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海洋的回答声音是那样的无精打采,让我无端地有了一种内疚感。
“第三名!让我看看第三名是谁呢?……嗯?江——大——河?”嗯?这是怎么回事?分数怎么会这样?!15门考试中有13门都是满分,体育95分,而且这还是因为宇秋踢输了比赛被扣去的实习分……只有生理卫生科是……零分!“班主任难以置信地使劲儿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重新看了看成绩表,嘴张得越来越大。海洋又一次回过头来,眼睛瞪得比上一次还要夸张。他倒还是真有危机意识。
“不管怎么说,这次我们班的排名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大家都要以他们为榜样,继续努力。名次又不是板上钉钉一成不变的。我相信只要你们肯下苦功夫,早晚有一天会超过他们的。好了!开始准备下一节的课吧!”班主任把又缩成了卷的成绩单放在讲台上,自己走出了教室。
他前脚刚走,班里差不多所有的人立刻就一哄而上,争着要看自己的成绩。
在宛如菜市场般的喧哗中,我从书包里拿出了向大河借来的,下节课即将要上的生理卫生课的教材。
咣!
“江大河你给我出来!”
下节上课的铃声还没响,就见生理卫生课的老师嘴角淌着白沫,大力推开教室门冲了进来,脸几乎都要气歪了。
“……”
被生理卫生课老师霹雳般的怒吼吓住了的学生们全都转过头来,呆呆地站在那里。
“我以前一直对你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你这次实在是太放肆了!让我无法再容忍下去了!你这是对我的挑战!对我的亵渎!江大河!我今天一定要让你觉悟!”
生理卫生课老师气得发抖的手里捏的是期中考试生理卫生课的试卷,他把卷子使劲儿地掷到大河的脸上,然后一把抓住大河的领子就要把他朝教室外面拖。
出奇地,大河一丝想要反抗的意思都没有,任由生理卫生课老师抓住自己的衣领,顺从地跟他走出了教室。
“怎么回事儿?怎么回事儿?”
被刚刚发生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的学生们一下子又变得乱哄哄的。
“什么挑战不挑战,亵渎不亵渎的?就因为大河考了零分就这样?那早知道我他妈的也应该考零分!”
师聪身为朋友,却不能与大河共赴患难,不由得满脸激愤。
“问题在于,生理卫生课老师是我们的教导主任啊。”
大个陈抄着手儿,一脸严肃的表情。他的分析倒是冷静而透彻。
“唉,该死。到底为了什么啊?……他这一去非得挨打不可。唉!”我俯下身,从地上捡起那张被揉得皱巴巴的试卷,上面既没有答题的痕迹,也没有批改的痕迹,是一张白卷。
不过显眼的是用粗号白板笔写下的刚劲豪迈的一句话。
“Ethics?Fucking!”
(伦理?去他妈的!)
二十
直到放学的时候,大河还是没有回来。他到底被带去了哪里,被打成什么样子,我全都不得而知。我心里的焦急是可以想象的。
他之所以会在生理卫生考试的时候交白卷,显然是因为我们前一天晚上争论的缘故。
“宇秋啊,你这次是和大河一起做的考前复习的对吧?”最后的一节课刚一结束,海洋就从座位上站起来,凑过来向我问道。
向来沉着冷静的海洋今天似乎也是心事重重的。被我抢走第一名的失落感,以及大河让他感受到的危机感,都让他有足够的理由闷闷不乐。
“哦,我们是一块儿复习来着。”我知道海洋心里在想些什么,坦然地回答道。
“对了宇秋,以前好像听你说过。你已经把所有的课程都预先学完了……你预习时上的是哪里的辅导班?”海洋的情报工作做得还挺到位。
“海洋,你不如和我们一起去那个辅导班吧。就从今天开始!”我强忍着笑,顺着海洋的意思,说着他希望听到的回答。
“当真?哎呀,宇秋真是太谢谢你了!”海洋紧紧地握住我的双手,摇了足有半天。刚才的担心忧虑似乎也一扫而空。
就在这个时候,班主任又走了进来。
“今天没有什么特别的指示……师聪和陈大个,你俩去一趟医务室那边!”班主任的话一出口,我的心头就不由得一紧。我明白班主任让他们去医务室是为了什么。赶忙把自己和大河的书包都收拾好,飞一般地奔出了教室。
“宇秋!”
虽然听见海洋在身后喊我,我还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朝医务室那边跑去。
咣!
“江大河!”
我一把推开医务室的门,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
一抬头,只见到躺在靠近门口的病床上,全身伤痕累累的大河。
“……”
听见门有响动,抬头想看个究竟的他正好和我四目相对,但之后又马上把头扭向一边。
“你,你究竟?!他们怎么能把一个好端端的人弄成这副样子?!”我冲到床边,小心翼翼地察看大河的伤势。
生理卫生课老师下手也真够狠的,看样子大河是被用粗棍子没头没脸地打过。
在他那白皙的皮肤上,到处是红肿或是瘀青的伤痕。就像一面雪白的墙上被人用胡蓝两色地油漆红乱的涂鸦过一样。
有些伤得比较重,破裂渗出血的部位,都已经上了药,用绷带包扎妥当。
我颤抖地伸出手,勉强地让他把脸转向我,他那被打得肿起老高,几乎都没有人样儿了的脸让我看了心如刀绞。
我虽然没有兄弟姐妹,但眼下就好像自己的弟弟被人家给打了一样,那种焦急与痛心简直无法用语言表达。
“大河啊!”随后到来的师聪和大个陈叫道。
“宇秋!”海洋也追了过来。
“你就那么老老实实地让主任打?为什么不躲,呃?!”
老师要打学生的话,难道还可以躲吗?师聪怎么总爱说这些废话?
“语文英语数学都拿满分,生理卫生的零分像话吗?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他把你往死里打你也不还手?起来!咱回家!”大个陈对这种事像是见惯不怪了似的,搀着大河的胳膊把他扶了起来。师聪也走过来,他们俩一边一个,架着大河走出了医务室。
我和海洋静静地跟在后面。
“那个辅导班的事……”海洋对这件事还真是念念不忘,一有空就追问我。
“跟着走就是了!我们现在就是要去那儿。”我的视线没有离开大河的背影,有些不悦地回答道。
海洋的这种谨慎、端正的生活作风,会不会对那个桀骜不驯、恣意妄为的大河有些帮助呢?我感到,想要把大河拉回到正道上,单独靠我自己一个人还是不够的。
我还要借助海洋的力量。
海洋,对不起。为了大河我不得不利用你。
作为补偿我会帮你把二年级1班的权利牢牢地握在手里。
对我心里面的这些计较一无所知的海洋欣然地跟在我身后。
我们回到师聪的家。
“郑海洋!为了纪念你第一次来我们家,我特意打算让你见识见识我的镇家之宝。来来来,这边儿快过来!”
一进门,师聪和大个陈就咚的一声把大河搁到沙发上。然后拉着海洋的袖子进到了里屋。他们到底是不是大河的朋友啊?
客厅里只剩下我和大河两个人。
“大河啊,要不要进屋去在床上躺着?”我担心地看着他的气色。
“还没吃晚饭呢?想饿死我吗?”
听此时正俯卧在沙发上的大河的口气,似乎体罚对他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脸都肿着这副样子了,你还有心思说风凉话……呀!江大河!你到底是不是疯了?!就因为我们前一天晚上的争论,你生理卫生课考试就交白卷?不仅如此,你还写上那些话挑衅主任?!你总是这么意气用事怎么行呢?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有多伤心?!”
嘭!
我实在是忍无可忍,用手使劲儿地抽打起他的后背来。
“哎哟哟。我挨了打你会伤心?呵呵。”
大河疼得一哆嗦,哼哼唧唧地笑着说。
“是,我伤心又怎么样!下次不许再这样!你就不能定下性子,和别人一样安分守己地生活吗?”
我把掉在地上的靠垫捡起来,垫在大河的胸口下面,让他能躺得更舒服些。
“我就是被打死了也没有什么可冤的。在主任看来,我存在本身对他就是一个莫大的讽刺……就像我的存在对于我的父亲那样……我现在渐渐开始有一点儿明白了……世间上有那许多的该与不该……我慢慢地能理解了。”
大河目光的焦点又开始模糊了。
“到底是什么让你想这么多,活得这么累?是想念自己去世的父母吗?还是说你就是无法适应学校的制度和当今的生理卫生观念?再不就是因为你有一次喝酒时提过的,你爱的那个女生的缘故?”我心里面堵得不得了,干脆也不兜圈子了,对大河单刀直入地问道。
“你想知道原因吗?你想帮我吗?”大河微微地扬起眼睛看了我一眼。
“我帮你!不管是什么事情!只要我能做得到我都会帮你。你如果因为父母去世觉得空虚的话,生活方面的一切我都会为你打理,你有什么心事也可以对我说。如果在学校上课觉得吃力的话,我们就还像期中考试前那样,一起复习。上课的笔记什么的全由我来帮你做。还有女朋友的事……”因为急于让他能了解到我的诚意,我的情绪也有些失控。
“其他的都是多余,就由你来做我的女朋友吧!”大河不等我把话说完,突然插进这么一句。
“咳!什、什么?为什么不找别人要找我?!再说,我是是个男人啊!”我以为他是认真的,大骇之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哼,开句玩笑看把你吓得那个德行。不管怎么说,打赌我输了,应该按照先前的约定回自己的家去。但这次我体育课丢了分,还有生理卫生课拿了个零蛋完全都是你的责任!你多少也应该有点儿表示吧?刚刚还说得好听,什么要帮我这个要帮我那个的。嘁!”大河的眼神中的精芒一闪即逝。
“什……你说什么?哦,你自己交的白卷现在反倒赖到我头上了?!”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我就知道你刚才所说的那些都只是些虚情假意。罢了,往后别再提什么要和我交朋友的事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大河扭过头去,把脸埋进靠垫里,不再搭理我。
这小子还真是有恃无恐啊。知道我费了那么大的劲,现在好容易才和他变得有些亲近,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半途而废,竟以此来要挟我。我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向他妥协。
“好好好。说吧,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你和我一起回我家!”他的眼中精芒又现。
“啊~~?!你是水鬼变成的吗?怎么这么能缠人啊?难不成你家屋子多得住不满人?!”真是没见过比他还难缠的家伙,我是无论如何不想再跟他像前一阵子期中复习时那样,在一个屋檐下活受罪了。
“没错,是挺多的。”似乎早就拟好了答案似的,大河脸上一副好整以暇的表情。
“那、那就只到庆典结束为止!就只是学校排练短剧的那一段时间!我也有我自己的家要回啊,真是!”他不是想用这种伎俩把我软禁起来,好让我一直给他当厨子吧?反正我天生就是当下人的命!我的怨气无处发泄,只好拼命地弄乱自己的头发。
“好。哼。”大河的嘴角泛起了笑意。
稀里哗啦。什么东西被碰倒了的声音。
“嘻嘻。”只见海洋好像喝醉了酒似的,满脸通红,摇摇晃晃地从屋里走出来。
“班长大人!看来你是第一次看成人动画片儿啊?你瞧他脸红得那个样子。嘿嘿。”随后跟出来的师聪和大个陈用手指着他,咯咯地笑着。
“喂,要看就得看完啊,看一半儿就走了有什么意思?哈哈。”大个陈和师聪捧腹笑作一团。
“……”过来考察辅导班的郑海洋,首先考察的东西看来是这儿的成人动画片。唉,我真是毁人不倦啊。
二十一
今天要恭喜“玉米”们成为了世界上最幸福的人^_^!
那首让宇春得到成都冠军的《Eyes Like Yours》真的超好听啊!快去下载吧。我都至少已经听了20遍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磨炼,老实说,我也成为了一个标准的“玉米”。在了解了李宇春之后,才明白自己撒谎“她是我的表姐”是多么可耻的一件事情。O_O对于这个帅帅的女孩,任谁在她面前都只会感到自己内心的阴暗。也许大河说的是对的,我就是一个内心阴暗的小人。
最让我感动的还是那些痴心的“玉米”……
有一天我和几个朋友在一个餐馆吃饭的时候,刚好谈到了李宇春。马上,就有一个小女孩跑了过来:请支持李宇春,谢谢。然后头也不回地走掉。
因为偶像,每个人都仿佛拥有了最强大的力量。这种力量,可以让你奋不顾身。
当然,偶像也让我们感到脆弱。现在我们的珠珠,只要看见有关李宇春的任何消息,就会泪流满面。以前她失过5次恋,也没有这样过啊,真的从来不会相信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现在我是相信了。
相信所有的“玉米”都还记得那一刻:作为一个歌手,需要坚持的是什么?
最初的梦想。
在成都赛区的总决赛上,当李宇春自己亲自揭开短信票数的那一刹那,所有的“玉米”们差点都要集体幸福得死了过去。
20万。
“李宇春不是冠军老娘就水淹大石西路,火烧33频道!”我突然想起了那条短消息。呵呵,这下世界太平了!
身为“玉米”的珠珠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多余的精力来关心我了。不过我要去教授家呆一段的消息还是让她吃了一惊。
“什么?!哪有这种事!原来不是说好把他送回教授家就算完事儿的吗?!”躺在被窝里的珠珠掀开被子,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 “我也不想这个样子去教授家,可我别无选择啊。反正时间也不会很长,庆典一结束我就come back home 。”我也伸出手,把床头的台灯拧亮。
“‘我是宇秋的同、性、恋、爱、人!’上次我收到这条短信的时候差点儿没晕倒你知道吗?我都快笑死了。不过听你那么说,这个叫做大河的小子好像也不简单。万一你真的去了教授的家,一不小心再把你是教授派去卧底这事儿给捅漏了,那不就坏事儿了吗?我不愿看到你孤身犯险。”珠珠到底还是我的朋友,一脸担心地劝阻我道。
“别担心。不会有那种事情发生的。对了,前两天让你帮我找的课外打工的事情怎么样了?”我反正一时半会也睡不着了,干脆抱起枕头倚到床头上。
“对了,我正打算和你说这事儿,结果被你一说那个大河给岔开了。我高中的一个同学现在专门给别人介绍家教什么的,我托他帮的忙。这次的这个时间、地点都挺合适,报酬也很丰厚。只是听说这家的孩子挺让人头疼的。”珠珠也抓过枕头,并排和我坐到一起。
“再怎么让人头疼也好过大河吧?我不管那孩子怎么样,只要是给的钱多就行。上次用信用卡替一帮小‘玉米’结了酒钱,然后又因为你出了一大笔修车费,我现在几乎是穷得丁当响。总不能让我动用为出国准备的那笔钱吧?”
我把现在贫困潦倒的经济状态一五一十地全告诉了珠珠魔女,同时也是提醒她,上次撞车的事我还没找她算账呢。
“嗯~~,宇秋啊。你不是说过爱人家的嘛?我现在的信用卡也透支了,你知道的,每周我不投春春1000票,我会死人的。修车的那钱嘛,一时半会也没法给你哦。你也知道的对不对?嗯~~~,爱你啦!而且我们都是爱宇春的,对不对?”珠珠冲我大抛媚眼儿,见我不搭理她,干脆把枕头一扔,紧紧地抱住我撒起娇来。
“行了行了……你再敢多说一句‘我爱你’今晚就给我到客厅里睡去!等着吧!我早晚会把那笔修理费连本儿带利地全都要回来!课外辅导的时间地点?!快点儿招认!”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像水蛭一样粘在我身上不放的珠珠推开,没好气儿地说。
“那家儿好像挺急着找课外辅导的老师的样子。等我跟我同学说一声,把那家儿的电话要来。你明天就去吧。到时候再通知你时间地点……”珠珠说着,把明天给她同学打电话的事简单地记在一张纸条上,我这才多少算是放了心,又回去重新躺下。
第二天。
一进家门就开始忙活起来。因为今天是第一次去珠珠给我介绍的课外辅导的那户人家,所以有些事情必须得注意一下。我站在镜子前面。像现在这样不男不女的模样肯定不行。
我急急忙忙地脱下校服,洗了一个澡。换上了一件正式一点儿的衬衫,还有齐膝的花格子裙子。用发卡把短发卡好,又拎起了手提包,这才迈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