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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你能说清楚些吗?我想知道她是怎么被救的。”既然这个黑衣女子的身份不简单,怕救走她的人更是了不起了。
南宫墨放开扶在我肩上的手,清明的神色却有种淡淡忧虑。他看了下一旁的樱花树,我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满天飘舞的樱花是那样的凄美。许久,南宫墨才出声,“泠儿,先回房吧。”
我看了下四周,觉得事情不似表面那么简单,温雅淡然如南宫墨,这样凝重的神色,可不多见。但我也不急着出声寻问,南宫墨既然说回房,我想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说不定在暗处,已有毒门的人潜伏。
一路两人向昨晚黑衣人出现的房里走去,很快便到了,轻推门进去,一阵清香扑面而来。
我侧头看向南宫墨,这香味,是他为了掩住浓郁的血腥味而放的吧。南宫墨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地对我一笑。
两人进去后,在边上的桌子坐下。我寻视了一下房间,不得不赞叹南宫墨的速度,这房间,竟然收拾得跟打斗前一样,如果不是昨晚亲眼所见,我还真不愿相信,这间房子死了十几个黑衣人呢。地上,干净得连一丝血腥味都没有。
“泠儿,你刚才问关于黑衣女子被救一事,是我大意了。送你回房后,我便向小巷飞去,但在巷子里,却已发现黑衣女子教人救走了。地上,除了地十几个黑衣人的尸体,还有这张信件。”南宫墨说完,从身上掏出一张巴掌大小的纸,递到我心上。
我接过后,看了南宫墨一眼,然后快速地打开。一排血色诡异的字迹,映住眼框。“今日之辱,我记下了,三日后,血洗醉脂楼。”
看完后,我的脸涮的白了下来,握着信的手,也微颤着。脑子里,只有最后一句话在回旋,血洗醉脂楼,血洗醉脂楼………。
“泠儿,不用想太多,这几日,我会寸步不离开。”南宫墨见我涮白的脸,温煦的眸子,流露出浓浓的担心。
我将那封信,紧捏成一团,然后抬起眸子,对南宫墨嫣然而笑,“墨,不用担心,我没事。只是想到楼里的姑娘跟着我无辜受累,我的心里,有些难受而已。”我说得轻松,只是不希望南宫墨太为我担心,这几天,这为了我而留在醉脂楼的事,一旦传出去,怕对他皇帝的身份带来许多困扰吧。
“泠儿,稍后我会叫些人过来,这些人都算是数一数二的高手,毒门就算想血洗醉脂楼,怕也不是易事。”南宫墨紧紧地握住我的手,那一刻,心里某处的弦被深深触起,一股悸动在心里漫延。
我回握着他的手,嘴角轻柔一笑。
有他在,好像一切都踏实了。我轻轻地偎进他的怀里,不想再计较任何事了。
近午时分,我将全楼的姑娘都召集在大厅里,我脸色凝重地看着众人,然后大声说道,“姑娘们,今日召集大家来,是醉脂楼三日后即将面临一场灾难。我想告诉大家的是,这三日内,大家除了醉脂楼,最好哪里都不要去,因为我不希望你们当中有任何一人出事。”
我的话一完,众人就像炸开娲的水一样,安静的大厅,一下沸腾起来。
“真老板,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我听不怎么明白?”
“是啊,真老板,是不是对面的倚香楼用什么手段威胁我们?”
“真老板,您说的灾难到底是什么啊?”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都迷惑不解地看向我。
我看了下众姑娘,却发现纤月不在,我刚才让紫荆传话给她了,怎么她没来?我扬了扬手,示意众人噤声,然后将目光看向紫荆,“紫荆,纤月呢?为什么没看到她?”
紫荆站了出来,对轻声说道,“真老板,纤月我刚才去叫了,她有些不舒服,所以不能来。”
不舒服?会不会是……。?我向紫荆走了过去,“紫荆,你跟我现在去看看她吧?”
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厅间的南宫墨后,我跟紫荆便向纤月的房里走去。
这紧要关头,希望她不要出什么事才好。如果像我想的那样,她会不会跟素儿一样,受不了这个痛苦呢?可是,这有可能吗?
可疑纤月(下)
纤月的房间在醉脂楼的南面的观月居,那里坏境倒是清雅,阁楼前是一大片翠竹,而再进去些,便是满目的菊花,不知是不是因为子都城气候的问题,现在正值初夏时期,而这些菊花却是开得格外娇艳,阵阵幽香扑鼻。
“紫荆,你刚才来看得纤月病得历不历害?”在快要到门前时,我停下脚步,问起紫荆来。
走在后面的紫荆,也停了下来,她看着我,轻声说道,“真老板,紫荆刚才并没有看到纤月。平日里纤月就不喜欢其她姑娘窜门,所以我到她阁门前敲了声后,她的贴身丫环说纤月病了,我也就回来了。”
紫荆的话让我很是不解,这个纤月不日里都不跟楼里的姑娘来往的吗?我不禁好奇,她在醉脂楼里,除了接客,平日里都做些什么?纤月本来就是楼里的清倌,而她接的客,更是少之又少,这么多的时间,她竟都呆在楼里,难道她……?
我对紫荆笑笑,敛去眼底的惊色。“走,我们进去。”
紫荆敲了几下门后,房里的丫环走了出来,见来人是我跟紫荆,本来有些冷漠的脸,换上了谄笑,“真老板好,紫姑娘好。”
我对她轻点了下头,然后淡淡说道,“听说纤月病了,我跟紫荆见来看看她。你下去吧,不能通传了。”
那个丫环听见我这么一说,本来谄笑的脸立马暗下来,她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我,眼底闪过的慌意,我看在眼里。心里暗想,这里面,一定有隐情。
“真老板,紫姑娘,纤月姑娘刚睡下,能不能晚些再过来。”那丫环只是慌了一下,很快便恢复常态说道。
我睨了她一眼,直觉告诉我,这丫环,不简单。脸上却不动声色,淡笑着说道,“无防,我们只站在一边看看就好,不会扰着她的,你下去吧。”
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如果这丫环还不退开的话,那她就太不识相了。纤月只是醉脂楼的姑娘,我身为醉脂楼的老板,过来看她,这丫环应该感到开心才是,怎么会这样百般阻拦呢?难道这纤月根本没病,只是她要那丫环撒的慌,或者说,她人肯定就没在里面?
正当那丫环左右为难之际,房里飘来了一声清冷而又略带虚弱的声音。“冷梅,快请真老板跟紫妹妹进来吧。”
那丫环听了纤月的声音,竟如释得负般地吐了一口气,她对着我们两人眉开颜笑,然后打开门让我们进去。
那丫环的表情实在是可疑,我不得不更加确定心下的想法了,纤月肯定是刚回来,这个丫环一定是照了她的吩咐,守在这里不让人进来。本来纤月这里就极少有人过来,现在她说病了休息,怕别人更不会进来了。
我又想起那天纤月怨恨的眼神,她不会真的如我所想的那样,对司徒明有意吧?可这次她不在房里,作何解释呢?说她跟司徒明幽会嘛,那是不可能的了。一个只有几岁小孩性子的人,又怎么懂得幽会呢?而且,现在司徒明怕是睡得正香吧。
我跟紫荆走了进去,立于榻前时,看到纤月苍白着一张脸躺在床前,看那样子,真的是病了。我不禁暗想,难道是我太敏感了,这纤月也许真的是病了。
纤月苍白着脸咳了几声,然后弱声地对我们说道,“真老板,紫妹妹,纤月身子不适,怠慢了,你们请坐吧。冷梅,为真老板跟紫妹妹上两杯参茶。”
不知为什么,我听纤月说参茶的时候,心里跳得很是历害,好像预感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有发生一样。本能地排斥起来。连忙出声特止,“不用了,我们看看你就走了,不用麻烦。”
纤月听我这么说,也没再说什么,她对那个叫冷梅的丫环使了使眼色,那丫环便带门退了下去。
“谢谢真老板跟紫妹妹记挂,纤月只是感了风寒,并无大碍,只要休息下就好了。”说完,又咳了起来。
我急忙过去拍了拍她的背,帮她缓缓气,看这纤月真的是病了,刚才是我多心了。心里暗笑自己太过于疑神疑鬼了。
“看你咳得这么历害,这样拖着怎么行呢?还是让碧儿看看吧。”看着她苍白的脸,确实担心起来,现在正是多事之秋,纤月你可不要再出什么事了。
紫荆也担心地咐声道,“真老板说的是,纤月姐姐,你还是给碧儿大夫看看吧?”
纤月淡淡地笑着,她看了看我,再看了看紫荆,然后虚起说道,“真的不用了,冷梅今日帮我熬了副药,我吃了,现在倒是好多了,我想过一两天我就会痊愈了。”
见她这么坚决,我也不好再说什么,跟她交待几句要照顾好自己后,便跟紫荆离开了。
而走到楼外的时候,我又听到了纤月有些急促的咳嗽声,我停滞了一下,凝神起来。
“真老板,怎么了?”紫荆见我停下,回过头来对我问道。
我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对紫荆轻轻笑笑,“没事,走吧。”
我悄悄地回过头,看了一眼纤月的阁楼,希望一切只是我的假设。
反击
刚到厅门口,司徒明便向我直直冲来,一把扑进我的怀里,那力气,差点没把我摔死。而那始作俑者却满是委屈地出声“娘,你去哪里了?小明都找不到你。”
我把他拉开来,轻声说道。“小明,以后不要动不动就抱娘好不好?还有,小明,你起来怎么也不穿外衣。”刚才他冲过来时没注意,现在拉开了才看到他只穿一身白色的里衣,而且头发也胡乱地散着。
司徒明头低着,一脸无助地说道,“小明不会穿,小明以为醒来后娘会帮小明穿,可是小明没看到娘,所以,小明就没穿。”
他不会穿也正常吧,像他这样尊贵的皇子,肯定是养尊处优的了,这些事情,向来都是别人在做吧。
“碧波,你带他去换身衣裳打理一下吧。”拉了拉司徒明松下来的衣服,然后对边上的碧波说道。
碧波闻声,便走出来,她看着司徒步明,许久才道,“走吧,我带你去换衣服。”
司徒明仿佛听不见一样,仍然低着头,不理会碧波的话。
“小明,听话,跟碧姐姐去换衣服吧。”我在他轻拢了下散乱的头发,温声说着。
司徒明此时抬起头来,静静地看着我,而那目光,满是乞求跟委屈。看得我的心紧紧的纠着,我不知道自己心底是不是真的把司徒明当几岁小儿看了,还是真把他当亲人了,看到他那样的目光,心被触动了。
“好了,不去就不去吧。你安静地呆着,一会娘处理完事情后,再帮你换吧。”拉过他的手向厅中走去。
“娘最好了。”司徒明欢喜地将我抱了个实。因为我是走在前面,他在后面,他突后的一把,害我惊叫出声,而厅中所有人,目光全都向这边投来,有好奇的,有不解的,有同情的,还有…………
顺着那么多目光看过去,南宫墨依然坐在刚才的位置喝着茶,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波动,依然温煦如水,依然淡雅如昔。但他握着茶杯的手,明显一晃,一滴淡青的茶汁,从杯子里抛落下来,滴在他白色的长袍上,晕开成一朵孤艳的花形。
我无奈地拉开司徒明的手,瞪了他一眼,但见他委屈的眼神时,怎么也瞪不起来。算了,不理他了,就当他是个孩子吧。
“姑娘们,刚才我说的话大家可能都不明白吧?事情是这样的,早上,我在房里接到了一封信件,信上说三日后要血洗我们醉脂楼,不管信上所说是不是真的,总之我希望这三天,楼里任何人都不要出去。而醉脂楼,目前还是安全的,因为南宫公子已经让人将醉脂楼严严包围起来,信上之人要来,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我在南宫墨对面坐下,对着众人挑轻的说,只口不提关于黑衣人,关于毒门的事,这些事还是知道得越少越好。
“血洗醉脂楼?”有些姑娘惊呼出声。
“真老板,究竟是什么人这么狠,我们醉脂楼打开门来做生意,什么进候惹到他了?”说话的是红双,媚丽的脸,愤愤而怒。
我敛了下眉,然后对着红双嫣然一笑,“红双,你也不用愤怒,这人既然放这狠话,想来我们醉脂楼有得罪他了。不过,我们也不需太过担心,南宫公子会护大家周全的。”
众人都将目光移向南宫墨,而他则是温雅如常。修长的手指,轻轻地翻过一只茶杯,倒满茶后,递到我面前。
我对他甜甜一笑,他还真细心,竟然知道我口渴了。接过茶杯,一口喝完。南宫墨也没有开口的意思,温雅的脸上,淡淡地凝着一个笑。他见我喝完后,将目光从我身上移到司徒明身上,若有所思起来。
我看了一眼他们两人,见司徒明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安静地坐在我身边。我也不再理会这么多,站了起来,向玄落问道,“玄落,昨天让你找的木匠,不知怎么样呢?”
玄落好像还没反应过来,她愣了一下,看着我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对我娇声说道,“真老板,早上我跟碧波出去了,人已经找好了,他们可是子都城里出了名的好手,这伙怕也快到了。”
我寻视了一下大厅,虽然昨晚收拾得很干净,但那些打斗过的痕迹,却剌目惊心。房梁上的柱子断了一半,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危险,四周的窗子,有的歪歪扭扭地挂着,有的随着风一摇一摇的,那样子让整个大厅看起来更危险。幸好厅上那些残缺不全的桌子,全让人清理完了,不然,我还真不敢站在这里。
“很好,玄落,等下我画个草图给你,你就让木匠们照着我画的意思去修这厅就好。”感到口有些干了,我刚想伸出过去倒水,没想到南宫墨已经帮我在倒了。看着他那么细心贴体,心里真像灌了蜜一样的甜。
南宫墨也没有说话,他倒完水后,对我温柔地笑着。我也回以他一笑,然后转过去对紫荆说着,“紫荆,倚香楼姑娘的资料,你可有拿到?”
紫荆走了过来,将一叠厚厚的纸张放到我面前。“真老板,倚香楼所有姑娘的资料全都在这里了,您有时间看看。”说完,紫荆轻步走至一边。
我放下茶杯,目光大概扫视了一下资料,然后对紫荆赞赏一笑,不错,看来醉脂楼姑娘的办事效律很高嘛。
我站起身来,对她们再次说道,“姑娘们,这三日时间,既然大家都不能出去,那就让我们用这三日时间,好好地提升自己,我们要让对面的倚香楼,完全从这条街上消失,这一次,我们绝对不手下留情,明天一早,所有人都到红枫阁来,到时我具体跟大家说一下怎么做。”
众人听完,都满怀激情地点头,似乎已看见倚香楼消失在眼前。
我害了他
“司徒明,你能不能安静点,你吵死了。”从大厅里喧布完计划后,我便回房去画大厅改造的那个草图,而这个司徒明,像个麻雀一样,吱吱喳喳地在那里说个没完没了。弄得我烦得根本静不下心了,更别说画图了。
“娘,要叫小明。”司徒明那家伙却连一点自觉得都没,他好像还蛮委屈的呢。
看着他一脸无害的样子,我第十三次无奈地放下手中的笔,然后,第十三次向他走过去,接近疯狂边缘的我,不得不轻声讨好地对他说道,“小明,娘要安静构思一份图,你能不能先出去,让娘安静一下呢。”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我一脸无奈的僵笑,下巴好累,感觉快要受不了了。
“娘,小明想要陪娘,小明答应乖乖的,不会吵到娘的。”司徒明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我。
不要再看了,这已经是我第十三次妥协了,这一次,就算你的眼睛再无辜可怜,我也不会心软的。如果不是因为前十三次的心软,我早就将图收好了,还用得着在这里抓狂吗?想到这,我再也受不了地大声吼道,“司徒明,你给我出去,什么要陪娘,什么乖乖的,什么不会吵到我,告诉你,这些话已经失效了,在你说了第十三遍后已经失效了。你竟然敢说你不会吵到我?你一下问这个,一下问那,一下要吃,一下要出去,一下又说要如厕,一下……你说,你哪样没有吵到我?你知不知道,你害我撕了三十多张纸,浪费了我多少脑细胞,该死的你,竟然还敢说不会吵到我?”一口气说完后,感觉舒服多了,刚才可是忍了很久的了。
不知是我的样子太恐怖,还是司徒明真的有所自觉了,他竟然安静地坐在一边,直到我的草图画完,都没见他出声。我拿起那一张图纸,十分满意地爽笑出声,不知这样装修出来,会不会让那些男人呆若木鸡呢。一想到这,我更是开心得直不了腰。
司徒明见我笑得这么开怀,也没有出声,我看了,不禁停下笑声,不解地看着他,只见他坐在桌边,双手撑在下巴上,脸上没什么表情,而双眼,茫然无焦点地看着窗外。
他不会是傻了吧?瞧我是开心得忘形了,他本来就傻了嘛,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