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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的阴狠毫无遮掩,让人充分感受到他说得出做得到的狠绝,帮众身上冷不防泛起阵阵寒颤。
“帮主,属下倒认为未必是假的。”意识到大难临头,方才的靳鹿野只好硬着头皮再次开口。
“正所谓最不可能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以姬护法的绝顶聪明,怎么可能会想不透这个道理呢?再说,洁儿在咱们大刑伺候时不是说了,姬护法不但失去记忆,甚至还没了毕生的武功修为,若真让飘香院的人给捡了去,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为了怕真的遭遇不测,他很努力地说服向来生性多疑又凶狠残暴的帮主。
这番话宛如重重地打了向来心高气傲的柳森罗一个耳光。
因为她竟然为了逃离他,不惜牺牲自己到这样的程度。
“你——”找死!
浓浓的杀气自柳森罗的眸中一闪而逝,血液中窜流着的那股足以置人于死地的真气,在转瞬间已经凝结至他掌心。
只消一击,原本活生生的人便会成为冰冷的尸体。
似乎也察觉到气氛的紧绷,其余帮众没人敢开口替靳鹿野求情,怕一张口,只有死路一条!
众所皆知,天杀帮向来是以行事狠戾着称,是人人口中的邪教,要不是帮主柳森罗武功高得吓人,那些名门正派拿他完全没辙,妄想坐拥天下的天杀帮早就不知道被人铲平几百次了。
就在大伙忍不住倒抽冷气,认定了靳鹿野必死无疑之际,柳森罗却出乎众人意料之外的收回了聚集在掌心的真气。
确实,以姬巧莲的性子,的确有可能这么做。
想到这里,他静默了许久,才冷然的交代,“我留你一命,去把事情给我查清楚,不管是不是,都把人给我带回来。”
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
所以不管那个人是不是失踪已久的姬护法,他都要搞清楚。
他不会让她离开,纵然是死,他也绝对要将她的尸首摆放在他随时看得见的地方!
柳森罗冷冷地勾唇浅笑,这辈子。不论是谁,都不能阻止他拥有她!再说她身上可是藏着天杀帮最大的秘密,要是被别人探知了财宝的所在地,那么他这十几年来的心血就全部白费了。
夹道欢迎!
万人空巷!
长长的迎亲队伍停在飘香院的门前,几乎所有京城的百姓都前来争相目睹这空前盛况。
堂堂一个王爷就算娶个小妾,排场也大得让人瞠目结舌。
瞧那雕工细致的八人大轿,还有那些直挺挺坐在马队上的昂扬男子,不是在朝重臣,就是皇亲国戚。
这姬巧莲好大的面子,不过是一个用钱买下的妾,嫁人的排场就连京城那些富贵人家都比不上。
更别说那顶皇上御赐的花轿,正在飘香院门口等着她上轿。
她究竟是个怎样绝美的女人呵!
这样的想法让所有的人都好奇的睁大眼,想要一睹美人的真面目。
即使他们都心知肚明,那样的美丽绝对不会轻易被他们这些粗鄙的市井小民瞧见,但心中却仍难免带着一丝企盼。
终于在震天的锣鼓声中,身着霞帔,头顶着珍珠凤冠的人儿被丫鬟搀扶了出来。
教人跌破眼镜的是,原该隐藏在红巾后的容颜,却大方地展现在众人面前。
这……于礼不合啊!
可在心中批判的同时,众人无不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张美颜,不愿放过这难得的机会。
美,真美!
瓜子脸,嵌上两颗宛如宝石般晶亮的眸子,更别提那如樱桃的丰润红唇,让人看了失心魂。
或许就是这般绝色,才能勾得堂堂一个王爷,将这娶妾的行为弄得活像是迎进塞外公主一般隆重而盛大。
鼓乐声中,骏马昂首嘶吼了声,只见原本端坐在马上的骆世杰动作俐落潇洒的翻身下马。
几个跨步,他毫不在乎百姓们的注视,笔直地走到新娘身前,低下头,用温醇的嗓音问道:“累吗?”
一见到骆世杰,原本对今儿这热闹场面有些不安与局促的姬巧莲,登时在无瑕的脸上漾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原本被自己搅得像是麻花辫的双手,毫不避讳地握住了他的大手。
“不累!”
她真的一点也不累,只消一想到从今以后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待在他身边,早起来被嬷嬷们摆弄的疲惫就全都消失无踪。
“那上轿吧!”望着她那不掺杂任何算计的单纯笑容,骆世杰的心窝莫名又是一暖,向来刚硬的心房也跟着软了许多。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他不顾新人们该遵守的礼教,漠视媒人婆递过来的红彩球牵绳,硬是直接牵起她的手,走到御赐的八人大轿旁,然后轻扶着她,让她安安稳稳地坐进轿中。
他回身一瞧,似有意驻足片刻后才放下轿帘。
“喝,大师兄未免做戏做得太足了吧!”这种教人叹为观止的体贴与珍宠,就连一直跟他身边的简东飞见了,也忍不住摇头嘀咕。
“啪”地一声,一个大大的爆栗在他话声刚落的同时在他的头顶上爆了开来,让他眼冒金星。
“大师兄,你怎么……”简东飞抬头抗议。
他不过是说实话。从小到大,他从来没见过大师兄曾经对哪个姑娘这般温柔过。
更别提刚才那一幕要是被一向爱慕大师兄甚深的十七公主瞧见的话,她一定会伤心得躲回棉被里痛哭一场。
骆世杰眼一睨,就让简东飞满腔的抱怨全部吞回肚子里,接着开口数落他的口无遮拦。
“忘了隔墙有耳吗?”
“……”他真的忘了。
他们今天可是来办正事的呢!
这么大张旗鼓就是为了要让天杀帮的帮众瞧见,若姬巧莲真的是传说中的姬护法,那么他们十成十会到王府来找人。
都怪大师兄入戏太深,演得那么逼真,才让他压根就忘了还有这档子事。
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咕哝,“我又不是故意的,谁教刚刚大师兄流露出那种深情款款的模样,任谁瞧了,也会认为你的心只怕早就落在姬巧莲的身上嘛!”
深情款款?
这种用词未免夸张得过分了吧!
他承认,自己对于姬巧莲的确有种连他自己都不懂的异样情怀。
她那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天真和执着,还有她对他的在意,这些都让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这话要是说出去,只怕会笑掉别人的大牙。
任谁也不会相信,向来威风凛凛、器宇轩昂的庆亲王爷,竟然会被一个姑娘弄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第五章
月似钩,星如棋。
尽管四周热闹滚滚,道贺的声音没有间断,姬巧莲端坐在布置得喜气洋洋的新房中,安分的样子就像寻常的新嫁娘一般。
但若仔细观察,却可隐约看见她那双没有缠脚的大脚丫子正不耐烦地打着拍子。
她其实没有耐性,一心只想着见她的骆大哥。
此刻外头人声沸腾,喧哗声不断,只怕骆大哥没能那么早进新房,但她的心跳却莫名地加快。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骆大哥至飘香楼迎娶她时,那温醇好听的嗓音和惑人的笑容。
打从骆大哥在“娇娘聚”买下她后,楼里的姐姐们总是用羡慕的眼光看着她。
说她好命,从一个飘零无依的孤女一跃成为王爷的妾,从此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可在她单纯的心眼里,自己在乎的从来就不是这些外在的享受。
她高兴的是能成为他的妻,和他牵手过一辈子,从他今早牵她上轿开始,他们会一直携手到老。
一如以往地,心念念的都是他。
陷入沉思中的她,压根就没有发现时间的流逝,更没有发现新房的房门不知何时已被悄悄打开。
当然,她也没发现打发走媒人婆和伺候婢女的骆世杰正倚着门,用那对炯然的眸子凝望着她,不语地深思着。
四周像是讲好了不打扰他们洞房花烛夜似的,突然安静下来。
这般的夜深人静,终于让深陷在自己思绪中的姬巧莲猛然惊醒。
她举目四望,这才发现原本满室的人早已不知何时走个精光。
当她的视线来到门边,在见到他的那一刻,脸上立即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迅速起身,不似一般新嫁娘的娇羞,她笔直快步的走向他,然后伸手环住了自己的夫婿,没有一丝扭捏。
“相公……”姬巧莲亲匿的喊着这个词,心中漾起一阵温柔和暖意。
倾身,柔嫩的脸颊才触到他那温热的胸膛,丰润的唇瓣立即逸出一声满足的低喃。
他浑身上下所散发出来的温暖,总能轻而易举地拂去她的不安。
“累了吗?”
演戏是一回事,可单独相处又是另一回事。
他不能每次都任由她这般恣意的亲近,毕竟不管她是什么身分,总是个黄花大闺女。
她是忘了一切,所以依赖他,可是他自己并没有失忆啊!
现在该演的戏演完了,也该是将他们的关系恢复正常的时候了。
身为一个自制力十足的男人,不该趁这个时候占她便宜,利用她已是罪恶,要是再掠夺她的清白,那与畜生有何分别?
向来任由她亲近的骆世杰,这回用足了理智,轻轻推开她的依偎。
“不累。”灵动的双眸有些失望,不舍地盯着他那伟岸的胸膛看了好一会。
他的胸膛之于她,就像鱼之于猫一般,充满了无限吸引力。
不死心的,她又想要偎上去,骆世杰却先一步闪身,与她拉开距离。
望着他的举动,姬巧莲再单纯,也嗅到了今夜的骆世杰有些不一样。
不解的眼神直接凝视着他,无声地询问他的疏离所为何来。
她不爱这样的感觉!她喜欢抱他,因为他的怀抱总是能让她安心。
“其实……”望着她那澄澈与信任的眼神,向来辩才无碍的骆世杰却突然语塞。
方才在进新房之前,皇上曾经找他详谈了一番,问他会不会假戏真做,因为只消共度洞房花烛夜,那么他们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夫妻。
他毫不犹豫的笑着否认自己有这样的打算,因为他很清楚一件事——
如果是夫妻,不论将来查出来她是什么身分,他都会护着她。偏偏在皇上和她之间,他所能做出的选择,永远不会是她。
即使她总可以让他的心窝暖暖的,但他们之间的鸿沟却是那么的深。
皇亲与逆贼,就算皇上可以因为兄弟之情而不在乎,但满朝文武呢?他们也可以不在乎吗?
他不想让皇上为难啊!
所以,在和皇上谈过后,他的心情才会这般沉重。
既然给不起,索性什么都不要。
“相公!”久候不到他那温醇好听的嗓音,姬巧莲抬眼,望着他那有些沉郁的脸色,忧心的问道:“你的脸色好难看,你不舒服吗?”
她脸上的关怀是那么真诚,骆世杰的心暖了,却也更乱了。
他不语地摇了摇头,已到舌边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有话就说啊!”她一向都看不透别人的心思,唯独对他,一向不灵巧的她却总能轻易的感受到他的情绪波动。
望着那甜美而娇憨的容颜,骆世杰一阵犹豫,但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再难启齿,也得开口。
、
“我们其实不能做真的夫妻。”
脸上甜甜的笑靥迅速退去,姬巧莲不解地望着他,不懂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
他们牵着彩球、拜过堂,不是吗?
应该已经是夫妻了,为什么又不能做夫妻?
“为什么?”
“因为……”看着自己的话对她造成的震撼,骆世杰再也无法保持冷漠,不忍太过伤她的心,牵起她那宛若无骨的纤手,将她领到椅子上坐下,然后试着用她能明白的方式告诉她。
“虽然你现在忘了一切,可是等到有一天你想起来了,也许你压根就不会想做我的妻子。”
他与以前的姬护法不曾照过面,可是据闻她对皇室恨之入骨,一旦记起一切,她绝对不会乐见自己成为一个王爷的小妾。
“不会!”毫不犹豫地驳斥他的说法,姬巧莲望着他的眸子里有着不容让人错辨的坚持。“再说,如果你担心的是这个,又何必在‘娇娘聚’时买下我?”
不但买下她,还给了她尊贵、荣宠的排场,不是因为他喜欢她吗?
一瞬间,在他的脑海里翻腾起几千几百个可以说服她的理由,可是他却一个也没说。
不想再骗她,那是他唯一能对她有的尊重。
于是他直言道:“那是因为我想藉由你引出一个人来。”
尽管他的说法单刀直入,姬巧莲望着他的眼神还是带着不解。
“意思就是,你只是一个饵,我希望利用你来引出一个人。”
任何人被当成棋子都会不悦,骆世杰甚至已经准备好了承接她的怒火。
可没想到,她的反应却出人意表,细致无瑕的脸上没有任何怒气,甚至没有一丝不悦,只是很认真的问他。
“那个相公想要引出来的人出现了吗?”
“还没。”
“既然这样,那是不是咱们成了真夫妻之后,他就会出现了呢?我想那个人对相公而言一定很重要,所以你尽管拿我当饵没关系。”
语毕,她还奉送一个大大的笑容。
“你……”不生气吗?
骗人的吧!
骆世杰对于这样出人意料的结果,有些无法接受。
哪有人被当成了饵,关心的却只是能不能与他成为真夫妻?
“你不生气?”为了确认她的真实想法,他捺下心头的万般诧异,严肃地开口问。
“干么要生气?”睁大眼,她既认真又直接的说:“若是巧莲能帮上相公的忙,那可是一件好事耶!”
当她发现记不清以前的事后,觉得自己很没用,现在好不容有点用处,她开心都来不及了,又怎么会生气呢?
他几乎可以肯定她并没有骗他,因为在她的脸上瞧不出半点虚假。
如果是这样,那么唯一而且可能的答案就是——她弄不懂“饵”这个字的意思。
于是他开口再问:“你懂得什么是饵吗?”
“嗯。”用力的点头,“我有看过阿东哥哥钓鱼,他都是拿蚯蚓当饵,诱得鱼儿一口吞下后,他就钓到鱼了。”
呃……意思差不多啦!
“所以,你一点也不在乎我其实只是在利用你吗?”他说得更白了,就怕她没能完全了解他的意思。
回应他的却是晶亮眸子里盛满的疑惑。
这有什么好在乎?
她很喜欢、很喜欢他,所以能帮他忙,她可是开心的不得了。
带着笑意起身,她双手一抱,整个人又巴在了他的身上。
“那有什么关系呢?能帮上相公的忙,可是巧莲的荣幸呢!”
简单一句话,却夹带着钜力万钧的气势,笔直地劈开了骆世杰心中的防卫。
如果说这句话是出自别的女人之口,他绝对不可能相信。
可这话是出自她的口中,不论她以前有着怎样深沉的心机,可是此时此刻没了过往记忆的她,单纯得就像是个初生的孩子,有什么便说什么,想亲近他就大方靠近他,从来不像一般女人那样捏扭。
在踏进洞房时心中坚定的立场,在这个时候溃不成军。
如果她都可以这般无我的为他,为什么他不能成为她的天?不能许诺将来不管发生任何事,都会好好地守护着她呢?
让她成为他真真切切的妻,或许不是她的幸运,而是他的。
毕竟财富易得,真心却是难求啊!
她用一颗最澄澈的心来包容他,万事只求他好……动容的他终于情不自禁地双手捧起她的脸,冰冷的薄唇碰上她那红滟的柔软。
“傻丫头!”向来刚硬的心溶化了,诉说着最柔软的声调。“若是有朝一日你想起了一切,会不会忘了我?”
被他的灼热气息弄得迷醉,但姬巧莲却清楚地听到了他的每一句话,她毫不犹豫地回应着——无论他的吻或他的问题。
是许诺,亦是誓言!
她知道不管将来发生了什么事,她都不可能会忘记他,因为他早已被她深刻地烙在她的心里……
不能要了她!
在激情的拥吻中,骆世杰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犹能让他维持一丝理智。
刚刚她的一番话让他激动万分,却没能完全说服他。
现实依然是现实,他不能装做他们只是一对寻常男女,如果不是她失忆,只怕他们的相见不会是这般的柔情蜜意,而是刀光剑影。
在尝尽甜蜜滋味之后,即使欲罢不能,理智仍让他想要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意识到他的想法与举动,姬巧莲气喘吁吁地抬眼望着他纠结的眉心,他的退却让她也跟着皱起柳眉。
她的想法很单纯,只有要或不要,并没有任何礼教与现实的问题。
“相公,让咱们成为真正的夫妻吧!”睁着清亮大眼,她仰首企求,荏弱无辜的模样足教世上任何一个男人发狂。
深吸一口气,即使心中的激狂已经快成为脱缰野马,他仍是轻轻摇头。
他一向对自己很诚实,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