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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楚傲天将头一扬,斜在额头的那一撮卷发又往后飞去,动作轻盈而飘逸。
“少在我面前自弄风流。”莫顶目光更冷,“只是像你这样杀机重、心机深的浑球偏偏自以为是过头,对与你生死与共过的人向来深信不移。”
楚傲天的笑僵硬了一下,又释然:“怎么?又在暗示我吗?”
“我没有吃你那么多闲饭,也没有那么多闲时,”莫顶又冷哼了一声,“只不过,影子邦似乎已有了行动,而你这位星邦老大还终日无所事事。”
“他在暗我在明,你让我怎么做?”楚傲天的目光闪出温暖的情愫,“莫顶,你好不容易让恶梦醒来,又何必再投身进恶梦?”
“你太自以为是了,你真以为我会关心你?”莫顶不屑的冷语,从抽屉中摸出一个文件袋,扔在桌上,“我只不过,不想被你连累而以。”
楚傲天笑着,从文件袋中取出资料迅速看了一遍,眉峰已锁起。
“木目邦被毁前三天,南京的公安部门已掌握了马伟洪私运军火、以及贩卖白粉的证据,就在公安部门将证据大量收集,逮捕证还刚刚向上级申请之时,木目邦却已被毁,而邦主老大马伟洪也被影子邦的杀手杀死在海边。”莫顶冷笑,“你说这些难道不是非常的巧合?”
“但是,有人证看见马伟洪身中数枪,满身鲜血的跳下了大海。”楚傲天眼中又泛起了一层笑意,“难道几百个老少男女都被他收买了?”
莫顶冷冷看了他一眼:“你不要太自以为是,马伟洪绝对没有你们认为的那么简单。”他突然握紧了手,纤长的十指一弯,尖尖的指甲已陷入手心,“如果没有亲眼看到马伟洪断气,我绝对不相信马伟洪已经死了!”
“如果马伟洪真的为了逃避法律的制裁,来个移花接木的花招,但是经过法医的鉴定,”楚傲天道,“已经证实从海里捞出的尸体的确和马伟洪本人相吻合,这又怎么解释?”
莫顶没有解释,仅仅发出了一声冷笑。
“我明白你的意思。”楚傲天将资料还给他,“不过,莫顶,我认为你现在是一个商业界的名人,一个年青有为的企业家,有些事你既然已经放下了,就不要再强求,而且,我有自保的能力。”
闻言,莫顶又冷冷的扫了楚傲天一眼:“可惜德远跟着你什么也没学会,倒是泡女人比起你来似乎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冷言冷语地讥讽道。
楚傲天却哈哈一笑:“莫顶,你会不是嫉妒我们比你有女人缘吧?不过,你也是该反省反省了,该改一改你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臭脾气了,三十岁了,你该找个老婆了。”
“我看你才是老糊涂了,我现在只有二十九岁。而且,我找不找老婆,好像还用不着你操心。”莫顶一张脸因冰冷而变黑,他没好气的开口,“更何况我又没有你那样强烈的动物本能。”
咦?一向对年龄无动于衷的千年雪妖居然计较起年龄来了?楚傲天刚想嘲笑两句,忽然一阵熟悉的骂声传来。
“莫顶!你这个大浑蛋!你滚出来!我今天要把你剁成八百八十八块去喂野狗!莫顶,你出来!你吃老鼠胆了吗?……”
楚傲天唇角一笑扬起,看见莫顶忽然变得怒火燃烧的双眼,正暗自惊异那个女孩骂声的威力,莫顶已快如一只猎豹,忽地冲出了书房,楚傲天当然不会示弱,赶紧一个旋身跟了上去。
钟射英一手拽住岩岩,不管她如何拳打脚踢,也不管她骂得唾液横飞,总之,岩岩在他手心只能徒劳的挣扎。
“你还敢来!?”莫顶冲出大门,来到庭院,一张俊脸已铁青,他冲到岩岩面前,吃人的目光又黑又深,表情狰狞,“你又想救她走是吗?我要杀了你!”
“你杀了我吧!浑蛋!我变鬼也要为雀雀报仇的!”岩岩红着眼,白着脸,她的目光有着疯狂的焦急与愤怒,眼中,已有薄薄的一层水雾,她挣扎的迎接着莫顶吃人的目光,挑战着莫顶醒狮一般的愤怒,“你这个疯子,你这个变态!你用铁链锁住雀雀,你不给她自由,你让她一个人呆在她最怕的黑夜里!你不给她多余的衣穿,你存心要冻死她吓死她吗?她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她死了那十万块钱就会有人能还给你了吗?你这个猪!浑蛋!变态!雀雀要死了!她很快就要死了!你得意了?你满足了?你高兴了是吗?!”岩岩发疯一样的咒骂着,再也忍不住的,眼泪成串成串的滴落如骤雨。
“什么?雀雀她……不会的!”莫顶倾刻间一张脸惨白,他的眼中不再冰冷,不再愤怒,取而代之的是惊恐与慌乱,回过头,他不再理岩岩,向小阁楼飞奔而去。
“你不要去伤害她!”岩岩被莫顶那扭曲的面孔吓坏了,谁知这个变态又要怎样折磨雀雀?她挣扎着,低下头一口咬在钟射英的手腕上。
“你咬人!”年过半百的钟射英痛得急忙松开手,却没有忘记要指控。
“不咬人,我咬狗行了吧?”岩岩自由之后,奔出两步也不忘报开始被制之仇,但当她想跑第三步之时,两脚却突然一空,然后,她才惊觉自己居然被人打横的夹在了腋下!
“左信?”岩岩扭回头一看,一张脸立刻白得像纸。她眼中闪烁出强烈的不信任,“是你?又是你?!可怎么会又是你呢?”
是啊,怎么会是他呢?天地未免太小了吧?
“为什么不能是我呢?”楚傲天微笑着。
岩岩双眼溜溜地开始滚动:“咦?你难道还没有死吗?大色狼!”说着,用手抹去了泪水。
“大色狼还没吃到小红帽,怎么会舍得死呢?”楚傲天笑问,言毕,他轻松的迈开大步,跟随莫顶向阁楼走去。
雀雀的脸愈发苍白,但她咬紧了下唇。因为过于用力,唇已咬破,血丝现出,她小小的身子一动不动,只是冷汗不断的冒出。
“雀雀,”老三早哭得一蹋糊涂,刚开始雀雀还在床上拼命挣扎扭动,可是现在,雀雀躺在床上已经一动不动,难道她快要死了吗?她的脸已白如一层寒霜,白中带青,为什么会这样?
老二握住雀雀干瘦如鸡爪的小手,冰冰的寒意由老二手中袭入心扉:“雀雀,你痛就叫啊。”她眼圈红了。雀雀明明在流汗,可是手却像个死人一样冰冷。老二替她擦去汗水,才惊觉汗水也是冷冷的。
雀雀的眉紧紧皱在一块,胃部的绞痛尤如一把尖刀在里面不停的刺,她宁愿死去也不愿再接受这一种折磨,痛了多久?她已忘记,只是,当那种痛袭来,她一个人躺在黑暗中,内心是多么的恐惧和绝望!她怕黑呀!更怕痛。但她一直没有叫出声,也许就这样死去了更好,所有的痛苦就可以随着自己的死亡而不复存在,而岩岩她们,也不必再为了自己而那么疯狂的去赚钱了。都可以解脱了。
当她痛得泪水流尽了的时候,岩岩来了。不知为什么,那一刻,她又突然充满了希望,她想活下来!她有那么好的三个朋友,叫她怎么忍心离开她们?可是,一想起莫顶那似乎被冰冻过的脸,她又变得担心。岩岩她们是不能让莫顶发现的,否则,他真的有可能杀人。
岩岩冲出门的那刹那间,她多想抓住岩岩,叫她不要去送死,但是,她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连呻吟的力气也没有了。
老三的眼睛又红又肿:“雀雀……”
“别……哭……”雀雀虚弱的开口,立刻,更猛烈的巨痛疯狂的再次袭来,她忍无可忍的,全身止不住的抽搐起来。
“雀雀,雀雀!”老二惊慌失措的尖叫起来。
“砰!”门一声巨响,一个高大的身影跨了进来。
“雀雀!你最好留下你的小命!免得连累其他人!”莫顶阴冷而爆燥的开口,他挤身上前,一手将老二老三拂开,伸出双手将雀雀搂入怀中,低下头看见雀雀白中发青的脸,心口似乎被锐器狠狠撞击了一下!痛!心是痛的!莫顶感觉到怀中的人儿仍在抽搐着,喉咙不由一紧,回过头,对立在门外的左信大声道:“快叫徐医生来!要快!”
徐医生替雀雀打了一针之后,开了一个药方。
“她怎么样?”莫顶轻声问,害怕惊醒了怀中刚刚入睡的小女孩。
“放心吧,我替她打了一针,现在已经没事了,她除了轻微的食物中毒之外,本身又因为受了过重的寒气,肠胃不是很好,抵抗力较弱。所以反应才这么大。”徐医生道,“不过,这儿还有几副草药,你熬给她喝了,相信她很快就能康复的。”他写好药方,站起身来,“莫先生,小姐的病虽不是特别严重,不过,以后一定要注意,不能再让她受寒了,而且一日三餐的饮食要按时,否则,极有可能会导制她病情的复发和加重。”
“我知道了,谢谢你。”莫顶点点头,“左信,送徐医生回去吧。”他的脸非常阴沉,食物中毒?
“是。”左信应道,“徐医生,请跟我来。”说着,带着徐医生向门外走去。经过楚傲天与岩岩身边时,左信低声道:“你也看到了,其实莫顶对雀雀很不错的。”
“物以类聚,”看着左信下楼的背影,岩岩紧张的心松懈下来,又开始逞口舌之快了,“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会有什么样的走狗。喂,左信,我是说你咧!你别装聋作哑啊!”只可惜她的腰到现在仍被一只大色狼的爪子牢牢抱着,若不是怕吵醒刚刚入睡的雀雀,她一定要破口大骂了。
“左信是个好人。”楚傲天为其平反,换来岩岩一粒特大的卫生球。
“都说过了物以类聚嘛,你当然是帮同类了。”岩岩不悦地道,目光却很快被莫顶的动作吸引了。
打开铁链的锁,莫顶轻轻的极细心的将套在雀雀脚上的两个铁环取下,然后,抱起雀雀就要离去。
“咦?”岩岩吸了一口冷气,想要阻止她看不懂的莫顶行为,但身边的大色狼却极不讨人喜欢的双手将她的手困住。
“听着,如果你们愿意,可以留下来陪陪雀雀,”莫顶没有表情的冷冷开了尊口,“但是,如果你们敢有带走她的念头,我会让你们死得很难看!”
哦?!
“想不到变态也会做件人才会做的事,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岩岩庆幸自己的嘴还是自由的,“不过,变态,我们一定会替雀雀还钱给你的,你不要高兴得太早!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就决不会让雀雀落入你的毒手!”
但她的话和对牛弹琴根本没有多大区别,因为莫顶只不过用极为嘲弄的眼神扫了她一眼而已。
“莫顶,我和这个小家伙有一些私人恩怨,我想我把她带走,你不会介意吧?”楚傲天微笑着问。
“可以,”莫顶难得的眼中飞速的闪过一丝笑意,“这对我来说,无异于天降大喜,不过,你能让她闭嘴,安静的离开莫家院子那就更好了。事成之后,我帮你弄个金身天天上香都成。”
“呃?什……”岩岩大惊之下,口却已突然被一只大手捂住,还来不及挣扎,她身体已被人凌空拎起,然后,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像一头任人宰割的羔羊一样被搁置在一个看上去并不很结实偏偏又放得下她的肩膀上。
难道上帝也蹲厕所去了吗?岩岩想,否则,这两个变态男人怎么能你一言我一语地就成交了她的自由之身?她岩岩才是自己的主人呵!
耳边风声呼呼,岩岩目瞪口呆,嘴巴被堵,咬不到人,不过没有关系,还有鼻子可以作战!岩岩用力的哼着鼻子,终于,两条很长很长的鼻涕虫“唰”的流了出来滴在了楚傲天的衣服上。但岩岩没空高兴,因为她忽然看见了楚傲天身后有两个长得很漂亮的男人!岩岩圆溜溜的眼死劲盯住同样目瞪口呆的、望着她的德召和德远。他们虽然表情怪怪的,似乎想笑又想哭,但好看就是好看,长得一点也不会逊色于左信!帅哥啊!岩岩在心里大喊。而且奇怪的是:这两个帅哥,怎么让她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呢?
“老大!”老二老三想追出去,被莫顶拦住。
“我想,雀雀醒后会需要你们。”莫顶淡淡开口。
秋风更急,月儿隐入乌云,冬天快来了吗?
第五章
将徐医生送回家后,左信开着车往回走。阴暗的夜中风更急,公路两旁的树枝狂舞,哗哗的落叶声不断。
左信右手搭在方向盘上,左手下意识的伸入前胸掏出一块小小的白银锁片,他的大拇指不断的摩擦着锁片上那个小小的“雨”字。
“你一定要等我,一定要等我长大!……我会来找你的,无论天涯海角!”那个清脆的女孩声音,一如还在昨夕,左信轻叹,五年了,整整五年了,那个小小的女孩也应该长大了,她还记得自己的承诺吗?左信不敢多想,当年自己坚持离开,不管那个小女孩哭肿的眼睛,也不理会那个小女孩紧拽自己衣角的小手,他走了。他临走时曾对她说:“忘了我吧,你还太小,当你长大以后,你会忘了我,不再记得有我。”如今,她若忘了自己,也该合情合理,毕竟当年,她只有十六岁。然而可笑的是,他却不能忘记她,即使时光飞逝已有五年!他仍记得她那个寸头,和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左信轻叹一声,将银锁片重新塞入怀中,看向车前的反光镜,身后,不知何时已被三辆黑色的小轿车紧紧咬住。
这当然不是单纯的跟踪。
这是他们自认为杀掉自己的又一个绝佳机会。左信眸子中升起冷冷一个笑意,这种表情,倒与楚傲天有着几分相似。笑意还未减退,前面已迎来另三辆小轿车。他们的企图太明显了,想把他困在笼中再慢慢地打死不成?凭他们?左信不由再次冰冷而没有丝毫感情的笑了起来,五年了,为什么他们还是那么天真?左信右脚一踩,“呜——”一声,左信忽然加大油门同时提档,速度立刻大变,车子倾刻间如脱缰的野马,朝前面那三辆轿车横冲而去!
前面的小轿车内,立刻射来几粒子弹,然后仓皇闪开。
左信轻而易举的冲出包围之后,立刻再次调整车速,呼啸而去,但那六辆黑色的小轿车并不甘心,一路追来,并经常放上一、两枪。
“哼。”左信冷冷哼出一声,伸手一按方向盘上的一个红色按扭。
“砰”后面的车尾门被弹开,又“咚隆”一声,掉下一个筒状的圆形物体,它一掉到地上,立刻朝后面那六辆小轿车滚去,车内的左信手在腰间一晃,他没有回头,只是反手一甩,然后只听得“砰”一声枪响,圆形物体立刻燃起熊熊大火,堵住了追车。
左信左手又摸出银锁片,轻轻的摩擦起来。
如果有目击者,那么,至始至终,视觉始终看不到左信的手何时拿了枪,又何时开了枪,这种神奇的速度,不知天下还能有几人?
车驶进莫家前院的停车场,左信上楼之前,看见二楼的客户与三楼的书房仍然亮着灯。
莫顶在书房等他,雀雀有老二老三陪着,他不担心。
门悄然打开,左信看到安危无损的莫顶,暗中松了口气。
莫顶抬起头,打量了左信一眼,突然问:“今天你用了枪?”
左信知道莫顶的眼睛是天下无敌的,所以对此一问,他没什么觉得可奇怪的,而莫顶最终选择做个生意人,左信亦觉得这是他最好的选择。只是自己,似乎从生下来开始,就没有过选择。
“是。”左信回答。他的回答永远都这么简单,平静。
如果说莫顶冷酷无情,一身寒气逼人,那么一直跟在他身后转的左信,则是平淡得像一根枯萎多日的草,永远那么平淡无奇,且似乎毫无生机,在人群里,一不小心,就容易被人忽视掉一般。只是不知这永远用一张冷清面孔示人的左信,他的内心,他真实的情感世界,是否也真的冷静得像他的外表一样,让不小心注意到他的人,只感受到一份沧桑。
莫顶冷漠的眼中竟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关心,他问:“你,直到今天,还从来没有受过伤。”
“不错,”左信仍用他那平淡的声音回答,丝毫无人特有的感情存在,“我这个人太难死掉……真是悲哀。不过,时间还长,也许总有一天,他们能够找到杀掉我的方式。”
“谁也不能杀掉你。”莫顶却道,“因为我还要继续活下去,如果没有你的保护,我会失去信心的。”
左信一愣,突然道:“今天这些人,与以往的那些人,似乎有些不同。他们的身手似乎不是来自电火堂。”
“或许,他们真正想对付的人,其实是我。”莫顶的眼中闪过阴森,“他们这样打草惊蛇,其实也只是想扰乱我们的注意力,故弄玄虚罢了。”
左信淡淡的表情看着莫顶,慢慢道:“也许吧。莫顶,外面的风若是很大,再结实的房子也可以被吹破出一个洞,而身体是自己的,所以,你要自己注意。”
“你说得很对。况且这个房子又年久失修……不过,只要还不漏雨,我还是可以忍受,也伤不到我。你,不要担心。”莫顶赞同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