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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楠狠狠瞪她。
阿蕙就敛了笑容。
孟子楠随后又问了些细节,才出去了。
没过多久,宁嫣然、宁雍等人来看阿蕙,而后又是警备厅的万厅长来问案情,最后才是赵家人轮流进来看她。
老太太和两个嫂子眼睛都肿的厉害。看到阿蕙全身是伤,还笑着安慰他们,更是心疼不已,几个人又是落泪。
这件事很快就在茂城传开。
事情的经过很扑朔迷离,几家报社想要采访阿蕙,都被孟子楠拒绝。
何礼也来医院看阿蕙。只是何礼来的时候,孟子楠丝毫不避嫌,在一旁像丈夫监督妻子回见朋友一样,盯着阿蕙和何礼。
何礼很不自在,看阿蕙也有了几分恨意。
阿蕙无奈笑了笑。
等何礼一走,她就问孟子楠:“你是想要怎样?倘若你想何礼死,不如早下手,免得你恶心,我也恶心。”
孟子楠不悦瞟了她一眼,道:“事情还在筹划中,你着急什么?倒是你被绑架的事,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阿蕙说没事。
阿蕙这次出事,在医院住了半个月,曲家的生日宴自然没有去成。宁嫣然和宋欣怡时常来看她,孟子楠干脆住在医院。半个月后,她的伤情缓解,德国医生说可以回家静养,阿蕙就出院了。
赵家众人准备了一个欢迎会迎接她。
一家人愉快吃了饭,大家又送阿蕙回了小院。
等众人散去,阿蕙的大哥赵嘉越留了下来。
“小四,你说那个绑架你的人,是个太监?”赵嘉盈问阿蕙。
阿蕙也有些不肯定,道:“我只是看着像……。”这种事当然只能凭猜测,难不成她要主动去问?
赵嘉盈沉默不语。
“大哥,你想起什么了吗?”阿蕙问。
赵嘉盈犹豫一瞬,才道:“前些年,每隔半年,家里就会有人来看望爸。我遇到过几次,总感觉那人是个太监……。”
第二十八章探究
“谁?”阿蕙问。
她倒真没想到,父亲居然跟太监有联系。
大哥说几年前的事,在阿蕙的记忆里已经过去四十多年。年轻时逃亡的生活太刻骨铭心,那些记忆反而把平静美好的记忆冲淡了。大哥说前几年的事,阿蕙没什么印象。
“……爸爸叫他陆先生,说是爸爸的故友。那人很奇怪,说话阴阳怪气,而且每次都是晚上来,带着一个大手提箱。他从来不在我家吃饭,和爸爸在书房说完话就回去……”赵嘉越回忆着,“我撞见过好几次,每次问他是谁,爸爸总让我别多话。”
这些话,倘若阿蕙没有出事,赵嘉越是不可能提起的。
父亲连他都隐瞒着的人,赵嘉越是不会多嘴说出来。毕竟是父亲的隐私,被他撞见了已经不妥,说出来就更是对先父的不敬了。
阿蕙不由一怔:总是晚上来,每次来都不吃饭……。既然是这样,就不算是赵家的朋友啊。
还每次都带着个手提箱……。
阿蕙又想起来父亲院子后厢房的那些珍贵字画来。
难不成父亲的字画,都是这位陆先生送的?
他送父亲那么贵重的礼物,应该是求父亲办事才对。那么父亲一直在帮陆先生办什么事?
“我大概记得席爷的样子,画出来的话,大哥帮着看看,是不是陆先生的容貌?”阿蕙总觉得这其中,牵连着什么事。
孟子楠和警备厅已经查了很久,还是没查到阿蕙说的那个船舱。虽然绑架阿蕙的人已经死了,却是死不见尸,身份仍是个迷。
倘若大哥认识绑匪,那么正好可以查出对方的身份,阿蕙绑架案也能有点头绪。
赵嘉越自然说好。
他道:“我去打电话,让推荐一个画师来……”
赵家没人学画,而且阿蕙是口述,让对方画出来的话,需要经验丰富的画师。赵嘉越也希望能帮上忙。妹妹被打得这么惨,赵嘉越和赵嘉林兄弟俩是非常恼火的,连和阿蕙有间隙的二爷都气愤不已。
“不用,我自己画。”阿蕙道。说罢,她起身上楼,拿了一只铅笔和一个小本子下来。
赵嘉越眉头微蹙。
画人脸是件非常难的事,西洋画师比较擅长。阿蕙从小没学过西洋画,她怎么会?
赵嘉越还在疑惑,阿蕙已经坐下,用笔在小本子上勾勒。
很快,就有了大概的轮廓。
赵嘉越见阿蕙画工娴熟,笔下生风,错愕不已:“小四,你从哪里学过西洋画?我怎么以前没见你画过?”
“常往我院子里跑的人是三哥,你和二哥都很忙,你又怎么会知道?”阿蕙笑道。
赵嘉越顿时语塞。他比阿蕙大十四岁,阿蕙会走路说话的时候,他忙着求学;阿蕙童年的时候,他在学着帮父亲做生意;后来阿蕙长大了,他也成家立业。和三弟相比,赵嘉越虽然心里疼爱妹妹,平常却对妹妹的关心不够多。
他事情很多,而时间太少,实在腾不出来关系幼妹。
阿蕙会什么、不会什么,他还真的不太清楚。
被阿蕙这样堵回来,赵嘉越看她脸颊尚有伤痕没有消退,又想着她半个月前浑身是伤的模样,心里透出酸楚。
他还记得母亲的样子,而阿蕙才两岁,母亲就去世了,她大概从来不知母爱吧?
没有母爱的女孩,有些会孤僻怪异。幸而阿蕙生的如此活泼可爱。
阿蕙越是不计较,赵嘉越更是觉得对不起阿蕙,对她的关心太少。
他思绪飘渺间,便看到阿蕙正在描绘的小本子上,已经渐渐有了基本的画面。赵嘉越仔细看着,觉得不太像。
等阿蕙画完,赵嘉越端详片刻后,摇头道:“不是,这不是陆先生。陆先生长着一张长脸,嘴巴也厚,不是这个人……”
阿蕙也有些失望。
估计线索又要断了。
她沉思须臾,问赵嘉越:“大哥,你记得陆先生的容貌吗?”
赵嘉越肯定的点头:“应该记得……。怎么,你要画出来?”
阿蕙前世的时候,生意比较成功。后来她聘请了经理,自己不参与经营。闲暇的时候,她主攻绘画和钢琴,对素描也系统的学习过。虽然没有开过画展,可是朋友里有享誉盛名的画家,都夸阿蕙画工了得。
重生后第一次拿起笔素描,却也是信手拈来,丝毫不觉生疏。
“我试试吧……”阿蕙道。
兄妹俩商议了大约一个钟头,阿蕙的小本子上才初见成效,是一张很普通甚至有些丑的脸。
阿蕙给赵嘉越看,赵嘉越给了很高的评价:“这就是陆先生,画的一点也不差。小四,你真是深藏不露。”
阿蕙微笑,她也拿在手里仔细端详,放佛这陆先生哪里见过?
可两世的记忆有很多重叠,她自己都混乱了,怎么都想不起来。
阿蕙收了小本子,索性先放一放。
赵嘉越见时间不早,就起身告辞。临走前他对阿蕙道:“不如把这两张照片都给孟少帅,也许你被绑架案能提供点线索……”
阿蕙笑道:“我有分寸的。”
其实她并不打算把这两个人的照片交给孟子楠。
陆先生自不必说。他和阿蕙的父亲有来往,却是每次都夜里来夜里去,倘若真的要查他,拔出萝卜带出泥,牵扯到先父不光彩的事,岂不是得不偿失?阿蕙知道大哥是关心她,才没有想到深处去。
而且陆先生是不是太监,也是大哥的猜测。
阿蕙不会用这种猜测给赵家带给任何可能的危机。
而席爷,她就更加不会说出去。
一来席爷已经死了,他对阿蕙根本没了危险。可万一把他公开,他的追随者以为阿蕙是凶手,找阿蕙报仇。我在明敌在暗,那简直防不胜防。
二来,席爷说阿蕙拿了他什么东西。倘若是件宝物,而其他人也想得到。可他们只知道那间宝物在席爷手里,并不知道席爷弄丢了。公开席爷是绑架阿蕙之人,那些嗅到蛛丝马迹的人,本着宁可错杀绝不放过的心理,大约会找上阿蕙。
那才是后患无穷。
假如席爷丢掉的东西真的是宝物,阿蕙也想独吞,她不想更多的人知道。
既然这样,就敌在暗、她也在暗,慢慢磨,才是最安全的。
送走大哥,阿蕙又拿起陆先生的画像看了半晌,仍是觉得熟悉。特别是那嘴巴和鼻子,阿蕙一定是见过的。
可是她想不起来。
除了这位陆先生,让阿蕙放不下的,还有杀了席爷、救出她的人。那个人是谁,阿蕙根本不知道。
为何要救她又不出现,如何找到她的,她都是一片模糊。
对自己不清楚的事,心里想放下,却怎么也放不下,不停会想起。
一夜辗转,阿蕙居然梦到很多前世的事。
模糊的,清晰的,走马观花在脑海里闪过。沈永文的那些美化记忆又涌上来,让清晨醒来的阿蕙又片刻的失神。
沈永文啊……
短暂的伤感之后,阿蕙起床梳洗一番,就去了老太太的院子。
老太太正在吃早饭。薏米粥配水晶饺子,让人看着食欲大振。阿蕙呵呵笑着:“老太太,有我的份吗?”
老太太也笑,让身边的女佣去厨下看看,是否有多余的。
厨房也是备足三四个人的份,怕家里的孩子或者阿蕙、亦或者姜锦华来蹭饭。片刻,女佣用红漆描绘的托盘端了一小碗薏米粥,一碟饺子进来。
“今日要不要去医院复查?”老太太问阿蕙。
阿蕙摇头,笑道:“医生让下周再去。”
她饭吃的很香,老太太看着也欣慰。
“爸爸书房里的那些信件、文件,都搬到哪里去了?”阿蕙一边吃饭,一边和老太太说道。
父亲死后,他的书房腾出来给大哥用了。
阿蕙想从父亲书房里找一找关于“陆先生”的情况。那个陆先生,她就是觉得眼熟。
老太太却是一愣。她大概没想到阿蕙会突然问这个。
她有些担心,问:“有什么事?”
阿蕙语气有些伤感:“也没什么事,只是想爸爸了……”
说罢,她眼眶有些湿。
倘若可以重生再早几个月,她或许能多陪陪父亲。父亲对阿蕙,的确是疼爱至极的。
老太太顿时不敢多问了。关于孩子们和赵先生的感情,是老太太的禁区。她从来不敢参合进去,怕做的不好被人诟病,反而过犹不及。
“都在后面的厢房里。”老太太笑着把阿蕙的伤感带过去,“上次你找字画≮ 奇书网电子书≯的那间厢房。都堆在一起的,你大哥叫人搬来的。我也是怕将来你大哥要看,就原封不动放在那里。你等会儿自己去瞧……”
阿蕙见老太太没有再追问,忙露出笑容,说了句多谢老太太,又道:“粥还有吗?”
她吃了两碗粥,才去后面厢房。
父亲有写日记的习惯,只是他去世之前,将日记的一部分烧毁了。除了日记之外,他还有写随笔的习惯。
他的日记和随笔,满满两大箱子。
阿蕙翻来翻去,没有找到关于陆先生的记录,反而在父亲的日记里,找到了关于何礼的片段。
阿蕙读了起来,不禁眉头轻蹙。
有一段是记录三哥和何礼打架,三哥把何礼头打破的事件。父亲写道,他很伤心,觉得愧对何礼,让他受到这样的屈辱。
父亲还说,世道不古。倘若是以前,看到何礼受到这样的对待,父亲应该已死谢罪。
不过是孩子打架,父亲居然写得如此严重,阿蕙不由想起一个成语来。
这个成语在她脑海里一转,让阿蕙打了个寒颤。
何礼难道不是阿蕙父亲老友的儿子?
那他是谁?
阿蕙也想起前世的时候,何礼总有贵人相助。他不过是一个寄养在商户人家的孤儿,到底有什么资本让那些人都帮助他?
前面老太太正屋传来吵闹声和哭声,打断了阿蕙的思绪。她回神,侧耳一听,放佛听了姜锦华的声音。把父亲的日记整理好,阿蕙关上了箱子,走了出去。
这个姜锦华,老太太根本搞不定。对于亲人,老太太太过于心慈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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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捧(求首订)
阿蕙听到老太太院子前厅传来姜锦华的哭声,便起身往前厅去。
尚未进门,便听到姜锦华哭着道:“。。。。。。我虽是离了婚的,却也带着几千块钱在身上,倘若不是看着姐姐,我何苦住在这里?我在城里买栋房子差多少钱?这三千块,只要茂城不打仗,足够我花好几年的,还过得排场。现在呢,跟前只有两个女佣服侍,我样样伸不开手脚,夜里也受你们大家庭的规矩,从来不敢出去交际。可谁说我一句好?还受人这样的气,说什么米多贵,油多贵,白养我这样一个闲人。姐姐,我定是要搬出去的,你若是不肯帮忙,我今日就去旅馆住着。。。。。。”
不用说,大哥那两个姨太太又刺刮姜锦华了。
阿蕙知道姜锦华搬出去是很简单容易的。
她离婚的时候,虽然陪嫁没带却带走了婆家给的三千块。
茂城现在的购买力而言,一栋号花园洋房,不足五百块钱;雇一个女佣,一年也用不了三十块。她搬出去的话,的确可以挥霍几年。
而且她说得对,赵家是望族门第,有着自己的矜持。
姜锦华为何离婚?除了她先生在外面养小,就是她时常鬼混,让婆家丢人现眼。婆婆妯娌怕她带累门风,等于用三千块把她赶了出来。
她平日里自由惯了,在赵家的确很瘦约束。
前世的时候,虽然是二太太和她斗得厉害,她逼不得已搬出去。其实她心里,也是高兴的。她搬出去,留谁在枕边睡,全凭她自己做主。
阿蕙在她身上花了那么多心思就是怕她搬出去。
前世的时候,因为她搬出去,阿蕙的大哥、二哥都成了她的枕边客,最后兄弟二人觉得尴尬难堪,索性分了家。赵家现在的确是空架子,可分了家,就真的撑不住这么大的门庭。
父亲在天之灵看到赵家最后如此下场,也会心疼吧?娘家最终落寞,阿蕙又能有什么好处?
阿蕙恨她的二哥,在她落魄的时候想拿她换钱,她也不是个以德报怨的人,想让二哥改邪归正。
只是她不忍心娘家四分五裂。不管她将来如何,都需要一个强势的娘家撑腰,男人是靠不住的。
想着,阿蕙脸上撑起温柔的笑,进了前厅。
看到痛苦的姜锦华,阿蕙脸上的笑就变成了错愕,吃惊问:“小姨。。。。。小姨,这是怎么了?”
姜锦华一直对阿蕙很有好感,见到阿蕙更是哭得伤心,把大哥两个小妾用话气她的事,一股脑儿说给了阿蕙听。
“阿蕙你说说,小姨这样值得不值得?”姜锦华指望阿蕙站在她这边,拉着阿蕙的手道,“我又不是失了势,来投靠赵家的。我只是来看姐姐,碍于姐姐的情分才住在赵家,结果招来那些嘴碎恶毒的话。。。。。。”
老太太扶额,斜靠在沙发上沉默不语,任由姜锦华拉着阿蕙的手哭。
她真的对姜锦华失望之极。
阿蕙安抚着姜锦华,笑道:“小姨,您别伤心,不招人妒则庸才。倘若您为了姨太太们几句话就气得跑出去住,旁人不说我们宅家容不得人,也说小姨没有度量呢。。。。。。”
一句“不招人妒则庸才”,让姜锦华心头一松,阿蕙后面的话她也能听进一二。
只是,阿蕙的话,并没有完全打动她。
她为何离婚,就是受不得约束。
到了茂城她已经压抑着性子过了这么久。倘若赵家众人对她客客气气的,她可能不好意思提搬出去的话;可赵家大爷那两个姨太太,简直似小户泼妇,让姜锦华没有了忍耐下去的借口。
她再也不想委屈自己。
女人年轻才那么几年呢。
“没有度量就没有度量……”姜锦华哭道,“我一个妇道人家,要那么多的容人之量做什么?反正我不能叫人这样欺负……”
她只注意到阿蕙说她没度量,却根本没注意到阿蕙前面说“赵家容不得人”,她只在乎自己,根本不在乎赵家。老太太在一旁听着,心里的气又添了一层,堵在胸口闷闷的疼。
老太太脸色越发难看。
阿蕙看在眼里,也不好跟老太太说什么,只是给姜锦华递了块干净的帕子,轻轻抚着她的后背。
姜锦华还在哭。
好半晌,见她的哭声渐渐停了下来,阿蕙才道:“小姨别再伤心。您这样,老太太心里怎么过得去?”
姜锦华揩泪,瞥了眼赵老太太。只见老太太偏过头,不理姜锦华。
“您别哭了。”阿蕙笑道,“小姨,我们老太太平日里也是清清冷冷的,您来了之后,老太太心情舒畅,胃口也好,脸色也比以往更好,其实我们兄妹都看在眼里,都感激您。只是那些下人不懂事,胡乱嚼舌根,您根本不必放在心里去。”
老太太听到这里,哭笑不得。姜锦华没来的时候,老太太跟大太太、二太太婆媳之间不知道多和睦,整日一块儿摸牌度日,比现在好得多。自从姜锦华来了,二太太是再也不登门了,大太太也来得少,老太太才是更加冷清。
只是阿蕙这话,让姜锦华心里动了四五分。
她瞧了眼老太太,依旧那么美艳。自己在这里,姐姐真的应该会开心些吧?反正自己在贺家的时候,总是觉得连个亲人都没有,心里空空的。姐妹俩在一起,心里也有个依靠。
姐姐也不容易呢,这个家除了姜锦华这个亲妹妹,都是外人,姐姐连个孩子都没有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