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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结实的胸膛托着她轻盈的柔软,两张脸近得逃不过彼此的气息,她闻得到他的醉意,他也没错失那阵诱人清香,萦绕在鼻间,久久不散。
他深呼吸,享受那阵清雅的香味,蒙胧双眸凝视着她华如桃李的容颜,抚过嫣红脸颊、微翘菱唇,不假思索地吻住,尝到另一种香甜。
舌尖轻轻抚过她软嫩的唇瓣,辗转吸吮,在她惊呼的瞬间溜进贝齿,更深入地品尝、缠绕……
她眯起眼,半是失神,又有点慌乱,按在他胸前的手掌下意识地出力,想撑开一点距离。
他似乎察觉她的逃避,大手一揽,将玉软花柔的身子整个卷到身下,以先天优势牢牢压制,吻得更狂。
苏雅安的身体动弹不得,心却剧烈颤动,在他火热的激吻中呼吸加促,眩然迷离,无力闪躲也不想闪躲,浑身热得像要融化。
她爱这个男人,全身细胞都因他的亲近而沸腾,由生涩的娇怯转为一股难以形容的愉悦与亢奋,愿意把自己交给他……
他埋首于她香气迷人的颈间,厮磨着芳兰身体的娇躯,双手胡乱拉扯她的衣物,渴望更贴近那股诱人的气息,好好闻……
“恩竹。”
苏雅安睁大眼,仿佛突然挨了一巴掌,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恩竹……”他沙哑的呼唤,温柔又迫切地碰触她……
“我不是。”她难过地说,心又被划了一刀。
简书禾恍若未闻,照样腻在她身上,热情地爱抚那方软玉娇香,沉浸在触碰她的美好感觉里。
“我不是李恩竹。”她提高音量,使劲推他肩膀,抗拒他给其他女人的激情。
她宁可和他当有名无实的夫妻,也不愿盲目成为别人的替身。
这会儿,简书禾才抬起头,以一双如醉似醒的眼神打量身下的女人。
甩甩头,他集中精神降低酒精的影响,眯起眼睛盯着她,掐住她的下巴。
“是啊,这张脸不是恩竹……她才不像你这样装模作样。”幽暗的双瞳少了几分醉意,多了几分冷冽。
她不是恩竹,而是苏雅安。这个认知其实也令简书禾大感震慑,因为他竟然会将怀中的女人错当成自己深爱过的前女友,即使习惯喊着那个熟悉的名字,但他刚才渴望探触的确实是这个柳娇花媚的身子,近乎不可自拔的醉心于她宜人的芬芳、柔情缱绻的气息。
他寒着脸,实在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犯下这种“失误”,离谱的是他此时还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苏雅安轻锁愁容,再次承受他无情的指控,无论醉或醒,他总能那么精准的刺痛她的心……
他紧盯她凄楚的神情,心口平添一股闷,恼怒她又是这副可怜的受害姿态,害他感觉更不好受,脑子里翻搅着太多凌乱的思绪。
他真的很好奇,为什么像她这种阴险狡诈的女人,总是能把“苦旦”的角色演得如此生动自然,经常睁着一对清澈的眼眸,状似无辜的望着他。
还有她身上的味道,为什么如此清淡优雅,给人一种纯净的感觉,散发出他喜欢的气味,而不是浓郁、矫作的人工香味。
存心勾引他吗?
他鄙夷地想,冷冷的笑,看着她衣衫不整躺在他床上的样子,实在不难猜到她进到这房里的用意。
对啊,这才像她。
既然如此,他好象也不必压抑自己的生理需求,此刻对她的身体的确很有感觉,被她玲珑有致的曲线勾惹得情欲高涨,什么意识都没解除身上的躁热重要。
在酒精的作用下,简书禾的意识产生扭曲的回路,偏激而冲动地想占有这个女人,狠狠蹂躏她过于迷惑人的美丽。
他再次欺身,直取她红润的双唇,湿热的火舌由粉颈一路向下,沿途撒落令人失神的热吻,缠腻着她欺霜赛雪的肌肤,将她也带入一种如梦似幻的魔境里。
她摆脱不掉那股愈来愈深的纠缠,觉得意识愈来愈飘离……
……
体内的酒精随时间挥发,简书禾的理智也跟着回笼,不禁懊恼自己放任欲望的鲁莽行径,同时也狼狈的意识到身边那个女人对他的影响力,似乎已经悄然越过自己设下的界线,严重威胁到他坚守的恨意。
他不应该碰她的……
“明天记得去找医生开药,我不要你怀我的孩子。”
苏雅安不可置信地瞪眼,起身瞪视那个狠心的男人,不能相信他怎么会在转眼间变得更加残酷,说出这些伤人的话。
“如果你怕,就不该碰我。”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他的亲骨肉呀!他怎么能若无其事的说出这种话?
“我的确很后悔……”他懊悔自己和她的亲密行为,这种事只会加深两人的牵扯,只会给她更多得到爱的希望,但他明知道那是行不通的。
他不会,也绝不能爱上这个女人。尽管他是决定放弃前一段恋情才和她结婚,而且能够感觉刚才的激情里不只有感官的满足,还有心理上的吸引,但是要他承认自己对苏雅安有感情,岂不等于认同了她在暗地里伤害前女友的卑鄙行径,而违背了他判断是非曲直的道德观。
下意识,他无法接受自己居然会对一个满腹阴谋的女人动了心,他一定要将她彻底驱赶出心门之外,不能再有任何情感上的牵连。
不过,为什么他又心疼了?
那种看着她难过也跟着黯然神伤的情绪,实在对他的心脏造成很大的负担……
所以,他才说他们不该有更深的牵扯,他根本不该碰她的!
他后悔……那她该怎么办?是不是干脆承认自己趁火打劫,在他酒醉时强占他便宜好了。
她背对他穿上衣服,在心里自嘲这可笑又不堪的处境。
“就算你这样说,有了孩子我还是会生下来。”她和缓而坚定地抛出这句话,忍着双腿间的酸疼下了床,走出主卧房。
回到客房里,她再也忍不住心痛,掩面大哭。
第3章(2)
结果,她没有怀孕。
而他,再没碰过她。
两个人生活在同一片屋檐下,他始终和她保持一段冰冷距离,变本加厉地冷落,严禁她的靠近和关心。
他和她的关系,与其说是夫妻,倒不如说是房东与房客来得贴切,只是不收租金,碰了面也吝啬给她一个微笑,小器得不得了。
一转眼,两人结婚已经满一年了。
他们的结婚纪念日,她以为他总可以留给她一、两个小时,至少陪她吃顿烛光晚餐,反正他也要吃饭……
“小姐,不好意思,离我们的打烊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需要帮你出菜吗?”
餐厅里,服务生的表情有点尴尬,这个晚上已经问过她好几次类似的问题。
“抱歉,请等一下。”苏雅安遣退服务生,拨电话给丈夫,响了两遍,终于接通。
“还在加班吗?”
“我跟任凯在外面。”任凯是公司的总经理,也是他的部属兼好友,有时下了班就会聚在一起小酌几杯。
“会待到很晚吗?”原来他离开公司了,可是还是没来找她,也没告诉她一声。
“不一定,我说过不要等我。”他一贯的“冷”回答。
“嗯,别喝太多,路上小心。”她一贯的柔顺包容,不发脾气,最后还附上贴心的叮咛,挂上电话。
约莫又经过半个小时,她才招来服务生,打包预定的菜色。
苏雅安提着两人份的“宵夜”走出餐厅,微笑经过几双同情的目光;心情倒是没有那些工作人员想象的哀伤,因为她早已经习惯等待,对丈夫的缺席也不会太意外。
都怪她自作主张,人家都说不来了,她还坚持订了餐厅,坐在这里等了他一个晚上……
好吧,她承认自己有些难过,因为没有人会喜欢独自庆祝属于两个人的纪念日;就算态度冷淡,她还是希望他能在她身边,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面对面陪她吃一顿饭,那么她就会欣慰这十二个月来的努力也算是有了一点小小小的收获,勉励自己不能气馁,未来还要和自己心爱的男人度过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很多很多个数不尽的年头。
不过现实就是现实,实际上他并没有出现,即使她一个半月前就跟他预约今晚的空档,期间好几次提醒他记得赴约,白天还发简讯请他不要忘了晚上的约会和餐厅地址,但他还是选择加班,然后跟朋友去聚会。
她坐在车上苦笑,播放一首轻快的音乐,打发心里的负面情绪。
日积月累下来,她已经锻炼出一身自我疗愈的好功力,诀窍就是让自己变得感觉迟钝,刻意麻痹掉部分感受力,这样就能继续在这桩婚姻里苦撑下去,冀望能融化丈夫那颗冰封的心。
她将音乐调大,直到心里的惆怅消散一点,才系上安全带,驶离原地。
马路对面,一辆进口车在停车格里已经待了超过一个小时,随着苏雅安离开也关上车窗,发动引擎。
啪!一只大手打在刚毅有型的脸孔上,精锐的眼里迸出肃杀之气。
“下次再骗我来陪你喂蚊子,我不会善罢干休。”任凯捏碎第十三只“死蚊子”,表情显然也很想呼好友一巴掌。
简书禾说要约他出来喝酒,结果半路上居然叫他把车拐到这里,对着餐厅门口当“望妻石”,白白让蚊子饱餐一顿。
他老婆要是知道他们刚刚真的在外面,一定会感动得冲出来抱着他哭。
“我会付你加班费。”简书禾笑道,要他可以出发到他们熟识的酒吧了。
“五倍。”任凯踩下油门,没再客气。
“我记得你不是狮子座。”他调侃朋友狮子大开口。
“我的血很珍贵。”蚊子吸他的血,他当然要从上司的口袋里挖回来补,反正上司的口袋深得很,不挖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任凯跟卡通里的小甜甜一样,从小生长在孤儿院,所以对金钱和权力有比一般人更深刻的体会,也因此激发他强烈的企图心。
“好,我会付,待会儿的酒钱也由我买单。”
“那是当然的。”豪迈脸庞勾起一抹理所当然的浅笑,方向盘随着他结实的手臂帅气过弯,“不过今天是你们的结婚周年,真的不回去陪老婆?”
“不需要。”简书禾毫不考虑地说。
“想耍帅就不要特地跑到门口偷看,让她等到地老天荒好了。”他们夫妻间的事,任凯大致知情。在他看来,好友是死鸭子嘴硬,怎么都不肯松口承认自己对那个苏雅安感觉早就不同,硬是觉得那是个天大的错误,搞得自己神经错乱,言行不一。
“我没特地,只是顺道过去看一下。”他果然打死不认,一口否认自己对苏雅安有着什么“特别”的感情。
其实,或许他也解释不清自己对那个女人究竟安的是什么心,明明已经冷酷拒绝她的邀约,白天还故意不接电话,要秘书转告加班的消息。可是一想到她还是可能坐在餐厅里等他,他又无法置之不理,冲动地非得绕到这里来确认一眼。
见到她的车停在外头,他没来由的气愤,真想冲进去骂那个女人怎么就是学不会死心,一直做这些让人良心不安的傻事。
不过一察觉到心中那点不舍,他又忍了下来,不准自己对她有任何“正面”的感觉。
他漠视自己真实的心声,却又不想就此离去,宁愿埋伏在餐厅外喂蚊子,以一种压抑且拉锯的心情等着看她何时会离开。
她先走,好像是他赢了。不过那女人提着餐厅纸袋,落寞上车的身影,又重重地扯了下他的心,使他更想买醉麻痹自己。
他不能……绝对不会对那个女人有感觉!
“喔——看看了一个多小时,我都不知道你的时间这么有弹性耶,董事长。”
揶揄好友不用钱,任凯一向很大方。
“你能不能专心开车?”光是要应付脑子里那个不断“吵”他的女人就够烦了,耳朵还不得清净。
“十倍。”
“你去抢好了。”
“今天是结婚纪念日,特殊假日本来就要加价。”
“……”虽然知道好友不会真的跟他要加班费,但任凯抢钱的理由还是令简书禾一阵无言,愈来愈不想保持清醒。
第4章(1)
这日上午,苏雅安在房间里替几张设计稿上色,帮佣阿姨来敲门,拿了一张快用完的食材清单给她。
“我晚点就会去买,没事先下班吧。”
虽然因为丈夫不吃她煮的东西,以致她习得的厨艺少有用武之地,但家里食物和日用品大多由她亲自采买,兼顾品质与健康。这是她在这屋子里少数能为他做,并且感觉自己还像个女主人的事。
中午吃过饭,她收拾好东西,准备开车出门,把热腾腾的设计图送到朋友琪琪手中,顺便去采买食物。
“你不要来,我今天忙得很,整天都在外头跑工厂,还有我告诉你,前几天我又看到一间很适合咱们大展身手的店面,只要你点头,我们马上就可以升格当老板娘了!”即使知道这朋友嫁入豪门,不愁吃穿,琪琪每隔一阵子还是会来问她家庭主妇当腻了没,可别忘了她们说好要一起创业的梦想。
“好,我再想想。”由于苏雅安口风太紧,周遭亲友几乎都没察觉她真实的婚姻状况,就算瞧出一点端倪,她也会尽力粉饰太平,包括偶尔听到丈夫好像跟别的女人过从甚密的流言耳语,她也能替他找到应酬、误会等理由,一笑置之。
“想什么,你已经想了一年多,机会是不等人的。”
“再给我一点时间嘛。”最近她真的有认真考虑这个问题,因为这一年多来能上的课都差不多上完了,夫妻关系还是没什么大进展,闲置的时间倒是愈来愈多。
“少来,我现在没空听你撒娇,图改天拿,不说了。”琪琪匆匆收线。
苏雅安把设计图放回房里,开车出门。
岂料才不过几分钟,她就因为一场天外飞来的车祸,直接进了医院……
“他……还在忙吗?”
白色墙壁边,苏雅安缩着双肩,紧捂着手机说话,声音里有余悸犹存的惊慌,本该像桃花般鲜艳的肤色,也因身陷紧张氛围而显得有些苍白虚弱。
突如其来的车祸,吓得她手足无措,只能浑身发抖的打电话向丈夫求援,可是他一直在会议中。
“对,我不是说过等董事长开完会出来就会帮你转告他了吗?”蓝秘书一副不胜其扰的口吻,近半年来对这位不太受宠的董事长夫人愈来愈没耐性,自认在上司心目中,成天跟在他身边打点大小事务的自己更具分量。
真不懂上司和这女人的感情明明不怎么好,偶尔还会在外头闹几则小绯闻,怎么不干脆回家跟原配离婚呢?这样自己也才有机会近水楼台,抢得先机当凤凰。
想到这儿,蓝秘书又拿起镜子,在艳红的唇上补上一层唇膏。
“是……”苏雅安忐忑的声音里多了分无奈,她知道丈夫事业做很大,也能体谅他比常人更忙碌,但是……
“真的不能叫他接一下电话吗?我有很重要……真的是非常紧急的事情要找他。”她少有地试着打断他的工作,不想和秘书解释太多,此时只想听到丈夫的声音,还得用另一只手抓稳握住手机的手背,才能防止它慌乱地颤抖。
“董事长的会议也很重要,请夫人务必体谅。”蓝秘书反过来要她懂得分寸。
“好,那么他一开完会,麻烦请他立刻打电话给我。”苏雅安不是察觉不到对方的嚣张气焰,只是习惯不娶计较周边的人事物。
老话一句:心思愈敏锐,愈容易感受到被刺伤的痛苦,所以她自动降低自己的“反应力”。
“我会告诉他你有来电。”至于上司要不要回电,她可不能保证。
“谢……”
嘟嘟……
秘书不是头一回挂她电话,所以她并不惊讶,只是这次身处孤立无援的困境,不免使她格外善感,心酸起自己在丈夫心中轻如鸿毛、微乎其微的存在。
一年多了,他为何还是不肯相信她,依然那么恨她……
她鼻酸地转身,稳住惊惶的心情,没走几步,立刻被一群人团团围住。
“小姐,你说现在到底是要怎么办?我儿子的车被你撞烂了,人也被你撞得躺在医院里,难道你都不吭声就行了吗?”一名顶着大啤酒肚,嘴边还残留一圈槟榔渣的中年男子指着她问。
“抱歉,但会发生擦撞也是因为他违规回转……”
“撞人就是不对啦!少在哪里推卸责任,撞了人还想赖啊!”另一名满脸横肉的彪形大汉也要她别废话,还动手推了她一把。
纤细的身子冷不防地倾向一旁,肩膀和手肘扎扎实实地撞上冷硬的墙面。
她只退了一步,立即被一名女子揪住衣领,凶神恶煞地警告她。
“你休想落跑!”
“嘿啦,看你一身名牌,不要想装穷喔,不然给你好看……”
五、六名气愤的家属全围着她,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
其实她自认没有违规,而是对方突然甩尾回转,车速过快之下打滑,偏移到她的车道,她来不及踩刹车就撞了上去。
刚刚在车祸现场,闻讯而来的家属已经避开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