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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我,觉得自然了许多。“萧易寒,你,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司徒明书房的?”而且还来得那么及时?那一句话,我只在心底暗自好奇,并不打算问出声。
“泠儿,你难道忘了小双那天受伤吗?其实小双跟着你,也并不全是我的意思,她是真心的关心你,想要保护你。”萧易寒细长的凤眸,落在我的左脸上,泛起深深的痛苦。
我怎么可能会忘掉,小双那天夜里的奋不顾身,让我很是感动。从紫扬的背叛后,我对身边的人都好像淡了许多,在醉脂楼时也是一样。我虽然跟她们都很相熟,也知道她们不会对我怎样,但我就是有所阴影,不敢将最真实的自己完全呈现出来。素儿的死,我表面上虽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悲痛,但我的心里,无时无刻都在深深地自责与愧疚中。
本以为一直都是这样淡淡地对身边的人,不想投入太多的感情在其中,但我发现,不知不觉中,自己的心中已经将小双,将醉脂楼的姑娘深埋心底,她们就像亲人一样,哪一个受伤,哪一个离去,我都会痛苦万分。
“她怎么样了?伤得严不严重?”我的声音清冷而忧伤。
萧易寒抱着我的手,显然有些颤意。他隐忍的目光看着我,许久后,才寂然开声。“泠儿,小双她已经逝世了。”
“逝世了。”我喃喃自语。极力不愿相信萧易寒的话。
心间一股股疼痛迅速漫开。一滴泪悄无声息地滑落脸颊,落在左脸的伤口时,剌痛极了。可我却也不觉得痛,只觉得心中的痛更甚百陪。
小双死了吗?她真的死了吗?我不信,我不相信,明明那天夜里她让萧易寒救走了,怎么会死了呢?
小双已逝
萧易寒的手,轻轻地将我抱紧。
苍白得落满泪水的脸,黯然神伤地看向萧易寒,“萧易寒,你骗我的对不对,小双怎么可能会死呢?她明明是被你救走了,你骗我对不对,你一不定是气我不理你,气我不肯跟小双一起走,你才这样说的对不对?萧易寒……你告诉我啊,小……双,小……双她,没,死对不对,她……没……死。……”
泪水像断了线的串珠,一颗一颗痛苦绝望地咂落。声音也哽咽得发抖,脑子里,满是小双冷漠又呆呆的样子,她怎么可能死了呢?一定是萧易寒骗我的,她肯定在这附近的,她就像个影子一样,一定是藏起来了,对,一定是萧易寒让她藏起来了。
我在萧易寒身上疯狂的挣扎着,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将影子一样的小双给找出来。“萧易寒,你,你放我下来,我,我要去找小双,她,一定是在附近对不对?”虚弱如我,所有的力气在萧易寒的怀中变得极为微弱,只有一声胜却一声的抽泣,在阳光下敲响痛苦的声响。
萧易寒紧紧地将我拥近心中,那里扑嗵,扑嗵地起伏着,感觉就像某人重重地敲在心口。他轻轻颤抖的身子,不停地向前飘飞着。风轻盈,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滴落在我的脸颊,顺着一条条细微的纹路,慢慢滑落。滴落在嘴角时,我的舌尖,轻轻地触及,那又酸又涩的味道,一下子让我呼不过气来。
萧易寒,他哭了吗?
这一滴泪,是为小双?亦是为我?
萧易寒的身子不知什么时候落了地,他双脚静静地站在风中,那一动不动的姿势,宛如一尊上古的雕像,那忧伤破碎的面容,深深地震惊着我的每一根神经。
至始至终,他紧搂着我的手都没有松开。
他埋首进我的脸颊,冰凉的泪,与我的渗杂在一起,再也分不出谁是谁的。忧伤的泪水,肆意地滑落。
萧易寒,想哭就哭吧?世人眼中,你是高高在上的蓝茄国皇子,你是冷漠无情的绝杀盟尊主,可是,此刻苦你在我眼里,只是一个平凡的男人,你有血有泪,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十来年的情感,又岂是一朝一夕能淡忘的?在众人面前,你隐忍着,现在,就让那些痛苦与绝望化成泪,甄灭于世。从此,让萧易寒多些快乐吧,如果可以,我愿将我所有的快乐全数分于他,这一生,我欠他太多,太多。
许久,萧易寒仰起了头,那些隐忍的泪水,让萧易寒吞进肚去,他的眼眶虽然有些微红,但已看不出任何泪水的痕迹。
“泠儿,小双真的已经死了。那天夜里,我从司徒明手中救下她后,在回去的路上,小双就已经支持不住了,她最后还是放心不下你。”说完,萧易寒从身上掏出一个粉紫交错的风铃,递到我手中。“泠儿,这个风铃,从你走后,小双一直贴身带着,那天夜里,她将风铃交给我,说无论无何都要将风铃交到你手中。”
听完萧易寒的话,我哭得不成人形。那些纷纷而坠的泪珠,跌落在风铃中,发出阵阵清脆而又凄淡的声响。细细的,回旋在风里。
我想起了小双见我折风铃时,脸上急促而短暂的笑意。她一直压抑着自己,这个短暂的笑,对她来说,是何其珍贵。
声音哽咽地哼喝起那一首《风铃》,这一首歌,曾经是我的最爱,现在,让我最后一次唱响,小双,黄泉路上,你不孤独,我的歌声,会一直陪你到永远。
你不过给了一点温暖
我就忘了问别的冷淡
有时候心软是一种悲惨
推自己跌入遗憾
也许会拥抱这种情感
和最开始的抉择有关
有时候敏感是一种负担
害思绪凌乱不安
我是挂在屋角的风铃
你是风拨弄我的心情
常常是忧郁
偶尔是惊喜
你主宰而我随行
我是原地打转的风铃
连痛哭都听来很抒情
每次看风停
爱扬长而去
我恨我那么寂静
清幽凄然的沙哑声音,渐渐弱下了去,歌声渐渐停在风中,手中的风铃,叮叮当当地流淌着扣动人心的旋律。
萧易寒轻抬起手,轻轻地为我拭去停在眼角边上的泪水。他的手很轻,很轻,那种百般呵护的姿态,让我的心,也为之纠痛。脸上轻扯开的痛,我却不想去理会,此时,就容我好好忧伤一回吧?
“泠儿,你的脸为什么会这样?”萧易寒的声音轻轻颤着,他的手停在半空,久久后才死死紧捏住,直到关节泛白。
浑浑噩噩地抬起泪眼迷离的眸子,看向萧易寒,我的脸,他,一直都不知道受伤吗?
“泠儿,你告诉我,是不是司徒明。”萧易寒眼里的痛苦转为愤恨,他怒目切齿地看向司徒明府第的方向。
我看着萧易寒,一时竟无语。现在的我好累,不想说什么,不想思考什么,就让我,好好地沉静片刻吧。
脸上的伤
“泠儿,你说话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你的脸会伤在这样?”萧易寒拉过我的身子,目光紧张而又酸楚地看着我。
我愣愣地看着他,他眼里的伤痛为什么这么深?萧易寒,请不要再为我伤心绝望了,我,不值得。
“泠儿……”萧易寒见我呆滞的表情,紧张地将我拥进怀里。
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清香,我闭上眼睛,静静地梳理着繁乱的心绪。现在,我不能就这么沉伦下去,云姨还在司徒明手中,还有上官飞,他们现在怕是凶多吉少了,而我这一次从司徒明手中逃脱,他一定会对醉脂楼下手,不行,我一定要振作起来。
再睁眼时,脸上的悲切已让我极力地敛下去。所有的伤痛,沉静在内心深处吧。
轻轻推开了萧易寒的身子。抬眸对上他担心的凤眸。“萧易寒,我没事。”
萧易寒被我这么轻推开,身子轻微的颤了一下。而后很快就恢复常态。“泠儿,走,我带你回我的府第处理伤口。”说完,他拉着我的手,欲身离去。
我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将萧易寒拉住。也许人在危及的时候,都会超出本能吧。
“萧易寒,带我回醉脂楼好不好?”
萧易寒转过身来,绝美的脸上,一丝心痛轻漫开来。他深深地看着我,然后薄唇轻启。“好。”
萧易寒的轻功确实很了得,不一会儿,便已出现在醉脂楼的侧门之前。他只稍稍停了一会,而后轻身一跃,两人便没放围墙之内。
“泠儿,你为何还要回来?”
院落中,萧易寒站在我面前,轻问出声。他的眼里,不无担忧。
我对他释怀一笑。我不回这里,又能去哪里?再说,醉脂楼眼下怕是司徒明的心头恨吧。
“萧易寒,我想要跟她们共患难。云姨现在还在司徒明手中,我无论如何都不能丢下醉脂楼不管。”
“泠儿,既然你想要留在这里,那我也不强求你,不过,你得让我留下来。”萧易寒的目光,十分坚定。
留下来?这点,我重未想过。
“萧易寒,你……”我的话才刚开口,萧易寒便止住了。绝美的脸上,隐忍是那么浓。
“泠儿,让我留下来吧。”
本不打算让他留下来的,欠他太多,不想再一次的相欠。但看到他眼里的隐忍伤痛,我无论如何都无法开口拒绝,唯有点头。
“泠儿,别在这儿站着了,回房清理一下伤口吧。”萧易寒见我同意后,暗然的神色,才明朗些。
两人轻轻地绕过后院的小园,穿过长廊后,便到我的房门前,这间房,是司徒明傻后我才搬过来的,这里离云姨的房间最近,也较为清幽。平日里一般楼里的姑娘都不会过来,所以现在我跟萧易寒一路走来,都没碰上楼里的人。
站在门前,有片刻恍神,随后轻推门进去。
房内的一切,还是原样。我愣愣地看着房里的一切,司徒明傻时的样子,又在脑中出现。暗自发笑,现在的司徒明,已经不是那个叫你娘的几岁孩童了,你还想什么?
“泠儿,你怎么了?”萧易寒关切的声音,将我从思绪中拉回来。
“没什么,离开好几天了,突然再回到自己的房里,感觉好亲切,就看得闪神了。”我一边翻过桌上的杯子,一边轻描淡写的说道。
这茶壶还是温的,看来这应该是早上换的。她们应该是盼着我回来吧,我不在了,房里的一切都是照样一尘不染。
“泠儿,你先坐会儿,我去打些清水来。”萧易寒说完,还没待我反应过来,人就已经飞身出去了。
看着他飞身离开的白色背影,我的心里,涩涩的。
身上,还披着他的白色衣袍,我轻轻地拉下来,袍上不知什么时候,染上了几滴斑斓的血印。将袍子放置桌上,我起身走至镜子前。
镜中的人儿,头发有些散乱,脸色十分苍白,而精心描绘的黑色眼线,已让泪水化开,顺着那些泪迹,黑得淌了下来。那样子,又可怜,又可笑。
左脸上细画的嫣红脂粉,现在只能用惨不忍睹形容,难怪我的脸会一阵一阵地抽痛了,这左脸的伤口,十分严重的裂开了,里面有些化脓的肉,粘稠着血迹,凝结起来。泪水淌下的时候,可能将那些眼线的墨黑带着一同落下,本来极为艳丽的地方,现在却变得恶心至极,化脓的皮肉,跟上血块,再加上黑色的东西,再不知如何形容,难怪一进来萧易寒就要去给我打水了。
目光落在脖子上,本来雪白的的脖子,现在是青一块,紫一块,还有一排排绯红的牙印咬痕,这个司徒明简直不是人。
愤怒地将目光从镜子前移开,看多一眼,我便多一份怨恨。
趁现在萧易寒离去,我先把自己这身衣服换下来,看着火热的裙装,现在又脏又皱,而且有些地方,还被撕裂了。
我走到衣柜,快速地找了件淡蓝的衣裳,拿到屏风后面,火速地换了起来。之所以选这件衣服,是因为它刚好可以包住脖子上的伤痕,我不想让萧易寒看到。
刚好弄好,萧易寒便拿着盆水进来了。
我莲步进了过去。
“水给我吧。”伸手去接萧易寒手中的水,而他却没有放手的意思,站在那里,细长的凤眸,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我来。”
“呃?”我还没反应过来。
“泠儿,你好好坐下。”萧易寒将水搁在架上,然后双手轻按住我的肩,将我按到椅子上坐了下来。
萧易寒拿起架上的干净白毛巾,放到盆里打湿,搓洗一下,然后拧水。看着那笨拙却又能认真的样子,我觉得有些恍神。
细柔的光线从窗子直射进来,萧易寒的侧脸,在光线中是那么的温柔。
他走了过来,拿起略湿的毛巾,轻轻地放到我的左脸的伤口边上,十分轻盈地擦拭着。“痛吗?”
我呆愣地看着他,忘了痛。
这样的萧易寒真的好美,白色的衣裳让他飘渺起来,披散的长发,轻轻飞扬。琉璃般灿烂的双眸,一如一泓深不见底的幽潭。绝美的脸,此时温柔无比。
“泠儿,很痛吗?”轻柔的声音里,满是焦虑。
这样的萧易寒,让我不适应起来,眼眶一下灼热起来,晶莹的泪珠,慢慢地落了下来。他怎么可以对我这么温柔,那个江湖中冷漠无情的绝杀盟尊主,他不应该是这样。
看着我的泪落,萧易寒更加焦虑了。
“泠儿,都怪我不好,你别哭了。”温暖的手,轻轻地为我拭去眼角的泪。
他一边抹,那泪一边落得更凶了,我的喉间,哽咽得发涩。
“泠儿。”萧易寒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俯身下来,吻上我落泪的眼睛。
我一慌,连忙把萧易寒从我身边推开。也许是我的动作太过于突然,萧易寒的身子一不小心,蹲到地上去,而我,也被萧易寒的手划过左脸,痛疼漫开来时,血水也快速地落了下来。
我从椅子上弹跳起来,快速绕到一边。
一系列的动作后,我才发现自己似乎做得有些过份,萧易寒眼里暗涌的伤痛与苦楚,让我有些痛恨起自己来。可一想到南宫墨,我觉得这一切是对的。
在这样矛盾挣扎的心理中,我傻傻站着。
萧易寒一动不动地看着我,细长的凤眸里,一丝丝忧伤暗涌开来。他的嘴角凝起了一个凄美的笑,然后很快,变得云淡风轻起来。
“泠儿,吓到你了。”萧易寒若无其事地起身了,他没有马上走过来,只是站在桌子的另一边,含着笑看着我。
“没,没有。刚才,是我不好。”有些辞不达意。
萧易寒深深地看着我,然后淡淡地出声了。“泠儿,让我帮你上药吧,你脸上的伤口又裂开了。”
他变了,变得让我不知所措起来。以前的萧易寒,不会是这般小心翼翼,他想要做的事,何曾这般顾忌?
“恩。”简短的点头。
我再次坐到那张椅子上,而萧易寒,微微弯身为我上处理伤口。他细心地拿些刚才的毛巾,轻轻地扑在伤口的四周。
尽管萧易寒的动作温柔轻盈,但我还是感动丝丝的痛,我知道,这道伤口很长时间都不会好了,从一开始我就没有好好打理,现在伤口反反复复伤了多次,中间的肉已经开始化脓了,怕好了以后,也会留疤吧。
萧易寒将伤口四周清理完后,他从衣内拿出一个漂亮的瓶子,然后拧开,倒出一粒嫣紫色的药丸来,握在掌中,只一会,他摊开手,那颗药丸不见了,一阵细微的淡香后,我感到脸上凉凉的,很是舒服。
“泠儿,这个你收着,每天清晨跟睡前都要将这药磨成粉敷在伤口上,用不了多久,你脸上的伤就会痊愈,到时也不会留下疤痕。”萧易寒将那个漂亮的瓶子塞到我手中。
我拿起瓶子,看了许久,不用说,心里便明白这药有多名贵。欠他的情,又多了一份。
“萧易寒,你不怪我吗?”许久,我终于将心中一直想问的话说出口来。
闻言,萧易寒细长的凤眸情深地看着我。
“泠儿,我说过,我对你的情,并不像你所想的那样,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我萧易寒此生,为了你甄泠,可以不顾一切。”
不顾一切?
在听了这四个字的时候,我整个人都被震住了。我从来都不明白,为什么萧易寒会对我如此深情,他与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太多的交集,难道是他认识这身体的主人?很早之前他就喜欢这具身体的主人?
“萧易寒,你之前认识我吗?”
“泠儿,你的事情,我都知道,我所在乎的是失去武功后,那个纯净美好的甄泠,跟之前的詹月宫圣女没有任何关系。”萧易寒坚定地看向我。
他知道我是詹月宫的圣女?
我一脸惊喜又迫切地看着他,刚想问起关于这个身体以前的事,却让一阵脚步声给止住了。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
伴在一声狂喜的叫声,一个娇小的怀抱把我抱个满怀。“真老板。您回来了,太好了。”
来人不是别个,正是醉脂楼的碧波。看她因兴奋而涨红的脸,我也笑逐颜开。
“真老板,您的脸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子?是哪个该死的把你伤成这样的?”碧波一阵激动,一边说,一边紧抓着我的手,凝在眼里的泪,闪闪发亮起来。
看着碧波的激动,我的心房暖暖的。有人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