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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都没有,所以那个人前来呛声就不合常理了。”
夜茴好奇问:“那人是怎么说的?”
“他说,别以为被上面的大头称赞了几句,就妄想一飞冲天;别想跟他抢女人,莫家那位美丽的小姐,他是要定了。先来知会我一声,叫我别妄想。”
“莫家的小姐?”她想了想。大哥是有许多年轻未婚的表妹没错,而且都长得十分秀丽,但——“他相中人家大老板的女儿?不会太高攀了吗?”
言晏想来好笑:“可不是。谁都知道现在算是高攀了,所以他计画得可长远,莫家小姐不乏下嫁的例子,只要有亮眼表现,再加上不错的外表,花上五年去努力,他就有追求千金小姐的筹码了。”
“他为了三、五年后的计画,这么早就来撂话?莫名其妙,莫家小姐那么多,他能全追了不成?做什么来阻止你?”奇怪的男人。真开了眼界。
言晏笑:“大概是他挑剩之后,才许别人出手吧。”
“那你怎么回答?”
“还能怎么回答?祝他好运喽。”
夜茴嫌恶地问:“职场上都是这样吗?勾心斗角不累啊?”
“活在人群里,总不免要这样纠缠的。那也不错啊,当成看戏也有趣。”
“那他就这样放过你?!”多少会要求一些保证才是吧?那种小心眼的人。
言晏爱极了她生动可爱的表情,忍不住一吻再吻,心不在焉地回道:“理他呢!他自己去作他的春秋大梦,我呢,顾好自己的爱人就成了。”
“不可惜吗?毕竟你曾经想娶个千金小姐的。”
“计画赶不上变化,我也无可奈何。”
“好无奈的样子。”她娇哼。
哼得他心惊肉跳,立即痛改前非:“一点也不无奈,事实上我无时不对当初的愚蠢想法忏悔。”这样她有没有高兴一点?
“耍宝啊你,就爱逗我玩。”她推他。斥笑道:“别一副小男人的样子,我早看清你霸道的真面目了,哪天要是我真的对你发脾气,你不拂袖而去才怪。”
“胡说。”他吻住她的笑:“我愿意承接你的笑、你的怒、你的嗔怨……就算三十年后,你把”黄脸婆茶壶神功“练成天下第一,我也是爱的。只纵容你,不管你怎么对我为非作歹。”
温柔而真心的呢喃像棉花般满满充塞她心口,涨得几乎要挤出泪意。她微笑,窝在他怀中不肯起来。
“为什么要对我好?”恋人之间都是这样的?
言晏轻道:“因为你是我的爱人,你是单夜茴,一生下来就是为了与我相遇,让我疼爱。”
她静静地听着,喜欢他的甜言蜜语,喜欢他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喜欢他有力的心跳在她掌下怦动。她在他的抱搂里;而他,在她的心底。
曾经,曾经啊,她是一抹被囚禁在黑暗中的孤影,跌跌撞撞,伤痕累累,以为今生将要这么过完。但黑暗被碰击出一方洞口,一双温柔的手将她拉了出来,世界从此不同……
幸福快乐的日子,一直延伸着。从夏天到冬天,转眼又要过年了。
曾经与母亲通过电话,母亲不满地骂她不懂得把握好条件的男人,倒也没有再要她四处去见青年才俊。夜茴想,可能是大哥明确地要求母亲别拿这件事烦她,所以母亲不再提了。
纵使母女之间的情分依然淡薄,但她已经不会在每次通话后,胸口空洞得难受了;因为她有言晏,她的心被他守护着,所以再也没人能伤。
现在这样就好了,各自过着想要的生活。
言晏的工作繁忙,常常有三天不睡觉熬夜写企画的情况。也许年轻就是本钱吧,他好像没有体力不支方面的问题,常挪出时间窝到她身边厮磨一番,说是怕她一人觉得闷,其实根本是把她当提神剂享用。有时她睡着了,又给他闹醒。
可能他在工作上的表现十分出色吧,所以打电话找他吃饭的人也就多了,更有不少假请教之名的女性说要求跟他日家“研究公事”。她之所以会知道,是因为听到电话留言。而言晏也不怕她知道,只怕她不吃醋,所以初时她“如他所愿”
地吃醋,让他在秋老虎的时日里,提早领受严冬的风情,把他冻成南极冰棍。
然后,他就再也不敢试图让她吃醋了。
他不知道,她只是在逗他。但看到他这么怕她不理他,心中好开怀。每天每天,都有那么多的快乐在堆积着。她贪心地拾缀,一一地收藏,总以为满满的快乐再也装不下更多了,但不,并不,她还可以容纳更多更多。
在两人的世界里,当然也会偶来一些其它的干扰。他的堂弟言康还是被地下钱庄的人找到了,言晏南下去处理,带了点伤回来,但总算谈定了还债的方法,可怜的言晏不知要努力多久才可以让家人无债一身轻。
他身上有沉重的经济压力,但看起来不仅不颓丧,反而成了奋发向上的动力,挺乐在其中的样子。有时不免好奇问:“你追求我,是不是怕一旦债务还清后,未来没有目标,所以想养我这不事生产又爱花钱的人来以防万一?”他常说她败家,可是她一个月顶多花三万而已。
“傻话!”他轻打她手背以示惩罚。
她喜欢窝在家里,而他也享受着两人的甜蜜世界,所以半年多来,也没人提起要介绍双方长辈认识的事。夜茴压根儿没想过,但言晏有,他只是有所顾忌。
当他知道夜茴的身世很复杂之后,便很少询问她家里的事;怕惹她伤心,更怕又引发她的自卑感。隐约了解她的母亲住在日本,不太理她的;而她那个父亲亦是花心烂人一个,就算他有心要去拜会,恐怕也没人理他,徒增夜茴的难堪罢了。
后来他想起她还有两名兄姐,印象中,一个忙得不可开交;一个已远嫁国外,都是夜茴重要的家人,但要凑在一块实在颇困难,可总要努力看看吧,毕竟——下班回家,一开门就得到热情的拥抱,让他受宠若惊得不得了。他这情人很少这么做的,文静内敛的天性让她表现不了太主动。
“我做了什么好事?”他笑问,看着怀中的佳人。
夜茴开心地宣布:“晓晨回来了!她回来过年,现在她刚到外公家,明天约我们一齐吃饭!哥哥、她,还有我们——”忘了一个,立即补上:“对了,晓晨的先生也跟回来了。”
他捏捏她俏鼻:“你别老对你姐夫怀敌意。”
“哪有!”她别开眼。
“哪没有?故意不提他不就是?”
哼!她就是不想提唐劲,怎样!
言晏也不想多谈她的眼中钉,转回正题道:“明天是周末,她跟你约什么时候?”
“晚上。晓晨身体不好,至少要睡上一整天才会精神好些。如果你明天要去公司加班也不必改变计画。”
“当然要改变计画!”他瞪她:“我第一次见你家人,总该买点礼物去吧?
所以明天我们就忙这个,不去加班了。“
她摇头:“不必这么慎重的。我上回编织了一件毛衣就是要送晓晨的,有没有?我还顺便织了这一件送你——”
他恶狠狠地瞪她拉起身上的毛衣兴师问罪:“你说错了吧?明明是替我织毛衣,才顺便织她的不是?莫非你骗我?”
“哎呀,一样啦。你们都很重要,别吃醋了吧!”受不了他,居然会吃晓晨的醋。
“哼!”暂且饶过她。
干嘛呀!幼稚。她在心中翻白眼。转回正题道:“毛衣送晓晨最恰当。至于大哥——我想不出他缺什么,他是一个什么都有,像天神一样的人。”
他摸摸她头,确定她的恋兄情结已病入膏肓。
“心意到了最重要,不在于送什么他需要的东西,如果他真的什么也不缺的话。”
也对,礼貌上总要拿个伴手礼。不过——“你好像很慎重,为什么?”平常看他好像从不对权威屈膝嘛,在上司面前也是跩跩傲傲的样子。
“因为,我想给他们一个好印象。”她真是不懂男方渴望被岳家认同的苦心。
“为什么?”她笑了,有所体悟。他怕她家人不喜欢他,即使他已经抓住她的心,还是希望得到所有的祝福。
“还问?都在偷笑了,还敢明知故问!”他伸手搔她痒,两人闹倒在沙发上,玩了好一阵子,才气喘吁吁地住手。别看她娇娇弱弱的,想整治她可得花上一番力气,她身手之敏捷的。
“我想让他们放心,让他们信任……”他附在她耳边呢喃。“然后,让他们同意将你交给我……由我来呵护你一生一世。”
她搂紧他,听他说更多更多……
“庆幸我们相遇得很早,所以未来还长,我们可以陪伴彼此很久很久……可以爱得很多。更多拥抱、更多亲吻、更多的晨昏相伴,比别人多更多……”
呵……言晏,你说出了我心中的美景呀……
言晏想到今天上班时,被林凯胜一阵不分青红皂白的质问,胡说着看到他昨天与莫小姐约会,是个攀龙附凤、不要脸的小人!真是莫名其妙,昨天他明明跟夜茴去看电影,哪里蹦出分身去与捞什子莫小姐约会?不理他,那林凯胜几个月来一直表现平平,心急是必然的,原谅他的胡乱吠叫。
比起攀龙附凤,他更想与怀中的她——“夜茴,我们做夫妻过一辈子吧!”
“……好。”微微的抖音,应了。
清晨,六点半,搭上了前往板桥的火车,一下子就到了,再转了公车,到达一处高级住宅区。
言晏只说要带她到一个特别的地方。
“我要告别一个回忆。”他道。
她跟了来,只是没想到会是这里!这……这里是……
言晏站在一幢大宅子前方,从镂花的铁栏杆看进去,大片花木扶疏的美景映入眼帘。这是一幢日式房子,虽年代久远,但维持得相当整洁美观,看得出大户人家的气派,同时又沉稳平和。
“小时候我来过这里,那时我六岁。我有一个叔叔在台北开园艺公司,常常替各大户人家整理花圃,我上台北玩,他带我来开眼界。”
她眨眨眼,依然处于震惊中。
言晏搂着她,陷入回忆里。
“叔叔在忙时,我便自个儿乱走,然后来到了这儿。”他指着转角一处茶室庭园道。“我看到了一个生病的夫人,她好苍白瘦削,看起来像随时要消失了,我好奇地想摸摸她是不是真人,却不料被推倒在地。”
“为什么?”她屏息问。
“有一个小妹妹推倒我。她好小,但力气却好大,长得真是可爱得不得了,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可爱的小孩子了。”到现在他还记得那孩子有多么美丽。“要不是那位夫人醒来阻止,我一定会被打得鼻青脸肿。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夫人生了很重的病,已经没办法走路了,常常昏睡好几天醒不过来。那一天的情况算是非常好。她请我吃点心,然后检查小女孩手脚的伤,我想如果那个妹妹老是这样攻击接近她母亲的人的话,难怪她身上会有那么多青紫。”
她抖着声问:“你……怎么知道她们是母女呢?”
“一定是呀,还用问吗?她们的相处方式就是母女的样子。我忍不住一直看那个漂亮的小娃娃,虽然她很悍,但那是为了保护自己的母亲,我被深深吸引了,发呆到夫人叫了好几声才回神。她问我在看什么?我说那个妹妹比公主还漂亮。
公主就应该那么好看才是。“
“啊?”是吗?
“然后夫人笑着对我说,那你长大后就来娶公主吧!把她从城堡里解救出来,带回去当新娘。”
“啊!”她楞住。
他以为她吃醋,忙笑道:“那是小时候的事,虽然当时我当真了,也以此为目标想成为配得上公主的人,但人总是……”
“我不是公主。”她轻道。
“嘎?”他楞了下:“我知道,我也不想娶公主,你别多心。”
她摇头,指向门内:“住在里面的,不一定是公主。”
“呃,当然。”她神情好怪,为什么?
“你当年见到的,不是一对母女,小女孩也不是公主。”她缓缓说明。
“咦?”他再度楞住,觉得像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就要发生。
“小女孩不是公主,长大了依然不是。”她指着自己。“我只是,城堡里的一名路人甲。”
是她!当年的小娃娃是她!老天!他小时候想娶的跟长大后即将要娶的,竟是同一个人!不——会——吧!怎么会……会有这么棒的事?
“你失望吗?”她想哭又想笑,不明白怎会发生这种离奇的事。兜了一圈,他们仍是一道。
“噢,才不。”他笑了,抱紧她,很快接受这种恩赐般的喜悦。“你让我的人生再无遗憾。原本我带你来,是要埋葬幼年时的美梦,但却意外得到真正的圆满。我与那位夫人约定要娶走小公主,我做到了。就算你不是公主,但在她、在我眼中,你是的!而,不是公主又怎样呢?反正我也不是王子,凑合着刚刚好嘛,对不对?”
她点头。对的,他们正好可以凑合着。
言晏很开心,对她吻了又吻。
“走吧!我们回台北买礼物去,这下我真的期待要见你的家人了。”
“大妈已经过世了。这里是她娘家。”她道。
言晏叹了口气。这是可预料到的,那位夫人当时就已经病重了。
“她对你很好,一定早知道你不快乐吧。”
“她是我心中真正的妈妈。”
他慎重地对大宅子鞠躬,诉说无言的感谢。
“改天我们去她的墓地祭拜吧。”
“嗯。”到时她一定要大声叫“妈妈”。
两人牵手要走,不意大门正好滑开——“嗨,这么早?不进来坐吗?”
一个俊朗的男人——穿着睡袍的莫靖远意外出现。
言晏傻眼,这个男人怎会出现在这里?他大脑一时没法运作。
“虽然是约晚上,但既然来了,总也该进来坐坐吧?”莫靖远向他们招手:“快进来,早上冷得很。”
“这……这是怎么回事——”
“大哥。”夜茴恭敬叫着。
大……大哥?言晏被雷劈中。
“管家说你们在外头站了二十来分了,小心着凉。晨也想出来,被我阻止。
你不想看她因为出来欢迎你而重感冒吧?“
莫靖远领头走,夜茴拉着木头人言晏跟着走。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今天还会发生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吗?一齐来吧!反正他已经惊飞了三魂七魄,再也没差了。只知道……
他还是娶到了一名公主啊!言晏叹气——一名死不承认自己身分的公主。
结尾
“然后呢?”小女孩娇嫩嫩的声音虽有困意,但固执地追问。“一个不是王子,一个也不是公主,那他们是什么哇?”
“就……”母亲努力地想了下:“就是普通人嘛。”
“妈——咪!”小女生很不满意。觉得应该有更棒的身分才是。
“宝宝——该睡了。”
“咦?还没睡呀?”刚加班回来的父亲探入女儿房里找人。
“爸爸,快来。”小女孩开心挥手。爸爸一定会给她很棒的答案的。
父亲过来先给妻女各一个吻。然后就听女儿转叙着刚才的故事,口齿清晰,故事精采,简直比她那个不会编故事的母亲强一百倍。
“爸爸,您说他们会是什么?”
父亲搂住母亲,笑道:“他们是,国王与皇后。”
“真的?”耶!好棒的身分哦。
“真的,所以才会生下你这个小公主。”
小娃娃欣喜叫:“我是公主?”
“当然。快睡哦,明天要上学呢,有好多小朋友会抢着要跟小公主玩。”父亲哄着。
“那我的王子呢?我要像爸爸一样的王子。”小娃娃精神百倍地跳起来宣布。
“不行,爸爸是妈咪的,你长大了就会遇到自己的王子。乖,快躺下睡觉。”
父亲开始头大了,而他的爱妻摆明了不管,谁教他自个儿把女儿宠上天!
“不然舅舅当我的王子好了,他比爸爸更棒!”小女生很快地决定道,一点也不眷恋先前的人选。
“妹——妹!”国王开始变脸了。
皇后妈妈偷笑起来,被白一眼也无所谓。
然后跟之前的每一天相同,父亲砸下大把时间对女儿洗脑,务必要争取到女儿心目中“最棒”的地位。讲到天亮也没关系……
呼噜噜……
夜深了。
呼噜噜……
人静了。
嘘——在幸福的城堡里,所有人都睡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