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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牌丫鬟-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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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品:大牌丫鬟
  作者:寄秋
  内容简介:
  没见过这么秀逗的大户人家,害她小小年纪来他们府里当丫环,竟歹命的要料理一大家子的生计,免得主人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谁说她大牌了,只不过是说话大声点,敢骂骂老爷、小姐罢了,嘿!这路人甲是谁,原来是'失落'的大少爷回门了,真不受教,她得替老爷好好管教一番……
  正文
  来个序吧!
  寄秋
  外公刚过世,最近脑袋瓜子一片乱,不太想得出好题目来瞎混一番,只好将以前的书拿出来凑字数。
  就从第一本龙门系列谈起,当初的构思是龙青妮的爱情故事,可是写著写著笔下人物总会有家人吧,于是无端地冒出宝贝姐妹。
  写完《贼美人》后就顺著长幼写《沙猪王子》,怎知才写到第二章完竟写不下去,一颗头快炸了,幸好龙贝妮适时地出现,因此先完成了《杠上坏妹子》。
  当一写完《杠上坏妹子》,龙宝妮的故事就像喷泉一般地源源不断,冲破闭塞的关节,我从头写起,很快就完成。
  接著写《跷壳宝贝》,可惜被退了回来。
  那时脑中有著一个声音,很想写有关阴阳眼的女子,当时正考虑要用哪一种版本,是女主角无意在某空屋发觉一孤寂老鬼,或是飞机高空爆炸意外后带回一老鬼。
  为了这两个版本,我的头整整疼了七天七夜,连晚上睡觉都失眠,不知如何摆平。
  突然在某个星期天我在看电视时,“妹妹”两个字闪过眼前。
  但是问题又来了,我比较偏好双胞胎,而双胞胎个性迥异长相雷同,下笔时还要想办法去分辨两人的差异点又太累,所以懒人秋创造水晶和琥珀。
  故事本该如此打住,中间才出现了一本单行本《爱上八德》。
  说起八德方天平,那是好久好久以前的白日梦,出版后竟有人追讨其他七德的故事,但就算八手秋是章鱼来投胎,还是无法应付这一大家人,所以……青翡翠就素著一张哀戚的脸走在太阳两下。
  上官日飞和上官日翔这对堂兄弟自然是升级,只是上官日翔受过情伤,两个心中有伤的男女太悲调我写不出来,上官日飞才能在《清泪翡翠》中抱得美人归。
  有读者拚命为上官日翔和关翊请命,不过在我心中他们已非常“悲痛”地爱过一回,实在没办法将那股“爱到深处无怨尤”的感情给表现出来,只好请读者大人们各自想像喽!
  唉!我写悲到最高点的本事不足。
  写过的系列中再抽出其配角另行发展,那就是四冰美人烟、霞、云、雾。
  刚开始是读者的要求,再加上自己也有那个意思,然后先为旷男冷玉邪配上龙雾,写完《皮蛋二少》老觉得被困在古代,因此想来本单行本。
  危情系列的产生是意外,我从没打算写维丝娜其他伙伴的故事,但是他们很顽强,非要跟随在左右,因此我一古一今交叉著下笔。
  人生真是作茧自缚,《忘情血狐狸》、《贼窝里的冰美人》、《寻鼠莽夫情》、《降鹰冰美人》,接下来该是《情锁蓝蛇》。
  谁知吃馄饨会掉芝麻、青蛙王子会爱上七矮人,蓝蛇珍妮捎了个讯来说蛇类要冬眠,恐吓她的娘亲我。
  在她恶意缺席下,我在古代待了两个秋,完成《冰心戏石心》之后就直接把伊恩给解决掉,让花心的他在《伯爵鸦追情》陷入情网,被小可怜天若雪给掳获。
  再下来就更好笑了,《大牌丫鬟》这四个字像鬼一样地缠上我,害我不知该如何下手写完《情锁蓝蛇》。
  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我先将《情锁蓝蛇》搁一旁,很努力地为《大牌丫鬟》设定男、女主角的名字和个性。
  一切就绪后,我在夹缝中求生存,硬是先把《情锁蓝蛇》给逼出来。(虽然写得不甚满意。)        休息了一个月让大脑沉淀思绪,《大牌丫鬟》一再地催促著,于是我在胡里胡涂之下就写完了它,所以当出版社跟我要这本书的序时,我还当真愣了一下,根本忘了它的存在,还以为出版社的x小姐打错电话找错作者呢!
  唉、唉、唉!唾弃我吧!
  至于《隐狼藏情》、《冷火鹰情》,请各位慢慢等待,千万不要用钻石扔我,它们铁定会出来献丑。
  嗯!好像介绍得差不多,至于新系列……哇!别丢呀,玻璃和钻石的价值可……嘿嘿!我是说一样可贵啦!谁教钻石和玻璃一样便宜……不,耀目。
  下回有空再介绍新系列吧!懒人秋要去送外公“出山”。
  呜呼衷哉!尚饗。
  楔子
  “咳、咳、咳……”
  一位形体佝偻的老人猛咳著,乾瘪的手牵著一位瘦弱的小女娃。
  “三叔公,你好一点没?”小女娃抬著小脸蛋,清澈的大眼中充满关心和早熟。
  老人挤出一丝安慰的笑容,“叔公没事,袖儿不要担心。”接著又掩口重咳了数声。
  老人咳红了眼,虚弱不堪的身子如柳絮摇晃,随时有倒下的可能,但为了这个惹人疼爱的小女娃,他硬是撑起日渐西山的身子,领著她往前行。
  这小女娃也命苦得很,母亲原本是大富之家的千金小姐,可惜爱上家中长工,在不得家人谅解之下,只得双双离家私奔而去。
  在走投无路之际便投靠长工惟一的亲人,也就是他老迈孤独的三叔,在小镇上摆了个小摊子度日。
  好景不常,小俩口在独生女满周岁那年,正逢闹大旱,自幼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哪禁得起苦,不久即虚弱的与世长辞。
  而长工在悲痛之余,也跟著爱妻长眠于地下相聚,留下无所怙恃的稚儿嗷嗷待哺。
  而长工的三叔一肩挑起养育小女娃的责任,把屎把尿地带了她四年,但因身子骨不比往常,稍一受寒就撑不住,再加上没有余钱可看病抓药,身体也就愈来愈差。
  老人交代著,“袖儿,到老爷家要听话,千万别惹小姐少爷们生气。”他听说这家主子挺和善。
  小女娃的小脑袋瓜似乎听得懂地点点头,“知道。”
  一老一少互相扶持蹒跚地来到一户朱门前,有位一脸严肃的中年汉子沉著脸,等候他们走近。
  “就这小娃儿?”看这小女娃浑身上下没三两肉,能吃得了苦吗?中年汉子不屑地睨了一眼。
  “是的,杨管家,咳……咳……就是她。”老人如皮包骨般的枯瘦老手把她往前一推。
  杨管家左瞧右瞧,再想到自家那位小小姐,不由得叹了口气,“唉,也罢!跟我进来吧。”
  小女娃突然拉住杨管家的衣角说道:“大叔,你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什么事?”他不解地问。
  “银两呀!卖身为婢本该就给银子,三叔公需要钱看病。”她的脸上有著早熟的精明。
  这时,杨管家十分诧异地想,这小女娃不若她的小脸蛋上脏兮兮地令人生厌,反有一股难以言喻的纯净。“你说得对,是我太急切而忘记了这点。”
  看杨管家给了银两之后,小女娃强打起精神,坚强地朝老人挥一挥手,随著杨管家入内。
  小女娃跟著杨管家一进门,门内的情景令她傻眼。
  一群衣著华丽的大小主儿家争食的狗儿围在一起,手忙脚乱地闹在一团,下人们在一旁乾著急,对主子的行径使不上半点力。
  “这是我的。”
  “才怪,这才是你的。”
  “乱讲,这些都是我的。”
  “去你的,你太贪心了。”
  看了老半天,小女娃才微微蹙眉地看出端倪,原来这群怪怪的大人、小孩,居然为了一碟桂花糕而抢成一堆,真是没分寸。
  她著实看不下眼地夺走他们手中的糕饼,大声地斥责,“你们是饿鬼投胎呀!像话吗?”
  一家子老老少少顿时瞠大眼,瞟著没张椅子高的脏小孩,好似被施了定身术全愣在那听训。
  “老人家身子不宜吃太多甜食,所以吃一块。”小女娃气势十足地分配著,“小孩子吃太多甜食会牙疼,所以也只能吃一块。”然后看看其余的众人和剩下的桂花糕说:“剩下的几位老爷夫人都这么大了还吃甜食羞不羞,我替你们解决。”
  于是,她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下,吞下十来块香酥甜腻的杭州名产,并引来一阵窃窃私语声。
  诸位老爷夫人、小姐少爷们皆以敬佩的眼神注视她,甘心地听从她的指示,连下人们都被她小大人之势震住,直道她比主子们更像主子。
  其实,小女娃的真正身分只是个丫鬟,不过自从她踏入这户人家那日起,正是她苦难的开始。
  这家人说好听点是积善之家,但实际上是一堆不长心眼的烂好人,凡事不计较,往往任由他人欺诈。
  为免提早“失业”,五岁的小女娃不免得常“提醒”主子们用心点。
  到最后主子们是用了心,而且是非常没廉耻地将心用在她身上,将一切大小事务全扔在她那儿给她扛。
  人,是不能太能干,能干的人表示命苦。从此,她接下一庄大小事务,当起这群懒得动脑主子们的“监护人”,以防有人“欺陵”无脑的主人们,在庄里的地位更是凌驾诸位主子们,无人敢开罪她。
  因此,她有了个令人气绝的称谓——
  大牌丫鬟。
  第一章
  人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州是个地灵人杰的人间仙境,熏风拂来温暖醉人,野花灿笑夺人光彩。山色美、水色美,连片落花都美得教人想掉泪,但是最美的,莫过于娉婷袅袅的苏州美女。
  放眼一望,江上有一轻舟,舟上数名姿色如牡丹的薄纱女子,正端起薄酒敬著身边的公子哥儿,原来是合欢楼的歌妓们,陪著自谓风流雅士的纨绔子弟游河狎玩。
  随著眼波流转,只见河堤旁有一幅美丽的画面。
  一个绝美翩然的粉色身影,窈窕有致地轻踩莲步,如花的浅笑引人驻足,目光也随著她的摆动轻移,而忘却手中的事务。
  “哎呀!”那女子一声娇吟令人心疼。
  街上行人都忍不住想过去一扶跌坐在地上那如芙蓉花般的女子,但是她身边的丫头翠花,仿佛思空见惯地缓缓走到她面前,轻巧地扶起她。
  “小姐,这是你今天第……三次跌倒了。”翠花曲勾著手指算著。
  她无奈地想,反正小姐天生和平地犯冲,一天不跌个两、三回倒是反常,而今天已是第三回,应该不会再跌了,因为事不过三——这是某人的名言。
  段天喜微红著脸娇斥,“死翠花,你一定要算得这么清楚吗?少算一次不成呀!”她呕著想,人家又不是故意要跌倒。
  少算一次就不跌了吗?“是!小姐所言甚是,下次翠花从一算起。”翠花心底可是猛叹气。
  “你……你是存心呕我是不是?”段天喜一只莲花纤指无力地指著她。“好歹我是小姐耶!”
  “是是是……你是小姐,我是丫鬟。”翠花心中叨念著,家里那个“丫鬟”更像小姐。
  段天喜涨红著脸说:“为什么我觉得你好像在嘲笑我?”没办法,她就是被“丫鬟”欺压甚久。
  翠花无奈地朝天一瞪。“我怎敢嘲笑小姐,小姐可是苏州第一美女耶!”她可没向天借胆敢嘲笑苏州第一美女,不然铁会遭乱棒打死,而且是出自男人之手。
  翠花转而再想,可惜人没有十全十美的,外貌美得如天仙下凡的小姐,却是个空有美貌的草包,不,应该说是下凡投胎时,忘了带六神出世,所以总是少根筋。
  在她眼中世间无恶人,每个人都是大好人、大善人,连咬她一口的野狗都是纯善的,因为它饿了嘛!听到这种烂理由的人,都恨不得找根最近的柱子,一头撞昏算了。
  “真的呀?”段天喜登时笑上眉梢,没心机地马上忘掉翠花的暗讽。
  “当然是真的,全苏州城有哪人不知叠影山庄的大小姐容貌出众,家中门槛差点被登门求亲的蜜蜂苍蝇给踩扁了。”翠花想到去年才换的新门槛,今年大概又得重修了。
  她又想,男人哪,全是一群只重皮相的蠢虫,一窝蜂地全涌向叠影山庄的大门口,要不是庄里有个聪颖过人、泼辣厉害的大牌丫鬟把关,只怕单“蠢”的小姐早被骗失身,而且搞不好连家产都双手奉上,顺便替“狼”人找小妾。
  段天喜俏脸一喜,眼都笑眯了,“那倒是真心话。”
  是哦。翠花忍住不拆她的台。“小姐,你不是说想买些胭脂水粉,咱们就过去那头瞧瞧,看有些什么好货色。”
  “对哦、对哦!咱们是出庄来买花粉胭脂的。”段天喜差点就忘了。
  这对小姐和丫鬟就这么走走停停,这边瞧瞧那边看看,一路上行来,引来不少惊艳目光,只是没人敢上前搭讪,因为大家都知道一件事,段家小姐身后必有高手隐身保护。
  翠花看著四周不敢轻举妄动的男人,得意地想,这也是她们家大牌丫鬟的功劳,免得小姐被人吃了豆腐还不自知,还笑著要对方多吃两口。
  段天喜兴奋地说,“咦,桐树下怎么围了一群人?翠花,咱们过去瞄一眼吧!”一定是卖艺的江湖儿女,她最爱看了。
  “不好吧,小姐。”翠花不确定地轻扯著她的衣袖,就怕她买了一堆无用的狗皮膏药。
  段天喜一心要往前挤,丝毫不理会辛苦“劝留”的翠花。
  路人一见段家的善心小姐来到,纷纷让出一条路予以通行。
  夏朵儿身著黄麻孝服,跪在一具覆盖草席的“尸体”前,卖力地演出孝女角色,身后的白布条上写著四个大字——卖身葬父。
  她的眼眶虽是红肿微浮,但眼底可不见半丝泪光,为了等段家小姐上门,她可是煞费了苦心,只求段家小姐一时善心大起,能丢下一、两百两银子砸昏她的脑袋,所以这会儿她哭得更是惊天动地。
  “爹呀!女儿不孝,没钱安排你老人家的身后事,连口薄棺材的钱都凑不出。爹!你要原谅女儿的不孝呀……”
  “好、好可怜哦!”段天喜拎起手绢拭泪,哭得好不伤心。
  当下翠花又头疼了,心想,看来小姐的老毛病又犯了。“小姐,咱们该走了。”
  段天喜抽抽噎噎地走上前,“这位姑娘好可怜,咱们怎能见死不救。”卖身葬父耶,多教人感动的孝心。
  “可是……”翠花怀疑地想,谁晓得她是真卖假卖。
  “你看看她衣服都是补丁,旧得连咱们家的抹布都比她的质料新。”段天喜忍不住觉得那姑娘真是太可怜了!
  翻眼无语,翠花连拉带扯地想把她带离“灾区了        可是夏朵儿眼睛更利,马上连滚带跪地抱著段天喜的小腿肚,哭天喊地叫得好不凄惨。
  “好心的小姐,可怜可怜奴家三天没吃饭,父死无钱葬,施舍薄银救救急,奴家愿为你做牛做马一辈子,死不足惜呀!求求善心的好小姐。”
  夏朵儿一声声、一句句敲疼了段天喜的心坎,没瞧见她正抖动身躯的无声大笑。
  段天喜拭拭眼角说:“翠花,反正咱们不缺银缺金的,就给她点银子买口棺木,好好安葬老人家。”
  “小姐,你忘了咱们出门时,‘某人'特别叮嘱不许白花钱吗?”翠花特别加重“某人”这两个字的语气。
  这……段天喜缩了一下脖子,想起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可是我是小姐耶!”
  “老爷都不敢招惹‘某人',小姐你又算什么?”翠花不是要泄她气,可是事实的确如此。
  段天喜想想也对,连爹都害怕的人,她小小的小姐又算老几。“那就算了。”
  她一句算了可吓得夏朵儿急中生智,直往大柱子上撞去,幸好旁人连忙拉住。
  “不要拉我,让我死了算了,爹爹的尸骨都已发臭腐烂,我一个女孩家哪有能力葬他,不如死了陪爹爹一道赴黄泉。”她双手假意地拨开众人好心的手,一心硬往柱子撞,眼尾不时地扫向段天喜,哭声已经大得可以用惊天地、泣鬼神来形容。
  段天喜的软心肠一发作,不顾翠花的拉扯,立刻掏出怀中的绣花荷包,想将荷包中的银两悉数给予可怜的孤女。
  “你敢拿吗?‘孝女'!”
  恍若大地响起一声雷,夏朵儿双手伸直僵在半空中,眼底的那抹得意化成无尽的懊恼,心想就差那么一步。
  “紫……紫袖。”段天喜抖著身子,一副凄苦的西子捧心样,倒叫身后的几名过客蹙眉。
  这些过客此刻是责难加好奇,到底是谁有此等本事,只需一开口就吓得美人儿浑身颤抖。
  迎面走来个娇小俏丽的紫衫女子,脸上带著徐徐笑意,容貌和先前女子比起来是逊色多了,只是她的眉宇之间多了道朝气,令人忍不住想去呵护疼惜。
  “大小姐,我不是说过财不露白吗?你在干什么?”元紫袖没有笑意的眼神往她手上一扫。
  “嘿!这个嘛……我只是数数看银子有没有少。”一脸讪讪然,段天喜局促地把绣花荷包收回来。
  元紫袖一副了然地说:“哦!原来如此。”小姐有几斤几两她还会不清楚?
  段天喜有些沮丧地想,不知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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