地,愈能快点将他绳之于法。
  “我知道。”他从善如流,用木杓又舀了一碗鱼汤,再另外舀了一碗鱼肉。“那就别只是喝汤,也吃点鱼肉。”
  她假装考虑了一会儿,才勉强点了点头,看着他双手各拿着一碗汤、一碗肉,走到床榻边后,好整以暇的坐下。
  杜峰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她就是讨厌,他嘴角啥着笑,那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像是他洞悉的事,比她所说的、所表露的更多。“再喝一碗汤。”他说。
  娇娇搁下空碗,去接另一碗鱼汤。这回,她克制着不要喝得太快,慢条斯理的小口小口咽着,不肯泄漏半点馋样。
  边喝着鱼汤,她眼睫低垂,不着痕迹的去偷瞧,他坐在一旁做什么。只是不瞧还好,这一瞧可让她讶异不己,别说是喝汤了,就连眼珠子都快滚出来。
  杜峰竟然拿着筷子,正把鱼身上的刺,一根根的挑开。大刺还容易,密密麻麻的小刺就麻烦得多,纵使他眼明手快,挑出无数的小刺还是一项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
  她注视着,那一根根被挑出的小刺,一颗心仿佛也浸润在热汤里,漫着阵阵暖流,夹杂着不知所措,还有一丝丝的甜。
  每一下仔细的挑拔,都像是从她心中,拔去一分抵抗、一分芥蒂、一分厌恶与痛恨。她的心跟那碗鱼肉一样,无法拒绝他顽强的耐心。“你没有别的事好做了吗?”她气冲冲的脱口而出,希望他能够停手,最好是能凭借恶劣语气,让他停下动作。
  他却不怒反笑,手中筷子没停。
  “这就是最重要的事。”
  “我不会领情的。”她顽强的抵抗,其实却明白,这句话不仅仅是说给杜峰听,更是说给自己听的。
  “没关系,”他笑着耸肩,抬起头来,望着她的眸光深邃无底。“我只是在做,我一直想做的事情。”
  娇娇闷不吭声,赌气的喝着鱼汤,咕噜咕噜的喝得一干二净。
  “别喝得那么快。”他又有话说了。
  “要你管!”她气哼。
  低沉的笑声,在耳畔响起。她手里的空碗被取走,换了一碗鱼肉。“来,吃吧。”他的语气不是劝,清楚那只会造成反效果。
  既然有食物,她又饿了几天,明白跟肚子过不去,吃亏的只是自己。她索不再顾忌,接过筷子,端起碗来吃着。
  雪白的鱼肉,鲜嫩而可口,炖煮得又软又绵,再加上鱼刺都被挑得一干二净,吃进嘴里就像上好的豆腐,美味而容易入口,对身体虚弱的她来说,是最适合的食物。
  她闷头吃了快半碗,没听到身旁有动静,内心在意得像是有猫爪子在抓啊抓,终于忍不住掀起长睫,朝他瞄了一眼。
  杜峰坐在原处,俊容上的笑,能令任何女人卸下心防。
  而她,只能勉强支撑久一点点。
  “笑什么?”她质问。
  “我很高兴,你终于肯吃了。”他笑意更深,声音低哑,注视她的眼神,像是眼里只容得下她一人。
  娇娇心儿猛跳,想到他这几日的忙碌,就是为了等待她进食。这样百般疼宠、千般珍惜,世上有几个女人能够遇见?
  她看见他日复一日的熬汤,却没有看见,他也日复一日的,把鱼刺挑得干干净净。如今她才知道,为什么他深夜里,豪迈吃尽整锅鱼汤时,连一根鱼刺也没有吐。
  他就这么默默的做着,没有威逼,也没有强迫,要不是她自愿端起碗、拿起筷子,根本也不会发现,他为她做的这些事。
  一时之间,万般思绪涌上心头,娇娇又吃了一口鱼仧,才把滚到舌尖的那个谢字,又吞回肚子里。
  她作梦也没想到,会有想向他道谢的一日。一如她作梦也没想到,他会如此温柔的疼惜她。
  “这里是哪里?”为了压抑紊乱心绪,她刻意换话题,不容许自己再多想。
  “不都说狡兔有三窟吗?这是我最隐密的老窝。”他双手一摊,大方的说着,没有半点隐藏。“除了你之外,我从来没有带人来过这里。”娇娇咬着唇办,无法辨认,他说的是实话,还是谎话,心中却又想起,他曾说过的话语。
  你对我而言,绝对是特别的。
  有多么特别?
  她想要追问,却又不敢问,小手将筷子握得好紧。
  “怎么了?觉得这里不够舒适吗?”杜峰笑笑的问,随兴的在床榻旁躺下,看着上头的屋顶,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虽然身为镖师的她。老早习惯餐风露宿,再恶劣的环境也待过,这间小屋虽谈不上奢华,但舒适二字绝对属实。再加上有他的照料,她独占床榻,穿着属于他的干爽男衫,还盖着毛毯,受的己经是最好的待遇。
  偏偏,愈是这样,她却愈要说反话,用言语抵抗着,逐渐沁入心扉的软弱。
  “陋室一间,哪里有什么舒适可言?”她嘴硬,因为心己经渐软。
  杜峰侧身而躺,一手撑着脑袋,浓眉半挑。“喔,那么,请问轩辕姑娘,对我这间陋室有什么指教?”
  “这屋子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闷都要闷死我了。”她故意挑剔,忽略床褥暖软的事实。
  “是吗?”他翻回正躺,跷起脚来,眯眼看着屋顶想了想。“啊,我有办法了。”他眸光乍亮,一个鲤鱼打挺,俐落的站起身来。只见杜峰走到屋角,拿下一件狼毛斗篷,回来替她仔细穿上,裹住她的头脸,确定寒风无缝可入,这才满意的收手。
  “我要出去一趟,开门时难免有风,你别冻着了。”他叮嘱着,拿走她手上的碗跟筷子,才起身往门口走去。“别担心,我很快就回来。”他不忘说道。
  屋外风雪呼啸,杜峰开门闪身,用最快的速度把门关上。
  那句“我才不会担心”,含在娇娇的嘴里,不知为什么就是说不出来。她只能看着,那高大的背影,消失在门后。
  小屋里,变得好安静。
  不只是安静,少了他的存在,屋子感觉变大了。
  她坐在床榻上,因为炉火未熄,倒还不觉得冷。只是,无声的静谧,让她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听得一清二楚,连心绪也隐藏不住。她才不会担心他!才不会!
  只是,她心里这么想,身子却自有意识,掀开毯子下了床榻,裹在腿上的兽皮,隔绝地面的寒意,暖着她赤裸的足。
  人的周身百穴,寒气最易从脚心而入,尤其是气血虚弱的她,双足格外需要保暖。这两块兽皮,是她醒来之后,杜峰就为她裹上的。放眼江湖,谁会知道他这个万恶不赦的淫贼,会有这么细腻的心思?谁又会相信,他为她所做的一切?
  你对我而言,绝对是特别的。
  他低哑的声音,无端端在耳畔响起,教她心口发热。
  “才不是、才不是……”她咬着唇,恼怒的嘟嚷。
  说不定,他对每个女人都这么说。
  第5章(2)
  可是,即便如此,娇娇仍不由自主的走到窗畔,望见漫天风雪,就连五尺之外的景物都看不清楚。
  这么大的风雪,他到哪里去了?
  她再次紧咬住嫩唇。
  可恶!
  难道,为了她的一句话,他就舍弃小屋的温暖,迎着冷冽的风雪出门。她所说的话,对他就这么有影响力吗?
  更何况那句话,只是她的刻意刁难。
  她攀着木窗,望着窗外,努力想看得仔细些,视线在风雪里找了又找,看见的仍是一片雪白,怎么也搜寻不见,心中所想的那个身影。他出去多久了?
  羁押不住的担忧,让她失去判断,想不起他是才出去了一会儿,还是己经过了几生几世那么久。
  就在她几乎想打开木门,冒着风雪去找他时,茫茫白雪里出现人影,速度极快的来到屋外,木门转眼就被打开。
  全身上下都蒙了雪的杜峰,肩上扛着一树梅仧。他先搁下梅仧,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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