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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看一脸著急的司空怀,又看了看何教授手上似乎不停涨大,随时就会爆破般的电磁球。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我爱你!
她对著司空怀的方向无声的动了动唇,然后对著何教授的方向冲了过去,一把捉了他手中的电磁球便纵身一跳……
司空怀用力的挣脱了司徒益和司马碇的手,伸长手极力想要抓住颜夜遥,却心痛的发现他的掌心只抓到空气。
他跪在崖边向下看,只看到海平面像是传说中的摩西过红海一般的由红光的中心向四周退开,之后红光渐渐散去,海面又再度阖拢……
然后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她怎么可以这样对他?怎么可以在他终于找到她的时候,就这样离开他!不给他任何一丝机会!她明明说爱他的呀!
“夜遥!”
司空怀像是受伤的野兽对著天空大喊,他全心想的只是要去找她,他绝不让她就这样离开他,他起身就要跟著一跃而下时,一道重击精准的朝他后脑而来,瞬间让他的心疼和心智同时投向了黑暗。
他陷入昏迷前的最后一个画面,是她落崖前脸上那一抹绝美的微笑……
“你太乱来了。”
一个冷漠而带著责难的女声忽远忽近的穿过颜夜遥的意识。
她死了吗?
这儿是哪儿?
她只觉全身轻飘飘的没有一点重量,整个人仿彿悬在半空中,落不了地也找不著定点。
“乱来这一个词包含的随机的意思,我是很喜欢,不过随机只成立在某种可允许的条件下。”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说。
颜夜遥觉得这个回话的男子声音很熟,而他的话也很有意思。如果她可以睁得开那像是有千斤重的眼皮的话,或许她不介意和他来段有关拉普拉斯的恶魔(“aplace'Demon)的辩论。
可是她的喉咙像是塞住了一大团的棉花,干干涩涩的吸光了她所有的声音,她试了几次仍是发不出一点声音。
“怀没把你一脚踢下去算你命大。”那个女声的声音又响起。
怀,他还好吗?
她只记得他受了伤,很重的伤!都是因为她,因为她发明了反物质!
反物质!反物质要跑出来了!
一旦反物质从电磁球中漏出来,到时候大家都会死!怀也会死!不行!她一定要阻止这件事!
“她的眼皮在动了,她快醒了吗?”
男声的声音好像来自于她头顶正上方,她想看看他是谁,他或许可以帮她……帮她……
帮她什么呢?为什么她又想不太起来了?
“眼球快速转动期。”
“她在作梦?”
“她现在需要睡眠,睡醒了就会没事的。”
那个女声的声音还是一样的冷,可是她帮她拉上被子的手却好轻柔,让她一直悬在半空中的心好像渐渐的落下了。
这次她是真的有点想睡了……
“那我们去看怀吧!”
“嗯!”
怀,他还好吗?
第十章
这是哪儿?
司空怀有一时间的迷惑,不过入眼属于他房间熟悉的摆饰旋即将他的记忆拉回。
她死了?她死了?!她死了……
这句话在他的脑海一直重复,他再也看不到她纯真而甜美的笑容、再也听不到她轻柔的嗓音、感觉不到她偏著头思考时慧黠的思绪、触不到指尖穿过她长发的柔顺……
人不是都说失去灵魂的另一半该是种心痛欲裂的感觉吗?为什么他只有一片空虚、空荡荡的荒芜?一点都没有失去她的真实感受?
是他还不想承认他已经失去她的事实吗?
当年,他安静的看著双亲头也不回的离开育幼院的大门,他虽然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但他知道那两个给予他生命的人从此就会消失在他的生命中。
他们不要他的爱,也不爱他!
此刻,他无助的任凭她毅然决然的纵身十多公尺下的大海,他即便伸长了手用力去抓,但那毫无重量的手心握紧的是她离去时的笑脸。
她放手了他的爱,她爱他!
她是爱他的!她那坠崖前的影像像是坏轨的CD不停的在他脑海反覆的重播,而他却从来没有对她说过——
他爱她!
他能够理解她这样做的原因,换作是他,也会选择这样的做法。
但理解和接受是两回事,理智上他完全可以认同这也许是当时唯一的方法,毕竟就只差那么一秒,可是感情却血淋淋的提醒他,他是活下来了,可是失去了什么。
“怀,你醒了。”是司徒益关心的声音。
“是吗?”司空怀轻声反问。
他……还活著吗?
那为什么他一点也没有活著的感觉。
“还好是阿碇的反应够快,不然你想完整躺在这的机率是零。”小弟坐在司空怀的床尾一角,怀中仍是抱著那只猫老大。
司空怀的眼神接触到小弟后一变,他知道自己不能怪小弟的行为,可是夜遥葬身海中是事实,教他怎么能够平静得下来。
“你为什么不先来和我说!”司空怀的声音是从齿缝中硬挤出来的。
“先和你说了,你会有更好的解决方法?”正在搔著猫耳后的小弟抬起头看著司空怀,语气没有太多评论,只是述说。
司空怀不管身上的痛跳起身扑向小弟,比起他身上的痛,他的心更痛。他双手提起小弟的领子,恨恨的看著他。
他的愤怒已经到达了一个极限,就算他的愤恨不理智,可是现在他管理智去死!现在的他需要找一个出口,一个可以发泄他心中涨满的不平的出口,不然他一定会疯掉。
“用她的命算是什么解决的方法!”他像是受了伤的野兽疯狂的大吼。
“那用你的命又算是什么解决方法?”小弟也不抵抗,只是一脸平静的看著他。
小弟的眼睛中没有同情、没有批评,只像个光亮镜子照映著他的挫败和无能为力。
“我情愿用我的命换她的命!”司空怀低下头松开了手。
“你也说过你会用生命来保护异人集团的,不是吗?你想随她而去的时候可有想过异人集团或我们?”司徒益叹了一口气。
他早就知道总是选择用八面玲珑的态度来面对他人的司空怀,若不是早已无心,便是只保留唯一的真心给他爱上的女子。
如果情爱只会让人如此痴狂,那他情愿一辈子不识情爱滋味。
出八分力没得到十分利就亏很大了!爱情这东西,招惹上了让人连命都不要了,怎么算也不是个好交易。
“我是说过。”司空怀像是没了气的汽球慢慢的瘫回床上,“我是说过我愿意为了你们献出我的生命,但是没有她我活不下去。”
“生命是这么简单就可以放手的吗?”零的声音难得出现了怒气。
司空怀有点讶异的看著很少流露感情的司寇零一眼,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放心吧!那时我只是……一下子不能思考……不会再有那种事了。”
“这才对,你不活下去,集团的发言人和谈判者谁来当呀!”司马碇拍拍他的肩。
“你们另外找人吧!我现在……”司空怀摇摇头。
他不知道他还能笑吗?
一个笑不出来的人要如何做好一个发言人兼谈判者的角色?
“你是不是有点太看不开了?她对你真的有这么重要吗?你只是把她和你儿时心中的阴影重叠了吧!”小弟双手一摊,似乎对司空怀的话有点不以为然。
司空怀倒抽了一口气,他怒视著小弟,“别逼我!你明知道你做了什么我都不会和你介意,因为你们对我的意义就像是我的家人。”
“那还有什么问题?”小弟一脸理所当然。
“因为她是我的心!”司空怀的语气不容置疑,“别再劝我了,谁来说都没有用,我要退出集团的核心!”
“是哦!”小弟挑起一边眉头,突然换上一脸贼笑,然后回头对著门外大声说。“遥遥,你听到了吗?他说他不当发言人和谈判者了,如果你劝不动他的话,这位置你就得负责了。”
遥遥?
司空怀像是触电般的一下子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著站在门口的颜夜遥——活生生的她!
她还活著!
她生怯怯的站在门口,大大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著他。真的是她,仍是学不会掩饰自己心事的她,想什么一看就知道。
她没死!
“怎么会……”
他的声音小小的,仿彿怕大声一点就会惊醒自己,然后发现这一切都是梦,梦醒了,他会发现他仍是孤伶伶的一个人被留下来。
他明明看到她坠崖,也明明看到了反物质沉人海面上的那瞬间,他的掌中明明抓到的只是无助的空虚……
“我们出去让他们好好聊聊好了。”
司马碇对其他的人使了个眼色,大家也都心照不宣的离开了司空怀的房间,剩下的时间是该属于有情人的。
小弟对一脸呆样的司空怀吐了吐舌头,一脸可怜的看著颜夜遥。
“遥遥,记得帮我和怀说呀,我是被你威胁才不得不帮你的,他刚刚对我好凶哦!害我好伤心哦!”
“我……”司空怀现在脑中只有一片空白。
“不用太感谢我,我会叫益把帐单给你的……也许未来三十年继续当集团的发言人和谈判者或许可以安慰一下我受伤的心灵。”
临去时的小弟笑得比一只猫还贼。
司空怀看著眼眶含著泪水,脸上却笑意盈盈的颜夜遥,他挣扎著想起身,他需要抱著她、将她全力的拥入怀中、感受她身上的温热和气息,才能说服自己这一切不是梦。
颜夜遥一个箭步扑进他的怀中,泪水怎么也停不了的濡湿了他的衣服,她真的以为自己再也没有机会再看到他了!
他那飞快的心跳让她好安心。
天哪!这是真的!他们都还活著!
“我明明看到你……”司空怀吞了吞口水,再怎么也说不下去,那一幕仍是深深的烙在他的心上。
“我是掉下去了。”颜夜遥点点头。“可是我掉下去的时候,小弟借我的夹克……”
“夹克?”司空怀好像想起了什么。
“就是我要去和托拉维夫见面,小弟说海边风大就把他的夹克借我了。”颜夜遥解释说。
司空怀的脸色一沉,这死小孩根本早就知道,竟然没有在第一时间告诉他,还敢趁火打劫!
“是不是你掉下去的时候,那个夹克喷出一堆丝团像是茧一样把你整个人包起来?”
颜夜遥的情况大概就像是被保丽龙一样的发泡物质包住,吸收了大部分的冲击力,所以掉下这么深的海面也会没事。
“你知道?!”颜夜遥张大眼睛。“那是PUF(聚氨脂)吧!就是可以发泡的东西,不过我还是弄不明白他是怎么让PUF可以在空气中瞬间发泡,而且我被包在中间却还是可以呼吸。”
谈起化学,颜夜遥的眼睛又亮了起来。
“这个问题以后你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问他。”司空怀爱怜的用掌心轻轻的抚著她的脸。
“哦!”
他突然转柔的语气让颜夜遥的心愈跳愈快,只能怔怔的看著他。
“以后别再这样对我了。”他握住她的手举到唇边,轻轻的点吻在她的手腕内侧。“你知道我眼睁睁的看著你掉下去是什么样的感觉吗?”他的声音好哀伤。
“对不起……”颜夜遥小声的说。
“不要和我说对不起,你没有什么是需要和我说对不起的,你唯一会对不起我的就是离开我,而你如果离开我……说对不起也没有用。”司空怀定定的看著她。
颜夜遥被他认真的双眸定定的吸引住,她怎么会认为他对自己的感情只是过去阴影的影响呢?
他的爱是这么的狂热,几乎一触碰就要将人灼伤。
“你是爱我的吧!”她抓著他的手,然后将脸轻轻的在他掌心磨蹭。
“你还怀疑吗?”司空怀微微皱起了眉头。“我以为整个异人馆连老大那只猫都看出来了,只有你才会有这种疑问。”他叹了一口气。
如果不是爱她,他有需要连命都豁出去吗?
“谁教你说要我、说帮我,就是没说过爱我呀!”颜夜遥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呐呐的说。
“你真的怀疑?!”司空怀恨不得去找个豆腐一头撞死算了。
他打一开始就用他那号称骗死人不偿命的嗓音,火力全开的对她连哄带骗,他可以说服羊都自愿把皮交给他,却说服不了这个小女人明白他是真心的!
“不怀疑!不怀疑!我不会再怀疑了!”颜夜遥连连的说。
她就算再有任何的怀疑,刚刚在门外听到的一切也早就将她的怀疑消除得一干二净了。
“小傻瓜!你听好了!”司空怀将唇贴在她的耳边,用他最温柔的嗓音像是起誓的说:“我爱你!一生一世!只有你!”
“你……”颜夜遥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她红著脸瞪著他有点坏的笑脸。
这个男人一定是故意的!
他明明知道他的嗓音用这样的口气对一个女人说这样的话,会造成多大的杀伤力!
“虽然这样说很怪,不过我还真的有点感谢这一切,不然你也不会来到我身边。”司空怀轻柔的用手指卷玩著她的长发。
“那你该感谢的是‘老大’才对!”颜夜遥伸手抱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偷溜进司空怀房间的猫,“如果不是它,我也没办法留在异人馆。”
想当初要不是‘老大’黏著她不放,她早就被人踢出异人馆了。
“嗯……”司空怀轻轻的清了清喉咙。
他的表情引起颜夜遥的怀疑,她一脸怀疑的皱起眉头,“我知道你会的语言种类多得用手指加脚趾也数不完,不过你不会连猫语都懂吧?难道它那时黏在我身上是你指使的?”
不是她太夸张,问题是这异人馆的人一个比一个夸张!她如果有学到什么,就是一点也不能小看异人馆里的人!
“你想太多了,问小弟会不会说猫话还比较可能,我只会说人话。”司空怀笑著否认。
“可是……”她还是觉得怪怪的。
司空怀笑笑的点了点她的鼻子,手指动了一下,一颗牛奶糖就出现在他的手中,他把糖果放在颜夜遥的手心。“不过我知道‘老大’有个弱点,它呀……不太抗拒得了牛奶的味道。”
颜夜遥看著“老大”像是著了迷的一直挖著她掌心中散发浓浓牛奶香味的牛奶糖,突然想起她来到异人馆的那天,司空怀放在浴室的那罐沐浴乳就是牛奶香味的……
“难道那是你……”
司空怀对她像是触电的表情勾出一抹轻笑,他俯身吻住她张著的红唇,轻声的呢喃:“也许只是意外……也许不是……你说呢?”
尾声
司马碇端了两杯茶,将其中的一杯递给小弟。
他轻轻的啜了一口,让口中的铁观音特有的苦中带甘的香味滑下他的喉头,静静的渗入他的心中。
“别老是太笃定,虽然你是爱因斯坦的信徒,不过你应该也听过‘上帝不仅会赌骰子,还会作弊使坏,不时将骰子丢到你看不到的地方’这句话。”司马碇突然说。
“史蒂芬·霍金吗?”小弟扮了个鬼脸。“怎么从遥遥来了之后,连你对物理都开始感兴趣了呀!”
“我喜欢看书。”司马碇又啜了一口茶。
“你是最近第二个对我这样说的人了。”小弟扳了二只手指在司马碇的面前晃了晃,然后一脸的痞笑。“我有很笃定吗?”
“你早就知道夜遥可以和托拉维夫取得联络却还是让怀去冒险……”司马碇眼神一变,像刀子一样锐利的扫了他一眼。“怀的受伤会让夜遥下定决心也在你的预测之中吧!”
“是吗?”
小弟不承认也不否认,脸上仍是猫一般谜样的神情。
“你也早就知道反物质的存在……而如果零都能推测出海水是稀释能量的方法……你早就知道夜遥会带著电磁球跳下去……”司马碇愈说,他的眉头就皱得愈紧,“所以你才会把你改造过的夹克让她穿上吧!”
小弟夸张的拍手,一副报以热烈掌声的样子。
“真精彩的推理!”
“要是夜遥没跳下去怎么办?你跳吗?”司马碇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不跳就我跳了呀!”小弟耸耸肩,然后又补了一句。“不过就机率而言,97。124%遥遥一定会跳的,根本轮不到我。”
小弟脸上的轻松写意,说白了就是“笃定”。
“怀没一拳打在你身上算你运气好,换了是我可就不一定了。”司马碇低低的声音带著浓浓的威胁。
本质上,司马碇是一个个性沉稳的人,不过这不表示他遇到相同的事会忍得下来。
“那可不可以先说好,只打肚子不打脸,不然我可不好见人。”小弟哈哈大笑,似乎一点也没把司马碇的威胁放在心上。
司马碇叹了一口气,“还是同样一句话给你,别太笃定!”既然小弟不给他承诺不再玩手段,那他也不给任何的承诺,要玩大家一起玩。
小弟似乎也看出司马碇心中的不悦,他一口喝光手中的茶后将杯子一把塞回司马碇的手中,然后趁著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