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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你现在害怕吗?”莫顶突然问,“很明显,如果我们的猜测没错,马伟洪不仅把我做为他除之后快的目标,你也在其中。”
“这个世界,绝不会有因为害怕就不再存在的事实,也不会有因为害怕就会改变的事实,所以,越是害怕,就越早去面对,这是解决问题的上上策。”楚傲天看着莫顶,慢慢道,“你不说出那个人是谁,我却可以猜得出。”
“什么……”莫顶又怔了一会儿,才道,“那你猜猜……”
“莫顶身边的人原本不多,而可信任的,更是少之又少。去查马伟洪罪证的,更是屈指可数,”楚傲天笑着,抬起右掌,握紧成拳,然后伸出两个手指头,声音很轻,语气却很肯定的道,“数来数去,也就只有两个。”
莫顶在突然间,竟笑了。
“我真是有点儿可悲。”莫顶道,“楚傲天,在黑道中,木目邦出名,是因为有一个心狠手辣,斩草要除根的马伟洪,电火堂出名,是因为每一个杀手的费用高额之外,还因为几乎没有失败的案例,星邦出名,你可知道是因为什么?”
“因为楚傲天长得帅?”楚傲天笑了笑,得意洋洋的吹出口气,将前额那撮微卷的发吹得飘了两飘。
莫顶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冷冷回答:“这个原因也有,但最重要的原因却是:一,楚傲天狡猾得像条狐狸,平素看不出何处聪明,但聪明得总在时候;第二嘛,则是因为楚傲天其实天生狗屎运不错。希望这次你的运气依然这么好。”
“哦?”楚傲天笑了起来。
“你继续说下去。你说得没错,‘这个世界,绝不会有因为害怕就不再存在的事实,也不会有因为害怕就会改变的事实,所以,越是害怕,就越早去面对,这是解决问题的上上策。’所以,你继续说。”莫顶道。
“其实你才是只狐狸。”楚傲天忍不住道,“你自己明明有怀疑的人怀疑的事,那么明明白白,却宁可憋死着不说,一定要借我的口说出来,你是怕以后自己会后悔是么?”楚傲天道。
“你说还是不说?”莫顶似乎又开始不耐烦了。
“行,说。”楚傲天不再和他反着唱,道,“这两个人,一个是忠心耿耿的钟射英,另一个人,则是左信。那么,我再猜一次:如果你让左信暗地里去查,去到南京,显然有点送羊入虎口的感觉,而且左信对木目邦的内部终究只是知其一,不知其二;所以,左信的可能性很小……”楚傲天看了莫顶一眼,道,“哑巴,我还要继续说么?”
“说出来吧。”莫顶又无声的叹出口气,很是无奈。
“那么还余下钟射英,他本身就是从木目邦里和你出来的,对木目邦上下比较熟悉,而现在,钟射英又是你一管家,成天足不出户,不像左信像个影子样的成天跟在你身后那么打眼,所以钟射英如果离开厦门去南京十来天,甚至个把月,也没有人知道或者起疑。可……五年前,钟射英为了你,几次死里逃生,刀剑逼到他胸膛前,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如果说现在他突然背叛了你,别说你,我都不能相信。”楚傲天眼睛闪闪着,突然亮了亮,问莫顶,“对了,还有一个可能:左信知不知道你让钟射英去查马伟洪的罪证?”
莫顶看着楚傲天,那恢复了冷清的眼神,突然间又冷得像刀,冷冷瞅住楚傲天。如果眼光可以杀人,那么莫顶的这种眼光利器,可谓天下第一。
“你再不说个问题出来,你的那些便全是废话。”莫顶道。
“除了影子邦,现在电火堂也插上一手,那么,你去查马伟洪的事,左信是否知道都无关紧要了。”听莫顶的口气又变得有些烦恼起来,楚傲天赶紧道,“因为,现在所有不利的证据,都那么明显的指向了左信。”
“那么原因呢?钟射英这么做的原因呢?”莫顶冷冷问,“楚傲天,你竟然明显的给了我一个怀疑的对象,那你也给我一个原因。”
楚傲天怔住,这一刻,他真有了撞墙的心。这个莫顶,怎么突然间像岩岩一样,无厘头起来?
“我不是黄豆,不知黄豆被做成豆腐时的心情;换句话解释:我不是钟射英,所以不知钟射英背离你的原因。”楚傲天道,看到莫顶脸上怎么也隐藏不住的悲伤,楚傲天安慰道,“不过,也许他有他的苦衷……”说完这句,楚傲天又噤若寒蝉,无论何种安慰,此时对莫顶而言,都只是一种无力而苍白的语言。说再多也没用。
楚傲天想了想,还是开口道:“这还只是一种假设与猜测,莫顶,也许真相与我们想的完全不同。”
“那么就把真相及早揭开吧。”莫顶淡淡道。
“你有什么想法了么?”楚傲天问。
“你来我这里,主动和我说这些事情,肯定是你有了想法,你说,我听着就是。”莫顶轻声道,“楚傲天,说真的,我现在有点儿乱了。”
“乱怎么了?还有我呢。对方既然把所有不利的证据指向左信,意思很明显是想逼左信离开你,左信离开了你,对电火堂而言,除掉左信,似乎又会多出点把握;而左信不在你身边,对马伟洪而言,又是除掉你的最好机会;至于我,显然他们都在有意的制造一些麻烦给我,就是想让我应接不暇之际,使我分身无术,管不了你,也管不了左信。对方想使我们分散了好对付我们呢。”楚傲天道,“既然他们如此想要这样一个机会,那么我们就给他们这样一个机会。”
莫顶抬头看着楚傲天,问:“你说,你要我逼走左信?”
第二十四章
楚傲天却淡淡一笑,道:“不,不是要你逼走左信,而是左信要离开你。”
“什么?”莫顶微眯起眼,脸上显现出迷茫的神情。
“如果要逼左信离开,当然也是我来逼,所以,左信只是离开你。不是你逼走他。”楚傲天道。
莫顶突然扬眉,冷冷笑道:“你倒是会算计。你逼走他,自然得与我闹翻,是这样吗?楚傲天。你在创造机会给对方。”
“不会算计就不是楚傲天了。”楚傲天一笑,赞同地道:“正是此意。”
“你终于要行动了。我还以为你会一直等待下去,怎么,是什么原因,使你不再采用累死对方的手段,而是这么积极主动的出击。”莫顶问,“但是,你创造的机会,对方会不会领情,这也是个问题,你不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就好。”
“我经常搬动大石头,但你什么时候看到我砸到自己的脚啦?”楚傲天依然好心情的笑着。莫顶冷清的眼睛瞄着楚傲天,似乎有话要说,外面突然传来的喧闹让他们两人同时噤声。
莫顶狐疑的看着楚傲天,问道:“有事发生?”难道是楚傲天说风就是雨,也不事先提前一点告诉自己要采取行动。莫顶的眼神很明显在询问楚傲天,希望楚傲天给他一个答案。
不料楚傲天却同样以狐疑的眼神看着莫顶,然后摇摇头否定道:“不是我弄出的事……”
“那外面这么吵,你还沉得住气。”莫顶道。
楚傲天无辜的露出一个笑意:“我看你这么镇定自若,以为是你胸有成竹啊……”不等楚傲天说完,莫顶又恨又气的瞪了楚傲天一眼,立刻起身往外急步走去。楚傲天赶紧跟上。莫顶家会突然喧闹,确实是件奇怪的事情。虽然说平日里有岩岩吵闹,但岩岩顶多弄出点单独的燥音,绝不会是这种复杂,气势有着压倒性的喧闹。
但是当他们出了书房的门,这种喧闹却又突然变成一种静止。很奇异的沉静。
除了楚傲天与莫顶的脚步声与呼吸声,再也没有了别的声音。似乎他们在片刻之间,由一个空间,突然跳跃到了另一个空间。
楚傲天与莫顶互相望了一眼,没有出声。没有看到左信与钟射英,也没有看到德召与德远。不约而同,他们同时朝楼下雀雀所在的卧室奔去。
雀雀的卧室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多个人。都已经晕迷过去。
老二老三在,钟射英在,那十多个紫衣西装的保镖也在,但都已经晕迷。
但是,没有左信,没有德召德远,也没有雀雀和岩岩!
莫顶的表情凝固起来,像是结了层冰。他转过身就想出门。
楚傲天没有看他,却淡淡问:“你有方向吗?”
莫顶一愣,转过的身子站定,笔直的,一动不动。
“没有方向,就应该只等待么?”莫顶冷冷的眼睛,射出冷冷的光泽。
“这是最好的方式了。对手确实很强大。”楚傲天竟淡淡笑出了声,“我们想不被动都难。真难。前后顶多一分钟,但事情就成为了过去式。”
“你居然还能笑。”
“哭有什么用?”楚傲天却反问,“哑巴,外面发生了这些事,我和你都不知道,连个报信的人都没有……你以为,是他们不想报信么?”
“说得有点道理。”
“是说得很有道理。”楚傲天突然不笑了,叹出口气,“对方这么强大,但做事却拖拖拉拉……半抱琵琶半遮面的,看来他们自己都还弄不明白他们的目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莫顶不语。
顿了一会儿:“我们一直等?在这里,一直等?”莫顶似乎有点不耐烦。
“岩岩和雀雀都不见了,德召德远和左信也不见了……我们还有机会……如果我们现在和无头苍蝇一样乱撞,未必能做到实处。”楚傲天道,“对方到现在,似乎并没有要置我们于死地的最后决心,为什么?以他们早几回袭击你我的情况看,并不是他们没有能力。所以,我们等德召德远,或者左信的消息吧。”顿了一下,叹息一声道,“如果他们其中之一回来求救……而我们都不在这里了……”他没有说下去。
莫顶的脸更黑更冷。
“你说他们到底安的什么心?”半晌后,莫顶问。
楚傲天不由一笑,道:“谁知道!”对方总以岩岩和雀雀下手,但又并不是真的要伤她们,对方的目的,让他越来越迷惑了,也让他更不安。
两人又沉默了。
黑夜里,虽然有月亮,但光仍然薄弱。只能依稀可见。
雀雀被一个蒙面黑衣人拉着,不紧不慢的走着,岩岩跟在他们身后,不紧不慢的跟着。
德召和德远跟在岩岩身后,而左信又跟在德召德远的身后,很奇怪的,似乎暗中有着默契般的相隔着同样的距离。自从在莫顶家里把雀雀掳来之后,蒙面人对他们的要求就是以这种排序方式跟在他身后。雀雀在他手里,当然没有人敢不从。
雀雀不时回过头来看岩岩,泪眼汪汪。
蒙面人没有回头,一直无语的往前走,似乎知道雀雀和岩岩的脚力会跟不上,所以步子很小。
走了又一段路后,蒙面人突然停下脚步。
他身后的所有人,便也同时停下了脚步。
岩岩瞪大眼,无可奈何又愤怒的看着蒙面人的后脑勺,在夜里,咬牙切齿。却似乎又不敢发作。
“岩岩,你想出办法来了没有?”那蒙面人出声问,声音极其悦耳。虽然她的问题让岩岩恼火,但不可否认:她的声音,确实好听得不像话!
“我如果能想出办法,还用你来费神问?!我如果能想出办法,你也就没这么个问题了!”岩岩生气地道。
蒙面人拉着雀雀,突然的转过身来,灰暗得几乎不见生机的眼睛,暗得让人见了,心会和她的眼神,一同落入到最低谷。
蒙面人看着岩岩一会,又绕过岩岩,看向最后面的左信,眼神暗到冰冷。
风冷冷的吹过去,吹过前前后后站着的这几个人。
左信的眼睛很灰暗,也很冷清。他知道蒙面人是雪子。他也知道雪子是一种什么的目的。他当然更明白现在的暗处,有多少电火堂的杀手,只等雪子的一个命令。他也知道,高强一定也潜藏在哪里正看着,如果雪子真对岩岩不利,高强不会不管。现在真正危险的,可能就是雀雀,雀雀在雪子的手里,任凭他左信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发生奇迹。这也是雪子要他跟在最后的一个原因吧。
“那可怎么办啊?现在这局面,真可笑,不是吗?”雪子淡声道。
“不可笑。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我知道你一定不正常!”岩岩没好气地道,“你有什么目的干嘛不明说出来?你让我猜你的意思,我和你又不熟悉,怎么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想得到什么?你不说出来,我们也猜不出,大家的目的都达不到,那只好大家都干着急。”
雪子看着岩岩,灰蒙蒙的眼睛更灰蒙蒙起来。半晌之后,才出声道:“你们都开始干着急了么?很好,我要的,就是这个。”
“你的目的原来这么单纯幼稚。”德远忍不住道。
“你最好别开口说话。”雪子冷冷看向德远,冷冷道,“让你们跟来,只是游戏的一部分,不要惹我生气!否则,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是么?”德远似乎不服气,还想说什么,不料岩岩却突然回过头去,大声制止道:“德远,你闭嘴!现在不说话会死啊?”
德远立刻闭了嘴。
“看来你现在不怎么高兴。”岩岩道。
“你高兴么?现在。”雪子反问。
“当然不会高兴。我一直正常。”岩岩道,她看着雪子,突然间回过脸去,又看了左信一眼,然后才再次望向雪子,道,“如果我猜得不错,你好像是电火堂的人。”
雪子看了左信一眼,不语。
“看来你不像是只想让我干着急。”岩岩道,看了雀雀一眼,看到雀雀在黑夜中,可怜兮兮的面部表情,心中很是怜惜,只恨不得能代她承受,“可是为什么你只肯和我对话?”
“因为你是第二个故事。”雪子回答。
岩岩一愣,奇怪地问:“我是第二个故事?什么意思?你在说什么,能不能解释清楚一点儿?”
“你是第二个故事,但我不能让第二个故事与第一个故事有着相同的结局……”雪子突然间冷冷一笑,说出的话如同在齿间挤出来的一般,“岩岩,如果你死,可以救两个、不,甚至更多的人,你会不会愿意死?”
岩岩愣住,摇摇头道:“当然不愿意。”
“可惜有些事,由不了自己。”
“那你又征求我什么意见?”岩岩没好气的问。
雪子闻言,似乎也在突然间愣住。
也许只有雪子自己才真正明白:高强走上了和左信一样的路,在她看来,这是一条不归路,她想挽救,却也害怕反而弄巧成拙,再失去高强。要岩岩的性命,哪怕有楚傲天在明、高强在暗的保护,对雪子来说,也不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事,可是,这样做的后果,也许就是让高强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你在想什么?你到底想我怎么做,才肯放雀雀离开?”岩岩问,“你可以直接说出来。不要浪费你的时间也不要浪费我的时间了!”岩岩真急了。这个有着一双灰暗眼睛的蒙面人,此刻眼中突然闪烁出那么冰冷又绝望的光彩,让岩岩看了,无端的害怕。
雪子看向岩岩,冷冷的看着岩岩,许久之后,才出声,冷冷的一字一句地道:“我想杀人。”
岩岩再次愣住,黑夜里有冷风吹过,这冷风突然像一盆冰水,由岩岩的头顶,一直流到了她的脚底心。
“你没有听到么?”雪子带着恨意与报复般的快感的声音问岩岩,“你没有听到么?好,我再说一遍:我想杀人!”
此刻雀雀忍不住了,已经开始抬起手,用衣袖擦眼泪。
“那么你想杀谁?”岩岩的语气在突然间冷静起来,其实她心里有着想冲上前,狠狠一拳打向雪子的念头。
但是雪子却不回答她,而是自言自语的说起来:“无可奈何么?我也一样,真的很想改变,可是无能为力!这是一种折磨,想必现在,你们都有所体会才对。”
岩岩疑惑的看着雪子,这个人,莫非是个疯子?
第二十五章
“很多东西都成定局,不可能改变。”左信淡淡道。他的声音很平淡,可是开口说话比较突然,还是让岩岩吃了一惊。
雪子灰暗的眼睛看向左信,冷冷笑道:“是么?那么雀雀在我手里,这已成定局,是不是说,你也不可能改变她的生死?”
“是没这个能力救下她……不过,”左信淡淡问,“你把她杀死,又能改变什么?”
“她死了,自然就知道能改变什么了。”雪子的眼睛里,露出少许笑意。这种笑意,冰冷而残忍,她淡淡的声音淡淡地问,“要不然我们现在就开始试试?看她死了,会不会有什么改变。”
“你是个疯子!你变态啊?”岩岩再也忍不住,心里又气又急,心里的话不由冲口而出,“你那点破本事改变不了你想改变的东西,就拿无辜的人泄愤啊?”
雪子冷冷而灰暗的眼睛瞅着岩岩,在她冰冷的目光中,她没有看到岩岩脸上有害怕的情绪,仅仅是一种愤怒和对她的蔑视,雪子心中不免有些微的失望,也有些不甘心。很多时候,她的眼神是可以杀人的,为什么岩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