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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连环忙转回头,看那随水而去的许愿灯,不敢乱看,“你要许什么愿?”不止心中悸动万分,心跳加速几倍,连声音也略有不稳。
“希望,”他出口的声音也暗哑,“希望你能早日成为真正的连环。”他现下已经确定了他到底要达成什么愿望。出日的话,只是为了诓她,也诓了身后的他。他自个儿心里知道,他要的就在眼前,无需再找寻了,也不用祈求上天。这一回,他要自己把握!
至于路文,他回头望了一直以热切目光追随连环的表弟一眼,他么,只有抱歉了。
离开君府么,他的意思是?连环轻轻放下灯,心中泛起丝丝不舍。在君府住了这许多日,虽然有如关在笼中,偶尔出去也要用“溜”的。但,君老爷与夫人实在待她极好,小翠也处处关心她照顾她。而他,连环偷偷瞄他—眼,虽然老爱逗她,说起话来也话中有话。但是实际上他待她也不错,他至少肯帮她,即使是看在师嫂的面子上。
在一旁不出声的路文,只是痴痴地望着连环。他手中也提了个灯,却不敢放下去。他不是不知道自己要许什么愿,但是……
君砚眼神复杂也不知在想什么。
许愿河旁人头攒动,独他们四人静默着。
好一会儿,连环才拍拍手站了起来,见路文呆视她,道:“路公子,你为何还拿着灯不放。过了时间,许的愿就不能成真了。”
她的提醒,终于把出了窍的路文的魂给拉了回来。他红着脸,手忙脚乱地把灯放于水上,然而……
“呀,怎么回事?”他的灯遇到水,纸就糊开了。底座本可托水,但这只灯却不知怎么搞的,一忽儿功夫,就沉了下去。
路文傻了眼,觉得自己的心也随着这灯沉了下去,好似再也浮不上来了。难道,他的愿望真不能成真了么?
正要说几句安慰话的连环猛地住了步子。因为,她似乎听到了似曾相识的声音:
“小美人,小美人,本少爷在这儿呢!”
连环旋过身,呆了下。
对岸,一身白衫的秦宝正大叫大嚷地挥着手中折扇,看他之意,好似随时准备冲过来一般。他也差点冲了过来,事实上。只不过,在一脚将要踏入河中之前,让人给拉了回去。
君砚沉了脸。真是不巧,避开他一回,却避不了第二回。
连环也皱了眉:“是那人!”来的正巧,她有些手痒了,上回没打成,这回倒可以让他尝尝什么叫“拳”味。见他绕着河岸而来,似想到他们这边,连环露出与君砚一般无二的狐狸般的笑容。
君砚笑,却是要大家回去。
“为什么?我才不怕他咧。”连环不解地。
“他是县太爷的小舅子,你动了他,可就麻烦了。”他当然知道她眸中放光是什么意思。不过,却不能让她这么做。他不是怕了秦虎,但若因这些人而使连环遭到什么事,极是划不来。
县太爷的人么?原来有这么硬的后台,连环放弃了揍人的念头。她不得不考虑到君家。若是因她而使君家受到连累,她一辈子将良心难安。
啊,什么时候心中竟有了自己是君府一份子的感觉?
待秦宝到达时,四人已不见了踪影,走得干干净净一个不剩。
“人呢?”他是一路盯着他们一路走过来的,到了这儿却没了人影?太快了吧,才一会儿功夫。秦宝愣愣地:“秦忠,你说这人都到哪儿去了?”
“奴才不知。不过,依奴才看,他们一定回君家去了。”
“我没看错?小美人方才的确在这里?”
“少爷没看错,奴才方才也看见了。不止见到了君琴心……哎哟!”头上遭了一记。
“君琴心是你叫的吗?”
“是,奴才知罪。奴才是见到了未来的少奶奶,还有君家的三少爷。”
“三少爷?”是小美人的三哥,也将会是他的三哥。
“是,小的已查清楚了。君家还有三位少爷,刚才的是最小的一个。”
三位?那他岂不是一下子多了三个兄长?也好。但:“秦忠,明天记得多备三份礼!”
“是,少爷。”
啊,明天,小美人就是他的了,哈哈哈……啊!
他跌下河去了……
尽管最后出现了那看来欠揍的纨绔子弟,害她不能尽兴,但,今天夜里,过得还算不错。连环满足地仰躺在床上。
“小姐,起来吧,我要铺床了。”小翠推推赖在床上不肯起身的连环。
“好好好,你铺吧。”她改坐在妆台前的椅上,“可我还不想就这么早睡呢。”怎么睡得着呢,那么好玩的灯会。她不止猜了灯谜,看了花灯,还放了好多个许愿灯,“小翠,你许了什么愿?”她猜,大概是希望兄弟姐妹平平安安吧。她问过了,小翠家里有三个兄弟,两个姐妹。她自小被卖进君府,身世堪怜。但,至少她有那么多亲人,不像她,什么都没有……
“没什么……小姐,床铺好了,你赶快梳洗一下,夜已深了。”小姐不要睡,可她想睡了呀。玩了一夜,她只想躺下去一觉到天明。真搞不懂小姐怎么那么有兴致,活力四射的,一点也不觉累。
“呵,我才不信呢。从实招来。不然,我非要你陪我到天亮不可。”
“小姐!”
“我可是说真的。”
真是拿她没办法……
“小姐,如果小姐告诉我许了什么愿。那我就告诉小姐。”
跟她讲条件?“我许了很多啊,你又不是没听到。”
“那些是小姐代别人许的,不能算是小姐自己心里的愿望的。”
连环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小翠:“你好狡猾哦。”也懂得跟人讨价还价了。
“哪里,小翠会的还不及小姐的万分之一呢。”
“哎,你还不是普通的厉害。”
“多谢小姐夸奖。”小翠甜笑着。
“得了。”连环挫败地。她连个小丫头的话也套不出来,是她笨了吗?若是聪明,那眼前这一切为何自己解决不了,非得倚仗那只笑面狐狸……
她微微红了脸,因为脑海中浮现了方才放灯时的景象。当时,她的脸与他的,只差一点便要碰在一起,而一向笑容满面却又莫测高深的君三少在那会儿却是让她产生了莫名的心悸。她直觉感到当时的君三少才是真正的那个藏在他心里的君砚。
她又红了脸,只觉血气直往上涌,忙用手包住脸颊,转向铜镜,却倒抽了口气。
镜中的她,是连环的脸,却没有连环的眼。镜中人的眼中泛着醉死人的温柔,没有她往日带着波光的迷离。
她赶紧闭上眼,转过身子,却见小翠奇怪地瞪着她。“我没事,没事……”她飞快地垂下头,跑去梳洗。
爬上床榻,心仍跳个不停。事实上,她被自己吓坏了。那种眼神……那种眼神她见过,是师嫂看师兄的眼神。可是,她不敢相信,这种眼神也会出现在她身上!天哪……
好一会儿,她都睡不着。睁开眼才知小翠已灭了烛火。黑暗中,她更加清晰的心跳声,那声音像在告诉她什么。
她开始背内功口诀,不敢去倾听那其中的真意……
第八章
“小姐小姐……”
小翠拼了命似的一路由大堂奔向琴心园。打开门时,她已累得快趴下了。她拖着发软的双脚,进入内室,呼吸急促地。
房内,连环正坐在椅上,用一块白布擦拭着佩剑。剑身泛着森冷的银光,像是随时会饮血似的。但,小翠却不怕,她知道连环小姐的这把剑,从未沾过血,也因为她此刻已被另外一件事夺去了全部注意力。
“怎么了,瞧你急的。”连环轻拭剑身,淡淡问着。一大早地,她就大呼小叫,也不怕扰人清静。
“小姐,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
“呛”的一声,小翠只觉眼前一花,连环手中已没了宝剑。她讶然地瞪大双眸,小姐她会变法术吗?才一眨眼功夫,剑就不见了?藏哪儿去了,哪儿去了?
“喂。”连环轻声唤道。不是说有事吗,怎么这会儿又一副大吃了一惊的表情。她傻了吗?
“啊?噢——小姐,出了大事了。”
“我知道出了大事,这你已经说过了,我想知道是出了什么大事。”连环耐心地。
“啊?我没讲吗?噢,小姐,有人,有人来府中提亲了。”这是第二回。上回是姑爷向小姐提亲,弄得全府上下鸡飞狗跳的——咦,不对啊,小姐既然从小跟表少爷订了亲,那老爷反对也是应该,怎么那会儿老爷没说啊?好奇怪哦。
“提亲?”为谁?她吗?
不可能的。“她”与路文有了婚约,断然不会是对她提亲。那么,是君砚吧?
是了,君府中此刻只他一人没婚配了……不,等等,哪有女方向男方提亲的道理!
啊,此事有些奇怪哦。
小翠点头。
“谁?是谁?谁来向谁提亲?”
只见小翠缓缓伸出一指指向自己,连环惊讶地问道:“我?”不是吗?小翠手指确确实实,准确无误地指着她,岂会有别人?
“是……是谁呀?”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来君府向“君琴心”提亲?
小翠努力回想那人的样子:“嗯,我也只瞄了一眼……他满脸是肉,脸圆圆的,眼睛小小的,都陷在脸上快看不见啦。他的嘴很大,足以塞下个大西瓜。嗯,不过他身上穿的衣服倒是富贵人家才穿得起的。还有,他带了好多好多聘礼来呢。啊……”小翠叫了下,“我想起来了。他,不就是我们在满江楼遇到的那个秦公子嘛。”
“秦公子?”
“小姐忘了吗?昨天我们在许愿河边还差一点遇上他呢。”要不是三少爷阻止,依她看小姐准要跑过去与他打上一架的——哦,小姐说过,那叫比武,不叫打架,切记。
啊,她想起来了,不过倒忘了他长什么样。昨天若不是君砚拉着她早跑了,不然她铁定给他一顿好打——咦,她什么时候也这么暴力啦?
“那家伙来提亲?”向她?
“啊……”她知道了,他两次见到的都是她的真实一面,而非她扮的君琴心。这么说来,他以为连环即是君家小姐,才来君府提亲。那么,只要她是君琴心,就不会有麻烦了吧?
“小翠,我们去大堂。”她倒要好好去瞧一瞧那个公子哥儿。
匆匆来到堂外,找了处足以藏身之所,偷偷窥探堂内的情形。
大堂内,秦大少爷正以趾高气扬之势对着显然已被吓得不轻的君老爷道:“君老爷,本少爷是何身份,想必你也是知道的。”
“是是。老夫早就听闻秦公子的大名。今日得见,果然器守不凡。”君老爷赔笑地答。话虽如此说,心中却是在暗骂。
连环则差点笑了出来。什么器宇不凡?!依她看啊,他好像是一只待宰的猪……晤,这样可能有点侮辱猪了。
秦宝“嘿嘿”笑了两声,动手整了整衣衫,喜道:“君老爷真认为我是一表人材吗?”君老爷连连点头,连环却笑见他一副快吐的表情。
秦宝又接着道:“那,既然咱们两家是门当户对,你又认为我确实器宇不凡,聪明过人,却又为何不同意让我娶君小姐?!”
君老爷一惊,抬头道:“秦公子,这……”
“什么这个那个的。”他沉声道:“你莫非是认为本少爷配不上小美……呢,配不上你女儿吗?”笑话,他堂堂戊阳县县令的小舅子,能降尊纤贵地来君家提亲,算是给足他们面子了。若要在平时,哪里需要费那么多事。他君家再富,也不过商贾出身。民,哪有资格与官斗!
“老夫岂敢。秦公子乃是县太爷的小舅子,怎会配不上小女?实在是……唉,实在是小女不敢高攀秦公子啊。”
秦宝大笑:“那还有什么问题。聘礼我都送来了,还是快些找个好日子,让我与小姐早日成亲,也好了了我的心愿嘛。”啊,他可巴不得马上把小美人给娶回家呢。
“不如,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提亲……就明日吧,明日我就用八抬大轿来娶君小姐。”他拍了下掌,“就这么决定了。未来岳丈,你快些让小姐准备好,嫁妆就免了。”
“明,明日?”他疯了?!
“对。就是明日。就这么办了,我回去准备准备,明日准时来迎娶!”正要往外走,却教君老爷拉了回来,他额上还在冒汗呢。
“秦公子,请留步。”
“还有什么事?”噢,嫌他聘礼少吗?
“哎,公子请坐,请听老夫一言。”秦宝依言坐了下来,一手摇扇,气定神闲。
“公子有所不知,小女,小女实在是不能与公子成亲呀。”
“为什么?”他聘礼都抬来了。
君老爷暗自思忖着,不知该不该说实话。但是看秦宝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还是决定说了:“秦公子,实不相瞒,老夫早已将小女许配人家了。”
“啪!”秦宝一拍椅子站起来,“你再说一遍!”恶形恶状地目露凶光。
“小女早有婚配。”
“什么?广秦宝怒吼一声,上前抓住君老爷的衣领,恶狠狠地:”你有胆再说一次?!“
连环俏脸上布满怒火,正待起身去教训一下那秦大少,突然一只手搭上她的肩,压下她。她怒目回头——
“是你!”
君砚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也跟着蹲了下来,暗自庆幸自己来的正是时候,再晚一步,她说不定又要闯祸了。
“为什么不让我去?”被欺负的可是他爹!
她的正义感让人赞扬,但是:“你若出手,我爹不就知道你不是小妹了吗?别忘了你现在是什么身份!”
成功地让连环安静下来,但她仍气不平:“那总不能看着你爹被欺负吧?”
君砚指指堂内:“不要急,看下去再说。”
连环回过头再看堂内——
君老爷不急不缓地轻轻拨开秦宝的手:“秦少爷,不是老夫不想将女儿许配与你,实在是她从小与人订了亲,过不久,她就要与路公子成亲了。”或者,他该把日子提前?不如,就定在他寿辰之日过后吧。
秦宝怒瞪着君老爷良久;突地,他笑了起来:“路公子?不会是你编出来的人吧?我若见不着他,我就不信你!”若真有这么个人,待他瞧清他的样貌,到时候……呵,包管他没法子跟他抢!
君老爷无奈地:“秦公子,老夫可从不诓人。”
“不管怎么说,你叫他出来当面对证。若是你骗我,你说该怎么办呢?”
君老爷招了招手,示意家仆去请路文。
蹲在一旁密切注视堂内一举一动的二人此时有不同的想法。
连环是一脸迷茫,不知道秦宝要见路文干什么。若他真信了路文与“她”有了婚约而走人的话,那倒也不错。
君砚却深知秦宝此人必是没那么好打发。他虽不知道他意欲何为,不过,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他担心秦宝见了路文——他们二人本来已在满江楼早已见过面——此番再见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正当二人猜测时,家仆已请了路文来到堂内。
“舅父。”路文施礼。
君老爷简单地点了下头:“秦公子,这位便是小女的未婚夫婿,路文。”
下一刻——
“你!”
“你……”
二人互相怒视对方,君老爷弄得一头雾水:“文儿,路公子……”
“原来是你!”秦宝轻蔑地打量着仍是一身白色儒衫的路文,“想不到会是你。怎么,不但踩了我的玉,连我看中的人,你也要跟我抢么?”识相的话就该乖乖夹着尾巴溜。
“你,你别含血喷人!”路文涨红了脸。
“什么玉……你们二人已见过面了?”君老爷疑惑地看着两人间暗潮汹涌。
何止见过,还“打”过交道哩。秦宝皮笑肉不笑地:“我警告你,”他低声道,“你若要跟我抢小美人,我保证让你见不着明天的太阳!”又笑对君老爷,“我们是见过面了,就在那满江楼上。哦,当时小姐也在场。”
“什么?”君老爷不可置信地,“秦公子,你没有看错吧?”琴心明明好好地在屋里呆着,什么时候又跑到满江楼去啦?
“本少爷怎么会看错……啊,你若不信,可以问他。”该死的路文。当时还装作不认识小美人。早知如此,他早该让人把他扔下满江楼,扔到湖中去喂鱼去了,也可省下今日的麻烦。
君老爷更加奇了:“文儿,你表妹她真去了满江楼?”还居然让这小子给看上了?
“舅父,别听他一派胡言,表妹可从来没有去过那满江楼。”去的是连环。想来还真要多谢眼前这位趾高气扬的公子,让他见到了连环姑娘,进而连一颗心也丢失了。
“你敢胡说?”秦宝凶狠地眯起眼。
“我没胡言乱语!”路文瞪了回去。当时在场的确不是表妹,他又没讲谎话。
秦宝一把抓住路文的手臂,把他拖至一旁,道:“我再警告你一次,不许与我抢君……她叫什么来着……不管她叫什么,总之你不许与我抢君小姐就对了。否则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自己好自为之吧!”他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