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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好月圆,是有情人都该珍惜,别浪费在无谓的口水上,要利用口水,有别的事可以做。
他重新抱住她,不给退却的机会。
申海玉再度发现男人的臂力不容小觑,她无法反抗的被揽进一堵温柔又温暖的胸膛。
她果然安静了下来。
这是一场梦吗?
谁管他梦里花开花落,月光洒下一片莹白的银炼,为情人们悄悄拉起朦胧的轻纱。
月朦胧鸟朦胧,微风更是从头到尾没有缺席过。
至于合成一片的剪影,嘘……
男人的脸近在咫尺,平静无波的眼眸望着不该出现在他身边的人,端详后经过再三考虑,“你是——”
身边的人,应该说枕边人像是早就有了觉悟,拥着被,处变不惊的回答。“应该我来问,我是谁?”
白花花的日头是暖的,由窗帘迤逦的洒进来,不闪眼,也不烁人,清楚的映照一张绝美小脸。
春日踏青感到某种暖意在心底骚动,她那软蓬的鬈发,长长的睫毛下美眸氤氲,女性化的纤细骨架,被子下细白秀美的玉足,这些都令他身体发紧。
有多久,他没有让女人距离他这么近?
有多久,他的身边从来没有人?
他从来都只有自己。
申海玉看他神情恍惚,不给他游走的机会,小手往他脸颊一捏,用力的把他的脸颊当麻撂捏开~~“快点想,睡在你身边的我是谁?想不起来不许下床。”
吼……还要想那么久……
想不出来今天就跟他耗了。
他为难的颦眉,“你当我橡皮人,这样捏不痛吗?”这丫头的手劲真大,一点都不留情。
“哪会,我可是一点都不会痛。”
那当然,她是那个暴力份子,痛的是别人好不好。
“我会痛。”龇牙,不见动怒,好声好气。
“就是要让你痛你才肯动脑筋咩。”
“酷刑之下无勇夫,这样很难想事情。”继续耍赖,赖得很得意。
可恶,他这样对着她笑,害她什么气都生不出来,而且还该死的迷人。申海玉睐他白眼。
你有你的爬墙计,我有我的过墙梯。
“别否认,我这里、这里跟这里的印子都是你留下来的。”咬痕。她露出嫩白的臂膀和锁骨上的草莓。“这个,你种的。”
够明显了吧?
证据多得罄竹难书。
“你的皮肤真好,我的唇形也不错看。”
厚,太自恋了喔!
“喂!”她急了。
真要她拿菜刀吗?
“你别急~~我知道你是谁。”他拉长音调。还是赶快招供吧,逗得太久,会失火的。
她睁大一双明眸。
他一字一句。“我喜欢抱着睡觉的女人。”
一夜的记忆犹新,她的身子又软又香,两相依偎的感觉好得令人沉迷。
他不想忘记的人没道理记不住。
时间停住而且凝固了,申海玉静默下语,只是瞅着他。
“我的答案你不满意吗?”他记得昨晚表现不差啊~~
大哥,重点不在这里好不好?
“喂!”
“我知道了,今天~~就这样。”
咦,这么简单,没有严刑逼供,没有眼泪攻势,也没有喋喋不休的多话?没有逼问为什么这次他这么爽快的记住了对方?
“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瞥他一眼,那一眼又娇又俏。“不过你别高兴得太早,以后的每一天我都会问,所以,你要是又把我忘记就走着瞧。”
“是的,我的女人。”
“好难听。”虽是不情愿的抱怨口吻,却是眸光发亮,强压住从心底涌上来的狂喜,给他一记大大的吻。
他是很享受女生主动献吻啦,不过她要求还真严格,每天耶,他……尽力而为可以吧?
反正他身边就她一个女人,这么明显的事还要一问再问,他的人格这么不值钱喔。
算了、算了,她喜欢就好。
其实,是他沉醉在她的软语轻求里。
也乐在其中。
“我这只大肥羊是你的了,要是你无论如何都要把我看牢的话,我就给你机会,给你看管的特权~~”
哇哩咧,说得冠冕堂皇,还有没有?
的确还有下文。
“从今天起你就跟我回家,跟我睡一起,吃一起,再也不许走了。”钦此!
好大的口气。
这是被反将一军还是怎地?继割地赔款之后还要丧权辱国连国家主权都双手奉上喔。
“你想得美!”
“不行?那改明儿个我又把你忘了可别怪我。”不管怎样,他作的决定向来不允许更动,就酱子。
终于,以为春日踏青是烂泥巴的申海玉见识到这男人的霸气所在。
哼,要她骑虎难下吗?
以为她不敢吗?
鹬蚌相争到底是想吃掉蚌肉的鹬被蚌壳限制行动?
还是大鸟真的可以把鲜美的蚌肉吞下肚子?
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大家走着瞧,看着办!
第六章
“我是谁?”每天一问。
“嗯……”惺忪的眼,黑发隐约遮着美人尖与殷红的朱砂痣,美人的海棠春睡图也不过如此。
“啪!”一记爆栗很不客气的敲上某人的脑袋。
“欸,你干么打人?”老是困得剩条缝的黑眼打开了,黑瞳如潭。
俨然三娘教子的架式,不过马上破功,她恍惚了下。好美。
要死了,她每天都觉得他俊,心中小鹿早就膨胀成大鹿,不只跳起华尔滋,还舞着又呛又辣的街舞。
总有一天她的心会被这只不听话的鹿给踩得破腔而出。
“我是谁?”
他邪佞一笑,扑过来给她一个挟带浓浓睡意的法式舌吻。“小申。”
“你……”她捋了拳头才准备要赏给色狼一顿好打却顿时僵住,握住的拳头放松了。
他第一次叫她小申。
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不赖嘛,果然需要鞭策。”嘴里仍是不饶人,不忘鞭子跟糖果一起使用,她安慰小动物般摸摸春日踏青的发,小嘴嘟嘟嚷嚷的去梳洗了。
春日踏青看着她婀娜的背影,大波浪的鬈发随着走动摇晃,直到她消失在浴室门口,这才打开手掌心。
上面有着他昨晚临睡前写下的字:
申海玉
作弊是吗?
是啊。
作弊、作弊、作弊,他作弊。
这一生,第一次作弊。
申海玉心情极好的哼着不成曲的小调,愉快的从浴室出来,发现卧室是空的。
她还没喊人,就发现卧房连接起居室的小厅有着谈话声。
身上是昨晚约会时穿的连身裙,虽然经过一个晚上的折腾跟咸菜干有得比,不过对申大小姐来说穿这样适不适合见客~~谁敢有异议,先抓下去剁成肉酱再说。
于是她大方的走出房门,看看在外面越喊越大声的人是谁。
果然是价值不菲的花园大楼,打通的格局宽阔又有格调,虽然只是连着起居室的小厅却处处可见用心,北欧家具、哥本哈根皇家的器皿随处可见,脚下的大片瓷砖光鲜衰谖,赤脚走在上头清凉又舒畅。
侧耳听了下,嗯,人还满多的样子,谈话应该不会一下就结束。
看着光洁的四处,这么干净的房子怕也是不食人间烟火,不如先去打点早餐吧。
于是她折回房间拿了钱包,转从另一边离开下楼去觅食。
至于如荼如火的这边……
“考察?乌克兰?”吼得最大声,脖子上青筋进跳的不是别人,是一早“蒙主宠召”从九龙飞到半岛来的苦命阿信纳日·雷斯特是也。
“那边的白俄罗斯辣妹腰细奶大臀翘,福利不错喔。”扬风点火事不关己赞声的大有人在。
“你欠扁凌悍墨。”当场倒弹的人即将展开一场血腥批斗大会,眼看魔掌伸长就要给他“巴”下去。
“哪有,我向来就事论事,派你去的人又不是我,你吼我也没用。”兵不血刃,凌悍墨马上把责任推回主事者身上。
何况进军俄罗斯本来就是公司的年度计画,一手主导的人也是他,迫到眉睫他身先士卒有什么不对的。
哼,想赖?火候还不够啦。
看在同僚的份上,真想劝他要多瞻仰老大的风范才对。
纳日·雷斯特的脸很臭,臭到生人勿近四个字完全写在他那张完美的脸蛋上。
想他身为风云大总裁,没得享清福,跷脚捋胡须已经够不人道了,还把他最讨厌的部份推给他,他才不去那种冰天雪地的地方挨冻。
他体质虚,绝对不适合去那种地方。这笨蛋主子太久欠人家吼,不伸张他的权益当他是免费劳工是吗?
“再来~~”完全无视金毛猴子跳的八家将有多激烈,春日踏青径自翻阅着行程表。
“喂!春天郊游踏青的!”
“你最好别这么叫我。”阴森森,冷飕飕。
“啊。”差点犯了大忌。
春日踏青眄他,表面仍旧慵懒但里面却有抹狡黠。
“别再犯了。”
可怜的金毛狮王虎落平阳被犬欺,只有嘟嘴表示他的抗议。
“不去乌克兰,要不然,西西里岛,义大利是我们今年该要完成的进度,根据业务部的报告,我们跟对方还有百分之三的协议还需要派人去谈,你、去。”
别说他没人情,他向来崇尚民主,这下,释出选择题,算仁至义尽了,对不?
纳日·雷斯特头发直竖。“西西里……那个自称黑手党的变态男?”
爱摸男人……尤其是帅哥的臀部,自从上次来到风云公干之后对风云的三加一老板流了满地的口水,他不是肥肉,不想出卖色相,要是接下这工作岂不是自动送上门?
“你非去不可。”春日踏青无动于哀。
他嘴皮抽搐抖动,双肩颓废的下垂。“我……去……就是了。”
“去哪?西西里?”
纳日·雷斯特用那种很想把春日踏青拆卸入腹的吃人眼神回报。“资料拿来啦,我去乌克兰。”
赏饭吃的人是老大,就算心里的OS不断……无力回天啊,可恶,他最怕冷,要是冻成冰柱家里可怜的娇妻岂不是要守活寡了?
一想到这里,心里不禁把春日踏青的祖宗都问候过一遍,他想在出国到回来之前都会继续这项诅咒~~
至于凌悍墨和神气并没有闲着,两人各有任务。
很有自知的两尊魔王不像纳日·雷斯特百折不回的讨价还价,做无谓挣扎,他们可不是今天才认识春日踏青这个人还有他的手段。
对于这只交手无数次的王,他们已经败北到练出心得,那就是把本份做好,就万事OK,要是皮痒,磨来磨去,事到临头不是被爱记恨的主子倒打一耙就是被抽后腿,届时,要收拾的时间会多得叫你想哭。
温吞和气的春日踏青多数时间都维持好相处、好商量的好好先生模样,可是一牵扯到工作,态度绝对像变了个人,他坚持的,半点没得妥协,谁敢跟他五四三的鲁……就像现在的金毛一样。
他,绝对是表里不一的暴君。
有这种想法的人现在又多了一个,买了早点走到起居室的申海玉也颇有同感,她看着自己洁白的手指,自己……大概是有点胆大包天吧,竟敢把他的脸颊当肉包子乱捏~~
她苦笑之际,手腕却突然一紧,被乍然出现的铁手给往外扯。
“痛……喂……别晃啊,汤会洒出来~~”好粗鲁啊!
就算她不是软弱女子好了,但那用力箍着她的力气跟铁桶没两样,短时间竟然无法挣开,任着力道把她拖到众人面前。
看她手里拎着大包小包都是热腾腾的食物,春日踏青脸差点绿掉。
一脸冷冰的是凌悍墨这冷面悍将,直到看清楚她的面貌,咦声的放开了她。“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问完,才发现多此一举。
她能进得了大楼,登堂入室,肯定是有人“引狼入室”,会把她带进来的不用说大家部知道是推。
她不整的衣服,美×美的早餐~~
他们家老大登大人了,可喜可贺啊!
“申小姐,失礼了。”冷面魔王致歉。
“没关系啦,我想说你们在谈公事,所以想从后面绕到餐厅去,没想到还是吵到你们谈话,真抱歉。”她摸着泛红的手腕,这男人看起来文质彬彬,手劲却大得可以掐死一头象。
“申小姐,下次,你还是出来的好。”这种事要是一而再的发生,他有点担心自己的项上人头有立即性的危机,不用看他也能意识到背后有两道会把他烧成窟窿的目光正在凝聚能量。
“大家一起来吃早餐,我买了很多喔。”她晃晃手里的塑胶袋,香味盈室。
她不等回答,领先进了餐厅,把食物放下之后又转进厨房拿出了全部的碗盘和筷子。
丰盛的餐点,中西都有,她俐索的把稀饭倒进锅子里,荷包蛋、肉松、培根、果汁、咖啡……通通摆上桌。
几个男人鱼贯进来,叹为观止,也不客气的就拉开椅子占据最好座位,纷纷开怀大嚼。
“你到哪里去买这些东西的?”对着忙碌的申海玉,春日踏青开口了。
“就楼下而已。”他不会不知道吧?
“以后别买那么多东西,我们两个人吃不了那么多。”
“我还怕不够吃呢。”这是实话。
这些男人各个人高马大,食量绝对不小,要是不够吃,太对不起人家了。
“他们以后不会再来,你也不用麻烦。”逐客令,明白人都该懂。
“不会啊,一点都不麻烦,我的厨艺虽然不怎样,偶尔也喜欢下厨弄几个菜,我妹妹还满捧场的说。”
“我们以后把每天的早餐会报改在这里大家有没有意见?”吃人嘴软,看不过去老想把他们当害虫撵出去的人,大唱反调。
“没有!”好个异口同声……还口齿不清。哎,肚子饿了,什么都好吃啊。
“哼!”主人家冷哼。
不管春日踏青的冷眼,申海玉热情招呼客人。
看着大家有说有笑,春日踏青冷淡的表情也逐渐融化,只是他自己不觉得。
饭后,告辞离开的三个男人在节节下降的电梯里。
楼层闪烁时,神气发出疑问:“你们觉得老大的记性有变好吗?”
“应该是吧,要不然那位申家大小姐是怎么留下来的?”凌悍墨最乐观。
“是吗?”纳日·雷斯特最极端。
三票,没有交集。
未来……可议啊。
“你在家也做家事吗?”倚在门板上,春日踏青冷眼看申海玉把洗涤好的碗盘归位。
他不解,海天集团不是小企业,它是赫赫有名的财团。
当大部份的千金小姐忙着出席公益活动,忙剪彩参加酒会的时候,她却窝在不起眼的实验室对着菌丝体,当八卦杂志爆料谁家豪门小姐一掷千金买了珠宝钻石之类的垃圾,她却在这里洗碗买早餐。
“做啊,机会还很多呢,小时候妹妹很黏我,她一闹起别扭来厨师的菜根本不吃,有时候我还得从学校赶回家做饭给她吃,然后再赶回去。”她说得云淡风清,实际却是风云变色。
“茱儿很可怜,”她的声音低了下去。“生下来身体很差,几乎整夜都在啼哭,谁哄都不听,气得保母换来换去,我妈跟海叔又都很忙,没办法看顾那么小的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到后来她就跟着我了。”
花样年华的她寂寞如斯,只有跟小她许多的妹妹在一起互相取暖,想不到时光忽忽,大家都长大了。
她的小猪妹妹已经大到不需要喊姐姐也能自己安稳入睡。
她脸上有抹说不出的寂寞一闪而逝,那让春日踏青觉得心疼。
小时候的他也只有一个人,虽然专宠,却也寂寞。
他很能体会那种无从诉说的感觉。
“你以后有我了,要妹妹做什么,而且那个海茱儿没有你说的那么娇贵脆弱吧?!”
跟太平盛世交手的次数多到数不清,那个骄气的轮椅小姐想不到也有无从依靠的童年。
但是看情况申海玉这做人家姐姐的,对妹妹在外面的行为恐怕所知不多,要不然不会是这种温柔的表情,而是头痛欲裂了吧。
嘻,也许~~他找到好法子能治那以挑衅今朝风云为乐的丫头了……用姐夫的身份,效果应该会很不错。
“你今天要上班?我送你过去。”
“我要回去换衣服。”擦干柔荑,班还是要上的。
“你会开车吧?”他迟疑了下。
“会,我满二十岁就有驾照了。”
“车给你开,我,不会开车。”他脸上没有表情,像凝固的布丁。
“没问题,我顺便把你载去卖了。”突然有点小心翼翼,她明白他的家庭状况,但是没想到影响这么大,让他连车都不敢开。
这让她想到前几次见他的时候他几乎都搭计程车。
原来是这缘故。
“一个男人连车子都不敢开,你会瞧不起这种人吗?”
“现在要比赛谁不在行的事情比较多吗?”
“你不在乎?”
“男人可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可以纵横世间一百年,可是样样都行的男人就跟天上的星星一样遥远,你说有哪个女人敢高攀?你以为你还不够强吗?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