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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俪美人-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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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儿焦急地收拾着包袱,已顾不得周全与否,她一心只想尽快送小姐离开这块不祥之地。
  “小姐,快,快跟我走。”静儿硬拖起玉珑,费力地往后门方向走去。
  但是,她们才离开珍珑阁不远,从大门方向疾速逼近的金属杀伐声却引起她的注意。
  静儿心中惊慌,却不敢有丝毫停顿,直到传来一连串凄厉无比的惨叫,不得不止住她的脚步。
  “猛叔?!”静儿尖叫,望着自愿来寒家守卫,如今却浑身浴血的老人。“发生什么事了?!”
  她向后一望,更震惊地发现熊熊的火光竟在寒家各厅各院四起。
  “突然来了一批身份不明的黑衣人,二话不说逢人便砍……”而且个个都武艺高强,连他都无法力敌。猛叔光说这几句话,便吐了好几口血。
  他强力支撑,护住她主仆两人,一路挥刀护送她们到了后门。但就到此为止,他已力竭气尽了。
  他用了最后的力气,将她两人推出后门。
  “你们快走……”一柄银刀飞来砍中他的后背,猛叔连最后一句话都说不完,便直挺挺地往门畔倒落了。
  “啊──”静儿吓得尖叫,转身拉着玉珑便没命地跑。
  黑衣人注意到她们,立刻沉声大喝:“别让她们给溜了!”
  静儿一直跑、一直跑,玉珑更像没有生命的木偶娃娃一般任由她拉。两个弱女子的脚程能快到哪里去?在夜明山附近的一处急湍的高耸河谷,她们被一群黑衣人给团团围住了。
  静儿紧抱着毫无反应的玉珑,惨白着脸,抖得说不出话来。
  黑衣人见状不由得哈哈大笑,“等杀完这最后的余孽,咱们就可以回去向王爷交差啦!”
  最后的?!静儿顿时透体冰凉。
  这代表寒家的其他人……全都死了?!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我们寒家究竟和你们何冤何仇?!”她悲愤地尖叫哭喊,而黑衣人笑得更加张狂。
  “都要死了还这么多话。”他举起刀便向她们砍来。“纳命来──”
  “小姐,小心!”静儿一见情况危急,不假思索地便将玉珑往悬崖一推。左右都是绝路,就让老天爷决定她们的命运吧!
  但静儿这么一推,却让自己的背心硬生生地往刀口下送去。静儿惨叫一声,血雨立刻有如喷泉般洒落满夜星空。
  一切的过程宛如慢动作地在她眼底放映,玉珑瞪大了眼睛,却始终做不出任何反应。但是当热烫的血液喷洒在她满头满脸时,她茫然的神智终于突破了那层坚固的薄膜。
  “静儿……”她颤抖地抚上脸上静儿的血,而凄厉的惨叫终于从她口中迸出:“不要啊──”
  同时,她的身躯加速往山崖下坠去,遥远地传来扑通一声,素白的身影被吞入了波涛汹涌的滚滚洪流之中。
  必死无疑!黑衣人往崖前探看后,一致认为。他们彼此点了点头,“好,咱们快撤!”
  不留下任何证据,是做杀手的第一准则!
  第九章
  厉勋站在已成一片废墟的寒家大院之前,踉跄了好几步,终于跌倒。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颤抖地掩住自己的嘴巴,不知他应该大叫,还是哭号?
  他离开她是为了还给她平静的生活,他希望她幸福,他希望她快乐,他希望他离开她后便能带走所有危险,还给她一切理应属于她的安然与恩宠。
  可是怎么会变这样?就算他这么处心积虑,他终究还是害了她!他害死了她!
  “为什么?为什么?!”他心肺俱裂地痛问,不懂他们为什么要这么狠心。寒家对他们不是已无任何威胁了吗?为什么还要下这种毒手?
  “第一,谁教你爱上了她。”银翘傲慢地睨着他,仿佛绝对的天经地义。“第二,王爷本来就打算斩草除根,从没计画留下任何活口。”
  厉勋又是狠狠一震。
  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留下活口,那么他这么拚死拚活地替父王卖命,为的又是什么?!
  他的脸色惨白,瞪着火后残骸的眼神空洞得可怕。但银翘一点也不以为意,反而咯咯娇笑地柔腻搂住他的颈项。
  “这下你该彻底明白了吧?”她痴恋地瞅着他,迷醉地在他的下唇印上好几个吻。“寒玉珑已经死了,你,又是完完全全地属于我了。”
  望着一片焦黑的废墟断垣,厉勋仿佛失去了一切的反应能力。他直挺挺地站在原地,只觉得身体打从骨子里地好冷、好冷、好冷……
  厉勋失了魂般地回到王府里,神态竟是异常地冷静,御景王冷眼瞧着,心下不由得提防了起来。
  “竟然连声质问也没有,总不会对我起了反意了吧?!”御景王捋着下须,喃喃自问。
  银翘坐在厅里,没啥好气地回答:“是王爷想太多了吧!依我看,他八成只是认命了。”
  “是吗?”御景王虽无反对,却也不置可否。
  “还什么是不是?”银翘不耐烦地一拍桌子便站起来。“王爷,你究竟还要软禁厉勋多久?你防别人我不反对,但你总不能连我也一块儿防进去呀!”
  从宣州再度回来以后,王爷便加派重重侍卫严密守住了厉勋所居的郁竹居,没有王爷的命令,凡人不得擅入。也因此,害她已经好多天没见到厉勋了,这让她怎么不气怒!
  “郡王,先别生气。”御景王脸上一片安抚的笑。“总得让我先观察观察,这也是为了安全起见呀。”
  银翘对勋儿这般地痴迷,难保勋儿不会利用银翘做些什么破坏他谋反大计的事。
  说到安全起见,银翘也不得不忿忿然地闭口。他们成郡王府和御景王府已然是同命连枝,若御景王府真出了什么事,她成郡王府肯定会被拖下水。她可冒不起这个险!
  “好吧!”她轻啐一声,心不甘情不愿地重重坐下,椅子碰撞发出了好大声响。
  “那你得告诉我,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厉勋?”
  御景王抚着下颚,又露出他那特有、教人从心底发冷的微笑。
  “就再过些时日吧。嗯?”
  厉勋坐在桌前,双手抱头。
  他知道,父王在防他。这些天除了固定送饭送菜,没有任何人进过郁竹居便是最好的证明。
  这样也好,正好给他一个彻底清静的空间,思考他过去二十二年的生命究竟意义何在。
  他出卖自己的灵魂、出卖自己的良心,最后换回来的是什么?只有满手的血腥和背负着无数人的怨恨。
  他以为自己这么做,能在父王心中占有一席之地,可是他得来的回报竟是无尽的猜疑和失去此生最爱的人!
  他害死了她!是他害死了她!可不只他一个人,父王和银翘是更可恨的凶手!
  他流不出泪,但心头渗出的每一滴血都化成憎恨的火焰在他心底熊熊燃烧。
  他饶不了他们!他一定要他们付出代价!
  厉勋握紧了拳,痛苦地奋力一击圆桌。
  “啊!”他抱着头浑身颤抖不休,气喘吁吁,痛不欲生已使他的心无可挽回地朝某一个方向偏倾──他要报仇!他要为她报仇!
  “为什么不让我进去?”稚嫩的声音在房门处响起。
  厉勋微微一震,燃着熊熊恨火的炯炯目光顿时敛去。
  那是他弟弟的声音。
  而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他唯一不想牵连到的就是这两个人!
  “抱歉,但王爷有令,若无他的手谕,无人能入郁竹居。”
  “奇怪了,我想看看我的儿子也不行吗?这也要经过重重审核?”柔细却有些不稳的女音接着响起。王妃在门外激动着,而侍卫竟不由得害怕起来了。
  自从多年前王妃历经丧子之痛后,她的精神状态便一直不甚稳定。这是王府中人人皆知之事,大家对待王妃也是能不触犯便不触犯,一味地顺她之意。
  “王妃息怒,您请进便是了。”侍卫害怕地不敢忤逆,只好开门让他们俩进入。
  “大哥!”厉祯一进门,便开心不已地扑向他大叫。
  “祯。”厉勋怜爱地抚着怀中少年的发。
  这与他相差十岁的弟弟从来不知他其实并非他的亲生大哥,还打从心底将他当神一样地崇拜。
  “勋儿。”王妃白净的脸上带着一抹不安的笑,她也急忙走过来将他拥入怀中。“咱们好久不见了,为娘真是想死你了。”
  “我也很想你,很想弟弟。”厉勋接受王妃温暖的拥抱,闭上眼,说出心底的真话。
  “真的?!”厉祯开心不已地仰起头。“大哥,你真的想我?”
  “当然。”厉勋向他笑眯了眼。“不然我还有别的弟弟吗?”
  厉祯登时笑得像个傻瓜。大哥想他!大哥想他耶!
  “大哥,你知道吗?我最近新学了一套剑法,很厉害的!”厉祯迫不及待地献宝。
  “哦,真的?”
  “嗯。”厉祯大力点头。“我找王府武师比试的结果,大家都被我打败了,可不是人家让我喔,我是凭真才实料赢的。”
  “这么厉害!”
  “大哥,你也和我比比看好不好?”厉祯充满期待地向他要求。“就这么一次就好,你和我认真地打打看。我真想知道我和你究竟还差了多远!”以前他找大哥陪他练剑,大哥老是放水,从未使出过全力。
  “这……”厉勋登时有些为难。如果真使出全力,只怕会不慎伤了祯。厉勋不禁望向王妃,向她请示,“娘……”
  “勋儿,你就认真地和祯儿打一次看看吧!”王妃笑得温柔无比。“你不在府中时,他天天吵得我耳朵要长茧了呢。”
  “但……”这似乎仍有不妥。厉勋还想拒绝,但厉祯兴奋提出的提议却让他的话不禁凝在喉头。
  “大哥,最近皇宫正准备召开一场御前比武。我们一起参加吧,好不好?”在皇上的面前,大哥总不能放水了吧!
  “御前比武……”那就是能面见圣上啰。厉勋不由得陷入怔忡,一抹思绪在他心底缓缓浮现,渐渐清晰。
  他的眼神反覆变换过数道异彩,但在厉祯拉着他频问:“好不好?好不好?”之际,他的心绪已迅速地沉淀。
  当他转面对向厉祯时,面容浮上了一片温煦如阳的笑容。
  “当然,如你所愿。”
  “御前比武?!”御景王眉毛一扬,“我不准。”
  “为什么?”头一个响起的是厉祯不平抗议的声音。
  “没有为什么,不准就是不准!”御景王冷硬地撇过头去。
  “爹,您太过分了!”厉祯气恼地大叫,扑上前便扯住他爹的衣袖。“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人家可是好不容易才说服大哥和我比试的耶!”
  “祯儿,别胡闹,你快放手!”御景王惊怒低斥。
  “不放、不放,我偏不放!”厉祯死巴着他爹。“除非您答应我让大哥也参加御前比武。”
  “你这是威胁父王吗?”御景王虽然吹胡子瞪眼,却完全不敢有任何实际伤害他的动作。
  虽然他平日冷血无情,但唯有对他这唯一的宝贝儿子呵护备至。厉祯是父王无可取代的挚爱,这一点,厉勋早了然于心了。
  “不是威胁。”厉祯顺势抱上了御景王的颈项,讨好道:“爹,算我求您嘛──”
  “你──”御景王真是抱他也不是,推开他也不是,就这么僵在当场,不知该拿他怎么办。
  “王爷,你就答应祯儿嘛!他是那么地期待。”王妃婉笑着,也加入了劝说。
  妻儿的柔情攻势攻得他几乎溃防,御景王挣扎好久,终于不得不重重叹气,“也罢、也罢!要去就去吧!”
  “太棒了!”厉祯立刻迸出一连串的欢呼,亲了御景王好几下后,便喜不自胜地向外跑了。他一刻也不想浪费,他要去练剑。
  “这孩子!”王妃笑啐了声,便跟着出去照看他了。
  御景王溺爱的眼神跟着妻儿的背影转,缓缓地迈步也要跟出去,只有在经过厉勋身边时,他目光一厉,沉声隐喝:“别试着给我要任何花招,知道吗?”
  厉勋没有回答,只是垂下黑眸,将所有激荡的思绪深深地、深深地埋藏到心底的最深处。
  轰隆隆的水声哗啦、哗啦地在她耳畔冲刷,汹涌的水流一下又一下撞击着她的四肢百骸。
  她是不是死了呢?死在这冥府入口的忘川里。
  “你醒了?”
  是谁在叫我?玉珑缓缓睁开眼睛,小木屋里一张年老的脸孔映入眼帘。
  “醒了就好,”老人的声音流露了一丝放松。他有着一张奇特的面孔,高鼻深目的,不似中土人士。
  “……我还活着吗?”玉珑开口问的第一句话。
  “是的。”老人望着她死寂的眼神,加了一句,“幸也不幸。”
  玉珑的眼泪立时从眼角滚滚而出,她抬起手来捂住自己的脸。“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
  为什么不就让她死了算了?在经历过这么多事后,她已心如死灰,她不想再活下去了呀!
  “这是上天的安排。”如果他没有路过这片僻壤的话,她真将死于非命了。老人站起了身,走到桌旁拿起了熬好的药。“你身子太虚,喝下这碗药补补元气,你就会没事了。”
  “我不想喝。”她不想活。玉珑消极地偏头闪避。
  老人只是深深望着她,眼神悠远得仿佛忆起了另一张如玉的脸孔。
  “你应该要喝,这是上天赐与你的新生,你不应浪掷。”
  “我不懂,上天为什么要赐给我新生?!祂如果真的怜惜我,就应该让我死了,让我到地府与家人团聚。”
  她没有知觉,却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静儿热烫的血像把钥匙冲破了她为自己所封闭的心门,所有发生的经过全在同时突然生活起来了般,在她脑海中一一重演。
  大家都死了,她也不想活了。
  “也许祂还有着另外的旨意。你……难道没有什么未完成的事吗?”
  玉珑捂着面,但老人还是能看到她狠狠一震。
  他叹了口气,“是有的吧?”
  有的。她还没替家人们收尸,她还没替家人们讨回公道,她还没……还没将他的爱从心底一点不剩地抹去!
  她不该再爱他的呀!黑衣人口中的王爷,没人比她更清楚指的是谁了。他不爱她,她可以认命,可是,为什么要这么狠心?她的家人何辜!静儿何辜?!
  她剧烈地颤抖哭泣,老人怜爱地坐到了她的身边,宛如父亲般地轻抚她的发丝。
  “乖,别哭了。”
  玉珑好久没受到这种温情的照抚,她不禁投入了老人的怀中,狠狠地哭个痛快。
  “我恨他,我恨他,我好恨他!”她激动地哭喊。“是他杀了我全家!我要杀了他为大家报仇!”
  如果她早这么做就好了!不要对他的爱留恋不去,不要将自己封锁在那个还有他的世界里,如果她早一步打从心底彻底地恨他,她就可以预先警告大家,那么……这不幸就不会发生了!
  一切都是她的错。
  “乖,乖。”老人温柔地拍着她的背,“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会帮助你的。”
  玉珑痛哭得说不出话来。
  老人轻轻地叹了口气。“乖,就把这药给喝了吧。”
  她认了老人当师父,从头开始学习武艺。老人像是个神奇的百宝箱,他什么都会也什么都教给她!
  甚至,当她自责地说出自己不配姓寒时,他还给了她一个新的名字──袭月。
  “昨日之我犹如昨日死,今日之我有如今日生。”老人给她这个名字时,对她这么说。
  她不知道这名字的由来,只觉得老人这时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怀念。
  老人没有询问过她的过去,所以她也不愿开口触及老人的隐私。他带着她秘密地回到宣州城,帮寒家大院的人捡起焦黑的骸骨,在隐密的地方简单立了块碑。
  在碑前,她郑重地向自己起誓:她会杀了他!不管十年,不管二十年,不管在天涯、在海角,她立誓追杀他,至死方休!
  是她对他的爱铸下了大错,现在该是她弥补的时候了。
  她潜心学习老人交给她的一切事物,老人所学之杂让她吃惊,除了使毒、用药、暗器,甚至连易容术都精擅。
  她发了狂地钻研,立誓在最短的时间内练成个中好手。
  时光宛如流水,一点一滴地流逝,十年的岁月不知不觉地过去了。她终于学成,而老人风烛残年的生命也逐渐走到了终点。
  “师父……”她跪在床前,双眼盈满泪水。这十年来,只有老人是她唯一的家人,而今,连他也要离开她了吗?
  “别哭……乖袭月,别哭……”老人吃力地伸手,想为她拭去泪水。“人生到头终有时,我走到了我该走的地方,有什么值得好悲伤的呢?”
  “师父,我舍不得啊!”她低喊,将老人的手放在脸庞摩挲。
  “是啊,我们好歹也相伴了十年嘛。”老人沧凉地轻笑,记忆仿佛倒回十年前初遇的景象。他意识逐渐模糊,缓缓低喃:“袭月啊,知道为什么叫你袭月吗?”
  玉珑默然地摇摇头,她知道,老人终于要说他的事了。
  “捡到你的时候,我刚失去了一个女儿。”他费力地移动眼神,对她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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