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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郁郁寡欢,没多久就病倒了,好可怜啊……”
百里无涯听得有些半信半疑,挑起眉头看向变了脸色的风凝香,“你爹不是神医吗?神医也会生病吗?”
“那你这么没血没泪,往你身上戳几个窟窿,你会不会死啊?”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再讲这种没良心的话,小心我揍你!”
“唉!你误会了,再怎么说他都是我未来的岳父,我当然希望他身体健康、长命百岁……”他讨好的向一脸不悦的风凝香赔罪,随即又转头看向牛大宝追问:“然后呢?”
什么然后?“没有然后了。”不就是病倒了吗?
“你没问清楚点吗?像是生了什么病、严不严重……”
“我听到消息后就赶紧回来报信,”害他连娘子交代的绣线都来不及买,“而且大哥,镇里有些人也知道咱们寨子里多了个女大夫,我怕问太多反而令人起疑啊!”
百里无涯心里有些说不清的疑惑,野生动物般的直觉让他觉得其中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是光从这几句话实在找不出什么线索,而且还会惹得风凝香不开心,于是他识相的闭嘴不语,打算让她自己决定怎么办。
刚才还一脸烦恼的风凝香,此刻却反而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只是静静的盯着面前的小药炉,待药汁煎好后小心翼翼的倒进碗里,递给站在一旁等着的牛大宝,让他赶紧去伺候柳纤纤。
“你师妹的身子也渐渐好了,接下来只要把袪毒的药帖喝完,再继续调养身子,应该就没有大碍。”她回头望向不动声色、不发一语,甚至也不看她的百里无涯,话中难得的出现了一丝祈求,“所以……让我回去看我爹吧?”
百里无涯将刀子收回鞘中,双手拄在刀柄上吁了一口气,似笑非笑的望向她,“如果我不答应呢?”
这些天对她可说是百依百顺的他,却在她认真请求的时候打算拒绝,风凝香心里除了失望,还有些莫名的难受,“不答应就不答应,我自己走回去就好了!”随即起身准备进屋收拾东西。
什么嘛!两个人八字才刚画了一撇,他就不想让她见她爹了,还说什么要登门求亲呢!
见她臭着一张脸不再搭理他,百里无涯硬是压下心头蠢动的奇怪预感,笑着拉住风凝香的手,“怎么可能不答应?刚才不过是在逗着你玩,真让你走回去我可舍不得。”
“那你干脆一点答应不就好了吗?”还惹她生气。
“我是想看你会不会向我撒娇,说几句『大爷求求你完成我这个心愿,我保证以身相许,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她瞪了百里无涯一眼,又羞又气的甩开他的手,“你慢慢想!我自己走回去就好,你别跟来。”
“别这样啊~~求求你让我跟吧!我保证以身相许,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两人又笑闹了好一阵子,百里无涯终于让风凝香进屋去收拾行囊,自己则朝正从房内拿着空碗出来的牛大宝勾了勾手指,下巴微微一扬,示意他随着自己往马厩走去。
“你在镇上有见到什么可疑的人吗?”一边替马儿上鞍,百里无涯压低了嗓音,轻声问道。
“可疑的人?”牛大宝闻言也是一呆,“没、没有啊!说这件事的也是药铺里的掌柜和伙计,路上看起来也都是一般人……大哥,莫非这件事有什么蹊跷?”
“不晓得,我只是在想……这件事是谁传到白松镇上来的?”他若有所思的拍了拍往他肩上蹭的马儿,总觉得愈想愈不对劲。
“荣阳城和白松镇也不算太远,也许是药材商之间聊到的吧?”毕竟也算同行,碎嘴八卦一下也是常有的事。
“嗯……大宝,还好你改过向善了,不然除了老天保佑之外,我还真搞不清你是怎么活下来的。”这么天真,只能说是傻人有傻福了,“这阵子之所以风平浪静,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方面是风霁月多少也算江湖人,不愿和官府扯上关系;再者他怕我一怒之下对香姑娘不利,不然发生这种事情,他大可告上官府,不会等到现在才放出这个消息。
“但是现在,他却像是突然没了这些顾忌,大剌剌的散布女儿被掳走的事,如果真是生了病,想让我放她回去看看,大可隐讳的说她只是失踪或是出了远门,但这消息却直接说是被人掳走,摆明了是要将我拉出枱面……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个谣言或许是有人刻意到白松镇上来说的,荣阳城搞不好根本没听说这档事。”
毕竟白松镇不在荣阳城的管辖之下,那边的人出了事,这边的官听了根本管不着,搞不好还因为不干己事而偷偷松口气。
这番话听得牛大宝一愣一愣的,好一会儿之后才有些不确定的问:“难道说……这是有人想要将你们引出去的阴谋吗?”那他岂不就成了帮凶?!
“这只是我的猜想,如果香姑娘方才不知道这件事的话,我就可以自己先过去探探情况。”百里无涯说着还瞟了满脸愧疚的牛大宝一眼,让他不禁为自己的一时快嘴深感不安。
“那、那现在怎么办?”
唉!都怪他脑子太笨,一听到这个消息也不去思考青红皂白,现在听到百里无涯这么一说才觉得不太对劲……难怪总听人家说“大哥是对的”,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
“不怎么办,反正我就跟她回去看看,我们走了之后,你让纤纤在寨子前布下八卦迷魂阵,别让外头的人轻易闯入,其余的……”眼角瞥见风凝香拎着包袱的身影往这里走来,百里无涯拍拍这个愣头妹婿的肩,方才浮在脸上的阴沉尽敛,“就照香姑娘教你的那些,好好照顾我师妹,养好她的身子,别让我们之前的辛苦做了白工。”
刚走进马厩便听到百里无涯在交代牛大宝要好好照顾柳纤纤,风凝香除了心里再度涌上“有师兄真好”的慨叹,也跟着附和道:“我已经把药材照着方子处理好,也将煎药和服药的方法写下,你照着做就行,不难的。”
想起刚才百里无涯说的那些话,牛大宝虽然乖巧的点了头,但不擅说谎的脸上还是有些不自然的神情,让风凝香也不禁觉得奇怪。
“你怎么啦?干嘛一脸可怜兮兮,好像要哭出来的样子?”她不明所以的问。
她跟牛大宝不过相处了半个多月,就算她是救治他娘子的恩人,也不需要这么离情依依吧?
还是说……他舍不得的是百里无涯?
有些怪异的回头看了看百里无涯,见他脸上也迅速闪过一抹僵硬,随即又是若无其事的模样,风凝香的心里更是不明所以。“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该不会是两人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别想太多。”百里无涯开口打断她的妄想,握住风凝香的腰往鞍上一放,自己也跟着跃上马背,将她围在身前,“我只是让他照顾好纤纤,同时提醒他最近狼群蠢动,让他看好门户,别让那些饿狼有机可趁。”
狼群?她怎么没听说?
还来不及追问,百里无涯已经一策马缰,带着她踏上了前途未卜的归途。
第7章(1)
当马儿停下脚步,百里无涯将她抱下马后,风凝香立刻顾不得因为不惯骑马而有些酸痛的腿,急急的推开院门往里冲。“爹,爹!”
平常除非他们父女俩都出门不在,否则白天总是虚掩着的门板,如今却关得密密实实,让她不禁生出一丝疑惑。
难道爹出去了吗?但他不是病着?
正想绕到屋后看看,原本紧闭着的门却突然开了一丝缝隙,风霁月探出带着紧张与焦躁神色的憔悴脸庞,激动的望着眼前的女儿。
“香儿~~”
按住爹亲扑抱过来的双臂,风凝香迅速的查看了他的脸色,心里的困惑更深。“我听说你病了……”
看起来是有点疲倦,但不像是需要“卧病在床”的模样啊!瞧他扑过来的劲道多有力,她都差点要站不住了。
“自从你被那魔头掳走后,爹整天寝食难安、茶饭不思!你瞧瞧,我的脸颊都凹了,有没有?有没有?”
“是凹了一点,但每次看到我煮的饭,你不也同样茶饭不思吗?”她的破烂厨艺已被爹嘲笑得连她自己都可以坦然的拿出来当笑话说了,“我听人说你病倒了,所以赶紧回来看看,不过……爹,你是哪里病了?”
目光清明、面无病气,说话也挺有中气,实在看不出来啊……莫非她的医术还需要磨练?
风霁月闻言一呆,眼中窜过一抹心虚,随即撇开头,一脸的黯淡,“听到我病倒才回来,我都没跟你计较了,见到爹变瘦不仅没有关怀慰问,还问我到底是什么病……
“香儿,你怎么会变得这么不孝、这么无情?呜……而且还胖了一点,土匪窝的伙食有这么好吗?好到让你乐不思蜀吗?孩子的娘,你怎么去得这么早~~”
这一连串的指责控诉让风凝香听得头皮发麻,也顾不得去思考话中的一些漏洞,赶紧扯了扯爹亲的衣袖,困窘的往后一指,“爹,别这样,还有别人在呢!”
“别在意,你爹的哭相我早就看过了。”站在后头看戏的百里无涯好整以暇的说,同样没让她见到方才自己迅速敛下的观察与戒备。
风霁月这时才将目光移向女儿身后的高大男子,困惑的眨了眨眼,总觉得这人有些面熟,但又想不出是哪位,“这位少侠如何称呼?是你护送我家香儿回来的吗?多谢……”
这也难怪,连风凝香刚见到他剃了胡子时的模样也认不出是他,何况是只见过他一面的风霁月?
百里无涯抬起手遮住自己鼻头以下的部分,随即在风霁月瞬间变得惊恐的神情中报出名字,“百里无涯。”
这、这该怎么办?!
虽然经由向公子的打探,让他知道香儿在那土匪窝里似乎颇受礼遇,并未受到什么折磨,听到自己生病的消息后,若她开口求情,八成也是愿意让她回来的。
但是现在……女儿回来是回来了,可他们都以为依照百里无涯的作风,顶多就是给她一匹马,或是指个方向让她自己走回来,哪会想到他竟做出送人送到家门口这种殷勤贴心的举动?
顾不得会不会惹百里无涯不悦,他拽住女儿的手就将她往屋内拉,然后又砰的一声将门板紧紧关上,独留百里无涯一人站在外头。
“爹,你干嘛?”平常一堆江湖人士在家里来来去去,也没见她爹这么紧张过。“他有话要对你说,让他进来吧!”
“不行!”
“你不怕他生气吗?”很恐怖的。
“怕……”
“那开门啊!”
“不行!”怎能引狼入室?
站在屋外听着里头的父女俩不停重复的争吵,百里无涯心知准岳父对自己的印象不佳,再加上他也隐约察觉到四周似乎有人在窥探,思索了一下之后,便走到门前朝着里头说道:“既然风大夫不愿被我打扰你们的天伦之乐,我就先离开了,但我师妹尚未完全康复,仍然需要风姑娘相助,因此我三天后来接她……听见了吧?”
他的声音即使隔着门板仍然清透有力,父女俩都听得一清二楚,只是神情不一。
“听见了,我会跟我爹说的!”风凝香被父亲拉扯着没法空出手去开门,只好也拉开嗓门回应。
“说什么?说什么?你们有什么事好说的?”他不听、他不听!陷入慌乱的风霁月也跟着往外嚷嚷,“你快走,别再来了!”
百里无涯抿唇一笑,虽然心中还想再多看风凝香几眼,但依然毫不留恋似的转身上马离开。
果然如他所想的一样,这件事内有隐情!
他不晓得躲在后头的人是谁,也不清楚对方究竟有何意图,但风霁月一向与人为善,应该不至于和谁结仇;再加上对方花了这些心思,除了要让风凝香回到她爹身边,或许也是为了要引他出面。
因此风霁月虽然不是目标,但应该是这个计画里的一部分。
至于这是为谁布下的陷阱……看来除了他,也没人当得起这般阵仗了啊!
正因如此,他才这么果断的离开风家,打算把战场拉远,将麻烦在其他地方清理干净后再回去拜见准岳父,免得把人家院子搞得血肉模糊,除了让自己更不得欢心,还得帮他们洗地。
相信他刚才说的那些话,躲在一旁的探子应该也听得很清楚才对,百里无涯冷冷一笑,心里冒出了几丝期待。“给了你们三天的时间,可别让我失望啊!”
即使当了爹亲十八年的女儿,风凝香还是不明白他究竟是在闹哪门子脾气。
前天百里无涯送她回来时,爹不喜欢、不高兴,所以不想见他,这还情有可原;但是等他离开了,父女俩各自说了分开后的情况,讨论了一下柳纤纤的病情,他老人家又不知怎的盯着她叹起气来,那副既心酸又舍不得的复杂神情让她也跟着全身发毛。
只不过毛归毛,打从她回家后也过了两天若无其事的平静日子,是时候该把自己和百里无涯的事跟爹说一说,好让他有个心理准备,明天见到百里无涯时别又怪叫一通。“爹……”
“香儿……”
父女两人像是心有灵犀,同时开口唤道。
风凝香微微一怔,望向脸色有些黯然的爹亲。“怎么了?你先说吧!”
风霁月想起方才神剑山庄偷偷传来的消息,不禁又是一叹,“香儿……你要相信爹都是为了你好。”
啊?“为何突然……”开始说起戏文来似的?
“虽然爹是万分舍不得,但是女大当嫁,总不能一直把你留在身边,再留都要留成老姑婆了。”
“我才十八!”顶多也就是个老姑娘,离婆字辈还远得很!“怎么无缘无故就说起什么婚嫁的……”
她都还没开口,怎么爹这回如此冰雪聪明?难道他这两天闹别扭就是为了这个,而现在终于想通了?
看着女儿突然泛起红潮的脸颊,风霁月更是悲从中来,心里的愧疚和挣扎让他忍不住捂着脸,呜呜呜的老泪纵横起来。
他当然不会糊涂到以为女儿未卜先知,知道自己即将嫁入神剑山庄而欢喜,瞧她之前和那魔头的互动,以及眉目之间的暗潮汹涌,就知道他们两人之间肯定有些不清不楚!
这令人绝望的发现让风霁月更加愤懑不平,他怎能将宝贝女儿交给一个声名狼藉的混蛋魔头?!
就算是神剑山庄的二公子配他女儿,他都觉得只是勉强刚好而已,更别说是百里无涯了!
想都别想!
而且他今天得这么偷偷摸摸的办喜事,没办法风风光光的把女儿嫁出去,追根究柢也都是那魔头造成的……
他真是愈想愈气,这教他之后怎么向香儿早死的娘亲交代啊?“虽然你现在可能会怨爹,但以后你一定会明白爹的苦心,所谓姜是老的辣,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这番话让风凝香又听得一头雾水,“我为什么要怨你?爹,你今天好奇怪。”是吃坏肚子了吗?她没练习什么新的菜式啊!
看着女儿满脸迷惑的神情,风霁月叹口气,走到她面前,拍了拍风凝香的肩——
“香儿,看!有只山猪跑进院子里了。”
风凝香直觉随着爹亲手指的方向往窗外看去,“哪里……呃!”她还反应不过来,就觉得颈后一疼、眼前一黑,失去意识的身躯已软软的倒进风霁月的臂弯里。
将女儿安置在榻上,风霁月呆呆的坐在一旁,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门板上传来几声轻叩,他才一脸疲惫的站起身,默默的打开门迎视着站在外头的向剑岚。
“前辈,时辰差不多了,我带人来替风姑娘准备。”说着便抬手往身后轻轻一摆。
只见几个丫鬟在风霁月忧心的目光之下,鱼贯进屋。
“向公子,我觉得……”想到女儿醒来后会如何暴怒,一向优柔寡断的风霁月不禁又开始犹豫起来。
“前辈,”向剑岚不等他说完,立刻开口打断风霁月的话,“箭在弦上,就算勉强不发,你难道愿意让令嫒继续和百里无涯有所牵扯吗?若是这次不成,恐怕以后就没这种绝佳的机会了!”
别让他做白工好吗?
风霁月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硬下心肠,点了点头,“你们……可要待香儿很好才行……”
“这是当然。”向剑岚眼底闪过一抹可疑的光芒,随即压低嗓音,轻声问道:“至于另外那件事……”
“你放心,既然我答应了,自然会做到。”虽然他不明白为何这位向大公子治个“内伤”还要这么吞吞吐吐的,但江湖人士多怪癖,就随他去好了。
向剑岚安心的勾起唇笑道:“迎亲的队伍明日一早就会到了,您不妨先去歇息。”
“这种时候我哪睡得着?你要是没什么要紧事,不如随我进来,我帮你看看是什么毛病。”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准备工夫都让神剑山庄的人做完了。
正合他意!“那就有劳前辈了。”
哼哼……一切都照着他的计画进行得相当顺利,百里无涯,就算是你,明天肯定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不对劲!
非常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