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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斐然嗤笑一声,连一瞥也懒得施舍给这些小卒仔,他的保镳们就开口帮腔,“你还不配问话!”
“你是什么东西!”小卒仔不甘示弱地鸡猫子鬼叫。
“住嘴!”刀疤立刻喝道,目光继续端视着这浑身充满危险的男子,“兄弟如何称呼?”
“我是这个女人的丈夫,纪斐然!”他这才瞥了霍紫苑一眼。
这一波光流转,他的眼神却宛如迷途的羔羊,在原地兜了好一会儿。
多情的乌眸、惹人怜爱的美颜,眼波流转,即能轻易地令每个男人窒息,结满冰霜的灿唇,在在抗拒着任何援手,彷佛雪地的小草,又似幽谷中的奇花,不需假他人之手,自有生存的本领。
她很像一个人,却又美得不够真实,他一时之间无法将她们联想在一起。也许,他潜意识直认定霍紫苑,没一张能蛊惑男人的容颜吧!
至于霍紫苑对纪斐然的救援之辞,也是一愣,他唤她……“妻子”?!
他会为一个陌生的女人出头,而且还说她是他的妻子?!一个在纽约极有身价的人说出这话,太出人意表了。
汉克打量眼前这不经意流露力与美的阳刚之气,却诡异的拥有一副俊秀尔雅的美貌男子,霍然想起了纽约时报经常刊登的照片……
“你就是璀璨王朝的钻石大亨——纪斐然?!”汉克再逼视。
“不敢,正是在下。”纪斐然还真不喜欢媒体为他下的注脚——“钻石大亨”,活像个脑满肠肥的中年商人。
“我还不知道你已结婚的消息。”汉克可是混于黑白两道的边缘人,该有的冷静他从不缺,保护霍紫苑是他当下最重要的责任。
“我结婚,你有必要知道吗?”纪斐然倨傲地瞪着汉克。
汉克凛然一惊,没想到在这俊秀的外表下,潜藏着未开化的兽性和一颗由冰雕的心,他绝非绣花枕头。
“我是没有权利,但是你要从我体热俱乐部带走小姐,我就有权利知道你是否为正主!而且还得经过小姐的同意才算数。再说,你也瞧见这位刀老板,他也说她是他的女人,你们谁给我一个最好的答案,她才能从我手中让出。”汉克此举犹似为心爱的女人作战,无畏无悔。
纪斐然越看她越像霍紫苑,灵光一动,霜冷的进言,“她叫霍紫苑,她身上的每一时肌肤,我无一不熟稔。你问问她叫什么,便知我所言不假。”
这招险棋,他下得毫无把握。但愿眼前这个搪瓷美人,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救她,可别傻傻地说她不是霍紫苑,否则只得任这两个男人支解分配了。
汉克一听,心中已有了腹案,看来,他真是紫苑的“丈夫”。
轻喟一声,睨向她,“你愿意跟他走吗?”
霍紫苑有种送走一虎又来一狼的无奈感,只得低下头不语。
汉克却以为她的表现,是小俩口争执的困惑,自然代她出头,“刀疤,正主来了,你该放人了!”
刀疤可不是今天才出来混的,想拿话打发他已到手的俎上肉,想都别想!他劈头冷声喝道:“要她,就得看谁的功夫了得。我若败了,这女人归你;否则,休想从我刀疤手中劫人!”
纪斐然接下他的存心挑衅,眉也不挑一下,向前跨了一步。
“大少爷,我来。”纪斐然两名保镳立刻上前。
“你们退下。”持平的音调,缓缓加入冷冻的冰度。
他们识趣地退下,而那双抡起的拳掌可没半点放松,打算随时伺机而动,毕竟护主是他们的第一要务。
“有种!”耳疤冷哼了声,眼中多了分佩服。敢在他胡上捋须的,他纪斐然是第一个人。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真是他的爱人,还是他大少爷吃饱撑着没事做,代人强出头。
霍紫苑见这阵仗,浑身冷汗直冒,到口的阻止声硬是说不出来。
围观的群众见汉克没有再排解的动作,纷纷往后退,让出了一块空地给这两个大男人。
就在这时,霍紫苑被抛向汉克的身边,“汉克,这个女人你先看着,最后没被撂倒的人才能带走她!”
汉克将霍紫苑抱个满怀,心神为之一振……
霍紫苑向来都与男人保持一定的距离,才一跌入汉克胸怀,立刻稳住身子,酡红的云彩倏地染上两颊。
纪斐然不知为何,见她跌入汉克的胸臆,心口似被扎上千万支针,痛苦难捱。
这是……怎么回事?
他又瞥了霍紫苑一眼,似乎想找出令他疑惑与悸动的原因,可惜刀疤的快拳,并未能让他多作思索,他旋即纵身飞扑、急拳如风,架开那凌厉的重拳。
你来我往,几乎不分轩轾,但随着时间流逝,刀疤已渐趋败相。纪斐然于是乘胜追击,丝毫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
“啊!”蓦地,被击中一拳,刀疤痛得嘶喊出声。身子往后跌了几步,才一落地,便又如负伤的狮子站了起来,急速反扑。
“啊——”霍紫苑看不下去了,轻呼出声,她实在受不了真人演出的血腥暴力。
汉克轻轻地拍着她的粉肩,低声传递着只有他二人才听得见的声音,“纪斐然可是你的丈夫?”
她蓦然离开汉克的胸膛,直摇头。
因为这个“称谓”,不是无财无势的她顶得起的。
“那好,快从后门溜走!否则不管谁赢,我都保不住你。快走!”他使劲儿地将她推往身后的侧门。
“谢谢——”她欲走还留地睇了他一眼,又瞥向场中略占上风的纪斐然,之后,头也不回地往侧门奔去。
观战的群众自然没察觉“肇事”的主角早已遁逃,倒是纪斐然看见那金葱色的熟悉身影快速消失时,心头一阵失落,轻忽地遭到刀疤死命的一击
说时迟那时快,他的两名保镳立刻拥上救驾,回踢了刀疤一脚。
“该死!”刀疤嘴角含血地痛咒。
“退下!”纪斐然也喝道。忽然站直了身子,拍了拍身上的尘埃,“人都走了,还拚个什么劲儿!”
他右手一挥,保镳与他的客人全退出了体热俱乐部,只闻身后传来刀疤气愤填膺的怒气,“汉克,你必须给我个交代!”
纪斐然走出夜总会,望着街灯灿烂的夜,突然感到整颗心被掏空了。
这一架打得好莫名其妙!自己竟为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倩影,却又陌生得很的女人强出头!为什么?
那抹纤美细致的金影再次袭上心扉,奇怪的是霍紫苑三个字,似乎在他心里与那名女子同时画上等号。
这怎么可能?
他冷笑地甩了甩头,却怎么也甩不开混沌的情愫。
有头黑白交织头发的六旬老人,瞪着实验室的烧瓶、试管,足足有一个小时又十分钟。
又失败了,这已经是第一百零五次的失败。
自从他让霍紫苑去诱骗纪斐然之后,三年来日夜持续的实验,无非是希望藉助他的DNA,创造更优质的生命,谁知,还是失败了。
这中间一定有什么地方发生了问题——难道是久置的血液出了问题?
他相信任何可能性都有,尤其在他检视了所有的步骤之后,唯一的漏口就是他从未置疑的血液了。
他如获至宝地站了起来,冲到记事簿前翻找霍紫苑的电话,立刻拨了去。
“您好,这个电话是空号,请查明后再拨……”电话那端传来机器声的声响,冰冷而无情,也打断他才点燃的希望之火。
他恶咒了声,不死心地又拨了通同样的电话。
同样的复述声再次传来。
老人抓狂地摔了电话,往外冲了去,决定到外面找寻机会……
也许会有另一个想要学费的研究生,可以为他创造机会。
狰狞的疯笑,再次逸出那六旬老者的唇边……
第七章
正午的阳光宛若血腥玛丽般热辣艳红,晒得人昏眼光,连贪食的虫蝇也懒得抬动翅膀拈花惹草。
霍紫苑亦如一个多月前,来到纽约中央公园,低头翻看报纸的人事广告,眼瞳流转,一路下滑到最后一排,仍是一无所获。
“啊——”原来,天有绝人之路!想她堂堂一个分子生物学的博士,竟落得“高学历高失业率”的困窘中。
回学校找教授吧!好歹助教也是份高尚的工作,假以时日还可桃李满天下,逢年过节还有加菜金。人嘛!到终了,还是得为五斗米折腰。
只是她不知自己的“惊天”之声,惹来了注意她多时的老先生,瞪着她瞧了好一会儿,接着加紧脚步来到霍紫苑的跟前。
“还记得我吗?霍小姐。”老叟定眼再次端详着霍紫苑,这时更加确定她就是三年前合作过的小女孩。
“老天——是你?!”霍紫苑认出他那双炯炯晶眸。
这双眼总像藏着些什么秘密似地,教人捉摸不定。
她本能地往后退了几步。“你不是说,以后走在路上,谁也不认识谁的吗?”她强挤出一抹乾笑。
“我是说过,但事情有了变化。”老叟向她挨近,风乾橘子皮的脸漾开了毫无杀伤力的笑。
“是有些改变。”她低低嘟喃,忆及这一个多月来被纪斐然“赶尽杀绝”的状况,又恼又怒。
他精明地瞥了霍紫苑手中的报纸,明知故问地关心道:“找工作?”
她连忙将报纸抛在一旁,“随便看看。”
“现在在哪儿高就啊?”狐狸即使和善终究还是狐狸,更何况还是只老狐狸,就算小动物再狡猾,也斗不过他。
“问这做什么?”她不喜欢这种诱饵,吞与不吞都让人为难。
“聪明的女孩,我只是关心你。吃中饭了没有?我们一起去前头一家新开的法国餐厅用餐,边吃边随便聊聊,好歹我们曾经共事一场,如何?”他慈爱的笑越泛越大,就像一张越织越密的蜘蛛网,罩得人心惶惶。
“不了,我吃过了。”霍紫苑打定主意,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她不能再犯错了。
“你很怕我?”他步步逼近。
“我……没有。”她答得心虚。
“藏在你眼镜下的美丽双瞳可不会说谎。”他仍旧悠然地笑着。
“你到底想做什么?”涉世未深的霍紫苑,面对他还生嫩得很,慌忙对答中更显无措。
“霍小姐,让我猜猜,你目前正在失业中,而且一直找不到适合自己的工作,又不愿让家人担心,所以来此打发一天的时间,顺便翻翻人事广告,以求奇迹出现。”他苍老的容颜因自信而释放欢采,“我说得对不对?”
她戒备地敛上一层霜,“老先生,我想这是我的事,多谢您费心,若没别的事,我要走了,我还有个家教。”她心虚地扯着谎。
“等一下,霍小姐,如果我让你感到尴尬,我道歉,我只是想请你帮个忙。”这口气倒较先前真诚了些。
霍紫苑这才止住了脚步,缓缓回首,“但愿不是上次那类的差事。”
“霍小姐,以你所学在纽约要找到一份适任的工作,除了教职或医院,是很难有其他发展的。让我再猜猜,如果你喜欢教职,以我对你学识的认知,谋个教职不是难事,可见你并不喜欢执教鞭;至于去医院工作,问题比较多。
在纽约举凡需要你这种长才的人,多是经过考试、面试,你我心知肚明,‘面试'的是——谁的背景够看。据我了解,你的双亲一生奉献教育,所以,你没有——“
“够了!”这个老男人将她的底细摸得太清楚了。
“别生气,现实就是人生。除非你愿意一辈子端盘子当侍女,否则,千万别放弃我提供的机会。”他的笑犹如沾了毒的蜜,对于处在饥饿边缘的小蜜蜂,怎么回拒得了?!
霍紫苑想从这个泥沼中抽离,可无数个一分钟过去,现实的鞭笞,趁她钢铁般意志力流失之隙,悄悄自脚底蜿蜒而上,霸住她曾拒绝妥协的心。
“你要我做什么?”她开始在心中为自己的失去原则编织理由。
“将上次那个男人带来我的实验室。”
“什么?!”她的心几乎跃至喉间,险些进跳出口。
今日落难,不就是为了逃避这个男人,哪有再自投罗网的道理?
“不!”
“别拒绝得这么快。”他沉稳如常。
“我不想再绑架任何人,就算给我二十万美金,我也不干。”她直摇头。
“不,是一百万美金。”他抛下这个天价,相信这个灰姑娘绝对会吞下诱饵。
“什……么?”她没听错吧!
“一百万,一百万美金。”老叟笑盈盈道。“你只要施点小手段,把他骗到我的实验室即可。”
“骗他?老先生,你是否老眼昏花了,他纪斐然是何等人物,我会有今日全是拜他所赐。”
“你已经知道他是谁了?”这一点倒是出乎他意料之外。
“所以,你该不会叫我这个丑陋,又曾经害过他的人再去骗他吧?!”
“我人是老,眼可不花。”不待霍紫苑反应顺手一摘,将她厚重的眼镜给拿了下来。
“你干什么?”见他的举动,“把眼镜还给我!”
“你是块璞玉,没有女人可以像你这么美,却又聪明地将美丽刻意隐藏起来。”倏地,他又将她的发髻给放了下来。
如瀑的青丝流泄而下,搅乱行经他们身边多少双惊艳的波光。
“现下,中央公园里就属你最美了。”老叟满眼赞叹。也许……应该换个方式“诱骗”纪斐然。
“你这个老头究竟想玩什么花样?如果你再不将眼镜还给我,我就大叫非礼了!”霍紫苑心火狂炽。
“还给你。”对于她的嗔怒,他毫不萦于怀,并准备为她戴上眼镜。
“我自己来,这么大的年纪还这么唐突!”她气愤填膺的将头发重新圈了上去。
“霍小姐,明天上午九点到我的实验室来,我们详谈细节。机会不等人,一百万对你及未来可是个转机。我等你。”他向她眨着眼,从容地离开。
他深信她会来。
现实就是人生!
这时,她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柔美的女子声,“我们可以谈谈吗?”
霍紫苑茫然地抬起眼朝来人望去,“是你——卓大小姐,有事吗?”她一想到那天的事,还是一肚子气。
卓妤完全不理会霍紫苑话中的不悦,迳自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没什么事,只是想和你聊聊你和斐然之间的债务。”
“你怎么知道?”纪斐然竟然连这种事都对她说?!
“我和他之间,还有什么事需要隐瞒?虽说斐然口中说这点钱不算什么,不过今天既然在这儿遇到你,我想还是要问问,你年纪轻轻,怎么会欠斐然这么多钱?需不需要我跟斐然说说,让债务从此一笔勾消?”卓妤故作姿态地说,存心让霍紫苑难堪。
“不必了,”她霍紫苑向来不愿欠人债,尤其是欠纪斐然!“麻烦你转告纪先生,这笔钱三天后,我就能连本带利的还给他。”话落,立即掉头就走。
因为,她已经打算接受老头的提议了!
卓妤望着霍紫苑远去的背影,旋即泛起胜利的笑容,看来,他们之间真的只有单纯的债务问题。否则,就凭霍紫苑那副尊容,斐然哪会看上她!
原本忐忑不安的忧虑,顷刻一扫而空。
为了不让卓妤看扁自己,霍紫苑还是妥协了。
她一离开老叟的实验室,便驾驶着车一路往纽约第五大道开去。
如今她的户头已有五十万元美金,另外五十万那老头则答应在她事成后兑现。但现在她必须依照老头的指示,以这些钱去添购一些行头,以便“色诱”纪斐然。
唉!她瞥了一眼躺在车座上,由纪斐然钻石公司所发出的拍卖会邀请函,心头混乱如盘丝,搅得她呼吸困难。
为了避免第五大道这些有钱人看低她,因此特别将她的小破车停得远远的。
首先,她走入一家保镳公司聘了四名保镳,以便为两天后的拍卖会造势。
紧接着,她又往最有名的流行街,买了一套白底映着七彩光泽的晚礼服,并预约了纽约颇具知名度的美容沙龙设计师,为她化妆与发型设计。
最后,她得为自己选些精钻宝石来搭配那件礼服,于是走进第五大道颇富盛名的三星珠宝公司。
据她了解,这家公司的负责人是一名优秀的珠宝设计师,他所设计的珠宝虽不是件件价值连城,然而只要出自他手,即使是简单的红蓝绿三颗宝石,也能设计出卓越不凡的高雅造型。
才一踏入门板,红蓝绿宝石造型的门把,就熠熠生辉地显示顾客的到来,殷勤的服务人员笑容可掬地为她拉开门。
霍紫苑为了来此选购珠宝,还特别穿了一套亚曼尼今夏新款的二件式套装,以防这些名店的店员狗眼看人低,可是所有的完美装扮,就独漏将眼镜摘下及一泄青丝。
“小姐,您需要些什么吗?”女店员已看出她身上行头,口气更加亲切。
“我要一副耳环、项链,还有手链。”她试着端出派头,昂首扫视,以期更像个富家女。
服务的小姐笑咪咪地引她入座,“这边请,您喜欢哪种宝石?我们店里最特别的,便是由红、蓝、绿三种宝石搭配而成的各种钻饰。”
“那三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