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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费猜疑-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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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伸手不见五指。
  她有片刻的茫然,感觉衣服粘在皮肤上,湿湿的,极不舒服,掀开被子的时候才发觉身上盖了好几层,难怪闷出一身的汗。
  有些失笑,谢慕骏这个家伙,可真不会照顾人啊。
  然而,即便是这样,知道自己被人照顾着,有人关心着,那种踏实的感觉,依然让她心里升出一股不可思议的平静满足。
  窗内黑暗而宁静,窗外,雨声淅沥。
  她抱膝坐在床上,感觉这一刹是那样的美好,心情很好,精神也很好,此刻,她相信自己,可以吞得下一头牛!
  黑暗之中,司徒闻铃咧嘴笑了。
  原来,被人照顾的感觉,是这样的啊,一点点感动,一点点喜悦,冲淡了病痛时的孤寂难受。
  以往,向来都是她在照顾别人。
  在丹霞山,在靖王府……
  她看过无数被病痛折磨的脸,她安慰他们,照看他们,心疼他们,守护他们……从没想到有一天,她也需要有人来看护。
  更从未想到,那一个人会是他!
  他令她生病的时候,即便虚弱也觉安心。
  然而,下一瞬,她便又伤感地想起,这些温暖大概都只是她的错觉,他的温柔他的怜爱不都已给了另一个女子?
  而他对她,一定是愧疚感激大于喜爱的吧?
  一颗心起起落落,司徒闻铃提醒自己这并不是爱情。只是,刚好,他在这里,而她,正在生病。
  如此而已。
  他不爱她,可悲的是,她正爱着他。
  “姑娘!姑娘!”凄厉的叫喊声撕裂层层雨幕,刺入人的耳膜。
  司徒闻铃倏地跳了起来,是琴儿,这次她听清了,是琴儿的声音!
  出什么事了?
  是不是绿柳……她、她怎么了?
  鞋子怎么也穿不上,她一急,索性光了脚,赤脚跑进雨里。
  穿过小小的庭院,直冲进绿柳的房间,满目是触目惊心的红!
  红的被单、红的纱帐、红的人儿……粘稠的血液漫过床沿,滴滴答答地跌在地面,浸湿了搁在床底的绣花鞋。
  “怎么回事?”心脏蓦地揪紧,她赤脚奔了过去。
  手指刚刚触到绿柳紧闭的双眼,一道声音沉稳严厉地切进本已嗡嗡作响的耳膜,“别动她!”
  她一震,伸出去的手硬生生止住,回头。
  看见一位身着灰色长衫的老者,背着药箱,目瞪口呆地站在门边。而他的身后,白衫如雪,负手而立的不正是她念兹在兹的谢慕骏?
  他深眉锁目,一脸严肃,根本看都没看自己一眼。而刚刚,他说什么?他让她——别动她!
  是的!
  不要再动绿柳,现在弄成这个样子,他一定认为全都是她的错吧?他一定在后悔,不应该相信她,不应该与上帝作对吧?
  相信她吗?
  瞧,这就是女人带来的灾难!
  他一定是这么想的,一定是……
  然而,她不信,她不信这是因为她,只因为她是女子,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不!
  一定不是!
  是什么地方弄错了?
  是什么地方?
  赤脚踩在地面上,血水,更多的血水漫过来,从脚趾缝里淌过去,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寒意从脚底直升上来,司徒闻铃抖颤着唇,连声音也在微微发抖,“让我看看她……请你!”
  “请你出去。”回答她的,依然是那样冷漠的声音。
  “不,我不能出去,我下的药我自己知道,不会这样,不会是这样的。”她不顾一切,握住绿柳细弱的腕脉。
  “放手!你快放手!”目瞪口呆的老大夫终于回过神来,颤巍巍地吼,痛心疾首似的。
  她不管了,趴在气息微弱的绿柳身上,听她的心跳,“去烧热水来!琴儿?”
  琴儿没有动。
  那老大夫动了,拖着药箱颠过来,拿药箱撞她,“造孽啊!妖女!你这个妖女!看看你造的什么孽?”
  被撞了一个趔趄,背部好痛,她忍着,一定要忍着,“绿柳晚上喝了药吗?”她转头问琴儿。
  琴儿不答,也不看她。
  “她喝了药有什么反应?晚上吃了什么东西?”
  老大夫气得吹胡子瞪眼,“带来瘟神的妖女!滚!快点滚!”沉重的药箱再度撞了过来。
  司徒闻铃依然固执地站在那里,心太痛,身体的疼痛便算不得什么了。
  难道,真如传言所说?
  女子行医是被上帝诅咒的行为?
  难道,真是她给绿柳带来了灾难?
  难道,潜意识里,她真的希望是这种结局?
  真的想要杀死她?
  她真如红荔所说的那样狠毒吗?
  她是妖女!是给别人带来灾难的妖女!
  刹那间,她觉得窒息,四周的空气好似被抽离,痛到无法呼吸。
  “够了!”蓦地,司徒闻铃感觉自己被人猛扯了一把,脚下一滑,发出一种黏稠的“吧嗒”声。
  她感觉头一阵阵晕。
  老大夫一击未中,连人带箱撞到床栏上,“砰”一声撞到胸口,老人发出痛苦的哀嚎。
  “我不动,我不动她,但,请你救她,求求你救救她吧。”司徒闻铃双腿发软,喉咙像堵了铅块一样,那样大片大片的血渍,像有生命似的,飞快地蔓延,那是两条生命的流逝。
  比起那些,她这些痛算什么?
  根本不算什么。
  现在,她宁可有人用那个箱子,那沉重的药箱,砸死她!若真能换回绿柳母子的性命!
  “你、你……”老大夫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你让我救?怎么救?怎么救?”流产再加上血崩,就是神仙也救不了啊!
  他为什么要来锳这趟浑水!
  没救了,没得救……
  老大夫摇头再摇头,背上药箱,转身便走,原本啜泣着的琴儿,这会子“哇”一声哭出口。
  “为什么不能救?你根本没有努力!就像一开始,如果你们肯尽力,原本是可以保她们母子平安的,你们怕失败,不肯去尝试,好吧,那就交给我,让我来!”
  虽然这一次她同样没有把握,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绿柳死。
  “琴儿!”
  “好了,不要再闹了!”谢慕骏低喝,语气有丝紧绷,“你跟我出来,让秦大夫好好医治。”说着,他握住她的腕。
  “好。我出去,只要秦大夫肯尽力。”她下巴一扬,刚刚踏出一只脚的老大夫迟疑一下,慢慢转回头来,看着她,半晌,放下药箱,疾步走回床边。
  她心头一松,脚便软了,若不是谢慕骏握住她的腕,这一下便要跌坐在地了。
  “对不起。”她看着他,慢慢地,挣开他的手,一步一步向外走。
  寒意从脚底升上来,直沁入心。
  每走一步,那些粘在脚趾上的血沫便向外延展一步,一朵一朵,凄艳而恐怖。然而,这些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那些血,那个人的生与死,都将与她无关,或者说,这个世界上已没有什么是与她相关的了,除了她这个人,她自己。
  而她,早已麻木,体会不到喜怒哀乐。
  有脚步声从后面追了上来,她听到了,知道是谁,却没有回头。
  直到那人的一只手轻轻按在她肩上,“穿上鞋子。”他对她说。
  她茫然回头,看着那个人的眼,炯炯黑眸里是否也带了一丝悲哀?
  “对不起。”她只得又说。
  似乎除了这三个字之外,她已说不出别的话语。
  事实上,她也确实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
  事情已经是这样了,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人类对于自己无能为力的事情,通常都会归咎于上帝。
  而她,便是那个使上帝发怒的人!
  他静静看了她一会儿,忽然蹲下来。
  “你?”她正疑惑,一只脚已被他握在手里,泥水和着血水一滴滴地淌下来,她倒抽一口凉气,那只脚已被他塞进绣鞋里。
  她一怔,在犹豫的当口,另一只鞋也很快地穿好了。
  他站起身来,塞给她一把伞,“快点回去吧。”
  伞撑开来,雨水落在伞上,滴答滴答,然后顺着伞沿一圈圈地滑下来,那一瞬,她方才觉得委屈,有一股想哭的冲动。
  “她会不会死?”
  谢慕骏摇了摇头,然后,转身奔进雨里。
  落雨的街道,冷冷清清,然而,依然有一两个行人,匆匆行色里对她投来诧异的一眼。
  她仍然站在那里,僵冷地,一动不动。
  心湖里仿佛有什么东西慢慢地飘,飘落下来……
  然而,有什么用?
  早已经淋得透湿,一把伞又有什么用?
  那一瞬,她只感到透骨的惊慌和悲凉。
  南宫毅回来的时候,绿柳身上的血已不再流淌。
  她安静地躺在床上,双目紧闭,面白如纸。
  看起来,好像是睡着了,而她的确是睡着了,安静地,永远地,沉睡下去。
  见过的人再无人能够忘记,南宫毅那一声惊痛的悲嚎,如负伤的兽,红了眼。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走的时候,她明明还好好的,怎么会这样?”
  “你走的时候,她已有三个月的身孕。”谢慕骏轻叹。
  “这个我知道,在飞鸽传书里你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你说请了大夫在给她治病,你说,她的病情已在慢慢好转,你还说,”他重重地喘了一口气,眉间有一种难隐的孤愤,“你说帮我保住了孩子,问我要如何谢你!你那样告诉我,现在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要知道,他一路催马而回,归心似箭,他的心里装载了多大的希望,多大的喜悦,却不料,眼中看到的竟是这个结局。
  “对不起。”谢慕骏还是只能叹息。
  “对不起?你也知道说对不起?”南宫毅突然扑过来,那张方正拘紧的脸此刻因愤怒而扭曲,“我把她交给你,请你照顾她,你就是这样拿她做了试刀石?”
  第9章(2)
  谢慕骏心一凛,唇边微微泛起一丝苦笑。
  终于,他还是知道了。
  “你带个女人来给她看病,居然还瞒着我,你在信中只字不提,就以为我不会知道吗?”南宫毅瞪着谢慕骏的眼睛,眸光如火,像要焚烧一切似的烈烈汹涌。
  “总之,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
  “我要你的对不起有什么用?”南宫毅咬牙,“把那个女人交给我!”
  “我不能!”
  “你说什么?”南宫毅咆哮。
  “她没有错,我不能将她交给你。”他静静地看着相知相交十几年的兄弟,悲哀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慢慢地碎裂了。
  “好!谢慕骏!你原来是这样的好兄弟!”南宫毅怒极反笑,“如果你一定要维护她,那么——”他在盛怒中拔剑,杀气弥漫了他的眼睛,“必须要问过我手中长剑。”
  剑尖划破空气,发出“嗡嗡”的响鸣。
  琴儿包括刚刚赶到的红荔,感觉到那把剑的威力,都不由自主地朝后退了一步。
  谢慕骏却仍然只站在那里,淡然一笑。
  “你当真为了她连命都不要?”红荔尖声叫。
  他没有转头,只是看着愤怒到失去理智的南宫毅,冷静地一字一句地说:“在绿柳这件事上,我的确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你怪我恨我骂我,都是我应该承受的,我并不想对你说对不起,因为这三个字太轻,并不能表达我此刻心里的惭愧与内疚。但是,作为一个朋友,我还是要对你说……”
  “朋友?对,就因为我把你当作是朋友,你看看,我对你的信任,给我带来了怎样的灾难?”南宫毅愤然挥臂,长剑虚空直劈下来,凛凛剑气贯穿摆在屋中的红木八仙桌,“轰”的一声,桌子断为两截。
  谢慕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你心里难过我知道,如果杀我能让你觉得好过一点,我绝对不会闪避。”
  “杀你?对,我想杀人,但不是杀你,我只杀那个女人。”
  “你先冷静下来,听我说……”
  “说什么?还有什么好说的?死的不是你的亲人,你当然可以冷静。”血色弥漫上南宫毅的眼睛,眼眶湿润了,但不是泪,男儿只流血不流泪。
  谢慕骏张了张嘴,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此刻,说什么都已是多余。
  死者已矣,再如何也不能换回她的命。
  一切都是他的错,是他的疏忽,是他,是他,全是他的错。
  室内陡然安静下来,只有南宫毅激动粗重的喘息声,一声声,一声声,仿佛困在绝境里的兽。手中银白色的剑尖闪亮着,映着窗外微雨的寒光。
  这个秋天,格外的冷。
  然后,是一个清脆的嗓声打破了室内僵持的凝定,“我知道了,我知道绿柳的……”话音还未尽,谢慕骏蓦地神色一变,身形疾如闪电一般向窗口扑了过去。
  白衣胜雪,追赶着那一点冷如寒星的剑芒。
  而后,“噗”的一声,是剑尖插入人体的声音。
  一声闷哼。
  那一瞬,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窗外那一抹纤细的身影跌倒在地,伴随着“哐当”一声药罐打碎的声响。
  她的身上趴着替她挨了一刀的谢慕骏。
  血,鲜红色的血,再一次大片大片地涌出来,染红了那一袭胜雪白衣,再迅速被雨水冲刷开来,汇成一道道红色的小溪。
  “啊呀!骏少爷——”
  “大夫大夫!快来啊!救命啊!”
  “骏少?骏少!你不要死,你千万不要死啊!”
  “谢慕骏!”
  司徒闻铃以为会听到自己尖叫的声音,然而,那涩哑嗓声,闷在喉咙里,像吞了火炭似的,几乎让她辨别不出来。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那一瞬间,她忽然丧失了所有力气,连推开他爬起来,都变成一件非常困难非常困难的事。
  秋蝉唱尽。
  当天边飘下第一缕雪花的时候,冬季便已悄然来临。
  踩着薄薄的一层积冰,司徒闻铃缓步朝“德容楼”走去。
  沿路碰到一两个打扫的仆人,他们看见她,只略略退到一边,垂下头,却并不喊她。她也不介意,只微笑着点了点头。
  那笑容有些苦,她知道。
  旁人看她的目光都带着不屑与敌意,她也知道。
  甚至,包括王妃今日要对她说些什么,她猜,她也是知道的。
  到了“德容楼”,不见翠娘,只有一个小丫头立在一边伺候,她请了安,王妃挥了挥手,那小丫头便也退了下去。
  霎时,原本只觉得端庄秀雅的大厅之内,蓦地给人一种空旷寂凉的感觉。
  连王妃脸上的表情,也带着几分疲倦与落寞。
  司徒闻铃隐约便觉得有些惴惴不安起来。
  “坐吧。”王妃叹一口气,拉她坐在一边。
  是不是?是不是……
  她几次张口欲言,却终于忍住了没有说。
  他不会有事,虽然太医们什么都不对她说,但,她看得出来,他不会有事,他只是,还不肯醒来而已。
  “铃儿……”王妃欲言又止,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才道:“这几天,老七那边出了事,你也应该听说了吧?”
  原来是说这个!
  司徒闻铃微微舒了一口气。
  “听说过一些,但不是很清楚。”
  王妃点一点头,放下杯子,“慕白他……杀了戈罕王子妃。”
  虽然最近这府里,处处透着怪异,人人紧张莫名,虽然她早从下人们嘀嘀咕咕的耳语里听说过这个消息,但如今,听王妃亲口说出来,还是让司徒闻铃吓了一跳。
  “事情闹大了,这一次,王爷保不了他,或者说,靖王府已是自身难保。”
  “不会呀,还有九公主呢,公主不是最得皇上宠爱吗?”司徒闻铃安慰道。
  “没用。这次便连皇上自己也保不了他。”王妃摇头。
  山雨欲来风满楼。
  这一次,自以为稳固如磐石的靖王府也成为风雨中的危楼。
  大厦将倾之际,无论如何,她都应该做些什么吧?
  尤其是,对恩人之女!
  “铃儿,如果我的某些决定,曾带给你困扰,我只能对你说声抱歉,你要相信,我和王爷的初衷,都是为了你好。”
  司徒闻铃有些不安地抬起头来。
  王妃顿一下,继续说:“当初,我们娶你进门,是因为有足够的把握,可以让你一生衣食无忧,而且,我还自信,以你之聪慧、执着,定能化解骏儿心内多年陈葛。后来,见你们的确因澄儿而慢慢熟悉起来,我亦感到欣慰。哪里知道,他竟然一直当你是丫鬟,从不知你真正身份,中间这些曲折,让你受偌大委屈,你竟也不说。
  “我知你心淡柔善,并不怨恨于我,但,我们怎忍欺你至此?别说你是恩人的女儿,就算只是生于其他不相干的人家,娶进我谢家之门,我亦当你亲生女儿般看待。如今,事已至此,骏儿睡卧于床,不知道何时才能醒过来,老七又犯下这样杀头的罪名,谢王府已不能护你周全,我们不能拖累你。”
  “我知你志向高远,一心想要回到丹霞山,继承你父亲的遗志,虽然古有遗训,女子不可行医,但你一样可以研植药草,撰写医书,如此,我也放心……”
  “等等。”司徒闻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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