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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你抱就好,我会把你的热情转给她的。”司空怀一点让开的意思也没有。
“男生有什么好抱的?”小弟挤了一个恶心的表情。“呜~~零,怀都欺负我。”他转回司寇零的身边用像是小孩子耍赖的语气说。
“活该!”司寇零连头都没有抬。
“连你都欺负我!”小弟在司寇零身上得不到一点同情,转而看向一边一脸看好戏的司徒益。
“别看我,他肯给你抱而不是赏你一脚就很不错了。”司徒益用中指推了推眼镜,他的话明白了就是落井下石。
司马碇清了清喉咙打断这场闹剧,“我一点也不意外这组手机的号码已经是空号,而且之前的纪录已经转到第三国去了。”
他把之前颜夜遥和托拉维夫联络的号码查了一下,一点也不意外的发现这组号码已被停用。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也没办法找出托拉维夫的位置。”司徒益替司马碇的说法下结弘姗。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没错。”像托拉维夫这一类的军火供应商,如果他想把自己藏起来,要找出他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不过也不是完全没办法。”司马碇把眼光落向颜夜遥。
“别想拿夜遥当饵,我不会答应的。”司空怀先声明。他一向是异人馆中最好说话的人,不过事关颜夜遥的安全,那就没什么好说的。
“如果我可以……”颜夜遥吞了吞口水,她还不太习惯在他们这一群人中发言。
她知道司空怀是为了她才会这样说,可是电磁球是她弄出来的问题,她总不能把什么事都推在别人的身上,她也有义务要去解决。
“要解决的方式有很多,只有把你当饵这件事我说什么也不会答应的。”司空怀一点也不让步。
司马碇耸耸肩,“我有说要她当饵吗?你的反应太大了。”
“对不起……”司空怀看出司马碇表情中的认真,也知道是自己反应过度了,他早该知道司马碇不是那种人。“我只是……”
司马碇轻轻的用拳碰了碰司空怀的胸膛,要他别在意。
“我了解。我只是想,托拉维夫本来以为走投无路的夜遥一定会去找他,可是现在夜遥留在异人馆中,他不太可能沉得住太久的气。”
“你是认为他可能会想办法联络夜遥。”司空怀点点头,他不否认有这种可能性。
“有没有可能,他会留讯息在夜遥可以收到的地方,像是电子信箱之类的。”司徒益提出他的看法。
“也许可以试看看。”司马碇点点头。
“我可以进去我的信箱吗?我如果上线去用我的电子信箱,会不会被人追查到你们?”颜夜遥有点担心的说。
她对电脑虽然不是很懂,可是也听说过可以用IP位址找到上线的地址。她现在可是杀人通缉犯,一不小心,她被抓回去事小,要是害到他们被冠上窝藏逃犯的罪名,那她的罪过可就大了。
她的话让司马碇嘉许的点点头,“一般来说是这样没错,不过异人馆的网路系统我有改过了,就算有人在监视你的信箱也不会查到这儿来的。”
司马碇的话让颜夜遥安心了不少,虽然电脑的事她懂得不多,不过司马碇有一种让人安心的特质,而且司空怀也说过,电脑是司马碇的专长之一,他既然这样说就一定没问题。
颜夜遥打开桌面,在出现的键盘上快速的打入她信箱的帐号和密码,不一会儿就进入了她专用的信箱。
她移动滑鼠察看信箱中的邮件,一共有一百七十六封未看邮件,时间从她发现何教授的尸体到现在。
“有看到什么特别的吗?”司空怀把脸凑过去。
“除了一些垃圾信件之外,都是一些教授和同学还有共事过的人寄来的……等等!”颜夜遥突然皱起了眉头。“这个有点怪。”
“怎么了?”
“这封信……是何教授的信箱发过来的?”颜夜遥再一次确认她没有看错地址,她疑感的看著司空怀。
“这怎么可能,那时他不是早就被人杀死了吗?”
“先看看里面是什么再说。”司空怀握住她微微发抖的手。
颜夜遥点点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才像下定决心似的点开了那封信。一点开来,跳出的是一张照片。
颜夜遥倒吸了一口气,她像是看到了噩梦似的看著照片中泛著诡谲的黄绿色光的电磁球,呆呆的说不出任何一句诘。
司空怀有点担心的看著颜夜遥,她抓他的手抓得是那么的用力,可是她却好像一点也没有发觉到。
司马碇将这封信转切到墙上的大萤幕,让大家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这就是你说的电磁球?”司徒益疑惑的问。他的专长不是科学,他看了半天看不出这团有点像科幻电影中出现的光球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这是色偏吗?”小弟的语气中有点不肯定的指著墙上图片的光球。
“应该不是,我有还原过色差了,应该这就是原来的颜色。”司马碇摇摇头说。
“那还真是特别的颜色。”小弟喃喃的说。
“特别的是这签名档吧,这是某种诗句吗?”司徒益指著信件下方的一串文字。
你的给予
在欧洲的酒窖边的梧桐树下
耳朵聆听著音符
僧侣在前捧著珊瑚制成的别针
收藏在漆盒
等待来自远方的声音
“能从这封信发出的IP找到对方的所在地吗?”司空怀问著司马碇。
“这封信的IP我刚刚看了一下,他是用一种特殊的手法将信件以类似丢包的方式随机选取送信的IP,每转一手他的IP路径经过的次数就会以倍比级数的方式增加。”司马碇解释。
“连你也不能还原路径吗?”一直都没开口的司寇零终于出了声。
“我可以由路径的次数分析出他转手的次数,找出每一个节点,应该可以反推回去找出他最原始的IP。”司马碇一边说一边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敲出一连串的指令。
这时墙上的萤幕变成了世界地图,地图上面布满发亮的红点,几乎看不出地图原来的形状,不过随著程式的不断执行,红点数量愈来愈少,地图的形态也愈来愈完整。
终于,只剩下一个红点;而且,在世界地图上的台湾上闪动。
“找到了吗?”颜夜遥迫不及待的问。
没时间了,她一定得赶快拿回电磁球才行。
“只要锁定红点所在的经纬度……”司马碇的话还没说完,只见他脸色一变,“怎么可能?!”他的手指又飞快的敲出一连串的指令。
“怎么了?”颜夜遥急急的问。
她的心有种不祥的预感。
“该死!所有的路径都消失了,这里面有反追踪程式,在我们追踪的同时那个程式一边消去我们追过的路径,所以只要我们刚刚找过的路径全都被删除了。”司马碇握紧拳头的用力捶在桌上。
“至少我们找到了IP的来源。”司徒益拍了拍司马碇的肩。
“你们还不明白吗?”
司马碇将红点最后出现的地方的地图拉到最大,让所有的人都可以清楚的看见红点所在的地方——
异人馆?!
“怎么可能有人在电脑上可以从阿碇的手中做出这种事?!”司徒益再也掩饰不住他的讶异。
司马碇抬起头来扫视在场所有的人一眼,然后咬著牙说:“就我所知,至少有一个人可以。”
“闻人少爷,你为什么要帮托拉维夫?”
闇魅看著双手交握,双眼紧闭不发一语的将头靠在大拇指上的闻人一族最年轻的当家,从一开始对他的不信任到现在全然的崇敬,短短几年他已经成为闻人一族一致信服的领导人。
这是一件非常难完成的事,毕竟闻人一族是世界上最古老也是最有权势的一族,而领导人的位置,千百年来都是众人觊觎的对象,加上前一任的领导者又迟迟不肯指定接班人,在老当家领导的最近几年,几乎要爆发争权的内战。
直到闻人少爷的出现。
只是有时候她也不免想,这么大的负任对他来说会不会太重,撇开他的能力不算,他也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少年啊!
他将头慢慢的抬起来,用他那双超乎年龄像是会看透人心的眼睛静静的看著闇魅。
“那你又是怎么想呢?魅。”他的声音低且沉,听不出任何一点心绪。
闇魅恭敬的低下头,不敢直视他那双像是会透视的眼睛,“少爷做事一定有少爷的道理,只是异人馆中的人个个都不是泛泛之辈,少爷这样做,很可能会引起怀疑的。”
以闻人一族的情报网,对异人集团背后的主导人的了解也非常的稀少,如果不是对手太强大,就是其中另有隐情。
只是她有一种感觉,这两者都是原因。
“我也不觉得可以瞒得了多久,他们都是菁英中的菁英。”他用的是肯定句。
“那为什么……”她有点不解。
“魅呀,如果你要抓出一只躲在洞中的老鼠是很简单的,有千百种方法可以做得到,不过如果不想惊动四周,与其请只猫在它洞口守著,还不如丢个东西把它引出来。”
“少爷您的意思是……把颜夜遥当饵?”
“要引老鼠出来,最好的饵当然是它最想要的东西。”
合魅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只不过用颜夜遥当饵会不会太冒险了一点。“这个饵很不便宜呀!”
“是呀!很贵的饵!”他叹了一口几乎无法察觉的气。
谁都明白,愈贵的饵需要付出的代价也就愈大!
第六章
“身为负责异人馆所有人安全的我,完全无法认同你的做法。”
司马碇一等到司空怀和司徒益进门,便皱著眉头把司空怀接受专访的节目带停格,镜头留在司空怀帅气而贵族气十足的脸庞。
“早就说瞒不了阿碇的,这带子大概才刚剪好就到阿碇的手中了吧!”司徒益双手一摊。
“正确的说,是刚采访完就到碇的手中了。”小弟用手指像是魔术棒一样的在空中画了画。
“我也没有打算瞒碇呀,反正他不会阻挡我要做的事。”司空怀轻松的拉了把椅子坐下,他的表情和司马碇脸上的沉重成对比。
“异人集团会极力推动替代能源的开发,确保不被人因私利而用于不被许可的用途,并且尽一切力量排除有心人士的阻挠,这是代表异人集团的本人所下的挑战书……”司马碇照著新闻稿念了一段,他一点也不客气的把稿子丢在司空怀面前的桌子上。
“我觉得还不错呀,合情合理,虽然官腔了点就是,看得懂的人看门道、看不懂的人看热闹,怎么?你不喜欢?”司空怀用他一贯优雅的口气轻笑著说,然后还调皮的眨了下眼睛。
“你怎么不干脆叫托拉维夫直接朝你心口开一枪算了!”司马碇没好气的说。“还有益,你明明知道怀这样做是在挑衅,这有多危险,你去把所有和怀这次有关的谈话,包括电子和平面所有媒体全都抽掉。”
“我劝过了呀,他不听我有什么办法,你又不是不知道,阿怀想说服人的时候,没几个人可以拒绝得了。”司徒益双手一摊。
“如果你在意的是异人集团……”
司空怀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司马碇一把抓著他胸前的衣服拉离了椅子,“我在意的是你!你明知道我们其他人很少在媒体上出现,整个异人集团最好锁定的目标就是你,你还把自己放在靶前,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司空怀放柔了语气,他当然知道司马碇会这样只是因为太担心他,他拍拍司马碇紧抓他胸口的手,要他放松。
“阿碇,别担心,我只是想这或许可以引出托拉维夫。我想他可能已经知道夜遥在我们这,只是他还摸不清我们的底。”
“他知道的机率是86。66%,摸不清楚的机率是93。721%。”小弟耸耸肩。
“你这数据打哪来的?”司空怀一脸的感兴趣。
“你知道的,使用数字我们可以处理很多事。我最近写了个新的算式,只要把一些变数带进去,可以很精确的算出事物的机率。”
“所有的事都可以吗?”司徒益似乎又闻到了钱的味道。
“机率是很有趣的事呢!像是用遥遥当饵有99。732%可以引出托拉维夫,用怀大概只有13。189%的机率,而且怀受伤却徒劳无功的机率会有68。88%之类,只要有足够的条件都行呀。”小弟比了个OK的手势。
“68。88%!”司马碇眉头皱得更深了,“我坚决反对你把自己当饵!”他看著司空怀忍不住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难道你不相信我有能力保护异人馆中所有的人?”
“我不是针对你。只是首先,你知道我对把人类行为数据化理论的观点;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不能容许她发生任何一点差错,与其让她被拿去当饵,不如我来。”
司空怀的眼睛扫过小弟、司徒益,最后坚定的对上司马碇的,他的话让司马碇无法反驳。
其实他们大家都明白,要引出托拉维夫的最好人选就是颜夜遥,但是司空怀的样子恐怕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
“你也听到小弟算出来的机率了,你把自己推上火线,比用她当饵危险多了,托拉维夫在没有得到他要的东西之前是不会对她做什么事的,可是你就不一样了。”司马碇指出。
“碇,你是说服不了他的。”司徒益摇摇头。
“你们也赞成怀这样做吗?”司马碇仍是一脸的不苟同,他不喜欢事情不能控制。
“我只是觉得,就利损平衡的观点来说,也许用怀去当饵的风险比较大,但同样的风险发生在怀的身上,绝对会比发生在夜遥身上对怀造成的伤害来得小得多。”司徒益耸耸肩。
两相其害取其轻,本来就是商人的基本原则。
“小弟,你怎么说?”
小弟扫了一脸认真的司空怀和一脸希望他会站在反对一方的司马碇,然后双手一摊。“我不觉得我说什么会有什么用。以机率来说,99。974%怀一定会照他自己的意思做。”
小弟的反应让司空怀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以为……不过他没有多想的对司马碇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看来只有你一票反对。”
“我基本上还是不希望你这样做,因为我并不觉得你这样做会有什么好处。”司马碇叹了一口气,不过异人馆的规矩就是多数决。
“至少总比夜遥被拿来当饵的好。”
“我可以对你保证,我不会拿她来当饵,这样你肯放弃把自己当箭靶吗?”司马碇不死心的做最后的努力。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司空怀收敛起脸上一派轻松的笑意,在扫了在场的人一眼后,又回到了司马碇的身上:“只是你不会,不一定表示别人不会。”
颜夜遥小心的推开会议厅的门。
自从上次看到那封e…mail之后,她有一种感觉,她好像漏掉了什么地方。不过那张照片给她带来的震撼凌驾了她一切的思考,所以当时她并没有想太多。
这两天司空怀似乎有事要忙,没了他在身边,她反而多出了许多时间来做思考,而思考本来就是她的长项。
她必须再亲眼确认一次那封从何教授信箱中寄来的信,她一定有漏掉了什么。她相信寄信的人不会只是单纯要她看电磁球照片,那封信一定还有别的讯息才是。
“呀!”颜夜遥发出一声惊呼,随即连忙把嘴捂住。她没想到会议厅中有人在,而且还是那个绝美绝冷的司寇零。
司寇零抬头看了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颜夜遥,脸上仍是一贯的清冷,没有多做任何表示的又低头看她的报告。
“对不起,我不知道这儿有人,我只是来……”颜夜遥急急的想解释,却又不知道如何解释起。
司寇零头也没抬一下的打断她的话。“你要做什么不需要和我解释,既然你可以留在异人馆,表示你在这有一切的权利。”
颜夜遥像小学生在听老师训话的大气也不敢吭一声。“谢谢……”
每一次一看到司寇零,她就觉得司空怀的脑子一定有问题,她和这个美女根本没有一点相似之处。就更别说她那完美得不像人一样的外表,光她那种冷静自持的态度,她再多几辈子也学不来。
“那个……”颜夜遥紧张的吞了吞口水。
司寇零停下了手中的笔,抬起头看向她,等她把话说完。
被司寇零这样一看,颜夜遥几乎有点失神,“你很讨厌我吗?”等她回过神来,她才发现她心中的想法已经脱口而出。
她一脸惊恐的看著面无表情的司寇零。她在说什么呀!亏她从小都是人人口中的天才,怎么说起话来连她自己都觉得很白痴。
“你是在问我吗?”司寇零的声音没有一点起伏。
颜夜遥觉得自己的脸都快僵掉了,明明会议厅有空调,她却觉得自己站在喜马拉雅山顶的雪原上。
“你可以不用回答,我只是……”如果这时地下有洞,她一定二话不说一头钻进去。
“虽然这问题很无意义,不过我可以回答你。”司寇零眼睛不眨一下的看著颜夜遥。“我不讨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