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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刻之间,郭襄已落在杨过之后十来丈,遥遥望见他大袖飘飘,似在雪地中徐行缓步,可是和他相距却越来越远。郭襄展开家传轻功,出力追赶,但不到一盏茶时分,背影已缩成三个黑点。郭襄焦急起来,却是什么都顾不得了,叫道:“喂,你等我一等啊!”就这么内息一岔,脚下踉跄,一交摔在雪地之中。她又羞又急,不禁哭了起来。
倒是因为被李守愚稍稍培训了一下郭破虏停了下来,来到而郭襄身边道,“二姐!”
郭襄虽见郭破虏在自己的身边,但是看着杨过早就没了影子,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着!
不过还好,忽听得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为甚么哭?是谁欺负你了?”
郭襄抬头看时,竟是杨过,不知他如何能这般迅速的回来。她既惊且喜,立时又觉得不好意思,低下头来,掏手帕拭擦眼泪。那知适才奔得急了,手帕竟是掉了。
杨过从袖中取出一块手帕,拈在拇指和食指之间,笑道:“你是找这个么?”
郭襄一看,正是自己那块角上绣花的手帕,突然说道:“是了,便是你欺侮我啊。”
看着杨过跟着郭襄聊天,郭破虏在一边抓抓脑袋,想要插嘴,但是一想到了平时二姐的脾气,却又失了胆气,十分踟蹰。李守愚则来到他身边,笑道,“放心吧,他不是坏人!”
“可……可是二姐!”郭破虏看着自己二姐这么热情的跟杨过聊天,虽然说郭襄的性格便是大大咧咧的豪爽性格,可是这次微红的脸颊里带着少许少女神情,这可是少见得很啊!
“放心吧,这家伙虽然很是爱招惹女生,不过你郭家的女生借她几个胆子怕也招惹不起,不然别说你父亲那关他过去不,就算是他自己这关也一样过不去!”李守愚淡淡说道。
听到李守愚的话,杨过微微一震,却是抬起头对着李守愚问道,“他二人是谁家子弟!”
“呵呵,你不是猜到了吗?!”李守愚对着杨过说道,“除了郭家的两个小孩子,这世上还有谁值得让我跟在后面做保姆呢!”李守愚回答道,而杨过听到这话却是一震。
杨家与郭家之间的纠葛除却了当事人以外,谁都插不进去,不过既然知道了郭襄与郭破虏的身份,杨过倒是没有再来反对什么,多多少少有李守愚与自己两人在场,杨过倒是不认为这个世界上有人能够在自己两人面前伤害到这两个家伙,便是同意让两人跟着。
郭襄听到李守愚的话,见到杨过也答应了下来,便很是高兴,伸出右手便牵住了杨过左手。她自幼和襄阳城中的豪杰为伴,众人都当她是小侄女看待,互相脱略形迹,绝无男女之嫌,这时她心中一喜,竟也没将杨过当作外人,神情自若无比,真是黄小邪一个!
杨过左手被她握住,但觉她的小手柔软娇嫩,不禁微微发窘,若要挣脱,似乎显得无礼,侧目向她望了一眼,见她跳跳蹦蹦,满脸喜容,实无半分他念,于是微微一笑,道:“黑龙潭便在那边,过去已不在远。”借着这么一指,将手从郭襄手掌中抽出来了。
李守愚见到这幕,心中却也有几分的莫名,杨过少年时风流倜傥,言笑无忌,几乎每一次他姑姑的出走,都是他招惹其他女生的开始,郭芙,陆无双,完颜萍,还有公孙绿萼。
但自这次小龙女离去后,他郁郁寡欢,深自收敛,十余年来行走江湖,遇到年轻女子,竟比道学先生还守礼自持,虽见郭襄纯洁无邪,但十多年来拘谨惯了,连她手掌也不敢多碰。
人的确是会变得,但变得如同杨过一般……李守愚的心中却也有几分的感慨啊。
处理好了情感问题,这时候四人一雕向着黑龙潭而去,还好这黑龙潭倒是极好辨认,再加上李守愚又不是第一次来了,待来到两种和外围,便见方圆七八里内草木不生。黑龙潭本是一座大湖,后因水源干枯,逐年淤塞,成为一片污泥堆积的大沼泽,一般人还真落不下脚。
只一顿饭功夫,四人已来到潭边。纵目眺望,眼前一片死气沉沉,只潭心堆着不少枯柴茅草,展延甚广,那九尾灵狐的藏身所在,想必在其中,不过这泥潭哪怕树枝放上去,不过多时便是会渐渐下落,最后下沉到底部,人若踩上去后果可想而知。
“这黑泥潭,我们可是要怎么过去啊!”郭破虏看到眼前一幕,只能够抓抓脑袋!
李守愚没有说话,对自己来说连大海都能够过得去,更不要说是这淤泥塘了。不过倒是想要看看杨过如何,只见到,杨过折了两根树干,每根长约七尺,拉去小枝,缚在脚底,身子向前一挺,飞也似的在积雪上滑了开去。但见他东滑西闪,左转右折,实无瞬息之间停留,在潭泥上转了好几个圈子,回到原地,倒是相当俊俏的滑冰本事。
郭襄见到这幕,却是羡慕得很,笑着拍起手来,开口说道:“好本事,好功夫!”
杨过见她眼光中充满艳羡之意,知她极盼随已入潭捉狐,但自量又无这等轻身本领,笑道:“我答应过要带你到黑龙潭捕捉九尾灵狐,你有没胆子?”
郭襄跃跃欲试,但又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没你这般本领,纵有胆子,也是枉然。”
杨过微笑不语,又折下两根五尺来长的树干,递给郭襄,说道:“缚在自己脚底下罢!”
郭破虏见到自己的姐姐有杨过照顾,脸上顿时带上了羡慕之色,不过他倒是没有看杨过,而是把目光对准了李守愚,因为他清楚,杨过就算是再厉害也不可能带上两个人!
李守愚淡淡笑着说道,“别看了,既然我把你带到这里来了,又岂能在这路阻住!看着我的脚印,可不要走错了一步!”说着李守愚便是开始在这黑龙潭里面行走了起来。
郭破虏见到李守愚居然平安的行走在这黑泥潭上,脸上带上了无比惊讶,而杨过与郭襄两人见到这么也是又惊又奇,郭襄开口询问道,“世叔你曾来过这里不成?!”
“这黑龙潭可不只是我,就算当初你的父母也是来过这里,我只是喜欢,过了这么久的时间,只是期望这里面的主人并没有改变当初的道路。”李守愚说着便是继续前进!
有了李守愚,带路,四人明显是好过多了,大约走了一大段路,突然见到了一些枯柴茅草,这不由让杨过郭襄肯定里面有人,难道是他们自己来到了这黑龙潭之中吗?!
“爹爹也是来过!?”走得更近了,郭襄仔细瞧去,点头说道:“不错,乙木在东,丙火在南,戊土居中,北方却不是癸水,而是庚金之象。定然是有人布置,绝不是天然形成的。”
可惜的是,这时候的她,可没有他母亲从小被他爷爷教育培训,不然的话,以郭襄的资质,现在哪怕只有她一人便是能够寻找到一条通向目的地的道路来不可!
杨仔细一看,点头道:“这人在污泥中居住,竟不陷没,这可奇了。”于是朗声道:“黑龙潭中的朋友,有客人来啦。”过了一会,潭中寂静无声。杨过再叫一遍,仍然无人应答。
李守愚微微一笑,也是朗声说道,“瑛姑大嫂,故人相访,可否一见!”不过话是这么说,李守愚到是没有半点来做客的意思,众人跟着李守愚一路而行,很快便是踩到了硬地!
杨过笑道:“说来平平无奇,原来潭中有个小岛。”一句话刚说完,突然眼前白影闪动,茅草中钻出两只小狐,却是一对九尾灵狐,一向东北,一向西南,疾奔而远。
一见到自己的目标,杨过却是忍不住了,叫道:“你站在这里别动!”腰间一挺,对着奔向东北的那头灵狐追了下去。见到这幕,李守愚的脸上不由摇摇头,灵狐这种东西,又岂是这么容易抓的,而且有瑛姑这个女人在就算是抓了,怕也要吐出来!
不过,这时候看着他们一人一狐在茫茫白雪上犹如风驰电掣般追逐,只把郭襄看得惊喜交集,不住口的叫嚷为杨过助威:“神雕侠,再快一点儿!小灵狐,你终于逃不了,不如投降了罢!”看到这幕,仿佛是篮球场下为师兄加油送水的小学妹,尽显少女青春活力。
不过可惜,杨过被白狐耍了一次,等到第二次出手,却是见到了这灵狐已经窜到了一个一头白发,衣衫褴褛的年老婆婆身怀中,恶狠狠望着众人,举起柴枝,作势欲打。
“瑛姑嫂子,好久不见了!”李守愚倒是来到了瑛姑的面前恭恭敬敬的说道。
这老妇见到了李守愚,倒是没有半分见到贤弟的样子,而是伸出了自己的手指,颤抖的指着李守愚说道,“你居然还有脸来这里,当初若不是你,我早就报了我儿的血海深仇!”
听到这话,三人却都是停留了下来,一脸惊愕的看着李守愚,紧紧从这话里面推论出来的内容,可绝对是令人浮想联翩,不过看李守愚这气质,也不像是这么无耻的人吧!
李守愚坦然说道,“当初瑛姑大嫂您若真是杀了段皇爷,怕伯通大哥却是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于您,这件事情,我扪心自问,做得是问心无愧,而且最后也是您没有下手不是吗!”
“哼!你这忘恩负义的家伙,休在这里卖弄口舌!”瑛姑听到了李守愚的话,继续的说道,“老妇人隐居僻地,不见外客!”话声阴恻恻的又尖又细,眉梢眼角之间隐隐有股戾气。言下之意,自然便是逐客令了,说完这话,瑛姑便是打算转过身去,不在理会李守愚!
杨过见到李守愚交涉失败,连忙来到瑛姑的面前,又施一礼,道:“在下有位朋友受了内伤,须九尾灵狐之血方能医治,伏望老前辈开恩赐予,救人一命,在下和敝友同感大德。”
听到这话,李守愚不由叹了一口气,说实话,千万别跟瑛姑提什么救命的事情,谁让她的儿子便是因为别人见死不救,所以才会一命呜呼,原本李守愚打算跟瑛姑讨点情面,然后在让他送自己一些狐狸的血,想来不是什么难事,现在怕真的是难了。
果然,只见到瑛姑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嘿嘿!”良久不绝,但笑声中却充满了凄惨狠毒之意,笑了一阵,这才说道:“受了内伤,须救他性命。好啊,为甚么我的孩儿受了内伤,旁人却死也不肯救他性命?”
杨过悚然而惊,说道:“不知前辈的令郎受了甚么内伤?这时施救,还来得及么?”
瑛姑又是哈哈大笑,说道:“还来得及么?还来得及么?他死了几十年啦,尸骨都已化作了尘土,你说还来得及?”
杨过知她忆及往事,心情异常,不便多说甚么,只得说道:“我们昧然来此求这只灵狐,原是不该,常言道无功不受禄,老前辈若有所命,只教在下力之所及,自当遵办。”
瑛姑眼珠一转,说道:“老妇人孤居泥塘,无亲无友,全仗这对灵狐为伴。你要拿去,那也可以,你便把这小姑娘留下,陪伴老妇人十年。”
“瑛姑大嫂,你看这样如何,不如我把大哥带来陪你,你便把九尾灵狐,借给我们一用!”李守愚对着瑛姑说道。
瑛姑听到李守愚这话不由微微一愣,心中却是迟疑万分,若说这一辈子最想要见的人,自然是周伯通,但是……但是李守愚又真的能够带来周伯通吗,难道这又不会像是夏日吹起的泡泡,虽然五彩缤纷,可却一触即破!
第二百一十二 百花谷至
便在瑛姑思考着李守愚交换条件的时候,突然忽然传来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接着有人说道:“老僧一灯求见,盼瑛姑赐予一面。”声音并不响亮,仿佛在近处发出。
郭襄与郭破虏两人四顾无人,心中大奇,这声音听着明明是从近处发出,但四下绝无藏身之处,这说话的人却在那里?心中倒是好奇得很,但偏偏就是找不出人来。
他两人虽然从来没有见到过一灯,但一灯毕竟是武氏兄弟的父亲武三通的师父,再加上他的母亲也曾说过,一灯大师是前辈高人,这时候忽然听到有人自称“一灯”,自然惊喜!
李守愚听到这一灯的名号,却是一笑,一灯大师既然能够来见瑛姑那么心中的执念便是放下了,对于学武之人来说,这执念放下对自身的武学修为有着极大的益处。
不过,一灯大师虽然放下了心中的执念,然而瑛姑却记着数十年前他狠心不救孩儿的恨事,果然这声音才刚刚的出来,便是见到瑛姑退了几步,坐在一堆枯柴之上,目光中流露出恶狠狠的神色。比较起刚才对自己等人的眼神来得更是凶狠与残忍,让人不自觉的打个寒颤。
过了一会,听得一灯大师又开口说道:“老僧一灯千里来此,但求瑛姑赐予一面。”
瑛姑提着一对灵狐,毫不理会。只听得一灯又说一遍,随即声音寂然,不再说了。
郭襄对这个瑛姑可是没有多少的兴趣,反而对一灯大师相当的好奇,想要见见这当世的英雄,便是说道:“大哥哥,这位一灯大师可是位了不起的人物,咱们去见见他可好?”
杨过看了看瑛姑,只见她面露凶光,看着这副神情心中极不舒服,道:“好!我们走吧。”
“瑛姑大嫂,你且先思索一下,看我开得条件如何!”李守愚转过头,看着郭破虏说道,“别看了,一起走吧!”说着指甲抓过了郭破虏的颈部,直接凌空而飞,向着东北角飞去!
李守愚飞得倒是不快,慢悠悠的给跟在杨过与郭襄的身后,而郭破虏看着脚下的淤泥塘,却也没有多少的害怕与惊惧,李守愚真不知道应该夸他粗线条,还是赞他有定力。
没多久,远远望见雪地上有人站着,白须垂胸,身披灰布僧袍,正是一灯大师,而先行一步的杨过,已经带着郭襄来到了一灯大师的面前,当下朗声说道:“弟子杨过,叩见大师。”
一灯大师站处已在黑龙潭的污泥之外,他乍闻“弟子杨过”四字,心头一喜,见他拜倒在地,忙伸手扶起,笑道:“杨贤侄别来无恙,神功进境如斯,可喜可贺。”
“一灯师傅,弟子李守愚叩见!”李守愚在一灯面前称师傅倒是没有?没有多少的关系,毕竟不论怎么说,李守愚的一阳指还是从一灯大师手中学到手的,这毕竟是件不争的实事!
“守愚贤侄你竟然也在,一身功夫,怕是已经到了化境!”一灯脸上含笑,欣慰的说道。
而这时候,李守愚与杨过两人也看到了一灯身后地下横卧一人,脸色蜡黄,双目紧闭,似乎是具死尸,不禁一呆,凝目看时,却是慈恩,杨过惊道:“慈恩大师怎么了?”
一灯面色少许黯然,长叹道:“他为人掌力所伤,老衲虽已竭尽全力,却也回天乏术。”杨过俯身按慈恩脉搏,只觉跳动既缓且弱,相隔良久,方始轻轻一动,若非他内功深厚,早已死去多时,问对着一灯询问道:“慈恩大师这等武功,不知如何竟会遭人毒手?”
一灯遥望了一眼南方,继续说道:“我和他在湖南隐居,近日来风声频传,说道蒙古大军久攻襄阳不下,发兵绕道南攻大理,以便回军迂回,还拔襄阳。慈恩见老衲心念故国,出去打探消息,途中和一人相遇,二人激斗一日一夜,慈恩终于伤在他的手下。”
李守愚听到这话,不由皱眉,说道:“伤他之人到底是金轮法王,还是蒙赤行!”
郭襄听到李守愚的话,便是问道:“世叔,您怎么知道是这两人,大师都还没有说呢!”
“大师说,他是与别人斗了一日一夜,慈恩大师一双铁掌独步天下,当今之世,能用掌力伤得了慈恩大师的,屈指算来不过数人而已,而慈恩大师既然是因为窝蒙古之事遇害,想来定然是这两人出手了!过了十六年总算是再出现了,看来他是来找我报仇雪恨的啊!”
郭襄道:“世叔,大哥哥,你们找这奸徒算账,好不好?也好替这位大和尚报仇。”
慈恩横卧地下,双目紧闭,气息奄奄,但这时突然睁开眼来,望着郭襄摇了摇头。
郭襄看着慈恩突然看着自己的样子,不由稍稍一愣,疑惑说道:“怎么?你不要报仇么?你是说那金轮法王厉害,别怕,当初在襄阳城下世叔就打败了金轮法王,再说还有大哥哥呢!”
听到这话,李守愚不由摸摸鼻子,显然在这个小丫头的眼中,神雕侠可比自己强多了。
不过还好,一灯这时候开口对着郭襄解释道:“小姑娘猜错了。我这徒儿生平造孽甚多,这十余年中力求补过,恶业已消去大半,但有一件事使他耿耿于怀,临死之际不得瞑目。这决不是盼望有人代他报仇,将仇人打死,而是介愿能获得一人饶恕,便可安心而逝。”
郭襄道:“是来求这烂泥塘中硬心肠的老婆婆吗?如得罪了她,她是决不肯轻易饶人的。”
一灯叹了口气,道:“正是如此!我们已在此求恳了七日七夜,她连相见一面也都不肯。”
杨过心中一凛,突然想起那老妇人所说的孩儿受伤、别人不肯医治那一番话,便是开口对着一灯大师询问说道:“可是为了她的孩儿受伤不治之事了?”
一灯身子微微颤动,点了点头,便是简单的说了一下当初事情的全过程。虽然说当初是慈恩的错,然而现在慈恩一心求死而来,若说是不满足这个小小的请求,却也有些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