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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下之意,就是威尼斯已经很好了,她不该再抱怨。
既然无法马上到达日的地,韩宁儿只得手拿着香槟,有—口没一口的小心吸饮,顺便看看车窗外的风景。
窗外车水马龙,长长的汽车阵,婉蜒有如一条弯曲的蛇,也似威尼斯有名的大运河,在华灯初上的照耀下,别有一番景致。
韩宁儿无聊的看着看着,突然间发现有辆车从后而偷偷的插队至最前端,并且当着所有人的而,呼啸而过。
“那辆车闯红幻!”韩宁儿指着那辆闯红灯的车惊呼道,法兰西斯柯仅仅微笑,不置一词,倒是臀察的反应比他还激烈,三两下就追上那部车子。
“那一辆车完了,一定被开罚卑。”韩宁儿可以想像警察此刻的脸色,必定是义正词严的指责那位驾驶人的不是。
韩宁儿等待,但令她屹惊的是,那辆车不但没有收到罚单,反而在警车的护送下呼啸而去,洒脱就是在演闹剧。
“这、这……”韩宁儿蹬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法兰西斯柯,他正而带微笑,口气轻松的对她说——
“不必太惊讶,我们贴那个聪明的家伙—定是告诉警察,他的老婆正要临盆,他要赶回家把她送到妇产科医院,或是他的祖父正病危,他要赶去医院见他最后一而之类的活。”法兰西斯柯到底足意大利人,相当了解自己的民族性,和这个特殊性格底不可能会使出的手段。
“真的吗?”尽管他的口气坚定,她还是怀疑。“你如何能确定?”
“不信的话,把警察叫过来问问就知道了。”说着说着,他摇下车窗,对着不远处的警察挥挥手。
被点名的警察,立刻笑容满面的跑过来跟法兰西斯柯打招呼。
“有什么地方能为您效劳的吗?孔塔里尼议员?”显然威尼斯的所有人都认识法兰西斯柯这位大明显,也对他十分尊敬。
“有的,唐。”法兰西斯柯点头。“我想请教—下,前方那辆车明明闯红灯,你们为何未开罚单。还派人亲自护送?”
“是有原因的,议员。”警员解释。“那位驾驶说他的妻子现在正在家里待产,他要赶回去送她去医院,所以我们才会派人为他开路。”
警员急急忙忙的把事情的始末说清楚,纳闷法兰西斯柯为什么闷笑,而他身边的韩宁儿却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盯着他瞧。
“还有其他的事吗,议员?”警员问。
“没有了,唐。”法兰西斯柯摇头。“你们做得很好,辛苦你们了,继续去执勤吧!”
法兰西斯柯跟警察打完了最后一声招呼,便摇上车窗,韩宁儿还是同—个表情——惊愕。
“你、你猜对了。”韩宁儿指着窗外的警察说。“那个人真的是因为要赶去医院。”没想到意大利的警察这么有人情味,不开罚单也就算了,还兼程护送。
“如果真的是要赶去医院,那还好,怕的是唐也上当。”法兰西斯柯自小小长在威尼斯,每一个住仕在附近的人的名字几乎都叫得出来,这点韩宁儿也十分佩服。
“你的意思是,那个人根本不是要赶去医院,连警察都被骗?”不会吧,有这么离谱的事?
“恐怕是的,宁儿。”法兰西斯柯微笑。“我们意大利人有个共同的特性,那就是喜欢成为人们注目的焦点。”
韩宁儿猜想这不只是意大利人的通病,也是全世界所有人的通病。只不过从他的口中说来,显得特别不可思议,他已经够引人注目了,实在不需要再锦上添花。
“我还是不懂。”不懂干么引人注意,干么无耻说谎。
“让我来为你解释吧!”法兰西斯柯低头沉吟。“唔……不妨这么说好了,为了达成比他人醒目的目的,有些不是很光荣的举动,反而一般被认为是正面的品德。就拿这次来说——”他指指窗外的警察。“那闯红灯的家伙告诉唐他老婆在家特产,真相是否如此只有天晓得,但他已经成为人人钦羡的对象却是事实。”
“他说谎还能成为英雄?”韩宁儿无法了解意大利社会的价值观直喊不可思议。
“这就是意火利的真实社会。”法兰西斯柯莞尔。“醒目过人;比什么都重要。因为那往往会使自己处于比较有利的位置,藉以领先他人。”
“你也是如此吗,孔塔里尼议员?”韩宁儿的语气充满嘲讽。“为了早—步先发制人,不得不说谎?”
“叫我法兰西斯柯,宁儿。”法兰西斯柯更正她的用词。“是的,我也是如此。我会先发制人,但我不会为了达成目的而编织任何谎言,我不需要那一套,”
法兰西斯柯极有自信的微笑道,而韩宁儿一点也不怀疑他的话,他根本不需要任何谎言来增添他的魅力,他本身已经够醒目。
面对如此荒谬的社会价值观,韩宁儿除了惊讶之外,不知还能说什么。这跺旅游书上的意大利相差太远了,书上顶多叫人要小心不要被意大利男人偷捏屁股,可没说他们会为了闯红灯而谎称家里有人待产。
正当韩宁儿为此现象感到不可思议的同时,前方又有人闯红灯,一样被警察拦下来,然后又一样被夹道护送,好不威风。
“简直是……”韩宁儿没想到居然有人又故技重施,不禁叫起来。
法兰西斯柯开心的人笑。
“欢迎来到威尼斯。”他执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轻轻—吻。“从现在开始,你将会看见许多令你感到惊奇的事物。”
法兰西斯柯愉快的警告,韩宁儿却一点也不意外。
她已经见识到了。
如果说稍早在通往孔塔里尼府邸路上发生的事件,称得上是奇遇的话,那么现在她所面对的一切,无疑是一个天大的惊喜。
呆呆注视造型精致的食器,韩宁儿没想到法兰四斯柯居然会命人在阳台摆上餐桌,就这么面对着火运河,醉噬威尼斯的美景。
“这太豪华了吧!”韩宁儿有些不习惯地看着阳台四周。薄如蝉翼的蕾丝窗帘,随着夜风飘扬穿出拱形的雌花窗户,圆形的餐桌上摆满了鲜花和蜡烛,一明一灭的反射出两人截然不同的面容。
“我倒情愿说是浪漫。”法兰西斯柯邀她坐下。“如果你同意的话,我想我会比较喜欢这个形容诃。”
“随便你怎么说。”她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二蒙华也好、浪漫也好,我都没有适合的衣服可以拿来吃这一顿饭。“
“我注意到你穿着丁恤和牛仔裤,行李似乎也不多。”法兰西斯柯说道。
“没错,而且我不打算买。”她倔强的扬高下巴。“如果你不喜欢我的穿着,抱歉,这顿饭我大不了下吃,你—个人慢慢享用。”没人告诉她,她的肥主是一个这么注重排场的人,就算她事先知道,也不会为他多花—毛饯。
韩宁儿的下嘏拾得高高的,人有他敢不同意就马上走人之势。法兰西斯柯一声也没吭,只是用他那双深邃的眼睛,从上而下地打量她。
“没人会对你的穿着表示意见,宁儿,你太多心了。”他再次邀请她入座。“T恤也很好,牛仔裤更是非常更是非常适合你。我看不出有什么理由,能让你拒绝和我—起共享这一顿晚餐,除非你讨厌你的新雇主?”
“不!”韩宁儿吓了一跳。“我当然不讨厌你……”
“那就请你坐下来。”法兰西斯柯坚持她就座。“我承认我相当欣赏你展现志气的模样,但你已挡到仆人的路。”
经他这么一提。韩宁儿才发现自己的身后竟然就站着—位仆人,正一脸尴尬的看着他们。
“可以上菜了吗,爵爷?”仆人问法兰西斯柯。
“可以了。”法兰西斯柯点点头,并为就座的韩宁儿倒酒,是年分很好的香槟酒。
“法国香摈地区山产的香槟,最棒的。”他对她眨眼。“千万别把这件事张扬出去,我怕会被指称为不爱国。你知道,我国出有很棒的葡萄酒产区,只是我更偏爱这个味道—些。”
法兰西斯柯露出—个大男孩式的笑容,非但没减损他的魅力,反而为他觉稳的气质加分,在在牵动韩宁儿的神经。
“我不会说出去的,你放心。”她紧张的拿起酒杯。“保扩雇主的名誉也是保镖的工作之—,我不会主动砸你的招牌。”
“谢谢。”法兰西斯柯道谢。“但我想知道,何时你才会主动砸雇主的招牌?”
“什么?”法兰西斯柯突来的问题,使得韩宁儿的手停留在半空中。
“我很好奇,什么时候你才会主动揭露雇主的不是?”比如卡本特。
“当然是在他对我有企图的时候。”明知故问!
“企图,我了解了。”法兰西斯柯点头。“凡是抗拒不了你的美丽,想亲近你的人多半都会被冠上这个字眼。”
“我没有这么说。”韩宁儿抗议,这是什么说词?“我只是说,只有在雇主下规炬时,我才会忍不住揭密。”
“但若雇主是主动追求,就下在此限之内,对吧?”法兰西斯柯很快接下去说,接得韩宁儿哑口无言。
她也没说过这句话,这人也太会拗了吧!
“你果然是政客。”韩宁儿到底还是把话说出来,只是不太好I听。
“我不否认。”法兰西斯柯举起手中的酒。“虽然我一直朝政治家的路前进,不过目前看来困难重重。”还需努力。
“你究竟遭遇了什么事?”才须要雇用保镖。
“我遭遇到……”法兰西斯柯无奈的微笑。“不说这个了,乾杯,庆祝我们第—次见面。”
“乾杯。”她把酒杯与他对击。“希望接下来的日子我们能共事愉快。”不要再发生像卡本特的事。
“这你可以放心,宁儿。”法兰西斯柯一点都不担心。“我们这里没有水塘,倒有条大运河,任何时间对我不满,都可以把我推下去……但是记住,不要用过肩摔,我怕我会吐。”
随着法兰西斯柯这句话的结束,两人同时爆出——阵短暂的笑声。停住笑声后他们互相凝视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韩宁儿先低头啜酒。
“我们的晚餐来了。”
仆人的适时出现,解救了韩宁儿频率过快的心跳,也打破新生的缄默。
“太好了,我肚子正饿。”她说谎,其实她早已紧张到吃下下,但为了不让他瞧出她的紧张,还是撑着头皮硬掰。
结果一下子端上了前菜、沙拉、和香喷喷的浓汤。原本毫无食欲的韩宁儿,看了也忍不住食指大动,大口大口地享用起一桌子佳肴来。
“呃,对不起,我很能吃。”察觉到对方异样的眼光,韩宁儿停下手中的刀叉对法兰西斯柯说抱歉。
“没关系,你尽量吃。”法兰西斯柯微笑摇头。“我喜欢看女人大吃大喝,现在的女人总是害怕自己的体重过重,吃得跟小鸟一样少,很不健康。”
“你喜欢肥胖的女人?”韩宁儿好奇的反问。
“当然不。”法兰西斯柯挑眉。“任何事情都应该刚刚好,体重也一样。”
“所以你的身材才会保持得这么好。”她归纳出结论。“不知道你在政治上的立场是否也是如此?”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如果他能一直坚持这个信念,就不需要雇用她这个保镖了。
“该上主菜了。”法兰西斯柯极有技巧的跳过这个话题。“今天我为你挑选的王菜是着名的威尼斯龙虾,希望你会喜欢。”
配合着法兰西斯柯手势送上米的大餐足,一只只艳红的龙虾,肥美多汁,教人忍不住垂涎欲滴。
“我最喜欢吃海鲜。”韩宁儿开心的说。
“预料中的事。”法兰西斯柯轻松的点头。“台湾是个海岛国家,各类海产尤其丰富,烹饪技巧也十分高明。”一点都不输意大利。
“你到过台湾?”韩宁儿相当好奇。
“几年前去过。”法兰西斯柯拿起刀叉切开龙虾。“那时候我还不是威尼斯的议员,从政是最近的事。”说近也下近,大约是三年前。
“你不是意大利的议员吗?”韩宁儿实在搞不懂意大利的政治。
“不真正算是”法兰西斯柯一面切龙虾,一解释。“我是威尼斯选出来的议员,代表威尼斯与本土,就是你口中的意大利沟通。而我们还要不要跟本土保持来往,这由全体公民投票决定。就目前来看答案是肯定的,但在另一方面,我必须承认双方沟通得不是很顺利,毕竟历史意味浓厚的威尼斯,跟现代化的本土有着很大的差别,价值观也完全不同。”
“比如说,稍早在公路上碰到的事件?”韩宁儿没忘记公路警察护送说谎嫌疑犯的事。
“不,那倒是全国都一样。”法兰西斯柯低头承认。“虽然我们个别区域的人民特质很强,但有些东西却是无法割舍,我也觉得很抱歉。”
说完,他把叉子上那块龙虾肉,不声刁不响的送进她的嘴里,算是向她赔礼。
韩宁儿直觉的咀嚼口中的龙虾肉,品尝的当头亦迷惑,在她眼前的男子,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外表文质彬彬,说话用字充满贵族的教养,在往显露出他不凡的出身。
“这龙虾真好吃,配菜的颜色也很美,就连樱桃,看起来也比别的地方漂亮。”说不上为什么,原本打算询问他身世的韩宁儿,到最后却扯到食物上头,直称赞桌上的一切。
“这些都来自里奥托。”法兰西斯柯见状微笑,嘴角上有藏不住的骄傲。
“里奥托?”听起来像—个地名。
“里奥托市场。”他进一步解释。“那儿有全威尼斯最新鲜的渔获和最漂亮的蔬果。”
“真的?”她的眼睛为之一亮,奸想去那儿逛逛。
“真的,宁儿。”法兰西斯柯笑出声。“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们可以明天早上一起去逛逛。”
“你要陪我去里奥托?”韩宁儿起先十分雀跃,后来猛然想起
“不行,现在是非常时期,你不宜出门——”
“请给我这份荣幸,韩宁儿小姐。”法兰西斯柯非常坚持。“就算对手真想对我不利,也不会挑清晨五点钟出门的,你说对吗?”
此话倒不假,没有人会在清晨五点钟出门,除非他睡不着……
“等等!你说清晨五点针?”一直到现在,她才挑出他活中的语病,惊讶到瞪大眼睛。
“你没听错,宁儿。”他点头。“清晨五点,我准时到你的房门口接你。记住,不要睡过头,不然我们就会错过最粘彩的那一刻。?
“可是……”她呆了,压根儿没想到必须这么早出门。
“吃你盘中的食物,宁儿。”在她弥留之际,法兰西斯柯又说。“用完了主菜以后,还有甜点,我们一定要把它们全吃完。”不能对不起大厨。
第三章
里奥托市场, 自古以来就是威尼斯最大的市场。它的占地很广,也饶富情趣。尤其是沿着大运河排列的蔬果摊和露天的餐馆,邢为这个地区增添情趣,更别提著名的里奥托桥,里面又是一条小型的商店街,让人走到桥上,还可以顺便逛街。
只不过,今天他们来得太早,桥上的商店都还没开门,就连沿岸的餐馆,也还挂着“休息”的招牌。他们只好直接深入鱼市场探险,亲眼见识市场内繁忙的风景。
一进入鱼市场,韩宁儿就被成堆的渔获吸引住。银色的沙丁鱼闪闪发亮,鲈鱼、海鲷、剑鱼各自占据摊位的一角,另外还有虾姑、牡蛎、蚌也让人忍不住驻足,当然昨天晚上吃的龙虾也在架上之列,价格相当昂贵。
韩宁儿好奇地四处张望,发现好多人跟法兰西斯柯打招呼。他到处挥手致意,不时停下来跟人握手寒喧,嘴里讲一些她听不懂的语言。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好像不是意大利语。”她虽没修过意大利文,但多少会分辨发音,知道这跟他昨天和警察说的话不一样。
“是威尼斯话,我的母语。”他解释。“意大利的语言很复杂,多有自己地方的语言,有的地方甚至只讲自己的语言,不说意大利话。”
“那要怎么沟通?”这情形跟台湾很像,感觉上却复杂很多。
“用比的喽!”他挑高眉回答。“开玩笑的。大部分的人还是使用意火利语,而且所有年轻人也都说这种语言,所以这个问题以后会越来越少。”
法兰西斯柯劝韩宁儿不必杞人忧天,韩宁儿一点都不担心,反正时间自会解决一切。
“那是什么?”眼睛到处闲晃的韩宁儿又发现—处新大陆。
“什么东西?”法兰西斯柯只顾着和摊贩打招呼,没注意到她手指的方向。
“那块牌子。”她指着一块镶在墙上的石牌说道。
“哦,那是渔业公会的公告,上面标示着鱼货的最小尺寸,规定不能捕比那些尺寸更小的鱼上岸。”看清她所指为何物后,法兰西斯柯解释。
“这也有规定?”好稀奇。
“那当然。”法兰西斯柯将手插在裤袋里,点头。“凡事都该有个分雨寸,渔人也懂得为自己的未来做环保的。”
听似简单的一句话,其实需要有极大的自我约束力,否则根本无法做到。
韩宁儿跟着点点头,十分赞同他的话。凡事应该有个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