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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邻靠边闪-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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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他还没正式搬进来,就已经树立敌人了。
  呵!俗话说得好,惹熊惹虎,就是不能惹到恰查某啊!
  可奇怪的是,瞧她那凶巴巴的样子,他却不由得恶质地期待起接下来可能会很精彩的日子。
  势之所趋,陶可茗没有办法改变状况,只好改变自己,把以往颠倒的作息时间调整过来,每天都是等隔壁收工时间一到,她就赶紧上床睡觉,然后凌晨两、三点再起床赶工。
  不过,对她而言,即便是改变平时的作息,一旦到了早上八点,她稿子一样没办法写,毕竟那些敲敲打打的声音还是太吵,情绪受影响,心浮气躁的,根本静不下心来思考。
  不得已,她只得自己花钱找个清静之所,隔壁一开工,就带着她的吃饭家伙转战网咖的商务包厢。
  这一切,都是那姓麦的家伙害的!害得她明明有个温暖的窝,却还得掏腰包沦落到复杂的网咖去,这股化不开的怨气,让她打定主意,每见他一次,就要赏他一个白眼。
  然而,不知是凑巧,还是他刻意回避,打从那日不欢而散之后,将近一个星期,她都没再遇过他。
  碰不上面也好啦,不然她这阵子光是想到那家伙跩不啦叽的德行,心情就变得更差,还不如眼不见为净。
  最好就继续维持这样,以后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
  但是事实证明,她想得太美了!
  “叮咚、叮咚……”
  隔壁好不容易停止了噪音,她拖着疲累的身体,爬进温暖的被窝,培养入睡心情,可昏昏欲睡之际,又听见门铃声响。
  “该死的,又是哪个猪头……”滑下床,她用最大的意志力撑起沉重眼皮,连滚带爬地到客厅,先用对讲机问问。
  “是谁啊?”嗓音懒洋洋,身躯靠在墙壁上。
  “送外卖。”有个男性嗓音应道。
  “外卖?我什么时候叫外卖了?”陶可茗搔搔脑袋自问,精神还恍惚,反应很迟钝。
  “呃……这里不是XX路XX号吗?”外送员狐疑地依着纸条问。
  “是啊,你等等,我出去看看。”地址还没错哩,太奇怪了,她努力清醒过来,连忙步出屋外一看究竟。
  门拉开,看见是她曾光顾过的PIZZA店外送员,更纳闷了。
  “应该不是这里哦!你送错了吧?”看到他手中提着数量不少的PIZZA,错愕得赶紧再否认。
  “可是……地址写的是这里,没错呀!”憨厚老实的外送员眉头快要打上中国结了。
  “真的不是我,我一个人而已,不可能叫那么多!”该不会是有人恶作剧,把PIZZA叫到她这里来吧?
  那怎么办?外送员呆呆地杵着,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灵光一闪,陶可茗突然想到,现在一楼可不只住她了,隔壁还多了个恶邻耶!连忙探头看向他手中的纸条。
  “欸?你XX号有没有注明是A户或B户?”
  “对方没有注明。”外送员苦恼地说。
  “一定是隔壁的啦!”陶可茗一口咬定,火气又窜了上来,不禁低咆。
  真讨厌,白天吵不够,连她晚上要把握时间睡觉,他还要派个PIZZA外送员来吵她!
  她冲动得连自己身上是什么打扮都忘了,便怒冲冲地越过外送员,朝A户迈步而去。
  第二章
  “唧——”
  老式难听的电铃声忽地响起,死命按住不放的汹汹来势说明了来者不善,屋内众人一震,屋主率先出来应门。
  “门没关,不要再按了!”麦振焱不悦地扬声大嚷。
  哪有人门铃这样按著不放的?这电铃要尽快换掉才行,老式的铃声还真是有够难听,半夜听到会毛骨悚然。
  陶可茗望见屋子里一堆人谈笑喧哗,脸色不豫地站在A户大敞的门前,把被打扰的怨气出在哀鸣的电铃上。
  看见麦振焱出来,陶可茗的心跳没来由的加快,分不出是因为疾步来此,还是提升战斗力所致,抑或是其他不明原因。
  这一次看见他,没了墨镜的阻隔,衣著更加轻便,只有一件背心加休闲裤,暴露在衣料外的体魄肤色,充满了属于男人的强健阳刚,头发甚至有一丝的凌乱,然而她却不得不承认,依旧是该死的神色飞扬、潇洒不羁。
  哼!为什么每一次,她都是疲累不堪、气急败坏的出现,他却精神抖擞、闲适自在?
  最讽刺的是,她无法安睡的疲累和发脾气的原因,都是和他有关。
  清楚察觉一股杀气,麦振焱仔细一瞧,相当意外访客竟然会是她。
  “是你?来串门子吗?”他扯唇一笑,忍不住揶揄道。
  “我跟你哪有什么门子好串!”没办法,因为他一再地打扰到她,不能怪她一开口就没好气。
  “那你来按铃有何贵干?”昂藏身躯在大门口站定,单手支在门框上,姿态闲适。
  被那庞大黑影给遮住了光线,微风送来属于他的气味,陶可茗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往后一退。
  “我是来提醒你……”她才开口,就被忽略。
  麦振焱目光瞥见PIZZA外送员也抵达门外,连忙扬声召唤。“送来啦!一共多少钱?”他边问边掏钱包,还回头朝屋内叫帮手。“东西送来了,快来帮忙拿哦!”完全把陶可茗晾在一边凉快。
  为了体恤工人们的辛劳,再加上这些日子相处愉快,麦振焱很上道的请大伙儿在收工后留下来吃东西,这会儿将近十个大男人全都窝在屋子里谈笑风生。
  两、三个大男人跑出来拿东西,乍见在门旁的陶可茗时都不约而同地投以好奇眼光。
  看什么看!心里嘀咕归嘀咕,陶可茗还是不自在地闪到角落去,愠恼地瞪著对她彻底忽略的麦振焱。
  不要紧,她可以等,但今天一定要把事情讲清楚,以免日后老是发生送错东西、敲错门的情形,扰乱她安宁。
  任务达成后,外送员骑著机车离开,工人们在屋子里大快朵颐,门口终于恢复平静,只剩麦振焱和陶可茗两人。
  “欵?你还没走哦?”麦振焱挑眉看她,诧异的口吻让枯等许久的她听了差点没吐血。
  “我一直都在好不好!”她撇唇咕哝,冷冷睨他。“你现在有时间听我说话了吧?”
  “洗耳恭听。”他摊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暗忖这龟毛的女人会找上门来,百分之两百不可能是好事。
  “麻烦你以后报地址的时候记得注明是哪一栋,我不希望三不五时就有人来打扰,结果却是找错人。”她紧绷著脸,不苟言笑地说,冰冷的态度迅速冻结四周的气氛。
  麦振焱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刚刚PIZZA外送员敲错了门,难怪她臭著一张脸跑来兴师问罪。
  不过,敲错门的又不是他,打电话叫外送的是工头,怪罪到他头上好像不太公平哦!
  “我尽量啦,但如果是别人要找错,也不能怪我。”他故意答得漫不经心,大概是体内的恶劣因子作祟,特别喜欢把她逗得气唬唬。
  陶可茗果然又被他敷衍的态度给气到,但他说的也没错,害她找不到话可以反驳。
  麦振焱目光随意一溜,这才意外发现她竟只穿了件单薄的丝质睡衣,在那大门嵌顶灯映照之下,凹凸有致的玲珑身段若隐若现。
  嘿嘿,没想到还挺养眼的嘛!
  就在她懊恼之际,突然又听见了一声轻佻的口啃。
  她愕然一怔的抬头。搞什么鬼?她自认表现得相当严肃,他却吊儿郎当的对她吹口哨?!
  “呵,我现在可以相信你不是欧巴桑了!”他坏坏地扬唇一笑。
  什么意思?她纳闷地循著他打量的视线低头看著自己。
  “吓!”意识到他指的是什么,她诧异地倒抽了口气,羞窘得想要遮住他的视线,又急忙抱住双臂遮掩外泄的春光。
  他好可惜地把目光挪到她脸上,发现那染满红晕的惊惶小脸也很值得欣赏。
  “可恶!”她咬牙切齿地瞪他,眉心处叠起一层层震惊而恼火的皱摺。
  天哪!到底是从哪冒出一个这么恶劣又讨厌的男人来当她邻居啊?如果不是顾及君子动口不动手,她肯定会戳瞎他那双不安分的眼睛!
  麦振焱一脸不痛不痒,那悠哉自若的模样仿佛她刚刚说出口的话不是斥骂而是赞美。
  “要不要进来打游击啊?”明知不可能,他还是故意这样问。
  她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拜托,我的行情没有差到晚餐需要到邻居家打游击。”要真进去,恐怕会先被拆解入腹吧?“我不是来找人抬杠的。你记住,以后地址报清楚!哼!”
  再度,她又踩著忿然的步伐回家去,但这一次,遮遮掩掩的动作反而使她的高姿态显得有些滑稽,麦振焱看著她又窘又恼的背影,不禁莞尔地爆笑出声。
  “哈哈哈……”
  看来,这位凶巴巴的芳邻,没板著脸的时候也挺有趣的嘛!
  麦家——
  麦振焱在母亲麦亚棠所唱的哭调中,沈默地打包著行李。
  一只名唤小麦的黄金猎犬老神在在地趴卧在他脚边,对于女主人的鬼哭神号是见怪不怪了。
  “阿焱,你真的要丢下妈妈一个人无依无靠吗?”麦亚棠坐在床沿,悲情地做著拭泪的动作,偏偏眼眶乾燥得没有一丝水雾,还得从眼尾偷觑儿子到底有没有在看她的表演。
  “……”眼角一抽,继续无言忙碌。
  见他无动于衷,麦亚棠气结,不罢休,再加把劲。
  “啊……哇歹命啊!生儿子真没用啊!我一个人含辛茹苦把你拉拔得这么大,养得这么健康又英俊,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有家不住,还要抛弃老母搬出去,让我当独居老人……”嗓门一开,哀声凄厉。
  一声重重的叹息,隐藏了许多无奈,麦振焱停下整理的动作,没辙地瞅著已五十多岁,却依然风韵犹存又任性孩子气的母亲。
  “妈……你怎么不想想我为什么会搬出去?”他垮著脸提醒。
  此言一出,麦亚棠倏地噤口,马上装儍。
  麦振焱横了她—眼,一一反驳。“还不都是因为受不了你老是逼我去相亲,甚至把人约到家里来,而且你不要说得我多无情无义似的,家里离我现在新买的房子只有三、四十分钟的车程,我随时可以回来。再说,弟弟妹妹都在,你不是无依无靠,还有菲佣在家伺候你,更何况五十多岁还不算老,所以称不上是独居老人。”
  他这个妈妈呀,三分麻烦的事情总被她说成十分的严重,夸张的本事令他是又好气又好笑。
  尤其这阵子,她不知是受了什么影响,卯起来替他找对象,虽然他不只一次表明还不想定下来的立场,她却置若罔闻,一哭二闹三上吊地逼他就范,在不堪其扰下,他只好想办法避免,而目前正在装潢的那间房子就是他为了耳根清静另外购置的新家。
  “弟弟快要去当兵了,妹妹一天到晚跟同学出去玩,连你都要搬出去,这个家那么大,变得冷冷清清……呜……生小孩没用啦!完全都不能指望……”麦亚棠顾左右而言他,完全忽略自己逼婚的行径,继续上演哭戏。
  拜托,又来了……他额角滑下三条黑线。
  不过是搬出去图清静罢了,有这么严重吗?
  “反正我房子买都买了,装潢也快完工了,所以搬出去是不可能改变的事实。”他坚决表明立场,不再动摇。
  “可是你爷爷开出三十岁之前要成家立业的条件要怎么办?”麦亚棠心急地问。
  住在一块她都束手无策了,不在身旁盯著,儿子的终身大事更是遥遥无期了。
  唉!若不是奢望凡尔纳家族的继承权,而麦振焱又已经快三十岁了,她也不会这么心急地要帮他物色对象啊!
  话说麦振焱是她年少轻狂时,与法籍男子贝罗·凡尔纳所生,由于贝罗是典型的法国男人,浪漫多情又风流,两人谈的恋情轰轰烈烈却很短暂,当她知道肚子里怀了小孩时,已经和他断了联系。
  直到十年前,也就是振焱二十岁时,她突然接获法国的来信,才得知贝罗并不是平凡人,而是法国财力雄厚的名门望族之后。
  意外身亡的贝罗没有子嗣,所以一直暗中注意他情事的父亲安德烈·凡尔纳,为了凡尔纳家族庞大企业和资产的继承经营权,只好大费周章地找上了曾与他交往过的对象,经过推算后确认血统的共有三位,正好同样都是男孩,因此麦振焱的竞争对手还有两名,他并不是唯一的继承人。
  于是安德烈提出一个办法,他给了每个人一笔相当可观的创业基金,要他们在三十岁之前成家立业,两项缺一不可,同时达成条件者,再依事业上的成就来比较,最优秀的一位则可接下继承权。
  如今,麦振焱的事业已做得有声有色,全省十家连锁的大型卖场市场占有率高达百分之七十,每日的营业额高到令人咋舌,还特别引进市面上不易购得的各种进口商品,以满足不同需求的消费族群,不论在各个方面都堪称业界第一。
  然而在安德烈的条件中,他还差“成家”这一项尚未做到,否则凡尔纳家族的继承权就如囊中取物般简单了,可偏偏他到现在还没有个固定的交往对象,教她这个做母亲的,怎么不担心啊!
  其实聪明如麦振焱,哪会不明白母亲的心思,只不过这些年来致力于事业的发展,几乎没了自我,让他恍悟到终身大事不能再有丝毫勉强,因此对于婚姻的事他坚持一切随缘。
  “爷爷那儿,我自己会有打算,您就甭担心了!”他拍拍母亲的肩膀,安慰她的心。
  “打算?!你都已经二十九岁了,一眨眼三十岁就到了呀,还想拖到什么时候?”麦亚棠语调骤升了八度高,原本昏昏欲睡的小麦被吓得抬起头来,一双圆滚滚的大眼睛瞅著女主人从哭嚷变成怒斥。
  古堡啊,那个美丽如童话般的城堡,是多少女人青春年代的心之向往,她多么期望有一天能成为城堡的女主人,一圆少女时期的浪漫梦想,现在机会就在眼前,她怎么舍得眼睁睁地看它溜走呢?
  麦振焱暗暗喟叹,不明白怎么会从“房”事谈到婚事去了?
  “缘分如果还没到,拖过三十岁也没办法!”他口气强硬了,不愿再与母亲陷入争执的循环中。
  麦亚棠不敢置信的瞪大眼。
  “只差临门一脚,继承权就手到擒来了,你居然讲这么消极的话?!”她激动得跳起来,小麦也跟著防备地站起身,随时准备有状况就落跑。
  “妈,这不叫消极,这叫豁达。”抬起头面对母亲,他不卑不亢的纠正。
  “你别找藉口!什么豁达,我看根本就是没出息!”她一时无法接受儿子的想法,气得口不择言。
  麦振焱沈下脸,咬牙隐忍,暗自平抚著几欲爆发的脾气。
  还在念大学时,眼光精准、见解独到的他先是在股市投资中获利,将创业金翻了几翻,接著在毕业之后又立刻大展身手,招揽了几名优秀的同学,投入大型卖场的竞争市场中,并在几年之内拓展到全省连锁的庞大规模,民众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俨然已是屹立不摇的品牌保证。
  如此卓越的成绩,竟被母亲说是没出息?!
  “这十年以来,我不但完成了学业,还把那笔创业金翻了好几倍,哪里没出息了!”
  “你就这么点志气吗?凡尔纳家族的事业可是你目前的几十倍哪!”这些年来,她一直以此为目标,看著儿子一步步朝胜利迈进,而今,他却突然打了退堂鼓,让她顿失目标,不知所措。
  “在你眼中没出息的事业已经耗费我快十年的光阴了,要是真接下凡尔纳家族事业,我等于这辈子都不是自己的了;而且我也不想拿自己的后半生去换一段没有爱情的婚姻,这一点,向来爱情至上的你,应该是最能理解的吧?”
  麦振焱耐著性子跟母亲讲道理,相信冲动派的她只是一时不接受,经过深思熟虑后,就能够理解他的想法。
  麦亚棠登时哑口无言。
  若不是一生爱情至上,她也不会和贝罗·凡尔纳生下麦振焱,更不会还有振焱同母异父的弟弟妹妹们,而至今依旧单身。
  对她而言,每段爱情都是真爱,只不过时间的长短不是她所能掌控,当爱情消褪,便是分道扬镳之时。
  所以回过头来想,一辈子追求爱情、享受爱情的自己,怎能苛刻儿子抛弃爱情,屈就婚姻呢?
  “难道……难道就要这样放弃吗?”她一脸茫然。“还有一年的时间,我们不用那么快就做决定,你再考虑、考虑吧,好不好?”
  麦振焱明白要断绝母亲的念头是不能急于一时的,于是抿了抿唇,刚强的脸孔稍软化。
  “再说吧,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我会改变心意的机率并不高。”琥珀色的眼瞳深深地瞅著母亲,安抚的话说归说,眸底却是笃定的神采。
  “你愿意仔细考虑就好了,说不定到时让你遇上生命中的最爱,想法又不一样啦!”麦亚棠乐观地绽露笑颜。
  他牵动唇瓣,不置可否地扬起一抹笑。
  庞大资产固然诱人,但背后所要付出的牺牲,不也是无价吗?
  价值观的差异,或许会让他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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