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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连备用电也失去作用;但湛见弘却仿若知晓她的恐惧,仅一步之遥,他伸出援手。
不假思索的,她救命似的拉着他的手问:“发生什么事了?”
他按下电梯中的紧急通话钮求救后道:“停电了。”
“停电。”她恐惧更甚,“怎么办?我们要被困多久?”
他安慰性的捏捏她的手,轻柔的告诉她,“别担心,电来了就可以出去。”
“那还要多久?”
“这……”他怎么会知道?他也是受困者呀!
见他不回答,左婷婷咬着唇想哭的靠墙蹲坐下来,一种无助感在她心中蔓延。
好像有神通似的,湛见弘也挨着她坐了下来,扶着她的肩安慰她:“没事的,小停电罢了。等电一来,安全人员就会把我们救出去。”
她扁着嘴,似乎有山洪爆发的迹象,“我好怕。”
也不知为什么居然有一股柔情涌上他的心日,湛见弘再次柔声安慰这个陌生的女孩:“别怕、别怕。”
他的话好像有抚慰作用般,左婷婷真的没那么害怕了,但她依旧紧挨着他,抓紧他西装一角,生怕他突然消失般。
在这种危急时刻,为什么会不由得全心相信并且依赖一个全然陌生的人?左婷婷自己也深深纳闷,只是直觉上就好像可以信赖他似的。
一阵奇妙的静默开始横亘在黑暗的电梯中。
左婷婷和湛见弘都被这突然的停电给电得昏昏欲睡。
朦胧中,好像有马匹声嘶力竭的呼啸着,哒哒的马啼声从远而近……
“费莫……费莫……你等等我呀!”
暗黑的电梯中好似电影正上演,出现了一前一后的骏马奔驰。
骏马落后者,是个旗装少女,她不甚优雅的策马急迫却始终追不上。
“和琳, 来呀,来追上我呀!”被称作费莫的清装少年,衣着华丽,似乎出身豪贵之家。
看着似远而近的画面,左婷婷不由得紧紧抓住他的手臂不放。她全身颤抖,分不清是惊慌或是失措。
“这……”她紧张得口乾舌燥,生怕自己遇上鬼魅。
其实他心里被震撼的程度不亚于她,但他是男人,是事业有成的成功男人,他懂得将慌张藏在心中。
他极力安抚她的无措,像是在安慰她,也像是在安慰自己:“海市蜃楼,这一定是海市蜃楼的幻影,等一下就消失了。”
像是受到鼓舞,左婷婷口中不住地念着:“对,这一定是海市蜃楼,等一下就消失了。”
不过,奇妙的景象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更加鲜明的朝他们而来。
“费莫……费莫……”女孩急驰。
一匹骏马自他们眼前呼啸而过,费莫意气风发。
另一匹骏马也迫不及待的尾随呼啸而过。
速度虽然很快,但短暂的画面两人都看得很清楚。
简直令人匪夷所思!那两个人,那个叫费莫的清装少年及叫和琳的清装少女和他们两人根本就长得一模一样嘛!
在黑暗中,两人面面相观。
恐怖的感觉油然升起,令他们互相握紧对方的手,互相依赖。
马啼声渐远去,人影也渐行渐远。电梯内灯突然的亮起,电梯开始缓缓启动。
留在两人脸上的是方才的惊魂未定……
门突然打开,电梯门外的人焦急地迎上前,七嘴八舌的问着。
“没事吧!有没有吓到?”
“待在电梯里还好吧?”
“幸好只停了三十分钟……”
两人已被各自带开,横在两人中间的人潮阻绝他们互望的视线,但关心的话语却没有进人他们耳中。
好奇怪的事哟!
左婷婷心中纳闷,一双眼骨碌碌的转着,希望能再一探那个人群后的男子。
被人群簇拥的湛见弘也不禁回首凝望远去的身影,心中居然有一种刀割般的心疼。
第二章
躲在机场的厕所旁偷窥实在不是件光明正大的事。这有什么办法?老头儿们围着云飞说东道西的,也不知有什么好交代,长篇大论说个不停,真是有够烦。
左婷婷快要失去耐心了。
“老头儿干嘛还不走!”她开始自言自语的犯起嘀咕。
眼见左云飞还不过来,他分明看见她在这儿,真令人生气!左婷婷心中开始要发火了。
好不容易左云飞总算藉着尿遁跑到厕所一旁和她相会。
“婷婷。”他喘得差点顺不过气来。
‘有话好说,稳重些。“她老气横秋地拍着他。
左云飞愕然。
“这些话应该是我来说才对吧!”他忍不住拥抱左婷婷,“我这一去要三个月才回来,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迷糊,要打扫家里,记得吃饭,地板要天天擦,不要一天擦五次,不要乱花钱,有困难就打电话给我,对方付费的也没关系……”
“好啦,知道了。”
看他临要出门还叼念不休,这些话,不是她要对他说的才对吗?被像个孩子般紧抱的左婷婷想着:她才是姑姑吧!
“你去吧!我会照顾自己的。”她不耐烦的想打发他走。
不过才三个月就可以回来了,又不是卅年生离死别,真是麻烦!
“云飞,走了!”
一道前去大陆的湛海鹏出声催促,左云飞走得很难过,他又忍不住像只老母鸡般念着:“你现在住的房子是海鹏家的,若有人问起,就说……”
“就说我是向海鹏租的,每个月三千元。房子要打扫干净,每天打扫,花要天天浇水……还有什么没说到的吗?”左婷婷对于左云飞标准保姆式的碎碎念已接近忍无可忍的边缘,幸而他要离开一段时间。
尽管有她的保证,左云飞还是很不放心。“我会打电话给你。”他的眼中几乎聚满不舍的泪珠。
“拜托,别太常打。”她不是故意要浇他冷水,而是她的独立生活眼见着要有新开始,她讨厌有人破坏。
再一次的,左云飞紧紧的抱了她后,很不放心的上了飞机。
看着飞机升空后,她才慢慢踱着脚步离开。
离开当然要慢慢的,如果太快万一遇到老头们怎么办?想到此,她的脚步更慢了。
她踌躇的走着、走着,不期然的便一头撞进一个坚实的胸膛中。
“喔!对不起。”摸着可能被撞扁的鼻子,虽然很痛,但是她自己走路不专心看路,怪不得别人。
湛见弘扶住这个摇摇欲坠的身子,显得有些惊奇,“又见面了,小姑娘。”他认得她,正是半个月前和他一起受困电梯里的小姐。
她不可思议的定睛一看——哗!又是那个男人。
“又见面了!”他稍微欠身以配合她那不算高的身材。
左婷婷露出害羞的笑容,“是呀!又见面了。”
道见弘张目四望,机场熙来攘往热闹依旧。“幸好没停电。”
她想了一下,才想起他说的是哪件事。
“回台北吗?我送你一程。”
他的亲切让左婷婷颇有好感。
现代人,已经很少有人如此善良了。
路途中,他们交换了彼此姓名,也仅此而已。
左婷婷还依稀记得云飞告诉过她,不要对陌生人说太多话,容易招来危险。
虽然这个人比陌生人善良一百倍,但他终究还是个陌生人。云飞说的,不可以说大多,左婷婷记在心里。
湛见弘吃饭吃到一半,忍不住要打起呵欠来。
典型的相亲饭。
无趣!
除了无趣还是无趣,他都已经问到想回家补眠了,奇怪对座那位小姐怎么还是一脸兴致盎然?
真是有毛病!
“见弘,你觉得如何?”对方父亲含笑问他。
他不得不尴尬的陪笑,“很好呀!”否则还能说什么吗?难道要他说:这场饭局除了吃得很饱之外,不做其他想法。
“那很好!那很好!”
他只顾着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偏偏忽略了一旁双方家长超乎寻常的热络。
待他自神游中归来——
“那我们就订在下周日到府上提亲了。”湛父得意的哈哈大笑。
湛见弘猛一回神,“提亲?谁要结婚了?”他纳闷着东张西望。
对面小姐已不知何时移驾至他身旁。但见她娇嗔又不失亲密地拍着他的肩道:“讨厌啦!不就是我们吗?”
“我们!”他发出了高分贝的尖叫,“开什么玩笑?谁说我要结婚了?”
“你刚才答应的。”女方我见犹怜的提醒他。
吓得他急忙挥动双手以示清白。“我没答应,我不要结婚。”开玩笑,正当春风少年、英俊潇洒之时一头栽进坟墓中,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见弘。”湛父沉下了脸色警告他。
他也不甘示弱的明示:“我刚才什么答应的话也没说,请各位别误会,更别一厢情愿。我虽然不年轻了,但还不想背负一个情感重任。现在,请恕我告辞。”说完,毫不拖泥带水的,他马上闪人。
开玩笑,不走成吗?
分明就是霸王硬上弓,随便塞给他一个他连长相都想不起来的陌生女人,有没有搞错?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何况依他的经验告诉他,他老爹会一直拿这件事来烦他、逼他,直到把他逼近疯狂边缘为止。
马上下定主意,回到家立刻整理简单行李外出避难。他在郊区有一幢日式的平房,也许老旧,但打扫打扫还是个很舒适的避难所。
事不宜迟,说走就走。他马上加速驾车逃走。
车子飞快驰骋,正如同他纷乱的心思。
开玩笑,吃相亲饭对他而言之所以有趣,只在于看对方的表情神态,及那种伪装出来的娇态,对他来说,这些都不过是闲暇消遣罢了。
相到要结婚?
真是说什么天方夜谭!他才不要,万—一时眼睛没睁开,娶到了个什么可怕的丑妇刁女,造成了妻不贤、子不孝、孙不良的可怕后果,那他还不如早早移民到肯亚去和狮子老虎作伴。
真是开玩笑!
他又在心里抱怨起他父亲的“杰作”,害得他有家归不得!
砰的一声令他紧急刹车。完了!他撞到人了。
脸霎时黑了一大半的湛见弘不禁大叹:今天真不是他的日子,应该要待在家里闭关才是。
他下车一看,被撞倒的脚踏车仍在一旁。被撞到的人正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哭声之洪亮,看来应没有大碍。
他庆幸车子已在转人巷道内,车速很慢,否则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小姐,你没事吧!”他小心的上前探问。
被撞倒的人睁着一眼红肿,无辜可怜的边骂边抬头,“看我坐在这儿也知道有事。”才一抬头,左婷婷就愣住了。
湛见弘也一时呆了果,“你……”怎么这么巧?又是这个小姐。
回过神,他轻轻扶起她,“可以站起来吗?”
左婷婷站起身,全身上下拍了拍显示自己的无恙后,看着倒地的脚踏车心中好生不舍,“坏了。”
她可怜委屈的样子令人好生不忍。
“我买新的赔你。”一辆脚踏车罢了,小意思。
“我要捷安特新的。”左婷婷乘机揩油。
被撞倒的是一年前左云飞的二手脚踏车,来到她手中已升格成古董级的三手货,除了铃铛不响外,骑起来全车响个不停。
湛见弘忍不住想笑,但他仍大方的允诺:“好,就买捷安特新的。”
三次不期然的见面,虽然都在不凑巧的状态下,可也算是一种“邂逅”吧!
他拿出彬彬有礼的绅士风度问:“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手一指,她指向前几户人家,“就在那儿了。”
好巧,他心中想着:他的房子也在那里。
扶着她上车,才开没几公尺便在围墙边停了下来。
“我家到了。”她的声音听来闷闷的,教人不明白。
湛见弘又在心中感叹!
真是巧合,敢情他们可是邻居?
停好车后,他扶着她下车,陪她一同站在“他家”门口,湛见弘这时才察觉事情不对。
“这……是你家?”他小心的问,话语中有掩不住的疑惑。
左婷婷一脸的理所当然,“是啊,是我家。”
虽然不必房租,也不是她的房子,但她在住就是她家了,有啥不对吗?
左婷婷才觉得这男人真是奇怪,干嘛这样古怪的盯着她看!
这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湛见弘拿出身份证给左婷婷看,“这也是我的家,小姐。”
左婷婷朝他古怪的望了一眼之后,接过身份证一看——
咦?上面的住址真的和她的门牌号码都一样哩!
“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住’在我家?”她忍不住问他。
他小心收起身份证后,这才谨慎地道:“这也正是我想问的话,婷婷小姐。请问你怎么‘住’在我家?”
“我……”她开始语无他次,一时想不起该如何回答。
“嗯?”站在门口,顶着大太阳,湛见弘虎视耽耽的等着她的答案。
“我……”记得云飞告诉过她的呀,奇怪!为何事到临头都忘了。“我们一定要站在门口说吗?”她露出谄媚的笑容,讨好似的看着他。
“进屋说话也好。”他宽容的“恩准”。
虽然这女孩长得颇得他心,但无缘无故住在“他的”屋子里,他倒想好好听听她的说辞。
甫进门,湛见弘便感受到不同于以往的温馨。
这幢房子,以前不过是间备而不用的老房子;现在,树影婆娑依旧,风韵却全然不同,有一种奇妙的平静温馨气氛在其中。
他不禁回忆起幼时住在这房子里的点滴。
“上来吧!”
左婷婷回头喊他,却见他一脸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模样。难不成这真的是他的屋子?
难道云飞唬弄她?
湛见弘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神情,感慨地进屋后便自行倒茶喝。
“你把这房子照顾得不错。”他像是很感伤。
他都快忘记这幢房子陪他走过多少年轻的岁月。老树盎然,衬得屋景更是宛然细致,这房子失去这种风华不知多久了。
“咳咳……”她有些得意地假咬着,想藉此引他注意。既然知道她把房子照顾得好就更该“让”她住才对嘛!
“你也知道我把这房子照顾得很好是要花许多心思的,何况我有付房租。不管你是屋主或是谁,总之我付了房租就可以住这里。”她要求得名正言顺、理直气壮。
“付房租?”湛见弘皱着眉头,很快速地在脑海中—一过滤着名单。
好大的狗胆,究竟是谁敢私下把他的房子出租?
“是啊,还一次付一年份哩。”她口无遮拦地道,也不管事实是不是如此。
反正她就是记得云飞曾经提过房租的事。
“一年份?”他有些愕然。
她得意地点头,“是啊,够爽快吧!一付就一年份,可别想赶我走喔!”开什么玩笑!这房子她住得正顺畅、正欢喜哩。
请问你一年房租多少?又付给了谁?“他真的很好奇这幢年代久远的屋子可以租多少。
“三千块。”她非常得意的报价。
湛见弘差点没有从榻榻米上直接滚到院子里。三千块?“他失声尖叫。
左婷婷处变不惊,丝毫没有被吓到。“是啊,很便宜吧!”
便宜,简直是没行情了。“你说的三千块是一个月吗?”
她白了他一眼。“当然是一年。”不是早就说过了吗?真笨!
头一遭,湛见弘觉得自己有心脏病,整颗心激动得呼之欲出,都分不出是高兴或是伤心了。
“谁租你的呀?”他好想去认识那个没行情的大白痴哟!
左婷婷歪着头想了好久。“那是云飞的朋友,叫什么鸟的。”
湛见弘又快爆炸了。
什么什么鸟?那是他弟弟海鹏。
一听到云飞的名字,他就知道一定和海鹏脱不了干系。是嘛!除了海鹏,还有谁敢如此胆大妄为,擅自把他的老家租给这讲起话来颠三倒四的小丫头。
再说,三千!他真为这房子不值!
叹了口气,他告诉她:“不是什么鸟,是海鹏,我弟弟。婷婷,你是云飞的什么人?”
据他所知云飞似乎没有女朋友,这女生是打哪儿冒出来的?
这会儿换左婷婷伤脑筋。她瞅着他瞧,考虑如何回答这单刀直人的问题。
“说啊!”他开始要失去耐心的吼她,“你该不会是被云飞金屋藏娇的那位吧!”
想到这里,他心里居然有一种好奇怪好奇怪的失落感涌现。
“金屋藏娇!”左婷婷不愧是令左云飞伤脑筋的左婷婷。她听了之后倒在榻榻米上大笑。“云飞会金屋藏娇?”她简直快笑死了。
湛见弘见她夸张的笑倒,才觉得她更好笑。
“云飞不能金屋藏娇吗?”
她笑到流眼泪。
从小她就是云飞的拖油瓶,是他的小跟班,更是他谈恋爱的头号灯泡。这种情况下云飞若还能金屋藏娇,莫非他有通天的本事?
她不好意思直言道出,只好说:“云飞没钱怎么藏娇?”
“没钱?”他才不信。
云飞和海鹏都是他公司里的主力干部,公司付的薪水绝不等于“少”字,没钱才怪!
左婷婷讪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