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耳后急速地传来一道寒气,冷刀的护体内功自然地做出反应,让他及时侧身闪避开后头的暗器。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刚才攻击他的暗器像是有生命一般,竟转了个弯,又朝他脸侧飞来,若非他反应得及,右耳早已被这不知名的利器削下。
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攻击他的暗器,就见银晃晃的利刃在他面前爆开。
数柄薄如柳叶的小飞刀又朝他飞来,他虽及时以掌风将大部分的飞刀击落。但仍是漏了一柄。
那柄削铁如泥的小飞刀割过他带着刀疤的脸颊,刚巧把疤痕划成了个“十”字。
手指抹了下脸上的血痕,他低头看了眼血迹斑斑的手指,抬起头,面无表情地回视暗器的主人。
两人默不作声地互视对方,皆面无表情,看不出心里的思绪,只是感觉到气氛冷硬,好像随时一触即发。
袭魅突然扯出一抹笑,只是笑意并没达到眼底。他慢条斯理地走过冷刀身边时,停下脚步,在他耳边威胁地低语:“离我姐姐远一点。”
冷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离去,抚着脸上的伤口,突然有些羡慕起袭黧,羡慕她有个事事挺她的好兄弟。
华灯初上,热闹的花街充斥着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人群,花娘的娇嚷招呼声与客人酒酿耳熟的笑闹声形成一股特别的暧昧气息。
三名年轻男子脸露调侃,拉着一名面色漠然的黑衣男子,不顾他肢体上的僵硬与不愿,硬是将他拉进此地最负盛名的花楼,而他们身后则有一名白衣男子,潇洒地踱步而来,那一身温文的书生气息和带着邪气的俊美脸孔更是让花娘们趋之若骛。
“二少爷,真难得你会愿意和我们出游。”
赵司云喝下一旁花娘斟的酒,一时说得开心忘情,忘了是他们死拽活拖才把冷刀骗出来的。
“是啊!是啊!这的确难得。”黑品东哈哈一笑,难得能来这种地方,而且还是报公帐。
冷刀面色一僵,要不是他们强拉他来,他深怕他们起疑不能严词拒绝,他见鬼地才会答应。
本以为是要视察郯庄产业,他心想不如趁此机会顺道探探,以便日后有用到之处。没想到,他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他们口中联络感情的地方竟是这种地方。
“二少爷,你别不说话,来,喝酒,喝酒。”郯彦人见他面色僵硬,心知他的不愿,却还是热络的招呼他。
冷刀并不回话,因为他全副精神都放在刚落坐在他旁边的袭魅身上。
“他在这做什么?”冷刀紧蹙着眉,不悦之色溢于言表。说不出为什么,总之就是觉得他不该出现在妓院花楼!
“肇啸世兄来这做什么,我就来做什么呀!”
见他不理会自己,反向旁人询问,袭魅好风度地没跟他计较,依旧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他脸上嘲弄的笑容让冷刀又气得牙痒痒。
深怕两人当场不顾一切地打起来,郯彦人擦着额上刚冒出来的冷汗,和赵司云、黑品东连忙打圆场。
“你们别净是聊你们的,喝酒啊!袭魅,你也是啊。别光坐在那笑,喝酒、喝酒。我们今天要把酒言欢,不醉不归。”
赵司云嘴里忙着说话,以眼神示意黑品东为两人斟酒。
黑品东连忙在两人已经快溢出酒的酒杯里斟酒,嘴里也不停劝酒。
三人见场面依旧是冷得令人打颤,不由得在心里长叹,为什么这种苦差事会落到他们头上?
事出于庄主见两人之间的气氛已降至最低点,为了庄里的和平,也为了不让庄主夫人再每日以泪洗面,郯肇亭狠心地把他们三个推出去送死,要他们缓和两人之间的冷凝气氛。
最好是两人能够尽释前嫌,把酒言欢。
唉!这真的是不可能的任务。
若只有袭魅比较没关系,至少他还比较能沟通,而且平时也不会老是僵着一张脸,活像大伙欠了他的棺材本一样。
可是相较起袭魅的“比较好”相处,二少爷可是庄里大家公认的难相处。
整天冷冰冰的,令人不寒而栗,除了不怕死的袭魅外,哪有人敢去招惹他,更别提不怕死的把两人兜在一块。
身旁人劝酒劝得热络,可是冷刀始终不发一词,连哼一声都没有。从头至尾只见他冷眼盯着袭魅,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笑、笑、笑!这死书生一天不笑像是会要了他的命似的,走到哪,就笑到哪!
没发现自己正目不转睛地死瞪着袭魅,冷刀只是专心地在心里不停咒骂他,恨不得能一拳打掉他的笑容以发泄一下心里的怨气。
“咦,你净瞪我做什么?”袭魅执起酒杯,抛了一记媚眼给他。“难不成要我喂你?”
冷刀冷哼一声,鄙夷地转开脸。
见场面更僵了,郯彦人三人都快笑不出来了。
这时,黑品东眼尖地瞧见冷刀脸上多出一道刀痕。不由得好奇地看了一眼。
“二少爷,你脸上怎么多了道疤?”他明明记得只有一道,怎么这会儿会多了一道,成了道十字形的伤疤?
冷刀执酒的手一僵,面色登时更为冷硬,脸上那道十字疤也越显狰狞恐怖。
赵司云和郯彦人见他反应奇诡,很想上前仔细端详,可是碍于平日他的冷峻,自然不敢造次。
“这道疤是吗?”
袭魅突然开口,登时将三人的注意力全引了过来。
“你怎么知道?”
“袭魅,你快说啊!”
“这疤是什么时候……”
袭魅缓缓执起酒壶,嘴角噙着谲笑,吊足了三人的胃口。
“这小事让我来,你快说啊!”赵司云见袭魅老毛病又犯——凡事总爱慢条斯理的,把大家的胃口吊得老高。他心里忍不住犯嘀咕,自动地把他手中的酒壶抢过来;再看他慢慢斟酒,他真的会因为等不下去,当场开骂。
袭魅若有所思地睨了眼冷刀,还没来得及开口,冷刀已经先声夺人,抢在他之前开口。
“袭魅,管好你的嘴。”
袭魅无所谓地耸了下肩,淡声道:“肇啸世兄放心,这种不名誉的事,我也不爱提。”
“不名誉的事?!”
一听是有关这档事,大家双眼登时一亮,兴致更加高昂,连嘴角都兴奋地抖了起来。
黑品东清了清喉咙。努力摆出严肃的表情。“袭魅,你可别胡乱说,二少爷怎么可能有什么不名誉的事呢?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你还是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是啊!”赵司云点头附和。“若这其中真的有什么误会,我们大伙也可以帮忙疏通、疏通。”
迳自啜着杯中的酒,袭魅一脸莫测高深。
三人急得忘了周遭一切,急声追问:“袭魅,到底是什么?你快说啊!”
扫了眼三人的反应,再看了眼不发一词的冷刀,袭魅终于如他们所愿开口说了句“让人伤的”,只是这答案简单得让人不满。
“就这样?”三人满脸失望之色。
“我话又还没说完。”他看着冷刀说:“这伤疤若不是别人伤的,难不成会是肇啸世兄没事拿刀划的吗?”
“我警告你少在这搅和!”冷刀突然一把扯过他,怒不可遏地在他耳畔低吼。明明这伤疤就是出自他手,竟然还有脸装得若无其事,硬是在这造谣生事。
“我就是爱搅和,你管得着吗?”他凉凉的说。
“你——”
“你再说不出话来,我可是要实话实说罗。”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
冷刀眯起眼,冷声道:“你究竟想怎么样?”
袭魅的眼光由头至脚地把他打量了一遍,才风凉地开口道:“求我别说啊。”
冷刀冷哼一声,摆明做不到。“这伤疤就是你伤的,有什么好说的。”
“既然如此,我想他们会好奇我为什么动手,是吧?”
“你故意的。”
这死书生跟他迂回了这么久,目的就是为了这个。虽然姓袭的不曾明说怀疑他到郯庄的目的,不过,看来他还是怀疑了。
冷刀冷冷地望着袭魅,杀意涌现。为了大计,看来此人还是非除不可!
袭魅耸耸肩,一脸得意的笑容。
不知道为了什么,他就是爱看冷刀哑巴吃黄连的吃瘪样,总觉得这是他欠他的;八成是这家伙上辈子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他上回虽已出气地伤了他,还在飞刀上抹了层药,让他脸上留下疤痕,不过就是有股气还未消。找到机会不再整整他,他难消心头之恨。
“你们两个到底在嘀嘀咕咕什么?”
赵司云一脸莫名其妙,这两人不是死对头吗?曾几何时感情好到可以在一旁咬耳朵,无视他们的存在?
“袭魅,你不是要说嘛,我们还在等哩。”
“没什么好说的!”冷刀眼明手快地捂住袭魅的小嘴,不让他有机会出声。
“二少爷,你——”
三人诧异地看着他,不敢相信依他的性子会做出这种事。
“是我以前的仇家伤的。”冷刀不理会三人震惊的模样,迳自说道。
袭魅呜了几声,试着想说话,没想到冷刀手捂得更紧了。
“事情就是这样。”他面无表情地又重申了一次。
三人诡异地互看一眼,直觉这事有鬼,不然依二少爷那冷过头的性子岂可能做这种事。
黑品东喃喃自语地说:“该不会是以前留下的红颜帐吧?”八成是女人伤的,二少爷才会这么激动。
“红颜帐?兄弟,说来听听如何?”赵司云拉开冷刀紧捂住袭魅的手,兴致勃勃地跟他勾肩搭背,称兄道弟起来。
这种红颜秘辛,他最有兴趣了。
“没有这回——”
冷刀话还没说完,已让袭魅打断。
“品东兄料得神准,他这伤就是给女人伤的。”他诡谲地朝冷刀一笑。“咱们二少爷长得是人模人样,哪还会少得了风流帐?若不是他处处留情,又怎么会让人寻上门来?”
“你……”他在胡说些什么?冷刀上前要制止他,却让其他也涌向袭魅的人给隔开。
“袭魅,你快说,为什么那女人要打伤二少爷?二少爷有还手吗……”三人围着袭魅兴致勃勃地问。
“袭魅,你住口!”冷刀恼怒地上前拨开三人。
“二少爷,你别来打岔呀!”
混乱之中也不知是谁推了冷刀一下,把他推离袭魅。
“袭魅,你快说。”有人为了避开冷刀,将袭魅推开些。
就这样五人推来挡去,场面更显混乱。
慌乱之中,冷刀终于找到机会接近袭魅。他不顾一切地一把拉住他的左手,使力将他拉向自己。
而袭魅为了避开某人险些触及胸口的手,往后退一了几步。
就这样,一个用力,一个不小心。袭魅正面笔直地撞进冷刀怀里,冷刀的薄唇就这样印上袭魅的红唇——霎时,只见房里一片死寂,安静得连根针掉下来的声音都清楚可闻。
在场的人不管是谁,全都瞪大了眼,错愕地死瞪着眼前这一幕。
他们全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第九章
“娘娘,我求您……”
看着跪在她身前的白恋凡,王母娘娘轻抚她的长发,不住地轻声叹息,“恋凡,你这是何苦呢?”
“娘娘,我……求您……”白恋凡虽然泣不成声,但说的始终是同一句话。
“恋凡……”王母娘娘疼惜地拉起她,不容她拒绝。“凡间不是你想像的那么好玩,我和你说了这么久,也替你起了个‘恋凡’作为警惕,为什么你还是不懂?”
“我懂,娘娘,恋凡懂的。”白恋凡紧握住她的手,“只是感情的事不是我自己能控制,我不能和子墨分开。没有了他,就算在仙界,我也不会快乐。”
“为什么你们没有一个懂得我的苦心!”一想起她和其他花仙的执迷不悟,王母娘娘不禁有些动怒。
“娘娘,我知道您对恋凡很失望,可是我真的想和子墨一块到凡间去,我和他约好了,我们俩永远都不会分开。”他们俩要生生世世在一块。
“我不准!”王母娘娘怒斥。“我甘冒天威把你偷偷留下来,你竟然口口声声跟我吵着要下凡。恋凡,你让娘娘大失望了。”
“娘娘……”白恋凡抱着她,不顾她尊贵的身分,脸上的泪水鼻涕全往她身上擦。“人……家要……子墨啦……”
“恋凡!”王母娘娘瞪着身上的泪水鼻涕,嫌恶道:“你可不可以不要每回耍赖就来这招?”
“我要跟……子墨一块被……贬下凡……”
“你就这么想到凡间受苦,就这么不留恋仙界的生活?”这丫头真令人寒心!她平时最宠她、也最疼她,现在她竟然为了个男人……
“娘娘……”
“总之就是不准!”王母娘娘沉声怒道:“花子墨被贬下凡最好,从今天起,你不准再和他来往。”
“他都被贬下凡了,我怎么和他来往?”白恋凡见哭了半天都不奏效,索性放弃“装可怜”这招。哭这么久,实在有损她的气质。
“你——”她到底留她下来做什么?气自己的吗?
“还是,娘娘您答应了?”白恋凡双眼一亮,眉开眼笑地说:“娘娘答应让我被贬下凡了?”
“你作梦!”王母娘娘不客气地打破她的白日梦。“从现在起,你连‘俗世池’也不准靠近,乖乖地留在你的居处潜心修炼。”
“我不要!”白恋凡一把扑向前抱住气愤得想离去的王母娘娘,大声叫嚷:“娘娘,我要和子墨一块到凡间,我不要独自待在我的水仙居。”
“放手。”
“我不放。”白恋凡死命摇头。“除非您答应我。”
“白、恋、凡”
“娘娘,求求您答应我啦。”她可怜兮兮地扁着嘴,一双娇媚的美眸努力地眨啊眨。“要是被玉帝发现我还在这儿,到时娘娘怎么跟玉帝交代?”
“这事我自己会想办法,不用你操心。”她真的舍不得放她走,平时除了恋凡以外,压根没谁敢亲近她,大伙怕她、尊敬她都来不及。
“娘娘,您最疼我了,求求您把我丢到凡间去好不好?”她商量讨好的说:“若是您真的不开心,真的很气恋凡,您就是用踹的恋凡也不会介意。娘娘,我求求您!”
“恋凡,你难道不能了解娘娘舍不得你吗?”拍着她细致的小脸,王母娘娘不胜嘘吁。“娘娘还记得你刚从花苞冒出来的那一刻,小巧可爱,娘娘开心得不得了,心想终于有仙子可以好好陪我了。这几千年来,娘娘已经把你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
随着王母娘娘的描述,白恋凡跟着想起过往的一切眼眶也渐渐红了,“娘娘,恋凡知道对不起您。”
“傻孩子。”王母娘娘难过地眨回眼眶中的泪水,轻抚着她的头。“娘娘知道留不住你,可是却还是想试试看能不能留住你。”
“对不起……”
“恋凡,一旦下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再回到仙界,也许生生世世都回不来,得接受轮回之苦,你知道吗?”她不是在危言耸听,只是要她好好想清楚。
“我知道。”
“好吧,如果你真的决定了,娘娘也无话可说。”
不给自己反悔的机会,王母娘娘留恋地看着她好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玉指一挥,白恋凡随即出现在南天门前。
“子墨!”
一到南天门,白恋凡心疼地看着花子墨被捆仙索捆得像麻花一样,才想上前为他松绑,一旁的天兵却制止了她。
“我只要和他说几句话就好了。”她可怜兮兮地哀求。
看她我见犹怜的模样,领命的大将也于心不忍,点了点头。
一得到他的首肯,白恋凡连忙冲到花子墨身前紧抱住他。
“子墨,你还好吧?”
“你来做什么?”花子墨不高兴地瞪着她,刚才看她在混乱之际让王母娘娘带走,他才松了口气,没想到不到一会儿的工夫,她竟然又……
她推开他,满脸不悦,“我也被贬下凡了,你没听到玉帝说的吗?”她想尽办法才能道这儿,他竟然一见到她就摆脸色给她看。
“娘娘带你走了。”他想了很久,还是舍不得让她跟他一下凡受苦。
“我跟你约好了。”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无谓的争吵上,白恋凡忍下气,柔声说道:“子墨,你到凡间之后,一定要记得来找我。”
她靠近他耳际,以着过分温柔的口气说:“你要是二十岁之前没来找我,每回月圆之日,你胸口的花印就会热得你受不了,你知不知道?一定要来找我。”
花子墨轻叹口气,就知道她不只是印上朵胎记那么简单。
“还有,为了怕你一直记不起来,我另外想了一个法子。”
看着她闪着狡黠光芒的黑瞳,花子墨只觉一阵不妙,只是他被捆他索紧紧绑着,想反应也没法子。
白恋凡双手捧着他的脸,不顾一旁天兵天将一脸的错愕,柔情似水地吻住他。
“要记得,一旦吻了我就一定要记起我喔……”她娇声叮咛。
“我……”
“时辰到了。”
突然有仙杀风景地打断两人之间的凝视对壁。
“花子墨,你投胎的时辰快过了。”须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