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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妆天下-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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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算是对她的威胁吗?他明知她放不下他,所以才用这种方式试探她,他好大胆!竟敢威胁一国之君!
  “就调我去地方吧!”他火上添油。“既然你已不能信我──”
  “住口!”她气得刷白脸,心口教他淡漠的言语烧融一个洞,空空的,令她心痛不已的洞。“什么你呀你的,朕是卿的王!”
  朕是卿的王!
  负气的宣言犹如雷响,震撼了周遭的气流,无名听着,一向傲然挺拔的身躯竟不知不觉地摇晃,往后退了一步。
  她,是他的王。
  是这样吗?
  他盯着她,见她容颜雪白,菱唇轻颤,知她话一出口便后悔了,但后悔又如何?她说的是真心话。
  她的确是这个国家的女王,是他必须臣服的对象,他便再如何爱慕着眷恋着她,也只能是她众多臣子之一。
  这就是他们的关系,是他们难以抵抗的命运,他的出身与她的理想,注定了两人此生此世,不能同行。
  该醒悟了!
  早该痛彻地领悟,为何直到今日,仍抱着一丝渺茫的希望?
  可笑啊!太可笑了,无名自嘲,嘴角划开锐利的弧度,割的却是自己的心,眼眸隐隐灼痛着,蕴着泪光。
  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哭,即便有再多的悔憾与不舍,也只能和血吞。
  他告诫自己,忽地,笑了,那是真雅许久不见的笑容,却是那么哀伤,令她痛得无法言语。
  那条系于两人之间的脆弱纽带,终于,开始裂了。
  真雅亦于此同时,醒悟了,她是说错了话,不该如此伤他,但她也明白,自己说的是事实。
  她,是他的王。
  “你去吧!”她痛楚地下了决定,放他自由。“离开王都,离开这宫廷。”离开她。
  她若果真是个明君,或许应当将他困在这宫里,不该纵容他远走地方,挣脱牢笼的野狼会做出什么事,谁也没有把握。
  她没把握,他出去之后会不会反她?若是他带头作乱,她该如何是好?
  可她,实在不忍再将他强留于身边了,在这宫里,他不快乐,失去了笑容,与她君臣之间的冲突亦日益加深,她不希望有一天两人走到反目决裂的地步。
  到那一天,她将不得不对他有所处置,而她怕自己下不了手,更怕自己狠心下手──
  别了,这个深爱着她的男人,只可惜,她不能回报他的爱。
  泪珠于眼眶里悄然滚动,她强忍着不落下来。她是王,是一国之君,怎能在臣子面前落泪?
  她选择微笑,解下发上一枝翠玉金簪,用随身的手绢包了,交付予他。
  “这个给你。”这算是饯别的纪念吧!他懂得她的意思,接过发簪,收藏进怀里。
  她别过头,不敢再多看他一眼,怕看了便会舍不得,又会不顾一切地留下他。
  “去吧!”她挥挥衣袖。
  他没答话,深刻地凝视她纤秀的侧影好半晌,方缓缓转身,走了几步,又回首,猿臂一展,紧紧地抱住她,他抱得那么紧,像要揉她入骨。
  她怔住了,远远在一旁候着的数名宫女见状亦大惊失色。
  从未有人胆敢对女王如此僭越,她们该唤侍卫来护驾吗?可是看兰台令的表情,不像是要危害陛下,而陛下亦没有抗拒他的拥抱。
  无名搂着真雅,轻轻地抚摸她柔细的发,那么珍惜、那么小心翼翼,彷佛怕太过用力,便会弄碎了她。
  他其实很想吻她,但,只能做到这样了,她是女王,不是他可以碰的人。
  他闭了闭眸,在她耳畔,留下最温柔缠绵的情话──
  “别了,我的……”女人。
  第19章
  一个月后,希林政局丕变。
  原先于朝廷中权倾一方的兰台令自中央被调派地方,任一品巡察使,御赐尚方宝剑,享有先斩后奏之权力。
  有人说,此乃代表女王巡察四方,为至高无上之荣耀。
  也有人说,此为明升暗贬之举,女王将兰台令逐出中央,目的在削减其逐渐壮大的势力。
  无论如何,少了无名这头精明冷厉的“狼王”,中央朝廷之情势大见缓和,官员谈笑风生,不再人人自危。
  当然,这其中也有感到不满的人士,但他们不动声色地蝥伏,伺机而动。
  如此经过一月,这日,天候冰凉,冷风瑟瑟,颇有入冬之寒意,暮色降了,四方宫门正准备关闭,忽地有使者快马加鞭奔来,要求面见圣上。
  无名叛乱了!
  这消息,由地方传回中央,如野火燎原,不到一个时辰,便传遍宫廷上下,权贵大臣一时都不敢相信。
  奇怪的是,素来处事明快果断的女王此刻却毫无动静,既不召见群臣,也不与心腹密议,听说她接到奏书后,便一个人关进御书房里,屏退左右,不许任何人打扰。
  没有人知道她怎么了,这使得朝廷更加人心惶惶,纷扰不安──
  御书房内,清幽冷寂,铜炉里烧着薰香,淡淡地缭绕一室。
  但真雅嗅到的不是清香,而是一股风雨欲来的悚栗之味。她握着地方官吏奉上的奏折,里头还夹着一纸檄文,是那名官吏所抄录的,据说是由无名亲自执笔的“讨伐女王檄书”。
  文章写得洋洋洒洒,细数他起兵声讨的缘由,并一一条列女王的罪状。
  真雅细读他条列的罪状,主要有三大点:
  其一、趁乱窃国,不忠不义。这是说当年她父亲靖平王便是以卑鄙的手段窃夺王位,如今由他这位申允太子的血脉来为亲生父亲讨回公道,实属名正言顺。
  其二、独揽王权,蔑视贵族。自她登基后,为求集中王权,以各种方式明里暗里打击贵族势力,倒行逆施之举,令人发指!
  其三、宠幸私臣,秽乱朝纲。暗示她私宠某臣,造成兵部势力于朝廷内独大,国家军权落入一氏一族手中。百姓安危堪虑。
  “写得很好,写得真好。”真雅低语,眼眸酸涩,目光迷离。
  好的不在于他的文笔,而在于他所指出的罪状,巧妙地避开她的政绩,由继承王统的正当与否切入,并且煽动贵族对她的不满,如此一来,即便他们不与他联合,也很有可能袖手旁观,坐视他起兵兴乱,给予她这个“自以为是”的女王重重一击。
  光看这篇檄文,便知他对国内政局自有一番透澈的观察,容或理由有些牵强,但绝对懂得煽惑人心,看来确是有备而来。
  只是,会有多少人响应他呢?
  朝中亲近他的大臣,以及那些对她改革税制不满的大小贵族,他们都会与他站在同一边吗?
  此次叛变,她或能清楚地辨明,谁野心勃勃,谁密谋叛逆,谁对她这个女王心存不服。
  她能知道,谁对她是真心地付出忠诚,谁只是敷衍虚伪。
  最重要的,她能看清他……
  “你终究还是决定这么做吗?”她喃喃,心痛着,孕育已久的泪一滴滴坠落,湿透了奏书,墨黑的字迹晕开,模糊了。
  她模糊地看着那模糊的白纸黑字,试着从那文字里看透他的心,他究竟想些什么,欲做些什么?
  “你真的要……这样对我吗?”
  叛变!多么强烈的字眼,多么令她惊惧的行动!
  她颤栗着,泪水如潮流溢,自从坐上王座那天起,她便告诫自己,从此以后,她不会哭泣,她会坚强,坚强地守着这孤寂的王座。
  身为王,便注定了孤独,而以红妆之身成王,更加凄清寂寞。
  多少男人等着看她笑话,他们怀疑她纤细的肩膀是否能撑起这个国家,暗地里等着她由云端坠落。
  而她战战兢兢,七年来,不敢有一日偷懒,勤奋诚恳,为家国百姓奋斗。
  她做的还不够多吗?不够好吗?
  “无名,无名……”她声声呼唤,心碎的、彷惶的,多想见他啊!见到他,问他一声,他的心意究竟如何?
  他怨她吗?恨她吗?这檄文上的字字句句,是对她最严厉的指责吗?
  “我不想你恨我……”她哽咽着,终于忍不住哭了,细微的啜泣声,每一声都是强忍,每一声都不敢有蚕屈。
  她不委屈,只是有点遗憾,为何这条路,非得走得如此孤单?为何她身边,不能有心爱的人相陪?
  为什么?
  “有句话,我一直想跟你说,却总是不能……”她抽噎着,泪珠如流星纷然飞坠,心口痛得难以呼吸。“我爱你,我是爱你的,真的很爱你……”
  这话,她还有机会亲口告诉他吗?
  无名举兵叛变,起初各方并不看好,贵族们虽是对女王近年针对他们的削权政策有所不满,蠢蠢欲动,但有鉴于国家承平,百姓怕是不欲生乱,因此都暂且袖手旁观。
  直到无名连战皆捷,攻下十数座城池,就连曹承熙亲自领兵,也拿他无法,贵族们及众多地方势力方才大喜,纷纷号召响应。
  一时之间,风起云涌,国内局势动荡不安。
  这日,开阳的医馆颇为热闹,人潮川流不息,乡民们看病之余,也放开嗓门闲聊,议论起国家未来。
  采荷旁听乡里民众讨论,亦颇为忧心,寻了个机会,端茶给夫君,顺便悄悄问他。
  “依你看,情势会如何演变?陛下能顺利平乱吗?”
  开阳没立刻回答,接过茶盏,深思地啜饮,好一会儿,才悠悠扬嗓。“我早劝过真雅,不能留那人在身边。这七年来,徒然令他壮大势力,如今要剪除,怕是没那么容易。”
  “你的意思是那个无名有可能推翻女王陛下吗?”采荷蹙眉,极是忧虑。
  开阳摇摇头,握住爱妻柔荑。“别担心,我王妹不是省油的灯,不会轻易拱手让出江山的,只须给她时间,她必能筹谋出万全之策。”
  “可连曹承熙都打不过无名,对方看来也是用兵的奇才啊!”采荷依然无法释陵。
  开阳微微一笑。“他只是暂时取得了先机,再加上善于耍小聪明而已。若论用兵之道,有谁及得上我王妹?莫忘了她可是希林的女武神。”
  “是啊,她是女武神,可如今她已是一国主君,难道还能够离开朝廷,御驾亲征吗?”
  “这个嘛……”
  “陛下意欲御驾亲征?!”
  是夜,德芬公主一家人蒙圣上急召回宫,经过数日奔波,总算风尘仆仆地赶到,德芬尚来不及休息缓口气,便直接进御书房面圣。
  姐妹分别多年,再度相见,双方都有些激动,一阵寒喧问候后,德芬不免提起这次无名之乱,真雅亦表明立场。
  “陛下,万万不可!”德芬直觉便想劝阻王姐。“这太危险了!虽说您之前曾是希林的女武神,于战场上百战百胜,但今非昔比,如今您已是一国之君,该当保重玉体,万万不可冒生命危险啊!”
  “朕明白的。”真雅淡淡微笑,安抚地拍拍她的手。“你和大臣们的顾虑,我都明白,但我已经决定了。”
  “陛下,您……”
  “叫我姐姐吧!”
  “什么?”德芬一愣。
  “我喜欢听你唤我姐姐。”真雅柔声低语。
  德芬怔忡,望着王姐唇畔近乎温柔的笑意,她很少这么笑的,印象中她总是冰凝着容颜,神情如霜。
  “可是,您是这个国家的王……”而即便她身为王妹,亦不该僭越礼数。
  “德芬,你不肯叫我吗?”真雅敛了笑意,水眸似是潋滥着忧伤。
  德芬心弦一紧,蓦地冲口而出。“姐姐!”
  第20章
  真雅听她这么喊,樱唇浅勾,又笑了,可迷蒙的眼里,却似含着泪。“妹妹,我之所以召你回宫,其实是有事相商。”
  “什么事?”
  “在我御驾亲征这段期间,要劳烦你监国了。”
  这点,从真雅透露亲征之意,德芬便猜到了,但她看着王姐忧郁的神色,直觉还有下文。
  “姐姐,你该不会……”
  “若是我不幸于战场上身亡,这个国家就交给你了。”
  果然!
  德芬惶然,霎时心乱如麻。“姐姐千万别这么说,你不会死的,定会凯旋归来,我相信你──”
  “妹妹。”真雅幽幽地打断她。“你知道无名为何起兵反我吗?”
  她一愣,半晌,摇头。
  真雅又淡淡一笑,敛眸,凝睇案上烛盏,她盯着明灭不定的烛火,彷佛透过这朦胧火光,看着某个人。
  某个在远方的人,而她,不由自主地牵挂着。
  不知怎地,看着她这样的表情,德夯觉得自己有点心疼。
  “他是为了证明自己对我的爱。”许久,真雅终于沙哑地落下一句。
  德芬震撼。“姐姐,我不懂。”
  真雅望向妹妹,微笑迷离,跟着轻敌双唇,悠悠然地诉说一个故事。
  这个故事,当德芬听罢了,也不禁怔怔地流下一颗珠泪。
  “怎么办呢?姐姐。”她哑声问。
  真雅轻轻叹息。“我只知道,如果有来世,我希望能还他这份情。”
  所以这回她决意御驾亲征,投身战场,便是为了还他一份真情吗?
  德芬心痛不已,颤抖地握住王姐的手。
  “我对不起你。”真雅低语。
  而她注意到素来冷静自持的王姐,眼眸竟一点一点地染红。
  “别担心,姐姐,我可以的!”她急切地保证,不忍看姐姐种伤。“有黑玄陪我,我不怕的。”
  “那就好,那就好,谢谢你,德芬,谢谢。”真雅颤声道谢,听得出心绪激昂,她展臂轻拥妹妹,相互依偎。
  这是姐妹俩长大后初次的拥抱,或许,也是最后一次了。
  女王御驾亲征后,战局起了变化。
  她素来得民心,又于战场上威风凛凛,善于战术运用,不仅百姓爱戴她,士兵们也多数不愿与她为敌,她所到之处,风行草偃,甚至有人主动开城投降。
  这可吓坏了一干乘机作乱的大小贵族,有人弃械臣服,有些骨子较硬的,奋力抵抗,但终究也抵不过王师横扫千军的威力,于是落荒而逃,有些在途中战死了,有些则成功逃过包围,集结于无名的麾下。
  无名将这些人全数收揽,聚于一座边城内,此城向为希林边防之重镇,居高临下,护城河环绕,有地势之利,城内囤兵存粮,即便遭外界隔离,亦能独力支持一年之久。
  只要躲进这座城内,便有救了,众人皆如是想。
  真雅当煞也明白这些人的想法,一句之后,她率军兵临城下,布局妥善,准备进行一场惨烈的攻城战。
  谁知她围城不过两日,连地道都还未挖掘开,无名竟命人开城门,一马当先率领一队骑兵杀出来。
  后世史官评论此战役时,每每大惑不解,不明白自开战以来用兵犀利精湛、屡屡攻城掠地的无名怎会忽然脑筋打结,行此送死之举?分析他心理,约莫是觉得大势已去,再加上与属下激烈争论,一时热血冲脑,这才豁出去放手一搏。
  这决策实在太鲁莽,若是他能耐住性子,坚定守城,只要能撑得数日,自然能候得友军来援,说不定还能前后夹攻女王大军,胜负如何尚未可知。
  只可惜,将帅一个错误指示便能决定一场战役之成败,由无名下令开城门的那一刻起,他便注定输了,而且输得很惨。
  那天,天候有些不稳定,大雾茫茫,视线不佳。
  无名奋勇当先,武力超群,手持双刀,犹如旋风扫落叶,凡近身者杀无赦,犹如索命的鬼魅,众士兵见状皆是畏惧惶陈。
  渐渐地,他杀出一条血路,逐步接近女王的战车。
  那时,浓雾蔽目,将帅兵卒们杀红了眼,一时也看不清状况,只知女王似乎与无名正面交锋了,双方打斗热酣,毫不留情。
  跟着,狂风大作,飞沙走石,现场更是混乱,直过了将近半个时辰,曹承熙方才稳住大军阵形,狂风止歇,浓雾亦逐渐散去,战士们回过神,只见尸横遍野,血迹斑斑。
  城墙高处,竖起了白旗,躲在城内的贵族们,认命投降了。
  王师胜了!
  众将士们顿时热血沸腾,兴奋欢呼,声浪席卷边城内外,当他们稍稍冷静下来时,却赫然惊觉,女王不见了,女王陛下呢?还有叛军首领无名呢?
  两人双双失踪,曹承熙亲自率领一队兵马,于附近细细搜寻,费了数个日夜,仍是毫无所获。
  有人说,边城外数里有一处陡峭的山崖,女王与无名怕是于浓雾中战斗,不慎失足,双双跌落。
  有人说,说不定无名挟持女王作为人质,闯过边关,逃难至异国了。
  也有人说,那阵突如其来的狂风实在太诡谲,莫非是上天不忍女武种于凡间受苦,接回他珍爱的女儿?
  众说纷纭,到最后连神鬼之说都传开,流言沸沸扬扬,但无论如何,真雅与无名自此下落不明,负责监国的德芬公主也遵从女王诏令,继承王位。
  她登基为王后,首先肃清此次参与叛乱的所有贵族及官员,罪行重者斩首示众,罪轻者流放边疆,原本叛国谋逆当连诛九族,但德芬以自己甫继王位为由,大赦天下,只对实际主事者问罪,罪不及妻孥,此举颇有安抚人心之效,民心归附,国内动荡的局势因而能尽远稳定。
  另外,她亦趁此良机,褫夺叛乱贵族的爵衔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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