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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薰人醉-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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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她没瞧见这有哪个人走路颠簸的。
  “你理应怕我的。”
  “咦?为啥?”疑惑染上眼,撒向他。
  “众人都怕我的。”他冷冷一笑。“酿酒的小坊,怕我拒绝进货断他一家生路;卖酒的酒肆,怕我不再供货——是了,没有人不怕我的,顶着『天下第一醇』的御赐牌匾,我几乎能独揽整个天下的酒业。”也因此,鲜少有人敢犯上他,哪怕恨他入骨亦然。
  “可你没有独揽不是吗?”还是她对聚酒庄的认识出了错?成琼玖敲敲脑袋。
  “我记得聚酒庄没垄断过酒的买卖不是?记得江南陈氏酒堂还得靠你资助,才能转危为安,免于惨淡关门的噩运呢。”
  不过这与她何干?
  “哎呀,怎说到这上头来?我是来认人的。都是你,害我光顾着看你,忘了认人。”语气不乏他转移她注意的抱怨。
  展厉言楞了住。
  为何在乎她怕不怕他?这个问题浮上心头,他却不愿找出答案,心神拉回正事上。“找到人了?”
  “还是没。”她偏过脸向他。“我在想应该不是内贼吧。”
  “怎么说?”
  “因为那夜我刺了他右腿一剑,照理说这贼有好些天走路会一跛一跛的,可我没看到有人像腿受伤的样子啊。”
  “你伤了他?”这等重要的事她现在才说!
  “别这么大声嚷嚷嘛!”吓人啊。
  “展武!”展厉言立刻大喝跟在后头一尺远的家仆。“把聚酒庄上下右腿受了伤的都带到大厅见我,”
  “是!”
  结果——聚酒庄里不但无人近日腿上受过伤,就连旧伤都没有。
  面对这结果,展厉言不知是失望好,还是心喜庄内没有内贼、减去他对下人的疑虑好。
  “至少用不着怀疑有内贼了呗。”嘿嘿,被她摸到酒了,嘻。成琼玖双手捧着几上装酒的酒注子像抱着宝似的。这酒注子又称执壶,状似今日酒壶,有嘴有柄,可盛酒,亦可注酒。
  咕噜咕噜好喝!
  一语道出他心中想法,展厉言忍不住看向她。
  有时真怀疑她表面佯装呆憨,实则精明过人;但从种种行径来看,又觉得她是真的傻憨笨拙,脑子堆满酒虫。
  “依你的看法,又该怎么办?”他问,鼻间嗅进一阵酒醇香,比他聚酒庄自酿的塞下曲更为浓郁。
  想也知道是从谁身上来的。
  “你从哪来的酒?”
  “嘿嘿——”她扬扬手中的酒注子,两颊红云微布。“嗝,这里放的。”
  哪个下人把酒放在大厅?展厉言瞪着她手中酒壶,火气又是一提。
  才七日,他不知动了多少次肝火,全被她激的。“把它放下。”
  “呜,好啊。”反正她全喝光了呵。成琼玖乖乖照做,摇摇晃晃走到他面前,一手搭上他肩。
  酒香扑鼻,展厉言先是直觉欲避,却教她挡住,起身不是、退也无路,接着微感醺然,立时又被她说话的声音扯醒神,一连下来的诡异弄得他心烦。
  可说话的人压根没察觉掌下人的不悦,兀自开口:“我说你啊——何必成天绷着脸呢?你笑的时候多好看哪……嗝,这俗话说得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隔,捉不到贼有啥关系?我们就以不变应万变、以静制动啊,这贼偷不成东西还会来第二次、第三次——呜,就不信每回都抓不到。”
  以静制动,她的确说中他的打算。
  第二次了,他怀疑醉憨的她到底是真憨,还是假傻。
  但从她口中呼出的热气夹带酒香又不得不信她的确喝了酒,正醉着。
  不懂她,识人无数的他必须承认——他,展厉言,看不透眼前醉醺醺的女子。
  “别晃来晃去了!嗝!”哎呀,老爱晃,教她怎么看清楚他的脸。一双长年练武下来变得粗糙的小手捧住仰看她的脸,因为看不清,她弯腰前倾了些,好看得更清楚。
  坦白说,她挺喜欢看他的脸,虽然不常笑。
  “你真的挺好看的——嗝。”酒香轻吐,热呼的气息拂过绷紧的严峻脸孔,表情不悦至极,可成琼玖压根没发觉,仍然楞头楞脑地捧着人家不放。“可惜太严肃了,不爱笑,为什么不笑呢?嗝,知道吗?人生得意须尽欢,对酒当歌应及时,不必这么累的,像我多好,轻轻松松,嘿嘿……过得自在……”
  她是过得太自在才会无端放肆。“你知道自己的手在做什么?”
  “啊,”她摇头,啊啊,头昏昏。“给我个地方坐。”双膝一屈,她就近坐在——展厉言的大腿。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字字咬牙,面对一个醉鬼色胆包天的投怀送抱,他只觉恼火。
  纵使暖玉带着温热酒香,柔软似无骨的身子的确足以诱人——成琼玖到底还算是个姑娘家!
  但,她是个醉酒的女人,还是个酒鬼!
  “下来!”他几乎是吼出声。
  若让下人看见这情景,会生出什么蜚短流长他心里清楚,因此更火大。
  “别这么大声,喔喔,头痛。”塞下曲的酒劲真烈哪!“你身上有酒香呢……”喝了酒还不够,她贪婪地闻着展厉言身上的酒味。“嗯嗯,是金葱笼。”
  “你是狗鼻子吗?”展厉言咬牙道,却没有推开她阻止她一再调戏他的打算。
  不是没打算,而是他扳不下她!天晓得她怎么有法子在他一再推扳下还如此安稳地赖在他身上。
  未曾习武的展厉言完全不懂这般不动如山的稳固是因内力下沉的调息所致。
  “嘻,孔爹爹也说我是天生狗鼻子,十里外的美酒都闻得到,嘻嘻。”喔喔,这会儿是真醉了。“奇怪哪……我从不醉的,这回……真醉了。”
  “你是从未清醒过。”他哼了声。扳不开、推不离,只剩冷嘲热讽以泄他怒气。
  啊?醉眼不满地与他四目相对。“谁说我从未清醒?我啊,是世人皆醉我独醒,谁说我从没清醒过?”
  他挑眉。“你敢说自己是清醒的?”
  “要不是这连几日你不让我好好睡……”暧昧话语说得完全不自知。
  倒是听的人起了反应,低头怒瞪怀中醉得发战的人儿。
  “——老要我认人认人的,看看!”她指着自己眼下。
  淡淡的青紫点出展厉言的注意,指腹抚上微凉的眼侧,展厉言凝视难掩疲惫的眼,出了神。
  “都发青发紫了对不?”她问,语带抱怨,看起来可怜兮兮的。“这几日睡都睡不好,害我才喝一壶酒就头昏脑胀,唔,昏……”
  她在做什么?!惊醒神的展厉言火气更甚之前。
  “成琼玖!”短短七日,他大吼大叫的次数比过去二十九年都多。
  全拜这个赖在他怀中的人所赐。
  怎知,始作俑者竟不以为意,浑然不觉地揉着眼,打了呵欠。
  “别吵了——嗝,让我睡一会……”呼——
  酒酣易入梦,这一睡,成琼玖的身子忽地放软,往地上倒去。
  一双大手没多想地屈臂阻止差点滚落地的身躯。
  手臂的主人惊讶自己不加思索的相助。
  什么时候他展厉言会在乎一个人伤了与否?
  何况又是她这么个醉鬼!
  “咚”一声,原本还赖在他怀中的小虾掉在冷硬的地上,还滚了好几圈才停住,竟依然睡得香甜,像正作着好梦似的……
  瞅见那张酣然的满足睡脸,展厉言又是丹田冒火,烧得厉害!
  聚酒庄俨然就像是一座村落哪!成琼玖拿着手上展厉言命人交给她的地图沿着曲廊又弯又拐,再绕再转——啊,还是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真不明白这些个大富人家在想些什么,有必要把自家弄得像座迷宫似的么?
  从大前天起他就对她分外冷淡,除了斜眼瞅过她,她想不出他还用什么表情看过她,也不押她到处认人。
  她是图了轻松没错,可过分的是他还不准下人将酒放在酒库以外的地方,又命人看在酒库外头,啊啊!存心欺负她!教她看得着摸不到。
  过分!
  可——这些先放一旁别提,她护卫的差事有这么轻松吗?成琼玖停下脚步想着,四周牡丹锦簇的美景完全不被放进她的眼。
  孔爹爹是要她来保展厉言的命,还要她紧紧跟在他身边,但他不让她跟前眼后,她要怎么保护他?
  怎么办?现下又四处无人了,她找谁问路去?
  正在伤脑筋的当头,皱起的巧鼻两翼因一股奇香抽了抽。
  “这味道是——”
  边吃边走,穿过不知通往哪的月洞门,瞧见石亭中一桌香味扑鼻的佳肴。
  但这并不是吸引她前来的主因,而是桌上那陪衬佳肴的白玉壶中传来的阵阵甘醇,引她走了进来。
  浓而不艳、淡而不薄的沁甜香,她压根闻不出是什么酒,可光是闻就教人口舌生津、齿颊留香,要是真入了喉,不知道会是什么美妙滋味?
  左瞧右探确定无人,成琼玖小心翼翼往亭子走。
  眼看手就要触上那白玉制的小巧酒壶——
  “没人教过你路不拾遗么?”
  “赫!”猛地如遭雷击缩回手。“谁在说话?”
  “姑娘,你总不会以为这一桌酒菜没有主人吧?”
  她日头,身穿一袭白锦衫、腰间系上黄玉带,腰侧还悬块青玉玦的男子手执折扇半扇风地施施走进石亭。
  “你是谁?”
  “在下展谨行。”报上名号的同时,展谨行笑眯一双桃花眼瞅着亭中一身粗布衣裳的女子。
  “你也姓展?是下人吗?”
  下人?“我像下人?”
  “常在展厉言身边打转的那个矮子叫展武,这府里上上下下的男人没有一个不姓展,你也姓展,不是下人是什么?”
  有趣得紧。展谨行走进亭中落座,一手整理衫角,跷起腿看她。“我的穿着像下人?”
  “这儿的人个个穿得都此我好。”成琼玖抠抠脸颊,嘿嘿笑:“反倒是我比较像下人。”
  “你是孔家镖局派来的人吧。”从只差没改叫包打听的展武口中,只要丢点银子,没有得不到的消息。“成姑娘?”
  “你倒是头一个叫我成姑娘的人。”
  “哦?其他人怎么叫你?”
  “酒鬼啊。”她不请自坐,说得毫不在意,一双眼盯着白玉酒壶看得出神。
  “你是真不在意,还是故意装傻?”
  “你说什么?”
  “被叫做『酒鬼』,你一点也不生气?”
  “我是爱喝酒,有什么好气的?”她才不明白呢,为什么他说的话和孔爹爹他们都一样。“被叫酒鬼一定要生气吗?”
  “呃?”展谨行一时答不上话。
  “我不懂,我喜欢喝酒被叫酒鬼是应该的,可你和孔爹爹他们都一样,好像我应该生气似的,但是我为什么一定要生气?!”
  “你不在乎?”
  “为什么要?”
  “你真是奇怪。”展谨行笑瞅她一张俊憨憨的俏脸,难怪会让大哥又气又不晓得该拿她怎么办。
  要骂,就像拳头打在棉花上白费力;要打,恐怕将她打个半死,她还傻到不知自己为何挨打。
  骂也不是,打也不成,难怪大哥的脸一日比一日臭。
  呵,一个小小女子竟惹得他大哥怒气冲天而自己浑然不觉。
  “唉,展谨行啊——”
  “嗯?”
  “打个商量成不成?”
  “什么商量?”他收脚落地,倾向她。
  “这酒分我喝一点?”刻着“垂涎三尺”四个字的小脸上表情像见着鲜鱼的猫,十分逗趣。
  “你想喝?”
  “嗯,我闻不出这酒名来,想试试。”
  “你不知道这是我聚酒庄最有名的自酿酒?”
  “你是说——”垂涎的神情亮了如获至宝的惊喜,话里带抖又颤。“这是白玉仙露,又叫仙翁饮的名酒?”天老爷显灵哪!这名酒就这么端在她面前?
  “正是。”从表情就能轻易读出她好酒程度。
  呵,世上竟有这等古怪女子。
  “啊啊,你是个下人,怎么能喝得到?”
  还当他是下人。“你是真傻吗?”
  兴奋莫名的成琼玖压根听不见他的疑问,回头羡慕地瞅着他。“真好哪,我也来当聚酒庄的下人好不好?这样就能喝到仙翁饮了。”娇憨的脸神情认真问道。
  “这得问问我大哥。”他说,为她斟了一杯。
  成琼玖感激得只差没五体投地,珍惜万分得有别于平常大口喝酒的粗鲁,小心谨慎地啜进一口——唔唔,有酒如此,她死也甘愿了!
  再喝半口感受喉中回香,酣醉的灵魂才回了窍。“你大哥?谁啊?”
  “展厉言,聚酒庄的展当家,就是我大哥。”
  “啊?你是他的弟弟?”不是下人?
  “正是。”
  “那你一定知道他人在哪了?”
  展谨行看看天。“是知道。”
  这时候大哥定是带着酒师到商号品评新酒去了。
  “他在哪?”
  “你找他做什么?”他挺好奇。她怎么没被大哥吓得拔腿就走,反而还一直找他。
  “我是护卫哪,当然要跟在他身边。”
  “可我大哥可不好伺候呢。”展谨行笑笑说。
  “我又不是聚酒庄里的下人,用不着伺候他。”她只要保护他便是,哪来的伺候之说。
  “就算如此,只要大哥不让跟,你就算找到他也没有用。”
  “没关系,我只要知道他人在哪就行。”大不了她偷偷躲在后头就是,山不转路转,路不转人转唱。“他在庄里哪个地方?”
  “他不在庄里。”
  “不在庄里又到哪去了?”怎么这么爱到处跑?“真麻烦。”
  惹麻烦的人竟然嫌别人麻烦?展谨行忍不住又笑又叹气,她刚到的第二天惹出的酒库事件,听展武通报他就笑到肚子疼,甚至差点跌到地上的他还记忆犹新,怎么这犯事的人自己忘得一干二净了?
  让大哥身边黏着这个活宝会是怎样的景象?他想,心里万分期待。
  大哥一向不擅长应付这种压根不按牌理出牌的人。
  会是怎生的有趣呢?嗯……
  “你说不说?”
  “你能护他周全?”
  “当然。”她点头,说得毫不迟疑。“就算是拼了这条命,我也会护他周全。”要不然哪来的美酒喝,事关她肚里的酒虫生计,当然拼到底。
  这话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他并不真的在乎,“忠心”二字是在这宅子里只是口头说说的场面话,听过即忘也罢。
  之所以问,只是因为他想看大哥会怎么应付像她这样的古怪女子。
  另外,他也想看看这句“拼了这条命也会护他周全”有多少真实在里头,或者又是另一个阿谀奉承之辞?
  自从先皇亲题“天下第一醇”的牌匾之后,聚酒庄上上下下——不,就连同行之间都变了;变得生分,变得尔虞我诈,变得——
  “喂,你怎么不说话?”
  呵。“冲着你这句话,我告诉你我大哥人在哪,我想现下他应该在城东大街的『德记商号』,那是我们聚酒庄在徐州的商号。”
  “我马上去。”话完,她便往亭外冲去。
  不下十步远,还没出月洞门又见她折了日来。
  “你不是要去找我大哥?”
  “对,但我忘了带东西。”她说,几乎是用抢的迅速抓起桌上白玉壶就往外跑,快得让展谨行连出声阻止都来不及。
  光是被这一幕震得发愣就够他忙的了。
  半晌回神,亭内净是嗤嗤呵呵的笑声。
  老天,真是块活宝——
  第四章
  离开商号已是近黄昏时,展厉言领着三名酒师走进大街,先命两名年轻的酒师先行回府后,他才与身边已在聚酒庄待数十年的老酒师商量公事。
  “今年北方的麦收成不佳、麦粒乾瘠不够饱满,不适合酿酒。”老酒师张着皱巴巴的嘴说道:“南方运上来的稻米倒是不错,唉……今年北方寒灾把壳物都给冻坏了。”他摇头。
  “无妨,仓房存放的麦粮足以供今年酿酒用。”他完全不担心。
  “的确,爷想到盖仓房贮粮的法子真是好,往年靠当令时节买进的稻麦来酿酒的老作法实在不能增加咱们聚酒庄酿的酒量,更别提细挑这些个用来酿酒的稻麦——啊啊,小老头可没说前任当家做不好哦,前任当家也是很明智的,不过用不在这儿,没想到这点……”
  “我没这么想,张伯不必在意。”展厉言淡声道,并无责怪之意。对于在聚酒庄中已待过祖父、爹亲两代到他已是第三代的老酒师,他一向敬重。
  “听说咱们庄里来了个小丫头,姓什么……成的小姑娘?”
  “你也知道了?”
  “呵呵,这宅子里哪件事小老儿不知道的。”张伯呵呵笑:“听说那小姑娘来的头一天就闹了笑话?”
  想到酒库事件,展厉言仍然不快。“孔家镖局看来在孔世伯这代就得关门,后继无人了。”
  “呵呵呵……我是不知道孔家镖局是什么来头,不过我知道你为了那姑娘伤透脑筋。爷,您是我打小看到大的,可从没见您被哪个人或哪件事给难倒过。”
  “她——是个麻烦。”想了会,他只能找出这个辞来形容庄里最近多出来的人。
  “那小姑娘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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