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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要慢慢来-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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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袁震对他方才所转述的内容已经有所不满,那么最后一句话,绝对能教他更生气。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袁震嘴角微扬,语气轻松,“我想,可能现在的年轻女人的想法大都相近,所以连说法都一样吧。”
  他的话激起李庆丰的好奇心。
  “袁总裁的意思是?”
  “没什么,只是刚好我认识的一位女性朋友,她对她喜欢的偶像的赞美之辞,和你方才转述的并无二致。”
  他认为,李庆丰极有可能认识  Minimum;就算不认识她,也极有可能认识与  Minimum  熟识的人,虽然这样的信心没什么事实根据,但是他就是有这种直觉。也就是说,如果他想找到她,就必须从眼前的男子嘴里套出一些信息。
  “真的?”李庆丰诧异地问:“都一样吗?”老天,杜拾羽已经是他认识的女人当中最敢说的了,没想到袁震这样的男人也会认识这类型的女人?
  “几乎。只不过要是按照我那位女性朋友的想法,应该还少一句话。”
  “该不会是‘他简直就是全天下女人的视觉救赎’吧?”
  袁震一听,百分之百地确信,他一定能从他身上探查与  Minimum  有关的消息。
  “就是这一句。”他等着看李庆丰的反应。
  “真令人不敢置信,这世上居然有这么巧的事?”老天,这世上还有第二个杜拾羽吗?怎么连说的话,都一字不差?
  “你想,该不会就那么恰巧,你那位朋友刚好认识我朋友?”
  “的确,这世上什么事都有可能的。”李庆丰不禁点头如捣蒜。
  袁震笑了笑,而后说道:
  “刚才,我在想,如果你的那位朋友如果也那么刚好,也从事插画之类的工作,那么我几乎要百分之百肯定她们两个认识了。”
  “什么!袁总裁,你的那位朋友也画插画?”
  也?眉尾一挑,他觉得答案已经要浮出台面了。
  “哦?你的意思是,你那位朋友的确是从事插画之类的工作?”
  “是啊。”
  “那么,我想,我朋友应该认识你朋友才是。不知你那位朋友是?”
  “喔,她叫杜拾羽,一个很有趣的小朋友。”他不觉有异,直接出卖了杜拾羽。
  “嗯,看来我回头得问问我那位朋友,是不是认识一位叫杜拾羽的女孩。”杜拾羽,嗯,他记下了。“对了,我们说了这么久,我想,我应该去见见能让你那位朋友如此赞叹的主人翁。”
  “呵呵,这当然。”李庆丰笑着说:“袁总裁,请随我来吧。”
  见到陆立人的杜拾羽,在克服了初见面的不适后,便回复常态,开始和他哈啦了起来。
  毕竟她这人与羞怯、腼腆这两个形容词是没啥缘分的。真要她一直保持那种含羞欲语的高难度状态,根本就是不可能任务。
  也就是,在五分钟不到的时间内,她和原本只是处于偶像地位的陆立人,很轻易地成了近似哥儿们感情的朋友——就她自己的直觉来说,她认为两人目前的融洽状态,就叫哥儿们的情谊。毕竟,她的男性友人,全都是哥儿们,没有一个是例外。
  “小立,来,这个请你吃。”反正也都聊开了,她索性坐在折叠凳上与他分享她带在身边的巧克力。
  “你喜欢吃巧克力?”陆立人没拒绝她的好意,接受了她的巧克力。
  “嗯。”她塞了颗糖进了嘴里后,等它呈现半融化状态后才开口答道:“还好,不是很喜欢,不过它算是种万用粮食。”
  “万用粮食?”
  “对啊,有时我工作忙,懒得买饭吃,又真的饿到不行时,就塞颗巧克力,立即可以补充体力、提高身体里的血糖。”她对巧克力并没有特别的偏好。
  “你工作一直这么忙吗?”陆立人关心地看着她娇小的身躯。
  “没有啊,一个月总有一两次吧。”她耸耸肩,又吃了颗糖。“而且,在每个月的特定时候,更是少不了它。”
  “什么时候?”他好奇地问。
  “生理期啊。”面对这种算是女性间十分私密的话题,由她说来很是坦然,压根不觉得在男人面前讨论这事有什么不对劲。
  她的自在感染了陆立人,虽然他心中有些小小的诧异,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为什么?”
  “我也不晓得,有时候生理期刚来的第一天肚子会痛,浑身不舒服。”她开始解释,“不过这时候吃几颗巧克力,再喝几杯热开水,就会好很多。”
  “真的这么有效?”
  “我也不晓得啊,对我来说是真的有效,可是又有朋友对我说这只是我的心理作用……”她吃下第三颗巧克力,“反正我吃完它不痛就好了,管它是真的有用,还是只是心理作用。”
  陆立人深邃的双眸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直盯着她的人不放,然后诚挚地说:
  “你好有趣,我长这么大,还没遇过像你这样的女人。”
  他的话,让她眉毛皱了起来,嘴唇不自在地撇了撇。
  有趣?嗯……是有不少人这么说过她啦,可是她不认为自己和他说了什么有趣的事啊?她不过是说,巧克力是种万用粮食而已啊。
  怎么这样他就认为她是个有趣的人呢?还是她天赋异禀,随便说说,就会有人认为很有趣呢?
  “嗯!”经过一番快速,而且……嗯,勉强算得上严谨的思考后,她说:“这可能是因为你以前遇到过的女人不够多。”她对他安慰地笑了笑。“不过没关系,很快的这个现况即将改变了。”
  陆立人对她的话颇不以为然,他自认自己认识的女人够多了,也许比她所认识的人的总和还多,但是他没点破她的话,让她继续说下去。
  “你想想,等到你拍的这广告开始在电视上播出,你的长相、身材、声音便会开始密集地在大众媒体上出现,到时全台湾——不,全亚洲,甚至是全世界的女人都抢着要认识你,到时你还怕认识的女人会少吗?”
  “我不是……”
  “没错,到时你一定会认识很多很多很多……”她开始替他编织起未来的荣景:“为了要达到这个目标,所以你一定要更努力、更勤奋地工作——咱们的古圣先哲孟子不也说过了吗?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她又开始背起她唯一背得齐的文章。
  “所以,加油,立人!明天是属于努力工作的人的!”这也是她唯一的结论。
  “哦?是吗?”另一个声音加入了他们的谈话。“能否麻烦你解释一下,为什么孟子说的这段话,会等于明天是属于努力工作的人?”
  听到这问题,她的眉头简直要打结了!哇咧,又要她解释?她说这话,曾经、唯一要求她解释过的人只有一个,而这个人恰巧已经不会再出现在她的生命中了……现在居然又冒出第二个?
  她用力地吸了口气,回过身面对那个对她提出这问题的男人。
  “这个呢,意思就是说——”幸好,上回被人给考过之后,她已经查过正确的解答了,这回肯定不会再出糗。“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她很得意地将那一长串的话,以最简短的句子给回了出来。
  “嗯,不错,有进步,你已经将那几句话的真正意思给说了出来。”
  站在眼前的男人,不知怎的让杜拾羽觉得有些眼熟。
  “不过,你还是没告诉我,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和明天是属于努力工作的人有什么关系?”
  哇咧……杜拾羽在心中拼命地骂起一些OOXX的话,但碍于这是公共场所,眼前不但有陆立人,还有她的丫姐,她只好勉强地笑了笑,再很勉强地说:
  “拥有明天的人,当然就是成功的人;是成功的人,当然也就是人上人啦。”管它对不对,回了再说。再者,她这么回,相信也没人敢说她不对。
  语毕,她得意地看着那个竟敢给她出难题的家伙,看他打算怎么说。
  可不看还好,这么一看,竟觉得他眼熟的很。
  耶?眼熟?不对啊,她很少对没见过的男人觉得眼熟的啊——当然啦,那些常出现在各类广告及服装杂志上的英俊男模特儿例外。
  “很好,过了两年,你终于找出关联处了,Minimum。”男人的笑,隐着点不怀好意。
  一听到  Minimum  这个暌违快两个月的  ICQ  代称,杜拾羽脸色大变。
  “你……你怎么会知道我是  Minimum?”
  “我怎么会知道?”他对自己笑了笑,“我想,这是老天爷的旨意吧。”
  “啊——”听到他这么说,她尖叫一声,打算落跑。
  可没想到对方硬是快她一步——
  “Minimum,我说过的,总有一天,我要狠狠地扁你一顿。”说完这句话,便拎着杜拾羽往外走。
  没想到,从刚才便被两人给冷落的陆立人立即挡在他身前:
  “放开拾羽!”他的表情显示,不惜与之展开肉搏战。
  “走开,这不关你的事!”男人冷冷地撂下这句话。
  “你不顾拾羽的意愿拉着她走,这是犯罪行为!”
  虽然眼前这男人有股让人不得不服从他的气势,但是他休想在他陆立人面前带走她。
  “立人!”此刻陆立人的经纪人的声音简直是尖叫了。“不可以对袁先生没礼貌!”她死命地拉开准备冲上前干架的陆立人。“他是太宇集团的总裁!”
  “什么?”听到经纪人这么说,他愣住了。眼前这个霸气十足的男人竟然是太宇集团的总裁袁震?
  就在这时候,袁震拉着仍旧死命挣扎的杜拾羽离开摄影棚。
  一直站在众人身后的李庆丰见着这阵仗,讶异道:
  “难不成太宇集团的总裁也是丫妹的网友?”想到两人的谈话,的确有这个可能。“天啊,丫妹你也太厉害了吧!什么人不好惹,去惹到他?”
  瞧这阵仗,他看杜拾羽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唉,他只能说,夜路走多了也是会碰到鬼的。
  瞧,他的丫妹不就是最佳血淋淋的例子吗?
  恶运当头!
  她杜拾羽绝绝对对是恶运当头!
  要不然,怎么不过是在摄影棚里看陆立人拍广告而已,就会遇上网路仇家呢?
  “嗯,这个……同胞……有话好说嘛,咱们都是文明人,你说对不对?”
  她的手被他给钳制住,想跑根本不可能,所以她只好连忙陪笑脸。
  不知怎地,真正看到  Minimum时,两人在数不清个半夜里畅所欲言的情景,飞快地一一浮现在袁震的脑海里。
  他不曾对她的外貌有过预设,因为他从不认为他们两人会见面。
  对于一个不可能会见面的人,去揣测她的长相,是件相当愚蠢的事。而他,当然不是个愚蠢之人,自然也不会去做那种无聊事。
  可是,当他以为已经完全不可能再遇上  Minimum  时——无论是现实或网路,她却毫无预警地出现在他面前。
  这时,她不再是个虚幻人物,而是一个有声音、有表情、有温度的女人。
  她,是个活生生的女人,而现在,她就站在他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在离开片场后,为了防止她临阵逃脱,他的大手仍紧紧地禁锢着她的。
  “啊?”杜拾羽被他这个完全是在意料之外的问题给问得愣住了。“你说什么?”
  怪了,怎么他们有点鸡同鸭讲啊?
  “我说,你叫什么名字。”耐心,是他的优点之一。
  “喔,名字啊,我叫杜拾羽。”等她将自己的名字给报上后,才觉得不对,她记得自己明明是在劝他,要以文明的态度处理事情,怎么现在却兜到她的名字上了?
  “等等,等等,同胞,你问我的名字做什么?”
  “难道你要我一直叫  Minimum?”李庆丰出卖了她这件事,就不必让她知道了。
  “嗯,你要这样叫,我也是不反对啦。”她这个人是很随和的。
  “我个人比较偏好正式一点的称呼。”
  袁震的双眼片刻未曾离开过她的身上,看着她的眼神,仿佛要将她整个人给透视。
  通常,人与网路上的表现会有所差异,像他的某个朋友,就自诩在网路他是能言善道、幽默风趣的,而现实中他们所熟知的他,却不是那么个样子。
  而透过观察,他可以得知  Minimum,杜拾羽,是不是就如同网路上所表现的那个样子——反应灵敏、顽皮得让人束手无策。
  “喂,同胞,你直盯着我做什么?”他的眼神,让杜拾羽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虽然现在是冬天,可不知怎地,他那打量的眼神,就是让她有种被狩猎的错觉——他是拿着枪的猎人,而她自然就是那被逼得无处可逃的猎物了。
  对于她的疑问,袁震仅只嘴角一扬,以此代替回答。
  不过,对于他的“回答”,她显然是十分不满——
  “喂,同胞,我是问你话耶,可不是在叫你表演抽动脸部肌肉。”
  闻言,他忍俊不禁大笑出声。
  “喂喂喂,同胞,这有什么好笑的啊?”他倒笑得开心,她这边可是看得超级不舒服的。
  笑什么笑,他牙齿白啊。杜拾羽没好气地心想。
  亏他长得人模人样的,没想到居然连最基本的沟通都不懂。
  这男人,照一般人的观点来看,是很帅——这点,虽然她很不愿意承认,可又不能让自己成了个睁眼说瞎话的人。
  颀长的身材、宽阔的肩膀、厚实的胸膛,就连他的手指也如钢琴家般的修长……嗯,在一番很仔细地审视过后,她发现先前的说词错了。
  这男人不是很帅,是非常帅——当然啦,离陆立人那种帅得让人忘了呼吸,而且还可爱得要命的那种等级,眼前这男人还是差上那么一点。
  可他……她该怎么说呢?这人有种……有种致命的危险的吸引力,让女人犹如飞蛾扑火般,奋不顾身地扑上前去。
  嗯,如果是雨琦,她一定知道要怎么形容他。杜拾羽不禁如是想着。
  她想到她那个写言情小说的挚友江雨琦。若此刻她在这里,那么她一定有完整的词句,足以形容她眼前的这个男人。
  就在他笑了好一阵子,终于止住笑意后,如是说道:
  “Minimum,你和网路上,真的没什么差别。”
  “废话!又不是什么双重人格,还网上、网下两个样啊。”
  杜拾羽这人真的没什么不好,只可惜向来心直口快,对男人又绝不留情面,也因此,她上网的历史都已经六七年了,到现在不要说是纯纯的恋情,就连那种最容易发生的网路恋情也与她无缘。
  “嗯,很好,你果然如自己所说的。”袁震不能说,看到她有种意外的惊喜。
  意外是有,但绝对不是惊喜。因为惊喜,是对方超出他的期望值才会有的词句。
  而他,对杜拾羽的一切,既没有想像,更不会去期望,因此不论今天  Minimum  的长相为何,他都不会失望。
  但是,由刚才简短的几句对话,他意识到一件事实——
  那个在半夜里取悦他、让他开怀大笑的  Minimum,此刻正活生生站在他面前。
  唯一有差别的是,她现在不再只是段文字叙述,而是一个有着一张圆润的苹果脸、一头半长不短随意扎在脑后的头发,和一双灵活闪动但却藏在眼镜后头的水亮大眼的女孩。
  “嗯……”杜拾羽是健忘的,这点她所有的朋友都知道,而她自己更是有一清二楚。“同胞,我都说了些什么?”
  “你忘了吗?”
  她很诚实地摇头——她的另一项少数优点,诚实。
  “你说——”看着她一脸期待的表情,让他忍不住想逗逗她。“你很爱、很爱我,而且非常、非常地爱我。”
  “放屁!”杜拾羽一听,立即脸色大变,“我怎么可能说这种话?你再等个八百年也等不到。”
  “拾羽,”他直唤她的名,“女孩子说话要文雅点。”网路上的  Minimum,于他,反而比较像一个可爱的小妹妹。
  而当他见到她本人后,他发现,她可能很适合当别人的小妹妹,但不是他的。
  他要她。
  从他见到她的那一刻起,这感觉已强烈的攫住他所有的心思。
  “哇哩咧!文雅?你叫我文雅?你说这种话、造这种谣,还想我说话文雅?”
  “造谣?”看着她气急败坏的表情,他笑了,“你不是说你忘了吗?那又怎么能证明是我在造谣?”
  “靠!姑娘我长这么大,还没听说过这种恶心巴啦得让人想吐的话,这点我绝对记得。”
  靠?这个字,让袁震的眉头紧蹙。
  这的确是  Minimum  的平常用话没错,可是,现在可不是在网路上。
  “拾羽,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要改。”
  “哇咧!你喜欢什么样,干我屁事?我要怎么说话,是我家的事,你管不着。”
  她决定不要再理这个无聊的家伙,打算回自个儿的狗窝里睡大头觉,可怎奈当她转身离开时,才发现——
  “喂,你可以放开我的手了吗?”没错,她的手还被他给钳制住。
  “我不叫喂。”袁震的表情有些阴沉。
  “你又没说你是谁,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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