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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应抓紧十八的双手以防万一。”她将另外一只手也伸给他。“为了皇上着想,皇上不该再靠近十八的。”她语气中的担忧与关怀让皇上又气又怜。
“不会再有万一的,吾只要避开那个字。”他并未抓她另外一只手,只是将她的双肩紧紧搂住,将她困在他的天地之间。
“倘若十八被操控的指令不止一个呢?”仔细想一遍之后,她大致明白了自己的状况。“皇上真想陷十八于不义?皇上真以为失去皇上的十八还能独活?”
望着她那誓死相随的坚决,反而让他心惊地退让了。只因他清楚,只要她想做之事,无人能拦阻。
叹口气,他闭上眼,低垂下的额与她相抵,久久不语。
如此可好?放任娇弱的她待在暗无天日的大牢中?
但若想将她排除于三日后的杀戮之外,大牢不啻为安全之地……
“皇上。”她抬了抬下巴,将唇印上皇上唇。“答应十八吧。”她刻意贴着他的唇说话,柔软的触感煽动着他的心。“十八保证会与太医研拟出解决之道的。”她读过类似书籍,应当有法可解的,只是需要一些时日。
刻意对她的引诱不为所动的皇上,半敛的眸里所燃起的情欲让他隐忍得辛苦。
成为他的妃之后的她,已懂得如何诱惑他,也懂得如何向他撒娇了。
一向纵容她的他,往后该如何是好?
明知他的心已被说动,明知她的话有道理,明知他的大纳言万十八不曾被难倒过,但……他仍是舍不得啊。
“皇……”她欲游说的唇甫动,便让皇上趁机探入的舌给纠缠住。
他不再让她说话,只是用一个又一个深吻堵住她,让她用一个又一个无助的喘息与申吟代替她说话。
他会答应她的,但绝非今晚。
今晚的她,只能属于他皇甫皇一人。
第9章(1)
连日来,大批军队不断涌入皇城,驻守于皇城近郊。
“听说皇上要亲自领兵征讨叛国贼呢。”
“听说叛国贼的家门全让人做上了记号,就等皇上下令抓人呢。”
“听说叛国贼加上九族的名单可是厚厚的一迭。”
“听说皇上这回是铁了心要一举扫除『有心』人士,永除后患。”
“听说……”
随着军队的抵达,“听说”的传言也如同蝗虫散开来。有人惊讶好奇,有人胆战心惊,甚至有人已吓得魂飞魄散了。
皇城与皇城近郊的百姓,顿时陷入谁是祸国殃民的叛国贼的猜测之中,甚至为此争论不休……
“可恶!”三王爷一掌拍上镶嵌着大理石的桌面,愤怒的怒容胀得通红。“他竟然将大军调回城!该死的皇甫皇!”
“要调动边防的军队,一来一往少说也要两个越,为何咱们不曾察觉?”国舅爷苦着脸,说出口的话是质疑,也是责备。
“立妃。”三王爷恍然大悟。“他用立妃一事成功地骗了咱们,让咱们上当了。”
结果,不但将大纳言送进了皇上的后宫,还让皇上部署了大军,来个瓮中捉鳖。
他失算了。
“明日是皇上给的最后期限,负荆请罪去吧。”一直静坐一旁沉默不语的太后开口了。“你们斗不过皇上的。”
她明白皇上让她出西霞宫的用意,因而她的心情特别沉重。
“妹妹,事到如今,你怎么还是这么说话?难不成皇上让你出西霞宫是要你来当说客?。”国舅爷受到打击似地沉下了脸。
“不。”太后苦笑一声。“皇上只是给哀家挽救司马家族免于灭绝的最后之机而已。”
“好歹司马家也是他的亲戚,你是他的母后,他真敢动手?”
“十多年前咱们密谋暗杀大皇子与二皇子时,哥哥可有顾及过这层关系?”太后突然觉得可笑。
“你这是在怪我?”国舅爷睁大了眼。“别忘了当年你也是主谋之一。”
“当年的我疯了。”当她抱着意外坠马的皇甫逸的冰冷尸体时,她便疯了。“而清醒的你竟任着哀家做错事。”
她的儿,她好不容意怀了他、生下他,爱他、护他如命的儿,冷冰冰的躺在她面前时,她只想到要让她的儿所崇拜的大皇子与二皇子一同到黄泉路上与他相伴,让他不感孤单。
她知错了,却为时已晚。
“这事,你不说、我不说,有谁会知晓?”这么多年来皇上不曾动司马家任何一人,可见皇上并未握有证据。
“是吗?”她的哥哥太天真了。“先皇赐给哀家的令牌,在哪?”
闻言,国舅爷与三王爷对望一眼,神情一变。
“在小女子这。”此时走进密室的竟是那被送出宫的兰美人。“小女子见过太后。”她走至太后身前,将令牌双手奉还。“太后这令牌真是无往不利呢。”
“原来是你。”太后终于明白皇上对她的指控。“原来是你冒充哀家进了皇宫,伤了皇上的妃。”
“小女子只是施了小把戏而已,太后言重了。”
“是啊,兰美人不过是易了容,进宫见了皇上的妃一面,对她对了点手脚,如此而已。”国舅爷说的敷衍。
“如此而已?”太后叹息似地笑了。“你们太不了解皇上了。倘若有人能让你们免去死罪,这人必是皇上的妃。”
“皇儿心中可有未来的妻妾人选?”皇甫皇十岁时,太后便与他谈过这话题。只因相貌俊美的他,自小便是众人目光凝聚之处。
“吾只要妻,不要妾。”年纪尚轻的他,早有自己的坚持。
“三妻四妾乃人之常情。”
“这世间能只爱一人,也只让一人所爱,是何等专一、独有的幸福。”他自小便是如此地不同。
“何种女子会让皇儿动心?”当年的太后好奇一问。
“倘若有女子不贪于吾之位、不惧吾之权、不屈吾之意,仍据理力争、择善固执,即使相貌无盐,吾亦为之心动。今生今世,吾只爱她一人。”
“皇上的妃?”兰美人歹毒一笑。“恐怕会比咱们更早走上黄泉路呢。”就算得宠的大纳言未因行刺皇上不成而揽上死罪,也终究逃不了一死。
这是她对皇上的报复。
报复皇上纳了她却不曾爱过她,甚至为了另一名女子而不惜送她出宫。
她从不曾想过要完全独占皇上一人,却也没料到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玉石俱焚虽非明智之举,甚至是一种悲哀,但却令此时的她感到痛快。
一时未听明白的太后,仍是不死心地劝着:“向皇上请罪吧,当皇上给出三日期限时,你们便输了。”
“道理何在?”国舅爷不服气。
“期限一至,必有游移之人因恐惧而认罪,有人认罪便有了人证,随之而来的物证与参予名单也呼之欲出了。”这么多年来,她很清楚聪颖过人的皇上所走的每一步棋皆暗藏玄机。
“那咱们便派人先将畏罪者给杀了。”兰美人出着主意。
“满城皆是皇上的军队,如何动手?”太后又叹了口气。“若真动得了手,又岂能杀光所有畏罪者而不被察觉?”她看似平静神情染上淡淡忧伤。“再说,私自诛杀王朝之臣,也是死罪一条。”
“既然皇上如此赶尽杀绝,咱们便和他谈个条件吧。”三王爷心中这一计可是最后的手段了。
“怎么个谈法?”国舅爷的精神一振。
“拿大纳言的命换咱们的命。”
“怎么换?”国舅爷提高了语调。“大纳言被兰美人施了『金蝉蛊』,三十日内若未由养蛊者取出体内的蛊,则死亡的蛊所带的剧毒将让人浑身剧痛溃烂而亡。”他突然瞪着三王爷。“教兰美人施蛊的养蛊之人已让你给杀了,谁来取出大纳言体内的蛊?”
什么?! 太后无法置信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如此歹毒之计,竟用在一名无辜的女子身上?一名皇上所深爱的女子身上?
“此事皇上可知情?”三王爷反问着。
呆愣之后,国舅爷与兰美人笑了。
“哈哈哈!高招啊。”国舅爷抚手叫好。“待皇上察觉不对劲时,咱们早已离开王朝边境,远走高飞了。”
“姨母该不会出卖咱们吧?”三王爷对着太后说着,紧盯着她的锐利眼眸是试探,也是威胁。
悲伤地扯唇一笑,太后毫无所惧地开口:“倘若外甥不放心,此时便可将哀家给杀了。”
才两三天光景,眼前这不大的牢房几乎已让书册所塞满,俨然是一座小巧的藏书阁了。
绕过一迭迭堆置于地的书册,果然如他所料,她仍是趴伏于书堆上睡着了。
她熟睡的模样牵动了皇上的好奇心。他学她席地而坐,学她趴伏于书堆上的姿态睡着,似乎想弄明白趴在书堆上当真如此好眠?
过没多久,皇上的眉渐渐蹙拢,浮上唇际的笑似乎是在嘲笑着他的自讨苦吃。
毅然决然地起身,自然地将她一并抱起,双双于一旁的软榻上躺下。
瞧瞧这间牢房,书册、文房四宝、桌椅、软榻、被褥一应俱全,若非床太占位置,皇上还真会下令将床也一块儿搬进牢房里。
“这简直比十八的卧房还舒适了,哪像牢房了?”她望着一堆不该出现在牢房里的东西,眼中的笑怎么也藏不住。
“将你送进大牢乃是权宜之计,又非真要你入狱受苦。”况且,这一切也是为了他自己。
每晚必至此处拥她入眠的他,又岂能睡在地上?
“皇上有心事?”于他怀中抬起头来,万十八自他冷情的脸上嗅出一丝不对劲。
“吾吵醒你了?”收回飘远的思绪,皇上侧首望她。
“没这回事。是十八睡饱了。”当皇上抱起她时,她便已清醒了。“在为了明日该如何处置叛臣而伤神?”双手平贴于皇上胸前,撑起上半身的她将眼前的他瞧得仔细。
“你听说了?”对于她总能轻易猜中他心事一事,他已渐渐视为理所当然。
“这么大的阵仗,连百姓都知晓原由了,身为大纳言的十八怎能不清楚?”
“你说,吾该如何处置?”数百条人命全在他一念之间。
“皇上已给过他们机会了。”三日期限虽不算长,却也不算短。
“吾可是昏庸残暴之王?”
明白皇上为何如此一问的她,心中疼惜着。“皇上是十八见过最英明睿智的皇上。”
“那……”
伸指按压上皇上的唇,万十八摇了下头。“贪婪本是人的劣根性。贫穷时,渴求荣华富贵;名利双收时,渴求位高权重。被欲望所主宰之人,任何事皆做得出来。”
“吾从不渴求此位。”他所渴求者,唯她而已。
“十八明白,皇上是身不由己。”身为王朝的二皇子,皇上有他应尽之责。“皇上不是人当的,只有皇上明白个中滋味。”
“皇上不是人当的?”她的话逗笑了他。“说得好。”忍不住地,他亲吻了下她的额。唯有和她在一块儿时,他才能如此安心自在。
“这话是第十七代大纳言说的,十八不过是拾人牙慧罢了。”那被皇上吻过的额心,温热着。
是吗?
望着她唇边浅笑,他心中却兴起了一股歉疚。
万十七会说出“皇上不是人当的”这句话,表示他深知宫廷争斗与人心狡诈。这样的他岂会愿意自己的亲生女儿身陷其中?
身为大纳言是不容推拒的宿命,但入宫为妃却是可选择的。而她,仍是飞蛾扑火般地迎来。
“万十七可有对你说,你是王朝以来最傻的大纳言?”突然间,皇上环紧了她的身,于她耳边低喃。
摇了摇头,万十八说得得意。“家父说,十八是最得宠的大纳言,而皇上是仁慈的好皇上。”
仁慈的好皇上?这是她第二回这么说他了。“何以见得?”
“将十八这嫁不出去的女子纳为自己的妃,此等善心义举岂不堪称仁慈?”
“你可知晓你的未及出嫁源自于吾的私心?”他身指抚着她微笑的唇。“吾不愿见你嫁与他人为妻。”
“皇上私心的好。”他坦承的妒忌让她开心不已。“倘若皇上赐婚才是真正为难十八。”
“那你会怎么做?”
“到金佛寺出家为尼。”她说的认真。
“无吾应允,佛祖怎敢收你?”她的认真令他板起了脸。
“倘若佛祖不收,十八只好使出最后一招。”她的手抚上了他的颊。“求皇上要了十八。”她的唇落下,落在他略带清冷的唇上。“就像那晚一样,求皇上要了十八为止。”
“狡猾。”皇上回吻着她的唇瓣,骂得怜爱。“你明明知晓,吾根本不能无你相伴。”
“皇上不说,十八怎会知晓。”皇上的话宛如蜜一般沾上她的心。
唇一扯,皇上魅惑地笑了。“待一切底定之后,吾会让你彻底知晓吾之意。”
他压下她,于她张口轻呼之际,深深地、密密地、无限眷恋地深吻了她一回,直至她喘不过气为止。
“皇上。”万十八主动拥搂着皇上的腰,在他离开她的唇之时。“千万小心。”她知晓他将前往大殿,因今晚子时一过,皇上的大军将奉命而行。
“吾有大军守护,别担心。”他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倒是你,可别为了不知名的巫术或蛊术而累坏了身。”她那不眠不休的冲劲总是让他放心不下。
“别担心,十八和御医研究之后已有了大致的方向。说不定皇上敉平叛臣时,十八也找出了解决之道。”
“那样甚好。”望着她动人的脸庞,皇上忍不住俯下身来于她耳畔轻声说道:“吾可不想在牢房的软榻上要了你。”
“……”
她的皇上啊……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万十八忙将双手摀上那布满红嘲的脸颊,跳乱的心久久无法平息……
王朝的大军行动了,早已密密布下的天罗地网如今只是等着收网而已。
天未亮,叛臣名单中的罪人一一被押入天牢,无一幸免、无一逃脱,鞠势全掌控于皇上之手,侥幸不得。
“你要同朕谈条件?”皇甫皇说话的对象虽是三王爷,但他望的却是与叛臣站在一块儿的兰美人。
最毒妇人心,他早该料想到了。
能得地利之便,用最短的时间易容冒充太后入宫的,除了熟知宫里一切的她之外,谁能办得到?
他早该防着她了,只是没料到他一时的心软竟害惨了他的十八。
“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皇上放我等一条生路。”三王爷说得轻松。
“拿什么换你们的命?”
“大纳言的命,皇上觉得值不值得?”三王爷的脸颊稍稍抽动。
皇上没有开口,停驻于三王爷身上的目光泛起腥红血色。
“皇上肯定察觉到了吧,大纳言对某些字眼特别『厌恶』,厌恶到想杀人。”他这样的说法应当没错吧。“将这样的大纳言放在身边,岂不是将自己的命交在她手中?”他不怀好意地提醒着。“我知道皇上根本不在意,但众臣若知晓了,来自各方的反对声浪恐怕会要皇上废了大纳言吧。”
“这还轮不到你费心。”
“身为皇甫王朝的三王爷,替皇上分忧解劳乃臣之责,不容推卸。因而臣替皇上准备了解药。”三王爷的手肘撞了撞一直默不吭声的国舅爷。
第9章(2)
解药?这两个字沉入了皇上的心,令他深黑的眸隐见波动。
“大纳言中了蛊,一种金蝉蛊。”国舅爷帮腔着。“此蛊能控制人的心神,让人做出意想不到之事。幸好此蛊只能于人体内存活三十日,只不过……”
“朕无多大耐性。”
国舅爷颈子一缩,为了皇上语气中的杀意。“只不过蛊虫死时,蛊毒亦跟着爆发,若无解药,则神仙难救。”他们的命能不能保住就看这一回了。
他的话都说完了,而他积满手心的冷汗则是让他的谎话给逼出来的。
“如何证明解药为真?”皇上盯着三王爷手上的白玉瓷瓶。
“解药只有一枚,无人能证明。”三王爷摇着手中瓷瓶。“皇上只能选择信或不信。”这是一场赌注,他豁出性命的赌注,而且非赢不可。
垂下眸,皇上冷酷的唇线松动。
他输了。
从三王爷提起“解药”二字时他便知晓,这一仗,他输了。
这世间无一人、无一事物能赢过万十八在他心中的地位。他视她如命、爱她如命,深知他的三王爷抓住了他此生唯一的弱点。
“取药。”皇上平淡却威严的语调震慑了众人的心。
“皇上,谁知这解药是否……”堂玄满心怀疑。
“即使为假,此时朕也宁愿相信它为真。”只要有任何一丝解救万十八的机会,他绝不错放。
“皇上英明。”三王爷放声笑了。“这解药换我等人平安离开王朝国境。”他索取着皇上的承诺。
“若再踏入王朝一步,人人得而诛之。”皇上眸中的杀意不减。
“成。”三王爷抬手将瓷瓶交给了堂玄。“我等告辞,后会无期。他盯着皇上,得意的笑容藏不住。
皇上伸手一挥,包围着王爷府的大军立即让开一条路来。
“驾”一声,三王爷、国舅爷、兰美人以及随侍的兵仆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