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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胡天升空离去,似乎确认了他的死亡,放弃了这里。
胡匪正待暴起,忽然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不对!这个小子杀伐果断,道心坚决。怎么会是如此轻易放弃的人?!”
这么一想,果真发现疑点。冷汗顿时从额头涔涔而下,暗中咬牙切齿:“可惜刚刚放出的黑金巨傀儡,只是守护傀儡,只攻击接近它的敌人。我不能透过它来观察外面。青铜战车已毁,刚刚那声鹰啼证明对方有飞行灵兽。只好忍了!”
胡匪能为胡族族长之位,隐忍整整38年。又如何忍不得这短短片刻?只是如此被一个修真小辈追杀,实在叫他心里憋屈郁闷。
他此时窝在碎石堆里细细回想,更觉得有一丝丝的委屈。以他筑基后期的实力,二十几位胡族精英,只要摆开阵势,机关无穷无尽,拼死相斗,如何摆不平分崩离析的金族剑修?
便是那金恨长老等人,没有离去。他照旧能从容脱身。
可恨胡天,实在是太不讲规矩,太乱来!
看了他一眼之后,就打杀过来,杀性之重,简直令人发指!自己措手不及之下,硬拼一记大招,一下子就受了重伤。战斗余波更是波及族人,形成不了任何有效的打击。
一步错,步步错。此后被这修真小辈追杀,堂堂的胡家族长仿佛丧家之犬!一想到这里,胡匪的心就宛若被毒蛇猛得咬上一口,狠狠的一抽搐。滔天的怒火、怨恨充斥他的内心。
“此时胡来他们只怕已经遭受了金族的毒手了!可恨这小子坏事,日后我逃出生天,定要把他抽筋扒皮,凌迟处死,五马分尸!”
恨!恨!恨!
胡匪双眼通红,爆满血丝。双手紧紧握住,指甲入肉,丝丝鲜血顺着手臂蜿蜒流淌。
一声鹰啼陡然在耳边炸响,吓得他全身猛然一震。
随后那令他恨之入骨的冷漠男音,缓缓响起:“真的死了么?哼,老家伙,真是不中用啊。”
暴怒!
胡匪将牙齿咬得咯吱作响,眼皮子却收敛起来,缩成细细的一条缝,阴狠毒辣的光芒爆闪。他在心中大喊:“来啊,来扒开石头啊!小杂种,只要你接近我五步之内,让你毙命当场!”
可惜没有听到渐渐接近的脚步声,反而是巨大的翅膀扑扇的声响。
哗哗哗……
巨翅扇动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再次升空远去。
胡匪的脑海中,无数的念头如梦似电,迅速闪现:“走了吗?”
“不,他一定还没走!这个小子,很毒辣很毒辣!对我的杀意,不死不休。”
“没有亲眼看见我的尸体,他是不会走的!”
“事到如今,只好调开他,让我腾出时间来,布下小挪移阵!机关战甲,脱离!”
砰!
一声巨响,无人的机关战甲,在他的意识操纵下,从碎石堆中暴起。双脚奔踏,在地面上踩出点点凹痕。迅疾如风又如电,认准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嘎——!
一声尖锐至极的鹰啼,透着发现猎物的兴奋,陡然炸响,又随即远去。
胡匪屏气凝神,将外呼吸转为内呼吸,一丝气息都没有流露出来。隐匿在碎石堆中,一动不动。
半个时辰过去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
两个时辰过去了。
他陡然睁开双眼,兴奋的光芒照亮黑暗空间。真元力迸发,碎石块再受摧残,好像是被炸药炸飞出去。飞撞到两边陡峭的岩壁上。胡匪身形如电,猛地窜了出来。
没有攻击,没有敌影。一时间他站在碎石堆上,意气风发。
“任你多么疯狂,也要倒在我胡匪的智慧下。被我耍得团团转!啊哈哈哈……”
噗!
一道血花从自己的心脏处飞溅而出,形成美妙的喷泉景象。期间还夹杂着颤动着的心脏肉瓣。
狂笑声顿止。
“额……怎么回事?”胡匪瞳孔缩成针尖大小,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又听见耳畔传来一声炸响。
啾——!
这一声尖锐的音调,不同于鹰啼的雄浑,不同于虎啸的狂暴,几乎要刺破他的耳膜。紧接着胡匪的视野陡然发生天旋地转的变化,暗红色的天空成了大地,碎裂的石堆反而成了天空。
“那个喷血的无头尸体,怎么如此熟悉?”这是他最后的一丝念想。
啪嗒。
胡匪的头颅被颈部的血泉冲向天空,又掉落在石堆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最后一路滚动,趟出一条血路。停留在胡天的脚下。
“你以为用机关做诱饵,我就不会么?”淡淡的一笑,青羽御风鸠的兽纹从他脸颊上慢慢收敛下去。刚才正是用了这项能力,停留在半空之中。否则一旦落地,动静必然会被胡匪察觉。
他其实也在赌。若是刚刚机甲中真的包裹着胡匪,那么即便是金翅大鹏雕跟得上,也得无奈地望其逃之夭夭。毕竟金翅大鹏飞行仪的能力在于飞行,而非战斗。
幸运的是,他赌赢了。几乎曾有一段时间,他几乎要按捺不住离去追杀的冲动。但是结果胜于一切!
别说什么过程之美,如果连结果都保证不了,谈何过程中的美妙?
那些谈论专注过程,不重结果的人物,都不过是吃不到葡萄喊酸的失败者而已。
就现在而论,一番斗智斗力的拼杀,几次命悬一线的惊险,胡天终于站在胜利者的宝座上,俯视着失败者胡匪的头颅。享受着胜利的快感,品味着过程的美妙。
修真之道上,只有胜利者才有权享受这一切。
失败者,如同胡匪,身首异处,割下的头颅也会被当成收藏品。
金雕回来,胡天意识一动,通天宝镜闪现在手上。凝如实质的白色光柱,从镜面延伸出来,笼罩在胡匪的无头尸体上。两个百宝囊,数十件机关散件从身体上悬浮出来,其中不乏一些护身机关法器,功效阴毒无比。
东西全数顺着光柱,移入镜内。胡天也不急着翻捡战利品,坐上金翅大雕飞行仪。一手抓着胡匪的头颅,冲天而去。
第77节:虎伥
半个时辰之后,战场上来了一个陌生男子。
男子身高九尺,燕颔虎须,豹头环眼,仅有一张兽皮围在腰际,全身肌肉贲发,发出黑色的油亮光泽。
他光着脚丫,大踏步地走来。看似缓慢,实则速度飞快。不一会儿,就闯入黑金巨傀儡的守护范围。
呼……
黑金傀儡挥动巨拳,拉扯出剧烈的风声。酒缸一般的铁拳,向男子笼罩下来。
喝!
男子双眼陡然间绽放精光,爆喝一声,挥起右拳,悍然对攻。黑色的火焰忽然间从拳头上迸发出来,在空中剧烈燃烧,汹涌澎湃。形成一只巨大火虎,虎牙狰狞,仰头咆哮。
轰!
双拳对撞,男子岿然不动,深陷地底三尺。黑金傀儡拳头爆碎,露出里面坚实的机架。黑色的魔焰顺势攀上黑金傀儡的拳头。几乎一眨眼间,笼罩它的全身,熊熊燃烧起来。
男子面无表情,拔出陷在地下的双腿,继续踏步前行。黑金巨傀儡却再也没有动弹一下,身上精铁消融,继而化成一滩红艳艳的铁水。
直到他走到倒在碎石堆前,这才动作一顿。
“胡匪这小家伙竟然死了?!预测出的机缘,就是指得他么?”男子的一双眼睛陡然亮起来,当下笑意顿生,“胡匪乃是胡族的族长,身上的收藏一定不少!尤其是那匹机关踏燕飞马。说不得还有胡家机关的精髓——机关战马的制作法门!”
满怀着期待,雄壮男子小心翼翼地走到胡匪的无头尸体处,眼中精光闪烁着,却没有急着动手。
胡匪为人阴险毒辣,没有十来件阴狠机关防身,说出来整个幻魔劫界都没人信!
男子全身肌肉紧绷,动作轻若鸿毛,出击如电。微微碰触尸身一下,便迅速闪避回来。仔细观望片刻,见没有动静,确认安全,这才继续试探。
动作之间,精准至极,力道拿捏,行云流水。显露出他粗犷外表下的精密心思,以及堪比绣花针一般的精准功夫!
一个半时辰后……
男子满头大汗,看着眼前尸首,呆愣当场。忽然破口大骂:“哪个王八羔子!盗墓出身的吗?!居然搜刮得这么彻底,一点油水都不留!草!”
“嗯?对了!还有一样东西,他一定带不走!”
魁梧男子环眼一瞪,脸上兽纹迅速交织,转眼间火焰一般的兽纹覆盖他的全身,庞大无形的气势如火焰一般燃烧起来。变化还没有停止,兽纹越来越亮,爆发出黑色的火焰。
火舌缭绕,如毒蛇吐信。碎石堆在火焰下,如冰雪遇到烈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下去。
黑焰忽然散去,一头形如坦克大小的吊睛猛虎,昂首矗立在原地。它的全身都是乌黑发亮的皮毛,火焰一般的赤金斑纹,漫布全身上下。额头上大大的王字,彰显着无穷霸气。
魔焰金斑虎!
吼!
虎口大开,仰头咆哮,声震百里。夸啦啦,两边赤壁落下无数碎石,烟尘滚滚。
这一声咆哮可不简单,乃是魔焰金斑虎血脉的独特兽神通——虎伥!
传闻人死之后,成为鬼魂,被猛虎奴役,成为虎伥。是谓“为虎作伥”。兽神通之下,一个鬼魂,从无形的空气中显露出淡淡的身影。虎口大张,黑色魔焰喷涌而出,扑向空中漂浮着的魂体。
魔焰灼烧,魂体张牙舞爪,猛烈颤抖,面现癫狂之色,显然痛苦至极。
魔焰金斑虎嘴角上扬,露出人性化的冷笑。片刻之后,黑色火焰忽然内敛,凝聚到魂体之中。将原本淡淡的灵魂,尽数染成黑色,宛若一团魔焰,漂浮在空中,寂静无声地燃烧着。
“胡匪,见过虎帅主人!”被魔焰练成虎伥的胡匪魂魄,见到面前的魔焰金斑虎,顿时纳头拜倒在地。
原来这外表狂莽,内心谨慎的魁梧男子,竟然就是幻魔劫界的第一人,虎牙营的统治者——虎帅!
他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为什么又独自一人?行为如此神秘?
魔焰喷涌,轰然消散,猛虎重新化为虎帅,昂首阔步,站立顶峰。他向着虎伥胡匪笑道:“小家伙,任你奸猾似鬼,终究还是栽倒在我的手上了。”
虎伥一旦练成,便对自家主人忠心不二。虎帅这话,尽显得意张狂,刚刚毫无收获的郁闷一扫而空。
有了胡匪这样的虎伥,才是最大的财富。
“以我之豪勇,以你之计谋,我俩联手,这个幻魔劫界还有谁能挡得住我们?!”虎帅双臂一张,一股冲天的雄豪霸气顿时以他为中心,散发出来。卷动周围碎石滚滚而去。
虎伥胡匪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自嘲道:“以前是奸猾似鬼,现在是奸猾是鬼,名副其实了。虎帅主人,你要称霸整个幻魔劫界,我愿为先锋。当优先铲除胡族,再灭金族!胡家祖师堂中供奉着机关踏燕马,乃是主人您的唯一威胁!”
胡匪成为虎帅的虎伥的那一刻起,他就抛弃了个人情绪,一切为虎帅考虑。是真正忠心不二的走狗。
虎帅沉吟道:“不错,我就是忌惮你家的机关踏燕马,这才不肯动手。否则早就挥动大军,横扫幻魔劫界。只是没有想到,你居然将这踏燕马留在宗堂中,没有带在身上。”
胡匪苦笑道:“主人有所不知,踏燕马高傲如山,从来不能自如操纵。且每一次动用,都得吸食大量我族鲜血。我一人实在催用不动。不过主人你武力此界第一,由小的协助,自然可以降服踏燕马。到时候如虎添翼,纵横天地间,不在话下。”
“哈哈哈……”虎帅仰头大笑三声,继而开怀道,“很好。我即日挥动大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灭胡家,再灭王家、沈家等七大家族。”
“主人,如今金族还有一个威胁。降服踏燕马之后,当首先灭杀金族。金族中有一少年,命格之坚硬,世所罕见。正是杀我的真凶,现在只有练气期的实力,绝对不能给他任何的成长空间!”
说到这里,虎伥胡匪深深一拜,再道,“属下有毒计五十五条,诡计三十八条,阴谋四十二条,阳谋六条。可不用一兵一卒,催杀残余金族,借刀杀人,易如反掌!”
虎帅闻言,顿时一惊。却没有问胡天任何情况,反而优先关注另一个词眼,急问道:“命格?难道胡匪你懂如何推测命盘不成?”
胡匪如今身为虎伥,没有半点犹豫,立即如实答道:“正是如此。小的在一次偶然间,修行《欢喜禅经》。其上记载了面相推命法。可以从人的面相上,推断命格。用来确定是否是上好的双修鼎炉。”
“妙哉!妙哉!”虎帅闻言大喜过望,立即叫问道,“你那《欢喜禅经》现在何处?”
胡匪脸上一片灰败之色:“《欢喜禅经》已被凶手,用一方宝镜收走。”
“咳!”虎帅顿时气得大咳一声,骂道该死。刚刚消散的郁闷情怀,重新笼上心头。
胡匪又叹道:“不仅如此,就连胡家祖传的藏宝图,制造机关战马的竹简,变形机关流派的核心机关部件,每一件都是无价之宝,都被他收走了。”
虎帅闻言,眉头紧紧锁住,再想起刚刚一个半小时的试探,顿时对胡天苦大仇深。差点忍不住要杀往金族聚居地去。
最终,他好不容易咽下这口恶气,忍耐道:“无妨。这些东西就放在那里,替我保管一段时间好了。胡匪我有你的面相推命法,再配合我的梅花易数测运法。谋定而后动,一手推命,一手测运,天下英雄哪个会是我们的对手?”
“梅花易数测运法?!”胡匪顿时动容,“难怪主人你会独自一人,找到这里来。相必虎牙营经营至今,也有这梅花易数测运法的关系吧?”
“没有错。所谓命运,先是命,后是运。一个人天生下来,就有一个命格。好像是一个玉盘。运道气数,就是玉盘中的水。但凡推命测运之法,都是比世间任何的修真功法,更为奥妙无端,珍贵无价的稀有法门。”
“命运之威,浩瀚磅礴,无形无质,却恐怖绝伦。你能推命,我能测运。从此之后,逢凶化吉,谋定而后动,巧合机缘皆在手中掌控!”
虎帅说到这里,狠狠地一握拳头,一股强烈至极的自信爆发出来,风采无两。胡匪立即拜倒在地,马屁如潮。
第78节:识海、血海、气海
金翅大鹏雕飞行仪,瞬息百里。比之寻常飞剑,也不差分毫。不愧是六百六十六天禽地兽机关谱中,最适宜乘骑的飞行坐骑。胡天乘着它,一路疾飞。片刻功夫,回到金族住地。
不出他的所料,这里的战斗还未停止。仅余下的三个胡族精锐,各个披肩散发,满身伤口,鲜血淋漓。但是靠着数十件机关轮锯傀儡,护卫周身。居然僵持下来。
金族成员虎视眈眈,不是没有能力杀灭这三人。而是忌惮他们的临死反扑。刚刚的战斗中,为数不多的金族成员已经死伤十数人,其中不乏年青壮年。老族长金文博看着心中滴血,此时金族分裂,每一个成员都是最宝贵的财富。立即控制场面,局势由此僵持下来。
胡天缓步走进广场,立即引发金族成员的惊呼。他满脸血渍,身上衣服早就破损不堪,不是巨大的开口,就是一个个尖锐的刺洞。由于药力不断发散,总是排除血液中的杂质,更是导致他的全身都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黑色的血茧。
饶是形象如此糟糕,他此时大步行来,却仍旧是风采照人。衣摆无风自动,猎猎作响。面无表情,一双星眸,冷冽如冰。尤其是他右手提着一个人头,胡匪临死前难以置信的表情,混杂着强烈的不甘和怨恨,宛若一个雕塑,依旧活灵活现。
“啊?恩公回来了……”
“我没有看错吧,那个人头?!”
“我的天!是胡匪的人头!恩公将他杀死了!”
“好厉害,好恐怖……”
胡天的强大再次深入人心,冰冷如山的气场压得众人只敢小声议论,眼神偷瞄。再无人敢正面直视。他所到之处,人群如潮水一般分开,周围一丈之地,空无一人。
人群自行分裂开一条通路,胡天走近负隅顽抗的三人战团。
“你们看,这是什么?!”
他右臂一掷,直接将胡匪的头颅扔到三人脚下。
胡家三人心中狠狠的震动。忍不住惊呼:“啊?!族长!!!”
噗噗噗!
紧接着,三道干脆利落的无形剑气,一一将他们的头颅射爆。胡天从来不会心慈手软,放过如此破绽。
原本僵持的场面一下子得到了完美的控制。
广场上,全是人的尸体。有胡族的成员,也有金族的成员。青金色的锯齿傀儡,一个个宛若大猴子,双掌处分别用一片宽大的圆盘利刃所取代。此时没有了自家主人的意识操控,一个个委顿下来,夸啦啦的几声,散落在地面上。
“啊,恩公!你竟真的杀了胡匪,胡家的当家家主?幻魔劫界的第二人?!”乍然见到这颗头颅,金文博亦是吃惊非常。
“嗯。我想杀的人,死也得死,不死也得死。金老,事情到了这种地步,还在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