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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良老公-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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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品:不良老公
  作者:阿蛮
  男主角:屈展腾
  女主角:江若耶
  内容简介:
  她正想开开心心的踏上红地毯,与心上人携手到白首,
  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硬是狠心破坏了她的姻缘,
  还摆出一副不是他爱多管她的闲事,
  而是他有不得已的苦衷,非跟她胡搞瞎缠,
  否则,他就无法完成背后靠山的指令。
  开什么玩笑!她哪肯随随便便任他搞破坏?
  于是,她很努力的替自己争权益,却没想到……
  她千算万算,却还是不小心中了她老爸的奸计──
  乖乖的放弃原本要嫁的未婚夫,
  笨笨的冲到她向来看不顺眼的他的身边,
  傻傻的打算跟他一起牵手过一生……
  只是,如果她真的依照她老爸给的剧本走,
  那他俩结的这场婚会不会跟玩办家家酒一样,是不具效力的啊……
  正文
  第一章
  霜风高起的秋夜里,有人急如星火地敲着门。
  “咚咚咚!咚咚咚!”那彷如催魂索命的紧凑敲门节奏让屋主不禁感到心绪不宁。
  江若耶将灯捻亮,顶着一头如稻草般的凌乱头发走近大门,迟疑地用德语问:“找谁?”
  对方没应声,但落在门上的拳头敲得更加紧迫;她于是改用法语再问一次,“这么晚了,到底找谁?”
  访客这才闷闷的报出一句,“找江若耶!”
  听到自己的名字,她头昏昏的就要开门,继而一想,不对啊!一个知晓她闺名的不速之客并不足够上夜半让她开门的条件。
  可是访客将门敲得很凶,那力道之大,绝对会扰到邻居,且她若置之不理,今晚恐怕别想安稳睡到天亮了。
  江若耶找来一支网球拍子,当防身棒似的紧抓在手中,摆妥擒贼架式,大声对着门外呛声,“你又是谁?”
  门外的不速之客嗓门一拉,大剌剌地报上自己的大名,“屈展腾!”
  她一时反应不过来,愣住了,“什么?你再说一次。”
  “我叫屈展腾!你爸的徒弟!”
  屈展腾!这人……还活着?
  她嘎一声,头探到门缝间,朝外直嚷着,“你不是在美国吗?怎么突然跑到洛桑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什么时候住过美国了?你可不可以快点开门让我进去,因为……”他语气一转,猛地打了个如雷般的喷嚏,“天才知道这里有多冷!”
  突然地,江若耶也不知为何,但她就是忍不住将自己幻想成小红帽;而屈展腾则是个不折不扣的大野狼。
  只不过她这个版本的小红帽跟原著不太一样,正牌的小红帽躲大野狼都来不及,可她这个冒牌货却是一心想跟门外那个大野狼搞暧昧耶!
  十五年前,江若耶在大饭店里任职大厨的父亲发神经,破例收了一个十五岁的小徒弟。
  当时年方十岁的她傻不愣登地以为,一个男孩拜她爹为师父,那她就该非他莫属了,所以,即使那男孩骨瘦如柴,个性暴戾如恐龙,却依然被她误认为那是性格男儿的本色。
  追根究柢,得怪她自己年幼无知,三番两头写匿名情书给老爸那个呆徒弟。
  情书里装着的不是一小片在公园里捡到的花瓣,就是一张洒着泪滴的爱情电影票根。
  若耶讨好他的小动作层出不穷,却都是无伤大雅的;直到过了两年,在她十二岁生日的那天,竟然突发奇想地钻进那男孩的宿舍床上,恭迎他的大驾光临。
  她并不是真的肖想被他一口吞掉,而是期盼能跟他索个定情之吻。届时,就算他小气不肯给,应该也不至于会弄出人命。
  可是,此计一出,却吓坏了她老爸的笨徒弟,他当下弃房间往门外狂奔,还拚命找着他的师父──她的老爸。
  所有的人当时都以为是他的宿舍失火了,却没想到,对他而言,失火事小、失节事大,他拚死也要捍卫自己的清白声誉!
  她父亲江遥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逼问她。“说!是不是你先到展腾宿舍的?”
  若耶含泪点了头。
  “你早计划好要躲进人家的被窝里?”
  她又含泪点了头。
  做父亲的只能仰天长叹一声,痛心疾首地问:“你这样做究竟为了什么?”
  若耶抽搐地答:“我只是希望展腾哥哥注意到我嘛!”
  “你把他给害惨了,他现在连宿舍都不敢住了。”
  若耶眼角挂着两行泪,不知所措地问:“他搬去哪里了?”
  “人家迁出宿舍就是为了躲你,现在哪会透露他的半点下落!”
  “可是……起码让我再见他一次,我要跟他说……”
  “不准!”江遥大喝一声,大掌拍在不?袗?调理枱上,趁便捣碎了数十粒蒜头与红葱头。
  一时间,偌大的厨房里蒜味四溢、葱气扑鼻,江遥心酸地开始碎碎念。“只怪你妈走得早,我又在厨房里忙东忙西的;我真后悔没娶个后妈来管教你,现在出了这种事,真是把我的脸都丢光了……”
  “我丢光你的脸,总比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掏光你的钱来得好吧!”若耶很讨厌她爸爸用另一个女人来威胁她。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到了这种节骨眼儿,你还敢回嘴!唉~~瞧你这副没规矩的模样,日后要让人家明媒正娶也难了,我看不如这样吧!你拿我的棺材本出国去念书,学得一技之长后,将来好养活你自己。”
  做父亲的江遥当时只是想吓唬女儿一下,岂料,平时跟他打马虎眼惯了的女儿竟然认真起来。
  “我不要出国!”若耶的反弹声浪很大,还把屈展腾那小子给扯了出来。“你若送我出国,我会殉情给展腾看的!”
  江遥一心期盼能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小耶,殉情可不是件简单的事啊!你还小,不知道那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完美精神谈何容易;你可以跟老爸谈你想殉情的事,但在你真的实行前请先照照镜子,再想想看你这样值得吗?”说完,还真递给她一面银盘当作镜子照。
  若耶瞄了银盘一眼,只见镜面上出现的是个满脸青春痘的十二岁女孩。
  她怔忡的瞅望着镜中人,不断的反问着自己,她真要以这么不美的形象去殉情吗?可万一将来她变美……不是说女大十八变吗?万一她日后变成个美人胚子,那么那个有眼无珠的展腾不就没机会看到他曾错失了一个美少女吗?
  江遥看到女儿对镜犹豫的模样,马上喂了一个“美梦成真”的饵给女儿尝。“你爸长得不难看,你妈生前又是个美人胚,你长大以后绝对差不到哪里去!”
  但做女儿的偏要拆穿父亲的把戏,“你不是说过,我是你从巷口垃圾堆里捡来的。”
  “那是你不乖时说的玩笑话。”
  “我从来就不觉得这话好笑!”若耶抽搐道:“你就是这样口不择言……吝惜跟我说好话……我才会这么渴求别人的认同……与关爱。”
  江遥也后悔起自己说话的冲动,急忙开口想要安抚她。“乖女儿啊……”
  偏偏做女儿的正值气头上,完全不让父亲多做解释。“爸要送我出国是不是?好!那就给你送。我要读最贵的学校,花光你的每一分钱,最重要的是,我要你后悔曾经说大话!”
  于是,跟父亲杠上的江若耶,就这样做起了小留学生。
  她从美国荡到英国,再从英国荡到法国及奥地利,最后在瑞士的洛桑念饭店与餐饮管理。
  她完成学业后,在此地一家饭店当特助,工作了三年,成绩不错到连饭店的经理都想把到她,但那人已婚,当然被她列为拒绝往来户。
  在感情方面,若耶虽然没有多彩多姿的丰功伟业可炫耀,却不能算是乏善可陈。
  她的初恋情人是个韩裔美国学生,那男人什么都好,就是醋劲浓得让她无福消受,她在隐忍不了之下,只好跟他说再见,心中也埋下了拒当小女人的因子。
  之后也谈了几次不成熟的恋爱,其中最令她饮恨的是一名就读海洋生物的研究生,她是真心与他相爱,却没想到在某次做研究下海观察鲨鱼时发生意外,结束了这段还没有开始的恋情。
  在外飘泊多年,若耶每年都会在她老爸生日时回台湾跟他相聚一次,看在他是寿星的份上,他再怎么发癫,她都会百分百礼让;至于剩下的三百六十四天,则是照旧与他赌气过日子。
  而做父亲的江遥则是每次见面,总会提一下徒弟的近况。
  “展腾真行,出国没几年,就在五星饭店里当二厨。我看要不了多久,就能坐上『大厨』的宝座。唉!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嗯……好……嗯……不错嘛……”若耶嘴上总是勉为其难地敷衍几句,因为在分离这么多年后,她早就连屈展腾长得是圆、是扁都忘得一乾二净了。
  她曾问过自己,如果有一天,她与屈展腾不小心擦肩而过,她能认出他吗?
  答案千篇一律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想那么多做什么!
  如今,谜底揭晓的机会来了,她刚好可以在今晚确认一下。
  若耶稳住情绪,拉开门,与站在石阶上的不速之客大眼瞪小眼。
  分开这么久,她还真没想过自己跟他重相逢时,该以什么样的心情来应对呢!
  她看着屈展腾一副风尘仆仆的疲累样,他的右肩上扛着一辆挂满包包的自行车,左边腋下则是夹着半截法国面包。
  压在乌黑呢帽下的是,略带着血丝的双眼,这令她不禁联想到一头精疲力竭的熊!
  “你真是……屈展腾?”她狐疑不已。
  “没错。”他也将她从头打量到脚。“你就是江师父的宝贝千金?”
  他的口气超级不耐烦又恶劣,她自然没好气地打直腰杆回道:“宝贝没有,败家倒有可能。”
  他的瞳孔陡然一亮,饶富兴味的目光在她凝脂般的衣领开口处穿梭着,完全不掩饰自己表现得就像是个好色之徒。
  她顺着他的视线瞧,赫然发现自己的春光外泄了,但大家都是成年人,她没必要装害羞,于是她挺起傲人的胸部,反问眼前一副无赖汉模样的故人,“觉得好看吗?”
  他像是拣到便宜似的奉承道:“岂止好看,简直棒呆了。”
  不是他爱比较,在国外待了这么久,看过不少身材火辣的外国妞,却没有一个如她的尺寸这般的恰到好处。
  若耶板起晚娘面孔,反讥他一句,“那你要不要也去装一对义乳,这样随时想自摸时岂不是更方便?”
  他这才收敛起放肆的目光,“我只是纯欣赏,请你别反应过度好吗?拜托!外面真的很冷,我们可不可以进屋再谈?”
  他刻意将头偏到一旁,暗示她这是整理仪容的好时机。
  若耶睁着铜铃般的大眼监视着他,从容不迫地拉好衣襟后,这才往屋里倒退三步。
  他跨过门坎,关上身后的门,瞟到她手中的网球拍,马上表态道:“我从巴黎赶来这里,可不是来讨打的。”
  若耶嘟囔,“不是来讨打的,难不成是来讨赏的?”
  他没答腔,径自把自行车往墙上一靠,弯身开始清除着车轮上的污泥,然后头也不回地问她一句,“好心的小姐,可不可以帮我弄点驱寒的热饮?”
  “我有咖啡、红茶、绿茶,你想要哪一种?”她顿了一下,等着他的回应。
  他没答腔,注意力仍是集中在那辆自行车上。
  若耶于是继续道:“玫瑰、菊花、薄荷草茶……牛奶巧克力也不错,可迅速补充血糖,对长途跋涉的人有安定情绪的功效。”
  她落落长地说了一串,却是依然得不到他的共鸣,最后,她的一片好意已变成敌意了,她火大的吼出声,“这位先生,我不是餐厅小妹,没有义务招待你这个不速之客,你快说你要哪一种热饮,否则,麻烦自己到外面去喝凉水。”
  他搁下手上的事,起身说:“我客随主便,这样行不行?”
  若耶没好气地替他决定,“那就是最后一项。”
  他挑眉,狐疑地看着她。“那是什么?”
  原来这人刚才连一个字都没听入耳过!若耶迸出真正想往他头上浇的东西,“砒霜,外加一肚子的苦水!”
  瞄到她高举网球拍娇嗔的模样后,屈展腾不得不陪笑脸的说:“行,就这个,小姐别生气!”
  “那你先到……”若耶的手还没往客厅的方向比去,只见他已大摇大摆地走进客厅了!
  她困惑地追上前,质疑的问:“你怎么知道客厅在哪里?”
  “怎么会不知道?这房子我也住过啊!”他一副天经地义的模样。
  “你快告诉我,这是多久以前的事?”若耶不禁祈祷起她的房东有换过大门的锁……
  “三年前……”
  若耶顿时松了一口气,心底暗自期待房东应是有将钥匙回收才对;不料听到他接下去的话,微小的心愿马上变成奢念。
  “哦~~我还留着钥匙呢!”他笑得很邪门。
  “我的妈咪呀!这怎么可以!”她大惊小怪起来,“快,快把钥匙交出来。”
  “我赶时间,忘在巴黎了。”
  “忘得好。”等他一走,她绝对要请租屋公司派锁匠来换锁。
  “好个屁,今晚你若不在,我不就得喝西北风了。”难不成是跟她心有灵犀一点通吗?
  “言下之意,我若是不理会你的敲门声,你是不是会学小偷,自行开门而入?”她很小人的问。
  “说我学小偷就太严重了,好歹我可是房东,是这间屋子的主人。”
  她黑白分明的双眼顿时瞪得比龙眼还大。“你是在唬我吧!”
  怎么可能?如果她早知是这样,绝对不会搬来的!
  “没有。因为江师父出面求我将房子租给你,我不好拒绝,还照市价给你打了个七折,我算亏本的了。不过,我承认你是个好房客,把我的房子里外打理得妥妥当当,所以也不跟你计较太多。”
  若耶憋气不说话,心里直骂,原来她还是被她的老爸摆了一道,看来,姜果然是老的辣!
  见到她犹疑不安的模样,他故作轻松地跟她保证,“你放心,我是优良国际公民,既不作奸犯科,也不耍阴使坏,对于女人这方面,不是我喜欢的,倒贴的我尚且不要,还会强人所难吗?”
  他这话说得还真狂!
  可狂也不打紧,若耶气的是他像是在影射她当年的不懂事,硬是将自己送上门的糗事。
  什么叫做“不是我喜欢的,倒贴的我尚且不要!”什么态度嘛!她竟然曾经迷恋过这个狂妄之徒。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从现在起,她一定要跟他保持安全距离。
  见她伫在门口发呆,他不禁催促道:“我要的热饮可不可请你赶快拿来?”他很冷耶!
  她冷眼看着他取暖的动作,不耐烦地应道:“别催,我这就去准备……”
  她走进厨房,等待水滚之际,不禁又疑惑起来。
  这个屈展腾,对现在的她而言根本就是十足的陌生人;可为何他会在今晚来个夜半敲门,他究竟藏了什么鬼居心?
  这样问着自己,虽然参不出一个所以然,但却在思索中,将热巧克力冲调好。走出厨房,她将热巧克力递到他眼前,嘴里依旧是不友善的,“算你运气好,本姑娘的砒霜用完了,你将就一下黑糖吧!”
  他接过杯子,啜饮一小口,情不自禁地闭眼叹出一句。“非常的香浓可口。”
  若耶没有因为他的夸赞而变得和蔼可亲起来,她态度阴沉地问:“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你先坐下,我再解释。”
  她偏要跟他作对。“我喜欢站着。你直说来意吧!”
  屈展腾向来知道江师父的女儿脾气有够拗,他从来都拿她没辙。“我跑这一趟,是受你爸之托,劝你不要嫁得那么仓促。”
  若耶双手扠腰,俯视他。“你以为你是谁?他要你来管我的闲事,你就有权力管吗?”
  因为太气,以致没注意到睡袍不小心又松了开。
  屈展腾努力集中意识,尽量不做出令她不满的行径,一心为她老爸不当的行为解释着,“你不肯听你老爸的劝,又拒接他的电话,还更换行动电话号码,简直把我害死了!”
  若耶不屑地哼出一声,“那是你自找的。”
  屈展腾被她挑衅的态度激到恼火,忍不住呛声道:“谁喜欢插手管你的闲事啊?你换电话号码,却没通知我的房屋中介公司,让我打电话找你打到手指抽筋,还得骑上四天的自行车亲自跑这一趟,你还真是个麻烦精呢!”
  竟然说她是麻烦精!他才有神经病呢!“现在的机票多便宜啊!你连这种钱也省。”
  他将马克杯放在地板上,不悦地反问她,“我省钱碍到你了吗?”
  “是没碍到我。不过你可别忘了,有求于我的人是你,该低声下气的人绝对不会是我。”
  可不是!屈展腾这才勉为其难地解释,“这条航线不便宜,现在又是滑雪旺季,一票难求。”事实上,就是因为他的时间比钱多,办事观念依然停留在山顶洞人的阶段。
  “你又在唬我了吧!”若耶疑心参半地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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