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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或许在这个地方,男女随便在外头牵手是犯法的。”所以大家才会用那种奇怪的眼光看他们。
“那我就告诉他们,我们是夫妻不就行了?”他不在乎地道。
握在手心里的爱情,要他放手,可没那么容易。
韩劭刚拉着她的手,又问了两个人,终于找到一间可以住宿的小旅馆。
问题是——
“你有钱吗?”她拉拉他的袖子,小声地问。
如果他们回到二十五年前,那么现代的钱应该不能用吧?
“这点我早想到了。”只见他拔下手中同时拥有多功能电子液晶面板舆指针的手表,它融合了传统与现代科技的优点,是八○年代绝对没有的产物。
他得意地扬扬手表,笑着说道:“这个东西对他们而言应该很稀奇,我想可以换得好一段时间的免费住宿和食物。”
“你一定很喜欢这支表,卖了它,你不会舍不得吗?”她都替他舍不得了。
“反正它只是一支电池表,等到电池用尽,也就没有用处了。”他狡诈地朝她眨眼,逗笑了原本深感过意不去的季曼沂。
他没有说实话,其实那是一支半太阳能、精密且高价的万年自动表,只要有阳光、而且持续戴着,震动时提供的电力就能让手表持续行走,永远也不会停止。
这是他两年前获得一笔大订单时,犒赏自己的礼物,卖了它他当然心疼,不过若是它能换取一张舒适的床相热腾腾的食物给曼沂,他就认为值得了。
韩劭刚没料错,当他把那支稀奇的手表给旅馆老板瞧的时候,他的绿豆眼瞪得奇大,贪婪的表情完全写在脸上。
“你真的要用这支手表来换房间和食物?”旅馆老板舍不得放下那支表,紧紧抓在手心里,一双贼溜溜的眼,不断上下打探眼前这对年轻的东方男女。
“我只能让你们住一个礼拜!”他故意装出为难的表情,答应交换这支手表。“说不定这支表很快就坏了,我可不能冒险。”他可是天使岛上最恶名昭彰、视钱如命的奸商哪,非得海赚这一票不可。嘿嘿!
“两个礼拜!”韩劭刚稳住气息和他讨价还价。
“唔……好吧,算我吃亏好了!”旅馆老板拈着唇上的八字胡,表面上答应得不情不愿,其实心里快乐翻了。
两个礼拜的食宿换取一个稀世珍宝,真是太划算啦!
他得了便宜还卖乖,这让韩劭刚火大了,他俊眉一拧,作势拿回手表——
“既然吃亏,那么不用交换了!我相信还有很多人愿意——”
“不!不吃亏、不吃亏!”旅馆老板赶紧将手表往怀里揣,不敢再说废话。
“哼!”韩劭刚很清楚那支手表的价值绝对不只这样,不过虎落平阳被犬欺,为了让曼沂能尽早休息,他也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便宜那个奸商了。
因为不想再度激怒韩劭刚,旅馆老板忍痛给了他们最好的一间房,空间宽敞,舒适宁静,不过—只有一张床!
季曼沂望着那张床,粉腮逐渐染红。
季曼沂,你脸红什么?她问自己。
以前在奥兰多,还有在岛上那段期间,两人不是一直睡在同一张床上的吗?有什么好害羞的?
可是,那不一样啊!她自我辩驳。那时候他们还在二十一世纪,她对他也比较没那么的……
而在这个世界,她只有他一个熟识的人,她对他的感觉不只是依赖,除了依赖之外,对于他的呵护,她也愈来愈没有抗拒力,她真的好怕,怕自己是爱上他了。
父亲薄幸的阴影始终横亘在她心里,她想忘也忘不了,所以她还不敢打开心房接纳他,只是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一旦爱了,只怕会像溃堤的潮水,想挡都挡不住,她没有勇气承受那后果,只好继续缩在自己的壳中,牢牢地封锁已逐渐动摇的心……
“……曼沂,你觉得呢?”
韩劭刚不知说了什么,正胡思乱想的她只听到最后那句话。
“我觉得……就一起也没关系啊!”她很自然地脱口道。反正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了,她信得过他的为人,相信他不会做出什么无耻的事来。
“你说什么?!”韩劭刚震惊地看着她。“你——确定?”
不会吧?她这么豪迈开放?
“对啊,这样比较方便。”不然每次他都睡在地上或椅子上,她也不忍心啊!
“可……可是男女授受不亲……”像是受到太大的刺激,口齿伶俐的韩劭刚变成大结巴。
“我想你会舒服一点嘛,这是我给你的一点回报。”她认真地道。
“曼沂,有些话不能乱说。”他苦笑不已,不安地变换舒适的姿势。
他以为自己疲累得不会有任何遐想,没想到听了她纯真又诱人的话语,竟被挑起遐思,产生不该有的反应。
“我说错了什么?你不是问我晚上要怎么睡吗?”她纳闷他的苦笑,那是什么表情?好像她说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我是问你等会儿谁要先洗澡。”知道是她听错了,韩劭刚不给面子地爆出大笑。真是才差两个字,意思就差好多。“如果真要一起洗我是无所谓啦,就怕你会不好意思——”
“你好讨厌!”季曼沂又窘又气,顺手抓起床上的枕头扔他,他身手敏捷地接住枕头,继续取笑她。
“而且如果要让我舒服,还有更好的方法——”
“不要再说了!”季曼沂跳起来,气呼呼地抓起另一颗枕头追打他,韩劭刚继续没礼貌地大笑着,一边俐落闪躲枕头弹的攻击。
“咳咳!”
房门口传来矫揉造作的咳嗽声,他们同时转头一看,只见一位身材臃肿的胖妇人端着餐盘站在那里,正用不以为然的眼神瞪着嘻闹的他们。
“噢,请放在那张桌子上!”季曼沂赶紧扔开手中的凶器,朝妇人露出和善的笑容。
胖妇人听不太懂她说的英文,不过她看得懂季曼沂比的手势,她面无表情地将整盘餐点放在茶几上,转头用西班牙语问韩劭刚:“请问等会儿需要洗澡吗?”
她不但眼神刻薄,说话的语气也很冷漠。
“好的,麻烦你送热水上——”
“请自行到楼下澡堂去洗!”眫妇人毫不亲切地说完,随即摇着胖眫的臀部,踩着木制楼梯哆咚咚下楼去了。
“真是的!我打赌她和那个贪婪的旅馆老板铁定是亲戚。”韩劭刚气愤地嘀咕着。
难得经历一场时空之旅,回到二十几年前,却净是遇到这种人,真是“遇人不淑”啊!
不过还好,餐点还算不错,至少是热的,他们确实填饱了肚子,至于饭后的沐浴,就得亲自到澡堂去。为了保险起见,韩劭刚还特地守在澡堂外头,免得心爱女人曼妙的身材被人偷窥了去。
等两人都洗过澡,倦意已然来袭,也不管明天会发生什么事,他们现在只想睡觉。
韩劭刚接受季曼沂的提议,一起同睡那张床,连续夜宿荒岛好几夜,再加上经历时空转换的疲累,他几乎是头一沾枕就睡着了。
季曼沂很累很累,但却睡不着。可能是陌生的时空让她没有安全感,也或许是经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她辗转反侧,努力让自己入睡,偏偏就是睡不着。
身旁持续传来深长而平稳的呼吸声,让她稍微安心了些,因为那让她知道,他还在这里,一直在她身边,始终没有离开。
望着床另一侧的身影,她舔舔唇,咽了下口水,悄悄挪动身体,往他的身边靠近。
见他始终酣睡未醒,她又放大胆子,继续靠近。直到贴近他带给她安全感的温暖身躯,她才露出满足的笑容,轻喟一声,双手抱着他的手臂,脸颊依偎着他,安心地闭上眼,坠入甜美的梦乡。
来到一九八O年三天之后,很快摸熟环境的韩劭刚决定去找份工作。
他的那只手表,只换到了两个礼拜的食宿,再过一个多礼拜,他们就会被赶出去——他毫不怀疑那个小气、贪婪又刻薄的旅馆老板会这么做。所以他必须未雨绸缪,先去找份工作,赚取生活费安顿季曼沂。
“我也去!”季曼沂也立即表示要去工作。
她明白自己不是他的责任,他没义务照料她全部的生活。
“曼沂,那太危险了,你别担心,乖乖在家好吗?我会照顾你的。”
“你瞧不起我,认为我没有养活自己的能力吗?”季曼沂非常不高兴,认为自己被他瞧扁了。
“我不是瞧不起你,我是担心你,曼沂。我知道你有能力,但是这个年代不比我们生活的二十一世纪那般自由开放,我观察过,这个时代民风还很淳朴——尤其是这座岛。女人或许能够出去工作,但几乎全是红灯区或女侍的工作,我怕你被人欺负或被骚扰!”
他的曼沂这么漂亮,拥有南美女性所没有的白皙肌肤和优雅气质,他早就注意到,有许多男人总爱趁着她和他外出时偷瞧她,甚至意图接近她搭讪,幸好他在她身边,板着脸赶走那些饥渴的无聊份子。
他无法想像如果自己不在身旁,遇到那些男人的骚扰,她该怎么办才好?
“你把我想得太脆弱了,我懂得保护自己!”她气恼他把她当成无法照顾自己的孩童。“再说,无论再怎么淳朴保守,人民终究是遵守法律的,只要有人肯雇用我,就不会有人敢来骚扰我。”
“曼沂,你把人性想得太好了。”他不得不沉重提醒。
他暗中观察过,这座岛距离美国或是其他大城市都有段距离,而且人口不是很多,生活水准又还很落后。所谓天高皇帝远,这种不受注目的小岛,闯了祸,只要有钱很容易就能摆平,到时他们该上哪里讨回公道?他不希望她受到任何伤害!
“是你把人性想得太黑暗了,我相信世界上大部分的人都是好人。”她噘着小嘴回答。
“这句话我认同,不过那并不包括为你痴迷的男人。”
“你别说得这么夸张啦,我没那么受欢迎好吗?别说得好像我是什么绝世大美女!”她提出抗议。
“在我的心目中,你是最美的。”
他突然冒出这句甜言蜜语,让季曼沂脸红心跳,忘了自己刚才想说什么。
不过这招很快就失效,她不是听了赞美就飘飘然忘了一切的女孩,随即想起自己原先的坚持。“你少灌我迷汤!这招没用,我要去工作!”发现自己差点中计,她气嘟嘟地大喊。
“唉!”韩劭刚惋惜地摇头叹息。她能不能笨一点,不要那么精明呢?
他们为了工作之事僵持不下,季曼沂用无言的抗议来表达她的愤慨,不和他说话,不搭理他,只有晚上睡觉的时候,会趁他睡着之后偷偷抱着他的手臂入眠,其他时候,一概当他是透明的隐形人。
不过两天后,偶然发生的一件事,完全改变了季曼沂的想法。
那天,韩劭刚前往一间小商行应征,他在办公室里头和商行的老板面谈,而她则坐在长板凳上,嘟着小嘴生闷气。
哼!韩劭刚真坏,自己到处找工作,却不准她去应微,分明是瞧不起女人,真是过分!
这时从走廊尽头的房间走出一个年轻男人,穿上外套本来正要外出,不经意看到季曼沂坐在那儿,嘴巴立刻张成○字型,眼睛里冒出猎艳的兴味。
“@#%^&……”他一坐下来就是满嘴西班牙文,她半句都听不懂,只能勉强维持礼貌的笑容,等逮到他换气的空档才用英文告诉他。“我不懂西班牙文,对不起!”
“你说英文?”那男人立刻改用略为生涩的英文告诉她:“我也会说英文,我在佛罗里达念过大学。”他没说,他只念了一个学期就被退学了。
“真的?”回到二十世纪之后,季曼沂还是第一次遇到会说英文的人,感觉好熟悉喔,虽然他说得不是很好,不过她一点也不介意。
交谈后她才知道,他叫保罗,是这间商行老板的儿子。
“曼,你来这里做什么?”保罗问道。
“陪人来找工作。”说到这个,季曼沂还有气,偷偷地嘀咕:“为什么只有他能来应徽,我却不能去找工作?”
“你想工作?”保罗偷听到她的喃喃自语,眼睛一眯,笑得有点贼。“你可以来这里工作啊,我请你来上班,你可以担任我的助理。”
“真的吗?”季曼沂惊喜地问。
没想到找工作这么容易!因为这里的人不信任华人的工作能力,连韩劭刚都碰了几次钉子呢!
太棒了!她想像着韩劭刚听到她找到工作时惊讶的表情,心里暗自偷笑。
“那么明天下午你过来,我在这里等你。”保罗迳自敲定日期。
“明天下午开始上班吗?”季曼沂的欣喜退了几分,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
“呃……其实也不是,只是了解环境与工作内容。”其实理由很简单,因为明天下午他父亲不在家。
因为太想得到这份工作,季曼沂平常精明的脑子停摆了,对人的防备之心也松懈了,她没告诉韩劭刚这件事,怕他破坏她刚找到的工作。
第七章
隔天下午,韩劭刚又要出门去应征另一个工作,季曼沂假装说想睡午觉,留在房间里没有跟出去。
韩劭刚前脚刚走,她后脚就跟着溜了,并且凭着记忆找到昨天那家小商行。保罗看到她很高兴,立刻打开门迎接她。
“来,快进来!”
“呃,你父亲呢?”她站在门口迟疑地看了看,里头除了他,好像没有别人。
“啊,他呀……他暂时出去了,没关系,你快进来嘛。”保罗见色心喜,忘了掩饰急色鬼的垂涎样。
“既然老板下在,那我还是明天再来好了。”她觉得不太对劲。难道真让韩劭刚说对了,她把人性想得太好了?
眼见到嘴的肥鱼即将溜走,保罗立刻露出狰狞的真面目。
“你想走?哪有那么简单!”
他抓住她的手用力一扯,把她拉进门内,啪地锁上门,把她关在屋内。
“你想做什么?”季曼沂脸色发白,但是告诉自己要冷静,千万不能让他看出她的惊慌恐惧,免得让他愈兴奋。
“你认为呢?”保罗淫秽地舔舔唇,上下打量着她。“以我的标准来说,你稍微瘦了点,不过还是一块上等的牛排,我准备剥去你的衣服,好好地享用……”
“你……你不怕我去报警吗?”季曼沂不敢置信,居然有人这般嚣张大胆。
“哈哈,无所谓,我不怕!你以为我为什么没继续留在佛罗里达念大学?不就是因为我醉酒玩了一名女学生,被她家人告上法院,幸好我父亲有钱,替我摆平了一切。所以就算我玩了你,只要给你们一点钱,相信你丈夫也不会说什么!”他以为韩劭刚是她丈夫。
“再不然——”保罗面孔一狞,阴狠地说道:“就算我杀了你,也不会有人发现。反正像你们这种东方人来这里,若不是打零工糊口,就是卖身当妓女,再不然就是沦为黑道份子,杀了你们也不会有人追究!”
现在季曼沂终于相信韩劭刚没有夸张,这里的人不但封闭保守,而且对东方人还有种族歧视,她终于承认自己错了,她的确想得太天真了!只是她可还有向他忏悔的机会吗?
“即使你是东方人,但我还是得承认你很美。来!让我们好好乐一乐……”保罗舔着唇,一步步逼近她,季曼沂大惊,转身冲向大门想夺门而逃,但是一头乌黑的长发被他抓住,痛得她低呼一声,不敢再向前跑。
“我看上的女人,没有一个跑得掉,你还是乖乖陪我玩玩吧!”
“不要——”季曼沂大声尖叫,拼命想挣脱,但头发被扯在他手中,她想跑也跑不掉。
难道她真的就要被人玷污吗?她急得快哭了,正感到绝望时,忽然门外传来剧烈的敲门声。
“曼沂?你在里面吗?曼沂?”
是韩劭刚!欣喜的泪水冲出她眼眶。
原来韩劭刚隐约觉得她神情怪异,因此出门一下子又折回来,果然发现她不见了,问了附近的人发现她往这里走,连忙追了过来。
听到韩劭刚的声音,季曼沂忘我地大喊:“我在里面!劭刚,我在这里!”他来救她了!
“闭嘴!”保罗怒声喝斥她,甩了她一记耳光,强大的力道让她头晕眼花、耳鸣想吐,无法再喊叫。
“她不在这里,你快滚!”保罗隔着大门,对外头的韩劭刚叫嚣。
“我听到她的声音了!我知道你限制了她的自由,如果你不想吃上官司,最好马上放她出来。”
“我已经跟你说她不在这里,你这晒心的黄种混蛋快给我滚,否则我会要你好看!”
“这句话应该由我说才对。”韩劭刚说了这句话后,外头就没有任何声响了。
保罗在门后等了一会儿,都没再听到他的声音,满心以为他识相地走了,喜孜孜地准备享用季曼沂这块甜美的点心时,忽然背后—声轰然巨响,他惊骇地回头一看,铝铁制的门框变形,玻璃碎裂飞进,碎渣喷上他的脸,刮花了他脸上的皮肤。
在一片狼藉中,只见韩劭刚手上握着原本挂在屋外墙上的灭火器,踢破挡路的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