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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微,可仍是不好受。
他放慢马连,望了四周一眼,可却找不到休息的地方。他能感觉冷汗一直冒出,连眼前都开始闪过金星。
胯下的座骑彷佛能感觉到主人的不对劲,于是缓下速度,最后索性慢慢前行。
星羽窝在草丛里双手合十,抬首仰望晴空。“您一定要原谅我,这只是手段之一,我没打算伤害他。”她朝天拜了几下,可心情却仍是沉重紧张,连手心都微微沁出汗。
她这一生中从没做过坏事,如今却要破戒了。
她深吸几口气,试著想些别的事,可她的胃却开始抽痛,脸色也苍白起来。“天啊!天啊……”她呻吟一声。
“你这是干什么?”查六瞪她一眼,喝了口酒。“都还没行动,你就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能成什么大器?”
“人家是肚子饿了嘛!”她拉下蒙面巾,伸手拭著脸上不断冒出的冷汗。“早知道就吃完午饭再过来。”她咕哝著。
查六仰天叹口气。“刚刚说不吃的是你,现在说要吃的也是你。”方才叫她吃点东西,她硬说什么紧张吃不下,现在好了,没力气怎么抓人?
早知道他就不跟著瞎起哄,查六叹口气摇了一下头,说得倒容易,再怎么说,她也是他从小看到大的,真要他撇下她,他也做不来。
星羽抬首看了一眼蓝天白云。“应该快来了吧?”他们已经在这儿等了半个时辰,一共空欢喜了四次。
“是不是不来了?”她自言自语著。“不可能啊!昨天还听到诸葛廷禄说他大哥今天要回来。”她翠黛轻拧。
话落,就听见远处传来马蹄声,她的心跳因紧张而加速。来了、来了!她慌张地以黑布蒙住自己的脸,躲在树干背后,瞧见马匹进入眼帘。
不过,因为距离有些远,所以她看不太清楚。“师父,是不是这个?”基于前几次都空欢喜一场,她还是先别抱太大的希望比较好。
“我看看——”查六眯起眼,微微站起身,三年前,他虽只瞧过两次面,可论起记人相貌的功夫,他这老家伙可是比小星儿强多了。
“是不是?”星羽也半起身,随即疑惑道:“怎么马儿用走的?”
骑马者映入眼帘,他穿著深蓝色袍服,看起来有些弱不禁风,而且好像摇摇晃晃的,他的身型偏瘦、浓眉单眼皮、鼻子很挺、嘴唇略薄,与诸葛亭禄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
“就是他。”查六转向星羽。“咱按照计画行事。”他将葫芦塞在腰际。
闻言,星羽的心扑通扑通地急速跃动,胃几乎要绞成一团,紧张地带上蒙面巾。“那……我出去了……”她往前走了一步,握紧手上的剑,一会儿又回过头。“师父,如果苗头不对,您可要出来帮我。”她不放心地叮嘱。
“知道啦!都说几遍了。”查六挥手要她快出去。
他派她先去拦截,让对方以为敌人只有一个,若小星儿能一举擒下他,那自然最好,也省得他动手;若她失手,他再突袭而出,必能杀对方个措手不及。
星羽冲出草丛,在马匹前几尺处停下,大叫一声,“别动——”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不过,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是,她忽然惊觉自己漏了一个步骤,急忙抽出长剑,又重新叫了一声,“别动——”
黑马在她面前停下,喷了几口气。
展昱观低头望向拦路者,这是个错误的举动,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头晕目眩、头重脚轻、浑身无力。
星羽缓缓地自马头移向马腹,紧张地挥舞长剑。“别……别动……”
下一秒,他就像麻布袋似的从马背上跌落,“砰!”地一声,面朝下的摔在地上,沙土扬起。
星羽愣住,视线自空荡荡的马鞍上移至地面。发生什么事了?
这时,连躲在草丛里的查六都忍不住一脸茫然。
星羽低头盯著一动也不动的诸葛少爷,而后瞧见马匹转了一下身子,低头以鼻子推了推躺在地上的主人。
星羽如大梦初醒,利剑回鞘,而后弯下身,一边将诸葛少爷翻了个面,一边还不忘大叫,“师父,快过来帮忙。”她涨红脸,费力地将他翻边。“都叫你别动你还动,掉下来可不关我的事。”星羽嘴上直犯嘀咕。
“他怎么了?”查六自后头跑来。
“不知道。”星羽拉下面罩,帮他抹去脸上的沙土。“我叫了一声别动,他就像倒栽葱似的摔下来,大概是被我吓的。”一想到这儿,她忍不住笑出来。“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小。”
查六在她身边蹲下。“他不是被吓的!而是生病了,你没看他脸红又冒汗的,大概是得了热病。”
星羽大摇其头。“大户人家的少爷都这么虚弱吗?”她以食指戳了戳他的额头。“还肿了个包呢!”她觉得好玩地又压了几下。
展昱观微蹙眉宇,虽然意识有些模糊,但还能听到他们的对话。这两人到底是谁?由他摔下前的情形研判,应该不会是想劫财吧?
“好了,咱们先把他带离这儿。”查六拉起他,使力将他扛上马背,让他倒挂在马上。
“师父,要不要先确定他是诸葛家的少爷?”她担心抓错人,白忙一场。
“他都昏了怎么问?”查六不以为然的说。
马鞍顶著展昱观的胃,让他已经很不舒服的身体雪上加霜。要命!他宁可躺在地上,也不愿挂在马上。
“好了,走吧!”查六牵起缰绳。
黑马喷嗤一声,脚踏了两下,却没移动半部。
“嘿!”查六叫了一声。“这畜生好大的脾气,竟然不走。”他啧啧称奇。“好啊!你爷爷我跟你卯上了。”说著,他就用力拉著缰绳往前。“给我走——”
黑马扬首嘶呜一声,用长脸顶开查六。
星羽见状,不由得偷笑几声。“师父,这马可是有驴脾气呢!”她打趣地说。
查六不服气的撩高衣袖。“老子就不信拉不动你!”他的牛脾气也犯了。
展昱观觉得胃非常不舒服,呻吟一声,以最后一丝力气让自己滑下马鞍,倒在地上,随即不省人事。
“哎呀!怎么又掉下来了?”星羽连忙跑到马腹的另一侧蹲在他身边。“师父,您别跟马斗气了,快把他抬上去吧!”她拉起他让他半坐著。
查六粗红著脖子,大喝道:“嘿——”他使劲力气拉绳子。
黑马的前腿不安地踢起,昂首又叫了一声,就是不动。
查六因它腾跃的举动不得不放开缰绳退到一旁,他拿出腰际的葫芦灌了一口酒,兴奋地道:“这可邪门了,这畜生还认主的耶!”
“师父,您还不来帮忙?”星羽嚷嚷道,这诸葛少爷好像有点不对劲,直冒汗。
查六以袖口抹了一下嘴,说道:“就让他先躺著,这马不肯走,抬人上去也没用,我非得跟这马儿斗斗法不可!”他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星羽叹了一口气,只怕师父是准备跟马儿耗上了,她只得自力救济了。于是,她蹲在诸葛少爷前面,拉他的双手扣住自己的脖子,他的身体热呼呼的,怕是病得不轻,她得先把他背到阴凉的地方去才行。
星羽慢慢撑起自己,脸涨得通红,才起身一半,就因承受不了他的重量而往前摔倒。
“哎呀——”星羽哀嚎出声,吃了一嘴沙土,而展昱观整个人压在她的背上。
正在跟黑马拔河的查六听见徒儿的叫声,朝她望了一眼,随即大笑出声。“小星儿,你在做什么?”
“师父 快帮忙——”她像只乌龟似的扭动著身子想移开展昱观。
查六笑著推开展昱观,让他仰躺在一旁。
星羽喘著气爬起来,抹去脸上的沙土。
“师父,您别管马儿了,咱们得赶快想办法把诸葛公子移到别处去。”她拍拍身上的土。“他全身滚烫烫的,好像病得不轻耶!”
查六蹲下身,摸上展昱观的额头。“嘿!还真是热烫得很。”
“咱们找个大夫给他瞧瞧。”星羽拿面罩抹去他脸上的汗。“要是他死在咱们手上,那可就糟了。”
查六摸摸下巴的胡碴子。“这倒好,还得花银子,就说你这主意是馊主意呗!”他摇摇头。
“师父,您就别抱怨了。”星羽嘟著嘴皱眉。
查六叹口气后,这才无奈地拉起展昱观,将他挪到自己的肩上倒挂著。
“哎哟!这小子看起来瘦削,没想到还挺结实的,身子沉得像头牛似的。”查六边抱怨著边往前走。
星羽跟著往前走,随即往后瞄了一眼,惊奇道:“师父,这马还具有灵性,它跟著咱们,不知是不是担心咱们会害了它的主人。”
查六立刻转身,咧嘴而笑。“真他妈邪门,看来这马还是匹忠马,就是驽钝了点儿,死拉活拉的就是不走,还得劳动我这身老骨头背这头牛二
星羽咯咯直笑。“人家是匹忠马嘛!只听主子的命令,外人它自然不理不睬。”
黑马喷了喷气,似乎在应和著她的话。
查六瞪了黑马一眼。“哟——倒跩起来了,我活这么大岁数,还是第一次见识到马的风骨。”
星羽星轻快地笑著,今天还真是大丰收,她不只顺利地绑了人,还附带赚了一匹马。虽然是匹不听话的马,不过,天下的事情总没十全十美的,她已经很满意了。
第二章
“这么个烧法不晓得会不会烧坏脑袋?”星羽一边替他抹汗,一边呢喃。“要是烧坏了可怎么办?”她面露忧心。
“你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查六一面喝酒上面吃著店里的酒菜。
“师父,咱们要不要把他送回去?”星羽扯开他的腰巾,拉开他的外袍与单衣。“师父,你帮帮我。”她一个人没法顺利的脱下衣裳。
查六突然转头,让她吓了一跳。“哟——你一个大姑娘家,脱人家衣服做什么?”他吃惊地站起身。
“他衣服都湿了,总得替他换套乾净的。”星羽勉强拉起他,让他半坐著。“师父,快来帮忙。”
“你啊”查六摇摇头。“让人知道了,还嫁不嫁人?”他训她一顿。
“这跟嫁人有什么关系?”她将衣服拉下他的肩膀。“您不是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
查六猛翻白眼。“教你那么多句,就记得这一句,师父没教你男女授受不亲吗?”他拉开星羽,粗鲁地扯下展昱观的外衣。
“师父没说过这句。”星羽辩驳道。“不就是打赤膊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师父热的时候不也没穿上衣?”
她站在一旁盯著展昱观赤裸的胸膛,发现他挺结实的,不像师父挺个肚子。
查六将衣服丢在地上。“我是你师父,他是谁?能比吗?”他回头瞪她一眼,“还不拿乾净的衣裳来。!”
“他满身是汗,我得先帮他擦擦,大夫说了,得先帮他冷身子,他再烧下去的话,就要冒烟了。”星羽拿了一条湿巾坐在床沿,让他躺下后,开始帮他擦胸膛。
冷水一沾上他的热烫的皮肤,让他震了一下,展昱观蹙起眉宇,意识恢复了些,可脑袋仍是昏昏沉沉的。
查六原要说什么,可张了嘴却没吐出半句,只得走回桌边喝酒。他吃口花生,想了一下才道:“小星儿?”
“嗯?”星羽头也没回,正专心地擦拭著展昱观的手臂。
查六咳了一声,一会儿才道:“小星儿,是师父不好。”
他的话让她吃惊地抬头。“啊?”
“咳……”查六又咳一声,像是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师父教你练功、教你识字,可就忘了教你些……”
“什么?”星羽一脸疑惑。
“教你……男女避嫌之事。当然啦!现在是非常时期,他生著病是不?所以,师父就假装没看见,可以后你得跟男人保持些距离,知道吗?这样坦诚相见,太不像话了,若让人瞧见,那话可就说得难听罗!”查六正经八百的训示道。
星羽愣了一下。“我是为了救他——”
“师父知道,可别人不知道,是不?引起误会可就麻烦了。”查六又道。
“会有什么麻烦?”星羽不解地问。
“当然是责骂你一个未出嫁的姑娘与男人不乾不净,这话要是传出去,你还做不做人?”他加重语气说。
星羽实事求是的道:“这儿就您跟我,谁会传出去?”
“你——”查六不悦的瞪她。“你是存心要气死我是不是?”
“您说什么啊!徒儿哪儿气您了?”星羽仍是茫然不解。“而且,您不是向来我行我素,不管别人说什么的吗?”从小到大,师父一向随心所欲,连对庄主也毫无礼数可言,怎么这会儿他竟教起她礼数来了?
“这不同,那可是关系到你的名节。”查六喝口酒。“男女之事,能避就避,你还小,有些事你不明白,这男女靠得太近总不好,容易乱人心智……”
“怎么个乱法?”星羽一脸好奇,师父从没跟她提过这事。
“这……靠得近,就会肌肤相触;肌肤相触,就容易产生情欲;这情欲嘛……”查六忽然住嘴,似乎发现自己讲太多了,望著徒儿一脸好奇的模样,他假装咳了一声,骂道:“好了,这不重要,问这么多做什么?!”
星羽莫名其妙的挨了骂,一脸不平。“是您自个儿开的头,怎么骂起人来了?”
查六局促不安地咳了几声。“好了、好了,别说这些了,反正你记住师父的话就是了,男女要避嫌,不能这样衣不蔽体的,成什么体统?!”
“都说为了救人嘛!”星羽皱眉。“再说,又没人瞧见。”
查六瞪她。“师父不是人吗?”
闻言,她立刻转为笑脸。“师父是自己人,没关系!”
“荒唐!”他拍一 下桌子。“就知道你没把话放在心上,跟我说一遍——男女要避嫌!”
“师父,又不是小孩上学堂,什么跟我说一遍。”星羽忍不住捂住小嘴偷偷窃笑。
查上八又拍桌子。“你说不说?”
星羽生气地用力擦拭展昱观的胸口,一口气擦到肚子后再往回擦。“男女要避嫌。”她心不甘、情不愿地说。
展昱观呻吟一声。要命!他可不是木板,她是想刨下他一层皮吗?
星羽一脸惊喜的嚷嚷。“师父,他有反应了耶!”她高兴地继续用力擦。
“他是痛苦。”查六瞪她一眼。“你是在擦他身子,还是在洗抹布啊?”
星羽吐了一下舌头,发现自己似乎真的太过用力了,连忙放轻力道。
“刚才师父说的话你有没有记在心上?”查六不放心地追问。
“什么话?”星羽漫不经心地问。
查六又是一拍桌。“就知道你没人心,都说了,男女要避嫌!”他朗声重复一遍。
星羽被他吓了一跳,忍不住抱怨道:“您别这么大声嘛!徒儿记清楚了。”
“最好是记清楚,不是师父要吓你,这男女若惹了腥躁,让人说闲话,可会被扒光衣服绑在树上游街示众的。”他故意将事情说得很严重。
星羽睁大眼。“扒光衣服绑在树上?”她从没听过这种惩罚,倒是新鲜。
她惊讶的表情让查六感到很满意。“没错。”他喝口酒。
“可绑在树上怎么游街?那不就得把树干锯下来吗?”她啧啧称奇。“没想到这么费事!”
闻言,查六一口酒喷吐出来,不住咳嗽。“你……”
“师父,你做什么啊?脏死了。”星羽瞪他一眼。
“你要气死我是不是?”他气急败坏的怒骂。
“什么?”她不懂又哪儿惹师父不高兴了。
查六瞪著她无辜的表情,最后长叹一声。“算了……算了……”再说下去,这酒都要让他给糟蹋光了。
星羽也没追问,因为她正忙著将展昱观翻身,她一边擦、一边说道:“师父,如果他明天没好转,咱们是不是要送他回诸葛府?万一他在咱们身边有个三长两短,那可是会让官爷抓进大牢的。”
查六想了一下点点头。“也只好这样了。就说这是个麻烦事,绑了人来有什么用?要死不活的,说不准还会连累咱们。”
“徒儿看您倒是满享受的。”星羽瞥了一眼桌上的酒菜。“那可是他的钱,咱们别给人家花光了。”
他咧嘴一笑,拿出腰际的钱袋甩了甩。“大户人家就是大户人家,什么没有,银两最多。”他笑著将花生往上丢,以口接住。
星羽专心地擦拭著他的背,希望能帮他降些温度。趁著师父没注意,她好奇地以手指戳了戳他的背,没什么变化嘛!不是说肌肤相亲会乱人心智吗?
星羽偷瞄师父一眼,乘机又戳了几下,除了触感硬一点之外,好像没什么变化,她一路戳至他的腰,还是没什么不同啊?
展昱观顶著浑沌的脑袋,试著弄清她该死地到底在干嘛?她方才差点扒了他一层皮,现在竟开始戳他,她到底想做什么?
“小星儿?!”
“啊?”星羽吓了一跳,以为师父瞧见她的动作。她心虚地瞄了师父一眼,发现他根本没看她,才安下一颗心。
“拿条布把他的眼睛蒙上。”查六夹了菜往嘴里送。“要是让他瞧见咱们,那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