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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忙碌中,不知不觉的婚期只剩三天就要举行。从饭店预演婚礼回来的云海儿洗完澡后,便累瘫在床上,一身腰酸背痛的睡去。
睡梦中,她来到了一个熟悉的场景——
那是她与危伟相约的老树下。
“危伟,是你吗?”云海儿看着大树下那抹熟悉的背影问。
“海儿,你失约了。”危伟没转过身。
“不!我没有!”面对危伟的指控,云海儿赶忙澄清,“我没有失约,十年之约的那一天,我有到大树下来等你。”
“我曾说过,不管过了多少个十年,对你的爱,永远都不会改变。”危伟的声音顿了顿,“可是你却背着我,要嫁给别的男人。”像是愤恨着云海儿的背叛,他的语调冷得就像从地狱里传来一般,“你说,这不是失约吗?”
对于危伟的指责,云海儿半天也说不出话来,她急得红了眼眶,眼泪直落。
是她另有媒妁之约没错,但是他消失了这么久都无声无息啊!
“海儿,你太让我失望了。”
“不!”云海儿无法接受他如此伤人的话语,她冲上前去,“危伟,你转过身来听我说……”
而危伟只是冷漠的抖落她放在他肩上的手,扬长而去。
“不……危伟……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云海儿朝他的背影哭喊着。
只见他头也不回的愈走愈远。
“危伟……你别走!”云海儿从被窝里坐起身,这才发现原来刚才发生的全是梦境。
她抹了抹脸,发觉心碎的自己满脸的泪。
她从来就没有梦见危伟,却在婚礼的前三天,在梦里和他相见。
难道他真的是想要告诉她他的怒气吗?
他口口声声的指控,好像她嫁给尹子闻是对他无情的背叛。
“不!事情不是这样的!”云海儿下了床,换下了汗湿的睡衣,穿上外出的衣服。
我得向危伟解释才行!云海儿心想着。蹑手蹑脚的在深夜里出了门,往梦里出现的地点而去。
而她的深夜出走已被另一个失眠的男子看在眼里。
夜已深沉,云海儿在路口等了将近十五分钟,才招到了计程车。
不一会儿,云海儿就到达了目的地,她付给计程车司机车资后,便摸黑往约定的大树走去。
失去了计程车的车灯,四周暗得伸手不见五指,只能藉着微弱的月光看路。
虽然云海儿十分熟悉这里的地形,但是到处杂草丛生,白天就已经难以行走,更何况是黑漆漆的深夜。
“小姐。”
云海儿被身后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她转过身,赫然发现是刚才的计程车司机。
他的出现比深深的黑夜更令人感到害怕。
“有什么事吗?”云海儿礼貌的问,双脚不断的往后退。
“我看你一个女生柔柔弱弱的,走这种夜路太危险了。”年过四十的计程车司机肆无忌惮的打量着云海儿,眼神不若语气那般和善。
“没关系,这附近我很熟,自己走就可以了……”云海儿话都还没说完,马上拔腿就跑。
那计程车司机不怀好意的眼神让她心生惧意。
云海儿现在才发现,她一个女子在深夜里搭计程车到这样偏僻的地方是多么的危险,简直就是引狼犯罪。
见云海儿拼了命的跑,计程车司机张狂的笑了起来,“哈哈哈,你就继续跑吧,在这荒郊野岭,我看你能跑到哪儿去!”
听见计程车司机所说的话,和身后愈来愈接近的脚步声,云海儿的心里全慌了,她边跑边往大衣的口袋翻找着。
这才惊觉因为出门的时候太匆促,只带了钱包,手机根本就没有带出门啊!
何况在这样偏远的地方,或许就连手机也收不到讯号。
更别说是有人在这种时间出现在这个毫无人烟的地方。
难道……
云海儿甩了甩头,不敢去想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只管死命的跑。
只是女人终究敌不过男人的脚程,计程车司机朝云海儿使力一扑,将她推倒在地。
“啊!”云海儿忍不住出声尖叫,她拼了命的蹬着脚跟,却仍摆脱不了他紧抓着她脚踝的手。
“你尽管叫吧,反正这种鬼地方,根本就不会有人听得见。”计程车司机拉着她的脚踝,往自己的方向扯。
“救命……救命啊!”见对方猥亵的脸愈来愈放大,云海儿使劲的放声求救。“司机先生,我给你钱……我给你钱,好不好?”她用金钱利诱着计程车司机,希望能逃过一劫。
“哼!”司机冷哼了一声,一只手将云海儿的手腕抓起放置头顶,重重的身躯压在她身上制伏她。“我这辈子又不是没看过钱。”空着的手解下裤子上的皮带。“不过能上像你这么美丽的女人,可不是常有的机会。”
他解下皮带后,随即将云海儿不断挣扎的手腕绑住。
听到计程车司机说的话,从来没有想过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云海儿感受着前所未有的恐惧。
“不!不要……啊!救命明……”被绑住手腕的云海儿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加上计程车司机坐在她的下半身,让她的双脚也失去了行动能力,只能够用嗓子奋力的叫喊,希望能弓I起注意。
“我最喜欢听女人叫了,你最好再叫大声一点,这样我会更兴奋。”计程车司机变态的脸贴着云海儿的面颊说着。
云海儿别过脸,计程车司机的表情和嘴里难闻的气味都令她想吐,她闭上双眼,感觉到他恶心的手在她身上胡乱的上下抚摸。
那屈辱、羞愤和恶心的感觉都让她巴不得能在这一刻死去。
听了计程车司机的话后,她已不再拔声尖喊,不想要更增加他羞辱自己的欲望,她紧闭着双眼,下唇被她咬得渗出血来,只能祈祷这一切都快点过去。
但发觉他湿熟的双手开始解着她的裤头,试着将她的裤子脱下时,云海儿还是忍不住的哭喊出声。
“不要……求求你不要这样……”云海儿绝望的哀求着,见计程车司机仍未停下动作,她带着最后一丝希望大喊:“危伟……快来救我……危伟……”
在这最紧急的时刻,云海儿喊的不是那个她即将托付终身的男人,而是那个在她心里生了根的名字。
突然,那压在她身上的重物消失了,计程车司机的手和令人作呕的气味也不见了。
云海儿睁开一丝丝紧闭的眼,看见那个企图强暴她的计程车司机被打飞了出去。
“不要再打了……会出人命的……”计程车司机哀求着。就要得手的他正打算脱下云海儿的长裤时,被人从背后拎起,重重的一拳将他打飞。
他眼冒金星、还没能抬起头,就又是一阵重拳将他打得头破血流。
危伟将计程车司机拎起,他才看清将自己痛扁一顿的男人。
“你……怎么会来这里?”计程车司机一脸惊愕的看着他。
“快滚!”危伟又抡起拳头。“再不滚,我就把你打到走不了!”话说完后,就恶狠狠的放开他。
虽然计程车司机平白被打了一顿,有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但为了保命,还是连滚带爬的逃跑了。
放开了计程车司机后,危伟马上快步的走向云海儿。
“海儿……”
他蹲下身看着已经坐起身的云海儿,被绑住双手的她眼神涣散,红肿的双眼还含着泪,脸上全是泪痕与脏污。
红色的大衣与里头的衬衫全被推落至手肘,丝质衬衣还被撕得残破不堪,露出了她包裹着浑圆胸部的白色蕾丝内衣。
露在空气中的无瑕肌肤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红痕。
危伟连忙解开缠绕着她纤细手腕的皮带,一解开后,粉腕上因摩擦而出血的伤口让人怵目惊心。
“海儿!”危伟轻摇着像个破娃娃般失去生气的云海儿。
一直到此时,云海儿的眼神才又重新焦聚,她看向身旁的危伟。
“宋……竞……是你……你来救我了……”因为方才的嘶吼,云海儿的声音沙哑且颤抖。
“你……你还好吗?”危伟低下头去别开眼,不敢去看她脸上惨不忍睹的表情。
仅能将她身上的衣物拉拢,只是衬衫的扣子几乎全被扯掉,他只好勉强将她把大衣扣上。
红色的大衣映着她的脸,更显得脆弱苍白。
“我……我刚才差点就被……强暴了……”云海儿支吾的说着。
空洞的大眼似乎还无法接受那个恐怖的事实。
“没事了。”
危伟伸出同样颤抖的双手,抚去她脸上的污痕与颊边纷乱的发丝。“一切都过去了。”
“宋竞……”云海儿看着她的贴身保镖,直到感觉他温暖干燥的手抚过她冷凉的脸颊,和他所说的那句话,她才真的确定自己是真的安全了。“呜……我好怕……”
情绪在瞬间崩毁,云海儿倒在他的肩膀上,大声的哭了起来。
危伟任由她靠着,一句话也没说,只是伸出温暖的大手,轻拍着她的肩膀,默默的安抚她的情绪。
等到肩上的哭声渐歇,他才轻声的说:“我们回家吧!”
“嗯。”
云海儿轻轻的点了头,想要站起身,但脚却虚软无力。
察觉出她的异样,危伟直接将她抱起,往车子走去。
在云海儿坚持不让任何人知道的情况下,危伟没有惊扰云氏夫妇,直接将她送回房内。
好在夜深人静,全云宅的人都睡下了,也就没有人发现他们夜归的异样。
在浴室里消磨了好一段时间,直到确定洗去计程车司机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与味道后,云海儿才停下刷洗的动作。
地走出浴室,正好撞见危伟端丁个冒着热气的杯子走进房里来。
“我替你泡了杯热牛奶。”危伟将杯子递到云海儿的眼前。
云海儿只是看着眼前的杯子,一点胃口也没有。
“喝下去才会比较好睡。”危伟仍将热牛奶抵在她的眼前。
他的坚持不是没有理由,在她沐浴时,他替她泡了杯放了半颗安眠药的热牛奶。
不然以她的情形看来,这接下来的半夜她肯定会睡得极不安稳。
安眠药可以帮助地放松的一夜好眠。
云海儿看了热牛奶一眼,又看了他一眼,只见他点了点头,表示不容拒绝,她才伸出手,接过温暖的杯子。
她一口一口的啜饮着热牛奶,热热的汁液滑过食道,觉得冷冰的身体渐渐温暖了起来。
感觉到危伟带着监督的眼神,云海儿乖乖的将牛奶喝得涓滴不剩。
他接过云海儿手中的空杯子,“早点休息吧。”转过身往外走去。
“宋竞……”
不想独处的云海儿轻声唤住了他。
要将门给带上的危伟转过身来,“怎么了?”
“我……有点害怕。”
她扭着手,有些难以启齿。
就算他是自己的贴身保镖,但这样的夜里,孤男寡女处在一室,似乎不甚妥当。
“你……可以留下来陪我吗?”
云海儿小声的说道。
见他不回答,云海儿低下头咬着唇,十根手指全纠结在一块儿。
“只要等到我睡着,你就可以走了。”她不奢求他陪着到天亮。
任何人看到此刻的她,都无法说出拒绝的字眼,“快睡吧J”
危伟带上门,坐在梳妆椅上,双手环胸的看着她不安的眼,“我不会走的,放心睡吧!”
听到了他的承诺,云海儿才安心的躺进柔软的床铺,为了怕他会丢下她一个人,云海儿面对着他的方向侧睡。
不知是她真的累坏了,还是因为他的存在让她有安全的感觉,不一会儿,她就觉得视线朦胧了起来。
或许是那杯温暖的热牛奶……云海儿还来不及猜想,就已陷入深沉的梦乡。
见云海儿不敌睡意的合上眼后,危伟走至她的床边,若有所思的看着熟睡的她。
他弯下身,轻抚她哭肿的双眼,将她散落的发丝勾至耳后,露出她白玉般的脸颊,睡着了的她就像个无忧的天使一样。
危伟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没有把握自己是否真能狠下心来折下她美丽的羽翼。他深深望了她一眼后,静静的离开。
事到如今,复仇之火已经开始燃烧,再也无法浇熄……
第四章
为了不节外生枝,云海儿决定不让任何人知道那天的夜半惊魂,好在她的贴身保镖也很守密,什么都没透露。
或许他是不想丢了这份工作吧!云海儿在心里猜想着。
坐在教堂的新娘休息室里,发型师与造型师将她打点完毕后,就很体贴的留给她一个私人的空间。
她安静的坐在镜前,松松绾起的头发上戴了顶镶着碎钻的小皇冠,后头是长长的白色头纱。
上半身是马甲似的设计,露出云海儿雪白纤颈、匀称的肩线和无瑕的美背,曳地的层层白纱裙下摆缀着华丽的蕾丝,展现了新嫁娘梦幻浪漫的气息。
云海儿静静的看着镜里的自己,细致的妆点掩饰了她的轻愁,但明眸里却不见新娘该有的娇羞与喜悦。
虽然差点被猥亵的她仍保有完璧之身,云海儿不担心明理的尹子闻会因此而不娶她,只是隐瞒他如此重要的事,让她有些歉疚。
她别过身去望向窗外,今天是个适合结婚的好天气,教堂外飘满粉红色的心型气球和她最喜欢的香槟玫瑰。
能够有这么一个美丽的婚礼,她应该感到开心才是,为什么心里却难掩感伤呢?
在还没梦见危伟之前,一切是那样的完好。
为什么在结婚前夕,他才在她的梦里出现,这么多年没见,他却说着如此残忍的话。
背叛!多么伤人的字眼。
他指证历历,直到现在她想起来,心都忍不住的泛疼。
若嫁给尹子闻是背叛了他,那么她真的不想那么做。她嫁给了尹子闻,就等于切断了与危伟的那一份爱。
但是她又能如何呢?她就算不想嫁给尹子闻也没有办法啊!
危伟轻轻的打开门,看见的就是云海儿面着窗若有所思的背影。
长长的头纱垂落在她的身后,让她看起来脆弱不已,实在不像是个新娘该有的模样。
虽然如此,她的美丽却丝毫不减,平时的云海儿就已楚楚动人,穿上白纱嫁衣的她更是美得教人无法呼吸。
春阳透过窗户洒在云海儿的身上,像是个发光体,让人移不开视线。危伟的双腿像是有意识般,缓缓的走近她。
“宋竞,你怎么进来了?”是还在担心她吗?
危伟被云海儿的问句给惊醒,这才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的走到了她的身边。
因为他的突然出现,云海儿来不及收拾眼里的感伤,她努力的绽出一抹娇艳的微笑,但眼底的泪光却泄漏了她的秘密。
看着他总是猜不透心思的深眸直盯着她不放,那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让她不解。
“宋竞,你——”云海儿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他走到墙边,推开窗一跃而下。
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这么做的云海儿随即起身,看着窗外的他。
只见他对她伸出手臂,缓声坚定的说:“走吧!”
走吧?
她的贴身保镖是要带着她逃婚吗?
难道他也看出了她的心思?
云海儿不知所措的瞅着朝她伸出双手的危伟,又回头望着空无一人的新娘休息室。
“宋竞——”
“走吧,不会被人发现的。”他依然没有放下手。
“可是,我……”云海儿咬着下唇,不知该如何是好。
“走吧!”危伟重复着。
云海儿深吸了一口气,举棋不定的心动摇了。
她对危伟伸出戴着绢丝手套的手,和他一样从窗户一跃而下。
只留下原本系在发上的白头纱。
她逃婚了!
云海儿坐在车内,从来就没想过,自己也可以做出这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
她不知道现在几点,唯一确定的是,婚礼应该开始举行了。
婚礼是应该要举行,但是她这个重要的新娘却跟着她的贴身保镖逃走了。
想必教堂内肯定因为她的消失而人仰马翻,爸爸、妈妈和子闻也必定心急如焚。
尹家与云家联姻在商界是一件大新闻,他们的婚礼也是贵客云集,不乏政商名流。
她的逃婚让两家人颜面尽失,筹备婚礼的庞大金额付诸流水不说,对尹、云两家而言,失了钱财事小,丢了面子事大。
若他们发现她与贴身保镖一同消失不见,十之八九会往私奔的方向联想。
她不是同他一起私奔,只是让他帮她成了“落跑新娘”。
云海儿的手轻压着蓬松的婚纱裙,偷偷瞧了危伟一眼。
他专心的驾着车,脸上没有因为帮着她逃婚而有异常的表情。
他怎能这么镇定?云海儿心想,又望回自个儿压着纱裙的手。
而手上还戴着她与尹子闻的订婚钻戒。
危伟不发一语的开着车,虽然神情镇定,心里却乱成了一团。
他到新娘休息室只是代她母亲问她准备好了没有。
可是当他看见如此美好的她就要嫁给另一个男人时,理智全都消失了踪影。
荒谬!危伟心里低咒了一声。
他竟然做出了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