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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匪抢妻-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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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说没有?”他小声嘀咕。
  她的出现,对他就是个大麻烦,不仅害他成天魂不守舍,老想着要如何讨好她啊,甚至连维持全村生计最重要的活儿——打劫,都做得心不在焉,她让他变得不像自己,这不是她的错,是谁的错?
  “你说什么?”她挑了挑眉,明明看他嘴巴在动,却没办法分明,不过她可以猜想得到,他绝对不是在说啥好话。
  “没有!”翟虎子立刻否认,才刚说完自己是有话直说的性子,可一遇上她紧绷的俏颜,他就龟缩了起来,真是,他奶奶的!
  “算了。”心情低落的她懒得再和他追究。
  她低垂下头,右脚足尖烦躁地踢着脚下坚硬的土地,旋即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事时,惊愕的瞪大了眼。
  她怎么可以出现如此不端庄的举止?这一点也不像她,唉!
  “你总是这样闷闷不乐吗?”翟虎子偏头问着下方的她。
  一阵微风吹拂而来,牵起她那如丝缎般柔细的发丝,一撮顽皮的发丝轻佻飞扬,挑逗地轻搔他的鼻间,教他心荡神驰,指尖不由自主探出,将这缕清香卷绕指尖。
  突来轻巧的力道,使芷凌误以为发丝被围栏勾住,待她转头一看,赫然发现,勾缠住她的不是围栏,而是他的长指。
  灼烫的黑眸直勾勾盯着她瞧,仿佛要看穿她那深幽紧闭的心扉,她的心因他赤裸裸的注视而失序,心慌意乱,全然忘了他所提出的疑问。
  她的心挣扎着,想要挣脱他过于狂热的注视;她的心挣扎着,期待能够回复往日的平静。
  她深吸了口气,伸手要拉回自己的发丝。“你这样会弄疼我。”
  翟虎子轻轻一扯,不让她将发丝拉回,低哑着嗓音问:“老子若弄疼了你,你是不是就会把老子放在心上?”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她的心,因他的话而漏跳一拍。
  “老子是不是胡说,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长指转了转,将她更加拉近自己,渴望将她带入怀中。
  “我不跟你说了,总之我会想办法融入大家。”被迫拉近他,仰望着他,宛如仰望着天,她焦急地想要逃开,不顾发丝可能会断裂,用力扯回。
  他松开她的发丝,是舍不得那漂亮的发丝有所毁损,并不表示他要放手。“随便你。”
  他潇洒一笑,已经看开了,既然他看中她,那么他就会想办法得到她,且要她心甘情愿,反正他是土匪嘛!恶劣就是他的别名。
  芷凌不敢再看他,怕自己会动摇,慌乱地想要快速逃走,却又故意伪装完全不受影响,骄傲的别过脸昂高下巴,不疾不徐退开来。
  翟虎子对着她挺直的背脊大声放话。“女人,你尽管逃吧!对你,老子势在必得!”
  闻言,纤瘦的娇躯僵了下,随即佯装不受任何影响,继续笔直地往前走。
  翟虎子对着她的背影笑扬了唇,他会改变情况,不会只有他自个儿一头热,终有一天,她会以和他一样热烈的眼神注视着他。
  必要的话,他会像头猛虎横冲直撞,夺取她的芳心!
  第4章(1)
  翟虎子狂妄放出的话,对芷凌造成莫大影响,她愈是告诉自己别去理会、别去在乎,就愈是时刻惦记,弄得她烦躁不已。
  明明他不是她会记挂在心上的人,为何老是要想着他?
  她该想的是与她有婚约的未婚夫婿不是吗?偏偏自她到了“福报村”后,不曾想念过严释策,甚至连启程去找他的念头也不曾动过,难道在她心里翟虎子比严释策重要?
  “不!我不可能会那么糊涂!”她用力地摇摇头,努力将翟虎子那老是噙着大剌剌笑意的脸庞自脑海中甩掉。
  究竟是从何时起,翟虎子在她眼里不再像头急吼吼的大熊?她为何要刻意忽略他的怒号咆哮,只愿记忆他那还算好的一面?
  这样的她真的很不对劲!
  幽幽地长叹了口气,抬手轻拭额际上的薄汗,无奈仰头望着被她低估的太阳,本想今日阳光不会太炎热,没想到上了山之后,才发现现实与她的想像差距甚大。
  为了实践她对翟虎子所说的话,她会想办法融入大家,和村里其他女人一块儿摘采野菜是她所能想到最简单的方法,没有人喜欢一个只会坐享其成的人,所以她上山来了。
  一直以为采野菜没啥困难,直到真正去做,才了解有多难,在她眼里野菜就长得和野草一模一样,她多次采错,端靠许金花指点,才没采了整箩筐的野草。
  “小姐,采野菜这么粗重的工作不是你该做的,你还是坐在一旁休息,让我来就好。”许金花可见不得小姐雪白细嫩的双手沾染到泥土,忙要她停下来。
  “翟大婶,我们不是说好不要再叫我小姐了吗?你怎么又忘了?何况什么叫粗重的工作不是我该做的,既然大家都能做,没道理我就做不来不是吗?”芷凌拿着小锄头偏头对许金花嫣然一笑。
  “我可怜的小……芷凌。”许金花难受得眼角湿润,低头以衣角擦拭。
  她着实想不透小姐为何会想跟大伙儿一块儿上山采野菜,明明前些天还好好的,莫不是有人对她说了些什么吧?
  “有你和翟大叔在我身边,我并不可怜。”芷凌笑着温柔地为她拭泪。
  她已决定将对爹娘的思念放在心里,不再整日沉浸在悲伤中,她会有所改变,让翟虎子另眼相看。
  “唉!”许金花感叹地不住摇头叹气,明明该是最娇、备受呵护的花儿,居然沦落到深山采摘野菜,怎能不说是造化弄人?
  芷凌何尝不明白许金花的心思,她淡笑不语,专注坐着手上的工作,采了株野菜,献宝地移到许金花眼前。“翟大婶,你瞧我采的这个对不对?”
  “哎,没错,就是这个,我说,待一阵子风头过了,咱们就离开去找姑爷吧!只要顺利找到姑爷,就没事了。”尽管小姐尚未与严释策成亲,可在许金花心里,严释策早已是姑爷,是那个能为小姐扛起一片天的男人。
  “再说吧。”许金花突然提起严释策,使她有点烦闷,不愿多谈。
  “你怎么了?难道不想早点见到姑爷吗?”许金花心里打了个突,敏锐地发现她并不是很乐意提到严释策。
  “我没事,不过是太热了,有点烦闷罢了。”芷凌淡然说道,要她别多心。
  “原来是这样。”许金花觉得不大对劲,偏偏无法明确指出她究竟是哪儿不对,只觉烦躁不安。
  许金花低头皱眉,一边揣测小姐的心思,一边移动身躯,摘采野菜。
  她们俩采野菜的位置右侧临近山谷,左侧则是姿态各异的枯黄树木,脚下土地凹凸不平,得小心留意,才不会摔倒跌跤。
  满腹心思的许金花再无心思留意足下情形,在移动身躯时,不小心踩到一颗圆滚滚的石头,身躯不稳地朝向山谷晃动,她害怕地惊叫出声。
  芷凌听见叫声,转头赫见许金花就要摔落山谷,她心下一惊,丢掉手中的小锄头,伸手拉住许金花。
  无奈她的力气实在是不够大,用力将许金花拉到安全的地方时,反而自己没能站稳,脚下又踩到一个窟窿,整个人突然凌空飞出,完全来不及反应就摔山谷。
  许金花眼睁睁看着她摔落山谷,吓得惊声尖叫:“小姐!”
  可惜芷凌摔落的速度过快,根本就无法做任何回应。
  瞪着无路可下的山谷,吓得快魂飞魄散的许金花哭着扬声大喊:“快来人啊!我家小姐摔进山谷了!你们快来救人哪!”
  在附近采摘野菜的村中妇女听见她的叫喊声,纷纷急奔而来帮忙想方设法救人。
  秋高气爽,真是适合打劫的好天气。
  负责打前锋的黑子,再次不辱使命于荒草蔓生的小道上成功吓阻过路肥羊。
  翟虎子面目狰狞,肩扛大刀,狠狠注视眼前已吓得躲在书僮背后,龟缩成一团、不停打颤的蠢书生。
  “小子,想要保住你的小命,就快点把银子交出来,若是让老子等得不耐烦,就一块块割下你的肉喂狗。”他语带威胁,露出邪恶的笑容。
  躲在书僮身后的书生一听见他要割下自己身上的肉喂狗,吓得放声大叫:“大爷饶命!千万不要割我的肉喂狗!”
  可怜的书僮不断被往前推,无处可逃,早已吓得脸色发青、泪流满面。“少爷,你不要再推我了。”
  翟虎子发出虎吼:“怕死的话就快交出钱来啊!”
  “小四,你把钱拿给拦路的大爷。”书生抖颤着手自怀中取出荷包,硬塞到书僮手中。
  “我……我……”小四瞪着被硬塞到手中的荷包,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若说要亲手交出,怕那个一脸凶相的男人会嫌他长得不够讨喜,干脆拿他的手喂刀子;倘若是用丢的,又怕那个一脸凶相的男人会恼他不够敬重,拿刀抹了他的脖子,究竟他该怎么做才对?
  翟虎子受不了这两个软弱的小子畏畏缩缩的模样,低喝一声:“快点!”
  忽然间村中脚程最快的男孩大毛朝着他们急奔而来,翟虎子挑了挑眉,清楚看见大毛脸上慌张的神情,料想出事了,怒咒了声。“他奶奶的!”
  书生与书僮误以为他是在嫌他们动作太慢,两个人吓得双膝一软,马上跪地求饶。“大爷,我们知道错了,请饶命啊!”
  翟虎子不理会他们两人的求饶声,跨大步走过两人身旁,一把抓住已奔到跟前的大毛急问:“村里出了什么事?”
  “芷……芷凌姐姐跟村里的大婶上山……去摘野菜,不、不小心摔到山谷里去了。”大毛跑得气喘吁吁,用力吞下口水,才有办法把话说得完全。
  “你说什么?那女人摔进山谷了?”翟虎子心头狠狠遭受一击,发出无法接受的怒吼。
  他又急又气飙出一长串。“他奶奶的!那个笨女人不乖乖待在屋里发呆睡觉,干么学别人上山摘野菜?她以为她很行吗?简直是要把老子给气死!”
  唉!实在是有够窝囊,先前让她住进村里,打定主意就是要狠狠折磨她,怎料他的心思会全绕着她打转,光瞧她弱不禁风的模样,就心生怜惜舍不得了。
  “人摔进山谷,这可不得了了。”其他跟着出来拦路打劫的男人们表情蒙上一层忧虑。
  “该死的女人,等老子将她抓上来,一定要拧断她的脖子,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到危险的地方!”气急败坏的翟虎子边骂边跑,急着上山救人。
  “快!咱们快跟过去看看。”其他男人紧追在后,深怕天色一暗,更难救人。
  大毛紧跟在大人身后离开。
  跪在地上求饶的书生与书僮吓坏了,两人抖颤得有如秋风中的落叶,听闻到杂沓的脚步离开,依然不敢放胆抬起头来。
  “这……这群土匪实在是太可怕了,连个姑娘都不放过,人都已经摔下山谷,竟……竟然还要抓上来,拧断她的脖子,真的是……太没人性了。”书生光是想像一个纤弱的女子好不容易死里逃生自山谷上来,却又在转瞬间被拧断脖子,这不是悲剧是啥?
  书僮小声说道:“少……少爷,咱们是不是趁现在快逃?”
  正当书僮提议要快点逃离这可怕的地方时,没有随着大伙儿离开的黑子尽责地压低身躯,绕着两人打转,嘴里发出怒咆警告,只消两人稍有妄动,它就会狠狠扑上,一口咬下。
  “呜……别叫了,都给你就是。”书僮哭丧着脸,马上将手中的荷包丢出。
  惨遭恶犬打劫,劫后余生的书生倍感屈辱,恨恨捶着坚硬的土地。“这是什么世道?!土匪窝养的狗也是穷凶极恶!”
  连狗都龇牙咧嘴,一副要吃人的模样,这算什么?!
  黑子叼着荷包,对识时务的两人哼了哼,这才满意地以轻盈的小跳步离开。
  留在山上的女人们因为芷凌摔下山谷而六神无主乱成一团,想要下去救人,但见山谷陡峭,实在是不敢轻率行动,无计可施,唯有一人先行回村派大毛去通知男人们上山。
  “我可怜的小姐哪!老天爷怎会如此狠心一再亏待你?你别怕,我这就下去陪你。”自责的许金花哭得双眼红肿,就要往山谷跃下。
  “金花,你疯了不成?!这山谷不晓得有多深,你这一跳,岂不是要跟着陪葬?”一旁的女人紧紧拉住她,不让她跳。
  “是啊!你不要这么傻。”
  “呜……都是我不好,小姐若不是为了拉住我,根本就不会摔下去,老爷和夫人若地下有知,肯定会怪我没能好好照顾小姐。”许金花捶着心口,哭倒快厥过去。
  她赔上女儿,为的就是保住小姐,得到的竟是这样的结果,要她如何能够接受?
  怒火攻心的翟虎子以生平最快的速度上山,循着喊声来到村里女人们焦急呼唤的地方。
  他冲入慌乱的女人堆中,大掌抓着一个女人劈头就问:“她摔下去多久了?”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了。”女人们见到他出现,全都松了口气。
  “他奶奶的,老子早该在见到那女人的第一眼就知道,她不会让老子太好过。”心急如焚的翟虎子烦躁地扒过头发,焦急的黑眸快速在四周寻找可以供他下去找人的方法。
  猛地看见缠绕在大树上的树藤,心下大喜,一个箭步冲上,将刀悬佩于腰际,用力扯下藤蔓。“把藤蔓绑在一块儿,我就能下去找那个连路都走不好的蠢女人。”
  “没错!大伙儿一块儿帮忙。”许金花恍然大悟,收起泪水,振作精神,吆喝其他女人一起动手。
  救人如救火,村里的女人们丝毫不敢耽搁,开始帮忙找树藤,将树藤一一结成可以承受翟虎子重量的结实绳索。
  “怎么样?人找到了吗?”
  “有没有听到她的叫声?”
  其他男人纷纷赶到,七嘴八舌追问情况。
  “这山谷不知有多深,怎么可能马上就找到人,又怎么可能听得见她的叫声?”一个女人为这些蠢问题,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
  “这么深,也不晓得她会不会  ……”一个女人已经忧虑得想到最坏的情况。
  “那女人倔强得很,哪会败给这小小山谷!”翟虎子怒沉着脸,极力驳斥这可能性,可心里却恐惧到几乎要全身颤抖。
  她是长年养在深闺里的千金大小姐,是如此纤细瘦弱,随便一跤都可能会摔断她的腿儿,更甭提是摔进深幽的山谷,恐怕她早已摔得粉身碎骨。
  呸呸呸!他不能净想些不好的事,他得想她好运逃过一劫,正等着他下去救她。
  一想到柔弱的她正害怕地瑟缩着身子,等待他出现,体内便凝聚无比坚定的信心,不再轻易恐惧动摇。
  集合众人的力量,很快地就将垂下山谷的绳索绑好,翟虎子沉着脸,将绳索的一端绑缚在腰际。
  众人看着他的动作,心下明白他要亲自下去找人,暗地里期望他能顺利找到人,不论是生抑或是死。
  男人们将绳索的另一端牢牢绑在一棵结实大树上,且还有三名力气大的男人牢牢抓着绳索,以防万一。“可以下去了。”
  信心十足的翟虎子朝无条件信赖他的村人们颔首,中气充沛道:“我会把她带回来的。”
  “身为一头猛虎,你当然是没问题。”男人们对他咧嘴一笑。
  “可不是。”女人们对他寄予厚望。
  “你要小心点。”许金花低喃。
  “没事的。”翟虎子微微一笑,对众人挥了挥手,便抓着绳索小心翼翼往山谷下走。
  沿着山谷而下,生长了许多带着荆棘的树木杂草,尽管翟虎子已尽量避开,双腿与双臂仍不免被锐利的小刺刺中,身上的衣衫有多处破损,结实黝黑的肌肤沁着血丝。
  他一边往下走,一边低咒。“他奶奶的,这些小刺闲着没事长那么多干么?”
  当手背被细刺划伤时,他不快的撇了撇嘴角,忽然想到那个女人也是如此,浑身带着刺,随时都想刺得他鲜血淋漓。
  “可恶的女人!”为她牵肠挂肚的滋味实在是太难受了,也许他该在她腰际绑条绳索,像个守财奴时时牢牢看守住,如此她就不会遭遇危险。
  幸好绳索够长,这座山谷并没有想像中的深,他垂降到谷底,马上解开腰际的绳索,拨开浓密的树叶开始找人。
  “喂!女人,你在哪儿?”他扯开喉咙大喊。
  原本有些迟疑,考虑究竟是要叫她冉姑娘呢,抑或是叫她芷凌?可叫冉姑娘太软趴趴,没有半点男子气概,若直接叫她芷凌,又显得太过亲密,毕竟他们没好到那种程度,思来想去,叫她女人最为舒服自在,也就没有改口的必要。
  四周的鸟儿被他的叫声给惊动,振翅高飞。
  谷底其他怕生的动物,也因他的入侵纷纷躲藏。
  浓密的树木遮掩住淙淙水泉声,足下泥土湿润,满布一层翠绿的青苔绿草,加上周围有着争相绽放明艳的花朵,简直就是世外桃源。
  无暇欣赏美景的翟虎子没能得到芷凌的回应,一颗心似被放进油锅里煎炸,难受地翻滚着。
  “该死!女人,你到底有没有听见老子叫你?”
  猛地,发现用词不对,翟虎子甩自己两个耳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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