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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篱隐-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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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问。”梦无痕微笑。他知道她心里有所疑问,然而只要她问,他都会说。
  “好。”慕容华衣也不客气,问道,“慧远和尚是不是七巧才子?若是的话,又怎会屈尊在天涯谷当个殿主?”
  屈尊?梦无痕苦笑。
  天涯谷殿主一职,多少顶尖高手尚求之不得,到了她的嘴里,竟成了屈尊。
  暗里摇了摇头,道,“十年前七巧才子风头正健,为人又喜怒无常,善恶由心。于是白道武林异常恐慌,群起围剿。他们一边大振旗鼓地召开武林大会,一边却暗地里收买了黑道顶尖杀手风尘子向丰丘海下毒。那时家师正好救下中毒伤重的丰丘海,这七巧才子本也是性情中人,率座下二十四天鹰投效了天涯谷,留在谷主帮助师父打理谷务。”
  “难道说,这觉念寺就已经算是天涯谷了吗?”慕容华衣奇道。
  “觉念寺座落在天涯谷外,明里是座寺庙,暗里却是月华殿所在。”梦无痕微微一笑,道,“当年师父修建这座寺庙,为的就是让这七巧才子修身养性。十年下来,倒确实是消磨了他不少火气。”
  “无名老人真是个妙人。”慕容华衣向往地道。
  “可惜师父他老人家云游去了,不然也好带你前去拜见。”凑近她的耳朵,他轻声道,“他定会喜欢你的。”
  慕容华衣的耳朵顿时烧了起来。
  她行走江湖多年,表面上娇笑媚然,骨子里却豪气不输须眉,何曾有过如此小女儿情状。一羞之后,复又暗自懊恼,慌忙转开话题道,“总有机会见着的。倒是你,为何如此匆忙地赶去建州?”
  “我怕晚了,便来不及了。”灯火明灭,在梦无痕的眼睑处投下淡淡的阴影。
  “你的意思是——?”慕容华衣凝眸望着他。
  “你可知,易影他为何前往建州,又为何投入燕王麾下?”梦无痕淡淡地道。
  “为何?”慕容华衣挑眉道。
  “因为易影手头没有兵权。”
  “没有兵权。”反复咀嚼着这句话,猛地心头一跳,惊道,“难道他想——”
  说着,在灯火下做了个“杀”的手势。
  “大抵是如此了。”梦无痕蹙眉,神色有些沉重。
  她的心却一下子凉了下来。
  大抵是如此了。他只是这样淡淡地回答。然而其中的意思,她却已经警醒得清楚。
  即使不是天涯谷少主,凭借段易影现在的能耐,想要在草莽中建立一番事业,甚至当个武林盟主,也都是轻而易举的。
  然而,他想要的却是这万里江山,浩浩皇权。
  想要坐上金銮殿的那张龙椅,没有兵权却是万万不能的。即使他再是武功绝世,闯进禁宫杀了皇帝,他也最多只能成为一个高明的刺客,而成不了九五之尊。
  因为皇帝死了,还有太子,皇子,皇孙,就算他把这些嫡系皇亲都杀尽了,还有数不清的旁系偏支。只要带那么一点皇室血统,都有可能被那群昏庸老迈的大臣拱上皇座。
  而他,却和皇室一点边都搭不上。
  所以他的眼睛,便盯牢了燕王手里的兵权。杀燕王取得兵符,派心腹挟持军中一干将领,夺下兵权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破了八阵图,大败朝廷兵马,立下军威。
  八阵图本是他的布置,想要破阵自是易如反掌。到时一场胜仗下来,再许之以利,胁之以威,又有兵符在手,不怕三军上下不服号令。
  之后,挥军直指京师,取下都城,登上那金壁辉煌的九龙宝座。
  然而如此一来,却不知有多少黎民百姓将遭战乱之苦,颠沛流离。到时非生灵涂炭不能形容其悲,非哀鸿遍野不能形容其惨。
  梦无痕垂眸,幽幽道,“燕王毕竟是先帝之子,如今又已得了泰半江山,想要当这皇帝,还不至于弄得天下烽火叠起,民不聊生。若是易影当真登上皇座,只怕到时狼烟四起,各方豪杰均要群起攻之了。”
  静默了一下,慕容华衣望着他,道“你可知,若是段易影得了兵权,燕王军中必然大乱。即使他压得下来,却必然没有朱棣那等威势。如此一来,朝廷还能多撑些时日,说不准闹个势均力敌。若是让朱棣带兵,等破了八阵图后,只怕一月只能就能拿下京师了。”
  顿了顿,接道,“你若为你妹子着想,便该让你师弟夺了兵权过去。”
  “着想?”梦无痕微微苦笑,“这两个字,要用多少人的鲜血去换呢?”
  “你当真决定去建州?”明知道是多此一问,却依然忍不住问道。
  “自然。”梦无痕点了点头,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道,“你莫要担心,不会有事的。”
  望着他,慕容华衣忍不住微微叹息,“只怕,到时他会怨你。”
  他?谁呢?
  易影,无忧,抑或是当今圣上?
  然而如此种种,他已不愿去想。
  第八章
  建州  燕王大营
  黑夜寂静,数十具火把将大营映得亮如白昼,风中猎猎作响的旌旗上,飞扬起一个大大的“燕”字,直欲冲天而去。
  值夜的卫兵手执刀剑,甲胄鲜明,锐利的目光在营地的每一个角落逡巡,直到下一班兵士与他交接,方才略微松懈下来,离去时的背影却依然挺得笔直。
  负手而立,望着这威严肃穆的军营,段易影的唇角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他已经开始期待起来,等到这数十万大军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时,又该是怎样的光景。
  一定会比燕王做得更好。剑眉斜挑,志在必得的光芒在眸中乍现。
  于是不再犹豫,举步朝燕王中帐走去。
  中帐外,两名亲兵守在门口,见到段易影,知道他是燕王面前的红人,躬身行礼。
  “王爷可在?”段易影问道。
  “在呢。大人稍候,待属下前去通报一声。”
  段易影淡淡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那亲兵出了帐子,道,“大人,王爷有请。”
  段易影沉睫,掀开中帐那厚重帘子的时候,掌心漉漉地渗了层薄汗。帘子掀了开来,中帐的烛火令他眼前豁然一亮。不由闭了闭眼,稳住心神,沉稳地走进去。
  朱棣坐在宽大的桌案前,手里拿了支笔,在地图上画着什么。见到段易影进来,他抬起头,用眼神示意他到一边坐下。
  段易影脚下顿了一下,不动声色地在一侧坐了。
  “墨之,深夜来见孤王,可有要事?”放下笔,朱棣抬眸,笑着打量他。
  投效燕王之时,段易影用的是杜墨之的名字,朱棣看重他过人的才干,是以尽管他投军数月,已被委以参赞之职。
  “的确有事与王爷商量。”段易影垂眸,低沉地道。
  “哦?你说。”朱棣面色柔和,舒展了下臂膀,笑道。
  “我只想问一句话。”段易影抬首,眸中锋芒毕露,“请问王爷,您将兵符置于何处?”
  蓦然一震,朱棣缓缓坐直了身子,目光深沉地望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一边问着,手已悄然向案边移去。桌角的地方,又一处机关,只要按下那里,帐外亲卫便会立时闯入大营,将眼前之人拿下。
  “我劝你不要动。”段易影冷笑,“不然,下一刻你的手恐怕就和身子分家了。”
  言罢,抬手一挥,指风破空。
  朱棣脸上立刻开了道口子,鲜血从伤口渗出来,映着火光分外狰狞。
  移向案角的手顿住了,燕王眼中隐有怒火迸射,然而毕竟是皇室子孙,又久经沙场,纵是处于如此境地,朱棣并不慌乱,只淡淡的说,“孤王何处对不住你?”
  “倒是不曾。怀璧其罪而已。”指节无意识地扣着茶几,段易影回道。
  “若是我不给你兵符?”凝视了他片刻,朱棣挑眉问道。他心里明白得很,若是段易影兵符得手,是断不会再让他活在这世上。如今他唯一的机会,便是用兵符牵制此人。
  眸中掠过一丝精光,段易影道,“今日你若予我兵符,在下念在知遇之恩,自当好生送王爷上路。若是不然,只怕免不得要得罪了。”
  他不能再等了。朝廷增援的大军将至,边关又有数万兵马赶往都城襄助,他若不在十日内拿下漳河,只怕便要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
  届时,即便得了兵符,也不过落得惨败的下场。
  朱棣摇了摇头,道,“这边是孤王的大营,四周都是孤王的将士,如果我有什么闪失,你也难以逃出生天。我答应你,如你现在离去,便不追究你冒犯之罪。”
  望了他好一会儿,段易影豁然大笑,然后这笑意却丝毫到不了眼底。“若是怕你追究,我还来你这大营干什么?”
  冷冷一笑,接道,“朱棣你听着,今日我若得不到兵符,你安置在徐州的妻妾儿女,只怕要尝尝那车裂之苦了。”
  他幽幽垂眸,凑近了朱棣,道,“我向来相信没有什么秘密是挖不出来的。而你,也着实不像个宁死不屈的硬汉子。”
  指尖轻微地颤抖起来,朱棣的脸色有些发白,神情倒还镇定。“你究竟是什么人?”
  “听说过天涯谷吗?”段易影微微一哂,道,“我便是段易影。”
  “你是江湖人?”朱棣诧异地道。
  “自然。”
  “既然如此,你要兵符作甚?”朱棣眸中忽然掠过一丝希望,道,“可是朝廷派了你过来?朱允炆许了你的,孤王一样可以给你。”
  嗤的笑了出声,段易影望了他一眼,低声道,“江湖人就不能当皇帝吗?”
  静默了一下,朱棣目中现出绝望之色,道,“好,孤王便告诉你,兵符在……”
  段易影的眼睛亮了。然而就在他侧倾了身子,凝神细听的当口,朱棣的手蓦然探向桌角。
  朱棣自幼尊贵,及至年长,更是呼风唤雨,傲视朝堂,何曾被人如此胁迫,伸手的当口,其实也早已下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心。
  他等的便是段易影分神的这一刻。得不到兵符,他只怕还舍不得立刻杀了自己。到时侍卫闯入,自己只要支撑几个回合,便极有希望脱离险境。
  眸光骤然一冷,段易影左手微抬,只听叮的一声,寒芒乍现,朱棣的手已被一柄薄如蝉翼的柳叶弯刀生生钉在桌上。
  痛得面色骤白,额角冷汗涔涔而下,朱棣抬眸,沉默地望着他。
  段易影亦是冷冷地盯着他。
  若不是为了兵符,他早已将燕王除去。没想到在他身边近两个月,却连兵符的一角都没有看见。今日,便是拿不到兵符,他也定要将他诛于此地。
  只是,之后便要费些功夫,才能收服燕王麾下这数十万大军。眸光一沉,好在他已有了布置,也并不是没有胜算。
  想到此处,朝朱棣淡淡问了一句,“这兵符,你当真不交?”
  “这龙椅便是让朱允炆那小子来坐,也好过让你搅得天下大乱。”朱棣眉头一轩,将柳叶弯刀用力拔出,刀锋带着鲜血,“当”一声被掷在地上。
  “你很好。”  眸光沉了下来,段易影沉睫,望着自己修长的右手,扬起一抹幽冷的笑。
  手指微曲,一缕指风朝朱棣心口疾射而去。
  指风破空,朱棣脸色立变。
  他心里明白,这一击必杀,他决计躲不过去。
  蓦然一道白光掠过,竟精准地在朱棣心口三寸处挡下指风。只听“哧”一声轻响,那飞掠而来的白色物什,已裂成十数碎片。
  望着地面的碎片,朱棣冷汗透衣。
  “什么人?”段易影一声轻喝。
  伴着银铃似的轻笑,一名绯衣女子出现在大帐中。与她同时现身的,还有名白袍男子。他眉目温和,唇边一抹清浅的笑容,静静站在她身侧。
  望着来人,朱棣先是一惊,复又一喜,望着那白衣男子,道,“无痕,你终是来见孤王了。”
  梦无痕淡淡一笑,并没有说什么。目光掠过他掌心淋漓的鲜血,忍不住蹙了蹙眉,朝段易影望去。
  “是你?”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段易影盯着他,道,“师兄,你是来阻止我的?”
  “回天涯谷去,你依然是旭日少君。”梦无痕温和地道。
  “我苦心孤诣的一番布置,你却——让这样放手。”望着那人半隐在袖内的右手,又望望地上的白色碎片,段易影沉声道。
  那白玉扳指,是梦无痕二十五岁生辰的时候,他选赴天山,寻来千年雪玉雕成,作为那人的寿礼。然而今日,却又生生毁在自己的指风之下。
  在天山雪谷忍着严寒,苦寻数十日的雪玉,就这样化为碎片。早知如此,当初又何必花这番功夫。
  眸中掠过一丝苦涩,却立刻敛去了,抬头接道,“师兄,你若还当我是你师弟,今天就不要阻止我。”
  梦无痕缓缓摇头,“我不能让你一错再错。”
  朱棣听得这番对话,一时间惊疑不定,目光逡巡着在两人面上掠过。
  梦无痕十五岁状元及第,之后便入宫伴驾,后加封太傅,更是常驻京师,何曾听他与江湖人有过往来。如今段易影口口声声称他师兄,难道这人称大明第一臣的尚书大人,竟真与什么天涯谷有关?
  他听着是凝目沉思,慕容华衣却听不下去,望着段易影道,“姓段的小子,你今天还叫他一声师兄,真是难得。只是你若真把他当作师兄,当日又怎么下得了手?”
  毫不留情的一掌,那人呕出的鲜血,以及那颗雪白的“忘昔”,直到今日想起,她都忍不住后怕。
  若是那时段易影心狠一些,再加三分掌力,只怕梦无痕的性命便要送在他唯一的师弟手中了。
  段易影忽然冷冷地笑了,道,“我若真杀了他,也省得今日麻烦。”
  梦无痕抬眸,静静地望着他,“这都是你的真心话?”
  对上他的眸子,段易影窒了一窒,再也说不下去。那人的目光深沉幽邃,若寒潭般沉静,却又隐隐透着温柔的暖意。他忽然想起第一次与他相见的情形。
  当时他蜷缩在地上,被一群恶少拳打脚踢。那人也是用这样温暖的目光望着他,伸手将他扶了起来。那时的他,对一切都充满了怀疑和猜忌,然而当看到那白皙修长的手向他伸来,他却毫不犹豫地握住了。
  从此,那清澈的目光,温暖的手掌,一直伴随着他走了近十年。
  闭了闭眼,段易影道,“为什么阻止我的人偏偏是你?”
  “放下吧。”梦无痕淡淡地道,“事到如今,你已没有胜算。”
  “你如何知道?”段易影忽然笑了,摊开手,掌心躺着只碧绿的小瓶,道,“这里面,装的是碧螺草。”
  这瓶子异常漂亮,瓶口纤细,瓶身雕着镂空的花纹,似有薄薄的轻烟从镂空出飘出,精致到了极处。
  然而梦无痕的脸色却变了。碧螺草,无色无味无毒。然而,遇上有王者之香雅称的珠觚花时,却立刻成为一等一的迷香。
  回目四望,果然在大帐的角落里看见珠觚花。嫩黄的花蕊外,七片纤秀的白色花瓣正妖冶地舒展身姿,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慕容华衣心头一惊,暗自提气,却在催动内力的那刻,腿上一软,跌坐在地上。
  看了她一眼,段易影得意地笑了。“师兄,你曾经告诫过我,只有尘埃落定之后,才能说成败,论输赢。今日你便看着我如何拿下这数十万大军,等上这万里江山的最高处。”
  目光微冷,他右手一引,地上的柳叶弯刀已窝在手里,刀光闪过,朝朱棣颈部掠去。
  朱棣闭上了眼睛。
  这一次,再没有人能救他。
  森森寒气贴肉而入的那刻,一幕幕的往事闪电般的在心头掠过。
  青年时,意气风发地站在朝堂,纵谈天下大事,父皇威仪的目光里,闪动的是对他的赞赏。在那个时候,对着金壁辉煌的皇座,某种强烈的欲望朝他冲撞过来,他年轻的心湖变得波涛汹涌。
  后来开始带兵,与晋王朱棡一起征讨元朝的残余势力乃儿不花。队伍在沙漠、高原行军。朱棡胆怯,不敢深入。自己带兵抄小路直扑乃儿不花盘据的迤都山,将其部全歼。父皇得到捷报,大为欣喜,命令他统帅北部边疆的军马。
  之后太子朱标病死,他本以为这太子之位必是属于自己的。没想到一路从边关赶往京城的路上,父皇一道圣旨,竟已册封朱允炆那黄口小儿为皇太孙。
  那象征着九五之尊的皇位从此与他失之交臂。而自那时起,父皇也不若以前那样器重自己,甚至明着暗着削弱他的势力。他只能尽敛锋芒,回了封地后,亦是闭门谢客,极力避嫌。然而暗中却开始筹划夺位之事。
  却没料到,这辈子没有死在沙场,没有死在朝堂,没有死在那九龙皇座,却死在一个江湖人手里。
  回首往事,生平第一次苦笑起来。至亲的父皇偏宠朱标父子,梦无痕这样治世的良臣始终只忠于朱允炆一人,这万里山河眼看就要到手,却又在这当口功亏一篑。
  一种英雄末路的悲怆蓦然涌上心头。到头来,他这一生竟什么都不曾得到。
  脖子上依然感受到刀锋的寒气,却没有预期的痛楚。
  刀锋似已停顿。
  于是他迟疑的睁开眼,忍不住看了段易影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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