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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嘉林对姜锦妍很是戒备。听到阿蕙说要教小五跳舞,他脑海里有两个念头:第一,阿蕙要捉弄小五;第二,阿蕙被姜锦妍的妖言蛊惑,开始跟姜锦妍母女亲热起来。
若是第一个,赵嘉林可以看看热闹;若是第二个,那么他应该和大哥、二哥提前他们对付姜锦妍的计划了。
父亲已经去世,姜锦妍的伪善面具可能要揭开。她想要瓦解赵氏兄妹,可能会先从心地善良、涉世不深的阿蕙开始。
“什么鬼主意?”阿蕙知道赵嘉林心中所想,忍不住叹气。
虽然她不知道前世姜锦妍的真实面目是什么,可直到阿蕙出事,她都是一个温柔贤良的女子。她没有夺过赵家的家产,没有害过阿蕙的哥哥们。
也许并不是天下所有的继母都是副蛇蝎心肠吧?
对于三哥,阿蕙并不想缓和他和继母的关系。她要更重要的事为三哥去做,而不是和睦内宅。
“三哥,我又不是小孩子。”阿蕙道,“我喜欢小五,她像个娃娃。可不代表我要和姜氏亲近。我和小五要好,倘若将来姜氏拿小五当枪,咱们也可以利用小五……”
这并不是她的心里话,却是三哥想听的。
赵嘉林果然露出欣慰表情。
“离舞会不是还有五天功夫?明日咱们再教她。你跟我出去玩吧今晚,十里坞来了两条新的花船。有个清倌,有一手好弹唱,咱们听听去……”赵嘉林起身要拉阿蕙。
十里坞是条支流,在茂城西郊。那里是有名的烟柳之地,积聚了很多画舫。
入了夜,霓虹颓靡妖艳,勾人魂魄。
当然,也有清倌,弹唱很出色,比起大舞厅的歌星厉害百倍。阿蕙和赵嘉林偶然去坐坐。
重生后的阿蕙,更加喜欢这些古色古香的音乐。
她心动了,把米公主放在地上,起身整了整衣襟。
巧儿正好听到,只差哭起来:“我告诉老太太去!三少,您不能带着四**去十里坞,老太太若是知道,您最多挨顿骂,可我就惨了,老太太定要叫大管家把我卖出去!”
“不会,你能值几个钱啊?最多也是打断你的腿……”赵嘉林捏捏巧儿的小脸,逗她玩。巧儿总是小心翼翼不肯僭越半步,让赵嘉林颇有逗她的兴趣。
巧儿气得跺脚。
阿蕙直笑。她从衣帽架上拿了条绯色条纹羊绒披肩,拦在肩头,对巧儿道:“去跟老太太说声,我和三少去朋友家做客,晚些回来……”
巧儿眼泪汪汪看着阿蕙,祈求道:“四**……”
“还告诉五**一声,我明日再教她跳舞……”阿蕙又道。
“四**!”巧儿轻轻攥了阿蕙的衣角,被阿蕙目光一扫,她又很没有骨气的放开了。
阿蕙就像摸埃米的头一样,摸了摸巧儿的脑袋。
巧儿只得放了手,任由阿蕙跟着赵嘉林出去了。半晌后,她不由看了眼自己的腿,无可奈何去了赵老太太姜锦妍的院子。
阿蕙和赵嘉林刚刚出了赵公馆的大门,就见一辆人力车停在赵公馆门口。车子上下来一个人,昏黄灯光下看不清楚面容,只觉得身量颀长。他穿着大氅,带着宽檐帽,手里拎了只小小皮箱。
阿蕙和赵嘉林都看向他。
他也注意到了阿蕙兄妹。他在暗处,阿蕙和赵嘉林在明处,他更能看清他们。看到是认识的人,他就将小皮箱搁在地上,摘了帽子,上前几步。
等阿蕙和赵嘉林看清他的面容时,两人同时露出惊容。
第九节归来
赵嘉林的惊讶里,带着七分惊喜。他忙迎了上去,高声喊着“文清”,就上前和来客拥抱。
阿蕙则后退半步。
她的惊讶里,带着九分的疑惑:怎么可能?今天才四月初五啊!
前世的时候,孟文清是这一年的五月初五回来的。
阿蕙记得特别清楚,是因为那日是端阳节。她准备和三哥出门去十里坞看夜龙舟,就在大门口看到私自回国的孟文清。
此情此景,恰如昨夕,只是提前了整整一个月!
阿蕙的目光没有落在来客身上,而是落在赵嘉林身上。
既然孟文清提前一个月回国,那么赵嘉林会不会……
那边,赵嘉林和已经和孟文清拥抱过了,两人看着赵嘉蕙愣在当地,都笑起来。
孟文清拍了拍赵嘉林的肩膀,就越过他朝赵嘉蕙走来。
他站在阿蕙面前,赵公馆门前的大红色电灯笼就在他身上投下了昏暗的氤氲。阿蕙看不清他的笑容,只觉得他的气息不同。
他的笑容里依稀有几分不痛快。
阿蕙不太记得他从前的笑,毕竟年月太久了。可她记得他的性格,他是个非常开朗乐观的人,他的笑容不应该暗含这般阴隼感觉。
“好久不见,赵嘉蕙!”他俯身,轻轻搂了阿蕙的肩头,在她耳边低喃。而后,又快速松开。
阿蕙虽然不太记得他,却直觉他不会这样喊自己的全名。阿蕙的朋友们向来不会这样连名带姓叫她。
这个孟文清,怎么如此奇怪?
“很久不见,孟少帅。”阿蕙回应着他。
她依稀记得,当年自己喊他文清,他喊自己阿蕙或者蕙儿。既然他摘清,阿蕙自然客气。
赵嘉林站在他们身后哈哈大笑:“至于么你们俩?才四个月不见,就客气起来?”
然后又把阿蕙拉过去,对孟文清道:“你很久没给她写信了吧?她为此不知生了多少气,整日跟你送给她的埃米过不去。对了文清,你不是年底才会回来吗,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孟文清笑,不接赵嘉林的话,只是问埃米:“那个小淘气,现在过得还好吗?要是阿蕙嫌麻烦,我还领回去养着……”
埃米是他送给阿蕙的礼物,他准备收回。
赵嘉林和阿蕙都是一愣。
这个人怎么回事?
他语气里的生疏,连跟他从小光屁股长大的赵嘉林都有些吃惊。他看着孟文清,有种油然而生的陌生感。
从前的孟文清,绝对不会这样阴阳怪气的说话。
他的目光并不看阿蕙和赵嘉林,而是淡淡打量着赵公馆,好似久别重逢的人,想着把家乡的建设尽收眼底。
赵嘉林见过这样的眼神:正月里阿蕙生病,醒来之后,看着赵公馆的一草一木,就是这般眼神。那眼神,放佛是历尽沧桑的老人,回归故土时露出的欣喜与感叹。
这对情侣……
赵嘉蕙也在看孟文清。
孟文清回神,看到他们的异样,也不惊慌,只是淡然一笑,就收回了目光。
“晚上在我家吧,我那楼上还有你的房间,我放着没动,叫佣人收拾收拾就能住。”赵嘉林要去接孟文清手里的皮箱。
孟文清自幼混在赵家,和赵嘉林是最要好的朋友。两人从小上山下地,无恶不作。
孟文清出身将门,是茂城督军孟宇轩的独子。可他并不是孟夫人生的。
他是孟宇轩最爱的三姨太所生。
孟督军府里,不仅仅住着三姨太,还是孟督军的夫人。两个女人一直斗智斗勇,在孟督军面前和睦似姐妹,背后斗得你死我活。孟文清常说,他不喜欢家里的气氛,让他压抑得想自杀。
他喜欢赵家。
赵老先生开明,赵太太年轻又漂亮,赵家兄妹相互关爱,让他感觉轻松自在。所以很多的时候,他总是赖在赵嘉林的院子里不肯回去。
赵嘉林甚至在他院子的楼上单独给孟文清留了房间。
这次孟文清提前回国,赵嘉林隐约猜到可能是受不了德国军校的苦,偷偷跑回来的。那么,他自然不会想着回孟督军府,只会留在赵家,等待时机再偷偷回去。
孟文清却避开了赵嘉林,不让他拿着自己的皮箱,而是把皮箱依旧提在手里,笑道:“我今日才下轮船,只是先来看看你们。我还是回督军府吧,我爸迟早会知道我回来了,主动交代,争取原谅。”
赵嘉林只差下巴掉下来。
这话真的是从孟文清口中说出来的?
孟文清虽然是将门出身,却是姨太太生的,自幼就没什么孟家人威武好战的品格。他喜欢舞文弄墨,不喜欢厮杀,让孟督军每次看到他就骂他是“百无一用”的书生,还公然感叹:“竖子不类己!”
就是说孟文清不像他!
孟督军有次喝醉了,当着众多谋士的面就说:“怎奈本督只有他一个儿子。倘若再有一个,孟文清那小子,老子就将他逐出家门!我们孟家世代英勇战沙场,偏偏生了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子!”
孟文清看到孟督军,也是避之不及。
父子俩放佛是猫与鼠儿。
像主动自投罗网,完全不像是孟文清能做得出来了。
依着赵嘉林对孟文清几十年的了解,他应该是在赵家能躲多久就躲多久,直到孟督军发现了,气得半死亲自把他押解回去暴打一顿。
“文清,你没事吧?”赵嘉林下意识问道,甚至想去摸摸孟文清的脑袋,看看是不是烧糊涂了。
孟文清却瞟了眼赵嘉蕙,隐约带了几分挑衅,而后才笑道:“没事的。我爸就是脾气暴躁了些。有话当面说清楚,他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你们不用担心我。”而后又对阿蕙道,“阿蕙,我的猫儿你若是不喜欢,记得还给我啊!”
阿蕙心里一瞬间闪过些许念头:一个人能有这么大的变化,让她想起了半年前的自己。
假设孟文清也是活过一世的人,那么他对阿蕙的恨,只怕比阿蕙对何礼的恨还要多。
当初阿蕙借过何礼之手,追杀过孟文清。后来她落魄逃难,孟文清找到过她,却想将她卖给日本人。
阿蕙知道后,趁着孟文清不备,捅了他一刀,离心脏只有一点偏差。后来孟文清身子一直不好,大约也跟阿蕙那刀有关。
当年他从茂城离开时,问阿蕙:“我爸到底是怎么死的,何礼杀的,还是你跟何礼合谋杀的?”
他大约认定了他的父亲孟宇轩是死在阿蕙和何礼之手。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呢。
倘若他也是重生而归,那么他对阿蕙的这些挑衅,阿蕙能理解了。
她有些头疼。
感情她重生来,并不是为了杀何礼报仇,而是成为孟文清报仇的对象啊。
“送给旁人的东西,怎么好要回去?”阿蕙道。
孟文清却上前两步,再次凑近阿蕙,笑道:“从前送给你的东西,我会一点点要回来。”
说罢,他转身就走了。
赵嘉林愣了一瞬,急忙追孟文清的身影而去,却发现他脚步很快消失在夜幕之下,怎么也追不上。
赵嘉林回来,看着极目远眺的阿蕙,蹙眉道:“小四,文清怎么怪怪的?”
阿蕙没有回答,愣愣看着迷蒙的远方。
“你也怪怪的!”赵嘉林眉头蹙得更深。
第一章前尘
“你看我干吗?”何礼问。
赵嘉蕙听着这话,收回了目光,静静用密磁细勺搅动面前的咖啡,声音平稳道:“好久不见,想看清你而已……”
想看清你是个怎样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东西!赵嘉蕙心里想着。
这是一家新式的咖啡馆,二楼临窗的座位,可以将这条街繁华景象一览眼底。此刻正是四月的午后,骄阳透过乳白色蕾丝纱窗,在檐下投入了金色光束。
轻尘便在光束里起舞。
“阿蕙,你和从前不大一样。”何礼笑笑,端起咖啡轻抿了一口,袖口的墨曜石纽扣流转着温润的光线,亦如他的温柔。
赵嘉蕙心里的反感就增了几分,她放了手里的杯子,道:“没什么不一样,是你好几年不在家,记忆淡了。”
何礼今年春节刚刚从日本士官学校留学回来。他是赵嘉蕙父亲的老友的独子。父母双亡后,一个佣人带着八岁的何礼,投奔了赵家。
赵嘉蕙的父亲最重义气,把何礼当成亲生儿子般教养,甚至送他出国念书。
一年前父亲去世,远在日本的何礼没有回来参加葬礼。
他直到今年春节,才又回了茂城,在茂城督军孟宇轩的手下任参谋长。
“是啊,一走就是三年,连伯父的……”何礼声音低了下去,几分黯然倒不是装出来的。赵父待何礼如亲生儿子般。
“总算学有所成,没有辜负父亲对你的期望。”赵嘉蕙道,语气有些冷,甚至含了嘲讽。
何礼又不禁打量她。
赵嘉蕙是茂城船舶赵家的第四女,赵先生和赵太太最是疼爱她。她自小在新式学堂念书,学的一口流利的英文。去年高中毕业后,她没有出国念书,而是跟着父亲学做生意。
赵嘉蕙从小就很有主见,为人开朗,言辞爽利,又聪明好学,谈了一手好钢琴,又会跳新式舞。在茂城这个临海的新派城市里,她算是小有名气的。
提起赵家四**,众人不会想到温婉娴静,而是会说她活泼开朗,能说会道,在新派社会交际上颇有手段。
赵家并不是新式家庭,有些守旧,而赵嘉蕙却是人人称赞的时髦女郎。
这些话,都是旁人告诉何礼的。
而何礼出国前,虽然一直养在赵家,却和念高中的赵嘉蕙交集不多;而回国后,他所认识的赵嘉蕙,和旁人口中那个新派时髦的女郎有些出入。
她鲜少穿如今流行的洋装裙,总是穿精致的旗袍,鹿皮短靴,乌黑的直发绾成高髻,带着折枝海棠镶红宝石花簪。脂粉不施,素净面庞似盛开的睡莲,清湛的眼波静谧如月夜下的海。
深邃,幽静,看不出情绪。
何礼不知道她到底是怎样的人。
但是拥有这样眼波的女子,绝对不是个开朗活泼的人。
听说赵老爷子临终前,留了遗嘱,把赵嘉蕙婚配给何礼,等赵嘉蕙满了十八岁岁就结婚。
赵嘉蕙今年年底腊月初九满十八岁。
何礼感激赵家十几年的养育之恩,他认这段婚姻;而赵家觉得他是个颇有前途的年轻人,才二十四岁就在孟督军手下做了参谋,也无悔意。
所以他时常和赵嘉蕙出来喝茶、看电影、逛街,两人似新派的情侣般交往。
何礼觉得,赵嘉蕙对自己说不上喜欢,也不像是讨厌。她好似藏在暗处的猫,用敏锐的眸子打量着何礼。
何礼不清楚她的情绪,而她却好似总能把何礼的情绪掌控在手中,这让他很不安,心里就对这个女孩子有了几分抵触。
平心而论,赵嘉蕙是个很美的女子。
不仅仅是美,铅华不御的素净,让她的美变得自然,看着很舒服。这一点,让何礼比较满意。
“等会儿去看电影还是去百货商店看看?”何礼问赵嘉蕙。
赵嘉蕙没什么心情,斜倚着椅背,想了想才道:“最近有什么好听的戏吗?”
何礼不禁眉头微蹙。他不喜欢听戏。如今除了那些遗老遗少,还有谁去听咿咿呀呀的戏文?满戏院都是穿着长衫马褂的老少爷们,他穿着西装皮鞋往里挤,自己都讪。
叫人认出他是孟督军手下的何参谋,就更加难堪。
“唉,那不是何参谋?”有女子软语笑问。
赵嘉蕙回眸,就看到一个穿着粉红蕾丝边高腰洋裙的女子,卷曲的青丝披在肩头,雪肤粉腮,皓齿明眸,踩着高跟鞋婀娜多姿缓步走来,把黑色面网的宽檐帽捏在手里。
她身边有个高大挺拔的男子陪同。
她走近,嘉蕙能闻到淡淡玫瑰香水的气息。
赵嘉蕙的眼眸瞬间静谧无波。
何礼站起身,绅士般笑道:“曲**,不成想在这里遇着,幸会幸会!”
这是军法处曲处长的爱女曲爱雯,从前在英国留学,回国后在家待嫁。
赵嘉蕙记得,前世的时候,今年六月份,曲处长会因**公款被孟督军枪毙,曲爱雯从人人追捧的大**变成了落魄千金。现在看着高贵文雅的曲大**,最后变成了人人追捧的交际花。
这朵交际花,在赵嘉蕙和何礼结婚第三年的时候,被何礼摘得,娶回来做了姨太太。
那时的何礼,不再是何参谋长,而是何督军。
孟督军死后,他把少帅逐出了茂城,自己接了孟督军的兵权,成了茂城军政府的督军。
和赵嘉蕙成亲的最初,何礼曾承诺此生只要赵嘉蕙一人,绝不纳妾。赵嘉蕙信了。
赵家家资富饶,不遗余力替何礼装备军队、添置新式武器,让他的督军之位更加安稳。
可最后,他失言了。
曲爱雯进门的那夜,何督军请了茂城上流社会的人,办了个西式婚宴,轰动隆重不似纳妾,而是娶妻。赵嘉蕙自从知道何礼要纳妾,不哭不闹。
婚宴那晚,她居然去了。穿着白色蕾丝边礼服,笑容恬柔,她的美丝毫不输曲爱雯。众人皆羡慕何督军好福气,娇妻爱妾皆是出众的美人。
何礼高兴极了,他觉得赵嘉蕙从未这样懂事过。那晚的赵嘉蕙,让他很满意。大方、贤良,让他备有面子。
这才是他想要的妻子!
不仅仅能帮他赚钱,为他提供军费,还这样贤良不嫉。
于是何礼让穿着粉色婚纱的曲爱雯跪下跟赵嘉蕙敬酒,敬赵嘉蕙为主母,让曲爱雯自认是小妾。
曲爱雯脸色很不好看,何礼顿时就拉下脸来。
赵嘉蕙这才掏出藏在小提包里的勃朗宁,瞄准了何礼,准备枪杀亲夫。
何礼反应极快,把曲爱雯推了过来。
赵嘉蕙的枪,当场爆了曲爱雯的头。
全场一片混乱,耳边充盈着尖叫声。
嘉蕙知道失了先机,就趁乱跑了。
那时年轻、冲动、毫无畏惧,眼里容不得任何背叛。因为她这一枪,毁了她的生活和家庭。
何礼通电全国抓赵嘉蕙。
赵嘉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