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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简单,你必须还给你父王在世时那些枉死者一个公道!”人死不能复生,但她希望能替枉死的爹讨回一个公道。
她不为己求,却为了那些被先皇误判为罪人的人请求,这点更加深了东方观云心中的疑惑。
她是谁?又是为了什么对朝廷有敌意?看来他得好好查一查。
“你难道不想求和庆亲王爷长相厮守吗?”皇上也是有好奇心的。
面对他的问题,姬巧莲轻轻地摇了摇头。“不求。”
天与地之别,如何相守?所以她不求。
“那你打算拿他怎么办?”她可以云淡风轻,但他呢?那固执的性子会就这样轻易放弃吗?
“只消皇上告诉他,我恢复了记忆,然后杀了几个护卫逃之夭夭,我继续做我的钦命要犯,而他……则还是年少有为的王爷。”
以他刚正的性子,会和她在一起,是因为他认为她不会对皇上或朝廷有害,可一旦她又成了叛徒,她相信他便会对她放手。
东方观云听了忍不住愣住。他没办法不答应,因为他也有私心,身为皇上,他并不乐见骆世杰为她背上污名。
“那你真的打算在宫里大开杀戒吗?”连他都还在犹豫不决的时候,她怎能这般果决?
“这场戏,不只是要演给他看,也是要演给柳森罗看,他生性一向多疑,我恢复记忆和大开杀戒不会让他完全相信我,却能让他放松戒心,没了我的阻碍,他才敢重出江湖放手一搏。”
只要柳森罗相信她恢复了记忆,就会认为她心中的恨不可能让她帮助朝廷,而他又一向认为东方观云并不足为惧。
所有的事她都安排好了,完全没有他可以用武之地,但他还是不耻下问。
“可以告诉朕,你为何这么恨朕吗?”现在他比较关心的反而是这个了。
“不关你的事!”既简洁又有力,明白的告诉皇上,她什么都不会说。
“嗯……”苍白的薄唇逸出轻缓的呻吟,已经昏迷三天三夜的骆世杰终于有了动静。
原本紧闭了好些天的眼皮扇了扇,看得出来他正在努力让自己睁开眼。
“公主,咱未来的驸马爷好像快醒了呢!”
听到宫女的话,东方盈安立刻喜孜孜地冲上前,她人才站定,昏睡许久的骆世杰刚好睁开了双眼。
一对上那双骄蛮的眼神,骆世杰的眉头马上皱起来。
他完全不关心自己身上的伤势,只想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可人儿在哪里。
“别动!御医说你伤得太重,需要长时间卧床休养。”伸手按住他想起身的肩头,东方盈安努力卸下以往的高傲,温柔地劝说。
“我为什么会在这儿?”发现自己身在何处的骆世杰,对于她的刻意温柔完全不领情,此时此刻他只想弄懂一件事——巧莲人呢?
以她的性子,若是知道他身负重伤,绝对会不离不弃的守在他身边,现在却见不到她,其中绝对有问题。
被忽略的难受,让东方盈安的脸色整个垮下来,但她努力隐忍着。
不能撒泼!她不断地提醒自己。
“因为你身受重伤,是我特意请皇上把你接进皇宫,宫里有许多御医,可以随时看顾你。”
“我要回去。”听到她的话,骆世杰的心中没有半丝感激,只挂心着孤身在王府的姬巧莲。
“不行!皇上已经下令,你得留在宫里安心静养。”脸上虽然还勉强挂着笑,但骆世杰眼眸中闪现的急切,勾起了她心中那抹浓浓的酸意。
他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去找她吗?
“我要回去!”他再次重申,管他什么天皇老子下的令,他就是要回去。
这次他大意地着了柳森罗的道,谁知道他会不会趁机对巧莲做出什么事来,越想越心慌,原就固执的他益发执着。
终于,他的执拗让向来骄纵的东方盈安无法再容忍,像是发了狂似的吼道:“你究竟在急什么,急着回去找那个使用妖术魅惑你的妖女吗?”
美艳的脸变得狰狞,她不等他开口,便冷然道:“我劝你就别费心了,就算你现在回去,也找不着她了。”那种满手血腥的女人,根本就不配得到他的爱!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究竟怎么了?
以公主的说法,她肯定出事了!
这样的认知让向来自制的骆世杰几乎发狂,再也顾不得其他,用尽所有的力气挣扎起身,饶是那些宫女们人多势众,但都被他弹了开来。
没有浪费时间,他从榻上跳起来,笔直冲向东方盈安,只手用力地钳住她的颈项。
“一五一十地告诉我,她怎么了?你们为难她了?”着急的他甚至恨自己竟然大意地着了柳森罗的道,否则他就可以继续护卫着她。
原本俊逸的面容变得阴沉可怕,面对这个宛若地狱来的索命修罗,东方盈安的心倏地泛起阵阵寒冷,他真的不在乎她,否则怎会这般对待她。
“皇上和我都没有为难她,反倒是她自己想起了过往的一切,同时也忘了你,在杀了无数的宫人后,逃了。”她心冷地述说。
“放屁!”简直是一派胡言!一向胆小怯懦的姬巧莲会杀人?别被人杀就不错了!
“你若不信,大可以去问任何一个人,那日连皇上也差点也死在她的刀下。”
即使步履虚浮,身躯摇晃,骆世杰却坚定地离开。
她说过,这辈子就算是她想起了过去,也绝对不会忘了他。
如果真如公主所说,他要去弄清楚这一切!
手轻拂过她忙碌了一个早上所写出来的秘笈,姬巧莲的脸上蓦地浮现一抹轻笑。
写这个是为了要让骆世杰知道柳森罗的弱点,好在下一次和他对阵时,不至于再着了他的道。
虽然她已经决定了由她去铲除柳森罗这恶贼,但怕有万一,若是她做不到自己该做的事,她要他有自保的能力。
那日与皇上达成协议后,她就一个人静静地待在皇宫这位处偏远的小阁楼里。
平时就这么埋首写写画画,听说皇上按着她所绘的地图,已经有了不少斩获,但这些还不够,以柳森罗的狡猾,除非他死,否则她永远不能安心。
她相信那一天应该快到了,所以这几日她更加没日没夜地绘写一切,一点都不觉得累,因为这是此时的她唯一能为骆世杰所做的了。
浅浅的笑,缓缓爬上她的菱唇,因为那浮现在她心头的身影。
从来不懂思念的她,突然知道了思念的滋味,那种酸甜交错的味道让她不由自主地发起愣来,甚至连门被推开了都没有察觉,直到那人嘲讽地出声。
“看来,你在这儿过得挺好的嘛!”
她抬头看向来人,心里不免有些烦闷,因为她知道来者不善。
“不知公主造访所为何事?”她既没趋前迎接,但也没当作没看到,只是冷然地问道。
“来瞧瞧恢复记忆的魔女该是什么模样?”一出口便是夹枪又带棍。
“看到了,你可以请回了。”姬巧莲毫不动怒,惜字如金地下逐客令。
“你……”凭什么人人喊打的魔女可以这样目中无人?可恶!
意识到她的怒气,虽然打心底觉得她无聊,可是为了早些摆脱她,姬巧莲终究还是说:“公主,民女只是宫庭里的过客,随时都会离开,公主何必浪费心神在民女的身上呢?”
“我高兴。”冷哼一声,东方盈安骄傲的抬高下巴。
那挑衅的敌意太明显了,明显到姬巧莲压根连脑袋瓜子都不用转就可以感受到,更知道她的敌意所为何来。
好吧,她高兴就好,那她就不必花时间去招呼她了。
她直接转身走人,不想花太多的心神在这个完全没长大的公主身上。与其理会她的挑衅,她宁愿将时间花在如何彻底瓦解天杀帮和揪出柳森罗的事上。
不理又不睬,有时其实更伤人。
原本还趾高气扬的东方盈安一被忽略,立即冲着她那冷然的背影,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说:“如果你还盘算着想要回到庆亲王府,那么你可能要失望了,因为皇上已经下旨,要将我嫁给庆亲王,你以为有我在的王府还容得下你吗?”
她的话就像是一道天雷,既快且狠的劈向原本泰然自若的姬巧莲,一颗心突然破了个大洞,整个人空空荡荡的,很不踏实。
终于瞧见了自己想要看见的结果,东方盈安才要扬起胜利的笑容,谁知转瞬间姬巧莲脸上的哀伤已经退去。
“如果公主真的那么渴望成为王爷的妻子的话,那么民女在此谨祝公主和王爷永浴爱河。”
愕然或许还不足以形容此刻东方盈安的心情。
祝她与骆世杰永浴爱河?!
这话是在讽刺她吧?一双粉拳握得死紧,东方盈安恶狠狠地瞪了姬巧莲一眼,心中怒火到了极点。
不管是当初那种傻头傻脑的模样,还是现在这种冷静自持的冰冷模样,姬巧莲的存在都让她气恼不已。
“你这是真心的祝福吗?”东方盈安扬声挑眉质问,话里带着强烈的侵略性。
“是的。”即使心在淌血,但她仍毫不犹豫地点头。
她是个固执的人,一旦决定就少有更改,但在骆世杰这件事上,她却动摇了,想念他的感觉每天都折磨着她,让她有种不顾一切想去瞧瞧他的强烈冲动,即使只有一眼都好。
忽然,一记轻轻的叹息自她的唇瓣逸出。
“你真的不在乎吗?”她那肯定的回答,却让东方盈安心头泛起咕哝。
不是很爱吗?为何总能表现得这般冷静且云淡风轻?
骆世杰受伤的时候是这样,到宫里来自投罗网的时候也是这样,现在就连听到她说皇上赐婚的时候更是这样,这女人怪得让人完全摸不着头绪。
面对公主的询问,姬巧莲不语,安静地任由浓浓的苦涩在她心中兜兜转转,就在公主以为她不会回答自己的问题时,她突然眺望窗外的那片草木扶疏,幽幽地开口。
“在乎,却不能在乎。”
从小生长在一呼百诺的宫庭中,东方盈安哪里能够理解姬巧莲此刻心里的痛苦和挣扎,但这次她却没有错过她脸上那一闪而逝的哀伤。
原来还是在乎的嘛!
这个发现让东方盈安的心终于有了一点点的平衡,显然受情殇折磨的不是只有她一人。
“既然在乎,就应该勇敢争取啊!”她忍不住朝着姬巧莲冲口而出。
这话听起来像是鼓励,若不是此时姬巧莲的心情太过沉重,否则真的会笑出来。
这个刁蛮公主其实人不坏,只是任性自我惯了,这样的她应该配得上骆世杰那样昂藏的男人。
“去吧,勇敢去追寻你要的吧!”望着她,姬巧莲只能这般说。
一双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姬巧莲那张美丽却显得冷淡的脸瞧了好久,隐隐约约间,东方盈安竟能感受到她的哀伤,忍不住开口问:“你真的要离开吗?”
这问题还回荡在空气中,姬巧莲纤细的身影却已经隐身在飘荡的珠帘之后。
她不想再讨论下去了。
很多事都已经有了定论,多说无益。
如果可以,她真的打从心底希望东方盈安能给骆世杰她所不能给的幸福。
东方盈安望着那仿彿飘移的纤细身影,她的心却忍不住酸涩了起来。
怪了,不该是情敌吗?
她和表哥的感情不能有圆满的结果,她应该开心得手舞足蹈才对啊!
怎么这会儿她的心竟会觉得有些不舍呢?
猛地摇了摇头,她试图不去想,可偏偏骆世杰的狂怒和姬巧莲的哀伤却在她的脑海里交错翻腾着。
这……真的是最好的结局吗?
第八章
真的有些地方很不对劲!
身为臣子,虽然不曾听闻过什么,但是血液中天生的敏锐因子却让他肯定有些事正在枱面下风起云涌地翻腾着。
“大师兄、大师兄……”
嘈杂的喳呼声由远而近,即使岁数已经老大不小了,但向来莽撞有余的简东飞还是像个青仔丛一样的闯进来。
即使那边快要喊破嗓子,骆世杰却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说不应就不应。
更夸张的是,他甚至还好整以暇的端起茶碗,优雅地品尝那冒着浓郁气息的香茗。
“大师兄!”急匆匆地进来,瞧见骆世杰还是悠哉的品着茶,简东飞简直是气急败坏地上前一手抢下他手中的茶碗。
“你怎么还有闲情在这儿喝茶啊?”
“为什么没有?”他反问,反正他现在是标准的闲人一个。
皇上念及他重伤初愈,所以卸下了他所有的公务,甚至调走了他平时惯常使唤的左右手,让他就像一只困在浅滩上的飞龙,他不喝茶还能干么?
“出大事了,房公公正领着圣旨往这边来呢!”
圣旨?!
东方观云是吃饱了撑着,有事找个人来交代一下就是,干么这么大费周章地下道圣旨来扰人。
他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听说……”才开口,简东飞却又忽然顿住,望着骆世杰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浓浓的警戒。
如果他没猜错,那种眼神叫做小心翼翼。
骆世杰没好气地挑了挑眉,对于师弟的未竟之语倒也不急着追究,依然那种懒洋洋的姿态,好像这世间再也没有事情是和他相关的了。
“厚!”忍不住重重地吐出一口大气,简东飞对于没有生气的大师兄简直无法接受。
以前他所崇拜的那个意气风发、纵横朝廷与商行的男人究竟是跑到哪儿去了?
自从他身子骨好了之后,就是这样一副死人模样,对什么事都不在乎。
面对师弟气呼呼的模样,骆世杰只管喝茶吃小点,当自己是在看戏。
蓦地,脑海中窜过一个影子,曾经有双清亮的眼睛也是这样指控他的捉弄。
暗暗甩了甩头,不想想,也不能想!
不论什么原因,既然她选择离去,他就不会去挽回,他的骄傲也不容许他去强求。
深吸口气,为了不让自己再继续胡思乱想下去,他终于没好气地朝着简东飞说:“别像个娘儿们,有话就快讲。”
厚,他堂堂一个男子汉竟然被说成像娘儿们,简直是对他最大的污辱。
他真的很想帅气地拂袖走人,可双脚却像是生了根似的走不动,直瞅着大师兄。
“其实房公公手上的圣旨是要为你指婚。”
他以为听到这个消息的大师兄绝对会气得暴走,可是他却没有一丝怒气,仍不动如山地坐着喝茶。
“嗄?”简东飞完完全全地愣住了。怎么会是这样的反应呢?
他应该暴跳如雷,再不然也应该立刻冲进宫里找皇上算帐。
偏偏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喃喃地重复“指婚”两字,还不断的冲着他笑。
啧,好毛骨悚然的感觉啊!
张开口,他还来不及多说什么,门口又莫名其妙的撞进了一个人。
“走走走!”直冲到骆世杰面前,东方盈安不由分说的扯起他的手就往门外拖。
面对她这种举动,骆世杰像尊大佛似的杵着不动,只是用一种极其不耐烦的眼神瞪着她。
如果换做是以前,这种眼神会让东方盈安很受伤,可是她现在没时间受伤,不放手,她瞪着骆世杰咕哝,“这十几年来也没见你这么认真的瞧过我,现在火烧屁股了你才这样看我。”
“你干么没头没脑的冲进来捉人啊?”简东飞向来对公主迷恋大师兄的花痴行为很不屑,这回又见她这样捉着人就要走,一点也不懂得男女授受不亲,立即不悦地质问。
转头,怒火疾射简东飞,她双手插着腰,比他更大声地说:“你在废话什么啊?我要他跟我走可是为了他好,要不等见到房公公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没接下圣旨前,一切都好谈,要是等圣旨到了,可就真的什么都来不及了!
“什么东西来不及了?”没说清楚,谁会跟她走。
“人笨也要有点限度好吗?你知不知道一等房公公到了这,表哥见了圣旨能不接吗?要是真接了圣旨,指婚的事还能有转圜的余地吗?你当真想见你大师兄娶一个他不爱的女人,然后相敬如‘冰’的过上一辈子吗?”
东方盈安那一长串的话说下来,倒是令简东飞刮目相看。
啧,原来刁蛮公主也不是坏人嘛!
“再说,就算要给表哥指婚,也该是我或是姬巧莲啊,凭什么让一个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阿猫阿狗独享。”
才说几句人话,那种原本的霸道性格却又冒出头,让人忍不住想要翻白眼,泼她冷水,挫挫她的锐气。
“问题是你既得不到,姬巧莲也得不到,所以让别的女人得到也是理所当然啊!”就是不想如东方盈安的意,简东飞凉凉地说。
“我得不得的到关你屁事啊!”
没好气地睨了简东飞一眼,要是换做平常,她铁定不会放过他,但现在是非常时期,她没那么多心思与他纠缠。
霍地转向骆世杰,她没有姬巧莲的好武功,所以拉不动他,只好改变作战方式地说:“你真的要任由皇上胡乱指婚吗?”
面对她的质问,骆世杰的眼神依旧懒洋洋的,完全没了以往的锐利。
“娶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