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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刹那间,李守愚的周身开始充斥着一大片的纯阳能量,李守愚领悟的可不是太极领域,而是阴阳,只要李守愚需要至阳,那么领域便是会变成一片纯阳的领域,而喜欢纯阴,就是会成为一片纯阴,而这时候要发挥自己少林金钟罩的最大程度的效果,自然用纯阳领域。
至于太极拳,说实话李守愚并不想要用,不是不能用,而是自己的尊严告诉自己不能用,虽然说这时候的太极拳并没有被创造出来,然而现在自己是以少林门徒的身份去会鸠摩智,就算是用太极拳撑过了鸠摩智的攻击,但对于自己来说,这又有什么意义,就算是别人不知道,但是自己内心这一关过得去吗,若是连自己内心这关都过不去,那么自己又用什么!
而就在李守愚张开自己的纯阳领域,鸠摩智看着李守愚的领域却也眯起了自己的眼睛,能够在这么年轻的年龄便领悟到领域,怎么说都算得上是天才了吧。但正因为如此,鸠摩智的心思一定,双手猛然一抓,只见到猛然张开的领域随着这一抓,向着鸠摩智的手中浓缩而去,刹那之间只见到第二百二十一阿碧
了两柄虚无的火焰刀出现在了鸠摩智的手中,熊熊的烈火燃烧不绝!
在这一触即发之时,就连段誉这个局外人都屛住了呼吸,却是听到乃声响,湖面绿波上飘来一叶小舟,一个绿杉少女手执双桨,缓缓划水而来,口中唱着小曲,听那曲子是:“菡萏香连十顷陂,小姑贪戏采莲迟。晚来弄水船头滩,笑脱红裙裹鸭儿。”歌声娇柔无邪,欢悦动心,随着这歌声,众人之间的烟火味,却是不知不觉的淡了下来!
第二百二十二 燕子坞
第二百二十二燕子坞
段誉在大理时诵读前人诗词文章,于江南风物早就深为倾倒,此刻一听此曲,不由得心魂俱醉。阿碧的一双纤手更是皓肤如玉,映着绿波,便如透明一般。崔百泉和过彦之虽大敌当前,也不禁转头向她瞧了两眼。不过唯有李守愚与鸠摩智两人现在正是对决的关键时刻,却是没有半点心思放到这少女的身上,反而是两人相互的对峙寻找着对方的弱点。
“大师,这第三招,你可要用心了!”李守愚紧盯着鸠摩智,却不敢有半分大意的说到。
鸠摩智一笑,尽是高僧风范,说道,“若小僧真的破不了施主的金刚不坏身,却也是天数,但却也只能放过这一次,不然小僧可就真的无脸去见参合庄的慕容老先生了!”
这时那阿碧划着小舟,已近岸边,听到鸠摩智的说话,接口道:“这位大师父要去参合庄,阿有啥事体?”说话声音极甜极清,令人一听之下,说不出的舒适。这少女约莫十六七岁年纪,满脸都是温柔,满身尽是秀气。
鸠摩智听到这话,却是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人接口,看了看李守愚,又看了看阿碧,手中的火焰刀,却是渐渐消弭,说道:“小僧欲到参合庄去,小娘子能指点途径么?”
阿碧微笑,少许警惕,道:“参合庄的名字,外边人勿会晓得,大师父从啥地方听来?”
鸠摩智想了想,李守愚这家伙的确是难对付得很,但若有慕容家的人帮忙却是不一样了,道:“小僧是慕容先生方外至交,特来老友墓前一祭,践昔日之约。并盼得识慕容公子清范。”
阿碧沉吟道:“慕容公子刚刚前日出仔门,大师父来得三日末,介就碰着公子哉。”
鸠摩智说着却是向李守愚看了一眼,便是说道:“与公子缘悭一面,教人好生惆怅,但小僧从吐番国万里迢迢来到中土,愿在慕容先生墓前一拜,以完当年心愿。”
阿碧道,“大师父是慕容老爷的好朋友,先请去用一杯清茶,我再给你传报,你讲好?”
鸠摩智道:“小娘子是公子府上何人?该当如何称呼才是?”
阿碧嫣然一笑,道:“啊唷!我是服侍公子抚琴吹笛的小丫头,叫做阿碧。你勿要大娘子、小娘子的介客气,叫我阿碧好哉!”她一口苏州土白,本来不易听懂,但她是武林世家的侍婢,想是平素官话听得多了,说话中尽量加上了些官话,鸠摩智与段誉等尚可勉强明白。
当下鸠摩智恭恭敬敬的道:“不敢!”不论是面子里子倒是做了十足,不愧是高僧。
阿碧道:“这里去燕子坞琴韵小筑,都第二百二十二燕子坞
是水路,倘若这几位通通要去,我划船相送,好(口伐)?”她每问一句“好(口伐)”,都是殷勤探询,软语商量,教人难以拒却。
鸠摩智道:“如此有劳了。”不过这时候的鸠摩智不由看了一眼李守愚,虽然李守愚都没有说话,但是鸠摩智可不会小瞧他,能够挨了自己两招,但是依旧安然无恙的人尤其是易与之辈,便是又开口道,“不知道李施主可否把我们三招之约稍稍押后,等到了庄子再说!”
“呵呵,这不是让晚辈占了不少便宜!”李守愚看看鸠摩智,笑着说道,“不过大师既然给我面子,我自然也不能不给大师面子,正好我也有事要去慕容世家的参合庄,既然是同路,那么我们便一起去那有如何!”说着便是轻轻一跃跳到了小舟上,身子不沉不稳,潇潇洒洒,轻轻淡淡,小舟绝无分毫摇晃,整个人更仿佛是一缕青烟似的,轻功卓越无比。
见到李守愚上了小舟,鸠摩智也没有半分客气,直接携着段誉的手,轻轻跃上小舟。那小舟只略沉少许,却绝无半分摇晃。阿碧向三人微微一笑,似乎是说:“真好本事!”
过彦之与崔百泉两人本来是来这里报仇雪恨的,不过本身便有犹豫迟疑,现在又是被鸠摩智折了锐气,再见到李守愚与鸠摩智的交手,虽然两人交手不过两招,但闯江湖可以没有高超的武功,但是绝对不能没有高超的眼力,自然能够看得出这自己跟这两个家伙的战斗力差距到底是有多么遥远,慕容世家有着这么高的名声,又岂会比这个番僧要差!前进一步,便是刀山火海,可以说这两个人的心里可是犹豫得很,若说不怕那才是假的啊!
而这时候阿碧她轻轻划动小舟,来到柳树之下,伸出纤手收起了算盘和软鞭,随手拨弄算珠,铮铮有声,可还是还给了崔百泉,崔百泉一咬牙便是跳上了小舟。另外又拿软鞭鞭一耍,这兵器也是成了新试琵琶一般,一条斗过大江南北、黑道白道英豪的兵刃,到了她一只洁白柔嫩的手中,又成了一件乐器。这能力,可比打打杀杀要强得多了。然后把软鞭递给了过彦之,而过彦之这个色鬼,明显见到了阿碧之后连自己混丢到哪里去了都不知道,着实是丢人现眼。倒是阿碧好好卷拢软鞭,交给过彦之后,木桨一扳,小舟便向西滑去。
小舟之上,鸠摩智挟持着段誉,稳坐船头,崔百泉和过彦之不断打着眼色,不过以他们两人,李守愚也不奢望他们能够想出什么好的主意,李守愚舟行湖上,几个转折,便转入了一庄大湖之中,极目望去,但见烟波浩渺,远水接天,却是撇有一方清澈与温润。不由笑着说道,第二百二十二燕子坞
“曾有俗语言‘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原本我还不信,见了这太湖才觉这话真心没错!”
“是极是极!”段誉倒是没有一点被人挟持的自觉,对着李守愚说道,“李兄说得极是,哪怕大理四季如春,春日融融,却也难比此处水天一色,水波连绵啊。”
而这时候的过彦之与崔百泉两人却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怀疑阿碧会把船一翻,让两人沉入湖中喂鱼,却是用手中的兵器去换取了阿碧手中的木浆。李守愚倒是不知道阿碧是不是看穿了这一点,但鸠摩智这个家伙一来到了船上之后,便老老实实的坐着不动,明显不会水,怕也未必不是有这意思。不过阿碧倒是没有客气,接过两柄武器,将算盘放在身前的船板上,左手握住软鞭之柄,左足轻踏鞭头,将软鞭拉得直了,右手五指飞转轮弹,软鞭登时发出丁东之声,虽无琵琶的繁复清亮,爽朗却有过之,并清唱了起来,声音清澈无比。
游这江南,有舟,有水,有乐,有美人,更是晴空万里,燕子小飞,却也是人生乐事,李守愚微微眯着眼睛,若是日日过着这悠悠闲闲的日子,却也未必不是一种逍遥。
而去燕子坞的道路可并不轻松,且不说水面上生满了荷叶,若不是有人指点,怕是完全找不到如此的去处,哪怕是让李守愚再独自走一次,怕也未必能够记得这道路。而眼前的菱塘才过一半,阿碧又指引小舟从一丛芦苇和茭白中穿了过去。满湖荷叶、菱叶、芦苇、茭白,都是一模一样,兼之荷叶、菱叶在水面飘浮,随时一阵风来,便即变幻百端,就算此刻记得清清楚楚,霎时间局面便全然不同。但阿碧只是漫不经意的采菱拨水,随口指引,似乎这许许多多纵横交错、棋盘一般的水道,便如她手掌中的掌纹一般明白,生而知之,不须辨认。
如此曲曲折折的划了两个多时辰,未牌时分,遥遥望见远处绿柳丛中,露出一角飞檐,只露一角便是气势非凡。见到这,阿碧道:“到了!霍大爷,累得你帮我划了半日船。”
崔百泉苦笑道:“只要有红菱可吃,清歌可听,我便这么划他十年八年船,那也不累。”
阿碧拍手笑道:“你要听歌吃菱,介末交关便当?在这湖里一辈子勿出去好哉!”
崔百泉听到她说“在这湖里一辈子勿出去”,不由得矍然一惊,斜着一双小眼向她端相了一会,但见她笑吟吟的似乎全无机心,却也不能就此放心。
阿碧接过木桨,将船直向柳阴中划去,到得邻近,只见一座松树枝架成的木梯,垂下来通向水面。阿碧将小船系在树枝之上,忽听得柳枝上第二百二十二燕子坞
一只小鸟“莎莎都莎,莎莎都莎”的叫了起来,声音清脆。阿碧模仿鸟鸣,也叫了几下,回头笑道:“请上岸吧!”
众人逐一跨上岸去,见疏疏落落四五座房舍,建造在一个不知是小岛还是半岛之上。房舍小巧玲珑,颇为精雅。小舍匾额上写着“琴韵”两字,笔致颇为潇洒。
鸠摩智打量了一下四周,却也感觉此处别致异常,便道:“此间便是燕子坞参合庄么?”
阿碧摇头道:“不。这是公子起给我住的,小小地方,实在不能接待贵客。不过这位大师父说要去拜祭慕容老爷的墓,我可作不了主,只好请几位在这里等等,我去问问阿朱姊姊。”
“姑娘尽管去便是!”李守愚呵呵一笑,说道,“我们会在这等的!”
第二百二十三 阿朱
第二百二十三阿朱
鸠摩智原本听到阿碧的话,心头又几分不忿,毕竟他是吐蕃的国师,子在吐蕃那是连大国主都礼敬的对象,即是来到大宋、大理、辽国、西夏的朝廷之中,各国君主也必待以贵宾之礼,何况他又是慕容先生的知交旧友,这番亲来祭墓,慕容公子事前不知,已然出门,那也罢了,可是这下人不请他到正厅客舍隆重接待,却将他带到一个小婢别院,实在太也气人。
但是鸠摩智见李守愚这个实力并不比自己差得人,都忍受了下来,自己再怎么说也是慕容先生的朋友,若是摆脸色却是不好了,再加上阿碧笑脸盈盈,怎么也消了几分火气,心中不由道,“这小丫头什么也不懂,本国师大人大量,何必跟一个小婢一般见识,有**份。”
阿碧将四人引进屋去,到得厅上,请各人就座,便有男仆奉上清茶糕点。李守愚端起茶碗,扑鼻一阵清香,揭开盖碗,只见淡绿茶水中飘浮着一粒粒深碧的茶叶,便像一颗颗小珠,生满纤细绒毛。馋了馋,却是开口赞道,“这碧螺春的味道真是极品啊!”
“啥子碧螺春?!这是‘吓煞人香’芥末!”阿碧听到了李守愚的话,不由摇摇头说道。
“洞庭无处不飞翠,碧螺春香万里醉。”李守愚说道,“如此美味,果然是茶中极品!”
段誉从未见过,但是听到李守愚的话,心中颇是有几分的好奇,喝了一口,只觉满嘴清香,舌底生津。鸠摩智和崔、过二人见茶叶古怪,都不敢喝。四色点心是玫瑰松子糖、茯苓软糕、翡翠甜饼、藕粉火腿饺,形状精雅,每件糕点都似不是做来吃的,而是用来玩赏一般。
段誉赞道:“这些点心如此精致,味道定是绝美的了,可是教人又怎舍得张口去吃?”
阿碧听到段誉称赞点心好吃,脸上顿时笑脸盈盈,说道:“公子只管吃好哉,我们还有。”
段誉吃一件赞一件,大快平生。李守愚也馋了馋,的确是香酥无比,配合着这一口碧螺春,但真是吃得满口香气。可鸠摩智和崔过二人却仍不敢食用,怕是没有口服了!
而鸠摩智不愧是和尚出身的,耐心也真了得,等了半天,待李守愚与段誉将茶水和四样糕点都尝了个遍,赞了个够,才对阿碧说道:“如此便请姑娘去通知你的阿朱姊姊。”
阿碧听到了这话,依旧笑着对着鸠摩智回答道:“阿朱的庄子离这里有四九水路,今朝来不及去哉,四位在这里住一晚,明朝一早,我送四位去‘听香水榭’。”
崔百泉问道:“什么四九水路?”阿碧道:“一九是九里,二九十八里,四九第二百二十三阿朱
就是三十六里。你拨拨算盘就算出来哉。”原来江南一带,说道路程距离,总是一九、二九的计算。
过彦之一直沉着气不说话,这时突然霍地站起,喝道:“慕容家的亲人住在那里?我过彦之上参合庄来,不是为了喝茶吃饭,更不是陪你说笑解闷,是来杀人报仇、流血送命的。姓过的既到此间,也没想再生出此庄。姑娘,请你去说,我是伏牛派柯百岁的弟子,今日跟师父报仇来啦。”说着软鞭一晃,喀喇一声将一张紫檀木茶几和一张湘妃竹椅子打成了碎片。
阿碧既不惊惶,也不生气,无比平静的说道:“江湖上英雄豪杰来拜会公子的,每个月总有几起,也有很多像过大爷这般凶霸霸、恶狠狠的,我小丫头倒也呒没吓煞………”
她话未说完,后堂转出个须发如银的老人,手中撑着一根拐杖,说道:“阿碧,是谁在这里大呼小叫的?”说的却是官话,语音甚是纯正,仔细而看,这老人弓腰曲背,满脸都是皱纹,没有九十也有八十岁。李守愚仔细的打量了一圈,对于阿朱神乎其技的表演无比惊叹!
可崔百泉纵身离椅,和过彦之并肩而立,喝问:“我师兄柯百岁到底是死在谁的手下?”
嘶哑着嗓子说道:“柯百岁,柯百岁,嗯,年纪活到一百岁,早就该死啦!”
过彦之一到苏州,立时便想到慕容氏家中去大杀大砍一场,替恩师报仇,只是给鸠摩智夺去兵刃,折了锐气,再遇上阿碧这样天真可爱的一个小姑娘,满腔怨愤,无可发泄,这时听这老人说话无礼,软鞭挥出,鞭头便点向他后心,端是狠辣,毫无怜悯之心。
见到这幕,李守愚手一伸,以太极掌力,配合自己的内力把这一根软鞭抓了过去,卷成一团丢回去,说道,“原本还看阁下是个人物,但没想到居然对如此老人动手!着实白费了一身武功。冤有头债有主,就算是要报仇也应该找慕容复,对付这么一个老人算什么本事!”
过彦之满脸胀得通红,接又不是,不接又不是,但还是能屈能伸,便伸手接了软鞭。
这时候,鸠摩智向那老人道:“这位施主尊姓大名?是慕容先生的亲戚,还是朋友?”
可惜鸠摩智这些话问阿朱却是白费了,慕容复手下的两婢中,阿朱可不像阿碧那么的简单,阿碧仿佛是一弯清泉,一眼便看了透彻,但阿朱身怀易容奇术,要知道就算是射雕时代的黄药师制作出来的人皮面具都不似真人,然而阿朱的易容术,却是巧夺天工。而拥有如此技能的她,也绝不是一个乖乖女子,带着一丝小家碧玉的顽皮可爱,可是不简第二百二十三阿朱
单得很。
接下来阿朱假扮起老公公、管家、老婆婆,简直是出神入化,连武功高强的老江湖鸠摩智都被骗的晕头转向,如果不是少女的清香,段誉也要蒙在鼓中。不过段誉虽然人看起来有些傻,但看女人倒是一流,很快便是发现了这几个人都是少女假扮的!
不过就算是佛也是有火气的,被阿朱假扮成一个又一个的人拖延打岔,鸠摩智却是再也忍不住了,突然挥掌向阿碧劈去,说道:“说不得,我先杀慕容府上一个小丫头立威。”
这招突然而来,阿碧大吃一惊,斜身急闪避开,擦的一声响,她身后一张椅子被这股内劲裂成两半。鸠摩智右手跟着又是一刀,阿碧伏地急滚,身手虽快,情势已甚为狼狈。鸠摩智第三刀又已劈去。阿碧吓得脸色惨白,对这无影无踪的内力实不知如何招架才好。
阿朱不暇思索,挥杖便向鸠摩智背心击去。她站着说话,缓步而行,确是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太,这一情急拼命,却是身法矫捷,轻灵之极,怕是别人想到想不到。
鸠摩智一瞥之下便即瞧破了,笑道:“天下竟有十六七岁的老夫人,你到底想骗和尚到几时?”回手一掌,喀的一声,将她手中的木杖震成三截,跟着挥掌又向阿碧劈去。
阿碧惊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