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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裳罗刹薛容闻言,幽怨地望了罗俊峰一眼,期期说不出话来,很久才说道:“罗小侠,你也太狂了,要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武林人材辈出,飞龙帮高手如云,如卓前辈之流,在敝帮亦算不得什么,简直是车载斗量,别太自满,否则只有自取灾祸而已。”
这个心如蝎蛇的女人,竟说出这席像教训又似关心警告的话,令病书生讪讪地脸红了起来,一时讷讷地无法回答。
追云神乞赵哲见状,心中好笑,觉得这个小妮子有点反常,追问道:“喂!你那个白头师父怎么啦?”
红裳罗刹薛容见追云神乞提起她师父白发妖婆,顿时脸色黯然,哀伤地回说道“家师在一月前逝世。”
说着望了罗俊峰,说道:“是死在他的手中。”
罗俊峰一听红掌罗刹这么说,霍然立起,惊问道:“谁说的!你可不要含血喷人,罗某在一月前……”
红裳罗刹薛容连忙阻止他再说下去,抢着说道:“我知道,虽然不是你亲手杀死,但间接是死于你的手。”
病书生罗俊峰诧然问道:“这话怎么说?”
红裳罗刹说道:“自龙门山归去,内伤复发,一病不起,一直拖到一月前不治身死,你虽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难道不是死于你手?”
罗俊峰猛然想起龙门山那段事,白发妖婆淫笑功伤人时,被自己一声狮子吼震伤,没想到竟因而丧命,她虽死有余辜,但杀人的感觉是不好受的。
尤其罗俊峰别师下山以来,所造的杀孽太重了,多少成名魔头毁在他手下,在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来说,却是一件痛苦的事。
罗俊峰听了这话,“喔”的一声,惭愧地低下头,然后歉然说道:“那件事你也在场,总不能完全责怪我吧?”
红裳罗刹薛容一想到龙门山自己赤裸半身,丑态暴露,不禁羞得脸红到耳根后面,尤其听到罗俊峰那句“你也在场”的话,更是羞得恨不得钻进土里。
红裳罗刹虽然淫荡,但到现在为止还保持处女之身,她之所以被人称之为“淫”是她的外表放荡而已。
这是她心里的一种变态,她骄傲,倔强,好胜,但并不邪淫。
可是,不幸的,她所处的环境是恶劣的,所学的功夫是邪魔的,因此她被认为淫娃。
病书生罗俊峰不明白少女的心理变化,见薛容脸红误为生气,连忙说道:“望你回帮之后,亦将今日之事详告帮内之人,如今这里事情已了,至于以后的前途,望你三思而行。”
红裳罗刹薛容顿时眼眶一红,幽怨地长叹一声,说道:“从今起已无意争斗风尘虚名,将寻名山终老,飞龙帮我不回去了,谢谢你的忠告,来日有缘再见!”
说毕低着头,猛一沾地,掠空飞起,向林内掠飞而去。
第二十三章
月里嫦娥陆玉华,见红裳罗刹走后,向罗俊峰打趣,道:“峰弟,你好大的艳福,那姑娘可深爱着你哩。”
病书生罗俊峰不明所以,慌忙问道:“笑话,你凭什么说她深爱着我。”
月里嫦娥神秘的一笑,说道:“真是书呆子,你没见她眼光流露出异样的光芒?真是傻瓜,不懂女人心理。”
罗俊峰闻言笑骂道:“你才懂得女人心理,不要说了,我们也该走啦!”
说着,招呼崆峒四子到面前,说道:“这里的事留给四位处理,罗某打扰了一夜,也该走了,望能发扬崆峒派声誉。”
崆峒四子恭聆受教,态度非常恭敬,一夜里崆峒山发生的事,已足做为四子的鉴镜,从此,崆峒派又踏上了光芒万丈之路,这不得不归功于病书生罗俊峰一人。
这且按下不表。且说穷儒等离开崆峒山之后,天色已渐露出鱼肚白,梅花神剑王尧弦向众人说道:
“王某离开点苍甚久,必须回去,反王这里无事,峰弟内伤痊愈,王某心愿已了,来岁吕梁山之期,自当携徒前往微动一臂之力。”
罗俊峰一听亲若手足的王尧弦要离开,不禁心中着急,道:“王兄何必急于一时,您一走峰弟,可倍感寂寞了。”
梅花神剑王尧弦用眼溜了溜月里嫦娥,神秘地一笑,道:“有她作伴,还说寂寞,不令她伤心吗?何况还有赵兄等在身旁,愚兄若不是身为掌门,陪你走遍天下又有何妨?”
这是事实,掌门人通常是不轻离职守的,一旦有事离开,也应很快回去,这一次梅花神剑关心爱徒取珠,远赴江湖,竟一连串地遭到不幸,为了保护罗俊峰,找高人医治他的剑伤,把他拖得跑遍了半个江湖,如今再不回去,心里头怎能放心得下?
病书生罗俊峰可不懂得这些,他又感情用事了,他觉得王尧弦给他的恩惠,形同再造,无论如何也得报答一番才能放心。
追云神乞却大谬不然,他同意王尧弦这种作法,一个掌门人是不能随便跟人家跑江湖的,否则必失去尊严与风度,梅花神剑这么做已是很大的不对了。
病书生罗俊峰有时傲得令人可恨,但那只在对敌时才会显露出来,而他的本性是善良的,忠厚的,且是情感丰富的孩子。
他与梅花神剑王尧弦相处时日固短,但王尧弦那种肝胆相照,扶危济困的云天高谊,已深深地嵌在病书生的心坎上,如今,大恩未酬即分手,怎么能不使他难分难舍呢?
于是,病书生罗俊峰说道:“王兄,前些日子你冒着生命的危险保护我,那种伟大的恩德,俊峰有生之日,永铭心腑,您要离开俊峰,我决不敢再强留下去,不过,无论如何也要相处一两日再走不迟!”
梅花神剑何尝愿意离开他,这时也微感鼻酸,眼蓄痛泪,阻止内心的伤心,苦笑道:
“峰弟,人生没有不散的筵席,只要我俩心心相照就行了,今日不别,明日更加难别,与其留着明天痛苦,倒不如今日痛苦吧。”
说至此停了一下,继续说道:“这几月我交了不少朋友,大家待我王某情同骨肉,王某将永志不忘,我走了,来日方长,相见有期。”
说着向众人抱拳告别,一个长身,飞也似的离开众人,回滇南去了。
追云神乞赵哲一瞥梅花神剑走后,也跟着向罗俊峰,道:“峰弟,老要饭的也想走了,腹内酒虫发作,非饮它一个大醉不可。”
病书生罗俊峰闻言一怔,问道:“什么?您也想走了,要喝酒咱们一齐去,我请客,干嘛要这么快离开?”
追云神乞赵哲说道:“这又何苦呢?有老要饭的和穷酸鬼在旁碍手碍脚的,不是……”
病书生罗俊峰连忙阻止他再说下去,摇手道:“别谈了,要走也不要找借口损人一顿啊!
大哥,人家说相见时难别亦难,的确别离是一件最难过的事,两位既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何必一定要这般匆匆呢?”
穷儒万念祖说道:“孩子,老夫尚有他事,这次若不是崆峒派有事,老夫也不会赶来。
既然事情已完,我们也就分手较好,如今飞龙帮监视甚严,我们几个人凑在一起,有点不伦不类,惹人眼,还是分开的好。”
病书生一看两位前辈又要离开,心中更感无比落寞孤独,但他知道这种奇人,话出必行,强留无用,遂说道:“两位去意已坚,俊峰自知无法挽留,谨祝两位一路平安。”
追云神乞笑道:“这才像样,老样饭的走了。”
说着与穷儒两人双双同时起飞,追云神乞身凌半空,倏然挫腰落地,说道:“峰弟,你还是装成受伤时那般懦弱比较好,凡事应该以忍为先,多造杀孽,必伤天和,勉之,慎之!”
说着,两人复风驰电掣般离开罗陆两人。
病书生罗俊峰望着离去的两奇,微微嘘喟叹息,然后回过头来,望着月里嫦娥陆玉华,道:“华姐,峰弟生来孤独,如今……唉!他们为什么要离开我?”
说时满脸沮丧,那种失魂落魄的样子,看到月里嫦娥的眼内,不由她感到同病相怜,连忙安慰他,道:“这只是暂别,何必记挂在心,有我在此,你还不觉得满意吗?”
病书生罗俊峰缓缓说道:“华姐,有你在旁我当然满意,否则那令人寂寞死了,华姐,这几天你消瘦多啦!为什么?”
月里嫦娥幽怨地瞥了他一眼,说道:“没什么,身体有点不舒服而已!”
病书生慌忙问道:“生病?这还了得,你怎么不早说呢?快!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休息再说。”
月里嫦娥陆玉华见他那副猴急相,不禁“嗤嗤”一声,笑将出来,道:“不是生病,你急什么?”
病书生罗俊峰听她说没有病,诧然问道:“不是病是什么?”月里嫦娥陆玉华埋怨地瞪了他一眼,说道:“还不是为了你。”说时脸色霎时粉红,羞耻不已。
病书生莫明其妙地喔了一声,喃喃念道:“为了我?……啊!”
罗、陆两人离开崆峒山之后,取道白龙镇向陕西返头回来,因为内伤已愈,天山之行也就打消了,唯一遗憾的就是不到天山,无法知道银月师太的身世。
不过,这只是迟早的问题,时间终会为他找出答案。
这一日,两人业已来到陕西边境,龙山已经在望,两人一路行来,非常缓慢,路上谈谈说说,采幽探胜,并不觉得寂寞。
这时,晌午刚过,路上行人稀少,两人饥肠辘辘,于是就绕道到马鹿镇,到达马鹿时已经黄昏时刻,应该是晚餐的时候了。
马鹿是一个人口稀少的镇集,大约住有百户人家而已,住家与商店,全建在那条街道的两边,远远望去,像两排整齐的牙齿般。
罗、陆两人找到一家饭馆,这时已经饥不择食,只要有饭馆就行,那里还会考虑到其他地方去。
一到店门口,马上有伙计笑脸迎迓,罗俊峰一瞥那位伙计,只见他凶眉恶眼,太阳穴微微凸起,不禁暗暗一怔,暗道:
“这家伙也是练家子,看来这家主人定是一位会家。”想着连忙向陆玉华打个眼势,利用传音法,向她警告道:“华姐,万事谨慎,这家饭店里面必有来头。”
说着望了招牌,只见写着“鹿鸣”两个大字,笔法苍劲有力,龙飞风舞,单这两字,已够气派,罗公峰心中更确定所料不差。
这时,楼下桌上已坐满着食客,病书生不愿杂混其间,遂和声向店伙计问道:“大哥,楼上可有空位?”
“有,有,请上楼。”说着两颗贼眼,溜溜地瞄了月里嫦娥陆玉华一眼,双手一摆“请!”说着领路上去。
陆玉华暗暗哼了一声,也不点破,跟着与病书生上了楼。
两人上了楼,不禁一呆,原来楼上也坐了人,这一情景落入两人眼中,顿时疑窦丛生,马鹿镇全镇才只有百户人家,怎么这家饭店却高朋满座?
陆玉华注意一看,里面全坐着武林人物,老小男女全有,这时全楼嘈嘈乱成一团。
看他们桌上空空的并没放着酒莱,似乎人家有喜事,包楼请客尚未出菜般,这真是天大的怪事。
罗俊峰一瞥这种场面,马上拉着陆玉华的手,转身欲走,那伙计见状,问道:“两人不是要吃饭的吗?那边还有空桌,尽可先坐。”
病书生“不必了,这里人多,我们还是另找别家。”
伙计闻言诧异地望了两人一眼,说道:“两位是走远路的吧!今天敝东在此招待武林朋友,两位不用客气,安心吃了再走。”
病书生罗俊峰施礼道:“谢谢你,我看不必了,敢问贵东是谁?”
那伙计闻言不悦,道:“笑话,那个不知道铜头太岁的大名,看来两位不是会家子吧。”
罗俊峰故意装傻,道“什么会家子,小生一介儒生,不明白这些请原谅打扰,我们走了。”
店伙计头一笑,道:“真是书呆子,有眼无珠连个铜头太岁都不知道,也想到咱们鹿鸣楼来,活该老倒霉,请!”说着毫不客气的下逐客令。
月里长娥玉华说道:“你不是说铜头太岁很了不起吗?我们想瞻仰他的神采,可以吗?”
声音如黄鹰出谷,听进那伙计耳里,连骨头都乐酥了,那考虑到利害,马上答应道:
“是的是的,请坐请坐,算敝东请客好了。”
罗俊峰不愿在此多呆下去,店伙计虽这么说,他可走到下楼梯口,准备离开,月里嫦娥连忙一拉他的衣角,道:“我们就歇一会儿再走未迟。”
说着示意他一下。
罗俊峰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与陆玉华走到空桌处坐下,细言道:“华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要惹祸才好。”
陆玉华道:“你也太怕事了,不会的你放心好了。”
二人刚坐下不久 楼梯呼呼响处,刚才那店伙计飞也似的跑上来,大声说道;“敝东驾到!”
所有食客一听铜头太岁驾到,纷纷起立,面对楼口,罗、陆二人也跟着站起来,看看来人是何样人物,否则那来这般臭排场。
少顷,楼口出现了一位年约五旬,虬髯方脸,粗眉恶眼的老者来,那人身穿马挂,头戴武巾,好不威猛。
一上楼,邪光巡了全场一遍,嘿嘿笑道:“各位看得起冯某,不远千里而来,为冯某祝寿,冯某真是感谢不尽 待一会儿酒莱送来,咱们痛饮三杯,嘿嘿。”
说着转脸告诉店伙计,道:“叫他们快点,怎么这样?”
店伙计连声应“是!”转身向楼下跑去,铜头太岁一一向在场诸人握手致谢。
病书生注意一听,来客全是下三流的人物,其中较引人注目的就是陇山寨主夜行客周通一人而已,其余均是名不见经传的武林人物。
不过愈是那种人,愈把架子拾得更高,你没看他们个个背带兵刃,耀武扬威,一副不可一世之态。
病书生觉得好笑,照这样看铜头太岁当也不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不禁失望,早知这样,刚才可真是白费时间了。
这时,铜头太岁走到罗陆两人桌边,一瞥罗俊峰白衣儒服,一副病容,不由冷蔑一眼,问道:“这位小兄弟贵姓大名?”
病书生不愿透露真名,谎言道:“在下姓王名真,特地给您爷拜寿来的。”
铜头太岁冷冷地噢的一声,道:“谢谢你。”说者一瞥陆玉华,顿时惊为天人,连忙问道:“这位是……”
病书生回答道;“在下舍妹。”
铜头太岁闻言嘿嘿邪笑,道:“辛苦了”说着伸出右手来与罗俊峰握手。
罗俊峰也微微伸手,两人一握手,铜头太岁存心较量这位少年的武功,用劲一扭,害得罗俊峰痛叫道:“哎哟!我的手碎了。”
铜头太岁连忙松手,歉然说道:“对不起!老夫不悉小兄弟是个文人,握痛了没有?”
病书生假意皱眉,道:“痛,你这个人真是太不讲理了,叫我以后怎么拿笔。”
说着,哭丧着脸,这一表情,顿时引来全场哈哈大笑,这时座中有一位小伙子,站起来,大声说道:“冯爷,没想到您也交上了文明朋友了,哈哈。”
铜头太岁哈哈笑道;“老夫文武都爱,交一个朋友就是铺一条路,王小兄弟一介文生,老夫就喜欢交这样朋友。”
说着又是哈哈奸笑。
月里嫦娥假意关心罗俊峰手痛般,关心的问道:“哥哥,痛吧?唉!早知道这样我们也不用来了。”
这一说,方才那个年轻小伙子又找到取笑资料了,只见他嘻嘻一笑,道:“行不得也哥哥,哎哟好痛呀!”
说着又做出了一副下流相,月里嫦娥心中不禁大怒,只见她并不回头,手腕微动,陡闻,狂笑中的少年,痛叫:“哎哟”
众人闻声一看时。那小伙子正双手掩嘴,啊啊痛叫,手指间鲜血汩汩而出,众人不禁被这一举动所惊住,马上又几个人跑上去,问明原由。
那少年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只觉得一条白光过处,他的整排牙齿全被打掉。
铜头太岁发现事出突然,运目将全场扫了一遍,并不见可疑人物,不由他陷入雾里云中,连忙招呼手下,将少年抬去,然后抱着手向全场客说道:
“各位,假使有什么私人恩怨过节,如果看得起冯某请不要在此惹事,刚才是那位朋友暗施毒手,只要说出来,老夫决不责问。”
说着又注意众人,但却没有一个人站起来承认,不由他脸上无光,愠言道:“好!各位既然不说老夫也就罢了。”
说着迳自下楼迎接“高人”去了。
病书生一见他离开,连忙用传密法警告陆玉华道:“华姐姐,千万不可鲁莽,事情闹大了与我们不利呀!”
月里嫦娥并没说什么,神秘地做了一个鬼脸,低头不语。
这时莱也送上来了,铜头太岁自下楼迎接“高人”至今,从未上楼,看样子是在楼下招待贵客。
酒过三巡,铜头太岁领着一位老者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只见来人身穿花纹长袍马挂,脚踏虎头布鞋,瘦如干柴,短眉细眼,扁鼻獠牙,黑须垂胸,太阳穴高高凸起,神光外露,令人一望而生畏。
罗俊峰一瞥来人,心中一惊,连忙避过正面,低头自顾吃菜,陆华见状,问道:“他是谁?”