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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梭的爱-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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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公平,你使贱招。”口水噎了一下,她不掩饰对他有着某种程度的渴望。
  饮食男女嘛!她表现得太明显装不了清高。
  当一个女人受一个男人吸引时,本能的反应再确定不过,她无法否认对他的好感与日俱增,稍有火花燃起几近燎原之势。
  以现代眼光来看,司徒青冥浑身上下充满贵族式忧郁,蓝眸深沉仿佛是多愁的海洋,每见一回便觉它漾着不同面貌,不自觉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说她崇洋媚外吧!打小她就迷恋五官深刻,高大严隽的外国帅哥,幻想有朝一日能小鸟依人地依偎其怀抱,当个梦幻中的小女人不问世事。
  而他正好是她最迷恋的那种类型,深海蓝的眸,薄抿无情的诱人冷唇,刀削般的脸庞和看起来不快乐的神情,在在冲击她心底最柔软的部位,一不小心就容易失控。
  她知道爱上他绝对是大错特错,可是一颗心能受控制就好了。
  毕竟他在女人堆里如鱼得水,随便个吻够她神魂颠倒了,他有太多的练习机会,懂得如何引诱女人走进他编织的网中自投罗网。
  说不定他连网都不用织,光用一双蓝眸凝视着她,那颗不怎么坚持的笨心就投降了,譬如现在。
  “原本我打算带你到庄外逛逛,看来你是不太愿意喽!”他从不认为自己是正人君子。
  他是天所遗弃的妖兽。
  两眼骤地发亮的倪红,马上笑嘻嘻的忘了自己在气什么。“司徒,你心肠最好了,我非常愿意跟你到天涯海角。”
  “谄媚。”微掀唇畔,司徒青冥无波的眼染上笑意。
  “真的、真的啦!你英武挺拔,威仪过人,虎眼威猛傲视群雄,我最崇拜你了。”凤眼一眯,她让人感觉全身沐浴在欢笑之中。
  他沉醉了。
  不过……“水丹虹已经死了,你到底是谁?”
  嗄!嗄!嗄!他太贼了,居然来这一招,她要不要承认自己没有骨气,意志不坚,轻而易举地竖起白旗,她做不好水丹虹吗?他怎么看出破绽的。
  还是她自露马脚瞒不了明眼人,她的存在不会扰乱历史吗?
  苦恼的倪红是进退两难,可是她臣服在逐渐逼进的男性气息之下,在他令人脚软的长吻中全招了。
  她不是水丹虹。
  “老头子,咱们红儿不是没事了,怎么她还昏睡不起像个死人。”
  呸!呸!呸!多不吉利的话呀!
  刚一说出口的冯日云自觉失言,轻拍一张臭嘴表示刚才的话不算数,她的女儿会长命百岁,多子多孙多福气,寿与天齐。
  瞧瞧白色病床上躺着没事人似的小女儿,要不是知道她在鬼门关绕了一圈好不容易救回来,会以为她在耍脾气赖着不起床。
  不过是胸口开了个不大不小的口,既没伤到大脑又无缺氧现象,照理说一过了危险期之后的七十二小时应该会清醒,麻醉剂早该退了是不是。
  可是她不仅毫无醒来的迹象,而且一睡就是大半个月,再过几天就满一个月了,根本反常得叫人担心。
  偏偏那个阴阳怪气的医生说她不要紧,古理古怪说着听都听不懂的话,什么叫时候到了自会醒,难道要等他们两老进了棺材无法照料她吗?
  怪医院,怪医生,连护士都怪怪的,当初是谁把红儿送到这家医院的,居然还不准他们转院。
  “死老头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女儿的死活你一点都不关心。”嫁猪嫁狗也好过一个好吃懒做的警察。
  女儿的个性就是像他,天塌下来仍不关她的事,心里只想哪家的护肤中心较便宜。
  老婆的狮吼声一起,开了一天警务会议的倪老爹只好忍住睡意地抬起头。“地震了吗?”
  “地你的头啦!女儿孤伶呀!你就不会想办法帮她转到大一点的医院,万一她一直醒不过来该怎么办。”她急得头发都快白了。
  “老婆,你想太多了,我倒觉这个外国医生很不错,还说了口流利的中文。”先死由命,富贵在天。
  当警察的不看透生死生吗?他们成天面对的可是穷凶恶极的歹徒,哪天没留意就挂了,他作好了心理准备。
  虽然女儿的事让人痛心,但是她的命还在便是不幸中大幸,有几人能在心跳停止后还能抢救回来的,她能活着是该感谢医生的仁心仁术。
  即使医生的行径有些过火,超过一般医生对待病人的方式,寸步不离的像是痴情男子守护心爱女子,把屎把尿不假他人之手。
  有这样“热心”的医生在还有什么好担心,省得他们得轮流来照料,警察的工作都快忙不过来,谁吃得消日夜无休不得好睡,不出七天全垮了。
  “你有病呀!还是吃了他的符纸,哪有医生不准病患家属就近照顾的。”走到哪里都说不通。
  “反正你也忙有什么关系,你瞧他比我们还细心呢!”好像还真有点怪怪的。
  人都昏迷不醒了何必怕她痛,观察快结痂的伤口还吹气呼呼。
  “再忙还是为人父母,你能忍心弃女儿于不顾吗?”气死人了,瞧她嫁了什么好丈夫。
  生气的冯日云掐着丈夫的手臂出气,实在无法忍受女儿有变成植物人的可能性,火气一大难免嗓门也大,恨不得拆了医院带走女儿。
  尤其是那个有张棺材脸的死老外,居然当他们的面亲吻女儿的唇,要她如何能不发怒,他分明假借行医之名行畜生之举。
  谁晓得她没看见的时候他会做出什么事,人都不能动了还不放过,与禽兽有何两样,她非讨个公道不可,她冯日云的女儿岂能白白受人欺负。
  “喂!你……”
  “你太吵了。”
  一句冷然的寒音乍起,打了个冷颤的冯日云当场失去声音,见鬼似的顿成备受委屈的小媳妇迎向丈夫好笑的表情。
  说实在话,她不是恶人无胆。
  而是那双蓝眸太骇人了,仿佛噬血的野兽要食人冰冷无比,只有看向女儿时才有些温度,叫人不寒而栗的怕在心中。
  再一次,她对自己的退缩感到苦恼,真要她承认失败吗?
  红儿呀!你怎么还不醒过来。
  第六章
  咦!耳朵犯痒。
  是有人在偷骂她还是用她的名字钉草人,怎么坐立难安像有针在扎似的。
  望着眼前三张殷切盼望的芙蓉面,再次自叹不如的倪红真要埋怨老天了,为何连丫环都长得比主人漂亮,天理何在。
  她自认为没作什么孽、奉公守法按时纳税,即使没有水丹虹的天分也学人家弹起不成调的琴,那它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故意派这些工来打击她的自信心。
  原本她还兴高采烈的打算拖着司徒去逛街,头一回来到古代总要开开眼界,说不定能捞点宝来让自己开心。
  才一走出那道嗄吱乱响的大门,几道哭哭啼啼的身影没预警地朝她一磕,触霉头似的害她兴致全消,以为自己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非常心虚。
  而她身边的男人居然还笑得出来,坐视不理的看她被一群陌生人困住。
  哼!早该知道男人没一个有良心的,要不是后来知晓这群面黄肌瘦、神情憔悴的人是她忠心不二的婢从,她肯定会咬下他一块肉以兹报复。
  以前想着有人服侍的日子该有多好,现在她得到教训了,一人一种命是改变不了,她没本事享福,由浅坑跳到深坑反而埋得更深,连呼救的力气都没了。
  唉!真要她坐吃等死吗?她不想当个废人呀!
  “怎么了,我爱笑的小红儿愁眉苦脸的。”司徒青冥将虹儿改成红儿,音近义不同。
  倪红并未全盘托出,她隐藏了一部分事实,只说自己是借尸还魂的蒙古人,家在遥远的塞外已无亲人,省略来自未来的惊异讯息。
  没人会相信有人从尚未发生的世界回到一千年前,连她都觉得不可思议,何况要说服不解一、二的古人呢!
  而且她很怕解释有的没有的,飞越时空的差异够她说得口干舌燥,在她无法确定自己的存在是否会破坏宇宙既存空间的结构前,她宁愿什么也不说的编出善意谎弓口,反正查无可查。
  她无力的斜睨一眼。“少来了,你会看不出我在烦什么。”
  幸灾乐祸。
  “多几个人来伺候你不好吗?瞧她们尽忠职守了心护主。”浅淡的蓝眸带着微微笑意。
  “好呀!怎么不好,刚好收编成你第一百零八个,一百零九个,一百一十个女人,你当然好得没话说。”
  想想自己的身份实在没资格吃味,可是一想到他身边有一百多个女人都与他有过肌肤之亲,那口酸味不由自主地凝成一股气,几要烧灼了她的肺腑。
  人家遇到的是白马王子,为什么她的运气就比别人糟一点,还碰到些没安好心的牛鬼蛇神。
  “别偷吃太多酿酒的酸梅子,我不就在你身边。”他言简意赅的给了她承诺。
  可是听不出弦外之音的倪红,报仇似戳着他胸口。
  “人在心不在,谁晓得你满脑子想的是哪个美人。”
  不是自卑而是自知之明,先天不足,后天失调,她只好多吃醋好补其不足。
  “爱胡思乱想的小脑袋,看来你的毒还没清干净。”司徒青冥有些不悦的轻嚼她耳垂。
  谁都可以怀疑他,惟独她不行。
  这些日子来他几乎都伴着她,同桌而食,同榻而眠,甚至为她净过几次身,口哺汤药,他的用心连自己都感到惊讶。
  他日夜所受的煎熬是睡得香甜的她所想象不到,想要她又怕伤了她,辗转难安压抑着奔流的欲望只为不够强壮的她。
  几度趁她熟睡时走到幽云居,一见到相同美不可言的容貌时,心中的烦躁顿时扬高,他根本不想要她们。
  月色拂衣,寒露袭身,他在月光下长立,直到平息了鼓躁的兽欲才回房,搂着她纤细身子静待天明,不曾惊扰她的好梦。
  倪红表情揪变的装出笑脸。“我没有乱想啦!不要再吃药了。”
  “是吗?我看不见得吧!”他故意逗弄她,好惩罚她的不信任。
  “司徒,你保证不向她们伸出魔掌吗?”虽然是自己的贴身丫环,可是她和她们一点也不亲。
  “你不信我的保证?”他冷笑的扫一眼姿色不差的三名女子。
  “信呀!我不信你还信谁。”谁叫她没把心关好爱上了他。
  心总是自有它的看法,不看现实地脱出人的掌控黏上他,她也很苦恼。
  这句话取悦了司徒青冥,尽管她口气非常无奈。
  “好,我答应你。”
  真的?!那她可不可以得寸进尺。“女人太多很伤身的,你要不要送走几个。”
  “几个?”他倒要看她有多贫心。
  他在询问我的意思吗?倪红好笑的伸出一根指头。
  “只送走一个?”眉心微蹙,他满是不痛快的瞪着她,她的大量令他不快。
  “不,是一个也不留。”她摇摇春笋玉指,一副为他身子着想的样想。
  轻笑声逸出胸膛,接着是狂肆的大笑声。“好个小红儿呀!我真是低估你的妒心了。”
  果更是个大醋桶,口气不小,竟敢要求他遣散所有女人,胆量确实大如天。
  “你笑小声一点行不行,我哪有嫉妒了。”真是的,她还要不要做人。
  春雪等人微露不谅解的神情,不希望自家小姐和邪魔走得太近,尽管医术过人救了小姐一命,但是魔仍是魔,难与正道并驱。
  小姐的玉洁冰清岂是妖鬼所能玷污,绿袖山庄上下绝不能允许他玩弄秀雅的主子。
  “口是心非,少了她们为伴我会很寂寞。”暗笑在心的司徒青冥佯思为难,似乎不太愿意如她所愿。
  “一只狐狸一个窝,你那么贪心干什么,人多就一定不寂寞吗?”舍不得软玉温香才是真。
  小脸气呼呼的样子让他十分窝心,阒瞳一闪思索着她的气语,人多一定不寂寞吗?
  他想他忘了寂寞的感觉,打从十年前开始他就是一个人,无所谓寂不寂寞,孑然一身与百花围绕对他而言并无差别,他习惯被人漠视,被人视同妖魔般畏惧,他是不寂寞的。
  可是她的到来却提醒他已遗忘的寂寞,他不晓得过去的日子是怎么浪荡,她让他开始害怕寂寞。
  蓝眼邪医终于有了弱点,原来他也有怕的一天。
  寂寞是无底的洞会吸食人心,两手沾满血腥的他无疑是它的祭品,张大的血盆大口正等着他沦陷巨兽的狼牙之下,准备撕吞入腹。
  一个人的寂寞是孤独的,两个人的寂寞是不寂寞吗?
  望着倪红张阖的小嘴,胸口涌人热潮的司徒青冥一把拥她人怀,温湿的唇掳获令他不寂寞的源头。
  他知道自己不再寂寞了,因为他要的女人就在怀中,她修补了他寂寞的缺口给了他一道温暖,他的心再也不冰冷了,潺潺流动着对她的爱怜。
  她要的,他会给她,因为宠她会让他有活着的感觉,春暖花开塞满整个胸腔。
  “咳!咳!小姐,你该用桂花莲子汤了。”
  骤然介入的江南哝语隐含着提醒,提醒她莫失了大家闺秀的风范。
  倪红眨眨眼回味吻的甜蜜,媚人的凤眼轻染娇色,恍然的怔讶投向一身湖绿色身影,一时间她似乎看见杏瞳中有着蔑视。
  她狐疑地定下心再一瞧,黑白分明的大眼中只有一片清澈坦然,美目含波似在取笑她的多疑。
  更是她多心吗?
  “你叫……春融是吧!”人美名字也美得如诗如画,不像她的名字俗到不行。
  倪红、倪红、你会红,不知老妈是存什么心,懒得命名好歹翻翻字典,精妙博奥的中国文字优美成形,随便一挑也好过这个市场名。
  “小姐忘了奴婢吗?”汶泪欲滴的春雪拧紧了丝绢,神情哀伤地像是痛失亲人。
  “呃!我……我被庸医医坏了脑子,很多事都记不得了。”她装出楚楚可怜的神情好博取同情。
  “红儿……”敢说他是庸医。
  凤眼一弯,如沐春风的微笑硬是叫人生不了气。
  “中毒太深了嘛!”
  听似解释给丫环知晓,其实是安抚身边男人的不悦。
  “哼!”他轻哼一声,尚未原谅她的诋毁。
  小气。
  “小姐当真记不得奴婢了?”身着黄衫粉裙的女子焦急地拉住倪红的手。
  “放肆。”司徒青冥手一挥,探开了她的心慌。
  鲁男子一个,好歹怜香惜玉一下,打狗得看主子。
  “你是冬草对不对,司徒有没有伤到你。”
  “没……没有。”明明摔痛腰骨的冬草咬着牙摇头,不愿主子为她操心。
  “你别怪司徒没良心,我到现在还没找到他的心。”倪红一脸遗憾的说道。
  她说得轻松毫无负担,殊不知听的人心惊胆寒,惨白了脸色不敢直视妖魔之眼,肩头抖动得厉害如即将凋零的落叶,夏融手中那碗桂花莲子汤还差点翻落地。
  不怕死却怕一个活着的人,想来是件多么讽刺的事,无知等于恐惧,恐惧会腐蚀人心,到最后人们不知为何惧怕,只因恐惧而恐惧。
  换言之,并非人在害人,而是无知危害众生。
  鬼魅之说令人心惶惶,越是在意越害怕,如雪球般越滚越大,因此道消魔长,无情的阴影便在心底生根茁壮,终将成魔。
  三人成虎,众说纷云,若没有人们的疏离防备,世上哪有邪魔的存在。
  魔自在心中。
  “红儿,你越来越没分寸了,是我的娇惯成性吗?”好意思拿他当箭靶。
  她笑笑地玩起他的大掌。“谁不知道我最怕你了,你声音一大我就吓得发抖。”
  “怕?”他倒是不晓得她会写“怕”这个字。
  “喂!你那是什么眼神,我真的很怕你逼我吃药,又黑又稠活似你的洗脚水,我吞得很痛苦耶!”一点都不体谅她的辛苦。
  果然此怕非彼怕,她的确视喝药为畏途。“你的荣幸。”
  什么话,喝洗脚水叫荣幸呀!为何他自己不喝。一脸不平的倪红眯着眼看他,但看起来像在乞怜。
  除了司徒青冥外,没人发现她在使坏,食指纤纤地招戳他手背,使劲地又拧又扭毫无惧色,一点也不怕他翻脸无情痛下杀手。
  她就是不怕他,没被他那张冰脸唬住,如人无人之地的侵入他的心,顺便奉上自己的心。
  她向自认为蚀了本,浑然不知赚到了全世界。
  “呃!小姐,你最好不要和邪医……神医靠得太近,有损闺誉。”夏融鼓起勇气的劝道。
  “低贱的丫头,这里有你说话的余地吗?”吱!都该死。
  “别再伤人了。”倪红连忙压下他左掌以免又有人遭殃。“你打算杀光我的下人呀!”
  “如果太多嘴的话。”冷眸闪着寒意,阴阴郁郁好不吓人。
  “夏……夏什么的?”一时忘了。
  “夏融,小姐。”比较冷静的夏融忠心不变,没有怀疑的接受她的“失忆”。
  毕竟死过一回的人多少有些失常的举止,她只认主人,不在乎她性情是否突变,能活着便是菩萨的庇佑,何必在意她言行异于平日呢!
  主是主,婢是婢,一如往常。
  “对,夏融,你的名字取得很有意思。”怎么也比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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