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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更是胆小,一听说有鬼,吓得抓紧了桌角,“真、真的?你、你看到了?”
“不算是看到,那个人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摸了摸我的脸。”
“嗄?拍了你的肩膀,还摸了你的脸,你居然没看到他?”默默觉得不可思议。
“那个人的功夫太高,所以我看不到。”
默默震惊地说:“世界上会有武功那么高的人?”
“肯定有,否则,难道我看到的真的是鬼……”令狐清清咬着指尖,“以前丞相说过,金城国有一门高深的武功,叫做鬼影无声,但是会的人非常少,这些年几乎绝迹,丞相还以为这门武功已经在金城国失传。不过……”
“怎么?”
“不过那个人似乎并没有恶意,因为当我因在逍遥居门口的八卦阵时,是那个人把我引出阵团的。”
“嗄?那,那个人到底是谁?”
“不知道,不过……”
“又不过?”
“不过,我想我能猜到那个人可能是谁。”她将手指咬得生疼,却因为疼痛而心底更加清明。
会这门失传绝技,且懂得逍遥居门口的八卦阵,又能够拍她的肩膀、摸她的脸,并不让她排斥厌恶的人还会有谁?
金城灵,会是他吗?一定是他在戏弄她!
既然认出她在他的宫门口图谋不轨,那他会采取什么行动?他没有当场叫人把她拿下,而是把她平安地送出八卦阵,他到底在想什么?
第二天清晨一大早,金城灵就来敲她的宫门。
“清清,我想邀请你和我出席今天的早朝。”他笑容可掬,看不出有任何的情绪反常。
令狐清清心头戒备,嘴上却十分客气,“金城国的早朝,我似乎不便出席,朝上难免议论机密事宜,大臣们也不会愿意我旁听。”
“清清,你还要和我客气吗?”他亲昵地挽起她手臂,“人人都知道你早晚要做我的老婆,了解一下本国的事情有谁敢反对?我金城国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事无不可对人言,走啦走啦!”
她在无奈之下只好跟着他向外走,心中还在品味他那句“事无不可对人言”,不知道是不是另有所指。
“昨晚睡得好吗?”他很“亲切”地询问。
“嗯,很好。金城国的晚间比圣朝清凉许多。”
“你不知道,金城国晚间的月光有多迷人,改天我们踏月色而行,那才美妙。”
“好。”她不敢多说一句话,因为总觉得他的话里话外有别的意思,在没有挑明昨晚的事情之前,她只能装傻。
早朝的朝臣们也没有想到金城灵会带“令狐媚”来,都露出诧异的表情。
金城灵吩咐道:“摆一张椅子在我的旁边,今天公主要和我共听早朝。”
两人都坐下来,金城灵示意之后,各朝臣开始一个个汇报国事。
本来令狐清清心绪不宁,听不下去,但是看他沉稳老练地解决掉每一桩国事,她的心神也渐渐地被吸引过来。
原来,之前真的看错他了,能坐到这个宝座上的人怎会有她想像的那么幼稚单纯?那他今天把她拉到这里来又是为什么?真的只是为了让她了解国情吗?
金城灵处理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开口问道:“怎么不见鹰问天?”
金城翩翩走出来回禀,“王,今天清晨黑羽国送来了武官十名,问天正在为他们安顿住处。”
“哦,黑羽国磨磨蹭蹭终于把人送来了。为了这几名武官,劳本王写了七八封信,黑羽龙盈到底是在等什么?”
金城翩翩笑道:“黑羽国向来不会轻易派出不合格的人员,一定是精挑细选后才可以。”
“但愿是吧!”他的话音刚落,就见鹰问天大步走了进来。
他单膝跪地,说:“王,请恕臣来迟了。”
“不迟。”金城灵微笑起身,“姐夫真的是大辛苦了,刚在外县赈灾,却被本王连夜召回,又要忙着安排新入武将,让姐夫这么辛苦,是灵之罪啊!”
“王这么说实在是微臣领受不起的大罪。”鹰问天看到坐在金城灵旁边的那名少女,目光中含着困惑,却没有问出口,
金城灵察觉到他的眼神游移,拉起令狐清清,笑道:“姐夫不认识她吗?你们应该见过面,她就是金城国的公主令狐媚。”
鹰问天浓眉陡沉,脱口而出,“不,她不是令狐媚公主。”
第六章
鹰问天的一句话让全殿朝臣哗然,唯一能保持镇定自若,神情如昔的却是两个当事人——金城灵和令狐清清。
令狐清清淡淡笑道:“哦?我不是公主?那么,我又是谁?”
鹰问天说完之后也有点后悔自己的莽撞,但是他生性不会说谎,只是很坦诚地回答,“我曾经在前年去过圣朝,见过公主本人,与你没有一点相像之处。”
“哦,你是说前年,在圣朝的御阳殿上吧?”令狐清清依然微笑,“我记起来了,那时候圣皇赐你御酒,你连喝了十大碗,连圣皇都称赞你的酒量。”
鹰间天眉头一皱,“那件事,许多人都知道。”
“后来本宫还送了你一个黄木的杯子,亲手刻了一句话:鹰飞九天,笑傲谁敌?”
鹰问天微震,“这件事,的确知道的人不多,但是……”
“但是,依然还是会有外人知道?好吧,那本宫再说一件事让你心服口服。”
令狐清清想了想,“记得你初到圣朝的时候,曾经和黑羽国的黑羽怒人将军起了冲突,是本宫派人送了密函过去,劝你们和解,那份密函,也是本宫亲手书写、封函,然后送到你的手里。相信应该只有将军一人观看过。”
她转对金城灵问道:“请问金城君可否借我一套纸笔?”
“当然可以。”金城灵将自己桌案上的纸笔亲自端到她面前,“公主请用。”
令狐清清瞥了他一眼,但见他笑意盈盈,竟没有半点的困惑和震怒,心下顿时了然今天这件事必定是他早已经安排好的。
她没有迟疑,提起笔来刷刷刷写了几个字,亲自送到鹰问天面前,“将军请过目。”
鹰问天看到纸上的字时,心绪震动连连,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情。
金城灵凑过来看,为满朝的臣子念出那句话,“圣朝三国,手足之亲,和睦一家,情长万年。”
他问鹰问天,“这上面写的字与姐夫当日看的一样吗?”
鹰问天据实回答,“不仅一字不差,而且……笔迹也似乎一模一样。”
金城灵朗声笑道:“既然如此,那公主身份就无疑了。”
“可是王……”
鹰问天急切之下还要开口,却被金城灵抬手阻止。“姐夫这一个月来实在是太忙了,难免头晕眼花看错了,还是先回府休息。”他随即转头对金城翩翩说:“堂姐,昨天晚上没有罚姐夫睡冷板凳吧?”
见丈夫丢丑,金城翩翩的表情一直都很难看,此时只有强笑,“王又开我们夫妻的玩笑了。”
“今日早朝就先到这里吧,本王昨天累了一晚上,今天也有点乏了,想休息。”他拉起令狐清清,“公主,陪我去看看奶奶。你上次做的那道汤她老人家还想喝,但是底下人怎么都做不出你的味道。”
“能为金城婆婆做汤也是我的荣幸。”令狐清清淡笑着,随他离开。
身后丢下的是震惊无数,困惑不已的满朝群臣。
刚刚走出门,令狐清清就甩脱了金城灵的手,沉声问:“既然怀疑我,为何不当面对我问清楚?”
“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怀疑你?”金城灵说道:“今天鹰问天之事明明是事出突然,你若是不高兴,我就代他向你陪罪。”
她站定住,直视他的眼睛,“若真的是事出突然,为何他说我不是公主时,你可以那样镇定?”
“因为我只当他是车马劳顿,在说胡话。”
“不怕他说的是真话?”
“怎么可能!上百人的令狐一族送你来这里,又怎么会送来一个假公主,若你是假的,难道令狐全族的人都是假的?”
“如果我真是假的呢?”
她如连珠炮一样地追问,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追问下去,明明那个秘密是应该小心掩藏的,现在问得这么紧迫,简直是在自掘坟墓。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控制不住心头的怒火。似乎被任何人质疑指责都无所谓,但是被他猜测算计就是令她无法承受。
“我以为你与我之间,已经有了信任。”她有点伤心泄气地低语。
金城灵低头看她,“我也本来以为是这样。”
她的心一抖,意识到他在指什么,于是住了口,默默地往前走。
“既然彼此信任,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他在身后悠然问道。
她不答,只是走。
“公主来我金城国也有几天了,我昨天已经修书一封给令狐丞相,询问近日可否大婚,抱歉这件事没有事先告知你。”
令狐清清猛地站住,转过头看他,“你既然对我有怀疑,为什么还要答应这门亲事?”
“我有说过我怀疑你吗?”他只是笑,看不出任何心意的笑。“在公主没有来之前,我的确对这门亲事有推拒,但是在公主来到之后,我开始对这门婚事有兴趣了。”
“为什么?”
“既然总是要娶老婆,娶一个让我觉得有兴趣的女人,总比娶一个陌生的女人要好得多。”
他的解释让她心弦微荡,不得不仔细品味,但是接下来他的话又实在让她很想拿石头砸他的脑袋。
“而且,我实在是受不了有人长得比我美,如果你是假的,我倒宁可娶一个假公主,也不要来一个绝世美女压我的风头。”
“这么说来,这个令狐媚的确是假的喽?”金城婆婆听到金城灵转述的消息并不意外。
“嗯,鹰问天应该不会看错,更不会错得这么离谱,这件事难道是令狐笑在捣鬼?”
她摇摇头,“他为什么要送一个假公主过来?他那么聪明的人,从来都算计得滴水不漏,难道就不怕我们这里有人认出公主是假的?就算骗得了一时,还能骗得了一世?”
“那就是令狐媚那里出了问题。”金城灵思忖着,“我总觉得,清清扮演这个公主的时候表情中总有些无奈。”
“大概令狐媚听说你自恋成狂,就受不了先跑了吧!”金城婆婆取笑孙子。“不过,即使如此,也还是说不清楚为什么他们会派一个假公主过来。”
“或许是为了金圣。”他说道:“那天晚上她和我试探过金圣的秘密。”
金城婆婆并不吃惊,只问:“你怎么说?”
“我当然什么都不会说,但是,她曾经夜探逍遥居。”
“嗄?她懂得破阵?”
“不懂。”金城灵摇头,“我把她从阵里引出来的,不过,我们俩当面还没有挑破这件事。”
金城婆婆古怪地看着他,“你,是真的对这个丫头动了心了。”
他很认夏地想了想,嘴角绽放出一抹微笑。“可能是吧?”
“那你说要娶她,是当真的?”
“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有什么不可以的?”
“你疯了?!”
金城婆婆霍然起身,用手重重地打向他的额头,却被他侧身避开,“奶奶年纪一把,身手还是这么敏捷。”
她断喝道:“在我面前不许使用鬼影无声!”
“不用我就要被打死了。”金城灵眼珠一转,笑道:“眼下我们也没办法证明她是假的,与其让她躲在暗处研究我们的一举一动,不如索性把她名正言顺地拉到身边,反过来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化被动为主动嘛。”
金城婆婆很严肃地说:“但是你可知道,如果真的娶了那个丫头,不管她到底是真公主还是假公主,她同样是你『名正言顺』的妻子,即使事后你可以证明她是假的,你们的婚姻却是真的。而且你娶了假公主的事情还会成为全天下的大笑话。”
金城灵满不在乎地摇头,“我娶的是她,又不是天下人的嘴巴,我能管住一个女人就算是不错了,还能管得住天下人的嘴巴吗?”
“这么说,你是铁了心要娶那个假公主?”金城婆婆的语气中有了不悦与严肃,“你到底是撞得头晕,还是鬼迷心窍?”
“是我心甘情愿。”
她盯视着他,“你记住,民间有句话叫『玩鹰的人早晚会被鹰啄了眼』。”
“有她那么可爱的小鹰,我倒愿意养一只。”金城灵在屋内寻摸了一圈,“该送人家点什么做聘礼呢?”
“又送?!”她很生气,“之前你给那个丫头送了多少礼了?人家也没正眼看过。”
“这一回不一样嘛。以前只是送礼讨她欢心,现在是要送掉我的终身,她应该会感激涕零、芳心大动吧!”
他的笑容让人分辨不出此话到底是真的愉悦还是暗含讽刺,原地转了好久,忽然在看到金城婆婆头上那支金凤钗的时候眼睛一亮。
金城婆婆看出他的企图,刚要伸手阻拦,已经被他快手快脚将金簪夺在手里。“奶奶,记得您说过,这支金簪是祖传的,要留给您未来的孙媳妇,对不对?”
“我是要留给令狐媚,可不是这个假公主!”她扑过来要抢,金城灵手握金簪,大笑着扬长而去。
“太后,您……您为什么要同意王娶那个假公主?”金城婆婆贴身的宫女金雅问这句话的时候口气酸溜溜的。
她沉默了许久,久到金雅以为自己不该问这个问题,触怒了她,正在恐惧焦虑的时候,就听到她叹口气,慢声道:“假公主也有可能成为真夫妻,既然他认定了,就随他去吧!”
令狐清清失神地看着那支金簪,“这真的是金城灵派人送来的?”
“清清,这是你今天晚上第三次问我这个问题了。”默默无奈地说,“不是那个男人送的,难道是我送的吗?”
金簪的旁边还有一封信,只写着几个字——
金簪如我心。
金簪如他心?谁知道他的心应该是什么样子的?装满了对金子的渴望和贪欲吧?她的心思转到这里,忍不住一笑。
默默却笑不出来,“听说今天朝上鹰问天当众说你是假公主?吓死我了,清清姐,你怎么可以那么镇定,全身而退?”
“若是事出突然,恐怕我也做不到镇定自若,只是一听到鹰问天这个名字,我总觉得有点耳熟。”
前年,鹰问天代表金城国朝拜圣皇的时候,她身为公主身边的第一侍女,曾经随侍公主的左右。
对鹰问天来说,见到公主之后,他的心神都跌到对公主绝代容光的震惊之中,眼中怎么可能看得到她这么一个小小的侍女?但是公主和他的一言一行,以及公主所做的种种事情,她当然都曾亲眼目睹。
那天晚上听说金城灵紧急召回鹰问天,她在片刻回忆之后就立刻想明白了原因,早早做了防范。果然一切如她所料,金城灵用鹰问天试探她的身份真假。
幸好,她伴读公主多年,早已练就一手让丞相都赞叹不已的书法,摹仿起任何人的笔迹都惟妙惟肖,更何况是常常需要她代写作业的令狐媚本人的字体。
但是,为什么到了最后关键时刻,金城灵却好像站在她这一边,反过来指说鹰问天记错了?
“我觉得,这个金城国里最可怕的人是金城灵。他老端着一张笑脸,可是他一笑,我的心就不住打哆嗦。”
默默不会说谎,而她的话正是令狐清清心中所想的。
金城灵说要娶她到底是他的计策之一,还是另有别的原因?
“丞相那里没有任何消息送过来吗?”她已经很久没有收到丞相的密函了。
“没有呢!会不会是信被人半路截断?”
“应该不会。”令狐清清摇头。丞相做事向来缜密,一封密信会用三种方式送出,若没有她收到信的确切回覆,其他两封同内容的信件也一定会想方设法送到她手上。
就在她束手无策的时候,丞相却断了消息,她该怎么办?
“清清姐,你看,那里好像有封信!”默默忽然轻呼一声,手指着窗户。
令狐清清眯起眼睛看去,果然在窗户上看到一封信被别在那里。
“要是丞相送来的信,不应该这样光明正大地摆在这里的。”她狐疑地走过去,将信抽下来。信封上空无一宇,用纸不是圣朝最常用的白浪雪笺。
默默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咦?这信封好像不是我们圣朝的。”
“这是金城国特有的纸,叫金叶琉璃。”令狐清清以为又是金城灵在耍什么新花招,但是抽出那封信后,看到上面的字却让她愣住。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得。若想全身而退,请至西宫门一见。
“清清姐,这封信是谁写的?上面的话好像是在威胁你啊,你可千万别去。”默默担心地嘱咐,“现在既然鹰问天公开说你是假的,肯定有好多人想对你不利。”
“但是对方在信中说『若想全身而退』,可见他找我去,并不是想害我。”
“哎呀,那是骗你的话啦!把你骗去了,谁知道他要做什么?”
令狐清清捏紧信封,思忖良久,“默默,又要麻烦你为我守门了,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