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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罗唆。”他生气地甩开她。“到底是我帮你,还是你帮我?你搞清楚。”他怒声道。“我也不跟你浪费口舌,就两天。”
“你不能……”她慌张地抓住他,泪流满面。
“滚开!”他一把推开她,转身离去。
阮玉跌坐在地上,伤心的哭泣著。“你……你……”
星羽看得满头火,她一把扯住腰上的多节鞭,就想出去教训一下诸葛飞鹏。
展昱观几乎是立时地按住她的手。“你想弄得人尽皆知吗?别忘了你是来做什么的。”他语气严厉的提醒她。
她转头。“他那么坏,欺负人嘛!”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他扯著她不让她蹦出去惹事。
她怒视他。“我知道了,他是你堂兄,所以你这样护著他。”
他放开她,摊开双手。“你要去就去,到时让人当贼抓起来,可别在牢里埋怨。”
他的话犹如冷水灌顶,星羽立刻乖乖的立在原地,满腔的怒火瞬间被浇熄。“呵呵……”她不好意思地乾笑两声,搔搔头。
“去啊!怎么不去了?”他斜睨她一眼。
她又假笑两声,当她瞥见阮玉低垂著肩膀,边哭边离去时,又急忙道:“她走了。”
展昱观走出藏身处,心里忖道:看来,他不在的这三年,府里发生了不少事。
“你说,她到底为什么会这么怕你堂兄?”星羽苦思。“一定是让人抓住了把柄,可是,是什么把柄呢?”早知道她在监视诸葛府时就该多用点心。
他往前走,却刻意放慢速度,与阮玉保持一定的距离。“你想管的事还真不少。”
“我才不喜欢管人家的闲事呢!我只是好奇。”她回答。“而且,你堂兄实在太不光明磊落了,这样欺负人。”
他领著她穿越庭园,在踏上廊庑前,还左右看了一下廊道,确定没人后才拾阶而上。星羽跟在他后面,也下意识地学他左右张望。
他推门而入,她尾随在后,又瞄了一眼四周,确定没人后,才轻轻的关上门。
就在这时,睡在廊庑尽头的诸葛廷禄忽然醒来,他翻个身想继续睡,却发现肚子隐隐作痛。
“讨厌……”他低骂一声,怎么在这时候闹肚子?一定是晚饭时吃了什么不乾净的东西。“烦死了!”他万般不愿地坐起身,睡眼惺忪地揉著双眼,正睡得酣甜,却硬是被打断,明天他非骂人不可。
他弯腰穿鞋,肚子在这时叫了一声,他哀叫一声。“快来不及了——”他胡乱套了鞋就往外冲。
哼!明天非得将厨子大卸八块不可。
他打开门,正想冲到茅厕时,却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偏头往右看去,竟发现右前方的长廊转角透出灯光。奇怪,是谁这么晚了还在书房?
他跨出步伐,犹疑著到底要去茅厕,还是去书房?突然,肚子又是咕噜一叫,他弯下腰,呻吟一声,忍不住了!他快步往茅厕跑去,现在就算是天塌下来他也管不了了。
“不是。”星羽叹口气,将手上的玉像放回陈设架上。
“慢慢找,总会找到的。”
“我以前找过了,没有一个是。”星羽强调地说。“我知道你们有个库房,你带我去那儿吧!”
他悠闲地抽出花瓶里的卷轴摊开观看,是一幅山水图,照这笔锋与线条判断,应该是父亲所画的。“你多久前来过这儿?”
“三个月前我才又翻了一遍。”她眉头紧皱。每隔几个月她都会来翻一次,瞧瞧是否漏了什么,或多了什么。“它根本不在这儿,不用再多费心思找一遍了。”
他自画中抬头,听她紧接著说:“我们直接上库房。”
他微笑。“这么说来,你不知道这书房里有机关。”
“这儿有机关?”星羽露出兴奋之情。“在哪儿?”
他故作沉思状。“我小时候见过,可时间太久了,你得让我好好想想。”
星羽走到他面前,盯著他问:“你没骗我吧?”
“你的疑心病还真重。”他面不改色地说。
“只要你快些找出机关,我就不疑心。”她揉了一下双眼。“再说,我觉得有些倦了,每晚这时候我早就去梦周公了。”
她的话让他想笑。“做贼就要有做贼的本事。”他瞟她一眼。“晚上可是他们施展身手的机会。”
“我又不是贼。”她忍住想打呵欠的冲动。“你到底想到了没?”
他颔首。
见状,她瞪大眼,几乎要跳起来欢呼。“在哪儿?”她难掩兴奋之情。
他并未立即回答她的话,只是闲散地走到桌后的椅子上坐下,无聊地玩弄著纸镇。
她捺不住性子,走到他身旁又问了一次。“到底在哪儿?”
他放下纸镇,以食指轻敲笔架上的一列毛笔。“那是我府上放稀奇珍宝的地方,若告诉了你——”
“我只要玉像。”她听出他的话中之意。“盗亦有道嘛!我不会拿其他东西的。”
他摇摇头。“我怎么能相信你的片面之词呢?万一你突然起了歹念,我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怎么跟你对抗?”他无聊地开始研起墨来。
她瞪他。“你这人的疑心病还真重。”
“小心驶得万年船嘛!”他微扯嘴角。“这样吧!你把眼睛蒙住,等我取出东西——”
“不行!”她立刻否决他的提议。“这样不妥。”
他微微一笑。“我想你也不可能答应,要不你先到外头去等著。”
她狐疑地瞅著他。“你是不是在打什么坏主意?”她总觉得不对劲。
“我能打什么坏主意?”他耸耸肩反问。
她考虑了一下说道:“我不蒙眼,也不出去,顶多我转过身不看你便是。”这是她所能做的最大让步。
“那也行。”他点头同意。“你就正对著门,等我说行了,你再转回头。”
她盯著他。“你若骗我,我可不饶你。”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他颔首。看来,她虽然天真了些,不过,还是有脑袋的。“当然。”
“好。”她住前走几步,背对著他。“你快点。”
“知道了。”他拿下一支毛笔,蘸墨后开始行笔。
在此当时,有一个人正透过戳破的窗纸往内看。
他首先看到的是一个陌生的姑娘侧对著他,他紧贴著窗,试著更靠近些,想将屋内的情形辨个仔细。好大胆的狗贼,竟然跑到这儿来,看他不宰了他们才怪!
他将视线移向桌边,瞧见一名男子微垂著头写东西,但因为灯火的关系,让那男子的脸看得不是很清楚。
“你在做什么?”星羽发问。“没半点声响。”
“你想听见什么声响?”他放下笔,抬起头来。
窗外的人瞪大眼,死命瞅著椅子上的人……
“我连你离开椅子的脚步声都没听见——”
星羽的话才刚落下,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她吓了一跳,连忙冲上去想压住门,但手指才触及木缘,门已“砰!”的一声让人推开。
“啊——”
“哦——”
两声惨叫几乎同时响起,星羽的头让推开的门打中,她只觉得天地一阵旋转,眼冒金星,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又让一团肉球撞上,整个人摔在地上。
展昱观可说是目瞪口呆地看著这一幕,随即好笑地摇了摇头。
“哎哟——”诸葛廷禄生气地坐起身子,摸著额头。“你是谁啊?想害死本少爷是不是?”
星羽还处在天族地转中,根本没空搭理他。
“廷禄,怎么这样闯进来?”展昱观直起身子,将写好的字条揉掉,原本他是打算留张纸条给廷禄,告诉他说他有事耽搁,恐怕会晚点才回府,没想到现下却让他撞见了。
这声音让诸葛廷禄的视线往上抬,他瞬间蹦跳起来,大叫一声,“大哥——大哥你回来了!”
他叫喊著冲向展昱观,猛地抱住他。“我以为你不回来了。”他揉著眼睛,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声音却带著哽咽。
“我说了会回来,不是吗?”展昱观瞄了一眼已然坐起的星羽,她正揉著脸,还不断地呻吟著。
“你三天前就该到了。”诸葛廷禄吸吸鼻子。
“我有事耽搁了。”他微微拉开他。“你倒是长高又长壮了。”他摸了一下他的头。
诸葛廷禄高兴地道:“再几年我就可以跟大哥一样了。”
星羽直起身子,还是有些晕头转向,她的额头、鼻子、下巴都在痛。
“大哥,你怎么回来也不让门房通报一声?”诸葛廷禄问道。
展昱观没有直接回答他,转了个话题道:“那你这么晚不睡又是为了什么?”
诸葛廷禄笑道:“我闹肚子,本来想——”
星羽怒气冲冲地打断他的话,“你们大户人家的少爷都这么冷血吗?自顾自的聊自个儿的事,也不问我有没有怎么样!”
诸葛廷禄斜睨她一眼。“你是谁啊?”
“我是——”星羽突然顿住。
“是什么呀?我还没跟你算帐呢!”
“廷禄,不能这么无礼,她是大哥的朋友。”展昱观皱起眉,看来,他不在的这几年,廷禄倒变得目中无人了。
“没错。”星羽强调地点点头。
“好了,夜深了,你回去歇著吧!大哥还有事情要忙。”他说道。
诸葛廷禄一脸不甘愿的样子。“可我想跟你说话,你不在的这些日子,三娘就会欺负我——”
“这是怎么地?你大哥才回来,你便迫不急待的告起我的状来了。”门外传来一声冷讽。
星羽转身,就见一名丰姿绰约的妇女站在门口,她就是诸葛府的三夫人殷三娘。
她跨进门槛,主动说道:“老爷子身子不好,没睡沉,听见了声响,所以要我来瞧瞧。”她上下打量展昱观。“怎么这么晚进家门?”
“赶路这事儿没个准。”他含糊带过。
她也没再追问,转向站在一旁的星羽。“这位是……”
“她是我朋友。”展昱观平淡地回道。
星羽站在一旁乾点头,她现在还是一句话都别说比较好,免得出纰漏就麻烦了,毕竟她现在可是站在人家的地盘上,他们一人一拳都能教她去掉半条命。
“朋友?”殷三娘瞅著她,视线移向她腰上的多节鞭,虽然觉得不寻常,却不动声色。
星羽紧张地笑了笑。“是啊!”
“大哥,咱们去见爹。”诸葛廷禄说道。
“晚了,明天吧——”
“老爷醒著。”殷三娘插了一句进来。
展昱观也只好顺水推舟的说:“走吧!”他瞥了星羽一眼后,跨步而去。
星羽一脸茫然,弄不清楚他是什么意思。这是要她离开诸葛府,还是要她跟著去?
“走吧!”殷三娘上下打量著她。
“不用了。”星羽含糊道。“我在这儿等就行。”她还是乘机开溜得好。
“那怎么行。”殷三娘微微一笑。“你定是昱观重要的人,否则,他也不会带你回来,是不?别害羞,一块儿走吧!”她拉著星羽的手臂。
“我不是害羞……”星羽想辩解,她思考著要不要打昏三夫人后乘机逃跑。
可这样一来,她就真的成了恶人,诸葛府一定会报官捉她的。
但若是跟著她走,万一展昱观在众人面前出卖她,那她还是死路一条……怎么办……
唉——事到如今,只有赌运气了……希望她没看错展昱观。
第四章
“不是前些日子就该回来了吗?咳……”诸葛奚坐在床沿,身著单衣,他年近五十,蓄著山羊胡,脸方眼大,额头上有几条粗粗的抬头纹,骨架粗实,肚腹挺出。
星羽看看他,又瞧瞧展昱观,果真不像。他们不是血缘父子,不过,诸葛奚倒是和诸葛廷禄像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殷三娘拿了外衣给丈夫披上。“说是有事耽搁了。”她坐在夫婿身旁。
“父亲的身体——”
“没啥大碍。”诸葛奚举起手,示意他不用担心。
展昱观也就没再问下去。
沉默的气氛笼罩了下来,殷三娘紧接著道:“这位姑娘是昱观带回来的朋友。”
星羽一时之间成为众人的焦点,心脏怦跳地几乎要翻出,可她仍力持镇静,展昱观至今仍无出卖她的迹象,她应该是安全无虞的才对。
“昱观的朋友?”诸葛奚露出今天第一个笑容。“这倒难得。”他摸了一下胡子。“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我叫星羽,星夜的星,羽化成仙的羽。”她解释道。
“羽化成仙?”诸葛奚开怀而笑。“这倒是个好名字。”
“是吗?”星羽高兴地说,从来没人这么说过。“这名字是我师父替我取的,他说,为了替我取个好名字,想了三天三夜,就是冀望我长大以后能大吉大利,一路顺遂,就算死了也能上南大门做仙享福。”
“是吗?哈哈——”诸葛奚笑得很开心。
“因为我师父就单名一个『六』字,他说没什么来头,就是初六那天生的罢了,他老人家对这名字可不满意了……”
眼见星羽滔滔不绝地说著,展昱观、诸葛廷禄及殷三娘全盯著她看,表情有些僵硬,这人还具是话匣子一打开就没完没了。
“星羽姑娘,明儿个再谈吧!”殷三娘好不容易找个她吞口水的空档插话进来。“夜深了。”
“没关系,难得。”诸葛奚不以为意。“你是怎么认识昱观的?”他随口问。
“我——”星羽张开嘴,却不知要说什么,她连忙瞟向展昱观。
他立刻接话。“她是孩儿在江南认识的。”
“对、对。”星羽急忙帮腔。“他生病,我照顾他。”
“生病?”诸葛廷禄扬高声调。“大哥,你生什么病?”
“没什么,受了点风寒。”他一语带过。
“如果不是我,他早就一命呜呼了。”星羽立刻补充说明。“他全身烫得像是烤过的石头一样,衣服都让他浸湿了,我帮他换衣裳,还帮他擦澡——”
“好了!”展昱观制止她再说下去,她还真不会害躁,这种事也拿来在人前讲。
“擦澡?”诸葛奚倒提起了兴致。
星羽点点头。“我从小到大没这么照顾过人,感觉还挺新鲜的。”
诸葛廷禄惊讶地道:“那你不就把大哥都看光光了?”
“我——”
“好了。”展昱观瞪了星羽一眼,示意她别再说话,他可不敢想像她会回答出什么来。
“星羽姑娘,你放心,这事老夫会做主的,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诸葛奚接腔。
“委屈?什么委屈?”星羽一脸一忙然。她没受委屈啊!刚刚她漏听了什么吗?
展昱观揉了一下眉心,这事可麻烦了。
“对了,你的额头怎么回事?肿了个包。”诸葛奚询问。
“方才给撞的,不碍事。”她反射性地摸摸额头。
诸葛奚咳了几声,殷三娘顺顺他的背。“有话明儿个再说吧!该歇息了。”
“孩儿告退。”展昱观立刻接话,他不想星羽继续待在这儿,否则,难保她又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诸葛奚挥挥手,示意他们去歇息。
星羽开口想说什么,但在展昱观的眼神示意下只好闭嘴,跟在他后头出了屋子。
“廷禄,你也该上床了。”展昱观说道。
“可我不累,我想跟你说话。”他可是憋了一肚子的话无处发泄。
“不行,太晚了。”展昱观坚持道。“有话明天再说也是一样。”
“可我……”
“廷禄,你不累,可大哥赶了一天的路,总得调养吧!”他拍拍弟弟的肩膀。“有事明天再谈。”
诸葛廷禄叹口大气。“知道了。”他步下廊应,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可走没几步,却停了下来,回头问道:“大哥,你这次回来,不会再走了吧?”
展昱观迟疑了一下,终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这事明天再谈,去睡吧!”
诸葛廷禄心不甘、情不愿地点个头,重提脚步进屋。
“他好像有好多话想对你说呢!”星羽望著诸葛廷禄的背影喃喃道。
展昱观转向她。“你还有时间管别人的事?”
她不解的歪著头看他。
他叹口气。“你还真以为你是来诸葛府做客的吗?”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又不是我的错,是你弟弟突然闯进来,还撞肿了我的额头。”她随即压低声音说道:“那我们现在快回书房去,拿了东西我好走人。”
“若是没有你要的东西呢?”他反问。
“什么意思?”她一脸狐疑。
他走下廊庑,仰望明月。“我没法保证能找得到。”
她弄不清楚他到底在说什么。“如果今天找不到,明天再继续;若是明天找不到,大后天再接著找,总有一天……”
“你的意思是要留在这儿?”
她愣了一 下。
“不怕我报官捉你?”他表情认真。
她皱起眉。“原来你真的是居心不良。”她生气地握紧腰际缠著的多节鞭。
他的目光移向她腰上的武器。“怎么?你要杀我吗?”
“我没有要杀你,不过,我能将你再掳回去。”她挥出多节鞭缠上他的腰。
展昱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